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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考验（二）
这丫头无一不缺，天生感觉灵敏，那真是难得一见，绝对是古玩方面的天才，还有考古系的知识面做底，若是进入古玩界，进步迅速那是很有可能的，而目前已经在发生的事。想着，叶老起了一个心思，若是这丫头的心性就如他对她的感觉好印象，那也无不可能！
“叶老，您又考我。不过好在，我前些天见了一件龙泉梅子青釉的荷叶广口盘，对这有些研究。”那套瓷器的根底，她刚刚已经看得分明，对于这个明显是在考她的老爷子，也就没有必要说谎，藏头缩尾，违了她的本心。
“龙泉在西晋时便开始有烧制青瓷的瓷窑，宋元之际进入鼎盛时期，在南宋时烧制出了晶莹如玉的粉青釉和梅子青釉，标志着龙泉青瓷达到了颠峰。”拿了一只小巧的茶盏上手把玩，穆沐从书上网上学来的姿势还算标准，但是稍显生疏，证明穆沐所说真的不假，她真的是个才入行当的新手。
“龙泉青瓷又有哥窑和弟窑之分。哥窑特点是黑胎厚釉，瓷器釉面布满裂纹，呈现金丝铁线、紫口铁足的特征。由于窑温不易控制，优等青瓷极难得，往往成为帝王将相专用，目前传世量不足百件，世所罕见！弟窑的特点是白胎厚釉，外形光洁不开片。弟窑瓷品青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赏之让人心情畅然。”
叶老颔首，这是书面上的基础知识，小丫头记忆力不错，看这熟练的口吻，像是能倒背如流。
提了茶壶上手把玩，底部没有明显底款，轻弹一下，那声音如磬清脆自然。穆沐继续开口：“您这套茶具，明显属于龙泉青瓷弟窑系列中的精品，很有弟窑特点，白胎厚釉，外形光洁不开片，瓷品青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赏之让人心情畅然，这些都做到了。即使它只是现代成品，也是十分难得。雨过天青云破处，梅子流酸泛绿时，这句话可以作为对您这套龙泉梅子青釉精品茶具的诠释！”
“现代精品？不是宋代精品龙泉？”叶老微微眯眼，将表情严肃：“这么说，我打眼了？”
“叶老，您就蒙木木吧！您老会是打眼的人？”俏皮的笑着，穆沐才不相信，这老爷子会不知道这套瓷器的底气。那一套明显包浆不显，釉面含有贼光，用行里的话就是还烫手的东西，糊弄谁也不可能糊弄那老爷子的利眼。这老爷子，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她那件赠品的不凡！
“呵呵······”这丫头心性也不错，对他的心思，少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特别是在他压人的气势之下。气息纯净，灵气湛然，如斯人儿，他怎么看怎么合乎心意！下定决心，叶老暗中自有思量。
“来来来，丫头，说了这么多，我们再来看看你捡到的宝贝。”刘嫂早在穆沐点评龙泉青瓷之前就将一盆清水一方洁净的白棉布送了上来。
叶老在那时并没有立时开始清洗那物件，而是先把那物件放到水里浸泡着。想着叶老是行家，经验不知比她丰富到海里，穆沐看到，也没多说什么。现在看叶老招呼她，应该是时间到了。只见叶老把手放到水盆里，捞起那物件，此时包裹在那物件外面的泥土已经被水浸泡松泄脱落，那物件的真面目稍稍表露，让一老一小看得分明，这是一块玉璧。
叶老放轻动作，神色专注，轻柔的用手揉洗着玉璧表面还残留的泥灰。不一会儿，将清洗的差不多的玉壁取出示意刘嫂将那盆浑浊的水换掉。如此三遍，叶老才停止清洗动作，单手拿着，一边细细的欣赏，一边用棉布轻攒慢抹，除去玉璧表面水分。
此时此刻，这方玉璧方方显露真容。这块玉璧目测来看大概直径在六七公分左右，中间有一一指粗的孔洞，打磨的非常规整。
“丫头运气真的不错！”对着门厅的亮光，叶老仔细观看把玩手里的玉璧。
“玉文化在我国一直源远流长，时代变迁，每个时代的玉有每个时代的玉的特点。”叶老点明，“这块玉璧有纹饰，多属春秋以后。在这以前，原始社会晚期及夏、商、西周作为礼器的玉壁，大多光素无纹或仅有简单纹饰，春秋战国时代，玉璧开始被大量用来作佩饰和殓葬用玉，还有作为礼仪场合手执的信物，玉壁的装饰较以往丰富。”
“而这块玉璧表面纹饰呈一二三区同心圆纹带，内外区琢成一首双身龙纹，中区保留传统谷纹，这是战国玉璧的特征表现！若是丫头日后遇到内孔或外缘上镂雕出生动的动物形象的战国玉璧，要记得那是那个时期的创新出廓玉璧的表现形式，也是战国玉璧的一大辨认法门。”既然确定了心中的盘算，叶老在点评赏玩这块玉璧时，格外细心的向穆沐讲解着一些属于辨认古玉的窍门。
“再看这块玉璧内外边沿用阴线刻出，剖面呈三角立棱状。雕刻手法是运用粗细阴线结合法，粗线条少，细线条多，且线条有毛口。刀工锋利挺拔，刀痕较深，转角尖锐，谷纹乳突饱满匀称，谷纹是在乳钉纹上加刻阴线而成。这些也是战国玉璧的特征，而不是秦汉以后时期懂得仿作。”
“汉代玉璧沿袭了战国的风格而又略有变化，玉璧变大，透雕的龙、凤、鸟纹较多。谷纹蒲纹颗粒大且稀疏，起凸浅，谷粒上部浑圆，玉璧边缘加宽，立缘剖面呈方形。东汉，壁体加厚，外缘立面略有弧度，但数量渐少！”
“宋代仿古玉器兴起，但是玉璧呈圆形转角，不见锋棱，谷钉稠密模糊，谷纹旋转力度不够，谷尾呈圆脊形，与战国谷纹用细阴线不同。刻有龙螭纹的玉璧，龙螭分叉长尾，叉尾内卷，具有宋代龙螭纹的特征。·············”
第二十七章 赏玉拜师
看了眼认真倾听的穆沐，叶老十分满意，这丫头，比他那些愚不可及的儿孙有慧根多了！天知道，这在叶老眼中愚不可及的儿孙，是多少人艳羡的存在。
叶老也只是稍稍赞了一下，就将注意力投入到手中的玉璧上来，这可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一边赏玩，叶老一边侃侃而谈，娓娓向穆沐说着一些关于玉璧方面的知识，把各个时代玉璧的特征表现，区别等等都给穆沐讲了一遍。那神态，那风姿充满在一个领域内站在巅峰挥斥方遒的大气，底蕴渊博。
“所以，丫头，这块玉璧可以断定为战国时期的出土玉璧。且这块玉璧玉质温润细腻，应该是上等白玉琢成，曾与青铜器，朱砂一类事物放在一起，玉璧沁入有大面积天然的绿沁，朱砂沁，还有少许的黄沁，以及玉璧本身的白色，基本上可以算是四色，可以称之为福禄寿禧。”
阳光下，一老一小可以清晰看见，这块玉璧沁色吃的渗透，其极其自然，没有人工作伪成分！“虽然现在色泽稍显暗淡，但是只要好好盘玩几年，绝对是一块罕见的战国四色沁古玉，价值不菲！唉，看这块玉的表现，真不知是哪一座战国王公贵族古墓被盗了！”
说起盗墓贼，叶老就带着一股痛恨和惋惜，但曾经身存高位，他也知道，盗墓风气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情，总有那贪婪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屡禁不止！好在，叶老心态坚定，只是稍稍感叹，就换了另一个话题：“丫头，我看你对古玩挺喜欢的，也没有师傅引领，老头子对古玩还有些研究，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老头子共同探讨探讨？”
叶老的说辞文雅而谦和，其中深意，却是很明显，显然是对穆沐的天赋心动，想要收之为徒，传承衣钵。
“如斯美事，穆沐自然是求之不得，正愁前路渺茫，无人引领，您老这话对木木来说，可不是天降甘霖？”学着叶老的口气，穆沐也俏皮的文雅古言一把。正好，刘嫂有将泡好的茶水分至两杯摆放在圆桌上，穆沐遂双手举起一杯茶水，郑重严肃地道：“师傅在上，且受木木一杯清茶，待找个好日子，木木请父母登门，三跪九叩，将礼节坐满！”
“呵呵·····好好好！”目的达成，叶老笑得开怀，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应下！
将玉璧搁在桌上刘嫂另备下的干净白色锦布上，叶老伸手接过穆沐递上的茶水，以拇指与食指扶住杯沿，以中指抵住杯底，却没有直接饮用，而是先端至鼻尖处闻了闻，尔后才分作三口，慢慢饮入到口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看得穆沐都有些愣住，在心里感叹，这个师傅拜得绝对有分量，绝对是名师！
以师傅的知识底蕴，在他的教导下学习上一段时间，以后她在捡漏或者看到什么好东西点评，那也同样有底蕴去说道上所以然，也可以用名师出高徒这个楦头应付大众。穆沐知道后来才知道，她用名师称呼自己这个世界级顶级专家的师傅，绝对不是夸赞，而是谦虚了！
“什么礼节不礼节，现在又不兴这个。”他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路走来，学过玩也是少年时有兴趣，和平时才开始研究，只是条件便利，才得此成就。对于礼节，只要心里认证，他倒不在意那繁文缛节。
“喝下这杯茶，我们一老一下的名分就是定下。日后，你就随着老头子的孙辈叫我一声爷爷就好，呵呵，说起来，老头子最小的孙子都比你这丫头大。”小丫头的年龄看着绝对不超过二十岁，若是让那些混小子知道他弄了一个比她们都小的姑姑压在他们头上，那群混小子又要和他闹了！想着，老叶家数代都没有女孩出现，有这么个乖巧女孩叫他爷爷，也算圆满了他想要孙女的心愿。
“爷爷。”穆沐很是爽快的叫了出声，即使叶老声称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穆沐还是郑重的绕在叶老面前，麻利的跪下简单三叩首。拜师行礼，这是她的心意，敬爱。
越和这个老人相处，她也越觉得投缘，人有时，投缘也就在那一瞬间！从小没有父母之外的长辈，对于这声爷爷，她没有任何隔阂，反而像是圆满了心愿一般，她也有爷爷疼爱了！
“爷爷。”又叫了一声，穆沐更显亲昵顺口。她笑眯眯的道：“木木从小没有父母除外的长辈，爷爷可是穆沐除了礼貌，第一次开口做孙女辈叫爷爷哦！以后，您老就是木木的爷爷，木木也有爷爷了！”
“哈哈哈·······这么说，老头子可是占足了便宜，白白捡了一个聪明有可人，心地又良善的孙女！”叶老笑咪了眼，乐呵呵的将穆沐扶起，让穆沐叫他爷爷，他也是打算将穆沐当成亲孙女疼爱的。
叶老遂顽皮的对着穆沐眨了眨眼，学着穆沐的口气道：“那老头子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是除了礼貌，第一个真心叫我爷爷的小孙女！爷爷唯一的孙女，呵呵，回头，你和我学一段时间，我带你去馋一馋陶老那个老家伙，让他天天带着小孙子在我眼前晃悠！”
“丫头，或许我们真是天生的缘分，你或许不知道，今天可是最近数日内我们的第三次遇见哦！”携着穆沐入座，叶老向穆沐说着他们的缘分。
“咦？见了三次？这是真的，爷爷?”穆沐很惊讶，她的记忆力一直不错叶老颔首，仔细讲明：“是的，三次，连我都不得不感叹的缘分！第三次见面是今天古玩城里，第二次是中原博古观，我在楼上，你在楼下观赏文物，很是认真。还记得，你在长春路提醒一人楼上花盆降落吗？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当时就在那玉器店里，门里门外那么点儿距离！”
第二十八章 好孩子
“你帮助提醒的那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就是老头子的四孙子叶珈洛！日后见面，你叫哥哥就好。那小子是特种部队的军人，手劲不是一般的大，那晚应该伤到你了吧？”
“呵呵，没事，爷爷，就是我皮肤比常人敏感，青了两圈，早好了！四哥真厉害，那么年轻就是少将了！”对于那个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忽略的出色男人，穆沐是真心的敬佩。和平年代，能在这么年轻就挂上少将军衔，定是有不凡的表现！
“那小子性子冷冽骇人，也就军中能让他发挥本色！”对于孙辈最出色的的四孙子叶珈洛，叶老是骄傲又心疼。骄傲他为叶家争光，没有丢了老叶家的脸面，这么年轻的少将，即使战争年代也难见！
又心疼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孙子，自十六岁充军以来，一路在生死边缘游走，冒着生命危险，敢拼敢打，留了不知多少血汗，多少次频临在死亡线上，才累积下那么多军功，让军委不得不给他破格晋升军衔！
一路走来，珈洛以二十八岁之龄，在军衔难晋升出了名的华夏军中，肩扛上橄榄枝和金色五角星！他们叶家虽说背景不凡，却是给予他的帮助真的不多，最多是照看着不让人打压他的晋升，不让人抢了他的功劳······
那是他骄傲的孙子用血换来的功劳，只要他老头子没死，只要他叶家没到，只要华夏国还有真理在，那么，就任谁也抢不走！珈洛的性子就那样了，近三十年下来，他也没能改变，既然他选择在那种游走生死线的部队，他就给他坐镇后方，镇住那些魑魅魍魉的小人动作··········
慈祥的看着穆沐，叶老更加欣慰，穆沐这小丫头，可是除了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家人，以及那些跟着珈洛生死线上走过来的一些战友，少有不畏惧珈洛那身不掩饰时自然流露的骇人气势的人。能经得起珈洛气势的人，一般都能被珈洛正看，或许······叶老眼中精芒一闪，他有些期待·······
一老一小你来我往的相互了解，他们之间可谓是越聊越欢，气氛也是越来越融洽！没有固定的目标，就那样简单的谈话，有时是穆沐说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有的时候，是叶老讲一些古玩圈子里的奇闻故事，不时之间，一阵阵或爽朗或清脆的笑声穿插在其中，爷孙和乐融融温馨一片。
听得院子里保护叶老和伺候叶老的人俱都是一阵阵的惊讶，老爷子虽然平时儒雅而爽朗，可是少有笑得如此开怀的时候，就是老爷子那些个个皆是栋梁之才的儿孙来此，也没见老爷子笑那么多。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晌午。刘嫂请示饭做好，叶老顺势就留下穆沐一起用餐，温馨的用过午餐，一老一小又聊了一会儿，刘嫂来请示，到叶老午休的时间了。
叶老一直保持良好的作息，重视养生，他也没和穆沐客气，虽然还想和穆沐多说说话，却也知道，认下穆沐这个徒弟孙女，穆沐跟着他学古玩鉴定，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这一时半会儿。当下就让刘嫂给穆沐收拾个房间，让穆沐也午睡一会儿。
穆沐本想应下，只是，她的回应还没来得及出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穆沐冲叶老笑笑，得到叶老不介意的谅解，才拿出手机，是妈妈的电话。几句话一说，穆沐就收到父母双双从封城回来的消息。
挂断电话，向叶老说明情况，穆沐提出告辞，明日再过来。刚才的谈话，以让叶老得知穆沐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近几日有事出门，很能理解穆沐想要回家见父母的心情，叶老也就没多做挽留，只是坚持派人送穆沐回去，说话间已是让刘嫂去让人把他进出用的车开到门口。
想着是老人的心意，穆沐也就没过多推辞，等刘嫂又一次进入厅堂向叶老禀报，车已经停到门前的消息，穆沐正式向叶老告别，却是把叶老让她带走的战国古玉璧留在了叶老这里。
“爷爷，这块古玉放我那里，我小孩子家家的也没心思也不会盘玩，净是糟蹋，还不如留您这里物尽其用。反正，这是穆沐白捡的赠品，没花穆沐什么钱，就当是穆沐送给爷爷的一片心意，您别嫌弃它廉价就好！”这是穆沐留下那方罕见的四色沁战国玉璧留下的原话，说这话的时候，叶老分明瞧见，送出这块被他称之为价值不菲极为罕见的玉璧的穆沐，双眸清明，没有一丝后悔勉强，有的只是对他的敬爱和真诚无为。
穆沐走后，站在厅堂望着穆沐背影消失的叶老负手而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沐离开的方向，复又看着圆桌上的玉璧，面上的慈祥和蔼消褪，转而是那一身峥嵘微露的威势将儒雅暂时压抑。
“小杨。”随着叶老一声平淡的轻唤，一个人影霎时从门外正步近来，来人年纪不超过而立之年，虽然样貌属于那种丢在人堆就不见的平凡，但那一身精悍的气质却是证实他的不凡。
“叶老。”杨明稳步立在叶老身边，恭谨严肃的致礼，沉声应道。
“停止一切探查穆沐信息的行动，探查到的消息封存销毁，就说是我说的，决不允许。”叶老的语调严肃而认真，将这个命令下达，叶老才转回内门，上楼休息。
那贴心的丫头，是看见他对这块玉璧流露出的赞叹喜欢了吧！所以，没有丝毫不舍的将这块玉璧留在他这里。他能感觉到，他能分辨出，那不是奉承，不是巴结，只是一份孙女对爷爷的真诚心意，无私无伪。
既然如此，同样是要讲穆沐作为自己亲孙女疼爱，传承衣钵的叶老，就决不允许他身边的那些人惯例的私下调查！他还没有老眼昏花，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相信自己的评判，那是一个好孩子，又一个日后让他为之骄傲自豪，和珈洛一样的好孩子！
第二十九章 调皮
上楼的叶老，面上严肃消褪，明亮睿智的双眸中，满满都是欣慰的笑意············
这边，还不知道自己一时真诚之举，竟是为日后的她换来一座强大的靠山的穆沐，在刘嫂的引领下，出了叶老宅子大门，上了停在大门前的黑色奥迪轿车。在她坐稳后，轿车缓缓发动，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前进。
“师傅，到中都大学东门斜对面的育德苑。”上车前，刘嫂告诉过穆沐，叶老的司机话少，只要告诉他地址，他就会将她安全送到。是以，车子启动后，穆沐立即报上家庭地址。把她送到育德苑，她就安全到家。想到就要见到几近一周没有见到的父母，穆沐心头也是一片兴奋。
那块战国玉璧，她是实心实意送给叶老，那物件交给真心喜爱也是一种缘分，省得留在她手上明珠蒙尘，就当是她送老爷子的拜师礼了！尽管那一块去除灰尘的战国玉璧价值不菲，至少值个数百万，堪比他们一家的所有家产，穆沐却是没有一丝后悔。对于她在意的人，穆沐从来不会小气，更何况，那块玉璧在她心里，等于是白捡的！
至于这一次捡漏没有低买高卖获得收益，穆沐也没有遗憾，她有青莲瞳在，不愁没有漏可以再捡！
车内一片静怡，穆沐安坐后方遥望窗外，司机专心驾驶，沉默无言。中都古玩城距离穆沐家庭所在的育德苑也就那么四五站公交车的距离，交通畅通，没多久的时间，汽车就稳步拐进长春路，缓缓在育德苑正门前停下。
“师傅，我到了，谢谢。”提好东西，开门下车，穆沐礼貌的道了声谢才转身离开，进入育德苑。而奥迪轿车的司机直到穆沐的身影进入育德苑不见，确认把穆沐安全送到才启动车子离开。
穆沐也是后来才知道，老爷子身边没一个简单的，即使是这么一个司机，也是拥有极高的身手，身上带着重家伙，而那辆奥迪车，也仅仅是披着奥迪车的样式壳子，内里全部经过最高改造，防枪防弹，安全无虞！
“爸爸，妈妈，欢迎回来，我想死你们啦！”一进家门，穆沐将手里的塑料袋对着空沙发随手一丢，背包都没卸下，就上前拥住起身的父母，一周没见，她确实极为想念他们！
“贪玩的丫头，让你和我们一起去，你不同意，现在倒想我们了！”穆婉楠笑得开心，一周不见，他们夫妻也很是思念独自在家的闺女，是以，封城一行事完，他们不顾同时挽留，径直回了中都。
携着女儿同丈夫一起落座，穆婉楠仔细打量了穆沐两圈，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把自己照顾的真好，看那脸色白嫩红润，手臂上的伤也都好了，真真是没吃一点儿苦！真是托了阿睿的福，让他费心了！
“呵呵，不是想让你们过过二人世界嘛！怎么样，没有我这个电灯泡，你们是不是更恩爱了？”嘻嘻的笑着，穆沐挑眉弄眼的打趣。出去游玩一趟，父母显然过得舒心，两人的气色都非常的好。
“你这丫头呀！”宠溺的点点穆沐的脑袋，穆婉楠看了笑着旁观她们母女嬉闹的丈夫一眼，对视无语。才多大的小丫头，就知道打趣父母。
“木木今个儿去哪玩了？身上的钱还够吗？”想着女儿比他们夫妻先回家两三天，陈建宁不由关心的询问。前两天他们打电话回家，女儿都是在家里看书，今天他们赶着回来，没给女儿打电话讲明，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回到家才发现女儿不在，忍不住想要见女儿的妻子第一时间打通了女儿的电话。
“我去中都古玩城看了看。前些日子，睿大哥带我参加了一场小型拍卖会，我对那些古玩挺感兴趣的。正好我是历史学考古出身，就弄了几本书回来看看，今天去见识见识。对了，我还买了个物件呢！”穆沐起身拿过她仍在另一个沙发上的塑料袋，掏出那座为了赠品买的玉雕，“看看，这座翠竹玉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