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皆是来贺喜的,没想到竟然看兄弟二为竟为墨心郡主而撕破脸,看向明镜儿的目光染上了一层颜色。
看着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明镜儿在心里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莲之四义:一如莲华,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为世污;二如莲华,自性开发,比真如自性开悟,众生诺证,则自性开发;三如莲华,为群蜂所采,如真如为众圣所用;四如莲华,有四德,一香,二净、三柔软、四可爱。”
莲之四义有何难,清澈的眸瞳看着青之绚,语气波澜不惊地道:“陛下和齐亲王的礼太重,着实让臣女诚惶诚恐,白茶花已经习惯皓月山庄,就继续留在皓月山庄。若水居的莲花虽不及齐亲王府的好,也是家母留给臣女的念想,臣女不想毁掉,亦请齐亲王自留着吧。”
送白茶花是假,送莲花亦是假,送她一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罪名,顺便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入拾月苑刺探一番才是真,她当然不会二人得逞。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人心里一惊,墨心郡主这一番话虽然得体,可暗里已经把眼前都得罪,两人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却必然怀恨在心,莫非真的是红颜薄命。
太初大帝和青之绚相视一眼,心里所想众人所想完全不同,没想二人相争正好让她拒绝的机会,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丫头确实是精明,根本不怕同时得罪他们,反倒眼前这些臣子一个好印象,倒是他们因她而失态,显得昏庸无道。
青之绚一甩衣袖,沉着声一脸不悦地道:“墨心郡主,听说你把流芳阁的厨子们都请到拾月山庄,本王正好饿了,宴会什么时候开始。”一番催促的话,一出不接一出的话,把纨绔、嚣张展露无遗。
明镜儿浅浅含笑道:“是本郡主怠慢了,宴席早已经备下,陛下、王爷,请!”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根本未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太初大帝重新上了马车,方才的事情只当是一段小小插曲,一行人跟在銮驾后面,再次上山。
两边的彼岸花开得正艳,太初大帝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彼岸花的传说,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地狱的接引之花,它的花香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灵魂渡过忘川河,便会忘记生前的种种,把曾经的一切都留在彼岸。
想到此,太初大帝心里不禁泛起一层寒意,不知道这里一路的幽香,有没有勾起众人的回忆,十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屠杀。那些被杀的人当年如他们一样,兴致勃勃的前来参加明氏一族的宴会,可是后来他们就永远留在了拾月山庄。
内心正忐忑不安时,突然一阵口哨声响起,似是在吹着什么曲子,太初大帝悄悄掀开一丝窗帘往外面看,映入眼帘的是骑在马匹上的青之绚,俊魅的脸庞上带着慵懒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
看到他朝外面看,青之绚停下含笑道:“回陛下,这是雁归楼的乐师新制的曲子,最近风靡锦都,陛下听着可好?”
太初大帝听后点点头:“曲子不错,只是不知这词填得如何?”目光却不经意越过御前侍卫,悄悄的往后面的队伍看。
大部分是朝臣们的家眷,以及一些年轻官品不高有朝臣,前来参加宴会的,竟然无一是朝中的重臣,心里那股寒意才渐渐压下,忽然有些后悔今日的莽撞之举,不应该轻易离开皇宫。
青之绚听后不由的垂下眼眸,邪邪的笑道:“这词也填得极好,臣弟已经把离落姑娘请府上,陛下若是喜欢,改天可以送他们入宫,让离落姑娘亲自为陛下演唱。”目光却若有苦无的落在明镜儿身上。
明镜儿听到二人的谈话,面上却似是没有听一般,离落是她的人,青之绚此番告诉她离落人在齐亲王府,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什么,想到此心里冷冷一笑,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拾月山庄。”
踏下马车,大初大帝看着眼前跟皇宫门楼无异的拾月山庄的门楼,淡淡地念着上面四个大字,目光有些逼人的看向明镜儿:“墨心郡主,这山庄为何取名为拾月。”他在意的是眼前,跟皇宫楼门无差的门楼。
明镜儿淡淡的一笑道:“回陛下,山庄方圆数十里皆为枫树,先祖们原要取名为红枫山庄,或者是红叶山庄,却嫌红枫一名太直白,而红叶一名不太妥当,枫叶只有秋季才红,到了别的季节便不应景,于是便想到拾月。拾月是枫叶最红的时节,人们无论在哪个季节,只要一看到‘拾月’二字,自然就想到拾月枫红之说。”
青之绚故作一脸感慨地道:“原来这就是拾月山庄的来历,想不到明氏的先祖还是位雅人,本王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妄图为帝王指点江山,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不由一阵石化。
太初大帝淡淡地道:“齐亲王,你放肆了。明氏一族于天锦帝朝社稷有大功,先祖帝王们才会封赏明氏一族,怎会是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话是责怪的,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明镜儿站在大门前,冷冷的一笑道:“若按挤亲王所言,天锦帝朝的君主就代代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任由我明氏一族把持朝政,可是十年前明氏就灭亡了,皇权却依然不能完整的握在陛下手中。齐亲王,你说是这意味着什么?”桃花眼冰冷如剑的看着青之绚。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一番全都一阵石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含笑浅浅的女子,她竟然敢当着陛下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分明是在讽刺陛下是昏君,连皇权也旁落他人之手。
太初大帝的面色顿时一沉:“墨心郡主,你也太放肆了,朝堂的事情岂是你一界女流能妄评的。”
明镜儿眉毛一挑,不以为然地道:“回陛下,臣女不是放肆,只是帮齐亲王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臣女担心他憋得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毕竟这戏,有真也有假,陛下您说是不是?”
闻言,太初大帝面色黑得不能再黑,青之绚的双手也骤然握紧,这个女子竟然一下点破路上的刺杀,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可是
青之绚冷冷的瞪着明镜儿,他们确实是在演戏,可是她的人却不是在演戏,出手招招异常狠辣,一下挑翻他近百名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不过这批暗卫总算没有白死,他们终于触摸到她的力量,这个小女子真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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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太子要出宫
假山后面不是旖旎绚丽的庭园,亦非雄伟大气的建筑物,而是一道宽十丈,深不见底,两头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峡谷,上面仅有一座看着十分结实的吊桥,吊桥的另一端的枫林中,隐约能看无数精致的楼宇檐角。
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峡谷,又看看前面的精致楼宇,众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气,这万一摔下去就真的是要粉身碎骨。
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明镜儿身上,谁都没想到这才是的拾月山庄真面目,只怪外面门楼、城墙太高,挡住了视线。
明镜儿缓缓走到吊桥前,看着前方的楼宇道:“过了桥,就是主宅,这座桥有机关控制,待我们全都过去后,吊桥会自动下降数丈,直到大家离开时,吊桥才会重新升起,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担心十年前的悲剧会重演。”
这句话仿佛是一下说到了重点,在场的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拾月山庄的惨案,在场的人多少有听闻。
顾雅歌看着眼前深渊,咽了咽口水:“墨心郡主,为何我们在山下看到的景致,跟在这里的景致完全不同。”一言提醒梦中人。
正惊叹不已的众人瞬间回过神,一脸不解的看向明镜儿,就算山庄内的乾坤,可是这么深,这么长的峡谷,为何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明镜儿回过头道:“山庄外面有幻阵,你们平时看到的都是幻象。”用一句极简单的话解除众人所有人疑问,他们方才看到的全是假象。
青之绚的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就见明镜儿率先走吊桥,站在吊桥上看着犹豫不决的太初大亮,含笑道:“陛下,请!”淡淡的笑意中带着一丝丝挑衅,似是在说:“有种的,你便过桥啊。”
太初大帝看着明镜儿微微上扬的唇角,眼眸内酝酿着一丝怒火,不过长时间上位者的精明和忍隐,让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上前几步,从容自若地道:“朕走过无数的桥,全都是稳稳当当的石桥,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桥,从上面走过,应该很有意思。”
“有点像荡秋千。”
明镜儿唇边的笑意加深,转身走上吊桥,步伐轻盈,峡谷下面刮上来的风,掀起她的裙摆、广袖和长发,有种飘飘欲仙,随时会乘风而去,瞧得在场的人不禁有些心焦,却又不好出声阻止。
青之绚上前一步,抢先太初大帝一步踏上吊桥,跃跃欲试地笑道:“看上去很不错,本王也试试看看。陛下,臣弟先行一步。”
在众人看来,这是极不合理举行,齐亲王嚣张太过了,竟敢抢在陛下前面;
只不过在青之绚和太初大帝看来,这是最适合不过的安排,因为这十丈宽的距离,足够制造很多意外了,若是她有心的话。
“无所谓,齐亲王便先行一步,朕随后就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初大帝第一次为自己的决策感到后悔。
他不应该离开皇宫,走入他一无所知的拾月山庄,不知道当年那些“强盗”,他们是如何闯入拾月山庄。
青之绚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大步追上明镜儿,与她并肩而行:“墨心郡主,拾月山庄既然外有幻阵,内有天堑之险,当年的强盗又是如何闯入山庄”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尤其是当明镜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
明镜儿桃花眼内充满邪魅,唇角虽然勾起却是似笑非笑,好一会儿后才含笑道:“当年的事情,一则有人里应外合,二来当年还没有这条峡谷”
“这怎么可能?”
青之绚失声打断明镜儿的话,马上意识到他失态了,小声道;“这么一条峡谷绝不可能在断时间内出现。”
“王爷,在本郡主看来,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明镜儿笑盈盈的青之绚,抬起玉手,啵的一个响指,眼前的景物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峡谷没有,吊桥没了,展现在眼前江南庭园的春景,小桥流水、垂柳轻拂着水面,浓浓江南水乡风情,在眼前铺开护散,众人的脸上一阵石化。
“天哪!”
“神了啊!”
“”
回过神后,在场的人纷纷惊讶叫出声,就连太初大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克制不叫惊叫出声,这一切已颠覆了他多年为的信念。
顾玉延、顾玉成、顾雅歌全都张大了嘴巴,只是前面两人眼中是惊叹,后者眼中却是深深的嫉妒。
这全源自于青之绚看着明镜儿,那充满了柔情和欣赏的目光,此时的他,跟传闻中嚣张跋扈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明镜儿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惊讶,啵的一声又是一个响指,眼前的景致再一换,无边的枫林绿叶成荫,阳光斑斑驳驳的洒落青绿的草坪上,几只梅花鹿、仙鹤、兔子正在林中闲步,人来也不惊。
突然一团红毛毛从林中奔跑过来,一个箭步的撞入明镜儿怀中,在明镜儿的胸口上蹭了蹭。
这只小狗在场的人并不陌生,就是传闻中的珠珠姑娘,不,应该是珠珠公子,它因为左相府大小姐而出名。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珠珠被明镜儿抱在怀中,姿态极为慵懒,目光却是迅速的把在场的人都扫过一眼。
目光最后落在青之绚身上,冲他友好的吠了两声,一双眼眸色迷迷的眯成缝,就像看着一个全身*,二八芳华的小姑娘。
青之绚额角上一阵抽搐,天哪!他居然被一只畜生意淫了,就听到明镜儿幽幽的声音:“王爷不必介意,珠珠向来是见着美男子,就忘记自己是一只公狗,只能说是王爷魅力无限。”
“无限你个头。”青之绚心里大声叫道,面上悠然含笑道:“真不知道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本王一向自认魅力过人,想不到如今只能吸引一只狗,世人当真是有眼无珠啊!”
青之绚长长一声感慨,让在场的人嘴角一阵抽搐,也不想他平时那副德行,就算是有眼珠子也要当自己是瞎子,生怕多看一眼他,就会被他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明镜儿含笑道:“王爷的好,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发现。”一语双关的话,怕也只有青之绚能听懂。
青之绚俯首在明镜儿耳边:“那么墨心郡主,你有没有发现本王的好?”邪魅的声音,性感又充满暧昧,再加两人亲密的姿态,不能不让人联想翩翩。
顾雅歌的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若目光能杀人,明镜儿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冷声道:“墨心郡主,难道就这样招呼客人吗?”当着这么多人的勾引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呵呵
明镜儿低笑着退开两步,看着众人道:“这才是拾月山庄原真面目,之前你们看到全是幻象,大家现在就可以随意的走动。”抱着珠珠转身大步的往前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
天域之城,天下人眼中的圣城,而屹立在天湖中间,两座高棼入去的山峰上的天宫,更是人们心目中的圣殿。
天宫由下而上共分为九层,建造综的人分别用神话传说中的九重天来命名它们,分别是中天、羡天、从天、更天、晬天、廓天、咸天、沈天、成天,而在九重天之上便是玄殿,是帝王日常居住、处理朝事,早上朝会的地方。
而在另一座山峰上,略低于玄殿的九重殿,就是太子殿下梵明日的宫殿。
天宫最大的特别就是终年积雪,气温十分低,虽然九重殿在离天很近的地方,里面的光线却十分阴暗,仿佛它不是在天宫上,而是九幽地狱下面。
梵明日慵懒地坐在龙座上,一张镂空的青铜面具,挡住了他英俊无筹的容颜,唯有目光穿透青铜面具镂空的缝隙,不知投落在宫殿的何处,仅仅是如此,已经让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快要窒息。
似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的掐在他的咽喉上,只要再加大一点点力气,他的脑袋和身体就会分家
任是如此,小太监依然是连大气也不敢出,汗毛一根一根的竖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嚯”
厚重的殿门,突然被人用力的一下推开,光线瞬间爬满宫殿的每一个角落,也映出大殿的真面目。
大殿内极为空旷,除了梵明日自己,还有身下的黄金盘龙座椅,以及跪在地上快要晕厥的小太监外便空无一物。
只是这种空旷中却到处彰显着入骨的奢靡,墙壁上、地面,皆用没有半分杂质的白玉铺就,就连大殿内粗如圆桌大小的柱梁亦用一层白玉包裹着,白玉在阳光的辉映下,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尊贵。
每一块白玉大小、厚薄相同,白玉与白玉之间用黄金相接,纵横交错的金线,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摆在眼前,而事实上亦是如此。
黄金龙座前面的地板上,碗口一样大小的黑白棋子,正错落有致的落在这些金线上,梵明日慵懒的目光,此时正落在棋盘上棋局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地上的小太监一个,亦没有瞟一眼站在大殿上门口上的身影。
地上的小太监依然一动不动,从天而降的光明也无法为他指引一条生路,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衣。
正在他就要因为缺氧窒息而亡的时候,山涧流泉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殿下若是放不下,就去见她一面,何苦为难她的小太监。”
泉水般动听的声音一下打破了大殿,如九幽地狱般阴冷的气氛,地上的小太监迅速了换了一口气,跪得发软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原样,就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这份忍隐力。
“退下。”
两个字简洁,威严,瞬间充满整个大殿。
“奴才告退。”
深深的躬着身体,小太监依然迈着大小相同的步伐,不紧不慢的退出大殿。
当他两脚踏出大殿的一瞬间,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了身上的一座大山,整个人的腰了一下挺得笔直。
梵明日头也不抬地道:“你来做什么?”声音如圣洁梵音,把大殿阴暗的气氛刹那间冲洗干净,只是他的语气中却不带一丝人的情绪。
“微臣来为殿下请平安脉。”泉水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蓦然听到他的声音,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白衣飘飘,面带着优雅笑容的年轻男子,而事实上亦是如此。
一名白衣飘飘男子的走入内,男子面上含着浅淡的笑容,是那种能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走动无风自舞,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
若不是听过他的声音,突然看到他如花的容颜,必然误以为他是一位大尺码的美人。
梵明日两眼盯着棋盘,不冷不热地道:“本殿何德何能,敢劳动上官公子亲自来为本殿请平安脉。”
被称为上官公子的男子对梵明日的讥讽,不以为然的继续往前走,却在棋盘的这一头便止住脚步,因为他很清楚世间上除了那个女子,所有人都不能逾越这个距离,包括玄殿上的陛下和帝后。
“回殿下,若水只是在其位谋其事,还望殿下体谅。”
上官若水从袖中取出一束透明的丝线,一头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至于另头上官若水如一汪清泉般的眼眸突然眯起,修长的手指一弹,丝线咻一声身出,瞬间缠在梵明日的手腕上。
梵明日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也没有闪避丝线,上官若水面上一滞,不禁有些失神。
只是这一瞬间的走神,就听梵明日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你若是只会出神发愣,就马上给本殿滚出九重殿。”梵明日的语气丝毫不因为对方是神医传人的传人,而有半分的客气。
上官若水的笑容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浓了一分,手指微微一动,丝线便收回到袖中,淡淡地道:“殿下的金躯安康无恙,陛下和娘娘知道后,一定会十分宽慰。”就是最近的火气太盛,脾气有些暴躁。
梵明日的唇角微微一勾,抬起头看一眼上官若水,含笑道:“本殿大安,让你失望了。”
谁说医者就一定是父母心的,眼前就是一尊笑里藏刀的恶魔,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他试药的小白鼠。
上官若水淡淡地道:“看到今时今日的殿下,微臣确实是很高兴。”若是在以前,只怕根本无人能靠近这比玄殿还神圣的九重殿。
梵明日没有回答,而是走下黄金盘龙座,健步走出到大殿外面。
只见九重殿外面,从承天宫大门一直通往九重殿的玉阶两边,大红色的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夹在中间的白色彼岸花,如同殿顶上终年的不化的积雪一样雪白,只是比积雪多了一段暗香。
走到花丛前面,梵明日低头着嗅花香,大红的衣袍,几乎要与花丛溶合在一起。
闻着那幽冷的清香,他的顿时心情大好,含笑道:“你,打那来回那去吧。”语气中有一丝不屑。
上官若水笑如春风道:“殿下保重,微臣过些日子再为殿下请平安脉。”声如泉音甚是悦耳,听着就让人对声音的主人生出好感,只可惜魔就是魔,无论怎么掩饰,也遮不住本性。
看着上官若水离开后,之前的小太监马上小跑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殿下,这是天锦传回来的消息。”
梵明日飞快的接到手,从竹筒内倒一白一红两片有些缺水的花瓣,青铜面具下面的薄唇露出一抹祥和:“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缓缓归矣!他可等不得她缓缓归。
小太监会意,马上响应号召:“是,殿下,奴才马上去准备。”
刚走出两步,脚步猛的一滞,回过身扑一下跪在地上,唯唯喏喏地道:“殿下,陛下有旨,殿下您不能随意离开九重殿,奴才不敢抗旨,还望殿下体恤。”他有几条命敢违抗圣旨。
梵明日瞟一眼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面容,神色淡淡地道:“本殿的旨意,难道你就敢违抗?”
闻言,小太监的心扑嗵一下,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小脸皱成一团,心里大声不由叫道:“主子,你快回来,欢颜快要承受不了。”殿下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可怕,他快要承受不住。
嗤
梵明日讥讽一笑,盯着小太监皱成一团的清秀小脸,玩味的一笑:“欢颜,笑一个,别辜负你家主子给你的名字。”
故意叫一声小太监的名字,欢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某人却在心里暗暗数道:“一、二、三”
哇的一声,惊天动地,欢颜终于大哭出声,整个承天宫都抖了抖,这种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整个承天宫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成功逗哭劲道,梵明日颇有成就感,瞟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欢颜,转身走回大殿内,邪魅的一笑:“我的小镜儿,本殿亲自去迎接你,看你还有什么借口缓缓归。”
第092章 谋反政变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