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墨君离既然会放他走,而且没有任何条件,不过他现在已经孑然一身,墨君离倒也没什么可以威胁到他。
顾玉成看着依然一脸傲慢的男人,面带笑容道:“陛下说,只要你在离都走上一圈,你便会口服心服。”虽然江山还是同一片江山,只是同是大帝朝,大离帝朝却比青氏一族掌权时,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同级却没事层次。
“是吗?”
青之绚有些不甘的道,不得不承认墨君离的自信让他很不悦,墨君离凭什么肯定他一定会臣服于他。
顾玉成没有回答他,从身后的侍卫手中取过一个包袱,把包袱递到青之绚面前:“这是公主托在下带给王爷的东西,公主殿下说,王爷若是不想领她的情,就当是她借给你,日后有机会再还。”
从顾玉成的话中,青之绚已经猜到包袱里面是什么,他现在一无所有,确实是需要她给他准备的东西,也推托就直接收下道:“当是本王借她的,日后定当归还,代我跟她说一声谢谢吧。”他很好奇,她对他究竟有多了解。
“短时间内,只怕是不能。”
顾玉成忽然冒出一句,青之绚心中马上一动,就听到对方道:“从拾月山庄回来后,公主一直昏迷不醒,这是她在陛下还没起事之前,就交待给她身边的人办的事情。”
这个小女子真是厉害,即便是昏迷不醒,依然能让局势顺着她的心意发展。
青之绚眉头一蹙,淡淡地道:“知道了。”他刚才既然会为她担心,真是不可思议啊!
“代我谢谢她!”
青之绚抛下一句话,潇洒的离开。
明镜儿如此低估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谁说他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后盾,随时能助他夺回一切。
“自然!”
目送对方离开,顾玉成转身走入天牢,他手上还有一份圣旨。
青之绚没有目的的在城中走了一圈,看到的皆是在锦都看不到景象,商铺林立,街上摆摊买卖吆喝,皆是井然有序,往来的百姓们脸上都带着笑容,丝毫没有一丝改朝换代紧张气氛,反而其乐融融。
走了半天,也看了半天,青之绚的心渐渐沉默,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因为不是在锦城,所以城中基本没有认识他,只当他是有身份的客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青之绚挑不出什么满意,梳洗过后便倒头大睡。
就在他熟睡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走到柜台道:“掌柜的,请问刚刚来的那位公子,他住了哪个房间。”
掌柜打量了一眼小丫头,看其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头,犹豫了一下道:“这位姑娘,咱们店里有规矩,客人若是没有交待,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消息。那位公子是你的什么人,我们可以代为通传一声,”
那小丫头听到后一怔,笑起来道:“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姐也是来投宿,那位公子像是练武之人,就想在公子旁边的房间住下,这样她住得也安心。出门在外不就图个安稳嘛,麻烦掌柜的通融一下。”
“原来如此啊!你家小姐倒是个聪明人。”掌柜听完小丫头的解释后,马上爽朗的笑起来,翻开登记本看一眼道:“这样吧,我就为你们拿主意,安排你家小姐住在天字二号,你觉得如何。”
“谢谢掌柜的。”小丫头脑子一转,马上就明白掌柜的用意。
天字二号房内,顾雅歌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的自己道:“梅儿,王爷这一觉估计会睡到黄昏才醒来,你现在就下去,吩咐店家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记得务必要点王爷最喜欢的酒菜,一样都不能落下。”
“是,奴婢知道。”梅儿应了一声,离开之前在香炉中加了一把香后,才走出房间。
顾雅歌对镜子中的自己道:“到了今时今时,我不再是相府小姐,你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们都没有骄傲的理由,应该一起好好过日子,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她始终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记得当年,那时候大家都年幼,在一次狩猎比赛中,她亲眼看到他本应能射到一头肥壮的梅花鹿,却在看到梅花鹿后面的小梅花鹿后,他竟然收起箭,然后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追在梅花鹿,一直把两头梅花鹿驱赶到安全的地界才后往回走,可是他却输了那次比塞。
当时,她出面为他澄清事实,他却毫不在乎地道:“输了便输了,我不需要任何借口。”
那时候先帝和太后都很喜欢他,就连父亲也说也储君人选,可惜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像是被换了灵魂,变得嚣张跋扈,还被人说是好色成性,后来人们更是对他闻风丧胆。
无论外面有多少传言,可是她始终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来见他一面。
想着想着,突然,顾雅歌觉得有些头晕,似是想到了什么,想起身叫人,却一阵睡意袭上来,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
青之绚的喜好实在是广泛,却又十分的挑剔,牛肉必须刚出生不超过一个月嫩牛,鲍鱼必须是拳头大小的,酒必须是十年以上的陈年桃花酒,驼峰不能太老
这一桌子的好菜,就把小姐的积蓄花得差不多,让家也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是碰上大主顾了,连忙吩咐人照办。
梅儿好不容易交待完掌柜,自家小姐要为王爷准备的膳食时,都已经日头偏西,连走上楼,进门就道:“大小姐,一切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办好,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梅儿不觉傻了眼,声音也突然打住,正要大声叫喊时,却瞥见梳妆台前放着一个信封,还有一张字条。
梅儿连忙跑过拿起字条一看,信是给老爷和夫人的,字条是写给她的。
梅儿轻轻念道:“梅儿:我跟王爷走了,麻烦你把信交给父亲和母亲,请代我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替我向他们磕头赔罪。勿念!”
见自家小姐不见了,梅儿本已经慌了神,待看完字条后心情才平复一点点,拿着信飞快的往府上跑。
——※※——
曼佗罗山庄,温慎涵看一眼上面简朴不失大气的牌匾,犹豫了一下才走大门,马上有一名机灵的小厮走上前:“温公子,请!”
“你家主子究竟是何人?”温慎涵疑惑的看着小厮。
“回公子,小的只是奉命办事,其余的一概不知。”小厮一派认真的回答。
走入大门,山庄内的管事迎上来,接替了小厮的工作,含笑道:“温公子不必多问,到了地方你自会知道。”
温慎涵不禁有些犹豫,就一个时辰前,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在黄昏前来到城东的曼佗罗山庄,说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下面没有署名,却写了一句“如果你想知道令妹死亡的真相!”
他本想不来,可是看到最后一句话,他思虑了半天,终于还是来了,因为他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跟在管事后面,一直往曼佗罗山庄里面走,里面的设计虽然跟寻常富贵人家的府邸没什么两样,不过这里却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青楼,随处可以看到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在花园散步,还有各式各样的年轻男子在跟一些贵妇说说笑,也有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
看到这些,温慎涵才知道曼佗罗山庄里面,原来不仅是有妓女,也有公子面首,是个供男女寻欢作乐的地方。
温慎涵连忙打开扇子遮住他的脸,他倒不是怕别人看到,而是害怕那些贵妇、小姐、公子们,把他当成是这里的公子拉走。
毕竟他那张脸,那份气度,比这里公子不知强上多少倍,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夫人、小姐、公子想上前招呼,都被领路的管事用手势拒绝。
跟着管事的在山庄中兜兜转转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一所十分僻静的小院,上面写着烟波馆,管事的一推门,温慎涵马上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烟波馆。
因为里面确实一片烟波浩渺,里面其实是一片湖泊,湖泊中间有一座不大的小岛,上面临水建着一幢水榭。
湖面上没有桥,因为这里的水并不深,刚没过脚踝,上面有一块块平整的石块供人落脚,管事的就踩着石块大步的往前走。温慎涵也紧跟着他的脚步,走向水中间的小岛,远远看去像是在凌波踏步,让人叹为观止。
管事的大步走上小岛,一直走到水榭前面,推开水榭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温公子,我家主子就在里面等您,您请自便!”
温慎涵站在门前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一片绿洲,还有鲜花的海洋。
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的湖泊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仿佛里面是另一个世界,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空间内。
脚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走去,一脚踏下时,眼前的画面马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绿洲没了,鲜花的海洋也没了,只有一个阴暗空旷的空间,在这片空旷的中间有一池水,由于光线太暗,完全看不清水下的情况。
温慎涵心里有些犹豫,回过头却发现进来门没了,身后是一片无边的黑暗,不禁有些后悔,怪自己太冲动,一看到跟妹妹的死有关的信息,就不顾后果的独自一人赴约。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一换,换成了一副暮春微寒的画面。
他此时正站在一座亭子内,面前是一遍湖光春色,只是眼前景物看着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般。
突然四个字从脑海中冲出,皓月山庄,温慎涵马上记起来了,这里的景致,跟当日温乐凡出事的地方一模一样,凡儿就是在皓月山庄出事,当日他就是这里看到了凡儿的尸骨。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季节,有人要把案件重演一遍,让他看到真相,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就在此时,眼前的景象突然一晃,亭子中多了几个人,明镜儿悠然的坐在椅子中,浮华和浮川站在身椅子后面的,还有一名女子躺在地上不动,看情况正处在晕迷的状态中。
看到明镜儿神态悠然,温慎涵的不安一扫而光,连忙走上前:“郡公主,这是怎么回事?”语气却是十分轻松,丝毫没有之前忐忑不安。
明镜儿唇角一勾起,含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为温小姐报仇,人,我已经带来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让人代你动手。”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像是问对方是滞准备报仇,而是像问对方要不要吃饭。
“你的意思是”温慎涵疑惑的看着明镜儿,面上露出一丝不敢相信表情。
第100章 收拾顾雅歌
目光落在倒地上的女子身上,温慎涵面上一怔,他跟顾雅歌的关系不能说是不熟,自然一眼就认出倒在地上的女子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杀害温乐凡的凶手竟然会是她,难怪当时旁边一脸悠然的女子,没有告诉他凶手是谁,以他的冲动性子一定会冲顾府大吵大闹。
明镜儿一脸淡然地道;“温小姐的死,本宫也有责任,太后要针对的人是本宫,却连累了温小姐。”借刀杀人,太后也一直用得很好。
“你怎么知道是她。”温慎涵疑惑的看向明镜儿。
“别忘了,我那一万两黄金不是白给的。”明镜儿漫不经心的道,有那太监在,太后那点把戏,怎能眶过她的眼睛。
温慎涵道:“顾雅歌为什么要杀凡儿。”
明镜儿淡然一笑:“当日,太后曾经召见过顾雅歌,告诉她,陛下有意要把温小姐指婚给齐亲王。”以她对青之绚的情意,当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顾雅歌也算是因爱而疯狂。
“就因为这个原因。”温慎涵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爱,是一种会令人疯狂的毒药,同时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明镜儿看着眼前虚幻的景象,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爱是毒药,温慎涵心里微微一动,就听到明镜儿冷冷地道:“浮华,用水泼醒她,本宫不想在她这样的人身上多浪费一点时间。”
若不是为了温慎涵,不,为了安抚他的父亲,当今的左相大人,她早就杀了顾雅歌。
浮华走上前,一只手拎起顾雅歌往水中浸了浸,随之看到顾雅歌的头在水中动了动,水中冒出一串气泡,浮华才啪一声把顾雅歌扔到温慎涵脚边。
温慎涵马上听到脚边的女子发出一声闷哼,随之一阵咳嗽声,眉头不由的皱起。
顾雅歌用力的咳嗽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在客栈中准备要见青之绚,突然一阵困意袭上后就睡了过去,然后在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浑身冰冷,而且窒息不能呼吸,一张开口冰冷的水就灌了进来,不过这一切很快就结束,她被人重重的扔地上。
本能的用力的呼吸,不想被呛了一下,就是一阵搜心搜肺的咳嗽,好不容易平静止住咳嗽,顾雅歌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着,心里一惊。
晕倒前的画面一下浮现在眼前,不由吃力的抬起头,看到一派悠然的明镜儿时,瞳孔在一瞬间无限的放大,恐惧写在脸上,本能了缩了缩身体。
“醒了。”明镜儿不冷不热的问一句。
“明镜儿,你想”
“放肆,竟了直呼公主殿下的名讳。”顾雅歌还没有说,浮华就冷喝一声,上前就狠狠的给她两巴掌,终于可以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重重的两记耳光一下子打醒了顾雅歌,心里不由的自责道:“怎么一生气就忘记了,如今的天下早已经换了主人,是墨氏一族的天下,整个大离王朝,除了陛下墨君离,就属明镜儿最大。”
尊一品的大明凰公主,就算将来陛下立了皇后,她的地位依然如此,可是她为什么要自己带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雅歌暗暗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跳,心脏卟嗵卟嗵的如小鹿乱撞般,怦怦跳过不停,她居然被带到了皓月山庄,当日温乐凡死的地方,她怎会在这里,回想着当日的情形她不敢再往下想。
“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
顾雅歌回过神,马上哭着向明镜儿求饶,若是以往她还敢争辩几句,可是今非昔比。
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本嚣张,明镜儿想要她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仅是一句话。
若是她早知道墨君离会有登基称帝的一天,打死她以前也不敢跟明镜儿作对,难怪以往无论她怎么故意挑衅明镜儿,墨君离也从不出声阻止,甚至连明镜儿也懒得出声,原来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内。
“饶命!”
温慎涵一声讥讽,冷冷地道:“当初你为什么不饶凡儿一命,她那么天真单纯,那么无辜,你竟然残忍的她推落水,任凭她被恶鱼撕咬致死。”
听到这把声音,顾雅歌浑身一个哆嗦,她对温乐凡不陌生,对温慎涵自然也不会陌生,抬起头就看到温慎涵那张面满仇恨的俊脸,心顿时冷得如置身在冰窖中,却狠狠的反驳道:“谁敢跟我抢他,我就要谁的命。”下一刻却听到自己颤着声音:“你你们不能杀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
明镜儿闻言冷冷的一笑:“顾玉延如今自身难保,那有心思理会你,况且你已经留下了书信要跟青之绚走,让他们勿念。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若让人知道你跟人私奔了,顾府的颜面存啊!”等到她跟温乐凡一样葬身鱼腹后,谁还会记得她的死活。
顾雅歌的眼睛一下瞪大,不敢相信的看向明镜儿,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我没有留书信”蓦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明镜儿道:“是你,是你陷害我,是是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
明镜儿毫不掩饰道:“不错,就是本宫陷害你,难道只许你一而再的陷害本宫,就不许本宫陷害你一回么?”只是一回,就足可以让她万劫不复,性命不保。
见顾雅歌没有否认杀害温乐凡的事实,明镜儿抛一了匕首抛在地上,淡淡地道:“慎涵,本宫不喜欢浪费的时间,用刀在她的小腿上划一道口子,把她推下水,温小姐的仇也就报了。”她已经把从锦城带来的东西放在水中,准备招呼顾雅歌。
看着地上的匕首,顾雅歌害怕得浑身发拌,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劫,可是想到温乐凡那具粘着些许血肉的骸骨,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嘴唇抖得太厉害,抖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温慎涵犹豫一下,蹲下身体捡起地上的匕首,在人体上划一个口子对他而言,简单得跟用筷子夹菜一样,可是现在,他的手却抖得十分厉害。
明镜儿似是没有看到一般,悠然的坐在椅子中,喝着浮川奉上来的茶水,悠然的姿态跟温慎涵的紧张,还有顾雅歌的恐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温慎涵握着匕首看着顾雅歌的小腿,顾雅歌却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准备迎接下面的痛楚,可是那一刀却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温慎涵的手在发抖。
他曾给无数死人解剖过尸体,活人却是头一回,他紧张,等着被他割的人更加紧张,唯独明镜儿他们一派悠然,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犹豫和恐惧。
就在温慎涵咬咬牙,闭着眼睛要下手时,握着匕首的手突然一空,回过神时,匕首已经在明镜儿手中。
明镜儿缓缓的站起来,笑道:“你的手是干净的,别弄脏了它。”她的手早已经染满了鲜血,可他却是干干净净的。
玉手毫不犹豫一挥,寒光一闪,只听到顾雅歌一声惨叫,鲜血已经染红的顾雅歌的裤管和裙摆,明镜儿冷冷地道:“能死在本宫的手中,是你上辈子积下得阴德。”脚尖一点,就把地上的身体踢到水中。
“啊”
顾雅歌一声惊叫,然后一声惊呼喝一口水的在水中拼命挣扎。
突然眼前的景致一换,水上绿洲、花海出现在眼前,温慎涵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画面。
面前的水一点也不深,最多没过小腿,只要坐起来根本不会被淹死,可惜顾雅歌太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且
温慎涵看到不远处,一群鱼正飞快的朝顾雅歌游来,这些鱼跟寻常的鱼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当它们张开口后,就能看到它们锋利的牙齿,温慎涵看到后不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
“啊啊”
惨叫声毫无预期的响起,原来那群鱼游到顾雅歌身边后,毫不犹豫的张大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口撕咬起来,眼前瞬间一片腥红。
温慎涵恐惧的后退几步,看到群鱼争食活人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滚,弯下腰一阵干呕,原来凡儿就是这样死的,她死的时候一定也跟顾雅歌一样痛苦。
鱼群的攻击下,顾雅歌很快便没了声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群鱼散去,血水也流尽后,水中只留下一副像是被屠夫剔过的干干净净的骨架。
再后来平静的水流突然一阵翻滚,待一切恢复后,骨架消失在水池中,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温慎涵觉得他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便忘记。
明镜儿瞟一眼温慎涵,淡淡地道:“慎涵,本宫已经醒来的消息,除了哥哥,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本宫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温慎一怔:“我知道了。”
若不这样说,以顾玉延的聪明,如果知道她已经醒来,顾雅歌的失踪,他很快就会联想到她身上。
不过,他并不害怕顾玉延知道,大不了承认是他干的,顾雅歌的命是命,难道凡儿的命就不是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明镜儿漠然地道:“浮华,让人送温公子离开,我们也走吧。”曼佗罗山庄下面的暗道,暗道能直通大明府,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
温慎涵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方才领路的管事已经走进来,含笑道:“温公子,请!”
刚走门口,就听明镜儿淡淡地道:“慎涵,我们关系,最好还是保持原样,免得让人看出端倪。”
温慎涵一怔,含笑道:“我明白。”若他跟她的关系突然好转,顾玉延一定会怀疑她已经帮他报了仇。
想到此,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跨出大门。
——※※——
顾府,顾玉延看着信道:“梅儿,你确定那人真的是齐亲王?”
梅儿因弄掉了主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回大公子,是,自从消息传出后,大小姐就一直让人在天牢附近盯着,齐亲王出了天牢后,了一直有我们的人盯着,直到大小姐也住进客栈后,那些人才离开,奴婢肯定不会看错。”
“大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顾宇杰沉声问,虽然已经不是一朝丞相,不过余威还在。
“奴婢也不清楚,大小姐让奴婢去找店家,商量着给王爷准备晚膳,回来后就不见了大小姐,只看梳妆台上留了一封信和字条,奴婢才知道大小姐跟王爷走了,一时失了主意,就赶紧回府通报给老爷和夫人。”
梅儿紧张得眼泪都要出来,大小姐喜欢王爷,光明正大不好的嫁给他吗?为什么学那些下作的跟人私奔,连累她跟着担惊受怕。
顾宇杰沉着脸道:“延儿,你看这信是真是假。”比起私奔,他愿意女儿是出事了,不然传出去让他的脸面往那搁。
顾夫人也拭着眼睛,一脸担忧:“延儿,歌儿是很喜欢齐亲王,但是”她也不造成女儿跟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