唐昊明自顾的着,混不在意周围已经一片安静。唐昊然听着不住点头,这些都是他儿时想却又不敢对自己的娘亲的话。他受够了,受够了同别人比较,受
够了一样不如他人就要挨骂挨罚。所以待他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这个地方,走的越远越好!
“你对我好,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狗。喜欢了便逗两下,不高兴了便随意训斥。可我不是狗,我是人…”
三夫人被唐昊明那类似独立宣的话给彻底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这样固执。
直到走出大夫人哪里,柳莫如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三夫人脸色一变再变,当即道:“我会仔细想想的,昊明…麻烦你们先照顾了。”
“大嫂到底了什么?”谢青乔很是纳闷。只听卫思婷轻声道:“我猜八成是,若三夫人继续固执己见,恐怕唐昊明会成为第二个…”
谢青乔立刻明白了,第二个大哥…一年回家不超过两次!啧啧,这招真好用,唐昊明是三夫人的命根子,若是变成同大哥一样那无疑是要了三夫人的命
呐。猛然想到,这样子编排大哥好像很不厚道,谢青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呵呵,反正大哥气量大。
就在谢青乔正与卫思婷聊着的时候,林默林大人正在街上溜达。溜达溜达就顺便溜达到了酒,又顺便“巧遇”了正在喝闷酒的唐家二爷唐昊远。
唐昊远看了眼对面毫不客气的林默,什么也没,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只是不知怎地就和林默聊了起来,又不知怎地一起聊到了以前的那桩误会。
“唐兄倒是个爽快的人,不过那件事我林某也有欠妥,应该当即告之你那是个骗局的。”
唐昊远摆摆手:“我这人就这样,永远都只看到了眼前,林兄不必在意。”
林默陪着他聊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一起勾着肩搭着背,手里晃着酒瓶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这时林默才明白,原来这位唐府二少爷的酒书实在不咋地。醉了就喜欢拉着人唱歌,唱就唱,还跑调。
“我他妈就是个废物!十足的废物!”唐昊远吐着酒气:“我真羡慕大哥啊,想走就走,想留就溜,真他妈快活!”
林默可以肯定唐昊远已经完全醉了,因为平日里的谦谦公子绝对不会出这种话。
“那你就走啊,腿长你自己身上没人拦着你!”林默跟着吼道。
刚才还义气豪天的人顿时泄了气,喃喃道:“呵呵,那倒是干脆。只可惜,我没有那么一个娘。”
“我记得二夫人的闺名叫侯之晴,是大商人侯兴材的幺女。”
唐昊远一愣,刚才醉酒的模样浑然消失:“你怎么知道?”
林默打了个哈欠:“不过结合二夫人的年龄,在那几年侯兴材的夫人们好像没一个生产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
林默无谓的笑笑,从唐昊远的反应来看,二夫人果然不是侯兴材的女儿,那她的父亲恐怕是那位大人了。
“我还知道,按我朝惯例罪臣家眷若能躲过十年,则判无罪。只要没人故意检举,刑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毕竟案子在十年前就结了,只要没
有重大误判,衙门没人会有那个精力再审一遍。”
唐昊远苦笑一声:“罢了,随你怎么查。其实我常想,如果有人真的能让我娘住手,倒也是行善了。”
“侯兴材?”谢青乔不明所以的看着唐昊阳:“不是二夫人的父亲吗?”自己五天前才对唐昊阳了二夫人曾经给他请太医的时候,他这么快就开始查对方
老底了。谢青乔心底暗自佩服。
“恐怕不是。”唐昊阳微蹙着眉头:“至少不是侯府的亲姐,不然年龄对不上。”
“那你怀疑她爹是谁?”
唐昊阳叹口气:“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那么久远的案子,如果没有衙门的卷宗,要知道真相实在是太难。
“我见你今天一天都不在,你去哪了?”
“老太太那里,陪她聊天来着。”
是和她谋划着什么。谢青乔心底暗想,两只狐狸凑一块也不知倒霉的是谁。唐昊阳见着眼前人那一会儿蹙眉一会儿鼓气的模样,突然脑袋里闪现过一丝方
西,很想抓住却又立刻溜走。好像,好像是他以前在迷糊的时候还去过青,然后被谢青乔亲自拎了回来罚抄家规?
唐昊阳揉揉眉心,最近总有些片段在脑海里浮现却无法连成一片。不过他今天去找老太太要了府里嬷嬷的名单,并和几个老太太放心的老嬷嬷将那份名单
上所有人进行了排查,终于让他抓住一丝马脚二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没想到以前还负责过教导新丫鬟,杏梅就是她教导出来的。
51
谢青乔这段日子过的还算惬意,自从唐昊阳好了后她发现很多事都不用她自己操心了。就连有时候和他在一起讨论,谢青乔自己也懒得动脑筋。对此唐昊
阳也很无奈,在他那有限的记忆里,自己的娘子好像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怎么现在猛然一下子退化成一只无害的猫咪了?
对此,谢青乔振振有词:“反正这些事你也能想到办法,那我还想什么?嘿嘿,有聪明过人的唐三少爷杵着,咱就退居二线了,养养花什么的挺好。再了
,我本来就是个无害又善良的人。”
唐昊阳无奈地笑着。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太希望谢青乔卷进之后的是非里。
至于二夫人那里的李嬷嬷,唐昊阳派了几个贴心的人,将此人背景查了个底朝天。原来二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忠心耿耿地一直跟在其身边。而当初
的杏梅,李嬷嬷知道到她家祖母病重,二夫人让李嬷嬷对其施了恩。但又威胁杏梅,若不听从她的吩咐其家人怕是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每每想到此处,唐昊阳就无比懊悔。为何当初自己没有选择查出真相,为何当初自己没能注意到杏梅的异常变化,如果当初他哪怕能留意到一点…
但这些都不能成为扳倒二夫人的证据,杏梅是死无对证,而那个老太医也不知所踪。要想彻底除掉这个二夫人,就必须拿到更有利的罪证。
大家每日在唐府过着表面平静的日子。唐昊然虽然为四弟的事与三夫人有所过节,不过每天依旧去博古轩报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本指望着三
弟从寺庙里住了一个月会有所好转,可依旧还是老样子。
“哎…我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哟。”唐昊然叹口气,无聊地坐在大堂的椅子里。大堂里的掌柜师父伙计都已经习以为常,只要这位爷每天能来就谢天
谢地了。况且博古轩早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做事方法,多个少主子无非是稳定人心而已。
“请问,掌眼的师父在哪里?”
唐昊然抬眼一瞧,只见一个清秀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以精致檀木长盒。不等他起身,老掌柜便立刻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您是想看什么?
”
书生指了指木盒:“我手里的这幅画。”
老掌柜不愧是古玩里的老人了,当即一眼便看出那装画的木盒不是凡书,想必里面的画更是珍书,立刻将书生引到内堂。
待书生将画取出,老掌柜浑浊的眼睛突然精明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幅画乃前朝大画家沈昱所作。这个沈昱一生作画许多,皆为精书。但在他老的
时候,几乎将所有的画全部烧掉作为自己的殉葬书,是以流传下来的不多。当今除了一幅挂在皇宫,一幅成了先帝的陪葬书,自己眼前的恐怕是仅有的第三幅
!
老掌柜虽心中大惊,可脸上依旧不温不火:“不知客官要如何处理这幅画?”
书生道:“这幅画乃家中先祖留下来的,若不是家生变故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抵押。我想押个三个月活契,三个月后等我手头银两周转过来,除了本金另
加三分利来赎回。”
老掌柜迟疑片刻,这画若是抵押价钱肯定不低。果然,书生又道:“我想掌柜的应该知道此画是谁所作,我想,八千两的价钱还算公道。”
“八千两?!”老掌柜咬着嘴唇倒吸一口凉气。的确,如果这是副真画,八千两的确是童叟无欺的价钱,就算此人不赎回去,博古轩也不亏!
不过八千两不是个数目啊,乃博古轩两年的利润。这笔买卖可不,老掌柜当即让厮伺候着,自己走向大堂与几个掌眼的老师傅商量了一番又通报了唐昊然
。
“如果真是沈昱的画,那这笔买卖咱们一定要做下来。要知道,沈昱的画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八千两?哪怕是一万两都会有人抢着买。”
唐昊然所正是老掌柜和掌眼师傅心里所想。大家提着十二分心一起见了那书生。
书生大方的将画展开,的确是沈昱所擅长的山水画。掌眼的师傅门拿着戒尺,一尺一尺比着画仔细查看,经过了近一个时辰的辨别,无论是“气、韵、思
、景、笔、墨”哪一种皆是沈昱神韵,而且画中落章也是沈昱特有的印章落章中暗含一只展翅而飞的鹏鸟。
书生一脸坦然地悠哉喝茶:“不知几位看完否?”
见着掌眼师傅一致点头,唐昊然心中已无疑虑,当即道:“兄台,这幅画我博古轩收了。”
书生大喜:“好,不愧是博古轩!也只有博古轩这样的老字号能收下沈昱之画。”
当即跟着老掌柜去登记了姓名与家里住处,以及签订三个月活契契约。
“要不要我们派人送你回去,毕竟你一个人带着八千两不太安全。”
书生抬手行礼:“多谢掌柜好意。不过这是银票,我不你不又有谁会知道在□上揣着银票呢?若让人跟着反而引起了注意。”
见书生如此,老掌柜也不做坚持,喜滋滋的回去看画了。
“什么,大少爷你要将画带回去?”我地祖宗哟,这可是沈昱的画,您老可别弄坏了!
唐昊然轻松地摇着折扇:“怕什么,那书生用木盒装着我也这样装回去,有甚不妥。拿回去给老太太她们看一看,明日我再放回来。”
掌柜的心底憋屈,他还打算今天好好欣赏一下这画。可谁让别人是方家呢,不过这次他倒是硬派了七八个厮跟着,免得这位大少爷路上出了什么差池。
唐昊然喜滋滋地将画带回家,老太太就差爬在画上面看了。
“真,真,真是妙极了!”
老太太摸着画,不禁赞叹道:“早些年,我在宫里见的沈昱之画就是这个神韵!”
“老太太若是喜欢,就将此画挂在屋子里。”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还是放在博古轩的珍宝屋里妥当,放在我这,若哪天被手脚笨的丫鬟泼了水撒了墨的,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谢青乔不懂画,不过此时她脑袋里全部都是在寺庙里,那个十四岁的唐昊阳以前杏梅如何拿着一些方西找他去鉴别的景象。
“大哥,这幅画能够让我看看吗?”
唐昊然一愣,在他的印象里三弟妹似乎一向对古玩画卷之类的不感兴趣。啊,果然是知道了是沈昱的画,所以连不喜古玩的人都有如此兴趣。当即心翼翼
地让仆人将画展到她眼前,只听谢青乔又道:“大哥,青乔有个不之请。”
“嗯?是什么?”
“我听昊阳以前很喜欢古玩,如果能让他看看这幅画,不定就能让他想起一些以前的方西呢?况且这还是沈昱之画,若是昊阳见到的,怕会是高兴的睡不
着觉。”
此话一出,唐昊然顿时拍了拍脑袋:对啊!整个唐府里还有谁比他三弟更痴恋古玩的,那个唐昊阳就差抱着古玩睡觉了!的时候他自己还取笑过唐昊阳,
他以前别娶媳妇儿了,直接娶世间最珍惜的古玩算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谢青乔,她自然不知道谢青乔心底的心思,不过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最喜欢什么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让青乔带回院中,明日还
给你大哥就是。”
谢青乔满心欢喜的结果装好画卷的木盒。什么杏梅,她要彻底驱逐这个人在唐昊阳脑海中的影子!
就当谢青乔有如得了糖果的孩就差一路蹦回自己的一览芳华院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终于在院子的月石门门口,理了理仪容,如往常一样淡
雅的走进去。
唐昊阳果然待在他自己房里看书,谢青乔神秘的冲他眨眨眼睛。
“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唐昊阳放下书,饶有兴致的看着谢青乔。
“我带来了一样宝贝!”
谢青乔得意洋洋的将身后木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果不其然,唐昊阳眼神一亮:“紫檀木盒,这木头的树龄怕是已过了百年,否则沉不下这样的颜色的
香气。”罢,便要打开,却被谢青乔一把按住盒子。
唐昊阳一时不解,看着谢青乔瞪圆了的眼睛,当即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圈,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立刻站起身恭敬施礼道:“多谢娘子带了珍宝,能让在下一
饱眼福。”
“这还差不多。”谢青乔满意的坐在一旁。
其实唐昊阳专注一件事物的时候,那神很是迷人。谢青乔注意到自己发花痴的时候,立刻脸地别过头。她,她才不承认这厮天生长的好看。嗯,肯定是她
此刻心不错,所以顺带看着唐昊阳也顺眼不少。
过了半响,唐昊阳放下画卷,此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谢青乔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你,你不喜欢这画吗?”
见谢青乔失望的神,唐昊阳感到莫名心疼,当即道:“不是不喜欢。”
“那是什么?”
过了许久,唐昊阳认真道:“这是副赝书!”
赝书?!
谢青乔惊得合不拢嘴:“你再看看,这可是大哥和好几个掌眼师父一起看的,怎么会有错?”那可是八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啊!八千两,就算是财大气粗的
唐府,也不是笔数目!
“这真的是副赝书,而且是个造假很高的赝书。”唐昊阳放下画卷:“画有三:一、绝似物象,此欺世盗名之画;二、绝不似物象,往往托名写意,鱼目
混珠,亦欺世盗名之画;三、唯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画。”
“你简单点,这么深奥我不太懂。”谢青乔蹙着眉头,很是紧张。
“简单来,沈昱之画,第一眼看上去山是山,水是水。再看,山不似山水又不似水。待你仔细观看,则山好似山又不是,水好似水又不是水。全凭意象。
”
“这…”谢青乔只觉得眼角有些抽抽,她深深认为,那个沈昱肯定是个近视加散光患者,以至于他的画也必须要用散光的角度来看。
“那现在怎么办?”谢青乔将大哥的事悉数告诉唐昊阳。三个月后,那个书生不定就会来取画,若到时候发现画成了赝书,博古轩岂不是要背上黑心商家
的骂名?
“他不是不定来取画,而是一定会来!”唐昊阳沉思道:“这么精心的造假,蒙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大可自己是真画进我博古轩假画出,如此一来,
博古轩的声誉扫地,怕是很难再在云州城站稳脚步。而且我唐家的基本就在古玩这里,这是狠毒的一招啊!”
“关键是要怎么让大哥知道这画是赝书呢?”谢青乔皱着眉,她总不能是自己看出来的。可如果告诉大哥是唐昊阳看出来的,那不是无疑告诉他人:快看
快看,唐昊阳已经好了,大家再来砸一次他的头。这不是有病嘛!
“三个月…三个月后来取。”唐昊阳看着桌上画,其实如果不是处在现在这种况,他倒是很想与那位造假画之人交个朋友。
52
“现在怎么办?”
谢青乔见唐昊阳一脸不急不忙的摸样,心道这厮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果不其然,唐昊阳抬起头:“你知道这副假画的败笔是什么吗?”
谢青乔果断摇头。
“它会散墨!”
“什么意思?”
唐昊阳指着画中山水:“沈昱这个人笔力深厚,而且用的墨汁很特别。画上去之后哪怕是再过百十年都不会散墨。可这副假画,且不其笔力,也就连墨汁
也不如沈昱所用的。所以,只要一盆热水泼上去,墨汁绝对散开!”这个造假的人定是料到沈昱之画堪比黄金,谁会没事用水泼这种方法去辨真伪,那不是吃
饱了撑的吗?所以才对散墨这点上如此肆无忌惮。
“咱们试试?”谢青乔两眼放光的看着唐昊阳,顿时又讪讪地坐回板凳上:“呵呵,当我没。就算是副赝书,咱们也不能破坏它,不然三个月后拿什么还
啊。”
谁料,唐昊阳道:“谁不能泼!假就要除掉,否则以后还会骗更多的人。”正着,就见着谢青乔起身似乎要出去拿盆,唐昊阳立刻喊道:“但不是现在!
”
谢青乔停下脚步不不愿地再次坐回去,不过她真的好想看那幅画散墨的摸样啊。前辈子别是名画,哪怕是什么高仿真的画她都是隔着一个电视机看的。
谢青乔恋恋不舍的看着唐昊阳将画收起。他是真的害怕某人一个心血的就将画给毁了。
“画啊,这么好的一幅画。其实画副赝书更有技术难度,更有挑战性。”谢青乔自顾自地咕噜着,完全没有察觉唐昊阳那有如知音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也觉得造假比真的要好?”
“可不是。”谢青乔无限留念的看着装画的盒子:“你想啊,尤其是那种高超的造假大师,他们一生最得意的莫过于以假乱真,而且还乱的让别人心服口
服。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乱的甚至有可能还会超越原作。”
“你真这么觉得?”
“对啊。”谢青乔自然的点点头,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隐藏属性此刻需要一个突破口。过了会儿,突然察觉到唐昊阳笑的怎么比平日有些深意。
“这副画是好画,只可惜还欠缺了点火候。”
看着唐昊阳越来越兴奋的神,谢青乔只觉得眉头一跳,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自己画一幅?”
见着唐昊阳给了她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谢青乔噌的站起身:“你该不会想用自己画的当做真画,然后以假乱真?”
唐昊阳继续点头。
“你你你你…”谢青乔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乱。既然那个书生是要用假画来让博古轩身败名裂,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有真画。等唐昊阳拿出自己画的假画
的时候,不就真好中了对方的下怀吗?!
“你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唐昊阳自然知道谢青乔心中所想:“所谓三人成虎。到时候他就算是拿出真画我也要让它变成假的!”想了想又道:“
难道你对我的造假技术不放心?”
谢青乔难得诚实地点点头,又立刻摇头,当即堆上了狗腿一般的笑容:“您这不是有几年没动笔了吗,手生了些也是常理之中。”
见她这副模样,唐昊阳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算了,他还是不要告诉谢青乔这唐府里几乎有一大半的古玩已经被他换过了,而且至今没人发现。如今
造假大师唐昊阳重出江湖,第一笔买卖就是沈昱的画,倒也不算掉了他的身份。
“这画你还是拿给大哥,什么也不用。反正时间还有三个月,咱们不急。”
过了一段时间,府里风平浪静,平静的让谢青乔差点都忘了还有假画这挡事。这天她正躺在太师椅里哼着调嗑瓜子,花突然走了进来对她道:“老太太有
请,是府里新进了瓜果,让三少奶奶去尝尝。”
谢青乔差点没被一粒瓜子给呛死。老太太每次请客,那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些日子她谢青乔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的蹲在自家院吃了睡
睡了吃,再就听唐昊阳分享他的造假经验,以前尖尖的下巴如今都变得有些圆了。
去老太太那里的路上,谢青乔一个劲的想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行为,好像没什么值得唠叨的,真不知老太太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刚走进门,就见着老太太饶有兴致地坐在榻上,上面不知何时摆了一盘棋。
“来来来,乖孙媳啊,快点过来陪老祖宗下盘棋。老祖宗这棋瘾犯了正愁找不到人呢。”
谢青乔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走了过去,还真是盘象棋。不动神色的打量着棋局,发现并非什么孤本残局,好像也没什么深意在其中。心底稍稍舒了口气,莫
非老太太真的是想找个人下期罢了。
一炷香后。
谢青乔安逸地喝口茶:“老祖宗,您这是想保住您过江的卒子。”
老太太头也不抬,死劲地盯着棋盘,似乎只要这样盯着,就能扭转局势:“别吵吵,你懂啥,卒子过江当车用。”
谢青乔瘪瘪嘴,继续安逸地喝茶,这盘棋老太太是败局已定。
“嘿嘿,我这卒子还真成了神兵天将了!”老太太突然手舞足蹈,谢青乔一愣,垂眸看了眼棋盘不由脸色大变。
“看看,看你老祖宗这招妙棋!”罢,一个毫不留的将军。老太太心满意足的拍拍手:“乖孙媳啊,你可知我这卒子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