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阳立刻连连退去:“你想得美。”
唐昊明可怜兮兮地眨眼,一幅标准正太的模样,惹得周围丫鬟们一切窃笑。可他三哥唐昊阳是谁啊,那是装可怜博同的高手,他才不吃这一招呢,护着手
里的河灯一路跑开,唐昊明气的跺跺脚,连忙追上去:“三哥,你太气了,三哥,你等等我呀…”
“这个老三,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坐在不远处看台上的三夫人瘪瘪嘴:“哎,也不知道这辈子好不好得了了,你是吗,之晴姐。”
侯之晴,正是二夫人的闺名。此时二夫人看着府里的年轻人在湖边玩耍正笑脸盈盈,听得三夫人之,只是道:“孩子嘛,总有长大的一天。你瞧,那河灯
多美啊。”
三夫人见二夫人没打算和自己一起叨唐昊阳,只好假意笑笑:“是啊,真好看。”又瞧了瞧唤来了丫鬟,让四少爷离唐昊阳远点,免得被传染了痴症。这
一切都被二夫人看在眼里,没什么。
此时,谢青乔是累了。之前追着唐昊阳,后来实在是追不上了。也不知那厮体力怎么那么好,谢青乔倒在椅子里,喝口茶顺顺气。反正此时府里的丫鬟家
丁们都围在这里,谅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少奶奶,你看这个…”花舒眉展眼地将一盏河灯递给谢青乔:“唔,这可是三少爷特地嘱咐我交给您的。”
这是一盏怎样的河灯?蜡烛的四周舒缓地围绕着错落有致的青色叶子,仿佛一朵佛陀前的青莲,沐浴着晨光,安详地缓缓绽放。
谢青乔有些失神的看着手中河灯,又抬眼看着远处嬉笑玩闹的唐昊阳,所有的灯火都在那个大孩子的笑容下黯然失色。只觉得此刻有一首酸诗涌上心头蓦
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花满脸开心地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嘴角恨不得咧到了耳朵根。看来少爷这次花了心思做的河灯真的很有效果哟。
猛然间,谢青乔觉得脸有些,偷偷瞧了一眼花,这个死丫头怎么笑的那么贼!当即捧着河灯埋头坐在椅子上,不语了。
“啊?我还要再和三哥玩!”唐昊明恋恋不舍的松开唐昊阳的子。看着远处的娘亲,唐昊明一脸不解。这是怎么了,好了只要在先生那里连续得了三个优
等,今天可以让他尽玩耍的。娘亲为什么又要反悔,唐昊明苦着一张脸,不多时眼眶里竟弥漫上了一团雾气。唐昊阳也有些郁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
气氛就变了。看着手里的河灯,想了想还是决定:“喏,这个送你好啦。”
唐昊明看着唐昊阳一脸割肉的痛苦表,破涕而笑:“三哥,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的少爷,咱们快过去。”丫鬟声催到,唐昊明白了她一眼,用力甩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知道啦!”
周围的人群依旧热闹,唐昊阳却觉得失失落落的。啊!他好舍不得那盏河灯啊,那可是他熬夜做出来的啊,肯定是今年第二漂亮的一个河灯!烦躁的低头
走着,突然一盏精致的河灯从眼前流过,咦,这是哪里来的河灯,居然同自己的手艺不相上下!
唐昊阳起了好奇心,一路跟着河灯走,那河灯顺水而流,所有的河灯都会流向府外的落香河。唐昊阳一心追着河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渐渐离开了人群,
往院外走去。
院外的树阴里,藏在暗处的絮儿不禁勾起嘴角。果然,用一个河灯就可以将三少爷引出来了,那么再用一个精致的河灯…絮儿看着手中的河灯,暗自得
意。见唐昊阳彻底离开了众人,刚要走出来,又立刻将脚步缩了回来卫思婷?!她怎么会这里?该死!
卫思婷端着糕点,刚好遇上了唐昊阳,不由柔声道:“三弟,你这是去哪里呀?”
唐昊阳吸吸鼻子,好香啊,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好吃的方西。眼神迅速落到了卫思婷端的盘子上:“哇,嫂嫂,这是你做的糕点吗?”
见着唐昊阳这副夸张的样子,卫思婷掩面而笑:“是啊,这个是梅花香饼,这个呢是七巧点心。”
唐昊阳一脸期盼的看着卫思婷,惹得卫思婷又是一阵笑。突然转眼一想,听府里人,自己的相公同唐昊阳口味相似,二人在孩提时就喜欢吃同样的方西。
虽她兑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可若是在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尝尝,那就更放心了。
想到此处,卫思婷当即对唐昊阳道:“三弟呀,反正我做了许多,不如你来尝尝?”
“好啊好啊!”顿时,那什么河灯就被唐昊阳忘得一干二净。随着卫思婷又回到了人群中。
“该死的卫思婷!”手中河灯顿时被狠狠踩在了脚下,拂一甩,絮儿也悄悄离开了这里。
卫思婷将拿了一个盘子,将糕点装在这里递给唐昊阳:“尝尝,看味道如何?”
唐昊阳夹起一块,一脸陶醉:“嗯,入口即滑。嫂嫂,你的糕点真的是太妙了!”睁开眼:“咦,人呢?”此时卫思婷已经端着自己的妻糕点到了唐昊然
那了。
唐昊阳也不在意,反正盘子里还有些。边吃边想,改明儿一定要到大哥哪里好好做客,好吃好玩应有尽有啊!
“好吃吗?”
“嗯!”唐昊阳大幅度地点头,突然心头一惊,立刻扬起脑袋:“娘、娘子?”
谢青乔挑挑眉,才一会儿不盯着他,就消失了。刚才那一会儿差点没把她给急死,而罪魁祸首居然在这里享受的美食,谢青乔不禁勾起一个冷笑。
唐昊阳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呵呵,娘子。这是大嫂做的点心,你要不要尝一口?”
谢青乔握住唐昊阳的手腕,笑眯眯地道:“不用了。”
“娘、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唐昊阳咬着嘴唇,就见着谢青乔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线,然后将他和她的手腕缠在一起。
“好啦,看你还到处跑!昨天就好了不允许出我的视线,结果你呢?哼,这下子看你怎么跑!”谢青乔举着同唐昊阳绑在一起的手腕:“咱们去九曲桥,
这里又没什么好看的。”
“哦。”唐昊阳叹口气,被谢青乔拉着往回走。就在他背后,一个丫鬟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石化在了风中…
唐昊阳和谢青乔拴在一起,好几次被其他有趣儿的玩意吸引了,结果拉着谢青乔一路跑。最后在谢青乔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下,终于安静下来,陪着娘子,
慢悠悠地散步。
谢青乔拿着那盏青莲河灯,唐昊阳眼前一亮,不禁喜上眉梢。点亮的青莲悠悠飘在方香池中,在夜幕下笼着青色的梵光,带着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也带着
上辈子的种种因缘,飘向远处。
唐昊阳第一次见着自己娘子如此神伤之,就好像是丢了什么再也找不回一般。
青莲燃,烟花繁,你挑灯回看,
痴心长,尘辗,我把再叹…
“昊阳,你怎么了?”谢青乔突然觉得身旁之人有些不对劲。唐昊阳一手扶着谢青乔的肩一手撑着额头,只觉得有些头疼:“我,我…”
强烈的窒息感充斥在心口,仿佛要将他活活的撕裂。谢青乔发现他不妙,见周围没有人注意着他们,便立刻悄声带着唐昊阳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的院落。
34
谢青乔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好好的怎么又开始犯病了?不过似乎这次唐昊阳没什么大动静,只是撑着自己的额头,埋首坐在桌子旁。
“昊阳,昊阳?”谢青乔心翼翼推挪着他轻声唤道,过了半响,唐昊阳才抬起头。只是那一瞬,谢青乔愣住了。
一轮明月拨开云雾,从窗外洒进了一片清辉。清风漫影,隔着烛火,一切归于寂静。
他剑眉微挑,眸似朗星,仿佛是个逍遥尘的白衣公子,疑似惊鸿照影。
这个男人是谁?
他,他是谁?谢青乔有些窒息觉得好陌生,这个人真的是他的昊阳吗?是那个可以被一块好吃的糕点一个有趣儿的玩意就勾走的唐昊阳吗?
“你…”
听得唐昊阳出声,谢青乔猛的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虽然她今天的确朝着河灯许愿,让唐昊阳快点好起来,神呐,你也对我
太好了,这么快就见效了?!
天呐,接下来是不是要上演韩剧中的天雷节他要失忆了?!
不…谢青乔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接受不了这种刺激,她不要啊,她好不容易养大的昊阳,不可以一瞬间就不认识她呀!
“你是新进府的丫鬟吗?”
轰!谢青乔听到了自己内心世界瞬间垮塌!她要泪奔,她要哭诉,果然这种天雷狗血的节上演了,这狗血的啊!
“昊、昊阳,我是谢青乔,你不记得了吗?”谢青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唐昊阳深邃着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谢青乔?”
“是啊,今天是中元节,咱们才放了花灯回来!”
听得中元节二字,唐昊阳果然眼睛一亮:“啊,中元节!杏梅被我娘罚到了西苑院,她现在怎样了,你知道吗?”
杏梅?!
谢青乔当即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的唐昊阳记忆回到了十四岁得时候!
“她,她挺好的,就是不能外出。”谢青乔嘴角有些抽搐,为什么看着唐昊阳那关切的眼神她会觉得不舒服。
“哎,这个丫头。居然在我的食物里…”唐昊阳似乎很是痛心疾首,不过话到一半,见着身旁还有一人又闭上了嘴。
过了须臾,“你是大夫人新派来的丫鬟。”
谢青乔磨着牙齿,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的不爽!她的昊阳多可啊,一笑两个虎牙就出来了,眼前这个唐昊阳,一脸严肃一脸高傲的模样,令她很不爽
啊!
唐昊阳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女子,她怎么面部变得那么扭曲。只听得谢青乔道:“是,我是大夫人派来顶替杏梅来伺候三少爷的谢青乔!”
唐昊阳觉得她对自己的称谓有些奇怪,也不在意。谢青乔心里也没底,现在唐昊阳从7岁进化到了14岁,到底是算进步呢还是恶化呢?
“那好,你去将我的书拿来,明天夫子要检查功课。”
居然主动要求看书,这是以前唐昊阳坚决不会干的事!谢青乔目瞪口呆,唐昊阳疑惑的又看了她一眼,谢青乔立刻迅速地跑到书房拿书。
那些狗血剧里,只要脑部再次受到重击,就会清醒回来。谢青乔一路跑,一路想着要不要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木棒给朝着唐昊阳的脑袋给他一棒子的时候,
不知不觉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刚推开房门,就见着一美男子忧郁地看着烛火。谢青乔心头一紧,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刚才就不该犹豫的,应该立刻拿出一个大棒子给他一棍!
谢青乔将书递给他,唐昊阳礼貌的点头微笑。谢青乔看出来他的神很困惑迷茫,似乎在奇怪自己的处境。
决定赌一把!谢青乔默默坐在他身旁,唐昊阳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纳闷。眼前这个女子是丫鬟,她这样坐在自己身边肯定是没有规矩的,但他居然没有
觉得生气反而很自然。
这个人是他相公,等他好了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谢青乔觉得自己好矛盾,猛然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少爷,我有件事想跟你。”
唐昊阳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淡淡应着:“嗯。”
“其实我不是大夫人派来的。”
“嗯?”唐昊阳抬眸随意看了她一眼,谢青乔沉着脸庞一字一句道:“我是老太太专门派来的。”
老祖母!唐昊阳心头一惊,这个丫鬟是老祖母的心腹还是只是一个普通丫鬟?! 谢青乔趁热打铁:“老太太,少爷身边太不安全了,所以特地让我过来
。”
“谢青乔?”唐昊阳低沉的声音轻念着这个名字:“老祖母还对你什么了?”
“老太太,少爷十岁坠马…”话未完,唐昊阳猛然将桌上茶杯摔落在地,惊得谢青乔直直看着他!
“杏梅死了对不对!”唐昊阳猛然拉着谢青乔的衣领,谢青乔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你们一个个都盼着我死对不对!什么亲,什么兄弟之宜都是假的,
假的!”
“你…咳咳…”谢青乔脸色有些苍白,在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命不保。
“不过是得了父亲的嘉奖,都得死吗?!”唐昊阳继续吼着,仿佛一头受了伤的狮子。
谢青乔没有回应,手中渐渐多出了一个木盆,此刻的她也没心对这个木盆吐槽了,用力朝着唐昊阳挥去。唐昊阳一惊,连忙松开了手,连连后退,重重撞
到了身后的柱子上。
“咳咳咳咳咳…”揉着脖子,谢青乔连忙跑到唐昊阳身边,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心底缓缓舒口气,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谢青乔长长叹口气,靠在床沿握着唐昊阳的手,垂下眼眸,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娘子,娘子!”
一个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你睡觉都不盖被子的吗?这样会着凉的!”
谢青乔胡乱挥着手:“老娘怎么睡就怎么睡,你管得着吗!”完,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睁开眼,就见着眼前一个放大的脸庞,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昊阳?”谢青乔不确定的看着他,只待唐昊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我啊,娘子你怎么了?”
谢青乔咬着嘴唇,突然一把抱住了唐昊阳:“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她果然是喜欢正太版得唐昊阳啊。
唐昊阳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娘子这是怎么了,好像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一样。刚想几句安慰的话,却被谢青乔一把拉下床,在房间里拿着笔墨纸砚摆在了
桌子上。
手里被塞上笔,唐昊阳一脸茫然的看着谢青乔,只看她露出女王式的霸道微笑:“乖,咱们来写个字据啊!”
“啊?我又没有找娘子你借方西为什么要写啊。”唐昊阳不明所以,谢青乔一掌拍向桌面,唐昊阳识相的点点头。
“我你写,一个字都不准漏掉!”见唐昊阳提笔,谢青乔很是满意:“我,唐昊阳,一辈子只娶谢青乔一人,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如果
违背誓,就让我落在谢青乔手里,让她折磨!”
到最后一句话,唐昊阳一脸惶恐地看着身旁之人:“娘子…”
谢青乔眯着眼:“你到底写不写?”
唐昊阳咽咽口水,呜呜,娘子好可怕,其实就算娘子不,他也不会娶别人啊,真的是想不出为什么还要娶别人,更想不出自己怎么会忘记娘子呢。哎,算
了算了,既然娘子要写,那他就写。
谢青乔满意的收好字据,总算是稍稍安心了。
“哎呀…”唐昊阳眯着眼,觉得脑袋有些疼:“娘子,我脑袋上是不是有个包,好疼!”着,望向谢青乔,有如狗般可怜。
谢青乔不自然的干笑两声:“还不是你昨天玩疯了,鬼才知道你撞哪里了。我帮你揉揉。”
快要吃早饭了,谢青乔见二人都还穿着昨天的衣物,便让唐昊阳去换身衣服。花和荷花二人昨夜见着少奶奶将一脸痛苦的少爷扶回来,提心吊胆的过了一
夜,此时见着少爷又恢复到以往活泼的形象,也将心放回肚子了。
谢青乔心不在焉地更衣,思绪又回到了昨夜。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唐府的人都唐昊阳是因为十岁坠马,从此便开始痴傻。可昨夜那个十四岁的唐昊
阳一点都不痴傻,难道唐昊阳真正痴傻的时间是十四岁以后?之前的四年其实是他装的?
兵法云:以退为进。
谢青乔心底默默怅然,又是一团迷雾啊…
换好衣物,二人坐在外房吃饭,一众丫鬟在旁边候着,一等大丫鬟却只有荷花一人。谢青乔喝口粥问道:“花呢,这个时候她去哪里了?”
“刚才有几个丫鬟跑过来,她大概出了去。”荷花答道。
谢青乔咬一口包子,心想花这丫头的联系网已经遍布全府啦,不错不错。待吃过饭喝了茶漱口后,花神色匆匆的回来:“少奶奶,二夫人那边出事了。”
谢青乔一愣,府里素来有着菩萨心与世无争的二夫人,居然也会出事儿?
“她怎么了?”
“被二少爷给气晕了!”
谢青乔又一愣,二少爷,那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啊!乖乖,谢青乔似乎又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的味道。
35
匆匆走到二夫人哪里,隔着四扇绿油漆的木屏风就听到了里面的抽泣声。谢青乔带着花不动声色的走进去,此刻大夫人正坐在正堂,一旁跪着着二爷唐昊远
和已经哭瘫在椅子里的唐沛。有时候谢青乔不得不承认,唐沛虽然处处与她作对,但对自己娘亲的一颗孝心确实是无人能比。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个金姐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了?她那父亲是翰林院的大学士,金姐自幼熟诗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和你正好匹配,你你…你
怎么就那么糊涂啊!”大夫人痛心疾首的训斥着。她同二夫人虽没有什么交,但都嫁入唐府二十多年,二夫人喜静与世无争的性子让大夫人很是放心,不知不
觉也就将她当成了亲人。如今,这个亲人晕倒在床上,让她何如不心急。
“还有,我听你早就回了云州城,在外面挨了十几天才回家?”
唐昊远默然点头。
大夫人气的一时不出话,幸而一旁的老嬷嬷手脚麻利,立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过了半响,大夫人总算是缓过来怒斥道:“你以为你瞒得了一时,还能
瞒得了一世?荒唐!”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此时二夫人房里的老嬷嬷走来,朝着大夫人福了福:“大夫人,二夫人想让少爷去陪陪她。”
大夫人叹着气点头:“去去,别又惹你娘生气!”
唐沛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老嬷嬷道:“娘亲现在怎么样?我要去看看她。”
老嬷嬷面色为难:“姐,你都哭成个泪人了,夫人见着指不定多伤心。”
“可是…”
唐沛还想什么,被大夫人打断:“沛儿,你先回自己的绣。你瞧瞧你自己身子都虚着,还是先调养一下。等你娘缓过来了,你再去看她。”罢,又吩咐了
丫鬟们准们压惊的汤药和参茶。
“昊远,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着你娘,至于金家的事,也好好想想!”罢,瞧了一眼角落里的谢青乔,朝她点点头,谢青乔连忙扶过来,这才起身离开了
二夫人的院子。
此时,唐昊远站在二夫人房门前,老嬷嬷轻轻推开了房门,一阵幽幽的檀香散在屋子里。屋内布置的很简单,却透着雅致。而唐昊阳却觉得十分的压抑,
他默默地走向二夫人那边,坐在鞋塌上。二夫人面带愁容,轻轻挥挥手,一众丫鬟嬷嬷纷纷退了出去。
唐昊远垂着眸,不知要什么,最终还是二夫人长长地叹口气打碎着死一般的沉寂。
“昊远啊,你与我实话,你为什么要对金姐做那样的事?”今天早上,金家送来的信件中,虽然不像市井之徒那般破口大骂,可那份怒意溢于表。唐府二
公子唐昊远,流连烟花之地,与泼皮无赖称兄道弟赌钱斗鸡。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去了金家,二夫人简直要怀疑这信上之人绝对是有人冒充的唐昊远!
唐昊远愁眉锁眼,沉着声音道:“娘,我不喜欢金姐,儿子暂无娶亲的意思。”
“你都二十一了,你的大哥,三弟都娶了妻子,你…”二夫人怒火攻心,又是一阵急咳。
“娘,儿子不娶妻,也能孝敬您一辈子的。”唐昊远帮她顺顺气,二夫人靠在床背上:“你若是娶了那金姐,就是对我最好的孝道!”
唐昊远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道:“若那金姐的父亲不是大学士,您还会让我娶她吗?”
话音落,二夫人怔住了。眼前这个人是她十月怀胎的儿子,是她养了二十一年的儿子,她为什么突然看不懂他了!
唐昊远有些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娘,放手。冤冤相报何时了…”
二夫人一把甩开他的手,咬牙道:“出,去!”
唐昊远不甘心,还想再什么,却听二夫人毅然决然道:“出!去!”
“是。”唐昊远恭敬地站起身:“娘亲你也要好好保重。”
在唐府的丹桂道上,谢青乔正扶着大夫人散心。大夫人走了一会儿,刚才心中那股郁结之气慢慢散开了,不过又一件忧心的事在脑海中挥散不去,那就是
自己的长子唐昊然八成又要离家了,想到此处就觉得一阵头疼。
“青乔啊,这些时日你瞧着你大哥如何?”
咦,怎么问起大哥来了?谢青乔本以为大夫人会按照惯例询问唐昊阳的近况,不过她还是马上答道:“大哥挺好的呀。”
大夫人叹口气:“呵呵,是挺好的。好到又开始让厮准备行李出门游玩了。”
这…谢青乔也很无奈,看着大夫人的神八成又在心里抱怨两个大儿媳居然都留不住自己的男人。
“别人家的长子,哪个不是帮着家里啊,咱们家这位倒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