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儿,你为什么不去死。”温慎涵冲着明镜儿大叫一声,狠狠发泄着内心的愤恨,谁也不能了解他有仇不能报的痛苦。
“因为我死过了。”明镜儿面无表情的出声,声音中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
十年前她就死过了,从她跨出拾月山庄第一步,当年天真善良的明镜儿已死,她的良心已死,活着下来的是被鲜血染红的邪恶灵魂。
门外,顾玉成听到这句话,面上露出一丝惊愕,心里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苦涩,他为她心痛。
温慎涵面上一怔,随之冷冷地道:“从今往后,请墨心郡主不要再靠近我,我们温氏一族比不得你们明氏一族,财大气粗,权高位重,我们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若不是父亲当年高中状元,十年后当了右丞相,温氏不过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平静度日而已。
岂会跟这些名门望族结交,每天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不算,还时时被人算计,被人利用,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此,心渐渐凉了!
房间内的风暴终于安静下来,甚至连温慎涵身上的怒火也消失怠尽。
明镜儿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切,温慎涵的心凉了,幽幽地道:“这样也好,离开锦都吧。”他们太过单纯太过清高,肮脏的锦都怎么容得下他们。
温慎涵依然一动不动,英俊邪魅的面容,失色的眼睛,似是一个漂亮的,没有灵魂的瓷娃娃,教人心痛又心碎。
明镜儿深深的看一眼温慎涵,起身缓缓走出房间,走到房时回过头道:“你的手都是干净的,这些事就交给我吧。”世间难得几个干净的人,何若再脏了他。
顾玉成见明镜儿从里面出来,迎上前道:“世子还没有回来,我送你回府。”
“我的马车就在外面,你还是送送他吧。”明镜儿婉拒了顾玉成的好意,青天白日之下,还没人敢把她怎样。
见她这样说,就知道一路上已经有人护送,顾玉成没有强求,温慎涵确实比她更需要人照顾,含笑道:“我送你到门口。”
这个女子身上有种魔力,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明镜儿没有再拒绝,两人并肩走而行,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走到大门时,明镜儿才道:“我一直以为一个执著于真相的人,一定也会执著于结果,玉成公子的表现让我很意外。”
顾玉成的唇角微微翘起,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曾经我也是执著于真相和结果的人,直到世子来后,才知道一个真相只能解救少数或者是部分人,若想解求更多的人。真相,心里清楚就行;至于结果,暂时不要太在意。”
该活的,想办法让他的活着;
该死的,不要留,或者暂时留着。
明镜儿宛然一笑:“玉成公子说得不错,哥哥看事情总看得比较透切。”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哥哥那般高瞻远瞩。
“世子确实是旷世奇才。”
顾玉成淡淡一笑,他们都很清楚,墨君离很之所以会留在锦都任大理寺少卿,只是太初大帝的一步棋,目的就是为了牵制远澜洲的沧澜王。
他依然每天过悠然惬意,丝毫任把自己当成一枚棋子,甚至渐渐的成为执棋者,暗中掌控着锦都这个巨大的棋局。
“自古奇才多寂寞。”
明镜儿飘出一句话,幽怨地道:“哥哥这样的旷世奇才,寻常女子可爱不起,父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听到她的话,顾玉成哑然失笑,一向习惯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想她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突然遇上了,看到了,心里惊艳无比。
两人站在门口上相谈甚欢,却不知道这一幕全都被随之而来的温慎涵看在眼中。
本就阴沉的面色又再阴沉了三四分,心里冷冷地道:“难怪她舍得让他离开,原来没有他,同样也会有别的人继续逗她笑。”是他太过自作多情,高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明镜儿看着眼前的没有太多表情,却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男子,敛起眼中的笑意道:“就送到这里,反正来日方长,改日有时间再聚。”顾玉成很聪明,却不似顾玉延那般咄咄逼人,跟他聊天她感到很轻松。
“郡主,请!”
顾玉成确实是很聪明,不用言明就明白明镜儿的用意。
明镜儿不让他送她出门口,是不想让人看到后捕风捉影,到处散播谣言,毕竟她跟顾玉延曾经有过婚约,她在这是在为他着想。
想到此,顾玉成感觉到,内心深处忽然有一丝暖意涌出来。
看着明镜儿的背影,顾玉成感觉一股暖流正流遍全身,四肢百骸全都舒畅无比。
自从娘亲去逝后他的心就一直是冷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暖过,这种感觉真好!
明镜儿一走出大门,浮华抱着珠珠连忙迎了上来:“主子,浮川让人传话,说府里一切安好,就等我们回去。”
从浮华手上接过睡得正香,吹着泡泡的珠珠,明镜儿淡淡地道:“如此甚好,本郡主也刚好饿了,我们就直接回王府吧。”
浮川已经为她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是应该回去好好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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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有落入别人的手中的一天,忍着痛上的剧痛,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女。
年纪不大,不过是十六七岁,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一袭白衣把她优雅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有几分出尘脱俗,可是她的逼供的手段却不带分毫的仙气。
浮川从针盒中,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含笑道:“只是一个问题,三个字的时间而已,任家主又何必为难小女子。”手中的银针却毫不犹豫的扎入相应的穴位中。
经脉逆流,头上痛得要炸开,任远张大嘴巴大声叫喊,不过心里却明白,无论他怎么叫喊都不会有人来解救他。
因为除了太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此时,太后正在万花宴上“下棋”,除非是到了晚上,他无法执照约定的时间入宫,太后才知道他出事,想办法让人来救他。
正想着任氏一族中谁会来救他,思路就被浮川从容淡雅的声音打断:“任家主,我劝您,还是招了吧。这一针下去,可见过人受得住。”
突然,门吱吖的一声推开,一名体形如皮球的大汉,抱着一匹白布走进来,迅速铺在地面上。
随后两名黑衣少年一人搬着椅子,一人搬着小几走进来,椅子和小几摆好后,一名穿着跟眼前女子相同服饰,年纪亦相仿的少女,轻松的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把托盘上的茶杯、点心、水果,一一放在小几上摆好,静静的恭立在一边。
门上光线忽然一晃,就听到有人含笑道:“本郡主特意为任家主安排的房间,希望任家主住得还习惯。”
明镜儿抱着珠珠从外面走进来,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长发散落身后,面上覆着同色的面纱,桃花眼笑盈盈的看着任远,仿若天下飘下的神女。
若不是身处地牢,任远根本不相信眼前,高贵圣洁如明月的女子,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任远嘶哑着声音道:“明镜儿,放了本家主,不然墨氏、明氏两族必亡。”他倒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明镜儿优雅的落座,听到任远的威胁,不以为然地笑笑:“本郡主从来不喜欢废话,如今任氏一族被围困,插翅难飞,一个问题换一个条性命,任家主不防考虑考虑。”
任远冷笑两声:“明家的人果然很会做生意,本家主任什么相信你?”
桃花惬意的眯起,明镜儿啵的一声咬了一口点心,慢慢悠悠的嚼了二十下,方慢慢咽下:“你只能相信本郡主,因为本郡主已经把消息传入江湖,相信江湖中人要避开禁卫军,悄悄潜入任府杀人报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任氏一族已经不存在。
“你好卑鄙。”任远大口大口的顺着气。
“本郡主也是跟你们大人学的。”明镜儿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噎得任远差点说不出话。
明镜儿也不急着逼问他,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手中的点心,而且每一口都不多不少的嚼二十下,浮川手中的银针也没有停过,每一针落下,痛楚就地加一倍。
血脉逆转上行,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任远几乎要失控,可是他的武功在落入陷阱时,就被已经直接出手废掉,根本无法挣脱手上的铁铐,只能以普通人之躯,承受倍增的痛楚。
用完一块点心,明镜儿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回味一番唇齿间的茶香后,含笑道:“任家主,当年明氏一族被灭门,是不是的先帝的旨意?”
清雅的声音一落,浮川手中的银针随之扎入,牢房中马上响起任远凄厉的惨叫声,此时的痛已经到了任远的极限。
终于无法忍受的,类似惨叫的大声道:“是”
明镜儿听后,不紧不慢地道:“那道圣旨藏在哪里?”
“没有圣旨”
“浮川再加一针。”
桃花眼中蒙着一层寒霜,明镜儿丝毫不给任远商量的机会,没有这道圣旨,任家任什么嚣张。
任远很清楚,此时的痛楚已经是他的极限。
既然已经回答一个问题,再回答一个问题有什么区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银针扎下之前急急道:“别扎,我说,圣旨藏在地下密室内。”
桃花眼邪的一笑,明镜儿似笑非笑道:“谢谢任家主的合作,本郡主要问的已经问完了,等本郡主找到圣旨,自然会为任家留下两条血脉,保证不会让任家断子绝孙。”
任远面上一怔,就见明镜儿玉手一抬,浮华连忙伸出手扶着。
扶着浮华的手站起来,明镜儿含笑道:“浮川,让任家主好好的休息,没什么大事,就不让惊动他老人家。”
“是,主子。”
浮川玉手一拂,拔下几根银针。
任远身上的痛楚马上消失,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全身湿透,身体也极度的疲劳,困意很快便袭上,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走出牢房,浮华不解地道:“主子,任府不是已经被灭了门,何来的两条血脉。”
明镜儿邪魅的桃花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没有,任家主不就是其中一条,还有另一条在陛下手上。”任飘飘也是任家人啊!
浮华的嘴角一阵抽搐,以后主子的话,只能服从便绝不能相信,不知道那任远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直接气死掉,主子的心真够黑的,难怪叫墨心郡主,果然是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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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错点鸳鸯谱
翌日清晨,天色已经大亮,因为天亮前刚下过一场春雨,拾月苑内弥漫着一层雾气,把人间美景衬托得如仙景一般,枫林中偶尔响起一声鸟叫,越发显得这里的宁静安然。
突然一道身影一阵风似的冲入拾月苑,脚步声一下子打破了拾月苑的宁静安然,更惊起了树上的飞鸟无数。
来人根本不理会这些小事,继续飞快的朝若水居奔去,大步奔入了若水居,到了明镜儿的寝卧外面,也不等通报,直接推门走入内,气也不吸喘就大声道:“主子,不好了,这回真的出事了。”
明镜儿早已经醒来,用浓茶漱了口并没有下床,正靠在软枕上看书,珠珠正趴在枕边吹着泡泡,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听到推门声后,只感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眉头轻轻一蹙,头也不抬道:“浮华,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不在毛毛躁躁,大呼小叫的。”这丫头就是不能像浮川那样稳重。
浮华摆摆手,用力的吸了两口气:“主子,陛下今天在朝会上下旨,给温公子赐婚了。”
明镜儿翻书的动作一滞,冷冷地道:“是谁?”人家女儿刚醒,陛下在这个时候,突然给右相府赐婚,似乎不太厚道。
青之炫这是要拉拢,还是想安抚右相府?
“回主子,是顾家大小姐,这回子传旨的太监只怕已经过去,我们想阻止也来不及啊!”
浮华愤愤的说出答案,明镜儿眼中露出一丝冷笑,她原以为是苏晚晴,没想到竟然是顾雅歌,这个赐婚确实是很有意思。
把顾雅歌这个杀人凶手,嫁入右相府,算不算是变相的补偿右相府。
想到此,明镜儿桃花眼中露出一丝冷笑道:“阻止,我们为什么要阻止,这样挺好的。”
呃!浮愣了一下,坏坏的笑:“主子,若有人把凶手的名字,悄悄地告诉温夫人,您猜会怎样?”
锦都那么多小姐,浮华最看不惯的就是顾雅歌,这个女人心胸狭窄,妒忌心强,没事就找自己主子的麻烦。
若是在以前,老早就把她修理得,连她爹娘都认不得。
明镜儿微微地摇摇头:“以温夫人温厚耿直的性子,根本收拾不了心狠手辣的顾雅歌,除非顾雅歌能自己亲口承认是她杀了温乐凡,否刚很难入她的罪。”况且,这样死也太便宜顾雅歌。
浮华马上挺起胸膛,拍拍心口道:“想要她亲口承认杀人还容易,给她点香草闻闻,担保她不知不觉就说出来。”当初太妃不就是这样解决的。
明镜儿还是摇摇头:“此事我们不必插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后一直想拉拢左相府,最直接方法就是赐婚,把顾雅歌赐婚给青之绚即可,可惜棋差一着,她走了最不该走的一步。
太后最不应做的就是,为了除掉她故意把温乐凡指给青之绚,想借顾雅歌的手杀害温乐凡,然后栽赃到她的头上,再以此为由把赐婚的对象顺其自然的换成顾雅歌,以达到她拉拢左相府的目的。
这一招以退为进虽然很好的一步棋,可惜却是多余的,就因为这画蛇天足的一步,让对方抢了先机,直接打乱她的计划,让一切泡汤。
太后太过心急了,妄想一招制胜,既能拉拢到左相府,又能除掉她,还可以挑拨温墨两府的关系,一箭数雕,可惜就差那么一小步啊。
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最重要的一点是,太后还不知道任氏已经被灭族。
任府一灭,太后的靠山已倒了,左右相府联姻,对朝堂并无太大的影响。
太后一步一步的精心算计,算是白忙活一场,什么东西也没捞着,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他们就等都会看戏吧。
“对了。”
明镜儿似是想到什么,沉声道:“那道圣旨,务必给我尽快找出来。”
浮华马上一脸严肃地道:“是,主子,奴婢已经让人秘密查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只要找那道密旨,把真相公布天下,他们才能师出有名,出兵攻打皇城、逼宫,一举夺下青氏的江山。
想到此桃花眼中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浮华道:“主子,陛下今天共下四道圣旨。”
明镜儿一挑眉尾:“哦,那另外两道是送往哪两府?”看浮华的表情,似乎很赞同另外两府联姻。
“是苏府,陛下把苏晚晴赐婚给齐亲王。”浮华说到此,面上多了三分幸灾乐祸,那个女人活该如此,就让齐亲王那个恶魔好好收拾她。
闻言,明镜儿一阵沉默,太初大帝一日连下四道圣旨,别看只是指婚而已,却不费吹灰之力就乱了太后的精心布局。
看来这一回,青之炫是铁了心要铲除太后背后的势力,把旁落在大权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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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圣旨一下,阖府人都震惊不已,顾雅歌更是当场晕倒,醒来大哭大闹,扬言要是嫁入温府,她就上吊,宁死也不肯嫁入右相府。
温府,圣旨送到府上时,阖府的人正沉浸在悲痛中,没想到女儿刚死,赐婚的圣旨就下来,而且要赐婚的对象竟是左相府大小姐,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考虑,他们都极不满意这门婚事却也不敢违抗,只是没有料到,温慎涵竟然痛痛快快的接下圣旨。
至于青之绚,看到圣旨时不置可否的一笑,根本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地,直接丢给主管太监处理。
四道圣旨一下,反映最强烈的就是苏府,苏晚晴都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和皇后一起编导的一场好戏,下场竟然是得嫁给锦都声名狼藉的齐亲王,圣旨还没有宣读完,刁蛮任性的苏晚晴就闹开,嚷嚷着要入宫找皇后娘娘,死活也不要嫁给声名狼藉的青之绚。
明镜儿听完这些消息后不以为然的一笑,太初大帝这一搞和,不仅打乱了太后的全盘计划,连温乐凡的案子亦再也无人提起,可惜了一条性命。
浮川不解道:“主子,温公子素来不喜欢那顾家小姐,为何此番答应得如此痛快?”
日后他若知道,枕边人就是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不知道又掀起什么风波,惋惜道:“主子,何不劝劝他,免得日后徒添烦恼。”
“他都这么的大一个人了,我还能说他什么,随他去吧。”明镜儿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她心里清楚,温慎涵这是故意在跟她斗气,那就随他。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跟她斗气,当真是够傻的,面色凝重地道:“这是圣旨,他不可能抗旨不遵。况且,只是接圣旨而已,圣旨上又未指定成婚的时间,此事成不成,尚未可知道,无须担心。”没准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变数。
浮川素来心思敏锐,马上听到出点意思来,含笑道:“主子,拾月山庄的工程已经全部竣工,蓝阁主问主子什么时候能过去瞧一瞧?”
明镜儿含笑地道:“本郡主此番以族主的身份回到拾月山庄,新居入住,也算是乔迁之喜,理应热热闹闹的,吩咐人好好挑一个好日子,广发请柬,宴请众人到山庄内乐一乐,顺便也聚聚旧。”
旧地重游,估计当中很多人都会有所感触。
请柬一发出,锦都马上又热门起来,只是没想到此事传开后,第一个出现在明镜儿面前的,就是经常神龙见首不尾墨君离。
墨君离看自己日益出色的妹妹,沉着脸道:“镜儿,在王府内住是不好,为何非要搬回拾月山庄?”
看着神情凝重,最近越发忙不见的人影的男子,至于在忙什么,彼此心里清楚,明镜儿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放心,拾月山庄重新启用,须得我亲自坐镇才行。”有个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她必须加快进度。
“我只是担心”
“哥哥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再发生。”
果断的打断墨君离要说的话,明镜儿冷静而决绝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计划绝不会终止。
墨君离一阵沉默不语,他错过了她十年,他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当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想要守护她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守护,反而她一而再的帮助他。
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就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墨君离抬手抚了一下明镜儿的头发:“慎涵那边你不用太在意,他迟早会想明白的。”
“我知道,哥哥放心。”明镜儿浅浅的一笑。
垂下眼眸看着杯中茶水沉默不语,世人说一缕茶香一缕情,朋友于她而言正如这一杯香茶,并不是所有朋友,都值得她细细品尝。
最起码目前为止,她没有因为温慎涵的事情而难过,他不过是一时任性,可惜任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而且只能由他独自承担,她爱莫能助。
“如果可以,帮帮他。”墨君离忽然开口,他这个妹妹太过出色,跟她作朋友得顶着巨大的压力,所以能跟她成为朋友的人不多,温慎涵就是其中一个,她面上虽然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挺在意的。
明镜儿听到后淡淡的一笑:“好吧,我想办法的。”她没有理由拒绝墨君离。
缓缓转动手中的白瓷茶杯,思虑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让赐婚化为一场空,不过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含笑道:“浮川,安排两个人到顾府和苏府。”
浮川一怔,看了一眼墨君离:“是,奴婢这就是办。”福身退出外面。
墨君离道:“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只怕顾玉延会发现,左相府可不简单。”
顾玉延功利心太重,一直想保住顾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绝不容许有人做出损及顾氏利益的事情。
明镜儿浅浅的一笑:“后院女人们的心思,你们男人可没有我懂,我的小动作绝对不会惊动任何人。”顾玉延素来自命清高,眼高于顶,这样的人岂会在意后院女人们的心思,争风吃醋的事情,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见她如此自信,墨君离含笑道:“锦都中的事情,哥哥就交给你了,千万要小心,若有什么不对,务必以自保为重。”
明镜儿淡淡地道:“锦都有镜儿坐镇,哥哥只管放心。”
没有豪言壮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墨君离深信不疑,因为她有让人绝对信服的能力。
他最近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安排处理,而且每一件事又都是如此重要,一步走错则满盘皆输,他不得不小心谋划着,小心的算计着,前提是必须保护她的安全。
若她不在,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明镜儿只是不以为然的一笑,一切早就在好怕掌控中。
——※——
苏府兰苑,苏夫人看着哭够闹够的女儿,一脸平静地道:“娘亲听说你很不喜欢那墨心郡主。”
苏晚晴面上一怔,原本以母亲会劝她答应嫁给齐亲王,没想到她却扯到别的事上,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