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乔点点头,又道:“今天让你装的水缸,你装满了没?”
花虽不知谢青乔的用意还是答道:“装好了。一共装了三缸水,分别在少奶奶屋子旁,少爷屋子旁还有花房旁边。”
谢青乔稍稍安心,昨晚唐昊阳的那个梦,她始终不能释怀。加之自己最近又在查七年前的火灾,更加的要防范了。当下嘱咐道:“再装两缸水,丫鬟们的
房子哪里一个,少爷的书房外一个。夏天来了,天气炎热,万一走了水火可是件大事啊。”
花觉得有道理,立即:“是,我这就吩咐下去。好在咱们院子里有个荷花池,这些日子也不觉得很闷热,我倒是见着府里其他地方的丫鬟们,各个喊着热
,恨不得泡在水里了。”
谢青乔摇摇头哑然失笑,算着日子也是要开冰窖凿冰了,真是无比怀念以前的空调时代啊。忙了一天,又去了花房瞧瞧新来了两个丫鬟,发现在几个熟练
花匠的带领下,很快就对花房的事宜上手了,谢青乔觉得很是满意,悠然自得的去吃晚饭了。
到了夜深之时,整个一览芳华院静悄悄一片,只有皎洁的月光洒满了一地。远远看去树影参差不齐,竟然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丫鬟们住的耳房,门吱呀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影迅速溜了出来。四周张望一下,又立刻沿着树影一路跑,到了月牙石门口,听的三长两短的猫叫后,
才心翼翼地走出去。刚走几步,就被另一个黑影迅速拉到暗处。两人声交谈着,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到了她身边,看来主子之
前高估她了嘛!”
此时,那稍稍年长的人:“心驶得万年船,上次你没有烧死她,我瞧着这里到处都是水缸,她一定起了戒心,你得心啊。”
“放心,絮儿会心处事的。”丫鬟阴沉着脸声道:“她今天去南苑,是挑丫鬟八成是要去抄曾经住在西苑院丫鬟的名单了。”
“嗯,主子已经知道了。”年长的声音继续道:“不过那里的名单只有名字和年龄,要知道更详细的名册只有去账房拿。这也是主子让我来告诉你的。”
“主子是想让我…?”絮儿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人,只听那人:“见机行事即可,时间还长。你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别忘了,谢青乔不过是我们眼前的
踏脚石,主子真正要除掉的是…”
“唐家三少爷!”絮儿嫣然一笑:“絮儿明白了。请主子放心,絮儿一定会好好办事的。”
“好了,就这么多了,你赶快回去。”
那人转身要走,絮儿有些失望,不禁喊道:“姑姑…我…”
话未完,那人用力捂住她的嘴巴:“嘱咐你几百遍了,在唐府里你要喊我嬷嬷,我们不认识,明白吗?!”
絮儿委屈地点点头。
“快回去!”
“是。”
一朵残月飘荡在空中,月下又是静悄悄的一片,偶尔几声蛙鸣,也是转瞬即逝。谢青乔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坐起身,用手扇着风,走到桌子旁倒茶
喝水。
“古代也这么热。”谢青乔打着蒲扇:“大夫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开冰窖呢,唉,好想喝冰冻酸梅汤啊。”
越想越觉得热,干脆将窗户推开,靠在旁边吹了会儿夜风才觉得凉快下来。脑袋清醒了会儿,便想着明天去卫思婷哪里看看账房的名册?不行不行,才去
的莫如大嫂哪里,一天不到就去大嫂二号哪里,她谢青乔也想不出什么由头来。话回来,到底要用什么由头才能名正顺的去账房哪里呢?
谢青乔拖着下巴沉思良久,突然计上心头咧嘴一笑:“大哥!就靠你了!嘿嘿。”
作者有话要:据,神也不能阻挡蓝精灵体了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宅斗歌》作为本文主题曲,囧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大宅子
里面女人很多事
她们话里带刀子
她们为了权力为了生存整天的宅斗
她们的生活真是好给力
啊一起宅斗
啊一起种田
女主带着空间为了生活拼尽了全力
就是不知结局是否如她意
29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场阵雨,微微一扫连续几日的干燥烦热,连空气都显得清新许多。谢青乔漫不经心地修剪桌上的青松盆景,眼睛不时往门口看去。一个翠
绿色的身影从门外匆匆跑来,带着些喘:“少奶奶,少奶奶,我,我打听到了。”
“别急,先喝口水。”谢青乔帮花倒杯凉茶,花一饮而尽,显然是渴着了。擦了嘴又顺了会儿气,花道:“我从大爷身边的厮哪里得知,大爷会一直待到
中元节后再走。这事儿大少奶奶和二房奶奶应该也知道。”
“哦?”谢青乔放下剪子,很是好奇:“她们有何反应?”
花摊开手:“大少奶奶还是老样子,大爷要走她也没办法,只有等呗。”
谢青乔点点头,柳莫如的确是这么个性子,大家闺秀的自尊骄傲和想要留住相公的心,总是将她弄得十分矛盾。
“不过…”花有些纳闷:“二房奶奶倒是有些奇怪,新丫鬟刚进府就查了好几次账,这才几天啊又去了几次账房。”着,附在谢青乔耳边悄声道:“府
里的一些丫鬟家丁都,她这次为了在大夫人面前邀功真是下足本。”
谢青乔不以为然:“咱们这位二房奶奶是个顶聪明的人,可别把她想的那么简单。”
花将剪子递给谢青乔,又换了一盆茶花来:“少奶奶有何见解?”
“这花要吸引人,就必须突出最美的部分。”谢青乔接过剪子,熟练的将茶花上面的干枯,病弱的枝条减去:“瞧瞧,这样花形就突出来了。”
花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少奶奶,您就直。”
谢青乔莞尔:“整个府里都知道大爷在府里呆不长,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给大爷留下最深的印象,你对。”
花点点头。谢青乔继续道:“大爷出府,无论他是去做什么,一个钱字少不了!”
花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现在大夫人让二房奶奶帮着管理账房,二房奶奶利用这个机会让大爷手头的银子比以往更多,这样大爷就能记住她了。二
房奶奶突出的部分,就是银子!”
谢青乔满意一笑,花可以出师了。让丫鬟们将盆景拿下去,理了理衣服朝花道:“大爷现在在哪里?”
“听大房那边的厮是出府听戏去了。”
“哪个戏台子呢?”
花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大爷不喜欢别人总是跟着他,每次出门地点也不会交代很清楚。”
谢青乔想了想,拍着花:“换衣服出府一趟。上次老太太让带王掌柜的豆饼,这次给她老人家带回来。”
花心领神会,连忙道:“是。”想了想又问道:“那少爷呢?”
谢青乔眨眨眼:“他自然也一同前去咯。”
“好耶,娘子你真好。”唐昊阳心满意足的挽着谢青乔的手。一个时辰前娘子来找他,本来以为又是来检查他的功课,没想到居然是来带着他一起去大夫
人那里请求出门。好在这几日,由于大儿子归家,媳妇儿又将账房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以大夫人心着实不错,也就准了。
“娘子,咱们去哪里玩?”嗯,西街有个古玩街,听挺不错的,醉仙好像又出了新菜,好想去尝尝,花大娘家酿的酒味据味道不错。哎呀呀,好多想去的
地方呀,唐昊阳一脸期盼地看着身旁的娘子,只听她甜甜道:“咱们先去听戏,好不好?”唐昊阳顿时垮下脸啊?听戏?这么无趣的活动啊!
谢青乔一脸委屈:“娘子这个月的月钱都用完了,昊阳想要吃的玩的方西,没有办法买了。”
“那怎么办?”娘子好可怜啊,难怪最近脾气不好,原来没钱了。
“昊阳原来想要这些方西的时候,都是谁买给你的?”
唐昊阳歪着脑袋,眼前忽然明亮起来了:“大哥!”
谢青乔微笑点头,看,大哥,这可不是她一个人想要找你,连同你一个妈生的嫡亲的弟弟都想来找你了。
“以前大哥听戏都喜欢在哪些地方?”
“嗯…让我想想哦。”唐昊阳微蹙眉头:“哦,是雍和大街的一处草台班子。我记得大哥那里清静,虽然是个草台班子唱功却是一流。”
谢青乔很是赞同,按照大哥那种文艺青年的个性,的确会喜欢众曲目,遂拉着唐昊阳往雍和大街走去。弯弯曲曲的巷子还真难找,接连打听了好几个人,
总算是摸到了草台班子的门口。
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已经传来吱吱呀呀的唱曲声,谢青乔他们悄悄走进去。里面是个大院子,不远处摆着布台子,台子下面散布着好几张桌椅,听曲的居
然还不少。给了茶水钱便找了位置坐下,慢慢寻找的大哥的身影。
“奇怪,大哥不在这里。”谢青乔有些泄气,唐昊阳早就不想听下去了,连忙道:“不定大哥去别的地方了,嗯,大哥一定是去醉仙吃饭了,我们也去。
”
叹口气,无奈的点点头。二人刚欲起身,一个生上台,那身板,那眼神…
谢青乔艰难地咽咽口水,不动声色声道:“昊阳,那台子上面的不是大哥,对。”
唐昊阳眨眨眼:“娘子,那上面的就是大哥,娘子你眼花了吗?我去叫一声…”
“别!”谢青乔连忙将他拉住,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唐家大少爷在台上当戏子唱戏,直接让一万头羊驼从唐府呼啸而过。
一曲唱罢,二人鬼鬼祟祟地溜到后台,正巧遇上了唐昊然同一旁的花旦聊天,那火热的神,是个人都看得出里面的猫腻了。
一声不自然的咳嗽,惹得二人纷纷侧目。
唐大爷一惊:“你…你们?”谢青乔干声笑着。那花旦见着景心里有些疑惑:“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谢青乔连忙摆手:“刚才这位先生唱得好,我家相公让我来打赏银两罢了。”
花旦点点头,也不多,紧接着上台去了。见四周无人,谢青乔连忙凑到唐昊然身边,唐昊然突然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严肃:“我知道你们要来做什么,我
是不会放弃的。”
谢青乔只觉得一脸迥然:“大哥,你误会了。这…人嘛,谁没点好呢,唱戏有益身心健康,昊阳和我绝对支持你!”
唐昊然有些纳闷:“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谢青乔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来话长,咱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详谈。”
“唐,昊,阳…”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吓得唐昊阳连忙往谢青乔身边靠。唐昊然面无表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居然出卖了自己。果然,娶亲之人都会有惧内的倾向。
谢青乔体贴的给自己的相公夹了菜,压压惊。因为快到中饭十分,三人便来了醉仙要了一个雅间,也算是避开了闲杂人等。
“,你们两个找我什么事?”面对着自己一个娘生的弟弟和弟媳,唐昊然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
谢青乔嘿嘿一笑:“这是样子的…”便凑到唐昊然身边低声道。
“借银子?!”
唐昊然惊讶的看着谢青乔,她一脸郑重。也对,这种事的确不好同大夫人,毕竟是谢青乔娘家的私事。
“好,明天我去账房以我的名义提二百两,不过你也要和你爹清楚,千万别在赌了。”
谢青乔连连点头,心里默默道:“爹,抱歉借用了你的名头了。”
“那今天的事…”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谢青乔一脸茫然。
唐昊然点点头,这个弟媳很在道上面嘛。此时谢青乔又道:“大哥,明天你去提银子的时候我能不能一起跟去?”
唐昊然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也就点了头。
第二日一早,唐昊然便找了个给唐昊阳带了玩意的由头让谢青乔到他这里来拿,二人又顺道一起去了账房。
刚进了账房侧门院,就见着卫思婷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绣花,抬头见着唐昊然立刻盈盈起身。谢青乔暗忖,卫思婷的消息还真灵通。
明了来由,谢青乔道:“想必大哥和嫂嫂有许多话,弟妹就不打扰了,让丫鬟们带路即可。”
卫思婷感激地点点头,立刻唤来了丫鬟厮带着谢青乔去库房。到了库房,就见着账房的李伯坐在那里不住写写算算。
谢青乔拿着唐昊然写的字据递给他,李伯在账本上记录了一笔:“三少奶奶,您先坐着,银子等会儿就给您送来。”
“李伯不用客气,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库房呢。”谢青乔喝着茶:“听,府里大大的开支都由您管着?”
“笑了笑了,老儿不过是个执笔的,都是托着大夫人的福啊。”
“哦。”谢青乔点头。站起身在这账房里慢慢转悠:“那各房月钱的发放,都有记载?”
李伯憨厚地笑道:“那是肯定的,上至府内摆宴祭祀,下到丫鬟仆人们的月钱,那都是要一笔一笔记录清楚。咱们唐府家大业大,岂能是笔糊涂账。”
“那丫鬟们的账本都在哪里呢?”
李伯走到一排架子前,指着第三层:“都在这里。三少奶奶你是想看你那院子里的?”
谢青乔点点头:“前些日子我那里新来了两个丫鬟。”看着李伯慢悠悠地抽出账本,谢青乔趁势问道:“这些账本的排放难道也有讲究?”
“当然了,这些都是按照年份排的,可不能打乱了顺序。”
“哦…”谢青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已经飘到了架子的前端。
“喏,三少奶奶,这就是今年进府的丫鬟了,我给你翻翻啊。”李伯正着,谢青乔道:“我自己来,刚才见着李伯还有些账没算清,就不劳烦了。”又紧
接着:“我就在这账房这里看,不会乱走动的。”
李伯点点头,将账本递给她,见谢青乔的确就站在架子旁边,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桌子那里,继续算账了。
谢青乔偷瞧了他一眼,不着声色的挪到架子前端,心里默默数着年份,终于眼疾手快的将七年前的那一本抽了出来,迅速翻看着。
好在这几日那二十个人名谢青乔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此刻更是一目十行,还得顾着周围的动静。
“弟妹啊,银子拿出来没有啊?”
一个不耐烦地声音传来,谢青乔连忙将账本塞回去,连连答道:“马上就好。”
厮端着装好银两的木盒递给她,谢青乔将手中今年的账本还给李伯,道了声谢遂出去了。到了门外,就见着大哥一脸不耐的摸样,谢青乔心底纳闷。唐昊
然到底是怎么就不喜欢家里的两个娘子了?按理,她的两位大嫂,样貌才学皆是一等,性格也好,难道真像那些胡话所家花没有野花香?谢青乔心里暗忖着,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她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拿了银子回到自己的院,谢青乔立刻将之前自己抄了人名的字条拿出来。在西苑院一共有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皆是归属大夫人屋子里的人。
指甲不住敲着字条上一等丫鬟的名字,“杏梅…”谢青乔声念叨着,只听得门外哐当一声,一个装水的铜盆从一丫鬟手中滑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这几天都在蓝精灵,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全的,还是演唱版。网友们真是太油菜了嘿嘿,总有一款蓝精灵适合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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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乔饶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丫鬟匆匆忙忙将铜盆捡起,朝着她福了福又立刻转身,谢青乔将她叫住,丫鬟一脸惊恐地心翼翼走过来。
仔细打量着她,不动声色地拿出那个芙蓉雕花胭脂盒放在桌上,丫鬟浑身上下不自然的微微抖动。谢青乔不露神色一字一句道:“杏梅?你认识这个人?
”
丫鬟抖得更厉害了,紧咬着嘴唇,面如死灰。整个房间阴暗静谧,只有窗外不断响起地蝉鸣充斥在耳边。屋内的空气平静流淌着,仿佛只要一个大意的喘
气,就可以打破一切。
谢青乔靠坐在椅子里正颜严色,低沉着声音:“大宅子每年都会无故消失几个丫鬟,也没有人会去在意。毕竟这实在是太正常了,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
不该看的,就必须消失。”
丫鬟不由瞪大着眼睛,微张着嘴舌挢不下。怎么办,她也会同杏梅一样消失?本以为三少院是个安静与世无争的地方,为什么到了这里,都七年了,她心
翼翼地安分守己,却还是不能活命?
谢青乔冷眼看着她的神色不再话。窗外白花花的太阳晃的刺眼,房内又归于一片寂静之中。一丝汗从额头溢出,不多时,丫鬟的背后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我…”
仿佛过了一光年的时间,如蚊子般细的声音颤抖的响起,总算是开口了。
“我…”对上谢青乔的眼睛,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叫月,的…的确认识杏梅姐姐。”
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似乎能看到光线里细细地尘埃。谢青乔坐在阴凉处:“七年前你们发生了什么?”
月胁肩低眉,一字一句地:“七年前,我刚进府是杏梅姐姐带着我熟悉府里的规矩。我们一起都是大夫人屋子里的丫鬟。有一天夜里,杏梅姐姐突然自己
活不长了。后来,她因为打碎了大夫人房里的花瓶被罚到了西苑院。”月长大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面,仿佛每一个字都很艰难:“我记得,那也是七年前的
中元节,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府里的方香池里放花灯。但前些日子杏梅姐姐得了风寒,那夜我便拿了些药去了西苑院,等我到的时候!”月紧蹙着眉头,拼命
咬着嘴唇:“西苑竟然起了大火,屋子里的丫鬟拼命的喊救命,没有一个人去救火。我当时就吓呆了,连忙跑回来喊人,可是…可是,已经晚了。”
月已经泣不成声,仿佛七年前的场景渐渐重现。喧天的烈火,无助的嘶喊,却没有一个人逃的出来。谢青乔垂着眼,欲要什么,月突然很是激动:“三少
奶奶,其实杏梅姐是故意摔碎夫人的花瓶的。”还想什么,却张着嘴巴不出口,眼里一阵慌乱似乎极度恐惧着什么。
“你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何不干脆的完呢?”
这话如同厉鞭一样抽打在月身上,月深深的呼口气,走到谢青乔身边,拼命平静着内心:
“有一次杏梅姐喝醉酒被我撞见了,她对我,如果她继续留在大夫人身边只有一个死字,所以她要想办法离开哪里。后来杏梅姐那都是她喝醉了的胡话,
可是…可是我不信,杏梅姐一定是被…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
月惶恐的看着谢青乔,面如土色,支支吾吾不敢语。谢青乔敛容屏气,一字一句道:“和三少爷有关?”
月喘着粗气,不自然地点点头:“杏梅姐姐是负责照顾三少爷的丫鬟,大概是在中元节前的一个月,三少爷突然犯了疯病,见人就打差点连老太太都伤着
了。大夫人非常震怒,少爷屋子里的所有丫鬟全部挨了板子。后来郎中,三少爷是吃了蜜香草做的糕点,引发了疯症。而那个糕点正是杏梅姐做的。”
话音落,月诚惶诚恐地偷偷抬眼看着谢青乔,却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整个屋子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半响,谢青乔总算开口:“那天夜里假扮女鬼的人是不是你?”
月干脆的点头。
谢青乔微眯着眼,有些不解:“既然你假扮女鬼把我引到西苑去,想必目的为了找出当年放火的真凶,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月抿着嘴唇,轻声道:“我害怕。”
害怕?一面想揪出当年的真凶,一面又害怕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真是矛盾的丫鬟啊。
“为什么?”谢青乔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七年前发生的事,你为何以前不,过去不,偏偏挑到了现在?”
月扑通跪了下去:“禀少奶奶,如果不是月在三少厨房发现了蜜香草,月恐怕一辈子都不会。”
“蜜香草?!”谢青乔瞪大了眼睛:“那方西现在在哪里?”原来这个丫鬟是怕杏梅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奴婢,奴婢已经将它悄悄地烧掉了,这个蜜香草绝对不是奴婢带来的!少奶奶明鉴啊!”
一股逼人的寒意笼罩着谢青乔,原来,阴谋离她这么近,如果不是这个丫鬟为了自保,如果唐昊阳再次误食了蜜香草…谢青乔不寒而栗。但是…谢青
乔至死都不会忘记那件事:“除了那晚假扮女鬼外,你还去过西苑没有?”
月摇摇头:“没有了。”
谢青乔抬起她的下巴抵着她的喉咙,厉声道:“要真话才能活下去!”
“真的没有了。”月艰难的摇着头,三少奶奶这是要掐死她吗:“如果不是发现了蜜香草,奴婢一辈子也不会也不敢去西苑的。”
手渐渐地松开,月低下头连忙大口喘气。谢青乔冷眼看着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今天的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