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胜券在握的陆然生见自己居然被拒绝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怎么好了,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巨型犬,有些难过地说道:“闻雯文,你居然选择了这个……”
“咳咳……”闻雯文生怕他又口出狂言,误伤了商亦衡,还没等他说完便匆匆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小心我三个月都不接你的电话。”
虽然陆然生什么都不好,不过幸好有一点还算让人省心,那就是特别听她的话,所以在她放出这句狠话后,饶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留下一个委屈的眼神后垂下尾巴走了。
把这位磨人的小妖精终于妥善解决后,闻雯文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刚准备着手处理另外一件正事,谁知一回头便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斜倚在墙上的商亦衡。
他正望着陆然生离开的方向,脸上没多少情绪,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重新看着闻雯文,嗓音里蕴着轻慢的笑意,却冷得无法让人感受到丝毫的和煦,缓缓道:“他在追你么。”
“……”
这明明是一个好好的疑问句,可从商亦衡的口中问出来的时候,偏偏就直接变成了陈述句,听上去不像是在问她,反倒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等等,兴师问罪?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闻雯文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心想陆然生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难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会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
嗯……好吧,这个说法好像确实没什么可信度,陆然生是在追她没错,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之前她也说过,当初由于年少不懂事,误把直男当成gay,所以一进校的时候,面对陆然生各种莫名其妙的示好,她也只是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闺蜜,并没有想太多,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
后来闻雯文之所以会发现这不过都是误会一场,就是因为她发现陆然生好像在追自己。
故事发生在高一的某次月考后,当时她的物理又只考了十分,陆然生见她难过,便把自己那张满分卷子上的名字涂掉,再大手一挥,写上了她的名字,最后递给她,大方道:“拿去吧,就算是提前给岳父岳母的见面礼了。”
嗯对,就连告白的台词都这么另辟蹊径,这就是陆然生的风格。
只不过闻雯文当时根本就没有当真,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他正处于第二性特征发育的青春期的身上,用“好好学习远离早恋”这个百搭的理由拒绝了他的穷追不舍。
被拒绝后,陆然生高中三年倒是消停了不少,可大概是应了那句“就算失败九十九次,也要努力凑个整”的毒鸡汤所说,高中毕业后,他又重新开始了头撞南墙的伟大壮举。
这一次闻雯文又用“不喜欢长得太白的男生”这个理由婉拒了他,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专程跑去美黑,结果到头来把自己晒伤也没有黑下来。
还好在凑了个整数后,陆然生大概也想明白了“天涯何处不能草”的道理,除了偶尔打两个骚扰电话,说几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便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过了。
其实如果这个世界是看智商匹配值来寻找另一半的话,那他俩可能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这样运转的啊。
一想到这里,闻雯文又猛地摇了摇头,把大开的脑洞关上,也赶紧从陈年往事中回过了神来。
她十分严肃地否认了商亦衡提出的这种可怕的说法,望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继而给了他一个更为准确的答案:“是在追杀我。”
虽然闻雯文是认真的,可是这个回答听上去还是多多少少像是玩笑成分居多,商亦衡听了后也只是随意“嗯”了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不过闻雯文不太想再在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上纠缠下去,心想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把一开始就憋在肚子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对了,你的纹身怎么样了啊?”
闻言,商亦衡的唇畔挂上了笑,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眉宇间的凛冽被稍微冲淡了一些,却又只问了一句:“想看么?”
“……”嗯?就在这儿么?好像影响不太好吧。
闻雯文只觉得这低沉的嗓音和他那天晚上引诱自己帮他纹身如出一辙,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又被问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她强迫自己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在“遵从内心的选择”和“创建和谐社会”之间左右为难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摆了摆手道:“别别别,还是算了吧,万一待会儿又冒出个什么人来,那我俩到时候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刚才出现的得亏是陆然生,好好解释两句就没什么事了,要是遇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解释。
不过相较于她的畏首畏尾,商亦衡就显得落落大方得多,好像根本不怕被误会什么,又或者本来就没有打算和她撇清关系,只在乎她到底想不想。
所以在听了闻雯文的回答后,他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直起身子,开始抬手解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的映衬下如玉般温润无瑕,连带着色气满满的动作都被渲染得没那么情。色了。
可是没那么情。色又如何,对于闻雯文来说,现实就是有个男人正在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这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铁一般的事实啊。
她下意识捂住眼睛,本想转过身子回避一下的,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没看过商亦衡裸上半身,如果这个时候才考虑什么男女有别的问题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太做作了?
这么一想后,闻雯文也不再纠结了,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了下来,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看,一边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在我的面前脱衣服啊,咱俩好歹也算半个异性。吧,再怎么也……”
她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儿,因为她日思夜想的纹身终于在她的眼前显露了出来。
今夜的灯光虽不及那晚的明亮,不过昏暗的光线却带来了另一番不同的滋味,照在那一寸极尽缠绵的图案上,就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宝藏。
尽管纹身还正处于结痂阶段,但这也足以让闻雯文心满意足了,一脸痴笑地看了好一会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她可能开心得有点丧失理智,以至于一时间没控制住,居然在他的背上亲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的“mua”。
结痂的地方本来还有些痒,只不过都是浮于表面而已,可是现在被小姑娘这样忽然一吻,触感和吹拂在身上的晚风像极了,温温软软的,而这层痒意好像也就这样全部渗进了骨头里,唯有把所有的骨头一一敲碎才能止住。
被偷袭的商亦衡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墙上两人相叠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闻雯文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亲完以后还洋洋得意地拿出了手机,想要和自己的第一个作品合照一张,可是按下拍摄键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骤然停住。
“……”等等,她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刚刚又做了什么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闯了祸的人大脑一片空白,等恢复了记忆以后,立马变成了清蒸三文鱼。
她的双颊涨得通红,也没心思拍照了,连忙把商亦衡的衣服拉了上去,说道:“先生先生,你千万别误会,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商亦衡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吃豆腐的事,一边不紧不慢地重新穿好衣服,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幽邃的眼底平静无波。
见他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闻雯文更加羞愧,活似一个占了一个不该占的大便宜。
她急得在原地踏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也对你绝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刚才那行为就像是奥运冠军拿了奖杯都会狠狠亲上几口一样……你能理解我这种激动的心情么?”
商亦衡神色未变,看上去似乎真的不会和她计较什么似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下子就敲醒了她:“不能。”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太能理解自己这种吃人豆腐的可耻行为,尽管她真的是因为激动过头了。
见私下和解失败,闻雯文颓丧地垂下脑袋,心想早知道她就不要承认是自己亲的了,就像他之前那样耍赖,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暗自懊恼了片刻后,她重新抬起了头,就像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只能把问题和解决办法都推给了“受害者”,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能补偿的我都补偿给你。”
闻雯文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亲都亲了,总不可能再让她还回去吧。遗憾的是,她似乎又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
听了这话后,商亦衡微微俯下。身子,黑眸平视着那双温软的眼睛,揉了揉她的头发,反问道:“你想用什么补偿,这里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粉嫩的嘴唇,再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游走,最后停在了柔软的胸脯上方,语气暧昧道:“还是这里?”
“……”我去您母亲的西瓜皮!她这是人善被人骑么!
第19章 第十九种吃法
最近的天气反复无常,似乎又进入了流感高发期,各家医院的生意也一起进入了一个小高峰,就连待在物业部的闻雯文都没能在这场硬战中幸免。
虽然她上班的地方是一家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的人山人海相差甚远,不过和自身以往冷冷清清的情况相比,还是多了不少人,导致她的工作量也跟着猛增,一大早就开始检查清洁阿姨们的卫生打扫得到不到位。
“0901,这玻璃怎么擦的,没看见上面的那根头发丝么?”
清晨的走廊上还没有太多的人,大部分还是清洁阿姨们的身影,而闻雯文正背着手站在窗边,曲着食指敲了敲窗户。
她的脸上全然不见平时的嬉笑,语气也严肃刻薄得不像话,甚至有些讨人厌,看上去就像是学校里检查早读的班主任似的。
被点名批评后,工牌号为0901的阿姨只好把锃亮的玻璃窗又重新擦了一遍。
见状,闻雯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去检查其他的区域,转身的时候却刚好瞥见不远处有个女人正朝自己走了过来,于是赶紧迎了上去。
“诶经理,你今儿怎么来了,不是月末才考评么?”
如果说闻雯文是班主任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位就是教导主任,名叫张欣,因为长得又黑又圆,所以俗称黑珍珠,是物业部的经理,疑似处女座,具体特征主要表现在追求完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其实站在人事部招员工的角度上来说,她确实是这份工作的不二人选,可是平时面对她的又不是人事部的人,而是以闻雯文为首的苦逼打工仔,所以这个优点就变成了缺点,并且饱受折磨。
张欣没有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老生常谈道:“今天商先生会来,检查得仔细些,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不帮你们。”
这话闻雯文隔三差五就会听一次,现在都已经倒背如流了,默默跟着同步念叨,却在她说完后猛地抬起头来,提高了音量,诧异道:“什么!商先生?”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几个阴魂不散的商先生啊!
见她的反应这么大,张欣的脚步忽得一顿,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轻蔑,仿佛这并不是她该质疑的东西,问道:“有什么问题?”
“……没没没。”自知失态的人连连摇了摇头,把话题又绕回到了之前的正题上,“经理,您放心吧,我保证监督到位。”
“这层检查完了就快去检查其他楼层,别老在一层楼上磨蹭……这窗台谁擦的,赶紧重新擦一遍,这么多灰也好意思说自己擦过?”
由于闻雯文的表现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不错,所以张欣还算相信这个走后门的新人,鸡蛋里挑了一会儿骨头,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没有再废话什么,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把黑珍珠送到电梯口后,闻雯文又火速溜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之前拿腔作势端的架子也立马烟消云散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上面蹭了蹭,发现根本就没有一点灰尘,忍不住叹道:“唉,最近黑珍珠怎么老是突击检查,我演得好累啊。”
见头号敌人已经离开,刚才跟着一起配合演出的阿姨们也都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扫帚拖把一放,纷纷上前摸摸头以表安慰。
这件事确实不能怪她们工作不认真,合伙起来欺骗上司,因为她们也知道做事就应该对自己要求严格,只是这并不等同于黑珍珠的那种丧尽天良的标准啊。
在这里工作时间最长的0901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以一种“大姐大”的姿态安慰着她们这些菜鸟:“别怕,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反正商先生只会去顶楼的vip病房,从来都没有到这些楼层来过。”
虽然闻雯文的主要工作是检查卫生情况,但是大部分时间都通常花在了和阿姨们聊八卦上面,这样也能工作娱乐两不误么。
见又有新的八卦可以聊,她立马来了劲儿,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就这样从窗台上滑了过去,竖起耳朵问道:“这商先生到底是谁啊?”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问问这位商先生的具体个人信息,以便核实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可惜0901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还能有谁啊,咱老板呗。”阿姨对于这一问题简略地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说那间vip病房里面到底住的是谁,我在这儿上了三年的班,从来没有上去过,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她们打扫的都是普通病房的楼层,至于那几层vip病房么,连地板都没有踩过,更别提里面住着什么人了,所以这一问题一经抛出,很快就引起了在场阿姨们的共鸣,全都点头附和着,表示自己遇见的情况和也0901差不多。
“我也没有听人提过。”
“我也是我也是!”
阿姨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资历最浅、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在这时候居然发表了自己独特的见解,说道:“这还用想么,肯定是那老板的恋人啊。”
“恋人?”
“对啊。”闻雯文坚定地点了点头,声情并茂地猜测着,“你们回想一下,可怜女孩不幸身患重病,深情男友不离不弃,最终两人携手打败病魔,步入婚姻的幸福殿堂,新闻里面是不是经常这样报道?”
“是么。”
“是……”
闻雯文刚回答一半,见阿姨们的表情全都像见了鬼似的,隐隐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把剩下的感叹词咽了回去。
她一边心想自己没那么倒霉吧,一边僵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真就有这么倒霉,刚才没有得到明确回复的问题现在也有了标准答案。
妈了个巴子,这位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商亦衡还能是谁!
闻雯文没有了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几天的气温变化太大,昨晚才刚下了一场雨,结果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被乌云欺负了一天的太阳翻身把歌唱,早早地就挥起双手传播热量传播爱了。
不过清晨的阳光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加热升温,照在人的身上暂时没有火辣辣的刺痛感,尽管如此,却还是一个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正如此刻站在光泊里的人。
他并不像那些精明而自负的商人,总是成天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或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严谨,反而大多时候都闲散得近乎随心所欲。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商亦衡居然反常地按照套路走,穿了一身黑西装,身形颀长挺拔,英俊的五官也在这颜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冷淡疏离。
虽然阿姨们不怎么认识这个年轻男人,不过对于后面站着的黑珍珠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从她趋炎附势的态度可以很轻松地推断出男人的身份,心想肯定又是什么不太好惹的有钱人。
于是她们纷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立刻作鸟兽散,唯一比较失误的一点是忘了带走闻雯文。
被剩下的人还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被信任的组织抛弃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商亦衡见她还在可怜巴巴地望着散去的人群,眉头舒展,明知故问道:“不说了?”
“……”还说个香蕉皮说!
听见他的声音后,黯然伤神的人沉重地叹了叹气,回过神来,不知是悲是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粉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再反观刚警告完她们没多久的张欣,都快要被这群不长记性的人给气死了,见主犯还不知道知错就改,心想这可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待会儿她得去好好查查这人到底走哪个后门进来的。
本来张欣真的很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打算让她就这样自生自灭去,但一想到要是她遭殃了,自己到时候肯定也会被牵连其中,于是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商先生,这是才进来的新人,有些规矩还不懂,我这就让她回去检讨自己。”她别无他法,只能站出来帮闯祸的人说几句,接着又训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和商先生道歉!”
闻雯文当然也知道自己犯了职场的一大忌讳,不再坚持什么,埋下脑袋认错道:“对不起,商先生,我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您的私事,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的无事生非。”
其实她不是很愿意看见商亦衡,倒不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又或者是说他坏话被抓住之类的,而是因为之前在京城会所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嗯没错……就是那件关于怎么补偿他的事,当时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需要慎重地考虑考虑,以便想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而后就匆匆溜走了,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是这能怪她没有责任心么!能么!以当时那种情况,她没有告他非礼都算不错的了!
不过如今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闻雯文仍然觉得荒唐莫名得不像是真实发生的事,反而更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说完后又有点紧张,中世纪北欧风格主义偷瞄了几眼商亦衡,不知道他会不会旧事重提,又或者老账新账一起算,毕竟像他这样斤斤计较的小心眼,很有可能会揪着她的把柄,把它拿出来再好好说一顿。
然而商亦衡却迟迟没有说话。
见状,张欣心生一计,想趁着这机会,让闻雯文在犯下更多错误之前赶快离开,于是冲她使了个眼色:“行了,你该干什么该什么去,记得明天交一份三千字的手写检讨书给我。”
“……”三千字……手写……检讨书?
闻雯文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检讨书这玩意儿,如今再听见它的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在心底把这几个词语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最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心想和“与商亦衡单独相处”比起来,这哪里还是什么惩罚啊,简直都算得上是奖励了。
这么一想后,闻雯文心里平衡了许多,对着面前的两位主鞠了鞠躬,说道:“谢谢经理,谢谢商先生,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去工作。”
勉强逃过一劫的人迫不及待地往安全的地方奔去,却不料下一秒手腕又被人扣住了,紧接着前进的方向也被强制性改变了,硬生生从前进变成了后退。
“……”看吧,她就知道商亦衡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逃不掉的闻雯文哭丧着脸,只能被迫跟着他走,而一旁的张欣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望着离去的两人,心想这新人走的敢情还是商先生的后门?
第20章 第二十种吃法
欢迎收看深夜档节目,《聊斋志异》之《婴宁》王子服是莒县罗店地方的人。幼年丧父,为人特别聪明,14岁就成了秀才。母亲特别疼爱他,平常不让他到郊外游玩。有个未婚妻,姓萧,没过门就死了,至今尚未成亲。
元宵节那天,舅家表兄吴生来邀他一同出去游玩,二人刚出村,舅舅的仆人来了,说家中有事,把表兄吴生找走了。王子服见路上游玩的姑娘们三五成群,自己的游兴也很高,一人信步走去。忽然间,一位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手中拈着一枝梅花,带着一个小丫环,笑容可掬地从身边走过;王子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姑娘,都看得发呆了。那姑娘走过去几步,笑眯眯地瞧着小丫环说:“那个小伙子,贼眉溜眼的!”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姑娘手中拿着的那枝花却掉在了地上。王子服走过去拾起了姑娘丢下的那枝梅花,感到十分怅惘,犹如丢了魂一般,闷闷地返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