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呢?”她轻轻地凑上去,用嘴吻上了他的唇。
“你只要爱我就够了,叫什么不重要。”他的唇软软的,带着慑人的气息。
“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你总是迟到。”
她闭上眼,任他加深了这个吻。
“嗯,但我来了。”泪如珍珠般,沽沽地从眼角滑下。
他捧起她的脸,珍爱地,一滴一滴地吻去。
外面,烟花满天,春意盎然。
很多很多年之后,他和她牵手在桂林路上散步,经过这家咖啡店,她笑道
:“我的恋爱好象分为三部剧。”
他温柔地看向她,“哪三部?”
“一部是闹剧。”情窦初开,啥都不懂,与希宇花未开,就已谢。
“一部是戏剧。”与裴迪声的偶遇到相爱,再到分离,比一部大戏都精彩。
“还有一部呢?”他从后面抱着她的腰,阳光柔柔地从捂桐叶上漏下来,她
笑靥如花。
“不说。”
“好,好,那结局好不好?”
“这个嘛……”她仰起头,大大的眼睛俏皮地转来转去。
“鬼丫头,还卖关子。”他轻咬她的唇。
她在怀里咯咯地笑个不停,不是卖关子,而是幸福的结局不是用笔写的,而
是用心去感受的。
不是吗?
番外一,妇唱夫随
隔年,春。
又是顶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从机场出来,引得一个同行的老妇人频频关切
地看过来,终于按捺不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迟灵瞳按着心口,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到萧子辰迎面走来,眼睛
一闭,由着他过来半搂半抱。
萧子辰叹气,扶着她晃晃悠悠坐进车里,不舍地摸摸她的额头,“下次别坐
飞机了,我开车去上海接你。”
“萧教授,汽油很贵滴。”她一抬手,碰到一个保温杯,眼睛也不睁,嘴巴
半张。
是柚子茶,一点酸一点甜,吐过之后喝这样的茶,抽搐的胃很快神气活现。
“看来以后我们必定会成为大富之人。”他用手绢擦去她嘴角的水液。
“怎么讲?”眼睛撕开一条缝。
“娶了你这么一位精打细算的贤妻呀!”
“什么妻呀夫的,好难听,不是还没嫁吗?”她低低地嘀咕。
“嗯?”俊眉一扬,眼睛危险地眯起,“迟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
“没有,没有,”哗地,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坐正,竖起手指发誓,“苍
天明签,我迟灵瞳今生今世只爱萧子辰教授一人。”说完,娇媚挤挤眼,环住他
的脖颈,甜甜蜜蜜地送上一吻,“有没想我?有没梦到我?”
“调皮。”他笑了起来,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是不是又赶功课了?”
看着比上月见面时瘦了一些。
“命苦啊,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怎么能不赶?”
“那就别读呀,又没人稀罕你这张文凭。”他拿下她的手,替她系好安全带
。
她突然象受到奇耻大辱,横眉冷目,“萧教授,你是不是也这样教育你的学
生?”
他慢条斯理地倾倾嘴角,“学生是学生,你是我爱人。”
气焰一下子灭了几份,肩耷拉着,小嘴噘起,“唉,我有时也在想我大概是
有自虐倾向,干吗要去读那个破硕士。又不是学历高了,选择就会多,有人肯娶
,就行啦!”
“就是!”他点头,注视着后视镜,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可是,可是,人生好比攀登高峰,怎能走到半山腰就折回呢?碌碌无为的
人生哪有轰轰烈烈的人生精彩?”她昂起下巴,大眼睛晶亮晶亮。
他象似没听到,专注地看着前方。
“男人都喜欢女人优秀点,是不是?”她用胳膊肘儿顶他。
“你说的是哪个男人?”语气淡淡的,完全将自己置身度外。
“我认识的男人很多吗?”
他瞟了她一眼,“很少吗?”
“萧子辰……”她音量瞬地提高八度。
“嗯,声音这么宏亮,有进步,看来不久就能飞香港了。”
“我们要去香港吗?”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在俊容上闪过一道暗影,“总得去向裴家表示下感谢吧
,这两年,他们对我们学院的关心不少。”恒宇每年都向医学院赞助大笔的科研
经费,经费的使用,由他负责。
“子辰……”她放柔了声音,细白的手覆上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头依向他
的肩。
他笑了,“干吗这种表情,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上上课,做做行政事务,有
大把的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布置我们的新家,然后呢开车去上海和读书的爱人
一起度个周末,当她回青台工作时,我能到机场接她,陪她回父母的家吃个饭,
寒暑假我们还能一起去旅游旅游。”
“你原本可以……”
“活得更精彩?”他截住她的话头,腾手揉揉她的头发,“除了比现在钱多
些,但我永远都不会有现在这么开心。”
“钱也不会少啊,我也有赚。”她骄傲地说。
“嗯嗯。”他拉过她的手指温柔地一吻。
只有经历过那些磨难,得到,失去,再得到,才会知道,现在的他是多么多
么的幸福,他真的很知足很知足。
从前的那些浮华往事,已如云烟。
在青台,再也不要住酒店了,因为他,她有了一个家。
吃晚饭时,如孩童似的婆婆大人在桌下偷偷摸摸她的肚子,她脸一红,悄悄
摇头,“没有啦!”
萧子桓的老婆陶嫣然挺了几个月的大肚子,婆婆摸习惯了,孩子生下来后,
婆婆有所失落,便把目标转向她。
她……和他还没成婚,但儿童不宜的事,能做的都做过了。回到萧家,他的
卧室就是她的卧室,从来没另外为她安排过客房。想想,就羞窘无比。
今晚,音乐厅正式开业盛典,请来音乐界的许多名流出席,她作为设计师,
自然要在场。
他的品味一向比她高,为她准备的出席的小礼服,是天空那种澄净的蔚蓝,
配上白色的珍珠项链,可以把她清灵俏丽的气质整个显现出来。
他一身浅灰的格子西服,不是什么昂贵的品牌,他穿,就觉得优雅轩昂。
“子辰,其实这个设计是我们两人共同的结晶。”到底在国外呆了几年,对
西方建筑造诣颇深,在他的指点下,音乐厅的设计才脱颖而出。她呆在车上,揪
着他的衣角,看着站在红地毯上的乐静芬,簇拥的媒体,心虚地直咧嘴。
他含笑,如车外的微风,和煦宜人,“我不是也来了吗?”
“可是……可是那上面只有我的名字。”她指着厅门外偌大的介绍牌,在显
目的位置,标着:设计师:迟灵瞳。
“你是我的谁?”他整理她脖子上歪向一边的项链。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难道你的名字就例外了?小傻瓜。”他推开车门,再
折过身去牵她的手。
“人家不都是夫唱妇随,咱们反了哎!”十指紧扣,抬脚上阶,乐静芬看到
她,兴奋地向媒体介绍着。
“咱们是咱们。”他对着众人温雅地微笑,毫不介意她是众人的焦点,他只
是她的陪衬。
他也曾是镁光灯下的明星,那一切只是虚拟的表像,离开,一点不可惜。
她小鸟依人挽着他的手臂,当他是大山般,没有一点女强人的豪气,周身只
散发出小女人的恬美。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能够和所爱的人手牵手,才是真真切切的快乐。
“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平静了。”媒体没想到设计师如此年轻俏丽,一个个
眼睛都发光了。他叹道。
“才不会呢,我以前就是名人,还不是过得挺好。”她才不信邪。
他温柔地凝视他。在他发生意外后的一年,她远离挚爱的设计,颓废,放任
自己,那时,她也是声名远播。
爱到深处,才会那样的绝烈。
她来参加盛典,只是给乐静芬一个面子,例行公事地上台与众人合了影,连
设计感想也没谈,也不接受任何采访,忍耐了一个小时,不等演出开始,嚷着肚
子饿,便要他带她回去。
他也不提醒她该懂一些场面上的应酬,他想保留她这份纯真和随性。趁众人
不注意,两人悄悄出来。
“想吃火锅,放很多很多的山菌。”她咽咽口水。“去美食城吧,让子桓请
客。”
三月,美食城的火锅生意依然火爆。
幸好萧子桓有预留的亲情包间,不然得站在外面等很久呢!
“你来干吗,小气鬼?”萧子桓很记仇,他结婚时,这两个人很没良心地没
祝福,居然跑出去幽会,在外面呆到大半夜,才恩恩爱爱地把家回,害他这个新
郎牵肠挂肚。人,一生只结一次婚,想弥补哪还有机会。
迟灵瞳一脸无辜,“我哪里小气了,我明明有送你礼物,花了我很多钱。学
生很穷的。”
“你确定那礼物是送的结婚礼物,不是儿童节礼物?”雕着许多玫瑰的旋转
木马音乐盒,现在是他儿子最喜爱的玩具之一。
“送什么礼物是我的心意,你爱收不收,不行,还我。”她真伸手。
萧子辰自顾看菜单,当眼前两人不存在,跳过海鲜和内脏类,点了一堆的山
菌,要了鸡汤,又点了些某人爱吃的点心。
萧子桓跳起来,“喂,你这啥态度?”
她毫不示弱,“你又啥态度,我还是你大嫂呢,尊重点。”
“你什么时候做我大嫂的,我怎么不知道?领过证了?请过客了?”萧子桓
终于占了先机,笑得象偷腥成功的猫。
“我……我……”她张口结舌,脸胀得通红,委屈地向萧子辰求救。
他好整以暇地闭了闭眼,一脸“与尔无关“的神情。
陶嫣然抱着呀呀叫着的儿子从外面进来,笑了,“子桓,快出去照顾客人,
我来陪大哥、瞳瞳。”
迟灵瞳瞧着粉嘟嘟的娃娃,乐了,拍拍手,“来,阿姨抱。”
萧子桓挡住儿子,“还阿姨,好好想想,应该叫啥?我儿子,不准碰。”
“有啥了不起,不碰就不碰,你以为你是世界伟人呀,就你会生。”她哼哼
唧唧。
“好啊,那你也生一个出来看看。”萧子辰从妻子手中抢过儿子,“叭叽”
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眨巴眨巴眼,咬了咬唇,腰肢一扭,看向萧子辰。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要捍卫主权。
他慢悠悠地挑挑眉。
“萧子辰,我要结婚。”她郑重要求。
修长的手指伸直又曲起,“好!”
“我还要生孩子。”
俊容象是痉挛了下,但很快一切水平如镜,小心翼翼地呼吸,“好啊!什么
时候?”话说,他等这一刻都等得有点天荒地老了。
“很快。”
“明天可以吗?”现在时间太晚,人家民政部门都下班了。
“不准食言。”怕他反悔,她还追加一句。
“好!”
她这才展开笑颜,示威地扭过头看萧子桓,哼,谁怕谁?
萧子桓晃晃耳朵上两只金属耳钉,与瞠目结舌的陶嫣然对视一眼,啧啧嘴
,“大哥,你也太会吹了吧!结婚可以放在明天,这孩子明天能生出来吗?”
她面如土灰,嘴沮丧地嘟着。
他爱怜地把她揽在怀里,优雅地扬扬眉头,“子桓,你听错了,结婚是明天
,生孩子是明年,对吗,亲爱的?”
她僵硬地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硬着头皮说:“对……对……”
疯了,逞什么能呀,明年硕士班才毕业,她难道要背着孩子搞毕业设计?
番外二,大喜之日(上)
春天的雨是温柔的、细腻的,浠浠沥沥下了一夜,院子里几株植物在晨光里,绿深一层,水润几丝,角落里几盆兰花也羞答答绽开了悄开了数个花骨朵。
“下雨啦!”迟灵瞳光着脚跳下床,先去开床,湿漉的空气夹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真喜欢这样的早晨,很安宁,很惬意,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
萧子辰从洗手间出来,盯着她细白圆润的脚趾闪了下神,俊眉一蹙,“怎么又不穿鞋?”
“这样子舒服呀!”她回头俏俏地笑着。
“寒从脚下起,不懂吗?”如同一个恶宠孩子的父亲,无奈摇摇头,拎着胖嘟嘟的拖鞋蹲下身,先把脚握着掌心里暖一暖,才替她套上鞋。
“你现在挺象个医生哎!啊,痒。。。。。。痒。。。。。。”脚底被人挠了下,她站立不稳,扭来扭去,一头扎到他的身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这个姿势似乎让她觉得很新奇,笑个不停,。蓦地,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紧绷了,俊眸深沉,呼吸微微急促,喉结一耸一耸地蠕动。
“子辰。。。。。。”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转,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俏容羞红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亲密生活太枯燥,想挑战点新花样,地点换成床,会不会更好?”他一本正经地问。
“色狼,一大早就思想不健康。”她咬了下他结实的胸肌,忙不迭地站起身,两只耳朵都羞得通红。
他温柔地闭了闭眼,含笑站起,“我们这样有灵犀呀,连我的思想你都看得出?”
她回过头,冲他吐了吐舌,“还敢说,再不出去,妈妈就要来敲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相视而笑。
换了衣衫开门,婆婆大人一脸紧张地站在外面,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侦察了几番,确定一切安全,这才抓起她的手,“警报解除,咱们撤。”
“好,你先走,我来掩护。”
“不,一起走。”
她严肃地点点头,与婆婆手牵手,一同来到安全地点------餐厅,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萧华坐在桌边看报纸,拿下老花镜,和蔼地看着她,“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问你这个周末回不回家?”
“回不了,我请假回青台,功课都搁着,我得回去恶补。”设计专业的课程向来重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时候回上海?”
“下午。”
萧华同情地看看面色平静的萧子辰,“又是来去匆匆呀!”两人都走了上千里路,只团聚了一个晚上,还被子桓夫妇缠到凌晨,现在又要分开了。
迟灵瞳抱歉地笑笑,“明年我毕业,那时就不要这么奔波。”
吃完早饭,她看雨仍在下,便想与他窝在房里看书,午饭后,再去机场。
他兴致到很高,让她把行李收拾下,“我们出去转转,在外面吃午饭。”
“下雨天有什么好转的?”嘴里嘀咕,却还是乖乖地把几件衣服装进箱中,再去向萧华和婆婆大人告辞。
车出了桂林路,没有奔闹市区,车头一转,开上了一条幽静宽敞的海滨大道。迟灵瞳一直讲青台人懂得享受,最好的地段建住宅,最开阔的海景处林立着各大政府部门。
车窗外闪过一幢幢造型别致庄严的建筑,再转头看看另一侧的碧海蓝天、白帆点点,迟灵瞳眨眨眼:“咱们是兜风,还是你要办啥事?”
“办事。”萧子辰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薄唇紧抿着,下颌绷得很紧。
“哦!”她没多想。
车开进了一个如同园林般秀美的大门,缓缓停下。
“民政局”,迟灵瞳看着大门口挂着的牌子,嘴巴张了张,冷汗直冒。
“子辰,我们。。。。。。不会真的来。。。。。。”“登记”那两个字卡在牙缝里了。
他挑了下眉,“昨晚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艰难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笑着,“昨晚那是。。。。。。和子桓闹着玩的。”
“你居然把婚姻当儿戏?”语气瞬间降到冰点,冷风飒飒。
“没有,”她忙摆手、摇头。
“那你是认真的?”
“呃。。。。。。”在他炯然的视线中,她无奈地点着头,“可是。。。。。。子辰,婚姻不是儿戏,是人生大事,我们是否应该郑重一些?”
她不是惧怕婚姻,只是觉得步伐快了点,至少得等她毕了业,把工作定下来,然后再结婚。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能有比在法律面前起誓更郑重的吗?”
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你的任何要求,只有我能办到,我才会承诺。你当着子桓的面向我求婚,我觉得我们恋爱近三年,对彼此了解得够深,可以牵手到老,我这才说好。我是慎重考虑过的,一点都没随意。”
“呵。。。。。。呵。。。。。。”火是她放的,坑是她挖的,事是她挑的,还能说什么,只有傻傻地笑了。
没有朋友、亲人作伴,没有玫瑰,没有戒指,外面还没太阳,在一个盯着萧子辰笑得象花痴的小姑娘面前,她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在法律上,正式成为他的妻子。
走出婚姻登记处,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苦着脸抓住他的胳膊。
“子辰,不好,今年没有立春,是寡妇年。”萧子桓那个败类都知道追着双春年结婚、生子。
他略微瞄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向汽车走去。
“你没听见吗?”她紧张兮兮地追上去。
“你说双春年结婚的夫妻有没离婚的?”
“当然有。”
“那么你是在担心我会弃下你,还是你会弃下我?”
她心头一动,似乎有点恍然。
“我能发誓爱你和我生命一样的长,你愿意陪我也象生命一样长吗?”
他的眸色深得象一面海,海水浅浅的泛着浪花,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我愿意。”
“中午想吃什么?”他弯腰打开车门。
“什么?”她傻了眼,刚刚那么连天地都为之动容的表白之后,竟然是这么一句刹风景的话。
“面条。”她鼓着嘴,赌气地说道。
他真的带她去吃面条,五块钱一碗的阳春面,就着一碟萝卜干。她扭头看看隔壁几桌埋头吃得吱溜溜的蓝领打工者,暗暗叹了口气。
她以为,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他们会去吃一个浪漫的午餐,共同庆祝下他们的新身份。
这一结婚,又是分别一个月。
他不会认为她不想他吧?
飞机是下午二点,从面馆出来,他直接开车送她去机场。她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一句话也没说。哦,中途接了乐静芬一个电话,问要不要找车送她去机场,还说她的薪水,已汇到她的卡中。
“我走啦!”车停在候机大厅前,她拎着包下车。
“嗯!”他一句叮嘱也没有,只是摆了摆手,立刻就回到车上。
她对着车咧咧嘴,看看吧,把人一骗上船,嘴脸立刻就不一样了。以前,怎么的,也要左叮咛右嘱咐,她过了感应门,一回头,他还站在那儿看着她呢!
现在回头,只看见一对小情侣搂得象麻花一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很郁闷地安检,登机。还是熟悉的航班,空姐也是老面孔。看到她点点头,特地帮她把位置调到最后一排,为她送上小盖毯。
她轻声道谢,把行李放好,系上安全带,再把手机关了,空姐给她送来一杯温开水,她从包包里掏出晕车药,刚拉下搁板,身旁的位置便有人坐了。
“不要总是依赖药,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修长的手指从她掌心里拿过晕车药,扔进垃圾袋。
她迅速转过头,大眼睛拼命地眨着。
“眼睛里有虫?”唇角似笑非笑地轻扬,“快把水喝了,搁板收上去。飞机马上要起飞。”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半天,她才找回意识。
他扬扬登机牌,耸耸肩。
“你不是开车走了吗?”她亲眼看到的。
“我把车送到停车场,子桓晚上过来取。”他轻描淡写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