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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林菀开口,他就自顾自的说:“没昨天热,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发烧的时候最适合进去。”说到最后来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遗憾。
林菀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又羞又恼,一把将还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咕噜噜灌下几口。
“给我留点儿。”陈劲说着接过杯子,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把她强行搂在怀里躺回去,经历了刚才一番运动,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贴在一起更难受,还有一种难言的暧昧。
陈劲不太自在的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冲怀里的人说:“不洗了,免得你再烧起来。”林菀勉为其难的嗯了声,鼻息间充斥着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极为不适应,却没有再挣扎。
林菀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听见陈劲发出轻微的鼾声后轻轻碰了碰他,见对方没有反应才起身下床。腰很酸,某人刚才动作太剧烈,她嘲讽的一笑,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欲/望来了还不是不管不顾。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玩物,高兴时哄哄,无聊时逗逗,烦心时刺两句,有需要时狠狠的折腾。
她径直来到书房,手放到门把手上时稍稍停顿,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打开门走进去。这个房间她来过几次,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态来“参观”他的王国。可是现在站在这里,脚底下的地板仿佛化作荆棘,每走一步都变得艰难,但她并没有退却。很快就在桌面上一叠文件里找到一个大信封,打开,是一叠照片,还有一封信,旁边设备齐全……
等林菀回到床上时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块,也许是之前被折腾出的汗,这会儿才感觉到脊背发凉,也许是因为刚刚的紧张所致。可让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先前觉得很快意的事,做完了却只有疲惫的感觉。那个人还在熟睡着,她调整呼吸后扭开床头灯,默默的打量着他的睡容。
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人,发现他长得倒还不赖,轮廓线条偏硬朗,和他的人一样,强势霸道。眉骨很高,眉毛又黑又浓,眼睛不太大,但是睁着眼的时候很犀利很慑人。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很直,让她意外的是他的唇居然不是那种薄薄的,书上都说薄唇的人薄情,看来也不尽然。
不对,他很重感情,但那只是对他的亲人而言。他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他在意的人,所以对其他的人,就只剩下了冷酷。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和凶神恶煞,甚至可以说是极脆弱的,因为他刚刚喝下了混着安眠药的水,那个剂量对她来说毫无作用,可是对他……
然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刚刚加大药量,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想到这不禁汗毛倒立。她又联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她那时候还真是有勇气,或者如他所说的“不知死活”,不像现在这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都会心跳加速,她真的变得懦弱了。
林菀忽然感觉眼窝发酸,抹了抹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于是轻轻的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看看他,也许是刚刚做了件大事神经有些亢奋,睡不着想找点儿事做,也许只是想看一看这个横空出现并把她的人生撕得粉碎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闭了灯,林菀再次失眠,刚刚过了二十四岁生日,任谁都会说她还年轻,可她却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她曾用尽所有的热情去爱一个人,也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恨一个人,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没了热情,没了力气,是不是就只剩下麻木了?
40、事发(上) ...
周日,上午十点半,李瑾刚接待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两个小时下来,费了她不少心力,她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起身给自己沏了一壶碧螺春,然后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让灿烂的阳光透进来。闭着眼睛接受了一会儿阳光普照之后,她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免提键:“今天上午还有预约吗?”
“没有了,但刚才来了一位姓林的小姐,她说她认识您。”助理在那边应答。
“哦?叫什么名字?”
那边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是林菀林小姐。”
“请她进来。”
门开了,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子走进来,深蓝色毛衫,藏蓝色复古花纹长裙,那张姣好的脸孔在深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白,白得没有血色,她在心底叹息,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不好意思,正好路过就来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林菀带着歉意的开口。
“不会,快请坐,要不要喝杯绿茶?刚沏上的,你们这些经常对着电脑的白领最需要这个了。”李瑾热情的请她坐下,从柜橱里取出一套精致的白瓷杯。
“谢谢。”
“林菀,其实我有预感你一定会来。”
“我也是。”
淡淡的茶香从紫砂壶中缓缓飘出,散开来,混入空气中,茶香越来越浓,很快溢满了一室。林菀用力的吸了几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李瑾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拿起茶壶将两只瓷杯分别斟满,似是随意的说:“我们先随便聊聊吧,你想到什么话题都可以说。”
“好。”
终于又到了下班时间,林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关电脑收拾东西,没精打采的离开单位。这些天她过得不好,睡眠质量也很差,她知道自己在等待,等待一个成果,或者是审判,可是那些东西却迟迟不来,每一天都变得漫长,好像从24小时一下子拉长到48甚至72小时。
她越是焦躁,那个人越是平静,周围的一切也都风平浪静,像是舞台剧的布景板一般无声无息,而她则变成了身兼数角戏份最多的演员,可她不擅长表演,甚至不知道台词。她无助的站在那,面对着下面乌压压的观众,她急得要哭了,想从后台跑掉,可是她迈不动步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被钉在地上了,再后来,她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只木偶……
这其实是她的一个梦境,她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意识到自己是太过压抑了,长期以来她都独自承受着一切,从没想过也似乎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分担,现在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望,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所以,她去找了李瑾。
让她焦躁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月的好朋友迟迟未至。她在这方面很谨慎,不想在他们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关系上再添加一笔,那个人也不想惹麻烦,甚至比她记性都要好,居然还变态的推算她的安全期,但是百密也难免一疏,所以她很担心。
回到某人的公寓,一进门就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氛,有点像暴风雨之前乌云压顶的感觉。
“终于舍得回来了?”某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抬阴阳怪气的说。
林菀心事重重,自动过滤掉他的间歇性抽风症状,淡淡回应了一声就径直走向卧室。
“我有话和你说。”某人语气冷得像一块冰。
“什么事?”林菀心头一颤,仍是神色自如的转身走过去,刚到近前就听啪的一声,一份报纸摔在茶几上,或者说是,摔在她的面前。她眉心跳了跳,却只是淡淡的问:“什么意思?”
陈劲站起身,看着她冷笑:“不想看看你的成果吗?”见林菀仍没反应,他阴沉道:“别装了,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
林菀低头不语,她已经看到了最上面一页的大标题“暴力强拆酿血案,明星企业的真实面目”,下面还配有死者一家三口躺在瓦砾堆里的图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这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看到那惨形惨状仍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滚。
“没错,是我做的。”她抬起头直视着愠怒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陈劲冷哼:“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伸张正义?”
“为民除害。”林菀清晰的吐出四个字。
陈劲右手高高扬起,在空中停顿了一秒,轨迹改变,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咬呀问:“你再说一遍?”
林菀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我只是做了我想做,而且应该做的事。”
陈劲手上力道提升了几分,面色阴冷的问:“抛开内容不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菀仍然直视他不做声,他盯着她的脸,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背叛。”
林菀嗤笑:“哪来的背叛?我从来就不属于你。”
陈劲危险的眯了眯眼,狠狠的质问:“哪里不属于我?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林菀露出不屑的笑,清晰无比的说:“你说的是这副身体吧?它代表不了我,你也不过是暂时占有了它,从没有,也永远不会拥有它。”
此言一出,陈劲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没有再说一言,只能听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林菀定定的看着他,看到他墨一样黑的眼睛里正凝聚着风暴,额头青筋暴起,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剧,几乎要把她的衣领抓烂,而她脖颈处的肌肤也连带着被抓住,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竟然感觉到一丝怪异的畅快感。比起他莫名其妙的温柔细腻,她反而更适应他的简单粗暴。
她以为等待她的是一个虎虎生风力道十足的巴掌,没想到陈劲忽然松开她,笑了,当然是那种惊悚的笑,他说:“林菀,你可真行,刚跟一个外人联手摆自己男人一道,现在又在这逞口舌之利,我真想,真想把你这伶牙俐齿给一颗颗拔了。”
然后他又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你说,我这一次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林菀别过头,一脸鄙夷的说:“你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打人,要么就是强上……”
陈劲再次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像是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一般,然后强行掰过她的脸,讽刺道:“强上?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用强吗?”
林菀的脸刷的变白,脑子里闪过生日那一晚的情形,镜子里那不堪的画面,还有后来那次,她用手……
陈劲看着她那受伤的表情,顿时感到痛快至极,把刚才被她抢白的恼羞成怒给平息了大半,口中的残忍仍在继续:“啧啧,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和其他女人一样……”随即低头在她耳边清晰的吐出一个字,“贱”。
林菀开始发抖,先是嘴唇,然后双手,最后全身都在颤抖,像一枚被暴风雨打落的树叶,她眼眶通红,几滴泪珠在眼里打了几个转后终于滚落而下。陈劲没错过她一丝表情,心里那一阵快感迅速蔓延,传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
此刻他就像个夺取对方城池的君王,站在最高的宫殿上,满意的看着那些反抗过他的人们无比狼狈的匍匐在他的脚下。终于享受够了胜利的喜悦,那个蠢女人还在那发抖,流泪,摇摇欲坠,他干脆推了她一把,看着她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才心满意足的大步流星走回书房。
回到书房,陈劲随即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大口,胜利感一过,那些积压已久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他要气炸了,那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他,还是跟着他最不屑的男人合伙,妈的。刚发现的那个瞬间他真想把她撕碎,不,在那之前先把她按床上做个一百次,用尽所有让她难堪羞辱的方法。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一个让他贪恋的身体吗?然后就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想到这陈劲烦躁的一挥手,桌上的文档全部落到地上,他还不解气的用脚又踢又踩,弄得一地凌乱。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整个书房变得烟雾缭绕,最后一看烟盒空了,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第二盒,妈的,没存货了,他一脚踢翻椅子,大步走出书房。
客厅里那个女人还趴在沙发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陈劲淡淡的扫了一眼,心中不屑,靠,还有脸哭,我说错了么?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犯贱是什么?他理也不理直接换上鞋就出门了。
先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烟,然后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狂飙,中间方正打来电话,“哥们儿又发现一纸醉金迷的地儿,快来嗨皮吧。”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劲到那一看,还不是老一套,美酒美人,只不过是换了些新面孔。这种地方,无论装潢多奢华,设计多别致,最终的功能都是雷同的,就是让人往死里花钱往死里享受,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以前挺鄙视这些东西,虽然他的生活里一直少不了这些,但是从心里真没感觉到有多好,还不如听到新专利申请成功那一瞬间享受呢。
可是现在?陈劲看看腻在怀里的柔若无骨娇媚可人的小姑娘,心说,这温顺乖巧的多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都不用劳神,哪像家里那个浑身带刺的,动不动就把小虎牙呲出来咬你一口。一想到她就心烦,于是他低头问:“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腻腻的回答:“wanwan。”
陈劲眼皮一跳,朝着斜对面的方正望去,丫的肯定是存心的,刚才一到方正就贼兮兮的凑过来说:“不错吧?清一水儿的大学生,给你留个好的,还是个雏儿呢,待会儿带回去给你去去晦气,瞧你这脸黑的。”
他当时皱着眉毛看着方正眼里的那抹奸笑,头一次发现这人真猥琐,虽然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可现在一听就觉得别扭。
陈劲挑眉,似笑非笑的问:“没听清,再说一遍?”
小姑娘眨了眨眼说:“弯弯,月儿弯弯的弯弯。”
陈劲听了她的答话则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还好。”
小姑娘趁热打铁,笑意盈盈的倒了一杯酒递到陈劲眼前,甜甜的说:“我先敬哥哥一杯。”
陈劲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干了,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林菀那张小嘴也能这样甜甜的叫他一声哥哥,那他可真是能美上几天。可是随即又想起刚才那张小嘴吐出来的话,什么占有拥有的狗屁论调,妈的,跟他玩文字游戏呢,还差点被她绕进去,有区别么,你要是没这身体我还不稀罕占有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午后快乐,看文快乐。
41、事发(下) ...
陈劲就这么胡乱的想着,不一会儿工夫就被灌了五六杯,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也有点晕乎乎的。和小姑娘调笑的空隙里,无意间往对面一扫,居然吓了一跳,那边方某人正搂着怀里的姑娘激情热吻,关键是那姑娘一头短发,看起来极其眼熟。
陈劲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林菀,刚才进来时也见过正脸,要说模样可比林菀艳丽多了,可是现在这么看着那两个人忘我的表演,他感觉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般不舒服。
然后他又想起下午林菀站在那白着脸像树叶一样颤抖的模样,忽然有点担心,他知道她是那种骨子里有股韧劲儿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还记得那一次,就是因为他一时大意,她弄得骨折又高烧狼狈得不成人样儿,后来每每回想起,都会后怕,而且还有点儿心疼。
于是他一把推开把怀里的小姑娘,跟大家说了声有事先走就火烧火燎的撤了,留着一行人在那大眼瞪小眼,那小姑娘撞到茶几又疼又难过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劲像是忘了自己是刚喝过酒的,一路飞车连闯几个红灯,急匆匆的往回赶。路上不停地回忆下午的情形,他也觉得那句话说重了,多年来他在外面好勇斗狠,习惯了说狠话做狠事,习惯了把人一锤子打死,不留一丝余地。可林菀又不是他的敌人,虽然闹起来气死个人,但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进门后连鞋都没换,客厅没人,卧室没人,书房也没有,他眼皮猛的一跳,压下强烈的不安,一脸凝重的走向卫生间,里面悄无声息,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先是一怔,随后像被人耍了一样恼羞成怒。
陈劲转回身打开卧室里的衣柜,一排衣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缝隙,一扭头恰好看到梳妆台大镜子上那一道长长的裂痕,顿时心里一凛,等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条钻石项链,已经是怒火中烧。他送出去的东西,就受到这样的待遇?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他恶狠狠的朝着那条可怜的链子跺了几脚,钻石与地板相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无比刺耳,他拿出电话拨过去,居然关机,这女人……
他怒气冲冲的留言:“林菀,你他妈赶紧滚回来,给你三十分钟,咱们的事儿还没完,你要是敢逃,我立刻让警车去把老王头带走,我说到做到,别挑战我的底线。”说完啪的把手机摔到墙上,电池都跳出来了。
陈劲摔完电话后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像只困兽一样躁动,酒劲儿上来了脑袋胀得跟发酵的馒头似的,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林菀都关机了还怎么可能三十分钟滚回来呢,他看了看被分尸的电话,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个欲焚烧一切的大火球。
再说林菀这边,陈劲出门不久她就爬起来了,摸摸脸上居然也没有多少泪水。刚开始真是非常伤自尊,后来就变成了纯粹的感情宣泄,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生活,也为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日子还要继续过,就算这个人生再支离破碎,也不能轻易放弃它。
这么想着她就擦擦脸回到卧室,想想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本带过来的书,还有几件自己的衣服,一个袋子就够装了。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条她只带过一会儿的项链,站在梳妆台前忽然就想起那个羞耻的夜晚,镜子里仿佛也浮现出那淫靡的一幕,她呆呆的伸出手,仿佛触摸到了那个衣衫半裸表情放荡的女人,然后看着她和自己的影像一点点重合。
不,林菀惊叫出声,从幻觉中抽离出来,再看镜子里一脸凄惶的女人,她再次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她悲愤不已,拿起那条项链砸向镜子,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晨一点半,林菀刚要入睡,就听到一阵午夜凶铃,不是电话而是门铃,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面无表情的司机老李。
开了门,老李一脸诚恳的说:“陈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去。”
林菀打了个哈欠,问:“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我就去幸福小区……”
林菀听到那四个字顿时清醒,王潇的家就在那个小区,难道?她有些激动的问:“去那做什么?”
“给他们提个醒儿,明天一早准备好招待公安局检察院的人。”老李背书一样说完,看了看脸色刷的变白的女人,心说,陈先生这一招真够阴的,但是,也真管用。
“我这就回去,你稍等我一下。”林菀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蔫下来,有气无力的说。
十分钟后,一脸倦容的林菀跟着老李上了车,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自己刚刚的逃亡就是个笑话,那个操纵她命运的男人此刻正在家里嘲笑她吧?她降下车窗,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夜风,顿时心生羡慕,风是那样的无拘无束,天地之间任由它们行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风一样自由?
一进公寓大门,就见那个人穿着黑色睡袍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就好像是朝堂之上等着万人俯首的帝王。林菀立即脱线的想自己是不是该下跪,三呼万岁,然后泫然欲泣的说,求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么一想她就不自觉的笑出声,也顾不上会不会刺激到那个人,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于是大大方方的换鞋,不经意的问了句:“你在等我?”
陈劲前前后后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出现,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傻了。听到她的问话却是一愣,等她?她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可是,他眼皮直打架的坐在这图什么呢,而且看到她囫囵个儿的站在眼前,自己的确是松了一口气。
他略一停顿,哼了一声,“是啊,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林菀不甘示弱的反击:“像您这样的都活着呢,我自然也不敢早死。”
陈劲再哼,“那可未必,你的‘死期’就快到了。”说完站起身大跨几步,抢先她一步走回卧室。
林菀被他推了个趔趄,咬咬牙,愤愤的想,这里怎么就没个客房呢?
林菀又过了两天忧心忡忡的日子,陈劲显然是打算秋后算账,那晚后两人基本上相安无事,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交流,本来也就没什么交流可言,现在陈劲也不碰她了,于是俩人就每晚呼吸之声相闻,同床不相往来。
第三天上午,林菀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朋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刚回到座位上,小谢就发来一个对话框,“速来围观,至诚人命事件又有新进展……”下附一个网址链接。
小谢计划结婚最近整天忙着在网上看房源信息,连搭边儿的行业新闻都不放过。这两天一直积极的关注着至诚的那档子事儿,还八卦的猜测,不知道这个人命案能不能把至诚楼价拉下来,如果那样那可就好啦。林菀骂她没人性,她无辜的说,事已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还不如给活着的人谋点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