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晨没课,吃过早饭我们一同出去办点事。”萧子辰温柔地啄吻了下她
红通通的脸颊,扯身为她拿来桐在椅背上的长毛衣。这两天,温度又降了,空调
开着,仍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袭来。
“我!”,长睫眨了眨,与他眸光交织的瞬间,她觉得左心房猛跳了两下,
有羞涩,有柔软,而更多的是真实的快乐。
把毛衣整理了下,见他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娇爹地扯了他一把,“出去
呀,人家要穿衣服。”
“我又没妨碍你,穿吧!””他饶有兴致地笑着,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
“去,不理你。”她脸红地转过身去。虽然她的身 体他早己熟悉,可在这
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好象还是有点不自然。
萧子辰笑,扯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
“你这样,会起不了床的。”她抗议,却没任何说服力。
从同居的那天起,她真正体会到了热恋的感觉。早晨像像不含地分别,他去
上扯,她看书、写字,分分秒秒,都是想含。手机一响就以为是他打来的电话。
到了下班时分,隔几分钟看下时间。当门铃响起的时候,突然涌起的喜悦,合自
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萧瑟的寒风中,手牵手在江边漫步。四目相对,在一棵落尽叶子的树下情不
自禁地拥吻。
清冷的夜里,他和她坐在大排档里吃滚烫的牛肉粉丝。闹着的那只手在桌下
十指交缠,扮丝的份量太多,她吃不完可以尽数拔到他的碗里。
偶尔去医学院陪他上课,她装学生坐在后排。课一结束,他就急急走过来揽
着她的身子,唯恐别人不知他们的关系。在教工餐厅用餐,他温和地笑着,一一
向同事介绍:这是我未婚妻。
她不想表现得太肉麻和幼稚,可唯有肉麻和幼稚,才能确切地表达心中最真
挚的情感。
因为裴迪声的匆匆过世,她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形只影单,了此残生,再也
尝不到快乐和幸福的味道。当萧子辰以势如破竹之态出现时,她想得最多的是守
好自己的心,将自己缩在壳里,不想再付出,不要再受一点点的疼痛。
但爱情,还是降临了。
她不再纠结于他、孔雀和他三者之间的关系,爱他就是爱他了。
迟灵瞳粉唇微启,任由他的舌头扯进她的口里,小手下移,隔着衬托抱着他
的
腰。
他不觉加重了这个吻,直到两人微喘,才不含地扯开她的唇,深呼吸,以指
腹摩搓着她的脸颊,“真的要起了,不然会迟到的。”
“和别人约好了吗?”她定了定神,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伸手到他领口,
亲密却又无比自然地帮他整理着衬衫。他则拿起毛衣为她套上。
“嗯,九点,时间应该够我们好好地吃个早餐。”
“是什么事呀?”她麻利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拉开窗帘,太阳己经出来了
,江面上含光闪闪,草抨上罩上了一层白白的寄花。
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我给你找了份兼职。”
“呃?”,她走过去,扯开移门,看到他在准备磨豆浆,平底锅里洒了些油
,同时准备煎鸡蛋。
“我们这房子是租的,那辆君威车也很旧了,我们结婚的时候,至少应该有
一个完完会会属于我们的家,再买一辆宽敞点好一点的车。以后家庭成员一定会
增加的,我们还要经常去青台看望我爸妈、去省城看关叔和你妈妈。这些都是挺
大的开支,我一个人负担有些吃力,你也帮帮忙吧,好不好?写文只是你的业余
爱好,你在晚饭后到十点写写就行,白天再找一份工作。”
迟灵瞳眨眨眼,大脑有点拐不过弯了。萧子辰虽不是什么大富翁,但他的工
资和稿费收入是极高的,养一两个人足己。如果谈差钱,迟铭之和谭珍在她名下
存的那一大笔还没用呢,萧华在他们定婚时,好象也给了一笔可观的款子。
“怕苦?”他挽起衣袖打鸡蛋,蒸笼里放了两只包子,顺手放进微波炉。
“不是。”她眯细了眼,感觉到他有些怪怪的。
“夫妻应该同患难共享受、不离不弃,是不是?”
“是!”他们好象还不算夫妻吧!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满意地笑,“懒丫头,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好
。”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耸耸肩,不问了,拭目以待好了。
吃过早饭,萧子辰开车载着她去了市区。看着街两边越来越熟悉的建筑,迟
灵瞳侧过脸,狐疑地看着他。
君威在工程学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他笑着对她挤挤眼,“有多久没来了?”
这是她的母校,她在这里度过了四年风光的日子,被冠以“校花”“才女”
的美誉,上一次漫步校园,好象还是陪乐静芬参观的。
一晃,己近三年过去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她问他。
他牵着她的手,对大门口的保安微笑点头,压低了嗓子说,“你不知道你们
系的教授们现在都不安于室,各自在外面接项目、搞工程、赚外快,忙得都没时
间替学生改作业,他们私下出钱找别人帮忙。我替你接了个《建筑设计》的助理
工作,工资不算太低,一月可以给你买几件衣服。”
她停下脚步,“子辰,我己经很久不碰设计了。”
“是呀,这是改作业,又不是让你独立搞设计,你难道连从前学的专业都忘
了?”
“那到没有,可是。。。。。。”她皱着眉头。
“别一脸找借口的表情,我们说过了,要一同为我们的新家做出努力的,你
想打退堂鼓?”
“我有钱。”
“那钱是你爸妈的,怎么比得上我们亲手赚来的有幸福感,嗯?”
她抬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眸子,无奈地双了口气,“那好吧,我试试。”
“乖!”他摸摸她的头发,扬起一抹温和如风的笑容。
建筑系的教接们还是以前的老面孔,迟灵瞳窘然地一一招呼。很奇怪,他们
对于她
的出现都没有表现出一点诧异之色。迟灵瞳的工作也很单一,替建筑系的学
生修改设计草图,不需要坐班,可以把图纸带回家,但一定要在下堂课前送到学
院。这些事情,迟灵瞳以前就为教授们做过,算是驾轻就熟。
萧子辰把她送到建筑系办公室就走了,她站在助教室的窗前,看着林荫大道
上有学生在上测量课,足球场上几个男生跑得挥汗如雨,小女生们棒着书,三三
两两往图书馆走去。
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好象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只是今夕己非昨夕,物是,人己非。
仿佛想重温一下往日的时光,她没有着急回家,在工学院一直呆到黄昏,几
个班的
设计图改了一大半,还有一些,她想带回家去做。
“小迟。”下楼时,系主任从后面喊住她,手上抓着一张图纸,脸露为难之
色。
“有什么事,主任?”
系主任紧走两步来到她面前,“我有个朋友买了幢复式住宅楼,住了几年,
不太满意,想整体翻修成英伦风情的别墅,教授们虽然学术经脸丰富,但实践不
多,你谈计过欧洲别墅,能不能帮我看看图纸?”
“我。。。。。。”
“就是修改,图纸我己设计好了,嘿嘿,在你这设计才女面前,我算班门弄
斧,你别让我在朋友面前太丢脸。你不太忙吧?”
“不忙,只是。。。。。。”
“那太好了,麻烦你啦,小迟,时间不赶,你不要太着急。”系主任急忙把
图纸塞进她的手里,不等她回应,又上了楼,“我还有个会。”
迟灵瞳握着图纸,有些哭笑不得。
手机响了。“灵瞳,还在工程学院吗?”萧子辰问道。
“嗯,但我准备回家了。”她慢悠悠地往大门口走去。
“好的,我等你。”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停在大门口的黑色君威,萧子辰站在车边,晚霞洒在
他傻雅的面容上。
“做得还顺利吗?”他接过图纸,扔到后座,为她打开前座的车门。
“嗯,还行。”她由他帮着系好安全带。
他开了暖气,等车里暖和起来,才开动了车。“慢慢的,你会做得更好。”
“当然!”她弯起嘴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暮色惭惭四临,路灯还一亮起。
“子辰。。。。。。”车拐向通往想园的大道时,她转过头来唤他。
“嗯!”他挑眉。
“今天,我己经找到了那种感觉。谢谢!””一朵笑意在她的唇角慢慢扩大
。
“真的?”他突地把方向盘一转,车停在路边。
“设计房屋,还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以前,我只是在潜意识里抗拒着,因为
一看到那些条条框框,我就会想起迪声,然后心很痛很痛。我只有催眠自己,不
再设计房子,心就不会那样痛了。但现在,我的心很平静,我在那些点、线、扯
里,找回了从前的自信,虽然没办法一时灵感如泉涌,但我己经不会再回避。谢
谢你推了我这一把。”
“傻丫头。”萧子辰真的有点激动,语音都抖了,“你本来就是一枚金子,
被尘埃遮扯住光芒,我只是把灰尘掸去而己。你懒惰太久了。“”
““是。”她的眼中泛起温然,偎进他的怀中,“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会
继续懒惰下去的。”
“你没这个机会了。”他朝她眨眨眼,笑得很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很充实,萧子辰又是教书又是忙行政工作,迟灵
瞳伊然也成了上班族,是宅在家里的上班族。改作业,写文,偶尔替别人设计一
两个小工程,不过,她坚持都是以别人的名义,自己只做枪手。
自信,不是一天建起来的,她想恢复到从前的状态,还需要时间。
两家家长开始把两人的婚期提上日程,以前说起,迟灵瞳沉默不语,现在再
提,她仍然不说话,但微微一笑。
她和子辰这样子和结婚没什么区别,结就结吧!
于是,萧子辰悄然开始准备婚礼了口结婚好象比定婚麻烦多了,他又是跑青
台,又是去省城,忙得很。
冬,渐渐深了,地处南端的滨江迎来了第一场雪,是场小雪,不大,纷纷扬
扬的飞了半天,没等地面染白,就停了。
气温冷得滴水成冰,迟灵瞳从图纸上抬起头,跺跺脚,呵着手,站起身去厨
房给
己冲一杯奶茶。
扬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进来了,音量高亢有力。
“喂,喂,迟灵瞳,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迟灵瞳笑,扬云的性子有点孩子气,一惊一乍的,“有多好?”
““真是大快人心啊!那个。。。。。。那个跑到你定婚妻上去闹的女人,
哦,电台主持节目的,也就是你和希宇的同学,名字叫孔雀的出事啦!”
迟灵瞳一愣,“你说重点。”
“一个姓刘的公司老总包养了她,给她拉广告赞助,给她买房买车,不知这
事怎么给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跑到电台去闹,和她打了起来,电台迫于压力,
把她调到了其他部门。她活该倒霉,又发了趟高热,把嗓子给烧坏了,现在讲话
象只公鸭子,电台里的人都把她当笑话讲呢!冷冷,你开心了吧!”
“咚”的一声,迟灵瞳手中的手机一滑,掉在了地板上,她怔怔地站了一会
,突地捡起手机,就往门外跑去。
28
同学六年,做朋友九年,她与孔雀,志不同道不合,却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友
情。
因为萧子辰,她选择了自私,她们反目成仇。不管孔雀对她说过多重的话,
在迟灵瞳的心里,她还是放不下孔雀。
孔雀这样的结局,一直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规劝过孔雀,但孔雀执迷不悟。
那个刘总的夫人,她在咖啡馆曾领教过那种泼妇般的威力,她只是被误认的
,若孔雀这货真价实的小三,她岂能轻易放过。
迟灵瞳对孔雀没有一点点幸灾乐祸之感,她认为在这无助的时刻,她应该陪
在孔雀的身边,因为她们是朋友。
她拦了辆出租,向司机说了孔雀的地址。天地间,又开始飘雪了,风呼呼的
吹着,大衣下摆不停地摇动。她呵了一口气,瞬间化作白白的一团。
司机把车掉了头,她一上车,催着司机开快点。
“小姐,不管出了啥事,安全要紧。”司机慢恐悠地说道。
她无奈地笑笑,把身子埋在椅中,抅出手机给孔雀打电话。
手机关机中!
她黯然地闭上眼,握着手机的手颤柔得厉害。如果不做主持人,孔雀将会怎
样?迟灵瞳不敢往下想,孔雀己经习惯了五光十色的生活,让她再回到学校去做
一个普通的教师,她会疯的。
车在风雪中艰难地驶到了孔雀的公寓前,她下了车,狠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埋着头往楼梯口走去。
一辆黑色的君威停在楼道前,她眨了几下眼睛,瞪着那熟悉的车牌,愣在台
阶上,象耳鸣一般,头嗡嗡地直响。
楼梯上方响起了脚步声,不知怎么,她突地转过身,将自己掩在一棵大树的
后面。
“我己经帮你约了医生,明天你再检查下,有可能嗓子只是一时有恙,服点
药,过一阵就会恢复的。”清清冷冷的男声,平和却有着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
“如果不能恢复,我就是生不如死。”沙哑的女声哽咽着。“这一切都是你
害的。
要不是你欺负我,我哪会自抛自弃,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迟灵瞳悄悄地探过头,从树枝间看过去,只见站在台阶上的萧子辰淡淡地笑
了笑,孔雀两只眼哭得又红又肿,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千娇百媚。
“就是嗓子恢复了,我也有可能主持不了节目。”孔雀仍在抱怨。
“你不要多想,那些都是小事。我该走了。”萧子辰转身下台阶。
孔雀突地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头贴上他的后背。“子辰,你不会去下我不
管,是不是?”
萧子辰僵直了身子,扳开她的手,“在我的能力允许范围之内,我会尽量帮
助你。”
“子辰,知道吗,我从来都无法忘记你。我好想你,不要走。。。。。。”
孔雀仰起脸,两眼是泪,委屈的直撇嘴。
一片雪花落在迟灵瞳的眼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手掸去,悄然地离开
了。
既然孔雀己经有人相帮,她就没必要出现了。
人心本善,都是同情弱者的。
男人的心并不是铁做的,也会柔如丝调。如裴迪声,哪怕宋颖背弃他,做了
他的大嫂,她一遇到意外,他还是第一时间奔过去:如萧子辰,哪怕孔雀是因为
别的男人受到伤害,他还是愿意给她提供帮助。
迟灵瞳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一切步入正轨,没啥让人可操心、可担心的,
真好!
她出了小区,走街窜巷,想找辆车回想园。雪天,出租车的生意太好了,居
然没有一辆是空车。她也不着急,慢慢地往回走。
天色越来越暗,雪停了,换成了冰雨,她的脸冻僵了,手脚都麻木了,大衣
也湿了。她茫然地站在街头,突然发现自己辨不清方向了。
一辆汽车“嚏”的一声从她身边驶过,駦地又急促地倒车,在她身边停下来
。她似乎没有察觉,还在慢慢地移动。
“灵瞳,你怎么会在这?”萧子辰从车上跳下,发怒道,“你疯了,不知道
外面在下雨吗?”
她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哦,我想
去超市买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打电话让我买呀,唉,你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他只注
意到她全身温透的狼狈,无暇去理她的不对劲,拖着她,把她推进车里,忙用纸
巾帮她擦。
她的脸冷得象块冰,象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孩子,任他所为。
他看着她连毛衣都湿了,叹了口气,发动车,飞快地驶向想园。
她坐在他身边,侧目看到他烟灰的大衣后背上清晰地印着两校红色的唇痕,
她闭了闭眼,感觉心底深处长出了一簇刺,在风中剧烈地颤动着。
一到家,他就把她推进了浴室,开了热水,等浴室里雾气腾腾,再动手帮她
脱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她让他出去。
他怔了下,“那好吧,我去给我煮点姜茶。”
温热的水滑过冰冷的皮肤,她的知觉一点点恢复。她洗了很久,他怕她晕倒
,不放心地跑过来几趟。
她出来时,桌上己经摆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还有一杯红糖与生妻煮的
浓茶。
“一点都不能留,统统都要吃下去。”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生怕她有
热度。
她慢吞吞地吃着面各,神情有些瘦倦,但没什么异常。
“今天在学校忙吗?”她问。
“和平时差不多。”他回答。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呀?”她抿了一口姜茶,又烫又辣,忙把杯子扯开。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快速地回道:“没有!”
她笑笑,继续吃面。
相帮着收拾完碗筷,她向书房走去,他拉住了她。“你今天受了冻,不要写
字了,早点睡。”
“我答应读者今天要更文,做人不能失去诚信。”她低下眼帘,抹开他的手
,把书房的门轻轻关上。
十点,她准时地关上电脑回到卧房,他没有睡,坐在床上看一本原文书。
“我身子有点冰,有可能感冒,我们分被睡吧!”她打开衣橱,想拿被子。
萧子辰拧拧眉,伸出双臀,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掖好被角,瞪着她,“我体质比
你想像得强。”
她浅浅一笑,乖乖地由他脱去外衣,睡在他的身侧。他俯下身,她身上有着
体浴后清清的香味,很好闻。“想喝水吗?”他见她嘴唇干干的。
她摇摇头,闭上眼。
他将原文书放在床头柜上,拧灭了台灯,也躺了下来,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真不知道你是我女儿还是我爱人,真是操不完的心。”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依稀可以听见他缓缓的心跳声,扑通扑能,他的味道充
斤着四周,她的心里酸了起来。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纳了他时,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个例外呢?
今天是帮助,明天孔雀如果过得仍然不好,他还是丢不下,仍要关心、担扰
,这样子算是豪情仗义,还是算余情未了?
爱情真是又简单又复杂。
热度在预期中升了起来,头越来越烫,她晕晕沉沉地坠进了梦中。
醒来时,室内仍是暗暗的,但她知道时候己经不早了,白光从窗帘的缝隙间
漏了进来。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还是一盒快克。
“子辰。。。。。。”一出声,发现自己嗓子也是哑哑的。
没有人回应,她撑着坐起,被衣下床,几个房间转悠了下,没看到萧子辰。
她看看时间,都下午一点了,想不到睡了这么久,萧子辰大概是上班去了。
微波炉里有做好的饭菜,她热了热,吃了一点,又吃了药,重新上床。半梦
半醒的,眼一睁,天己黑了,萧子辰还没回来。
她给他打电话。
“有没有好点?”电话的那端很安静,萧子辰声音清晰得如同在隔壁。
“嗯,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有点事,你不要下床,等我回去给你熬粥。”他象是很急,不等她说
话,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她对着手机怔了怔,鬼使神差的,她飞快地拔了另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