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灵瞳看你时的眼神和看别人时不一样。”萧子辰真诚地说道
。
他愉悦地大笑,“是吗?”
萧子辰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好好珍惜灵瞳,祝福你们。”
“这是我的责任。”他一仰而尽,“萧教授,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他委婉而又含蓄地说起宋颖的事。
萧子辰神情绷成什么似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孩子
是不是你的?”
“只是朋友,那孩子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爱的人是灵瞳啊!”他忙解释
。
萧子辰神情这才好转了些,“如果你做了对不起灵瞳的事,我不会帮你的。
”
“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请你帮忙呢?”
萧子辰想了想,“香港的媒体无缝不入,你说这事很隐秘,那我要好好地安
排下。
不过,做手术前,要来医院检查下身体,看看胎儿有多大,适合哪一种手术
。”
“好的,那我听你通知。”他把手机号码留给了萧子辰。
第三天的停晚,萧子辰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开车裁着宋颖从医院的后门进去的,萧子辰下楼带他们上去。不是就诊时
间,大楼里静悄悄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回响着,每一下都如同清晰地印在心上。
“迪声,我怕。”宋颖一手的冷汗,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他犹豫了下,便由她抓着。
萧子辰回头瞟了眼两人紧牵的手,皱了皱眉头。
妇产科诊室里,一个中年女医生和一个护士已经在等了。两人都不会讲中文
,向宋颖询问时,用的是英语。
宋颖进去检查了,他在走廊上给灵瞳打电话,萧子辰站在检查室外面。
灵瞳情绪很不稳定,不住地催他回去,他柔声宽慰,说明天肯定能赶回去,
灵瞳不开心,他想象她生气的样子,心里面发疼。护士拿着检查单出来,告诉他
胎儿很正常。
他捂着手机,向护士道谢,和萧子辰交换了下眼神,萧子辰回过头,向医生
说,孕如怀孕时有感冒过,吃了药,又没节制饮酒,考虑孩子不能留。
在另一端等着的灵瞳突然来火了,大叫一声:“裴迪声,你去死吧!”
他正要说话,萧子辰在诊室里喊他进去。
他不得不挂上电话。
医生说四个月胎儿已经很大了,要做引产手术,孕妇要休息好,还要输血,
今天太晚,只有等明天了。
宋颖疲惫地挽着他的胳膊,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
萧子辰把他们送到楼下,宋颖有些细节要问,恳请萧子辰一同去吃晚餐。萧
子辰拒绝,宋颖推推他的手臂,他有些心神不定,下楼时又拨了灵瞳的手机,电
话不通。
萧子辰最终同意和他们一同去吃晚餐,穿了件大衣,坐在副驾驶座。宋颖坐
在后座,蜷缩成一团,几项检查让她有点疲倦不堪。
白天细
细密密的小雨,到了晚上,演变成哗啦啦的中雨,雨刮器不住地刷着玻璃窗
,视线有些模糊。
红灯时,他又拿起手机拨,还是不通。
“怎么了?”萧子辰看他焦急不安的样,扭头问道。
“灵瞳有可能听到了护士和我的谈话,在和我生气,不肯接电话。”
“那真的要好好解释下。”萧子辰点头。
车子在车流中缓缓移动着,他的脸阴阴的,“会不会雨天车内信号不好?”
“不会吧!”
“不行,我下车拨拨看。”他方向盘一转,车折向路边。
不顾一天的大雨,他打开车门,跑到一棵树下,连着拨了两次,电话仍然不
通。
他的心开始慌乱起来,烦躁地在树下直转。
“裴总,你上车慢慢打,我来开车吧!”萧子辰见他外衣都淋湿了,忙说道
。
他抿着唇走到车边,“你习惯这边的方向盘吗?”香港的车子与大陆不同,
方向盘是在右侧。
萧子辰笑笑,“道理不是一样吗?能有多难。”他挪了下位置,坐到驾驶座
上。
他从另一侧上了座,刚坐下,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宋颖在后座凉凉地撇了下嘴,“电话不能就那么紧张,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表
现你对她有多在意吗?”
他没理她,脱下潮湿的外衣,感觉有点冷,唉,雨真是大,里面的衬衣居然
也湿了。
“你穿上我这件吧,不然着凉的。”萧子辰看看他,脱下外套递给他。
他没有客气接过穿上。
萧子辰看看前后,发动了车,他低着头继续拨电话。
雨越来越大了,对面的车一个个车灯刺眼地射过来,亮得眼不得不眯起。
“小心……”宋颖突然大叫一声,只见一辆车响着喇叭呼地从旁边掠过。
萧子辰笑笑,笑意还没绽开,只见车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黑压压地
向他们挤来。
“天……”萧子辰惊呼一声。
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神,手一抖,手机啪地掉了下去。“向右打方向。”
他大叫,去抢方向盘。
来不及了,车前的玻璃窗先是裂了条缝,接着就象天女散花似的,一片片纷
纷向他们飞来。
他愕然地转过脸,方向盘不知何时嵌进了萧子辰的胸膛,他感到一股腥热从
额头流下来。
他抬手去摸,世界突地变成了一个深不可底的黑洞,他的身子象一片落叶,
轻飘飘地往下坠去。
第三十二章,花都开了(八)
天又黑了。
隔着车窗,听着海浪奔腾着,象匹脱缰的野马向岸边狂奔而来,海滨公路被
这种气势震得微微颤抖。不远处,也有一片海,是灯的海洋。在灯光的辉映下,
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建筑、密密的山林、蜿蜒的街道。
青台,又见青台。
迟灵瞳动动麻木的脚趾,手撑着座椅,换了个坐姿。虽然只是松了手上的绑
绳,但她已很满足。作为绑票,也得有个绑票的样子。只是这绑架的日子不应该
是度日如年吗,怎么刷地眨了下眼,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时光如飞梭,她感叹道。
“妈妈,进了市区能不能找个酒店住下,我们去吃火锅?”吴小青开了一天
的车,又累又饿。黄昏时分,吴青换她开车,她移到后座,半躺着。
吴青苦涩地笑笑,“小青,你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吗?”
吴小青玩着手指,幽幽地哦了一声,象个没得到满足的孩子,可怜巴巴的。
吴青见女儿这样,心中一疼,又安慰道:“我们最多再熬两天,等上了飞机
,妈妈给你点西餐。”
“飞机又不是餐馆,哪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吴小青嘟哝着,歪着身子看
迟灵瞳。“你饿吗?”
“饿呀!”昨晚被掳上车后,她没吃晚饭,没睡觉,这又坐了一天的车,路
上强啃了块面包,她当然也又累又饿,还要时时担心生命的安全。可吴青又不是
她妈,她嚷嚷有啥用呢?
“妈,如果把她饿伤了,她关伯伯见了,盛怒之下,不答应咱们的要求,乍
办?”
吴青趴到前座的椅背上,娇声娇气地问道。
“你想打什么鬼主意?”进市区的车流很大,吴青小心地开着车,一边注意
四周的动静。
“不一定吃火错,找个干净的小饭馆,吃个热乎乎的饭,好不好?真的很冷
。妈,我不想再吃冷面包了,反正晚上也得找个地方睡觉,是不是?””
吴青腾手摸了摸吴小青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吴小青欢喜得两眼都放光了,她激动地巡晙着马路的两边,“那里,那里,
牛肉拉面,我要点双份的牛肉,放许多辣子。妈妈,你看,那面馆很僻静,外面
停的都是大货,没人认出我们的。”
吴青想拒绝,可听着女儿咽口水的声音,她不忍心,方向一转,开向了路边
的牛肉拉面馆。
“哇,人还不少,看上去真暖和。”吴小青抢先下了车,呵着手,跺跺脚。
“你在车上等着,我会给你打包一份带过来。”吴青扭头对迟灵瞳说。
“知道,知道,最好再带一杯热茶。我不出声,不动弹。”迟灵瞳笑意盈盈
。
吴青看了看她,想想还是又把她双手给绑上,嘴巴里塞了块手绢,这才下车
锁门。
迟灵瞳抗议地瞪着她,真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不过,她又有点同情这俩母女
,她们的逃亡之路在明天就会画上句号了。不知她们是幼稚,还是她们也累了,
怎么可能相信关隐达会乖乖地听从她们的摆布?去多伦多,向南是上海的浦东机
场,向北是北京的首都机场,不管是南北都是上千里的路程,任何一个小环节上
,她们都有可能束手就擒。她们能逃这几个月,已是奇迹,想飞往国外,简直就
是个传说。
她让吴青对关隐达要求办三份护照,只是暗示关隐达自己非常安全。她晕飞
机,在飞机上呆几个小时,她还不如让吴青把自己撕票了。
若吴青和吴小青是两个国际惯犯,她会恐慌点,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有如丧
家之犬的弱女子,她这么合作,真的是怕她们太受打击。但她也感谢她们在她那
么纷乱时,将她带出来。
此刻,她的心已平静。
去年的冬天,裴迪声与她一别,从此天人相隔。
一年过去,一些事情如同经济周期的恶性循坏,慢慢萌了芽,接下去会是什
么走向,她不想去想象。
爱情,带来没有语言可以形容的快乐,但也带来如刀割心般的疼痛。
似乎,她总是那个无法让别人驻足的人。太聪明的女子很会安排自己的生活
,就是遇到什么曲折,也可以跨越障碍地走下去。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薄弱环节,都有一个舍不去的牵挂,这就如同一个隐
形的地雷,不知什么时候踩上去,将会是惊心动魄的爆炸。
不如远离,不如舍弃。
你有你肩负的责任和牵挂,我要有要走的方向。没有了你,开始会不习惯,
但时间是双温柔的手,她会抹去一切伤痕。
爱过就罢了,结局不重要。人生弹指老,一眨眼,也许就过去了。
何必纠结,何必自虚。
放手,云淡风轻,海阔天空。
“老板,两碗牛肉面,双份牛肉。”面馆里生意不错,吴青和吴小青等了一
会,才有一张桌子空下来,不等店员来收拾,两人忙坐了下来。
一个头发蓬乱稍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从一帘之隔的厨房间出来,手里面拿着
块抹布,一边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零钱递给结账的顾客。“马上就好。”她对吴
青母女堆出一脸的笑。
“车诚,两碗面,加双份肉。”
突然响起的女高音把吴青母女吓了一跳,这老板娘嗓门可真不小。
厨房里没有回应,女人脸一沉,抹布狠狠地摔在桌上,手插着腰就往厨房跑
去。
“车诚,你出个声,会死人啊!”
“这么个累法,离死也不远了。”咣当,刀具摔在案板上的声音。
“累,累,你整天呆在厨房里,还好意思提累。我又是和面,又是洗刷,又
是跑前跑后,都没吱个声。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女人的音量又上了个台阶。
“我不是,你满意了吧!”帘子一挑,一个高壮的男人阴着个脸从里面走了
出来,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
“车诚,你要什么威风,别以为你还是大老板。你……给我回来……”女人
在里面暴跳。
男人充耳不闻,任女人在里面吼如河东狮。
一直呆在厨房里,围着灶台,只穿了件套头T恤,这一出来,才感到冷,他
打了个冷战,却不想回去添衣。从裤袋里摸出烟,点上,狠吸了一口,信步往路
边走去。
大老板……他耳边回响起女人刚才的漫骂声,粗鲁地低咒着。
往事,不堪回首。他已不记得他有过穿名牌、开豪车、住豪宅、出入各类高
级会所的日子。躲在这四季尘土飞扬的小面馆,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得意时,爱情是心中绽开的一朵圣莲,一缕芳香,都为之欣喜若狂。
落泊时,爱情就成了心头杂乱蓬生的刺,怎么拨也拨不尽,疼得欲哭无泪。
没有了物质的铺垫,爱,他妈的,简直就是狗屁不如。
他狠吸了几口烟,回头看着面馆里仍在骂骂咧咧的女人。这真的是他当初骗
妻弃女、扔下全部家当、深爱的女子?
是鬼迷心窍,还是走火入魔?他自嘲地一笑,感到人生真的很讽刺。
他继续往前走着,突地,他眼前一亮,奥迪a6,他弯下身,象看着一个好久
不见的老友,握烟的手指都颤抖了。
他曾经是这个牌子四s店的老板,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出车中的每一处构照
。
开这种好车的人也来吃路边店,啧啧,他的手艺真有那么好?他失笑,摁灭
手中的烟头,伸出手摸着车身。唉,主人好像不懂爱惜车,车身上有多处刮痕,
门把手上的漆也少了两块,轻胎上沾满了泥巴,象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他心疼极了,这车主不会是把它当越野车使唤吧,暴殄天物。
他趴在车窗上,随意地看了看里面。
天,他打了个激零,正对上一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
他拭拭眼睛,整张脸重新凑了过去,车内确实有个人,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呃,那张脸在对他猛烈地摇着,嘴巴里塞着的手绢晃动着。
他命令自己冷静,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这边。多年四s店的老板,不用钥匙打
开一辆车的本事还是有的。
“啪”地一声,车门应声而开。他看到里面的人捆绑的双手、双脚,他迅速
地解开,拉下她嘴巴里的手绢。
“小迟,你怎么会被绑架了?”他抱着她避到店后一块放碳的小屋。
迟灵瞳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失落地摆摆手,这也太衰了吧,没有大批的武
警纷拥,悄无声息地就给救了?
她呵呵一笑,“说来话长。她们就在你店里,你去报警吧!”对不住了,吴
女士、吴小姐,不能陪你们去多伦多。
唉,怎么会跑出来车诚这个路人甲呢,这下,滨江那边的人怕是很快就要赶
来了。
她有一点伤脑,计划有变!
“车总,你再帮我打个电话给乐董。”
“她?”车诚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听到“乐董”这个名字,心惊了一下。
迟灵瞳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你好人做到底,别计前嫌,男人肚里可撑
船,你是君子雅量,请给她主动打个电话,让她飞车过来,最好抢在警察前面。
”
车诚拧着眉,眼睛直眨,这丫头真的是被绑架的?他严重怀疑。
第三十三章,花都开了(九)
黑色高领毛衫,驼色大衣,烟灰色的羊绒围巾,神情清清冷冷,带有几份捉
摸不透,态度多礼却又给人不会讨厌的距离感。谭珍看着从公寓里出来的萧子辰
,感觉象是另外一个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可身上象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她
说不清楚。
“子辰,”一唤他的名字,他直觉还是一愣,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谭珍眉心
蹙起,“你在滨江等着吧,我去青台掩瞳瞳。”
“不,我已经全部好了。”他抬手按了按额头。他必须去青台,一是要接灵
瞳,
第二他要到恒宇去找下君牧远。可能他的说辞没有人会相信,但他的脸怎么
成了萧子辰,真正的萧子辰人又在哪里?他要问个水落石出。
唯一唯一欣慰的是之后发生的记忆碎片,慢慢地拼凑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一张陌生的脸,又失去了记忆,为他的新身份作了很好的说明。不变的是他的心
,换了身份,换了时间,换了地点,他再次爱上了灵瞳。
这是天意,他仰起头,看着灰给的夜空,一弯浅月撒下满地的清辉。
谭珍没有拦阻,明白他迫切见到灵瞳的心情。滨江市公安局为他们准备了一
辆警车,同行的还有迟铭之。得知灵瞳被能被的消息,谭珍才给他打了电话。他
赶过来,给着一张脸,指责地看着谭珍:“瞳瞳也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权到隐
瞒她的事情?”
谭珍张口结舌,一时无法反驳。
迟铭之背过脸,再也没掩理她。只有胀红的面颊,让人知道他在生气。
一路上,两人没掩一句话。靠子辰也是一脸沉思。只听着风在车窗外呼啸而
过。
东方泛起层层叠叠的云彩,朝霞把大半个天空染成了金黄,海水在霞光下,
柔情无限地微荡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靠子辰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不管他是哪一个身份,青台的街道和建
筑都是他为之熟悉的。
关隐达站在青台市刑警大队门口,挂着的两个大眼袋写着他一夜无眠,但精
神烁烁,看到谭珍下车,忙迎过来,先和迟铭之握了握手。
“瞳瞳呢?”迟铭之态度很冷淡,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瞳瞳不会遇到
这样的横祸。
“我们先去吃早饭吧,然后找酒店好好地休息下。“关隐达向萧乎辰笑了笑
,拍拍他的肩,打量他的额头,“情况不算坏呀!”
“你别东拉西扯的,快说事。”谭珍催促道。
他闭了下眼,“瞳瞳是被一家拉面店的老板搭救的,然后报了警,吴青母女
顺到落了网,一会就押回省城收审。瞳瞳还好,稍微有点感冒,心理医生和她见
了而,说她精种状态非常正常。”
“她现在哪?”谭珍欢喜地问“哦,一天两夜没睡,你知道的,她晕车,刚
睡着。”关隐达耸耸肩,呵呵一
笑。
“我去看下,不会惊动她的。”迟铭之拎先接话。
关隐达有点为难,“咱们吃好早饭,再说这事,反正她现在板安全板安全。
”
萧子辰手插在口袋中,沉默着。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灵瞳正被一股
陌生的力量慢慢席卷,离他越来越远。他安慰自己,他只是他的错觉。关隐达不
可能骗人的。
几人去了不远处的永和豆浆店吃早餐,点了热腾腾的豆浆、点心,都没什么
冒
口。关隐达一枝接一枝地抽烟,买单时,他把迟铭之拉了起来,两人一同去
吧台,
他掏出一张纸递给迟铭之。
迟铭之看完,嘴巴半张,眼瞪得溜圆。他俯耳又说了几句,迟铭之长叹一声
,挥着手中的纸,直摇头。
“他们在讲什么,鬼鬼祟祟的?”谭珍问萧子辰。
黄子辰优推地瑞着杯予,眼眯着,心中的无力感在慢慢扩大。
关隐达和迟铭之一同走回来。
“饱了吗?”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谭珍看看关隐达,又看看迟铭之。
“回家后和你详谈。”关隐达挑挑眉,凝视着萧子辰,“子辰,我和你一同
回去看看你父亲吧!”
他慢慢站起,“关叔,你有事还是直说。灵瞳是不是出事了?”
众人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拉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关隐达看了下迟铭之,迟铭之会意地点下头,把谭珍拉出了门。他示意萧子
辰坐回床位。
“子辰,你放心,灵瞳真的很安全,可是她暂时不回滨江。”
“她人在哪?”
“她出国了。”
他微微一笑,“不可能,她晕飞机的。”
“她是打了镇静剂上的飞机。”
他的脸慢慢地从青到白,又从白到青,“绑匪不是抓获了吗?”
“她一个人走的。她想出国去学习西方建筑’没有读研深造,一直是她的遗
憾。”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哆味得已经凑不成一个完整的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