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们唐府怪怪的。老太太还好,尤其是哪几个夫人说话阴阳怪气。”陈宝宝瘪瘪嘴:“刚才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三夫人,说话夹枪带棒。什么
周府就是好啊,进进出出多自在,我呸!”
谢青乔摇摇头,不予评价。
陈宝宝发了一通牢骚,还是想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儿,连忙掏出两瓶药膏:“这是我家秘传的药膏,对化瘀止疼都有很好的效果,比一般的金疮药要好得多。
你知道我们这种练武之人多少都会有些磕磕碰碰,擦了这个不出两天就见好!”陈宝宝一手拿着药瓶一边滔滔不绝,活像是一个电视广告的推销人员,惹的谢
青乔又是一阵笑。
与谢青乔又聊了会儿,那个人害她一次不成功,恐怕还有第二次,嘱咐她最近一定小心,这才离开了唐府准备回去。
轿子刚出了一条街,就见着本应该在衙门里值班的林默晃进了茶楼。陈宝宝唤了轿夫停轿,命丫鬟们在外面等着她,便跟着林默进了茶楼。
“周夫人,这么巧,你也是来听书的?”林默抬手缓缓一礼笑脸盈盈。陈宝宝将他打量了一番,一股子懒散味散在空气里。感觉只要走在他身边,都会被他不
自觉的同化,动作渐渐慢下来。
“我说林默,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这么给老百姓当差的啊?”陈宝宝挑挑眉:“原来衙门这碗饭这么清闲啊。”
林默也不在意,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杯茶又给陈宝宝也倒了一杯:“哪里哪里,林某不才,蒙当今圣上错爱给了个差事。衙门里人才济济,我看着没我啥事便
出来溜达溜达,看看民情嘛。”
陈宝宝心里咕哝着,这家伙到底那一点出色了,怎么当年的状元就让他给考去了呢?而且更奇怪的事,状元历来都会留在京城当个京官,他怎么反而回到了云
州。虽说云州也是一个重镇,但比起京城那还是有些差距的。又瞧了林默一眼,此时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茶博士说书,清秀的摸样,就好像脸上刻着四个大字
——纯良无害。
陈宝宝坐了会觉得甚是无聊便向林默告了辞,坐上轿子回府了。林默依旧饶有兴致的听书,听到高兴又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瓜子花生米,边吃边听。
蹬蹬蹬,几个脚步声传来,原来一楼大厅早就坐满了,再来的茶客都挤上了二楼。林默心里默默佩服着自己的先见之明,果然提前来占座是个明智之举。正窃
喜着,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我说陈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茶楼没座了。”
一个瓜子仁卡在喉咙出,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许是听的动静,唐昊远闻声望去,只觉得时间定格在这一瞬,而林默也不由朝着他看去,拿茶杯的手暗暗的紧握。
两人目光紧紧的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似乎还能看出一丝火花在二人之间闪烁。突然二人皆抬手指向对方,大喝一声:“是你!”说罢,唐家二爷唐昊远冲
了过去,林默下意识的站起身往后退。
“你这只衣冠禽兽,居然还有胆子在这里吃茶?!”唐昊远怒气冲天,林默也不甘示弱:“你莫要血口喷人!”
不远处的陈爽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在他的印象中,唐昊远虽然武功不错,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文雅的公子哥。另一个男人他不认
识,不过从外表上看,应该也是书生之辈。这两人会有什么过节?
唐昊远步步紧逼:“哼,别人卖身葬父,你这个禽兽居然转手就将一个黄花大闺女卖到青楼了!”
林默虽说性格温吞,可文人自古清高,对名节看的比命还重:“那个女人是个骗子,本来就是青楼里的。一个月我都见她葬了五次父了,只有你这个傻货兴冲
冲的过去给钱。”说罢又小声咕哝着:“果然,唐府是个能把人变傻的地方。”
唐昊远一惊:“你刚才说什么?”这个人知道他是唐府的,他到底是谁?!糟糕,他还不能被府里知道自己回来了。
林默呵呵冷笑:“兄台,借过借过啊。”说罢,便扒开唐昊远。真是的,好好的一个休假又给糟蹋了,他是不是最近于偷懒犯冲啊。
还没走开,手被唐昊远死死握住。林默看了他一眼,左右猛的往前一扫,唐昊远立刻跳开。林默趁机抽出手往楼下走,唐昊远连忙也追了下去。两人一直跑到
一个背街的巷子,林默叹口气万分无奈:“我说你这人讲点道理行不行,暴力是能解决问题的吗?”
唐昊远道:“兄台既然认得我,不妨告知尊姓大名。”
林默皱着眉头歪着脑袋:“哦,认识你就得让你知道名字啊,什么毛病!”唉,今天的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出门,真晦气,还是回衙门待着吧。
林默正转身要走,唐昊远在后面喊道:“兄台,你既然今天见到我了,望你不要向别人提起啊。”
林默摆摆手,唐府的人一个个果然麻烦透了!正当他心烦意乱的往前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林默猛然回头停住脚步,居然是谢青乔她相公——唐昊阳?!
唐昊远欲哭无泪,他怎么还是被府里的人看见了,不过似乎还有些转机,毕竟瞧见的人是他三弟昊阳。
唐昊阳走了过来,林默也呆在那里不走了。就听他道:“二哥,我听二夫人说你代她回家省亲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昊远哈哈笑着,拍了拍唐昊阳的脑袋:“三弟啊,帮二哥一个忙好不好啊?”
一听到帮忙唐昊阳明显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唐昊远点点头:“二哥呢正在和别人玩捉迷藏,一路啊都在玩。今天你见到二哥了,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否则二哥就会别别人抓到,到时候要给昊阳
买零嘴的银子都要输给别人了。”
唐昊阳听话乖乖说道:“二哥加油,千万别输。我就说没见过二哥,从来没有见过。”
林默只觉得嘴角有些抽抽,唐府的人就是这样糊弄唐昊阳的吗?不过要是他来,哪用玩什么“不知道”游戏啊,直接玩“你没见过我”游戏。
“恩,乖,听话回府去吧,记住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唐昊远将唐昊阳推出小巷子,舒口气。他这个弟弟虽说傻了,但还是蛮听话的,应该不成问题。又回头
一看,刚才那个清秀书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唐昊远叹口气,只希望那人不是长舌妇,否则他就要被他娘给唠叨死了。
林默心里生疑,唐昊阳出了门,怎么没看见谢青乔呢?他悄悄跟在了唐昊阳身后,见着他一路流连在各个小摊子前面,不多时手上就多出了一些玩具和零嘴。
林默不动声色的走着,突然一个人影飞快朝着他跑来,林默下意识一摸——他的钱袋!回头一看,一个大汉正在狂跑,林默蹙着眉头,脚下几番轻点,总算是
堵在大汉前面。那大汉见势不好连忙将钱袋朝着他的面堂扔去,林默脑袋一晃,用手抓住钱袋。回头一看,已然没有了唐昊阳的影子。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回
衙门去了。
谢青乔吃过晚饭,问起荷花唐昊阳今天的动向。荷花道:“少爷一大早就被老太太叫去了,好像是要出门礼佛。”
谢青乔点点头,在花红荷花二人的搀扶在回到房间躺着了。默默拿出那日在西苑小院捡到的胭脂盒,仔细瞧着。那次没有看清,如今看来这上面刻着牡丹的图
案,谢青乔越看越觉得眼熟,这牡丹的样式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莫如!
谢青乔眼睛一亮,柳莫如有个发钗上的牡丹和这个挺像的,而那个发钗是二夫人送给她的。谢青乔沉思了会儿,眼神又黯淡下去了。就算是这样子,府里喜欢
牡丹的人多了去了,来个牡丹狂热者,什么胭脂盒,筷子,发钗全部刻牡丹样式也说得过去。这个莫名其妙地小胭脂盒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谢青乔陷入了沉思,不过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想要烧死她让她过清明节的人,她一定要当一次侦探,让那个人过一下狄仁杰的滋味!
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抓住那个放火未遂的人,看着自己已经快要痊愈的脚踝,谢青乔决定做出一点牺牲。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自作的聪明】
养了好几天,谢青乔现在是110米跨栏都不成问题,不得不感谢陈宝宝的药,果然秘传药就是不同凡响。而唐昊阳据说是去老太太那里诉苦,结果把自己诉
到老太太的佛堂抄经书去了。哼,敢打娘子的小报告,看吧,是没有好下场的。
谢青乔推开窗,今夜依旧是个没有星星晚上,月亮因云朵的飘浮忽明忽暗,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打开木柜,将压在最下面的衣服拿了出来。这还是当初她在街
头卖豆腐的行头,不是长长的襦裙,而是便于行动的裤子,一直舍不得扔便悄悄带了过来。又在房间做了下伸展运动,谢青乔对自己的运动细胞还是挺有信心
的。虽然在这个府里娇生惯养了两年,但得益于唐昊阳前段时间的“晨跑”,让她懒散的骨头又恢复到了运动状态。
“少奶奶,东西都准备好了。”门外花红的声音响起,谢青乔知道时辰差不多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推开房门。
花红连忙将她扶着,又瞧了一眼谢青乔今天的穿着,不禁有些奇怪:“少奶奶,这裙子是不是大了些?”
废话,里面套了一条裤子腿上还绑着一个匕首,能不选一个大一点的裙子做掩饰么。只听谢青乔道:“脚伤,还是不要让别人看见的好。”
花红点点头,原来是主子不好意思了。不过谢青乔今晚要去府里最大的一处荷花池赏月赏荷花,却着实让她有些纳闷,不过后来一想,应该是她这些日子待在
屋子里闷住了。
花红将她扶上轿子,自己跟在旁边,荷花池那边已经摆好了软榻茶果和熏蚊虫的香料。谢青乔不喜欢很多人围在身边,所以花红便只挑了连自己在内的不过四
个丫鬟伺候着。
荷花池旁微风阵阵,吹拂的荷叶细细颤抖有如湖水的波纹。谢青乔坐在软榻上,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一切。随着月亮越升越高,一旁的花红不禁打了个哈欠
,主子今天的兴致怎么这么高,都赏了快一个时辰的月了。
谢青乔拄起拐杖,花红连忙扶起她,谢青乔看了她一眼道:“去西阁(古代厕所的一种称呼)。”花红眨眨眼,也对,坐了这么长时间是要出恭了。便扶着谢
青乔到了荷花池旁的西阁,她守在外面靠着墙等着。坐等右等不见谢青乔出来,看来主子的确是坐久了,不禁闭上眼睛小憩一下。
谢青乔悄悄探出脑袋,发现花红似乎睡着了。立刻提着裙子夹着自己的拐棍便溜了出来。不远处便看着自己的丫鬟们都守在荷花池旁,自己便溜到荷花池的另
一遍。周围杨柳依依,加之大半夜的谁也没有发现她。
谢青乔也不知道那个要害她的凶手是否来了,不过今晚她要赏月的消息府里早就知道了。不管那个人来不来,这么好的杀人机会应该不会放过,尤其是她现在
还带着脚伤。
谢青乔住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在荷花池旁走着,一脸悠闲自然,似乎真的在赏这月夜荷花的美景。
草丛里似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青乔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停下脚步,那声音越来越大,要来了吗?谢青乔不由握紧了拐杖,正要高高举起,就看见一
个小黑影从草丛里一下子窜了出来——“呱…呱…”青蛙?!谢青乔稍稍缓口气,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
又走了会儿,依旧是平平静静,难道那个人今晚不来了吗?谢青乔心里打着鼓,殊不知一个脚步离她越来越近。
谢青乔无奈的仰着头,正叹着气,眼角突然看到了身后映在草地上的人影——一个丫鬟的摸样!谢青乔不懂声色的将手移到了裙子哪里,这裙子也是经过她改
造了的,只用将腰上的扣子扒开,就自动滑落下去。
总算是来了!谢青乔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身后那人的脚步越来越快,谢青乔只觉得自己手有些颤抖,脚下的步子也不禁要快了起来——不行,她脚伤已好的消
息别人不知道,她必须要慢慢的走!
谢青乔按下住心里的激动,时候到了,谢青乔猛的回过头…
“青乔,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看着莫名出现在眼前的大夫人,谢青乔活活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心里正不甘心,突然那个人影从跟在大夫人后面一队丫鬟身后快速跑过,谢青乔见势
扔下拐杖就要去追。
“青乔!”大夫人语气加重,使得谢青乔不得放下刚抬起的脚。
“你的脚伤好了?”
谢青乔退了回来,小声道:“大致好了。”
大夫人沉着脸:“我见你丫鬟们都在东头,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还穿成这样!”谢青乔哪怪异不合身形的裙子在大夫人眼里十分刺眼。这里是唐府,
连知府夫人来唐府做客,哪个不是轻声气语,仪容姿态不敢有一丝闪失!这个谢青乔嫁来两年了,不懂诗词学问也就罢了,好端端的总是给她弄出些事端,现
在又这般的没有妇容!
“我…”谢青乔心里憋火,却不得不低声道:“我觉得太闷了,便想一个人散散心。”
正说着,花红一路小跑过来。在不远处就看见了大夫人,此刻更是觉得不妙,连忙跪着说道:“大夫人吉祥。”
大夫人也不看她,依旧对着谢青乔,说:“一个丫鬟,连主子的衣服都侍弄不好,心思都花到哪里去了?”
谢青乔刚要辩白几句,花红悄悄拉了拉她的裙摆,自己低着头说道:“禀大夫人,是花红的错,花红甘愿受罚。”
大夫人身旁的黄嬷嬷走了过来:“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花红识时务的闭上嘴,磕下头。
“既然你觉得闷了,明天起就去佛堂抄抄佛经。中元节要到了,也算是你对先人的一些孝心。”
“是。”谢青乔点头答道。
目送了大夫人远去后,谢青乔将花红从地上扶起来,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房门,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大夫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那个丫鬟,那个想要害她的丫鬟一定去了,只是半路杀出个大夫人。太奇怪了,这么晚了大夫人怎么也会出现在荷花池?!
谢青乔紧紧咬着嘴唇,门外响起花红的声音。过了会花红又端着泡脚的药汤进来了,谢青乔看了她一眼,头不自然的别过去:“不用了,我的脚伤已经好了。
”
花红依旧不动,过了半响谢青乔扭过头,却发现花红竟然跪在地上,眼眶一直红红的。谢青乔有些吃惊,只听花红道:“主子,这都是花红的错,是花红不好
,花红不应该乱说。”
看着花红这幅模样,谢青乔心底有些眉目:“好好说,这是怎么回事?”
花红哽咽着:“这几日主子都要自己擦药,我便留了个心眼。在主子穿鞋的时候发现主子的脚伤快好了。于是…”花红流着泪,眼里祈求着谢青乔的原谅:
“这段日子,三位夫人和大少奶奶她们过来看您的时候,我与她们的丫鬟闲聊,不经意说漏了嘴。”
谢青乔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叹着气道:“你说了什么?”
“我说早就听闻周夫人的金疮药是云州城最好的,前几日周夫人见少奶奶脚伤特地送来了一瓶…”
谢青乔靠在床背上,这事不怪花红。一般人听去没什么,只是那有心人听了去必定会猜到此时她的脚伤早就好了。亏她还在那里自作聪明,以为瞒住了所有人
,却只不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罢了。
“少奶奶,花红错了,花红以后不敢了。”花红哭的伤心,谢青乔淡淡说道:“花红,从我进府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了,有两年了吧。”
“嗯。”
“如今,翠儿去了厨房,虽然我将荷花要了过来,可在这院子里大家都知道,你才是实际上的一等大丫鬟。大家都听你的,甚至有些刚进府的小丫鬟见了你
,都低声细语不敢抬头。”
花红不做声,谢青乔说的都是事实,可她,她也付出了很多啊。
“每个人都有自作聪明的时候…”谢青乔皱着眉,将花红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坐到床边。花红一脸诧异的看着谢青乔,只听她继续道:“我是,你也是。
”
“主子…”
谢青乔苦笑了一声:“这个府里,永远都不缺聪明的人,却有很多自作聪明的人。而这种人,往往会摔的很惨很惨。说远的,翠儿算一个,说近的就是我和你
。”
谢青乔闭着眼:“你下去吧,我困了。今晚事情到此为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曾听过,你也将它忘了吧。”
花红点点头,轻轻带上了房门。
桌上的蜡烛烧的滋滋响,谢青乔睁着眼看着墙壁,心里想着花红所说的话,如果那个凶手知道她脚伤已好,为什么又要出现呢?只有一种可能,那人知道今晚
大夫人会出现在荷花池,故意让她在大夫人面前出错,受到训斥!这么一想,凶手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了。谢青乔揉了揉眉心,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丫
鬟们在闲聊之间就会把主子的消息不经意的说出去,那个凶手也有可能是听大夫人身边的人说的。
谢青乔无力的闭上眼,心里暗忖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在床上翻了几次身,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到了第二日,谢青乔在大夫人派来的黄嬷嬷的注视下,走到了府内的佛堂。朝着花红摆摆手,拎着小包袱便进去了。
佛堂很大,对着门便是一尊近三米的观音像,观音像下摆放着鲜花,房梁上悬挂着长明灯。佛堂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谢青乔将小包袱仍到一旁的矮几上,
朝着观音大士拜了两拜。睁开眼,就看见唐昊阳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得,她现在陪他一起来抄佛经了。
唐昊阳很是高兴,毕竟自己被老太太关在这地方了好几日实在是太闷了,没想到娘子居然来陪他,果然最心疼他的还是娘子,他不应该去找老太太告小状。
“娘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唐昊阳腻在谢青乔身边,谢青乔有气无力的拿过一本经书研好墨:“你娘说,中元节要到了,抄抄经书以表对祖先的敬意。”
看着谢青乔一脸苦相,唐昊阳道:“是不是娘亲又罚你了?”
谢青乔扭过头看着他,一脸微笑:“她只是建议我来抄经书,我呢,就遵从了长辈的建议。”
哼,被罚了还这么好面子,唐昊阳暗自思忖着,老祖母说的果然没错,他的娘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又过了会儿,唐昊阳道:“娘子,中元节要做花灯,你说昊阳做个什么样的灯啊?”
“随便。”
“那灯里放几个蜡烛呀?”
“随便。”
“那蜡烛是放红烛和还是白烛呢?”
这次不等谢青乔开口,唐昊阳学着她的样子无趣的说道:“随便。”
“你不是也要抄经书吗?怎么这么闲啊!”谢青乔说着,将一本书塞到唐昊阳手上,唐昊阳顺手又将书放到了一旁:“娘子啊,祖母曾经说过,遇到不开心的
事情呢就不要去想它。”
“我没有不开心。”
“虽然你被娘亲罚了,但我以前也经常被娘亲罚的。每次我受罚的时候,我就当做看不见娘亲。哦,就像二哥说,我看不见他一样。”
一旁写字的谢青乔似乎抓到了一个敏感词汇:“二哥?”二哥不是去省亲了吗,据说还要顺便去拜访一下远房的某位表妹兼未婚妻。
唐昊阳不由瞪大了眼睛,立刻捂住了嘴巴,天呐,他刚才说了什么?
“唔,这个…那个…啊!我要抄佛经,对对,昊阳还有佛经没有抄完。娘子,你也抄佛经吧…”
谢青乔勾起嘴角,换上甜甜的声音:“乖,昊阳,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佛堂抄经书】
唐昊阳瞬间挪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笔来无比认真的专注的看着案台上的佛经。谢青乔跟着挪了过去,扒着唐昊阳的胳膊:“乖啦,昊阳。二哥怎么了?
跟我说说,我发誓绝对不外传。”
“佛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这还佛曰呢!谢青乔继续展开柔情攻势:“昊阳,你这几天去哪里玩了?”
唐昊阳一脸郁闷的看着她,很是委屈:“哪里有玩啦,每天陪着老祖母烧香拜佛,还不让大声说话,闷都闷死了。”
“你没有出府?”
“出去啦,去观音庙啦。”
谢青乔继续引诱:“那你去观音庙的途中遇到哪些人了?”
唐昊阳刚要张嘴说,猛然闭上嘴巴死命摇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