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灵瞳目测了下,杯中的奶茶,大口喝是两次,小口喝了不得五次,和外面街头
捧在手中的那种一次性的敞口杯奶茶不是一个概念。

  她现在理解店员为啥要推荐西点了,这奶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润喉的

  时间过去半小时了,润喉的奶茶她没碰。如果没有这杯奶茶做摆设,她担心
店员会请她走人。

  孔雀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等她。她也有事要和孔雀谈。

  其实,迟灵瞳和孔雀是个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好朋
友。

  迟灵瞳觉得.只要不是孔雀的父女、男去,仅仅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孔雀是
无可轨到的。一起逛街、吃饭,说些女儿家的小秘密,讨论讨论面部保养、嘲笑
认识的男人,心情不好时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彼此的面前发泄、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但她们从来不会用自己的人生观、爱情观去要求对方,她们彼此尊重。

  在中学时,孔雀就知道,和哪个男生交往颜面增光.和哪个男生交住是真正
得益,和哪个男生交往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她一向都能把事情的本质看得透彻。

  当迟灵瞳从萧子辰口中得知她为情自杀,还真吓一跳,这不象是孔雀会做的
事。她的冷静,理智一直坚持得很好。

  孔雀的事猜几乎是不瞒迟灵瞳的,除了与萧子辰的交住。

  迟灵瞳咬了下唇,想起萧子辰,今她莫名的有些心疼。

  她构出链未看了看,又过去半小时。

  那只母孔雀还没飞回来。

  她捏着一柄小小的银匙,慢吞吞地搅着奶茶,无聊地测览着四周:墙自是铜
制的落地钟,灰紫色鐶布木椅,绕着圆桌团团拢在四周.半圆形磨花玻璃灯,含
糊不清的音乐……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氛围,让人呼吸有点不太流畅。

  邻桌的男人,英俊到是英俊,到是那五官的轮廓,也过于圆润柔和。他淡漠
地搅着咖啡,眼神黯淡,倦怠,似过尽干山万水。而他身边的女人.尖尖的杏仁
脸,皮肤雪白松驰,也算是迟暮的美人,穿着考究,却一脸迷茫,她依恋地看着
男人,不停地轻声细语,似在婉言相劝,又似在切切哀求。

  过去四桌的女人妖治风骚,艳光四射,裹身的胸衣,让胸前的山峰呼之欲出
,诱得经过的男人侧眼斜视,不住地猛咽口水。

  在一杯高大的巴西木后面坐着的一位男士背影到是很有型,宽肩窄腰,生姿
优雅,端着咖啡杯的那只手白皙修长,和……

  男人慢慢地侧过身,迟灵瞳轻抽一口冷气,慌忙把脸转向另一边,感觉背后
如芒在刺。

  他在那儿坐了有多久?

  是不是孔雀接到他电话时,他己经在那儿坐着了?他没有点破,漠然地看着
她们。他那边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人出入大门,他看到了什么?

  他就象是个张开鱼网的渔夫,看着鱼儿进了网,不言不笑,不喜不惊,看着
鱼儿在网中折腾。

  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迟灵瞳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两句
话。

  这一次,孔雀能否再用眼泪和柔情挽回他的心呢?

  她低下头来,虽然和她没多大的关系,可她一样很羞窘。从中学到现在,她
做孔雀的挡箭牌不止一次。以往都能坦然自若,现在她有些无颜以对不远处那个
目前还看不清楚表情的男人。

  她是要过去打个招呼,或者是继续装作没看见呢?

  “喂,小妖精,你就是刘顺天的新欢吗?”突然,一个又白又胖,满身珠光
宝气的女人从门口直冲冲地跑到迟灵瞳的桌边,拿着手戳着她的脸喊。

  迟灵瞳讶然地抬起头,“刘顺天是谁?”

  咖啡厅里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刚刚接待迟灵瞳的店员嘴角闪过一丝诡异。

  “还装!”女人冷笑,一把揪住迟灵瞳的衬衫,“这张桌子是刘顺天专用的
,你坐在这边,费用记在他的账上,凭啥呀?不就凭你仗着年轻会勾引人吗?”

  迟灵瞳气得发抖,这下才明白眼前这女人应该是那个什么刘总的老婆了。“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在这等朋友,和你那个什么刘顺天很本不认识
。”

  “别给我演戏,装得还挺无辜的。我有人证和物证,他今天中午先和你在华
兴饭店吃饭,然后就去开房。快活过了,来这喝下午茶是不是?你年纪轻轻的,
长得到一脸清纯,骨子里却这么贱。你陪他一夜,他给你多少钱,你说个数,我
给你双倍,行了吧?你若想我这位置,你就做梦去吧!”

  一口恶气堵在喉咙,迟灵瞳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瘫软,“刘太太,你知道
诽谤别人是要犯罪的吗?”

  “哈,我听了真怕。你能做就不能说?我和刘顺天辛辛苦苦打拼时,你还在
喝奶吧?坐享其成到挺会的,不就是有张骚狐狸精脸吗?”

  迟灵瞳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拽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刘太太,请你自重
。”

  刘太太身子笨重,噔噔向后退了两步,依然紧紧抓住迟灵瞳的领口,只听见
衣服哧地一声被撕开,迟灵瞳拿手去掩,她趁机对着迟灵瞳的脸就是一巴掌。

  迟灵瞳闪躲不及,只得等着手掌落下。

  一个人影从一边蹿了过来,抓住刘太太的手,一推,厉声喝道:“够了!”

  刘太太啪哧一声跌坐在地上,“你敢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迟灵瞳睁开眼,见是萧子辰,委屈加羞惭,眼都红了。

  萧子辰一手把她带进怀中,淡漠地看着刘太太,“你要表演什么泼妇骂街我
不管,但你要看看清楚,不要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向我朋友道歉。”

  “道……歉?她不是……”刘太太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人,有些傻了。

  “她是我女朋友,服务生,买单。”萧子辰蔑视地说。

  “可是有人看到老刘和一个女人勾肩格背来这儿了.又坐的是他的专用桌,
不可能有错?”

  “这餐桌上面有杯‘专用’的字样吗?刘太太,你无知我们不与你一般见识
,但必须要道歉。”萧子辰的音量不高,却令人不敢违背。

  迟灵瞳心里咯噔一声,悄悄抬眼去看萧子辰,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而
他竟然也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竟然是冷漠的、仇恨的,混着些许的屈辱,
他用这种复杂的眼神只扫了她一眼,就漠然地转开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己无法收场。捉好要捉凶,人家又有正牌男友出场,刘太
太理亏,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萧子辰向店员借了条丝巾,扎在颈间,遮住迟灵瞳半敞的胸口,买好单,两
人相偕下楼。

  走到门口,他松开她,一丝讽刺从他的嘴角扩散开去,像水波一圈圈地向外
荡漾。

  “你是继续在这等人,还是回去?”

  迟灵瞳低着头,突然有些来大,“你不会以为我真和那个什么刘顺天有关系
吧?”

  他愣了一下,眼神飞快地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低下眼帘,“你和谁在一起,
和我都没关系。”

  迟灵瞳扭过脸,“当然和你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在旁边呆着看戏.没必要路
见不平。”

  他绷着脸,沉默着,许身散发出一丝危险气息。可是.他没有掉头就走。

  迟灵瞳想想,自己好象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思人,口气放缓了些,“今天
,谢谢你了。我……不知道是这样.我只是……你还好吗?”

  他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少操心别人,管好你自己吧!”

  迟灵瞳看着他紧紧咬着嘴唇的样子.突然持别想哭,然后,泪就那么下来了

  萧子辰叹了口气,向路边泊着的出租车招招手,拎着她一并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下车时,他没有立即回憩园,可能是不放心她
,而是随她一同向平房走来。

  她大气也不敢喘.自然没勇气回绝。

  阴沉沉的天,黑得特快。斜风细雨,细密的雨丝.打在窗子上沙沙地响着,
空气做凉,恬静而湿润。到了门口,己经看不清什么景象了。她对了好半天锁眼
,才把门打开。

  “我……出去匆忙,没收拾屋子。”她不好意思地指着一屋的凌乱说道。

  “我这里只有矿泉水,要喝吗?”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环视了一圈,无声地笑了下,“不了。”

  迟灵瞳忙不迭把椅子上的衣物挪开,“那你请坐。”

  他打量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迟灵瞳,虽然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太多,但我
肯定,孔雀并不是我女朋友。如果以前是,那一定也是个错误。我会把这事和她
讲清楚,所以,以后你不要再为她做一些蠢事了。”

  “萧子辰,其实……孔雀她对你……”她想对他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发觉
语言太过苍白。

  萧子辰冷笑,“你想说她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时,心里面爱的是我?”

  她无语。

  恋人间分分合合是常事,气头上讲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萧子辰曾目睹孔雀和其他男人亲密拥吻.最后还不是原谅了。

  他淡然地瞟了瞟她,“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缓缓摇头,绞着十指,象个无所适从的小姑娘。

  第十章,鲜花盛开的夜晚(四)

  萧子辰选择在一个无雨的黄昏向孔雀摊牌。

  恋爱三年,在两个人的公寓都落了些对方的衣服、书和碟。他找了钟点工过
来,把屋子彻底清理了一遍,找了个大纸箱,把与孔雀有关的一切东西装了进去
,然后打车来到孔雀的公寓。

  自从失忆之后,这座公寓他没有踏足过。偶尔送孔雀回来,也就到楼下。

  雨季象一个走不出回忆的怨妇,驻足又驻足,终究还是不得已离开了。天气
从此后,大片大片的睛朗,天高云淡,有了几份初秋的风韵。

  他下了车,棒着纸箱上楼。来之前,他给孔雀打了电话,说要过来,她很欢
喜地答应着,说也有事正要和他讲。

  迟灵瞳正巧也在孔雀的公寓。

  每个网络写手都会碰到卡文的状况。一马平川地写下去,突然遇到一座高峰
,一下就觉着翻不过去了,围着山脚急得团团直转。

  书中的男主和女主相遇了,相知了,接下来感情该怎么走向呢?因为男主心
里面已经住着一个她。

  任何人都不能为一份感情规划好期限。

  当爱情来到的时候,我们是权衡再三、考虑周到,觉得合适才种持地接受,
还是眼一闭,只在意曾经拥有,不去想什么天长地久呢?

  爱情永远游走于理智与情感之间。

  如果对方已心有所属,他确实让你心如鹿撞,如中弹一样不能抵抗,你也可
以去爱吗?

  如果把这份感情深埋于心,你选择掉头走开,在N年之后,你駦然回首,发
现自已依然不能忘怀这份感情,而他过得并不幸福,你要是后将当初的决定怎么
办?

  写书不仅仅是简单码字,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一次败笔就有可能影响
整本书的情节。

  迟灵瞳就这样卡在这儿了,象困兽一般在屋子里纠缠了几天,吃不好,睡不
好,这才决定我孔雀聊聊。

  那天从兰桂坊回来,她以为孔雀会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怪她没有坚持到底。

  孔雀仿佛很忙,一直没来电话。

  她心里面忐忑不安的,不知萧子辰那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要不要向
孔雀打个预防针?当暴风雨来临时,孔雀应早早撑好雨伞。

  可是,她和心里不想这样去做。

  她有点生孔雀的气。

  孔雀爱以潘金莲为榜样,那是她的事,干嘛要拉上她,她厌恶替潘金莲在外
面放风的那个王婆,不过得了几两散碎银子,害得赔上一务老命,实在不值得。

  她要严格与孔雀划请界限,她不想萧子辰再用那种失望而又仇恨的眼神看着
她。

  迟灵瞳出发的时间可能与萧子辰相差不到半小时。

  她坐在孔雀的客厅里,客厅朝西,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她眯着眼睛看窗外
,西边的天空,夕阳是一抹令人心醉的血红。

  “丫,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啤酒?”孔雀穿了件色彩斑澜的放西米亚长裙
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她放回目光,“我一会要去我爸那儿吃饭,不喝了。孔雀……”

  “干吗喊得这么正式?”孔雀俏肺一弯,拿了两听果汁过来”,“感觉怪怪
的。别去你爸那儿的,看着你后妈那张脸,咽得下饭吗?子辰马上来,我们一块
去吃日本菜。他以前的两本书再版了,稿费不少,让他请客。”

  “以后你们之间的事,别……”

  她话音未落,门被人砰砰敲响。

  “来得这么快!”孔雀跳了起来,欢快地跑去开门。

  迟灵瞳轻轻咬了咬唇,拎起包准备告辞。

  “子辰,你这是干吗?”孔雀惊呼道。

  萧子辰清清冷冷的肺光扫了一圈屋内,越过迟灵瞳,回到手中的纸箱上,“
你查点一下,看看有无遗漏?”

  “子辰,我不明白。”孔雀脸胀得通红,声音拨高了,尖利又刺耳。

  “我该走了。”迟灵瞳感到呼吸不畅,想出去透莲气。

  两个人都象没听到她的话,如同两尊门神挡在门前,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你怎么会不明白呢?”萧子辰放下箱子,语调不高不低,“麻烦你把我落
在这边的东西也还给我。”

  孔雀突然笑了,“萧子辰,你不会是要和我分手吧?”

  萧子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迟灵瞳无奈地把身子又转向西方的天空。夕阳残红,天边只留有一丝余晖,
暮色即将回临。

  “是的,我们分手。”萧子辰平静地说。

  迟灵瞳搁在椅背上的手一颤。

  “你确定你这话真经过大脑考虑过了吗?你要和我分手?你要和我分手?”
孔雀连问了两遍。

  萧子辰眉微微定起,“我想我已说得很请楚了。”

  “你再想想。”孔雀耐心十足,深明大义,“当然,你别担心我会纠缠你。
只是,我觉得事情有些突然,我们不是小孩子扮过家家,随便地说分手就分手。
如果你真的想分,我可以接受,但你若想回头,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萧子辰微微闭了闭眼,“如果你比较忙,东西你改天收拾,或者直接扔掉也
可以。

  不打扰了。”

  他从容不迫地向孔雀点了下头,然后昂着头,转过身去。

  “萧子辰,你有种……”孔雀抓起一个镜框摔了过去,那是他们两人的一张
合影照片。青台的海边,她依在他怀中,笑得象朵花似的。

  萧子辰头也不回地走了。

  孔雀咯咯地笑得很狂.迟灵瞳以为她是气疯了,忙回过头,一看,她是真的
在笑,眼睛晶亮,嘴角妩媚地翘起。

  “我今天才发现,他居然也有很刚很MAN的这一面。”孔雀舔了舔嘴唇,没
事人似的把门关上,一脚把纸箱跑到墙角。

  “鸟类,你没事吧?”迟灵瞳讶异地问。

  孔雀湍沾地耸耸肩,“能有什么事?他现在气头上,由他去。等他气消了,
还会主动过来的。”

  迟灵瞳怪然地瞪大眼。

  “虽然这一次他是象来真的,但我太了能他了。他爱我,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的。

  我们以前也吵过,只要我对他撒撒娇、施展施展温柔术,他就会心软了。呵
,书呆子就这点好处,一根筋,好哄。其实他到哪里能找到我比我更好的女人呢
?我马上就要主持电台的黄金挡,正常接触到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面的人物。长
相靓丽,风起幽默,能主内也能主外。我和他结合,属于典型的男才女貌。其实
我的选择范围很广,要不是我目光常远,我现在要找个胜他十倍、二十倍的男人
多了去,只是过程辛苦点。”

  孔雀自恋得眉飞色舞。

  “也许你根本不了解他。”迟灵瞳声音一黯。“爱一个人,并不是赋予对方
伤害他、欺骗他的权利。他并不是一根筋,他什么都幢,可他是真的珍惜你,才
一次次包容着。不要等彻底失去后,才想着挽回,那样还有用吗?”

  “丫,你今天乍象个道学家似的?”孔雀忍傻不禁。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我也爱过人,爱的时候,以为可以肆意挥霍他的疼
情、宠溺,没想到我们之间缘份如此的浅。现在,我想再看他一眼、听他讲一句
话都不可能了。你如果再不珍惜萧子辰,也许有一天他就会是别人的萧子辰,那
时……哭给谁看?”

  “丫,你挺逗的。”孔雀冷冷大笑,走近抱紧她,俏皮地用额头顶着她的鼻
子.

  “干吗要哭,笑还来不及呢?谁要就拿去吧,我才不稀罕。他就象是屋中的
一件不错的摆设,有了添份美感,没了也不伤大雅。”

  迟灵瞳微微张开嘴,有一点匪夷所思的杂念,涌上心头……

  “丫,我买了一件超炫的内衣,男人见了一定会双膝发软,鼻血直流,哈哈
……”孔雀松开她,跑进卧室拿出一件金光灿灿的小内衣贴在胸前,在她的面前
扭来扭去。

  “怎样,性感吧?”

  迟灵瞳默默地看着她,承认她的身材和面容都是一流的,这天生注定她雷要
肥沃的土攘与充足的养分,这不是她的错,若对土壤情况不做考虑而盲目生长也
是不对的,那是暴珍天物。

  如果每个女人都是一林植物,不同的植物需要不同的土攘。

  对于孔雀来讲,萧子辰这盆植物太贫瘠了。

  “你不担心萧子辰吗?”

  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可她还是想问。也许,她是想再次确定什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上帝造人很公平,给了他学术上的高智窗,感情上自然
就弱一些。他那样的人,最多是回到公寓看一夜的书。要是他真要气得去喝个酒
、抽支烟啥的,我还真要对他刮目相看。别说他了,我们晚上去哪玩?哦,你那
个叫……费南的朋友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鸟类……””迟灵瞳深呼吸,拎起包包,眼中有一丝炯炯的冷然,“我还
有别的事。”

  “哦!”孔雀帖做地点点头,“那好吧,别在屋中闷太久,多出来玩玩,过
几天我给你介绍个不错的男人,打发打发时光。”

  “我俩审美观相同吗?”她拉开门,笑问。

  “不同才有意思呢!”孔雀大笑,看着她下楼。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迟灵瞳走出小区大门,准备打车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萧子辰,他也在
看着她。

  他是不是在等孔雀追出来向她道歉、忏悔?

  还是……

  她怔了一下,走过去。

  路灯暗黄,并不明亮,却足以让她看请他脸上所有的表情。这张脸,俊逸、
儒雅,不飞眉,不舞眼,不悲伤也不喜悦,象沉船后静静的海面,可是曾经的那
些不平静,海面还是静静地记着吧!

  这个男人有才有貌,正值英年,家境不错,收入不错,比起钻五,他更显出
不菲的身价。他不会让你觉得灰姑娘与王子的落差,没有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压力
,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他会移情别恋,他温和,清雅,谦谦君子,给你一种强烈的
安全感。

  真的真的是很好的男人,也应该值得更好更好的女子。

  萧子辰挑了下眉,放放地接住她的目光,“你是在研究我吗?还是你想知道
什么?”

  她慌乱地转开视线,微微侧了下脸,“你心里面难过吗?”

  “我说难过,你要怎样安慰我呢?”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仰起头看着天,“
没想到今晚会看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