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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忽然想大笑,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今天不只是把陈劲激怒了,而且激到了一个新高度,瞧他回来后的表情,还有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一堆话,还有现在面对这一人高的纸箱子束手无策的模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他可真是气糊涂了。
想到这她终于忍耐不住笑意,笑出声,笑得弯了腰,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不是吗,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手遮天偷天换日的男人居然被她气傻了,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陈劲不解的看着一手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随即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林菀你他妈疯了?”
林菀抬起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指着黑着脸的男人好笑的说:“对啊,我疯了,你傻了,呵呵呵呵。”
那边电视还在响着,这会儿那傻兮兮的主持人又开始哈哈大笑了,配着林菀咯咯的笑声,再加上这一客厅的大小纸箱,更显得异常滑稽,嘲讽意味十足,那个被嘲讽的对象是谁?陈劲当然不愿承认,可是林菀这死女人一个劲儿的对他笑,就跟几辈子没笑过似的,他太阳穴又开始暴跳了。
陈劲眼神一凛,咒骂了一声:“疯女人。”然后一把将眼前的女人抵在冰箱上,狠狠的朝她的嘴巴亲上去。
林菀侧过脸躲开,嗤笑着说:“我要是疯了,也是你逼疯的。”
陈劲不再说话,铁了心的要吻她,或者是要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林菀躲闪不及终于让他得逞。这不是亲吻,而是狼吞,她想起从前王潇亲她的感觉,那么轻柔那么缠绵,跟吃了巧克力一样,甜甜的软软的,结束后还在口腔里回味无穷。想到王潇,她的心又疼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有用工作和与某人的斗争来暂时麻痹自己,但是麻痹过后那疼痛感反而会成倍的复苏。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而他们的身体也跟着倾斜,原来是冰箱被撞倒了,幸好后面还有个洗衣机在那撑着,不然他们没被吓死楼下也肯定吓死了。两人身体还叠加在一起,嘴巴也连着,陈劲眨了眨眼睛,松开嘴放开她的舌头,然后喘着气站直了拉起林菀,拖着她急走几步将她往墙上一推。
林菀后脑勺嗡的一下,脊梁骨差点被撞断,无奈的叹息,这人又开始发狂了。陈劲又狠狠的吸允了一会儿,抽空气喘吁吁的说:“你不是想睡觉吗,咱们现在就睡。”说着就去拉扯她的睡裤,林菀夹在男人身体和墙壁之间,肺里的氧气都要给挤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被动的像一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
陈劲褪下她的裤子又去拉西裤拉链,嘴里也不闲着:“我算看好了,你他妈就是作死呢,死了多没意思,小爷让你欲死欲仙。”
林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无力的想,无论怎么闹到最后终归是一种结局,就是肉体上的纠缠,真没意思。
正当陈劲准备就绪,只差一举时,忽闻一阵惊悚的怪笑,比午夜凶铃还恐怖,吓得他一哆嗦,雄赳赳的攻势立马偃旗息鼓。林菀也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被压榨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正当气息微弱之时,被这么一吓,神经都差点绷断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像是从电视里发来的,林菀脸色煞白,比身后的墙纸还要白上三分。陈劲的大男子主义顿时觉醒,沉声安慰道:“别怕。”
林菀微乎其微的点头。
瘆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催命一般,陈劲回头朝超电视望了一眼,人家那边正插播广告呢,虽然是卫生巾广告,勉强算是血腥,但也不会用那种诡异的配音,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应该是从门外传来的……
林菀的身体瑟瑟发抖,陈劲下意识的抱紧她,还安抚的捋了捋她的后背,她忽然小声说:“可能是门铃。”
“什么?”
“门铃,”林菀白着脸咬着唇,“我,刚换过了。”
陈劲看她的眼神刷的一变,刚才还是温和的水,立马变成凌厉的冰,而且还是带着尖的冰碴子,根根刺向她的眼睛。
那声音不依不饶的响着,陈劲喘着粗气松开她,正欲抬脚,低头看到自己的狼狈,本来就黑了的脸又黑上三分,黑得林菀都有点不敢看他了。
陈劲面色不豫的打开门,露出秘书困顿加迷茫的一张脸,身后还有两个壮丁。陈劲只说了一句:“全都给我弄走,一个不留。”然后就木着脸走向卫生间。
这边林菀在陈劲去开门的时候就迅速整理衣衫一头扎进卧室了,她缩在被子里,听着客厅里搬东西的走动声和卫生间的哗哗流水声,刚才的惊吓还没完全散去,想到即将面临的灾难更是心有戚戚,她只是在下载铃声的时候听了个开头,根本不知道效果会这么震撼。
过了会儿,大门关上了,然后卫生间门开了,裹着浴巾的陈劲出来了,脸色依然阴沉,“还不赶紧把那该死的声音调回来?”
陈劲一声怒吼,林菀噌的掀起被子起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出卧室。客厅里的障碍物清除了,显得愈发的空旷,她把铃声改回原来的那个,然后有气无力的走到沙发处,颓然坐下。电视还没关,她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一点,迷茫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抓着头发小声地说:“林菀,你在干什么啊?看看你现在,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待她收起情绪,关了电视疲惫的走回卧室的时候,陈劲已经背对着她睡下了。她爬上床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背对着男人蜷缩起身体,把自己融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有沉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菀,你今儿要是把我弄出毛病来,我非宰了你不可。”她迷迷糊糊中,还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身下开始尖锐的疼,疼得她立即清醒,然后那一戳一戳的疼痛也变得更加清晰。她的腰被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死死的掐着,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生生折断,后腰处被塞进一个枕头,他每一下都格外的深入,仿佛要将她刺穿,捣碎。
她麻木的想,如果真的把他吓出毛病来,是不是自己就不用这么疼了,不对,那样自己就活不成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吊起来抽一顿,然后从窗户丢下去,或者是,直接肢解了然后塞进冰箱里冷冻。
第二天是周日,厨房里阿姨正在轻手轻脚的做早饭,自从林菀身体恢复了就跟陈劲要求把那个多功能保姆给辞了,又找了一个专门做饭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陈劲基本上只在家吃早饭,她也尽量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所以钟点工每天只需早上过来做早饭和白天过来做卫生。
林菀恹恹的不想动弹,试图来个回笼觉。陈劲起床后去跑步机上跑了一通,然后冲了澡,带着一身湿气走过来,一把把床的人揪起来,脸色不善的警告:“林菀,你要是实在想玩,我奉陪到底,但是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触犯到我的底线会有什么下场,我可不敢保证游戏结束后你还能囫囵个儿回去。”
发完狠话后手一松,林菀的身体又软软的跌回去,整个过程中她连眼皮都没撩开,无声无息的跟没睡醒似的。陈劲看了看她,又丢了一句:“不用吃药了,昨天是安全期。”然后嚯嚯走出卧房。
林菀眼皮终于动了动,却没睁开,囫囵个儿?她早就不是了。她弓起身子,缩了又缩,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她喜欢这个姿势,像是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回到了母亲温暖的身体里,那个时候多好啊,没有危险,没有烦恼,即便是被不小心流掉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痛,人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外面的世界更无奈。
第29章 暂缓(上)
那天之后,陈劲消失了。林菀恶意的猜想,他可能是某方面出现了障碍,偷偷看医生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对自己厌倦了,像他们这种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的。她记得他说过一个时期只有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她很相信这句话,所以她想自己大概或许可能是安全了,于是在陈劲消失第七天她就自作主张的回去自己的小窝住。
这些天她也挺忙,回单位上班,被同事们轮着番的请客说是庆祝她康复,可她总觉得大家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殷勤的东西。她很郁闷,陈劲这个人,就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一盆墨汁,把她的世界彻底的染黑了。
还有就是,之前凭空“消失”了那么久,总要编造各种借口,她觉得自己都要变成撒谎精了,现在恢复了自由身,得赶紧四处去报个到。
打电话给米兰,这才得知钱嘉伟因为酗酒伤了肝,最近一直在住院,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米兰唉声叹气,“上次被我那么一闹,他的工作也丢了,我又要离婚,他就想不开天天灌酒,一顿把自己弄成这样儿……说良心话,他对我不错,我这人有点小虚荣,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他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这一回,唉,他说赚了这笔提成就能快点还完房贷了……”
“菀菀,我是不是特没出息,被人骗了还替人家说话,你别笑话我……”
林菀眼神一黯,心想,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呢?
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米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难题,她们长大了,早已不是昔日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女孩子,现实生活里有无奈,也有险恶,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勇敢的面对。
告别了米兰,林菀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这才发现路边原本光秃秃的树木已经缀满绿叶,生机盎然,原来春天已经来了啊。北方的春天还是挺冷的,风大,偶尔还来点沙尘暴,可是这一点并未能阻止人们对这个季节的热爱,比如,对面走来的几个小姑娘都穿裙子了,露出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再瞧瞧自己,灰突突的一身,都有点影响市容了。
再往前走就是商业街,林菀信步过去,两边都是服饰专卖店,年轻的店员站在门口大声吆喝,各种的打折优惠。她一家家的走过去,路过阿迪耐克时不由得驻足,看着出来进去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王潇,那时候他们时常来这里逛,王潇长得好,随便拎一套穿上就特好看,她当时还说,等以后有钱了就把所有衣服都搬家去,一天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儿……
林菀最后去了对面的商场,挑了几件颜色鲜亮的春装,她还特意买了件红风衣,据说红色可以避邪。拎着几个纸袋子回去时,已是夕阳西下,刚走到自家楼下,一身黑衣的老李就快步迎上来,面无表情的说:“陈先生让我来接您,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
林菀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知道,陈劲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饭局?莫非是鸿门宴?不对,自己这种残兵败将怎么会劳他兴师动众,也许只是个点缀而已,听说有钱人出去时都要带个女伴……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先把东西放上去。”
车子停在一家精品服饰店门口,笑容甜美打扮时尚的店员把林菀迎进去,然后开始忙碌,化妆,做头发,挑衣服,林菀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了公主的待遇,虽然她觉得自己更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两三个店员围着她忙活,嘴也不闲着,一个劲儿的称赞:“林小姐皮肤真好,好上妆。”
“您身材真好,穿小号刚刚好。”
“气质也好。”
“陈先生真有眼光。”
一连数个好,听到最后一句林菀在心里冷笑,这才是重点,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美,这几个小姑娘也不见得比自己差,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唉,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更不喜欢这些势力虚伪的人。
虽然人不咋样,但是眼光和手艺倒是不赖。一阵忙碌过后,林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精致而不夸张,白色羊绒连身裙,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短发做了个娇俏灵动的造形,颈间一条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金色的宽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脚上的同色的漆皮鞋相呼应,除了手里一只小巧的珍珠色手袋,没有多余的配饰,倒是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她的清纯气质。
她已经很久没穿白色了,潜意识里觉得已经不配,如今在镜子里看到清新娇俏的自己也难免失神,然后她勾唇一笑,下午还在大街上怨念,这么快自己也穿上裙子了。
到了酒店,林菀由服务员引领着穿过奢华气派的大厅乘电梯去包厢,一路上吸引了许多惊艳目光,她有些纳闷,可还是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
来到顶层包厢,一进门,里面原本闹吵吵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她看清楚具体情形,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埋怨:“三哥你太过分了啊,明明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儿,你怎么抢我风头啊。”
林菀大致扫了一眼,大概有十二三个人,男多女少,一个个衣着光鲜,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陈劲,于是不疾不徐的朝他走过去。
陈劲直直的看着她,等她走近拉了她的手让她在左边空位坐下,然后那只手就一直搭在她的手臂上,掌心的热度足以穿透衣料,让林菀很不自在,可是她刚一动弹对方就用力捏了下,像是亲昵又像是警告,于是她只得作罢。她似乎听到了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尤其是她左侧的那位男生最为明显,她甚至听到他嘴巴里发出的啧啧声,看来她的到来还挺让人好奇。
陈劲这才不以为然的笑笑,回应刚才说话的女孩子:“不是你说一群大老爷们陪你过生日没情调,我才找了个姑娘给你做伴儿吗?”
林菀终于看清楚了,算她十四个人,包括她在内只有三位女士,而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就坐在陈劲的另一侧。
“那也不用那么漂亮啊,把我都比下去了。”
好个心直口快的娇小姐,林菀不禁朝对方望了过去,那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子正对自己眨眼睛,看起来挺随和的样子。
“漂亮么?我看看。”陈劲故作惊讶的歪头看林菀,然后呵呵一笑,“嗯,拾掇拾掇还凑合看。”
“咳咳,阿劲,还没给咱们介绍介绍这位小姐呢。”这时对面一位男士适时开口。
“瞧我,都忘了正事儿,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林菀。”陈劲说完又冲林菀说:“这些都是和我一块玩儿大的朋友。”林菀只是扯了下嘴角向各位点头示意。
陈劲接着又伸手拍了拍右边女孩子的肩膀,打趣道:“这个丫头片子是我妹妹,陈西,东西的西,今儿是她的二十大寿。”
见那个女孩子似有期待的看着自己,林菀冲她淡淡一笑,说:“生日快乐。”
陈西立即笑嘻嘻的回应:“谢谢,你长得真好看,是南方人吧?”
林菀闻言眼神暗了下,淡淡的回答:“算是吧。”
倒是一旁的陈劲接过话:“她爸爸是南方人,妈妈是北方人。”
“哇塞,难怪,原来是南北混血儿。”陈西大惊小怪的感叹,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林菀没有笑,她只是在诧异陈劲居然知道这些,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整天处心积虑的算计别人,自然会调查她的底细。事实上,虽然她的父亲是地道的南方人,而她小时候也在吴侬软语的地方生活过几年,但她从未以南方人自居过,甚至不曾保留一点当地口音。
陈劲自然不知道身边人心中所想,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说实话,他也被林菀刚才的出场惊艳到了,她一进门时,他连呼吸都停住了,仿佛看到了一朵清新自然的茉莉,呵呵,他的小白花。
这几天他一直在原来的公寓住,一方面公司的事儿有点多,另一方面,林菀闹得太厉害,他找女人是为了找乐子不是给自己添堵,所以,对付林菀这团小火苗,他的处理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让她自生自灭。
今天下午在公司时突然就想起了她,刚巧陈西要过生日,就把她叫来了,而她难得没甩脸子,没有阴阳怪气,还算配合,这让他很满意。想到这儿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来回摩挲了几下,如果不是这儿人多,他真得把她搂怀里好好亲个够,好些天没跟她亲热了,现在人就这么香喷喷儿的坐在身边,还真有点难耐。
第30章 暂缓(下)
小寿星似乎对林菀挺有兴趣,隔着自家哥哥朝她瞟了好几眼,然后贼笑着冲陈劲说:“三哥,我看出来了,今儿你才是最春风得意的,这满屋子就仨姑娘你身边就坐了俩,左拥右抱的享尽齐人之福了。”
陈劲失笑,拿筷子头敲了敲她放在桌上的小爪子,“知道这词什么意思吗就乱用,也不怕人笑话?”
陈西眨眨眼睛,然后冲她右边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说:“李玮,我说错了吗?你最有文化了别人说我不信。”
那个叫李玮的男人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没错,我都羡慕你哥了。”
陈西扭头得意的朝陈劲笑,“看吧说你还不承认,别小瞧我,咱英语虽然差了点可是中文还是没问题地。”
陈劲无语,倒是林菀左边的男人笑着接话:“得,阿劲你赶紧的把你这妹妹送小学去回炉重造吧,就这汉语水平老外见了都得笑话咱。”
陈西立即横眉竖目,开机关枪似的回击:“方歪歪,你别光说我,就你肚子里那几滴墨水这几年在国外没少给咱国人丢脸吧,要是我就说自己是泥轰人,要不棒子也成,哎对了顺便去整整脸,开个眼角垫个鼻子磨磨下巴啥的……”
男人被她数落得不明所以,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什么泥轰棒子的,你说的这是哪国鸟语啊?”
陈西得意,“就你这样,说你文盲文盲都不乐意。”
男人也不乐意了,“嗳我说,我就说你一句没文化,你怎么对我人身攻击啊?我这脸怎么了,小爷我这辈子就指望着这张脸混呢。”
“切,就您那张脸要想混饭吃的话还任重道远呢,建议你趁早整治整治。”
那边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陈劲也受不了这两只的口水仗似的,抬手抹了一把右脸说:“行了行了,你们俩别掐了,喷我一脸。”
陈西瞪眼睛,撅嘴说:“三哥你还帮着外人?”
陈劲好笑的给她夹了一块肉,哄着她说:“我这不是向着你吗,你刚来时不就嚷嚷着要饿死了,这会儿还有力气跟他斗嘴,要斗也得先吃饱了啊。”
“这还差不多。”陈西大概是真说累了,冲方歪歪丢了一句:“好女不跟歪斗。”然后鸣金收兵,拿起筷子吃菜。
接下来众人边吃边聊,陈劲时不时和别人说上两句生意上的事儿,得空了就给林菀夹菜。林菀默默的吃着,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她抬起头大方回视,原来是刚才让陈劲介绍她的那个男人,对方见她望过去也不闪躲,直接端起酒杯冲她举了举,林菀微微勾起嘴角,算是回应。
另外一束目光来自席上第三位女士,她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长了一张鹅蛋脸,妆容精致,身穿香奈儿经典款套装,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显,高贵而矜持。和刚才那位男士的探寻不同,她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敌意?
林菀侧脸看看旁边谈笑风生的男人,心下了然。忽然觉得有趣,原来这才是陈劲把自己叫来的目的,挺好,那她就扮好花瓶的角色吧,想到这她干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美食上,虽然不待见这些人,但是她待见星级酒店的大厨,更待见大厨的手艺。而且陈劲有句话说得对,要斗也得先吃饱了啊。
“林小姐是大学生?”左侧那个被陈西称作方歪歪的男士主动攀谈。
林菀打眼一瞧,发现陈西还真是有点冤枉人了,这个方歪歪长得一点都不寒碜,白白净净,五官清秀,根本用不着动刀子。
“不是,毕业快两年了。”
“啊?那可太遗憾了,我还想拜托林小姐给我介绍两个像你这样气质的女生呢?”
“两个?您一个人要找两个?”林菀好奇的问,声音有意无意的提高了一点。
“呃……”对方一时语塞。
这时斜对面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搭了腔:“咱方少什么没玩过啊,两个还嫌少呢。”
方歪歪咳嗽一声,瞪了那家伙一眼,一本正经道:“别瞎说,有女士在呢。”
“就他那样的找两个不是暴殄天物吗,他那是顺便帮我也找一个呢,是吧方歪歪?先谢了啊。”对面跟林菀举过杯子的男士接过话打趣道。
“哦,”林菀了然的点头,接着用不大却也不小的声音对左边的人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要一脚踏两船呢,那可太禽兽了。”她故意把禽兽两个字咬得很清晰,果然感觉到右边的人动作一顿。
话音一落就有人发笑,林菀故作无辜的扫视一圈,然后小声问:“我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