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儿暗暗瞟了一眼青雪珂,某人一心想让青雪珂死,只要青雪珂一死,一切罪名就顺理成章的由她承担,看来这几天,得加强瑶华阁的防守才行,千万不能让她那么快就死掉。
出了瑶华阁,明镜儿刚走不远,就看到华氏扶着嬷嬷往拾月苑的方向走,连忙上前见礼
华氏一看到明镜儿,不等她行礼问安,就拉着走到一处僻静地,指着瑶华阁的方向神秘地道:“镜儿,太妃的事情查得如何,有没有进展。”
明镜儿可爱地摇摇头:“叔祖母,现在查的不是祖母一案。”
华氏怔了一下:“怎么,她身上还摊有别的案不成,可别连累了我们府上。”
“这倒不会,叔祖母放心。”明镜儿含笑安抚华氏,青雪珂身份敏感,华氏会担心是必然的。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
华氏看了看四周,确实四下无人才小声道:“昨天你去赏梅,是不是碰到任家的三小姐,当时我母家的侄孙儿也在场,他打发人送来消息,说之前住在府上的丫头,不知道在任三小姐耳边的吹什么风,扬言要找你麻烦,你这两天可别到处乱跑。”
闻言,明镜儿不由皱了皱眉头,任盈盈,似乎她并没有招惹她,为什么要找她麻烦,无奈的点点头:“谢谢叔祖母提醒,镜儿会小心的。”
好一个李可纯,心思这么恶毒,若不是答应过玉无瑕留她一条命,直接就把她捆了送给青之绚暖床。
——
顾府一处幽静的院落,因昨天挨了明镜儿一顿耳光,顾雅歌正躲在房间内不肯见人,回家后诉苦,却被顾宇杰当众狠狠的骂了一顿。
若不是顾夫人拦着,这回子已经跪在祠堂思过。
想到这些就不由的一把火,什么都不管就悄悄让府中的请来的暗卫,非要好好教训明镜儿一回。
现在院中的小子,妈妈,丫头们都被她打好走,一个人坐在窗前佯装看书,实际是等那些暗卫们回来复命。
顾雅歌左等右等不见暗卫出现,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见人就先听到声音:“大小姐,相爷和夫人让你到客厅一趟。”
只见顾夫人身边的一个妈妈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走得这么急。”顾雅歌有些迟疑,担心她前脚离开后脚暗卫们就回来复命。
“回大小姐,老奴也不太清楚,就好像有好几箱子的东西。”妈妈用手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笑眯眯道:“指名是要送给大小姐的,还说最好是由小姐亲自打开才有意思,老奴估计是那位倾慕大小姐的公子,想给大小姐送礼又恐被拒绝才生出此法。”
见顾雅歌还在犹豫,不由催促:“大小姐快过去看看,老奴也想凑凑热闹。”
闻言,顾雅歌面上一阵娇羞,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小心翼翼的戴上面纱,才随着妈妈往前面客厅走。
走进客厅,顾雅歌心里不禁暗暗吃惊,府上的人竟然全都聚在大厅中,就连平时那几个甚少走出院门,上不得台面的庶妹,此时也端端正正的站在旁边。
见她走进来,面上全都露出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还不是看向摆在大厅中间,四个白色,描着精致金纹图案的大箱。
顾雅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面上却不露半分,还做足姿态,走上前给父母请安:“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给爹爹请安,给娘亲请安。”
行过礼,顾雅歌故意没有去看箱子,假装不知道:“爹爹,娘亲,唤女儿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顾夫人朝女儿招招手,昨天女儿被打肿脸哭着回来,那几房姨娘明面虽没说什么,暗里不知把话说得有多难听,幸好今天就有人送如此大礼,总算给她挽回了脸面,到底还是她的女儿有出息。
待女儿走近后,一脸笑意盈盈拉着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有人送了几箱东西到府门,指名是给你的,还特意嘱咐要你亲自打开,你快去看看吧。”
女儿有人追求,她这当母亲的面上也有光。
顾宇杰正为昨天女儿办的糊涂事生气,今天虽然心中还有气,不过看到一屋子人看着那几箱东西眼馋,也算是有一丝安慰。
好在女儿的名声还没有完全毁坏掉,而且对方出手如此宽绰,想必其家境也十分殷实,女儿若是喜欢他,结门亲家也不错。
顾雅歌害羞的咬咬唇,故意放慢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碰一下玉箱,刺骨的寒气马上钻入指尖中。
顾雅歌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回头撒娇笑道:“娘亲,这箱子好冰啊!不知道里是什么东西。”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忍着刺骨的寒意,猛的打开其中一个大箱。
盖子打开的一刹那间,浓浓的血腥味马上扑面而来,顾雅歌一阵作呕,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整个人似被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看着箱子中,那对着她张大嘴巴的死人脸,顾雅歌两眼一直,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就直挺挺的往后倒,面色如死人一般灰白。
大厅中瞬间乱成一团,惊叫声,惨叫一声,哭声,好一会后几个姨娘才慌慌张张地拉着各自的女儿回房。
顾夫人是出气多进气,侍候她的妈妈正在替她顺气,好半晌才回过气来,连女儿也不顾就匆匆走出大厅。
顾宇杰虽然见多识广,骤然之下看到死人也不由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就平复过来。
原本还以为是朝中政敌在警告他,待他看清楚箱子内的人时,再联想到对方指定要大女儿打开箱子的话,马上明白其中原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手一拍桌面,冲着女儿大声喝道:“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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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阴谋味道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锦都的大街上却是哀乐幽幽,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偏偏街道两旁跪满了送葬的百姓,因为这是皇室公主的送葬礼,即便不是为跪送这位为天锦立下大功的公主而,光看看那比人家娶亲还华丽奢靡的盛大的场面,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只当是增长见识。
素萝公主回朝遇害,虽然所有人都怀疑泰安公主就是凶手,可也仅仅是怀疑。
官府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明凶手就是她的姐姐泰安公主,所以素萝公主的死,就成了一桩悬案。
陛下对这位为天锦立下汗马功劳的公主,除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不过是一个显贵的封号——华仪诚公主。
“诚”之一字,对青素萝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讽刺,不过毁了人家一座小城,就吹虚说是毁掉人家帝都——天域之城。可笑啊!
浮华见明镜儿看着送葬的队伍出神,疑惑地道:“主子,皇室急着下葬素萝华仪公主,陛下不想追查真凶吗?”埋了以后怎么查。
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若往日看青之绚不是他的本性,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些年肯定拉拢了不少势力,加之又有太后在背后支持,太初大帝现在不敢轻易动他。
“那陛下就这样放过凶手?”浮华不甘鼓起腮帮。
“当然不会,看,人来了。”明镜儿指着楼下一名着天蓝色长袍,披着白色斗蓬的男人,长发束在玉冠中,露出光洁的额头。
男人正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步伐大气沉稳,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那种办大事的人物。
浮华不由暗暗猜测此人的来头。
片刻后,浮华很快就听到一阵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只那走种步伐才能发出的声音。
回过头,就看方才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男人是迎着光走来,浮华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这是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男人,不过他英俊的脸却有着超越的年龄的成熟、沉稳,目光平和中透着精明。
浮华随意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睿智的男人,他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天空上云朵——很虚幻,让人很以触摸,却不由自主的让人想靠近他。
男人走到明镜儿面前,一派谦和的拱手见礼:“属下蓝洛昕见过族主。”
语气不卑不亢,却又不失恭敬,把微妙的关系处理得十分妥当,无论做什么都像天上的一片白云,让人看着舒服。
浮华不觉多看了对方两眼。
明镜儿抬起头微微一笑:“蓝阁主不必多礼,请坐。”装模作样骗小姑娘,其实是一只老狐狸
蓝洛昕是明氏在商域的主事人,整个明氏商系除了明镜儿这个族主,就由这位阁主自动调控,是个极有才干的人物,颇得明镜儿看重。
蓝洛昕也不矫情,淡然的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也同样好奇明氏这一代的掌权人,不过貌似她也没让他失望,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夺回明氏被朝廷占有的财产,甚至连一件宝物都没有少掉。
“事情办妥了?”明镜儿懒洋洋的瞟向窗外。
“很顺利,锦都有几处房产,需要迟几天。”蓝洛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楼下停了一辆让瞠目结舌的黄金马车,金澄澄的颜色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马车的主人有多么富贵。
“暴发户。”浮华不屑讥讽一声。
“虚有其表,败絮其中,只刷了一层金粉。”明镜儿看向浮华:“你的眼光退步了。”
蓝洛昕闻言,很优雅的一笑,表示认同。
浮华看到他的笑容,瞬间觉得春天就在身边,平时泼辣的性子也收敛不少。
就听到蓝洛昕温情脉脉的声音:“不过能吸引族主的目光,这女子也不简单啊。”必是因为人家得罪她。
明镜儿看着下车的红衣女子,眼中似笑非笑:“任家三小姐任盈盈,太后的侄女,当然非同寻常。”最重要的是华氏告诉她,任盈盈想找她麻烦。
此时看到任盈盈出,不知道是不是应那一句“不是冤家不是聚头”的老话。
果然,任盈盈一下马车,就直接朝这家店走来,碰巧明镜儿今天心血来潮,没有要雅间而是坐在二楼的大厅中,位置靠窗却正好对着楼梯口,所有上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任盈盈也不例外。
墨心郡主的绝世风华,即便带着面纱,别人也能一眼认出来,真是失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镜儿没有回头,就感一双喷火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天意啊!明镜儿感叹一声。
“明镜儿。”
任盈盈一上来就冲着明镜儿大叫一声。
九天府在天锦的地位,相当天亲王府,她的身份也如郡无主异,自然敢直呼明镜儿的名字。
“这位姑娘,你唤本郡主,不知有何事。”明镜儿回眸,桃花眼中浅浅一笑,故作不识对方。
那一笑如飞花拂过琴弦,水珠滴落叶尖,鸟儿掠过水面,飞雪落在梅花上的一刹那间,不妖不艳,却扣人心弦,让人不能忘,不想忘。
任盈盈不由自主的看痴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睛可以笑得如此美丽,笑得如此深入人心。
看着她那双眼睛,仿若置身美丽的花海中,只是花海的深处中,似乎潜藏着某种致命东西,随时会吞掉自己。
猛的一个哆嗦回过神,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明镜儿的桌子前,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她,眼中有一丝丝讥讽。
明镜儿看着任盈盈,慑魂夺魄的桃花眼中,早已经了没之前扣人心弦的笑容,而极寒之年千年寒冰的寒意,冷得让人如置身阿修罗地狱中。
任盈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冷入肌骨,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手脚冰冷麻烦,浑身动弹不得,明镜儿眼睛像黑洞,正一点点的吞噬她的灵魂。
“任三小姐。”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把任盈盈从深不见的黑洞中拖出来。
任盈盈回过神,发现她还好好地站在桌子前,而明镜儿的目光却看向穿外,似乎从未搭理过她。
那种被人彻底无视的怒火,蹭一下从心底下窜起,一直冲到喉咙,化为一声怒喝:“明镜儿,你到底没有有听到我在说话。”
浮华看看自己的主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心里诽腹。“怎么会没有,整幢楼都听到了,不理你而已。”也只有主子有这份定力。
闻言,明镜儿慢悠悠地回过头,眼皮微微动了动:“任三小姐,你是天禽俯的人?”目光不以为然的瞟了瞟对方,似是没发特别的继续看向外面。
“你”
任盈盈一阵脑充血,差点没气炸掉。
这不是废话吗?锦都有几个人不知道她是天禽府的三小姐任盈盈啊!冷声道:“不错,我就是任盈盈。怎样?”
明镜儿低头理了理衣袖:“正好,任三小姐代本郡主带句话给令尊,天禽府现住的府邸是我明氏房产,你们尽快搬走,本郡主就不另派人通知。”
那语气,分明是在赶人,在场的人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当日太初大帝是当众言明,要归还明氏全部遗产,并且昭告天下,任家到如今还赖着不走,这分明抗旨啊!
“什么?”
任盈盈根本没想到,明镜儿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给自己的父亲带话,还当众要他们归还房产,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他们。
想到明家也只剩下明镜儿一只孤鬼,而且府邸又是当年太后亲赐的,一脸不倨傲道:“我们不搬,你又能把我们怎样,明家就剩下你一个孤魂野鬼,要那么多的房产做什么,不如送给我们。”
大厅内此时坐了不少客人,听到任盈盈的话,不由在心里暗道:“什么叫送给他们,明明仗势欺人,想强占人家房产。”不知郡主会如何处理。
本以为明镜儿会生气,却见明镜儿依然是之前一副懒洋洋,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在众人以为她因为畏惧太后,不敢跟天禽计较时,却见明镜儿回过头。
明镜儿似是看到了怪物,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任盈盈,任家教出来的人怎会如此的极端。
太后是太过聪明,任盈盈蠢得不可救药,玩味地笑道:“好说,好说,本郡主正打算把那里改建成,跟雁归楼同等级别的青楼。连头牌姑娘头牌小倌,本郡主都已经挑选好,就差一个好名字,这个本郡主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某人在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一脸憧憬的看着窗外,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场的人,正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把天禽府改建成青楼,亏她敢想。
这不是*裸地羞辱天禽府,故意的打太后一巴掌吗?暗暗竖起拇指道:“墨心郡主果然是够嚣张。”跟她相比较起来,任盈盈以往的嚣张,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
“明镜儿,你不要太过份。”任盈盈没想到,锦都还有人比她更嚣张。
“我的地盘我作主,不高兴,滚走。”明镜儿冷不丁的回一句。
任盈盈这样的草包女,她是不会太感的冒,一个巴掌就能拍死。
把没有难度的对手玩死,太没有成就感,她比较喜欢玩有挑战性的东西。
比如方才把任盈盈“惊醒”的男子,明镜儿就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对方能一眼看穿她对任盈盈用了惑心术,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我的地盘我作主,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如含着一颗橄榄,不由的细细回味话中的意思。
明镜儿自己也料想不到她这一句话,会成本年度最火爆的一句流行语。
最后连菜市卖鸡的阿婆都会大声叫嚷:“我的鸡我作主,不买,滚走,别阻着老娘卖鸡。”
扯远了,回到正题上。
任盈盈自称霸锦都以来,还从有人敢跟她这样话,却自我安慰道:“房产的事,是大人们的事,与她何干。”一下子想起她今天的正事。
指着明镜儿,故意大声嚷嚷道:“明镜儿,你好不要脸,还在孝中就勾引我的玲珑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还是要本小姐来教导。”
闻方,浮华和蓝洛昕眼中一冷,明镜儿桃花中冷冷一笑,看着任盈盈缓缓站直身体,举起一只玉手道:“任小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任盈盈看一眼明镜儿玉手,眼中瞬间满是嫉妒,这个明镜儿连一只手都长得如此完美勾人,真想把她的手砍掉,不过她问的算什么问题,不以为然道:“你的右手。”
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冷冷一笑:“错了,这是打醒你被人当刀使的巴掌!”
啪!声音刚落,就在任盈盈想捉狂的一瞬间,玉手狠狠的煽在她抹着桃色胭脂的脸上,发出一声格外清亮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清清楚楚的看到任盈盈的脸上多一座红色的五指山。
任盈盈自小娇生惯养,又是嫡出之女,上有太后罩着,下有父母宠着,还从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现在明镜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煽她一耳光子,脑子一下竟就被打懵了,捂着脸忘记了反应。
明镜儿一挥手,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看着被打懵了的任盈盈,冷声道:“这是打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捣毁本郡主的声誉。”
玉手一伸,捏着任盈使节的下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郡主勾玲珑公子,被人说什么你都信,蠢死了。”松开手,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位上。
墨心郡主勾引玲珑公子,在场的人嘴角抽了抽,谁不知道她任盈盈迷恋玲珑公子,就差没把自己洗干净,送到玲珑公子面前。
这草包小姐八成又听了什么风,把墨心郡主当成假想敌,打人家麻烦,之前也发生这样事情,把人家姑娘打得没了半条命。
活该她挨打。
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时风雨的,不想没听到任盈盈暴怒的声音,却听到另一把惊天动地的声音。
只见浮华一把拉起明镜儿打人的手,十成火急地道:“我的主子,打人这种粗重活,让奴婢来做就好了,打这么得重仔细一会手痛。”说完拿出干净的丝帕给明镜儿擦手,连指甲缝里面也没放过,最后嫌脏的掉在地上。
“明镜儿。”
任盈盈火山爆发的声音,终于惊天动地、泣鬼神般响起。
回过神后的任盈盈,两眼喷火似的瞪着对方,狠狠地道:“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天魔乱舞似的,伸手朝明镜儿脸上挥去。
浮华哪里会容她碰明镜儿,一个闪身挡在明镜儿前面,迅速的抓住任盈盈两只乱舞的爪子,使了个巧劲往与她同来的一行人身上一扔,任盈盈的身体瞬间扑倒一群人。
大厅中惨叫声连连,半天也没有爬起来,却很巧妙的没有一个人受伤。
明镜儿只是冷冷地瞟一眼那些人,目光就看向窗外,母妃说过永远不要为不值的人浪费时间。
浮华一看就知道明镜儿不想理会任盈盈,正准备大声叫小二结账,想到还有蓝洛昕这号的人物在场,当下就用比平时低了一半的音量,故作斯文地道:“小二,结账。”
随手扔下一小锭银子,像浮川一样,细心的替明镜儿整理好裙摆。
明镜儿扶着浮华的手,缓缓朝楼梯口走,在经过那名惊醒任盈盈的男子身边,微微放缓了脚步。
侧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男子白色长袍,披着紫色的毛领斗篷,不过十七八岁很年轻,容颜虽不及四大公子的精致却十分清俊,眼中带着由心而出友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好人,不用害怕。”
男子察觉到明镜儿在看他,微微颌首:“在下云如暮,见过墨心郡主。”
云如暮,天辅府的人,云贵妃的弟弟,明镜儿也微微的颌首算是见过礼。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男子,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确认她对他感兴趣,主动的报上姓名,拉近关系,不得不说她喜欢这样的聪明人物。
桃花眼抛给对方一抹魅惑的笑意,迈着第一世族独的尊贵步伐,淡然的离开众人的视线,完全无视身后任盈盈恶毒的眼神,还有云如暮怦然心动,两颊微红的情动风情。
茶庄、酒楼,历来是散播消息的地方。
墨心郡主教训任家三小姐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锦都,人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桩笑谈。
明镜儿站在茶庄的大门前,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走,我们到拾月山庄看看,哪里应该修葺得差不多,顺便跟老朋友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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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山庄,依然以雄伟之姿,屹立在山头上,一条新开大道直通大门。
从太初大帝下旨归还明家财产后,明镜儿就光明正大的让人修葺拾月山庄。
经过修葺后,巍峨的门楼,远远看去如一头雪狮伏在山头上,再配山腰缭绕的云雾,整座山庄看起来宛若是仙境。
明镜儿扶着浮华走下马车,一步一步的走近大门,当年的恶梦迎面而来,耳边似乎萦绕着当年一阵阵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地上流淌的鲜血,不由的止步在门槛前,面色也瞬间血色全无。
“主子。”
浮华担心的看着明镜儿。
这里是主子恶梦的开始,当年她还那么小,却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明镜儿用力的着抓住门框,摆摆手虚弱地道:“我没事,走吧。”踏入大门,看着里面熟悉的景物,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洒落在被鲜血浸染过地面上。
踏着熟悉的地板,走过熟悉的回廊,穿过熟悉的小道,来到当年的大厅前。
明镜儿身体一软,扑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滴湿了她的心,哭泣道:“母妃,女儿回来了,女儿依照您话,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