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不由的点点头,八年前沧澜王大婚之夜奔赴封地澜洲,这是整个锦都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十年前沧澜王为明妃之死一夜白发,更是传遍了整个天锦帝朝,这份痴心情深天地为证。
墨心郡主所言也不无道理。
青雪珂咬咬唇,犹豫了半晌,涨红着脸道:“是,王爷当年确实是被逼娶了本宫,不过本宫腹中的孩子确实是王爷,是本宫趁王爷出城到清凉寺请冲慧大师,为你主持及笄礼的时候,在别庄点上迷香,迷了王爷的心智,然后有了这个孩子。”
闻言,在场的人眼中不觉露出一丝鄙夷,堂堂一朝公主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真是丢尽皇室的颜面。
“本王确实是去过清凉寺,请冲慧大师入世主持小女的及笄之礼,但是本王从未到过别庄,这一点冲慧大师以及清凉寺中的的诸位大师皆可以作证。”墨驰刚毅霸气的声音,突然在大殿内传开,让所有人不由的一怔。
墨驰为人光明磊落,这是朝中众人皆知的事情,做过的事情他一定会承认。
他现在既然一口否认,还有人证可以为他作证,只怕泰安公主不守妇道之事十有*是真的。
青雪珂心里猛的一震,他为了女儿竟然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不禁有些恼怒,冷冷地道:“王爷有人证,比例关系本宫就没有人证”还没有说完,青雪珂就突然闭口。
看着青雪珂欲言又止的表情,明镜儿桃花眼中露出一抹讥讽,她口中所谓的证人就是初春,可惜初春死了,这就叫死无对证。
青雪珂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冲慧大师,是明氏一族的人,他自然会帮着明镜儿,这根本不能为证。”青雪珂忽然道出冲慧大师与明镜儿的关系。
明镜儿心里顿时一惊,当时青雪珂母女并不在场,她是如何知道聪慧大师与自己的关系,莫非是当日来访的一行人中,有人把消息透漏给她,不过这也没关系,即便如此,青雪珂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冷冷的瞟一眼青雪珂,似是想到什么,讥讽地道:“本郡主猜,王妃不顾自己高龄产子有险,甚至是不知廉耻地也急着想要一个孩子,是因为谋害祖母的事情,你想利用这个孩子威胁父王,到时对你网开一面,或者是干脆取消对你的诉讼。”
冶艳的桃花眼,忽然紧紧盯着青雪珂脸上的桃花痣,幽幽地道:“王妃,本郡主说得对不对?”
明镜儿一步一步地走近青雪珂,鼻子几乎是贴在她的鼻子上,冷冷的逼视着她。
青雪珂几乎不假思索的别开脸,避开明镜儿审视的目光,生怕她的目光会操控自己的意志,忍不住说出一切。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足已经证明了一节,青雪珂突然想要个孩子,就是了太妃一案,她想用这个孩子保命。
看到青雪珂小心戒备的模样,明镜儿面纱下的唇角微微一勾,站起身看着殿上一众大臣道:“可惜啊!王妃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一件事,本郡主的父王早在八年前,他就服下了本郡主亲自煎熬的断子汤,所以说王妃绝对不可能怀上我父王的孩子。”
此言一出,大殿上瞬间轰动,青雪珂心里嘣蹬一下,一上跌倒了无底的深渊,不敢相信的看着明镜儿那张突然冶艳无比的桃花眼。
断子汤,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从心底升起:“明镜儿,你陷害本宫,你陷害本宫,本宫不相信王爷曾经渴过什么绝子汤,本宫不相信。”青雪珂内心瞬间被恐惧占据。
闻言,明镜儿一个转身,想开口让太初大帝宣太医,墨驰却比她先一步出声:“陛下,臣八年前确实喝过断子汤,既然泰安公主不信,尽可以宣太医上殿,为臣诊脉。”声音极平静,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太初大帝没想到局面会发展成这一样,面色黑得不能再黑。
他这个皇姐竟然糊涂到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枉费了他的一番信任,皇室的颜面都让她丢尽了。
若是不严加惩治,何以让殿上这对父女心服,让在场的臣子们信服,若传出去,只怕会民心尽失啊!
大殿上一些刚正不阿的大臣,终于忍不住出声,纷纷指责青雪珂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做出这等有损皇室颜面,有辱国体的事情,还欺君妄上,真是罪该万死,纷纷觐言,要求太初大帝务必要严惩严治。
此时,青雪珂整个人都呆住,李可纯却像个陌生一人,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维护自己生母的意思。
墨驰忽然走出列,对着太初大帝深深的一揖:“陛下要如何处置泰安公主是陛下的家事,臣绝不会过问,只请陛下允许,臣与泰安公主和离,同时封臣的亡妻墨明氏为沧澜王妃,不过本王依然保留,状告泰安公主谋害家母一案的诉力。”语气异常的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青雪珂听到后却浑身一阵冰冷,就听到太初大帝淡淡地出声:“准奏。庆顺准备一纸和离书,让他们各自签字,从今往后泰安公主与沧澜王府再无任何关系。此外再拟一指,夺去泰安公主的公主封号,念其有曾有功于社稷,暂居凌波宫,待太妃一案查明后,若有罪依法论处,若无罪逐出锦都,无喻不得回帝都。”
凌波宫,名字听着不错,谁不知道那里就是冷宫,里面关的不是疯子,就是那些获罪的妃子,跟地狱没什么差别。
只要在那里面关上一段时间,正常人也要变成疯子,更何况是这对锦衣玉食惯的母女俩,只怕在里面待不了几天就差不多疯掉。
旨意一出,青雪珂如置身在冰窖中,浑身都已经冷透,本能的想拉住女儿的手,不想李可纯却刻意的躲避。
青雪珂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儿,一颗心更像是在泡在冰水中,除了冷还是冷,她辛辛苦苦地做这一切,全都是为这个女儿,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她造的是什么孽啊!
明镜儿看到后讥讽的一笑却没有出声提醒,因为李可纯的小动作,早就悉数落入上面那个男人的眼中,他是对青雪珂生气绝望,但是他更不喜欢李可纯这个有着大罗帝朝血脉的余孽。
只见他目光微微一移,用更加冰冷地声音道:“收回李可纯的县主封号,同样关入凌波宫,待太妃有一案经过审核有了定论之后,母女二人一同论处。”
这就是太初大帝对李可纯自私自利的惩罚,青雪珂若是死罪,李可纯就跟着死;青雪珂若无是无罪,则李可纯跟着一起流放,一个很有意思的处罚。
果然,一直沉默不出的李可纯,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本能的往青雪珂身上靠了靠,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事实。
和离书很快便送了上来,在满大朝的见证之下,墨驰执笔潇洒的签上自己大名,牵着女儿小手,若无其事的走出金銮大殿。
走到大殿门上时,忽然回过头道:“雪珂公主的物件,还请陛下派人到沧澜王府清点带走,本王准备把瑶华阁折掉,合着之前的扶华苑,全都种上枫树,用以纪念亡妻。”这是提醒陛下别忘记了册封明王妃一事。
太初大帝微微一沉吟,又看着旁边冷然看着他的明镜儿,清了一下嗓子道:“沧澜王先行回府,朕稍后会派人过去,顺便连同册封明王妃的圣旨也会一同带过去。”这对父女各拥兵百万,尤其是明镜儿手上的明家军,更是天锦的保命符,他更是不能得罪。
看来没有挫成明镜儿的锐气,倒是让皇家的颜面尽失,而这一切全都来处在面前女人,他的亲皇姐,虽然不希望她丢掉性命,不过也永远不想再见到她,最好是打发到一个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地方,以免再连累他。
哈哈
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的男人,青雪珂失态地放声大笑起来,忽然想起明姬雪当年的话。
“即便染枫他会奉旨娶了你又待如何?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青雪珂吗?不过是大罗帝朝那些男人的一件玩物,残花败柳青雪珂,记住,十年后,会有人替我报仇。”
已经过了十年,十年之后,没想当年明姬雪这些话,竟然全都成了现实,不由心里大声的嘶叫:“明姬雪你赢了,你赢了,你又一次赢了本宫,哈哈”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青雪珂作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吧。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青雪珂忽然唱起一首陌生的,充满忧伤地歌曲:“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马车上,明镜儿回想着方才身后传来的,青雪珂忧伤缠绵的声音,不知道青雪珂是为自己而泣,还是为了缅怀跟李峥嵘之间曾经的一段情。
回想着歌声,不知道为什么,明镜儿突然也觉得有一首歌,是属于她和梵明日的,只是她忘了。
枕在墨驰有腿上,明镜儿幽幽地念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人生最苦不过相思,人生遗憾的是得不到得不到。”
明镜儿心里冷冷一笑:“青雪珂现在就开始悲歌,太早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等着你,本郡主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第074章 查找真凶
凌波宫内一间稍稍干净整洁的房间内,青雪珂一改在大殿上的痴狂,冷眼看着卷缩在一旁的女儿,面冷心里更冷,漫不经心地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旦凡有一点点眼色,就应该清楚,我的命运是跟你的命运连在一起的。”
青雪珂想到女儿在大殿上,拒绝她的情形,就不由的一阵心寒,冷冷地道:“枉我处处为你着想,处处为你谋算划。”指着肚子,狠狠声道:“就这个孽种也是为你而布下的棋子,就是想把你接回身边,如今你竟然这样对待母妃,你真是个好女儿啊!”
“可是,母妃会不怪你。”
青雪珂的声音一软,看着勾头,看不清表情的女儿,幽幽地道:“因为你是母妃的女儿,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所以”
情绪有些激动,青雪珂不得不顿了顿,一脸心痛地看着女儿,忍隐着眼泪道:“即便你这样对待我,我依然会想办法救你,留你一条命。”
“母妃。”李可纯听完这一番话,终于肯开口,抬起头震惊看了一眼青雪珂,眼眶中有一丝湿意。
“纯儿。”听到女儿终于肯开口,青雪珂的心就软了,走过去抱着女儿道:“此番你若能活着,一定要听母妃的话,远离锦都,必可安度余生。”
“什么?”李可纯震惊的睁大眼睛。
青雪珂用固定着女儿的脸,逼着她跟自己对视:“纯儿,你跟墨君离不可能有结果,你若想活着,就必须听母妃的。放得下他,远走他乡,不然”
突然想到明姬雪的死,青雪珂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明镜儿,她一定不会放过你。”因为害怕,青雪珂的声音有些发抖。
明镜儿,那小丫头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从太妃的死,到她肚里面的孩子,必然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是初夏姑姑说,太后有办法让女儿跟离哥哥在一起。”李可纯不甘心的咬咬唇:“此生若没有他,女儿活着有又什么意思。”
闻言,青雪珂一把推开女儿,双手紧紧钳住女儿的肩膀:“太后,太后你以后不相信那个老太婆的话,当年母妃若不是听信她的话,岂会沦落至此。前些日子你在任府,青素萝的死,谁都知道那是青之绚造的孽,太后却把此事强压母妃身上,你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吗?”
说到这里,青雪珂的情绪一下激动无比,也不顾女儿痛不痛,紧紧的钳住她的肩膀,大声的喝道:“为了保住儿子,保住她太后的地位,连亲生女儿都能牺牲的人,你指望她会帮你吗?傻孩子,母妃不会害你。”
青雪珂想起过往,还是忍不住打冷战,松开双手坐到一边不再出声,默默掉眼泪,却又不得强打起精神替女儿暗暗谋划着:“你先歇着,母妃出去走走。”说完抛下女儿独自走出外面。
空洞的房间内,只留下李可纯一个人,眼前一会出现墨君离的绝世风姿,耳中一会儿又响起明镜儿警告,整个人像漂在汪洋中一叶小舟,对未来完全失去了方向。
夜半时分,凌波宫的上空,一朵银花绽放,一闪即逝
大清早,明镜儿还赖在床上逗珠珠玩,浮华就匆匆推门而入,小声道:“回主子,昨天夜里凌波宫有动静。”
明镜儿逗弄珠珠的手一滞,头也不地道:“让他们给我盯着,若是有什么发现,悄悄跟着就好,别打草惊蛇,本郡主想要见到活的。”十年前那些人,她全都要是活的。
浮华沉静地回答:“是,奴婢知道。”
明镜儿忽然抱着珠珠坐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春意满枝头的景色:“哥哥他们调查任清秋一案,目前查得如何?”
“已经发现中毒的地点,就是皓月山庄花中,那座通往出口的石桥,凶手已经锁定是花园中侍弄花的太监中的其一人,至于凶器,目前暂时还没有找到。”
浮华把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一一告诉明镜儿。
明镜儿斟酌着事情的轻重急缓,做了一些精细安排,如往常一般坐在亭子中用早膳,刚用到一半,就听到府里极少响起的传信钟声。
三声长,三声短,这是到大厅集合的信号。
明镜儿和浮华、浮川他们相视一眼:“快,替我更衣。”估计是追封母妃的圣旨到了,太初大帝动作倒是很迅速。
沧澜王府大厅,太初大帝身边的庆顺公公,站在沧澜王府大厅内,面前摆着香案,对着跪在地上墨氏全族人,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沧澜王府墨明氏姬雪,品性恭顺,端庄大方,灵敏淑德,温柔静正,德行娴静,则实嘉之,追封为正一品王妃,钦此。”
果然是追封母妃的圣旨,明镜儿就站众人后面,静静的听完这一道本应该属于母妃的圣旨。
沧澜王府的王妃,除了母妃谁也不配当。
“沧澜王,请接旨。”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驰垂着头,抬起双手接过圣旨,站起来身把圣旨交到墨君离手上:“有劳庆顺公公跑一趟,请到里面来喝杯茶,歇歇脚,至于清点瑶华阁的物事,就交给那些小太监们处理即可。”
庆顺公公摆摆手道:“王爷一番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交差,至于雪珂公主的事情,是太后派人处理,奴才不便过问,就此告辞。”
闻言,明镜儿心里微微一动,青雪珂不是夺了公主封号,这个奴才怎么还称她为公主。
还有这件事,怎么会连太后也要插手其中,看来昨天那朵银花作用并不简单,而接应之人更是不简单,回得吩咐他们小心点儿。
送走庆顺公公,墨驰亲自把圣旨供入宗祠中,墨君离和明镜儿又给明姬雪的灵位磕过头,上完香,紧接着又到明姬雪坟前拜祭,仪式才算是结束。
墨驰抚着明姬雪的墓碑,背影充满沧桑和伤感,头也不回地道:“你们两个先回去,父王想一个人静静,跟你们的母妃说说话。”
明镜儿看一眼摆在墓碑前的几坛酒,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又要借酒消愁,上前轻声道:“父王,你也别太难过,母妃看到你这样,泉下若是有知也会不安心。”
暗里给了浮川一个眼色,暗示她一会悄悄留下来,在暗中照看自己的父亲。
浮川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那道原本高大刚毅,此时却被悲伤,孤寂笼罩的身影,终于还是点点头。
回府的路上,明镜儿坐在墨君离身边,忍不住开口问:“哥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不,才能让你心动呢?”
要知道,李可纯跟在他身后,追逐了他足足八年,这长长八年期间,他竟然可以连一句话也不跟她说,这份心性是隐忍,是不屑,还是无情?
墨君离面露出一丝意外,含笑看着她道:“镜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那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明镜儿却一副理所当然地道:“哥哥总是要娶嫂子的,当妹妹的自然要问清楚。况且,这事不能再让父王为你操心,自然是我这当妹妹的操心。”
墨君离忍不住轻笑出声,用手戳了一下的头道:“傻丫头,别瞎操心。别忘记了,祖母刚去逝不久,我们还有三年的孝期,现在谈这个尚太早。哥哥倒是担心你,你一日不嫁锦都就一日都不会平静,每个人都算计着你手上的东西。”
财富、权力,智慧、容貌,每一样皆是天下男人最想得到的东西,而她一个人却都占全了。
在这皇权日益旁落的时候,每个有野心的人都想把这一切据为己有,用来满足他们的野心,而他最不想她成为别人的踏脚石,皇权下的牺牲品。
明镜儿不以为然的一笑,扬起下巴道:“说到算计,天锦帝朝又有几个能算计得过我们。”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只有不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闻言,墨君离哑然失笑:“是啊,论算计谋略,又有几个人能越得过我们。”
只是放眼天下,值得他算计的,竟然是一片空白,可是却有两个人,需要他不惜一切来保护。
看到他的神情,明镜儿微微垂下眼眸,沉吟片刻抬起头,含笑问:“哥哥,任清秋那宗案子,明天查就是最后期限了,现在查得怎么样?”
已经是第二天,凶手差不多该现形,是时候开始挖掘任清秋的秘密。
“顾玉成他们已经传来消息,已经锁定凶手的人群,可惜就是找不到适合的凶器。”
墨君离若有所思地看向明镜儿,或许这丫头会有什么想法。
看到他的神情,明镜儿就知道墨君离心里的想法,掀开一丝帘子道:“浮华,我们改道到皓月山庄。”
皓月山庄,明镜儿和墨君离一走进花园,大老远就看到顾玉城站在小桥上,捏着下巴来往回的踱步,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明镜儿站在桥下看着任清秋的表情,小声的对墨君离道:“玉成公子是不是一直在想,是什么情形,是什么样的东西,让任清秋被扎伤后,却全然不会在意?”
“不错。”
墨君离看着桥上的一直在深思,不停还原现场情开的男子:“这就是我们一直想不能的问题,一种让受害者都忽略的凶器,究竟会是什么?”
明镜儿听完后,微微一笑:“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猜,大部分杀人犯,杀人时都喜欢用自己平时擅长或者惯用的东西,比如屠夫会用杀猪、切猪肉用的工具,厨子习惯用菜刀或者是食物,农夫则经常会用锄头、砍柴刀之类的东西。”
“若换成了侍弄花草的太监,他们会利用什么呢。”明镜儿一脸兴奋的看着墨君离。
“剪子、小锄头、铲子、花盆、绳子等,这些都可以用来杀人,可是又全都不符合伤口的情况。”墨君离马上列举出一堆侍弄花草用的工具,可惜没有一样符合要求。
“哥哥还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样东西就摆在你眼前。”
明镜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桥上一直在思索的男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墨君离冰然的俊颜上不由的一怔,一脸疑惑的看看四周,看着满园开得姹紫嫣红的花草,脑海中一道突然灵光闪过,一脸惊讶地道:“你指的该不会是这些花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明镜儿微微一笑,很肯定的回答:“不错。不过这些能扎伤人的花草,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正是因为这个特征,若再配合上相应的人,不止是任清秋不会在意,就连我们也不会在意到。”这种杀人方式,果然是能杀人于无形。
“你指的是带刺的花草?”墨君离一脸惊喜的看明镜儿,就知道这个丫头有着独特的想法,带她来这里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明镜儿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微的一笑,看着四周美艳动人的花草,想起某人的一句话:“世间没有不能杀人的东西,只是看它们在谁的手中。”谁会想这些美丽动人,看似完全无害的花草,也会是一件可怕的杀器。
就她沉思的一眨眼,墨君离已经走上小桥在顾玉成耳边一阵耳语。
明镜儿虽然听不到,却能从读懂他们的唇语,这两人不愧是人中龙凤,竟然可以举一反三,找到指证真凶的方法。
顾玉成招来一名捕快,在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回过头对明镜儿:“郡主,想必应该很有兴趣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当然。”明镜儿理所当然的一笑。
顾玉成办事历来迅速,很快很快就发现,花园摆放仙人掌盆栽的花圃中,花盆有移动过的痕迹,重新整理过后,自然发现一片西北小国进贡的仙人掌花圃里面少了一盆仙人掌,马上命人把所有侍弄花草的太监就全都集中到一起。
温慎涵只是看了一眼仙人掌的刺,就确实凶器就是仙人掌,再明确一点就是仙人掌的刺。
仙人掌的刺长在肥厚的茎上,若不小心撞上一个抱着一盆仙人掌经过的太监,然后被仙人掌刺了几下,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么小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最多是对着太监发发脾气,瞪瞪眼睛,以任清秋的身份,最嚣张不过是踹上对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