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已经失控,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残废也好过这样……”

陈劲拿起话筒,丢到林菀不能触及的范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郑重的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休想。你想逃不是吗,逃到哪儿去?回老家?出国?还是找个小山沟躲起来?每个人都有舍不掉的东西,我不信你就没有,你可以一跑了之,你的好朋友呢,丁思思,米兰对吧?还有王家二老,你不是想照顾他们吗,难道要甩手不管了?”
他忽然低头凑近,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还有,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上床了,会怎么想?”
林菀听他一气儿说完,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那一句句狠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插到她的心脏上,一会儿工夫就被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她总说自己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有,她有的。
而最后那一句,则是一刀划破了她的衣裳,让她赤/裸裸的暴露于人前,难堪得无以复加。男人和女人一旦发生了关系,便会引来无数种猜测,而这个世界,对女人又总是那么苛刻。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可她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陈劲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声音变得冷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在乎再坏一点,就算刚才说的你都不在乎,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我陈劲想要的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就算为了治口气,我也不介意把某些人送进牢里去,不信你就试试。”
疯了,这人真是疯了。林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着的疯狂残忍的光芒,她那心脏因为失血过多,正在一点点变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配做他的对手,因为她不够狠,而他早已游离在规则之外,成了制定规则的人。
而这也正是陈劲想说的,他看着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女人,抬手再次捧了她的脸,语气忽然变得柔和,当然吐出的字句还是冷酷的:“林菀,你斗不过我的,因为我有足够的筹码,而且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好人,没什么能约束我。”
然后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带了笑意说:“认命吧,菀菀,我期待你的表现,也许你会发现这个游戏也没那么糟。”说完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林菀无力的靠在床头,用手抹了把脸,真是出息了居然没有流泪。她回想了和陈劲相识以来的每一次针锋相对,每次到最后溃败的都是她,他说的对,她没筹码,她没用,讨不回公道,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回忆起最初的信誓旦旦,还真是讽刺,拿鸡蛋去碰石头,最终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她现在心情灰暗极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被活埋的人,无力的躺在大坑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锹一锹的填土,那些尘土埋住了她的四肢,呛进她的口鼻,她几乎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颓然的把手伸进头发里,对自己的心灰意冷懊恼不已,不行啊,林菀,不要绝望,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你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对,好好休息。

陈劲一出房门就摸出烟盒,香烟叼在嘴巴里,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燃,他眯着眼睛正想舒舒服服的吸两口,迎面过来一个巴掌脸的小护士,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尖气的说:“这是病房区,不能吸烟。”
陈劲跟没听见似的,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甩开大步子从她面前经过,小护士愣了愣,朝他嚣张的背影瞪了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有病。”
走廊里很安静,那两个字清晰的飘进陈劲的耳朵,他差点被烟呛到,回头瞅了眼那个瘦巴巴的身影,愤愤的想,这什么破医院,还高干病房呢,居然会有这么没眼识的护士。又吸了两口,辛辣的气体刺激得喉咙生疼,刚好眼前有一个垃圾桶,他立即把香烟掐死丢了进去,随后发现左手还攥着一个捏扁了的烟盒,里面委委屈屈的缩着两三支烟,他这才意识到这两天烟瘾有点大,于是把烟盒也一道扔了。

回去途中赶上堵车,下午三点半还有个重要会议,陈劲看了眼手表,妈的,都三点十五了,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车队,再看看后面长长的尾巴,除非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可是他再本事也突破不了生理极限。
陈劲生平最恨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看来今儿得恨自己了,他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短短的头发茬儿有点扎手,忽然心念一闪,回头望去,隔着几条街,仍能看到陆总气势恢宏的门诊大楼,那后面是住院部,再后面是一栋小楼,三楼某个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差点杀了他也差点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麻烦的女人,讨厌的女人,居然敢跟他叫板,也不掂掂自己斤两,跟他发生了那么多生死纠葛还想全身而退?从来都是他甩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先甩他了?

 

 


第25章 再犯
这个高级病房里应有尽有,上百个频道的液晶电视,各种女孩子们钟情的时尚娱乐杂志甚至还有漫画书,虽然饮食受限制但仍花样百出的清淡营养餐,还有漂亮活泼的小护士每天陪着聊天解闷,可林菀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陈劲每天都要来晃一晃,不知情的以为他是关心她,林菀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她知道他来不过是为了欣赏她的狼狈,她就是他陈列在玻璃柜子里的战利品,是他锁在笼子里的瘸了腿的猎物,他每天来瞅一眼就会心情舒畅,就会倍儿有成就感。

正月十五一大早,林菀给王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要加班,不能和他们一起过节,王妈妈在电话里嘱咐她别忘了吃一碗元宵,放下电话,她心里酸楚难当,还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她的包已经被陈劲送过来了,她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扫过每一个名字,却始终找不出一个人来解救自己。童话里说,被困在城堡的公主会等来她的王子,可她不是公主,她的王子已经死了,现实也不是童话,但不是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有魔鬼呢?
她还拨打114查询到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热线电话,可是当一个温软的声音传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需要什么帮助时,她一下子就挂断了。
神都不能救人,何况一个组织。

她刚学写字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疏远她,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坐在灯下耐心的教女儿写名字。可是菀字笔画多结构又复杂,她每次写完林,再写一个草字头,然后就耍赖罢工,还让爸爸给她改个好写的名儿。爸爸说,“菀,是草木茂盛的样子,我们菀菀现在是一颗小树苗,以后会长成一棵高大茂盛的树,还有,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如果改了,她若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多年以后,她几乎忘记了爸爸的模样,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有过妈妈的,却唯独记住了那一番话。于是她安慰自己,他们都不在身边也没关系,至少她还有父亲给的姓,和一个寄予了美好愿望的名。此时此刻,林菀又想起那段往事,于是握紧拳头,似乎找回了一点力量,那种与生俱来的草木一般顽强的生命力。

晚上,陈劲派人送来一份元宵,林菀不肯吃,那人便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病房里,拉着一张苦瓜脸说,陈总说了一定要看着您吃完我才能回去。林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飘向九点半,团圆节,谁不想团圆呢,她叹着气端起碗,十几颗元宵入腹,除了滑溜溜,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林菀的小腿属于轻微骨折,住院半个月后,石膏就拆掉了,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但是陈劲要求再留在这观察几天。她没反对,因为她知道即使反对也是无效的。四五天后,医生又让拍了片子,说是骨折处开始形成骨痂,恢复的不错,林菀压抑多日的心情稍微舒展。只是,就像电影里总少不了大反派一样,现实中难得的好时光里也总会有一些恶人出来添堵。
今天陈劲不知是抽那股风,竟然在这里呆了一晚上,眼看时钟指向十点到了病人休息的时间,他还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敲键盘,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办公室。林菀在护士的照料下洗漱完毕在床上躺好,灯还开的大亮,某人头也不抬,她咬了咬牙,拿了条毛巾盖在脸上装睡,然后就在噼里啪啦的噪音中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林菀瞬间醒了过来,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极为敏感,即便是睡着了也会保持几分警惕心。这一醒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光线,而他的手正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掌心滚烫。她立即认出这人是谁,皱着眉问:“你要干什么?”
陈劲不答话,手却渐渐向下,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林菀抬手拉开那只冒犯自己的魔爪,一脸嫌弃的低吼:“别碰我。”
“就碰了怎么着?我碰自个儿女人谁敢说个不字?”
“谁是你的?”
“是不是一试便知,据说女人身体是认主人的。”陈劲说着俯身压过来,见林菀开始乱动,伸手压住她的右膝,警告道:“小心你的腿,残废了我可不负责。”
下一秒脑袋凑过来,林菀躲闪不及,被他亲个正着,他的唇舌比掌心还要火热,带着强烈的欲/望,她彻底傻了眼,她以为他不会对如此狼狈的自己有兴趣,即便有兴趣至少会看在她躺在病床的份上收敛些,可她怎么忘了这是个禽兽啊,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解释。
林菀从来不知道男人行动起来有这么迅速,才分分秒秒的功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彻底掌控。在欲/望驱使下的男人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急切而凶猛,难得的是尚存了一丝理智护着她的伤腿,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腾出一只手把她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三两下就褪下她另一条腿的裤子,然后急躁粗鲁的挤进她的身体。

林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次被侵犯,她想大声呼救,可这里是他的地盘没人能拿他怎样,只能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耻辱。第二次还是那么疼,不久前的伤痛还没完全恢复就被再次撕开,真疼啊,为什么她这么疼他却那么兴奋呢?
陈劲的确兴奋得很,刚刚忙得太投入,一抬眼发现林菀已经睡着了,他怕她被憋死,起身去掀她脸上的毛巾,可是一看到她那恬静的睡容,他忽然感到浑身燥热。他这人素来理智,可是一旦有什么东西真正引起他的兴趣,就会变得异常的执拗和疯狂。在林菀成为他的女人之前可能还克制几分,现在,她已是他的所有物,只要他想要了自然无需压抑,大不了重新给她接一遍就是了。
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美好,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冲向巅峰的路途中,他忽然想,自己若是古代的帝王,也难保不会为这样的女子昏庸一次,那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向来不屑的周幽王。欲/望得以纾解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心满意足的亲吻着林菀的脸,还体贴的捋顺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九死一生的林菀这才松开一直咬着的下唇,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陈劲闻言神色微怔,随即说:“急什么,我还要好好看看你享受的表情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菀并没反驳,她只是闭了眼,默默的流泪。他的眸光顿时冷下来,他知道她没有享受过,从来没有,她脸上的表情只有痛苦和隐忍,还有——厌恶。哼,他感到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重创,要知道他的体力他的技术堪称一流,这女人要不就是冷感,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第二天,护士小田一进门,就看见林菀病恹恹的躺在那,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生气儿,甚至比之前那些日子还要消沉,如同一潭安静得可怕的水。她把手里那一捧百合插到花瓶里,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放到床头,有些不自在的说:“这个,是陈先生让我给你的。”
等她接了水递过去的时候,看到林菀呆呆的盯着药盒,好看的大眼睛里盛满泪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药她也吃过,虽然说明书上说对身体危害很大,但谁还没个情不自禁的时候呢,可那都是她自愿的,而不是那个刚跟自己亲热完的男人要求的。
林菀刚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她当时暗地里猜测,不是家暴,就是S/M不当。后来见陈先生每天都来探望,还为了她的脸跟自己发过火,她想,一定是因为后者,高干子弟果然重口味。现在看这情形,只能说,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想想自己那个不太有钱的男朋友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逼着自己吃这玩意儿。这么一想她干脆善解人意的退了出去,她可没义务看着人家把药吃了,那也太伤天害理了。

林菀抖着手拿起药丸就着水咽了下去,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流泪呢,这不也是自己希望的么?她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啊。
昨晚陈劲从她身上起来后,去洗手间取了毛巾帮她清理身体,她面无表情的说:“你没带安全套。”陈劲愣了下说:“我没……”看到她冰冷的脸色,立即改口:“明天我让人送药过来。”
她知道他的半截话是什么意思,但据说体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她承担不起一丝一毫的风险。可是当她看到那盒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面前时,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为昨晚的屈辱,为此刻的悲哀,也为不知去向的未来,她林菀怎么就沦落到这一地步了呢?
遇见这个人真是她生命中的最大不幸,如果她是一棵树,那么他就是一把锋利的锯,每当她鼓足勇气抽枝发芽,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斩断。

 

 


第26章 出院
两天后,林菀出院了,她直接被送到陈劲的公寓,虽然那一天神智并不清楚,但她还能辨认出这里不是那个案发现场。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无论哪里都一样,医院,公寓,不同的公寓,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就是地狱。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反抗有用吗?没用的事就是白费力气,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力气了。
她被人搀扶到卧室,坐在那张大的离谱的床上,床垫很软,可是她如坐针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有点空,除了基本的家具摆设,几乎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不是很久没人住,就是从来没住过人,这才让她揪紧的心稍微放松。
然后她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返回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所以,她现在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一段离经叛道且凶险莫测的生活,也许她会葬身于此,也许她能幸存,也许……

陈劲一直都没有露面,他专门请了一个有护理知识的保姆照顾林菀的日常生活,保姆很尽职,每天炖各种难喝但据说大补的汤汤水水,而且和那位送元宵的一样,非得看着她喝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每天上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保姆还要推着她下楼去晒太阳,说是这样有助于钙质吸收,有助于训练血管和肌肉的功能。
她偶尔能听到保姆打电话,用很恭敬的语气事无巨细的描述自己的情况,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每天都能掌握她的一切言行,像是躲在暗处的野兽监视着自己的猎物,她觉得可笑,她如今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又过了十几天,保姆陪林菀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骨痂已经明显,可以练习走路了。她很积极的练习,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她知道,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都需要有一个健全的身体。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天晚上,林菀正在客厅里缓慢的来回走,门锁响动,消失将近一个月的男人出现了。陈劲盯着她的腿看了会儿说:“你不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
林菀没做声,心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然后她就转身蹒跚着走回卧室。
陈劲当晚没走,林菀知道迟早如此,因为她在衣柜里看到他的衣服,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西装衬衫,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威迫感,让她感到压抑。可惜这个一百多平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连个客房都没有,她当然不能期望他去睡客房,但是她可以。她知道这样的躲避很可笑,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到,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那个恶魔临幸。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劲似乎只是来睡觉的,整个晚上,没再多说一句话,洗了澡就去书房了,到了十一点多才回卧室,一进门他就愣住了,林菀这女人,真是有才。床虽然只有一个,可是被子却有几条,她居然给他单独铺了条被子,还煞有介事的窝了边儿,看似体贴,可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是怕他过界。
两个人就这么楚河汉界的在一张床上睡了三天,陈劲晚上应酬多,大半夜回来只能看到林菀从被子里露出的一个脑瓜顶,还有半米开外她给自己准备的小被窝。早上他起床时,林菀还没醒,规规矩矩的裹着被子缩在床边,他猜她是装睡,可他并没有拆穿她,因为晨间的男人都比较冲动,万一他把持不住再强她一回,虽然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但是总这样也没啥意思。
重要的是,一想到她那厌恶的眼神他就来气,谁敢那么看着他啊,即便是厌恶或者憎恨那也都是在背后,他听不着看不见无所谓,做坏人就该有坏人的觉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你爱戴你。可林菀不是把他当坏人,倒像是见了不可回收的垃圾一样,有这么尊贵而且还能为社会做贡献的垃圾么?

陈劲不是君子,更不是柳下惠,到了第四天晚上,他就忍不住了,辗转反侧几个来回,开了床头灯,支起脑袋看向半米之外的女人的后脑勺。林菀的发质很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陈劲不由得伸手去摸了下,没想到林菀像被狗咬了似的,嗖的一下拉起被子把脑袋盖得严严实实。陈劲看着空空的手掌,还有她露在外面的一截发尾,顿时来气了,妈的,摸一下都不行?
他立即坐起身,一把掀开林菀身上的被子,本来她一直紧紧的抓着被角,无奈男人力气太大,这一下差点把她连带着揪起来。林菀愤愤的坐起,嚷道:“干什么,你有病吧?”
陈劲这人平时话不多,但是一旦存心跟人斗嘴保管句句噎人,字字带刺,此时,他就极为自然的回了两个字,“干你”。
林菀听得一愣,随后咬牙吐出三个字,“强/奸犯”。
“我要真想强/奸你,一条破被就能挡住?”
林菀无语,他们俩人的大脑真不是一个结构。
“放心,今天不强迫你。”陈劲凑过去温柔的说,稍一停顿又继续道:“让你自愿。”

林菀见势不妙,慌忙挣扎躲闪,可是仍被他牢牢的掌控住,陈劲打定了主意,便磨刀霍霍的唱起了前戏。和林菀的第一次,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心想要把她吞下去,根本想不到什么招数,第二次,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纯属临时起意,而且她身体不便只能草草了事。这一次,他决心好好表现,像上学时对待科研课题一般认真,因为征服这个女人就是眼下最大的课题,当然他的努力仅限于在床上,所谓的征服也仅仅是针对她的身体。
他扣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亲吻她的唇,吸允她的舌,含住她的耳垂,不经意间朝耳孔吹气,抬眼看看,林菀没反应。他继续,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隔着薄薄的睡衣轻咬她的乳/头,手从下摆伸进去时轻时重的揉捏,什么异常的声音都没有,再抬头看,除了皱眉还是没反应,他也皱眉,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
林菀顺从的睁眼,眼里除了厌恶就是嫌弃,陈劲气恼,沉声道:“闭上。”
林菀又不是声控娃娃,根本不听,陈劲咬了咬牙,顺手抓起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盖到她的脸上,隔绝了那两道让人恼火的视线。
他干脆撩起林菀的睡衣,低下头去亲吻,吸允,她的肌肤像牛奶一般柔滑细腻,止渴的同时又让人渴求更多。吻着吻着,他自己就欲火丛生了,可他仍没忘记自己的使命,手沿着女人柔和的曲线下滑,探到她的腿间,妈的,居然还是干涩如初。指间不肯认输般的探进去,带了几分恶意的探寻,辗转,抽动,最后手都酸了,愣是没有一丝进展。
如果不是林菀的胸脯仍在轻微起伏,陈劲都怀疑是那块破布把她给憋死了,他没气馁,倒是真郁闷了,抽回手,脑袋往她肩窝里蹭两下,瓮声瓮气的抱怨:“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林菀这才松开下唇,伸舌舔去沁出的血珠,然后抬起手把脸上的东西掀掉,冷冷的出声:“你输了。”
陈劲抬起头,愣怔了一下,认真的反驳:“不对,是你有病。”
“没错,我有病,你起开吧。”林菀皱着眉伸手去推他,碰到他滚烫的胸膛,立即吓得缩回手。
陈劲见状失笑,慢条斯理道:“不行啊,你瞧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得负责。”
林菀被他无耻又无赖的话语气得扭过头去,听他继续慢悠悠的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做,要么用手帮我弄出来。”
林菀都要被他气晕了,人和人的差别还真是天上地下,以前王潇再怎么难耐也不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可是这个男人,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还说的理直气壮,简直比垃圾还要不堪。
一个半裸着的大男人就那么罩在上方,浑身热乎乎的像个火炉,烤的林菀难受,她忍了又忍,可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小声开口:“你可以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