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雪珂铁青的面色,明镜儿越说越得意:“你想想,你死了以后,可纯小姐没有人庇护,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被送去和亲,就像当年王妃一样为天锦牺牲了一切,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够了。”
青雪珂喝断明镜儿:“说,你想要知道什么?”绝不能让女儿走她当年的路。
明镜儿转头看向窗外,幽幽的开口:“曾经有一个女细作在执行任务期间,生下敌国王爷的孩子,在敌国亡后又不顾一切的要保住那个孩子,为了能给那个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女细作甚至愿意让人都误会她,瞧不起她。”
眸子静静地看着青雪珂,明镜儿含笑道:“同是女人,王妃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你”青雪珂不敢相信的看着明镜儿,这个女孩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她是从里查到的消息。
“因为女细作她爱上那个王爷,愿意生下他的孩子,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他的血脉。”明镜儿把目光从窗外移回,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雪珂。
“王妃,本郡主说得对吗?”墨君离曾经告诉她:“不要用眼睛看,不要用耳朵听,而是用心感受。”每个人都善于隐藏自己,于是她试着换一个立场来思考问题,真的让她想通了很多问题。
青雪珂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母亲,想给女儿寻一份幸福安稳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父王,甚至不惜用豪抢强夺、厚道无耻的行为,来伪装她的动机。
只可惜她选错了对象,或许她根本没得选择。
因为她的父亲太古大帝已经帮她选择了墨驰,借女儿的手灭明氏一族,由她这个女儿取而代之,即便将来东窗事发,这个女儿依然是替罪的羔羊。
明镜儿开始有些同情青雪珂,却不能原谅她,微微一笑:“王妃,还没有回答本郡主的问题。如果王妃不好回答,不如我们换一个问题,就问王妃最开心的日子,是跟谁在一起?本郡主知道,答案肯定不会是我父王。”是绝对肯定的答案。
青雪珂无比震惊的看着摇椅中的女孩,这女孩简直是亲眼看到一样。
缅怀着过去,喃喃道:“对,那个人不是你的父王。是纯儿的父王,那个男人给了本宫家的感觉,是他给了本宫一份安稳。你相信吗?”
明镜儿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倾听,青雪珂含笑看着窗外:“自本宫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守护天锦而生的,从小接受各种严格的训练。长大后和亲到大罗帝朝,为天锦帝朝盗取情报。我的天资不够聪明,母后、父王就要我加倍的努力,人人都以为公主高高在上,享尽人世繁华,却没有知道我们背后的辛酸。”
“本宫从没有体过什么亲情,什么关爱。直到本宫遇上纯儿的父王,是她教会本宫什么亲情,什么叫爱,可是”
说到这里,青雪珂双手握成拳头,情绪有些激动:“本宫为什么不可以被人呵护,本宫为什么不能爱上别人,为什么不能给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本宫为什么不可以追求幸福。所以我偷偷的,背着所有人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偷偷的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这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最后,本宫为了天锦还是牺牲了一切,就连本宫好不容易的得来,小心翼翼保护的幸福也放弃掉。”青雪珂眼中透出一种悲凉,含泪道:“可是到头来,他们却抛弃了本宫,让本宫当替死鬼,本宫不甘心,本宫不甘心”
青雪珂伏在地上轻轻哭泣,付出的那么多,得到却只是一份虚构出来的幸福,她不甘啊!
“初春,今天死在梅林中。”明镜儿残忍的敲醒青雪珂。
“是谁?”青雪珂死死的盯着明镜儿。
“是凶手。”杀死青素萝的真正凶手。
青雪珂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明镜儿从摇椅中站起,走到青雪珂跟前:“跟本郡主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为什么要帮我?”青雪珂看着眼前女孩,盯着这张脸她容易做恶梦,实在是想不到她帮她的理由
“因为青之绚今天轻薄了本郡主。”明镜儿给了青雪珂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想活命只能跟她合作。
青雪珂看着明镜儿,幽幽地道:“本宫永远分不清,你究竟那句话真,那句话假,本宫如何相信你能保住本宫。”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邪门,简直是无所不知,自己那些事连父王和母后都未曾察觉,她究竟是如何知道,莫非是追随过李峥嵘的部下还存活在世上。
明镜儿邪魅的一笑,盯着青雪珂:“王妃没有杀素萝公主是真的,王妃想杀素萝公主也是真的,王妃失手错杀掉祖母是假,王妃利用香草杀了祖母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郡主知道得很清楚。”谁也瞒不了她的眼睛。
青雪珂的面色已经不是用难看能形容,简直是扭曲,还夹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若不是眼下还需要明镜儿出手,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定会杀了她灭口中,永绝后患。
看着眼前自信的小女孩,青雪珂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先保住性命再作打算,咬咬牙:“好,本宫跟你合作,你想知道什么,本宫一定知无不言。”
闻言,明镜儿重新坐回摇椅中,闭上眼睛含笑浅浅:“你我都很清楚,杀害素萝公主的真正凶手是谁,本郡主现在想知道,这个凶手明明有非凡的能力,却不能登帝位的原因。”
青雪珂听到这个问题,瞳孔骤然放大,这个小丫头真的很邪门,竟然能探知皇室中这么秘密的事情。
还真是无孔不入,再次确定瑶华阁内,已经没有外人后,青雪珂在明镜儿掌心写了六外字,明镜儿知道答案后,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青雪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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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母子相斗
“主子,你为什么要帮青雪珂。”
回到若水居,浮华一脸不解的看着明镜儿,主子不是一心想青雪珂死吗?
“帮”
明镜儿冷冷一笑,看向窗外那轮苍白的明月:“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同情她,不代表会原谅。
青雪珂为一已私欲,毁了他们家一世的安稳,明氏被灭,母妃惨死在她刀下,父王一夜白发,哥哥的隐忍蛰伏,还有她这十年的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是谁让她背负仇恨,是谁让她手染鲜血,是谁毁了她一世幸福,是青雪珂。
她最心疼父王,却又最不愿意见到他。
每每看到他随风飞扬的白发,眼睛就刺着痛。她不能原谅青雪珂,她要慢慢的折磨她,连同她的女儿也一起折磨,她更不能原谅青氏皇室背信弃义,所以他们的江山该换个姓氏,比如说姓墨也不错。
鹬蚌相争,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想到此,明镜儿冷冷一笑,那一笑阴冷如从地狱吹出来的幽风,*蚀骨,让人不寒而僳,毛骨悚然。
浮华在旁边看着汗毛都不由一根一根竖起,不知道主子又想出什么妖蛾子来折磨人,下意识的离明镜儿远点,再远点
明镜儿鄙夷了一眼浮华,朝房门口走,快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前多了两段黑木头,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两个隐在黑色打扮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侍卫。
黑影卫,梵明日的贴身护卫,一看到这两人明镜儿一阵头皮发麻,只要这两人出现,那只妖孽就一定在。
“进来。”
透着佛性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明镜儿心里抖了一抖,声音里不夹杂任何情感,这不代表妖孽没有七情六欲,他只是表现得不太明显。
走进房间,梵明日一袭大红的寝衣,香肩、胸膛半露,披着长发的趴在大床上,有说不出勾人,正伸手挑逗仰躺大床上的公狗珠珠。
明镜儿进来时,正好看到梵明日用手在拔珠珠的两条后腿中间,眼睛几乎要贴上去,似是忘记了珠珠的肛道出口就在那里。
这只死变态的妖孽,他也不嫌臭,不过珠珠素来尊贵得很,每次拉完便便后,浮华都会用花露清洗屁屁,应该没那么难闻。
明镜儿在旁边坐下,挤出一个笑容唤道:“殿下,事情办完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看她,她的汗毛就已经竖起。
看到他的动作,不由暗暗诽腹:“这只死妖孽,知道不知道挑逗一只没有类别识别能力的小动物,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尤其是还未成年的。
偏偏那只一见到美男,就忘记性别的公狗,竟然露出一副十分受用荡漾的表情,眯着狗睛,神态看起来不知道有多*,让明镜儿想扔它出门。
“它是公的。”梵明日冷不丁冒出一句。
“它一直是公的。”明镜儿不解的看向梵明日
他把它送给她的时候,它就是公的,不会因为跟了她一段时间就换了性别。
梵明日道:“初一,把它拿出去阉了。”
阉了,还不如蒸了好吃,明镜儿面上一僵,这个死变态:“殿下,珠珠只对雄性动物感兴趣。”
看到珠珠那一副美男说把它阉了,依然一副很享受的贱样,就想油炸了它。这只死狗只要美男在侧,就算即刻把它扔落的油锅,它也不会有意见。
见到珠珠这副德行,梵明日厌恶的衣袖一拂,就把那团*给拂下床,珠珠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的吠叫,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摇三摆的钻进自己的狗窝,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味被美男的踢落应的感觉。
梵明日回过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冲明镜儿勾勾手指,那魅惑撩人的风情,只怕连雁归楼的头牌姑娘也要自叹不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如此灿烂的笑容,明镜儿却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就是灿烂不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况且眼前已经有一只妖中之王。
无奈的往梵明日身边挪了挪的身体,坐到了他脚边,梵明日又指指方才珠珠躺过位置,恰好在他臂弯下面。
从善如流,明镜儿小心翼翼的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看似优雅的笑容,再美的笑容在这只妖孽面前也是浮云。
梵明日的大手马上伸过来,轻轻摩擦着她的小脸,貌似那只手刚刚还挑逗过珠珠,明镜儿一阵恶寒却又不能闪避,脸上的肌肉本能的绷紧。
“镜儿很怕本殿。”梵明日道。
“镜儿只是敬畏。”明镜儿换了一个说法,连鬼都怕他,她怎会不害怕。
梵明日看着眼前面上一副淡然,眼中却小心戒备的女子,挑起一丝秀发放到鼻边闻了闻,男人的味道。
面色马上换成雷雨天,骤然出手掐住明镜儿的脖子:“说,你今日又去见过谁。”黑眸在珠光下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似是要把明镜儿禁锢在此间。
窒息感马上冲上脑子,想到白日见过玉无瑕的事情,明镜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费力的抬起手,指指梵明日太过用力的大手,示意掐得太紧了她说不出话。
梵明日的大手力度才微微松了一点,终于有一丝丝空气钻入肺内,不到于憋气憋死。
明镜儿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着梵明日想吃人的眼神:“玉无瑕,我们梅林中站着说了些事情。”
理由还算充分,梵明日看着眼前小脸涨红,目光却坦然看着自己的女子,松开手低头用力吻着、咬着她的红唇,那种占有她的感觉让他感到安慰,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似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试着浅浅回应梵明日,明镜儿下意识的迎合他,眼睛一直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那一双漂亮沉静,似是看透世间沧桑的眼眸中,只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心里突然一阵悸动。
忽然伸手插入他的发间,抱着他的头,一种特有的香味钻入鼻中,彼岸花的花香能唤醒前世的记忆,同时也蛊惑人心的作用。
看着大床上熟睡的女子,梵明日黑瞳中潋滟夺目,指尖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脖子,细腻的肌肤少了清醒时的绷紧,唇角边不由勾起一抹魅惑,抖开被子躺在明镜儿身边。
玉指一弹,房间内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从黑暗中响起一把低沉声音:“是什么人?”语气冰冷得能把黑夜冻结。
门外传来没有感情的声音:“回殿下,是天禽府、左相府。”
黑暗中,一双眸子中闪过幽冷的光芒:“敲碎骨头,再送回去顺便给两府送上一点小小的警告。”
门外,浮川和浮华听到这把似是从九幽地狱里飘出的声音,身体不约而同的的抖了抖。
所谓的敲碎骨头,就除了头部外,用一把小锤子把全身的骨头,用独特的手法全部敲碎成末,骨头粉碎了人却不会马上死掉,那种痛苦想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
明镜儿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房间内很安静,大床上也只有她一人。
珠珠安然的睡在枕边,空气中也没有彼岸花的味道,仿佛梵明日昨夜从未出现过,明镜儿不禁有一丝失落。
门吱吖一声推开,浮川提着铜壶走进来,见明镜儿已经醒来,扬起笑容:“主子醒了,怎么不早点唤奴婢进来侍候。”
把热水倒入铜盆中,滴上润肤和洁肤的花露,亲自拧了帕子给明镜儿净脸。
明镜儿接过帕子,擦着脸问:“浮川,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叫醒我。”
浮川面上微不可见的一滞,扬起笑:“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殿下让人打发几个宵小,直接敲碎骨头送了回去。”明镜儿的小嘴不由噘起。
用浓茶漱过口后,明镜儿坐到梳妆台前:“这个时辰,大理寺那边应该已经升堂审案。”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传到堂,果然今天只审泰安公主谋害素萝公主一案,成不成就看青雪珂自己的表现。
青雪珂只要依照她的话去做,就能一直拖着大理寺无法定她的罪,拖到他们捉到青之绚把柄,此事就算完结。
此时,大理寺公堂上,青雪珂看一眼跪在旁边的初秋和初冬,心里有些苍凉,紧要关头这两人果然背叛自己。
抬头看向大堂中间的顾玉成:“顾大人,你可是根据初秋和初冬的证词,怀疑是本宫指派初春杀害了素萝公主。”
顾玉成道:“确实如此。”
青雪珂又看一眼初秋和初冬,忍着被判断的痛苦,淡然出声:“请问顾大人,初秋、初冬的证词中,是说他们亲眼目睹初春杀害素萝公主,还是仅仅听到本宫下令,要初春动手杀害素萝公主。”那丫头说这是必须问清楚的问题。
闻言,顾玉成眼眸深处有一笑意:“按证二人词上所言,当日在慈宁宫大门公主与素萝公主发生言语冲突,公主怀恨在心,于是在宴会开始前,用药先迷倒素萝公主,把她藏在景兰殿的衣柜中,待宴会散后,再趁忙乱之时,把昏迷不醒的素萝公主,带到太极宫金銮大殿顶上杀害。”
听完后,青雪珂垂下眼眸冷冷一笑,贼喊捉贼:“顾大人,本宫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初秋和初冬的证词,可是指初春奉本宫之命,动手杀害素萝公主,还是本宫与初春一起动手杀害了素萝公主。”
顾玉成微微犹豫一下:“据初秋和初冬的证词,是初春奉公主之命出手杀害了素萝公主,并弃尸于金銮大殿顶上,整个过程便是如此,公主可还有疑问。”
“当然有疑问。”
青雪珂抬起头,目光坦然的看着顾玉成:“顾大人,你似乎忽然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素萝公主的尸体相信顾大人已经看过,并且记入卷宗中,是什么情形顾大人心里很清楚,素萝公主死在之前曾经被人侵犯过,本宫想请问顾大人,初春一个女人如何侵犯另一个女人?”
顾玉成听到这个问题,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有些尴尬,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份证词有漏洞。
他是惊讶青雪珂竟然是有备而来,仅用三个问题,就把证词中的漏洞指出来,似是早就预知到证词的内容一样。
似是看出顾玉成心中的疑虑,青雪珂淡然一笑:“顾大人不必惊讶,本宫以前和亲大罗帝朝,说得上是九死一生,什么样大场面没见过,本宫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你当知道本宫并非寻常的妇道人家。”
这些年她为了女儿,确实是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幸好有明镜儿从旁提醒。
“公主为天锦付出的一切,下官不曾忘记。”
顾玉成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他们二人的证词确实存在疑点,下官一时疏忽了,请公主先行回府,下官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不是一时疏忽,而是故意疏忽,无论是泰安公主和素萝公主的姐妹相残,还是真正的凶手辱杀了素萝公主,这些皆是皇室中的丑闻。
这样的事情只要证据一全,直接处死即可,何须升堂审问,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
挥手送走报信的小丫头,浮华匆匆走到亭子前:“主子,王妃派人请主子过去一聚。”
明镜儿正在听浮川抚琴,似是没有听到浮华的话一般,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有玉指随着琴音轻叩着桌面。
浮华没也当回事,自言自语道:“王妃这会子让人请主子,就说明主子的方法管用,王妃不用坐牢,肯定要感谢主子,同时还想问问主子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应该怎么走。主子,你要不要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走,还是故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走。”
突然从明镜儿口中忽然蹦出一个字。
浮华面上一愣,就见明镜儿站起来,连起身把鞋子拎过来,给明镜儿穿上,浮川又取出大毛的披风她披上,式式都准备全以后,二人才陪着明镜儿慢悠悠的晃出拾月苑,朝青雪珂的瑶华阁走。
一路上,府里人看到明镜儿朝瑶华阁走,心中暗暗疑惑不已,忍不住抬头看看,太阳从西边升起。
明镜儿一进屋,就兀自坐在之前摇椅上,接过浮华自带过来的茶水,悠然抿一口:“恭喜王妃不用死了!”再让你得意一阵。
青雪珂坐在正位,一改之前的颓废,梳着华丽的牡丹髻,戴着公主的华盛,华丽的宫装,眉眼含笑:“本宫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所以才特意请郡主过来一聚。”这丫头是如何猜到证词中一定会有漏洞。邪门啊!
“这并不难猜,关键是弄清楚两个重要。”明镜儿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指出事情的关键点。
“本宫愿闻其详。”青雪珂无法压抑内心的好奇,她很想知道明镜儿,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
“王妃想知道原因,那就先回答本郡主一个问题。”明镜儿含笑看着青雪珂,看来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
青雪珂一心想知道答案,自然点头同意,明镜儿桃花眼笑意一扬,一本正经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其实王妃与本郡主心里都很清楚,于太后而言,显然凶手比公主更加重要,可是于陛下而言,王妃以为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什么,江山。”青雪珂犹豫了半晌,终于给出一个大胆的答案
“回答正确,若让你分别站在两者的立场,你会怎么做?”明镜儿调皮的一笑,凶手是谁,每个人心中都很清楚。
青雪珂生在皇室,对某些事情是天生敏感,点点头:“本宫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真是料事如神,她的事情之所以会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陛下和太后二人不和所致。
太后要保凶手,陛下要保江山,两人免不了一番争斗,而这一轮赢的是陛下。
明镜儿淡淡一笑,她早想到会是如此,所以敢担保,一定能保住青雪珂的命。
太后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女人,以前太初大帝年幼,她尚有指点江山,染指皇权的机会。
现在太初大帝的羽翼已经丰满,正努力的要摆脱她的束缚,这对于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凶手的存在,就是满足她权欲最好的,牵制太初大帝的棋子,她当然要好好保住这一枚重要的棋子,所以放弃女儿。
而站在太初大帝的立场,一个是无时无刻都想插手朝政的太后,一个敢公然在他头顶上杀人的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两个人随时能要他的性命,抢走他的江山。
所以无论这两个人的能力有多强大,对社稷有多大的帮助,他都必须先除一,以保住自己的皇权。
从她之前了解的情况来推测,若青雪珂说的事情又是真的,太后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凶手,并且把罪名推到青雪珂身上,在她太后看来,反正青雪珂已经背了负一条人命,再多背一条也无所谓。
此事本来很好解决,太后原本只需要让人把白绫、毒酒、匕首送到沧澜王府即可。
只可惜,她知道凶手的身份,比太初大帝晚了一步,才处处让太初大帝占了先机。
而明镜儿的计划,是顾玉延昨天告诉她,已经找到杀害青素萝的真凶,并且会在今天由理寺升堂审问时开始。
根据之前的信息,她就猜到太后会以之前在殿顶上找到的一根头发为由,大作文章指证女儿是凶手,为此太后还会收买初冬、初秋,把杀人的罪名强加在女儿头上,从而把最重要的东西忽略掉。
这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凶手只能是男性,不然无法完成强奸的工作。
恰好陛下想除掉这枚眼中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调查真凶就成了最好的杀人理由。
凶手的一举一动,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就为等一个机会捉到他的把柄,好向陛下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