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凌姒漪微笑着答应下来。
在衣帽间给自己穿上了厚厚的面包服,又穿上毛茸茸的脱鞋袜还戴了围巾帽子,可以说是裹成球了。
她一晃一晃地走到院子里,地上厚厚的积雪足够她堆好多雪人。
孙阿姨似乎在忙,除了一开始不放心地看过来,其余时间都在忙活自己的事。
没有被监视,凌姒漪放开了手脚玩起雪来。
只是并在雪地里呆了有多久,她就觉得浑身跟结冰了似的,身体忍不住冻得瑟瑟发抖。
给手吹了口热气,又下意识搓了搓,然后她便再继续搭雪人。
她凌姒漪就不信了,以前穿件小背心都能在雪地里和爸爸喝啤酒,现在,穿那么多,都待不下去五分钟。
终于熬着寒冷,在台阶上搭出了一只小企鹅。
凌姒漪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是能在寒冷中熬过五分钟的。
忽而外边响起车子的声音,接着不远处的大门正在往两侧分开。
她一吓,连忙跑回屋子里。
冷热交替,她一时间没适应过来,顿时头晕脑胀起来,在墙上靠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让爆出来的冷汗收回去。
等到眼前的景象恢复清明的时候,她料想男人也快要进屋了,便转身往楼梯走。
只是没走出多远,身后忽然就袭上来一个怀抱,将她团团圆圆围住。
而属于男人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让她顿时就心安了许多。
燕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在这,醒过来多久了?”
凌姒漪不敢说话,怕自己被风吹哑的声音让他听出端倪。
可是男人的观察力并不是没有的,他的手在她的衣服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继而,那声音又夹杂起了一丝冰霜:“出去过了?”
之后像是肯定了自己问的问题,他发怒:“说过多少遍,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许出去!”
“我只是想搭个雪人。”
男人轻咬了她的脖颈一口,语气危险:“又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他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凌姒漪不想面对他,偏过头故意不看着他说话,只是一再像以往那样让他知道:“燕署…我不是囚犯。”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男人听了这句话后,明显的身体一僵,继而他那来自胸腔的冷笑声将凌姒漪包围。
“你不是囚犯,凌姒漪,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囚犯。”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能补偿你,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回到过去的不是吗。”
“回去?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回去?凌姒漪,我们…回不去了。”他嘴角翘起,笑得很好看,可是越看就越让人心寒。
凌姒漪握紧拳头。
“从你把我亲手送到监狱的那一刻,我们之间便只有恨了。”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的唇。
“这个口红颜色我不喜欢。”
凌姒漪伸手擦起来。
“林然喜欢淡粉色的。你也应该抹淡粉色的。”
擦拭的动作因为那个名字、那句话一顿,之后她就再没有了任何动作。
淡淡的眸色下,静如一汪死水。


第60章 凌姒漪X燕署2
晚上, 男人要得狠, 每一下,都叫她难以承受, 却不得不接纳他的所有。
他说,要她为他生个孩子。
一个像林然那样的女孩。
林然林然又是林然。
如果说,以前凌姒漪对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同情,现在只剩下了难以平衡的委屈。
燕署到现在都不知道林然是怎么死的。
那个案件除了警方的人知道, 就只有她知道。
他到现在还是无比想要知道关于林然的死。
凌姒漪不能把这个事实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过程,那他恐怕会比亲手杀死林然还要后悔。
一年前,燕署出狱。
两个人在燕母的劝说下, 一见面就去领了证, 也没有像她的好友韩素和她丈夫封铭那样办个世纪婚礼。
他们就只是领证,又是两家人一起喝了酒。
燕家替她家偿还了一部分债务。她爸爸感恩戴德, 如果说以前还会为她感到不平,现在却不会了, 被生活逼迫得向金钱权势投了降。
一年来, 她没有回过家,准确说根本回不去。
男人像是为了惩罚她,将她困在这个别墅里一年, 面对的不是新来的佣人就是一直以来的孙阿姨。
他经常出差, 回来的日子也不算多。
凌姒漪知道,他想要她尝尝牢狱的滋味。
是啊,他因为她的错误, 多坐了几年牢,他要讨回来,她只不过是自作孽罢了。
原本以为这样,他勉勉强强能消除心中对她的怒恨,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却是将她当成了林然的替身。
身上的男人低吼一声,趴在她身侧,低低喘息。
凌姒漪被送上了某个高度后,也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男人的吐息落在她的脖颈上。
接着他的吻顺着下来,又开始亲吻她的肌肤。
“燕署不要了…燕署…”她抓了一下他身上残留的睡衣。
男人却又雄姿英发,再次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动作起来。
凌姒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
少了一颗肾,她的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免疫力也变差了许多。
他又不知道节制。
如果说一个人面对这偌大的别墅已经是千分难熬了,那么面对他的索取,那是万分难熬的时光。
“告诉我,你爱过我没有…告诉我…”
男人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凌姒漪一愣,正要回答,男人却一个深顶。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夜是无边的黑。
凌姒漪的耳边有滴水声,便使得她梦到了一年前的夏夜。
她遇到了断手的严正。
他说给他一百万,他就告诉她一个能让燕署出来的秘密。
她去了,韩素给了她一个录音器,说是对方发现不了。
并愿意在外面接应她。
她去了。
严正早已经是亡命之徒,只要钱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见只有凌姒漪来,便放松了警惕之心。
凌姒漪一进去就按了录音键。
严正在她的质问下,悠哉悠哉的叙述了当时发生的事。
那时候聚会结束,燕署喝醉了,他和林然便将他送到了燕署常住的一处小区。
他看上林然很久了,可是林然背靠燕署这座大山,他轻易不敢动。
许是那天喝了一些酒,又觉得燕署对林然也就是玩玩罢了。
于是他将林然在醉死的燕署身旁给强.奸了。还威逼利诱她,让她猥亵身旁的燕署。
林然接受不了,又觉得绝望与对不起身旁的人,没等严正回神的时候就跳下了楼。
那时候严正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怕了,就做了燕署侮辱林然的细节证据,又编了个有前因后果的过程。
编条理清晰又有逻辑的故事对于他这种导演来说是再正常简单不过的事。
燕署一醒过来,他就跟他说了句,林然死了。
那时候燕署很懵,前前后后屋子里找了三遍没找到人,又看到事发地全是破碎的衣物还有血迹。
“她呢…”
“跳楼了。”
燕署那时候年纪不大,也挺单纯。严正又与他沾亲沾故,他说的话,自当是充分信了。
严正告诉他,刚刚他醉酒上了林然,又叫他上,他以为林然只是他几个女朋友中的一个便也上了,林然就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了。
又跟他说,这件事得压下来,不然他们家的股票会受到威胁,他们也都要坐牢。
燕署满是悔意,觉得自己害了人,必须得坐牢或者是补偿她的家人。
但严正一次次将他的心理底线击垮,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玩玩而已,自己玩不起就跳楼了,跟他们无关。
可怎么会无关,自此燕署便满在懊悔中度过。
直到如今也不曾从那些阴影里出来半分时光。
得知这个真相的凌姒漪也觉得,严正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哪有人能坏到这种地步。自己做的孽障却叫旁人一起承担。
后来她给了钱要走,但是严正却又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两人扭打过程中,她的录音器掉落在地上。
为了护住证据,她被刺了好多刀,直接作废了一个肾。
至此之后,病痛不断。
但是她换回了燕署的自由,与将严正送入监狱的证据。
这件事她谁都没告诉,只有日夜照顾她的闫璐知道。
又想到结婚一年来,燕署对自己的冷漠,让她觉得委屈。
哪怕还在梦中,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要哭出来。
很疼啊,被刺中的地方很疼啊,被燕署当作林然也很疼啊,心疼得无法运转。
她觉得浑身都冰冷。
摸到热源想要靠近却像是在天边,怎么也追逐不上。
后来,那热源却一股脑地袭上来,她想要推开,却也推不开了。
而凌姒漪不可避免地发烧了。
一连三天的高烧,让她的身体愈发的虚弱。
而这三天她都陷入深深的昏迷,醒不了,但也死不了。
好在家庭医生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在对方的照料下,第三天晚上凌姒漪就退烧了,第四天早上也已经能下床了。
她被孙阿姨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带着走出了室外。
院子里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就是阳光特别好。
孙阿姨说,先生早上出去前,特意叮嘱她,要是夫人醒过来了,精神也还行的话就带她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也能杀杀身上残留的细菌病毒。
凌姒漪被扶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她的目光在四处搜寻,想要找到一丝雪的痕迹。
最后不负有心人,她在一个花坛里看到了一个铁盆大的雪。
周围的都化了,唯独这个…
她偏头询问孙阿姨:“为什么还留下了这一块?”
“哦,夫人生病那天,先生一大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搭了个大大的雪人。平地上的都化了,这个比较难划开吧。”
“是吗…”凌姒漪蹲下身,拾起那块雪,可惜一捏就碎了一地。
“可见先生还是很在乎夫人的。”孙阿姨笑了笑,帮她戴上了手套,“只是先生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哄人,但是夫人说要搭雪人,先生担心你的身体,就先帮你搭了,只是后来几天你没醒过来,所以看不到。”
“是吗,燕署真的是为我搭的?”凌姒漪有些不相信。
“对呀,夫人。先生真的很爱你的。”
女人听了,眉眼微微柔和起来,她将那一块雪捧起来把捏在手里:“那我可要好好把它保存起来。”
“嗯?”
凌姒漪将那一坨雪捧着进入房间,保存进了厨房的冰箱里。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嘴角带着笑意,消失不掉。
孙阿姨见了,也笑笑:“看起来,你们小两口还挺甜蜜。”
“不过夫人,为什么先生不允许你出去看望娘家?”
“我也不知道…”凌姒漪叹了一口气,“他或许在惩罚我吧。”
“先生那么疼你,又怎么会惩罚你?”孙阿姨倒是对这个一直很好奇。
凌姒漪不说话了。
孙阿姨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嘴,打着哈哈说要帮她去倒茶,捧起杯子就走了,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
而等老人家走后。
女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院子里的景色。
她的目光里的光辉正在变得黯淡。
刚刚有一瞬间,她是觉得男人会对她很宠。
但是想起那天晚上,男人的意思,就是她只是林然的替身后,她就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自己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不过是变成他心中的替身后的理所当然。
可是明明之前的林然才是自己的替身,不是吗?
她捂住脸,有些难过。
还是说,一切都搞错了。燕署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林然当作过她的替身,而自己现在把心送上来后,男人也发现林然跟自己很像,自己才是那个替身?
呵,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她不是林然,林然不是她,他们都不可能成为彼此的替代品,生活在燕署的周围。
不过,燕署若是一这样认为下去也好。只要她勉勉强强把欠他的债还了,就可以离开他了吧。
到时候,内心再无愧疚,说不定面对男人时,还可以洒脱点。
她害他牢狱之灾,用她仅剩不多的青春来还债也够了。
而她,大概对他也别无所求了。


第61章 凌姒漪X燕署3
真正让凌姒漪死心的是一个三月的夜。
那天前一晚, 她好不容易求得男人带她出去一趟, 去看看外边新盛开的花海。
男人也答应了。
不过在那前一晚,他在那事上要了她许久, 而她也努力让他感到愉悦,说了平常都不敢说的话,做了平常都不敢对他做的事。
男人也很温柔地对她。
那次,也是她在结婚的第一年里, 第一次感受到了做那种事的愉悦。
可是次日一早醒来,她躺在他怀里,迷迷糊糊温存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如梦魇般的名字。
林然, 又是林然。
她没有听见他具体说了什么, 但还是坚定地锁定了那两个字。他确实说了林然两字。
他在和谁说话,说的是什么, 又是林然的事吗,是在和她说吗, 还是说他在叫她林然?在他心里自己依旧是林然吗!
一下子从迷糊中惊醒, 可是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只是眼角酸涩忍不住滑落了一滴泪,可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咽下去。
而发现她在哭,原本坐着的男人, 立马缩入被子里, 紧紧拥住她。
“怎么了,嗯?”
凌姒漪转了个身,“坦白”:“我做梦梦到不好的事了。”
“梦到什么了, 跟我说说。”男人极尽温柔。
可是女人怕极了这种温柔背后可能随时会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利刃,哪怕贪图一分钟都觉得会有无穷无尽的害怕。
“我、我没梦到什么,就是做了个失去妈妈后的噩梦。”
“不怕了,以后我在你身边。”他将她揽紧在自己的怀里,“你不是说要去看樱花吗,再不起床,太阳就晒屁股了,到时候公园里的人也会很多,你知道的人太多的地方我不太喜欢你去。”
“哦。”凌姒漪坐起来。
男人也顺势起来,他帮他一件件地穿衣服。
自从两人结婚一起睡的时候,男人从不允许她自己脱衣服,或自己穿衣服,一定要他来亲力亲为。
最开始凌姒漪会有些害羞,但后来也变得麻木了许多。
穿好后,她要下床,但是喉间一痒,免不得轻咳起来。
男人帮她顺了顺背又去帮她拿了杯水。
“现在身体怎么那么差,三天两头发烧感冒的。以前学校里田径比赛我都跑不过你,后来拔河比赛那么小的一个人,老师却常常派你上去。现在…我多要几次都会晕过去。”
“说什么呢。”凌姒漪脸一红,“不正经。”
男人将她抱起来,护在怀里傻乐:“那种事关起房门来说的,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不许你再说了。”一说,凌姒漪脑海里就全是昨晚那些画面。
男人失笑:“好好好。不说了。”
“今天我想穿红色。”穿红色的显得气色好,这样出去玩拍照什么的也显得人精神些。
男人一愣,却从衣柜里取了条白色的连衣裙,并道:“姒漪,穿这条,你穿白色的好看。”
若是以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凌姒漪肯定丢一个白眼挑件自己喜欢的穿了,可是现在男人的话却不得不让她听从。反正他也不在意她的话很久了。
“嗯。”她勉强一笑,要拾过那件衣服。
哪怕自己有多不喜欢白色,也决心穿了。
以前她妈妈很爱白色,出车祸时,染上了一身血色,自此她的衣服里就再也没有白色了。害怕回忆到那一幕。
男人却率先拿过,要亲手帮她穿上。
没办法,凌姒漪像是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最后洗完脸,画了个淡妆后,那涂抹在唇上的口红也是淡粉色的。
凌姒漪的心有一阵冰水淌过,带去了最后一丝温热,彻底凉透。
坐上车的时候,她看着外边的街道、外边的人文景观,心下很平静。
她不曾露出笑颜过半分。看上去又清冷又美。
远在环城高速的时候,那些樱花就十分吸睛了。
男人望着远景轻笑:“姒漪,你说你喜欢看樱花,到时候,我在后山买的那块地里给你种一片樱花好不好。”
她扭头看着男人的侧脸,嘴角微微翘起,但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很是无心:“好。”
他说的她都得说好,不是吗。
下了车。
男人走在她身侧,半搂着她。
凌姒漪被寒风一吹,再次忍不住咳嗽出来。
燕署觉得奇怪:“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体会变得这样差。”
“没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
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吸变得顺畅了许多。
凌姒漪张开双臂,缓缓旋转起来。
这么一年来,第一次觉得那么轻松,那么舒畅。
男人却为这样的她,深深着迷。
“以后我们多出来走走。”
“好。”
“姒漪,我给你请了一个护理医生,以后他会准备你的药膳。”
“谢谢。”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想要你的一句谢谢。”
不要谢谢…女人想到他可能要什么,转回去凑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轻轻落下一吻。
男人对此甚是满意。
“燕署。我能…回一次家吗。”
“下次吧,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带你回去。”
“嗯。”
“晚上我有朋友会来我们家聚会,我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真的吗…”这是结婚以来,燕署第一次这样的请求。
她以为他们这个婚姻他是不承认的,或者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结婚了。
“丑媳妇总要嫁人的。”
“你才丑。”凌姒漪娇嗔了一下。
燕署轻笑,牵着她的手在这樱花海里慢慢畅游。
——
在外面吃了饭回去。
凌姒漪换了一身衣服。
她还是不太喜欢穿白衣服。
也卸了早上的妆容。
她不喜欢待会见燕署的朋友,还顶着别的女人的影子。
她是凌姒漪,不是林然。
穿上最红最艳的小礼服,抹上眼影和勾了眼线,小女人不再如早晨那般的清水芙蓉,反而更像是人间富贵花。
她也没有选择淡粉色的口红,选的是纯正的红,勾人,又突显人十分有血色。
她要做自己。
燕署的狐朋狗友很多,但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却是一个手也数得过来。
三男两女。
他们来得陆陆续续。
燕署去和孙阿姨采买东西,留一个小保姆和她在家。
她招待的时候,来的人先是对她好生一番打量,渐渐的都觉得讶异,但是也没说什么。
那些男的都会唤她一声嫂子。
但两个女生,一个也乖乖叫了嫂子,另一个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后来,凌姒漪去厨房给他们做水果盘的时候,路过楼梯间,正好听见一男一女在那对话。
先是男人的责备。
“那女人毕竟也是燕哥的妻子,阿琪,你怎么也得尊重下她吧。不叫也就算了,还翻了白眼。万一传到燕哥耳朵里,你是嫌燕哥平日里对你太好吗。”
“切,之前我才听说两人的婚约掰了,现在又结婚了,怎么看我哥都不会跟这个女人好的。要不是林然死了,她有机会吗。”
“人都死那么久了,还提她干什么。”
“燕哥心里惦记着呢。你也不想想,燕哥从初中开始交过多少女朋友,一周换一个,独独对那林然念念不忘。就能说明在他心里到底谁是重要的了。”
“哎呀你别说了,隔墙有耳。再者现在都结婚了,怎么也不可能再是因为林然了吧。”
“哪不可能,你也清楚,那女人跟林然有几分相似了。活脱脱林然2号啊。反正我就是看不起这女的。外边都在说,她家破产,卖女求荣。呵,结果结婚那么久了,连带出去都没有过。活脱脱的雪藏了。”
“不过确实,我之前还在燕哥的钱包里发现了林然的照片。想必是念念不忘了。”
那边还在交谈。
而这边,凌姒漪早已经被击垮了内心最后一道屏障。自此碎裂成渣,再无完整。
她扶着墙回到了厨房。
小保姆看见她手中的果盘,疑惑地问:“夫人你不是要送水果出去吗。”
“你帮我送出去吧。我有点儿不舒服。”
“啊,要不要我叫容医生过来?”
“不用,我去休息一下。先生回来了,就跟他说我身体不方便,不接待客人了。”
“哦。夫人您先上去休息吧。先生那我会跟他说的。”
凌姒漪颤抖着身体一路摸上二楼。
整个人失望无以复加,心如灰烬,一次次燃起火花,一次次被风熄灭。
她记得的,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和燕署玩,他那时候没什么绅士风度,会揪她小辫子,有时候会用裁纸刀弄破她新买的小裙子,在她坐滑梯上时,会等她下来偷亲她。
过家家的时候,常常他是爸爸,她是妈妈。
有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小小个子的他不要命了似的为她讨回公道。
后来青春期开始就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