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总没有其他应酬?”
他微微一笑,“那个我有办法推掉。散席后,不要着急冲凉,我给你电话。
”
“嗯!”她眨了下眼,走到门口,回过头,俏皮地向他摆了摆手。
裴迪声宠溺地一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刚刚替她扎吊带时,碰触到她柔
嫩的肌肤,指间一团滚烫,喉间象卡着什么,呼吸都急促了。
她还只是个学生妹,他至于吗?
失笑摇头,从袋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枝,点燃,任烟雾将自己笼罩着,让
经过的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迟灵瞳出去这一会,又上了几道菜,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蛋妙蟹黄,陈晨激
动地向她显摆,刚刚与某个名设计师握了手,还相互敬了酒。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他推了下迟灵瞳的胳膊肘。
迟灵瞳筷子一抖,蟹黄洒了一桌,生气地扭头对他叫道:“你干吗,没看我
在吃东西?”
陈晨嘴巴半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门的方向,“灵瞳,那……那才是真正
的美女哇!”
“乍乍呼呼,现在满大街走的哪个不是美女?”迟灵瞳懒得理他,筷子举起
,准备重夹。
“这个不同,真的,真的……看啦!”陈晨又摆了她一下,这次,掉的是筷
子。
“你……”迟灵瞳恼怒地蹙着眉,抬起头。
不只是陈晨,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正从门口走来的女子吸引了过去,高挑
的身材,极小的脸庞上装饰着精致而又娇媚的五官,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款款风情
。剪裁完美的银色露背晚装,把她一身的雪肤衬托得晶莹剔透。
“很美,是不是?”陈晨又问。
迟灵瞳不知“很美”代表的程度是什么,只是她看着女子优雅地向论坛主席
伸出纤纤玉手,仪态万方地说:“对不起,飞机晚点!”
她看到女子手腕上戴着的一只腕表怔了下。18k白金表壳,镶圆钻与粉红宝
石,18k白金粒纹表冦,镶嵌一颗钻石,蓝宝石水晶玻璃,银色阳光四射漆面表
盘,罗马数字,剑形蓝钢指针,织物表面,搭配镶嵌圆钻18k金扣针式表扣,卡
地亚在全球限量只发行二十只,名门淑女以拥有一只为荣。
颜小尉总爱把自己的薪水换算成名表、名钻,当时,她指着电脑屏幕上这款
女表对迟灵
瞳说:“就是我不吃不喝,每月卖二十套房,也得十年,我才能买上这样一
只表。”
她还说这表发行时与另一款男式坦克腕表以“情定终生”的噱头博人眼球。
总之,这款女表很贵很贵。
众位老总争着和美女握手,美女象是心不在焉,一对美目急促地扫过四周,
丽容上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突然,她面容一亮,美目流盼,脉脉看向通往走廊的方向。
迟灵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浮出一丝轻笑,似是调侃又似了然于心的
通透。
“迪声,好文不见!”女子笑得亦娇媚亦清纯,不过,隐约中带着一丝忐忑
。
“你怎么来了?”裴迪声瞥了迟灵瞳一眼,表情有些僵硬。
“韩主席邀请我来的。”女子笑意不减,“在大陆工作很辛苦吗?迪声,你
似乎比以前瘦了。”
“我没觉得。”裴迪声淡淡应道,象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女子低下头,掩饰去眼中的失落,哀婉地叹了口气,喃喃轻问:“你还是不
能原谅我?”这句话,她是转过身去讲的,只对着裴迪声。
迟灵瞳与陈晨都看不到她的脸,这才收回目光。
“电视中的男才女貌让人觉得假,真的出现在面前,才知原来是这么养眼。
”陈晨感叹道。
“哪个才?才?财?”迟灵瞳问。
“哪一个都可以美人在怀。”陈晨羡慕得无语描绘。
“不对!”迟灵瞳不同意他的观点。在场的老总们哪个不腰缠万贯,也有学
富五车的,可是美女却独独对裴迪声是特别的,“如果五大郎不是卖炊饼的,如
果他才高八斗,如果他富可敌国,只是其貌不扬,潘金莲会投向西门庆的杯抱吗
?”
真正的美女不只爱才(财),同样也重色。
陈晨一愣,“那……你得问吴承恩去。”
“吴承恩?”
“不,不对,嘿嘿,是施耐庵。我是学理的,对文学不太熟悉。”
迟灵瞳白了他一眼,“你简直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光了,古代就四大名著,你
还张冠李戴。要是四十大名著,你还有救吗?”
“别岔话题呀,咱们在讲郎才女貌。”
“这个郎,得才(财)貌双全,与美女走一块,才算一对碧人。”
那对碧人呢?
迟灵瞳抬起头,发现裴迪声与女子已避开众人,走到一边单独交谈了,两人
肩挨着肩,手腕上的钻表在水晶灯下,一同发出璀璨的光芒。
“快吃,菜都冷了。”眨眼功夫,已上点心了。按照中国酒桌上菜的先后顺
序,再有两道菜就该结束。
“他们说吃完了去k歌,让我俩一块去。”陈晨说。
“你去吧,我五音不全,别半夜鬼叫吓人了。我要回房睡觉。”
“你找借口,上次不是唱的挺好的。”
“知道是借口还问。难道我穿这身校服去?”迟灵瞳瞪了瞪陈晨。
“我!”陈晨埋头吃饭,“明天的会上,我要发言,你不去我也不去吧!”
“随便你。”迟灵瞳三下五除二扫光碗中的点心,眼角的余光膘到裴迪声在
看向这里,她假装没看到。
水果一上来,众人酒足饭饱,回房的回房,继续夜生活的找地去。迟灵瞳与
陈晨来得晚,却闪得最快。
到了客房前,陈晨赖着想和迟灵瞳再说会话,迟灵瞳当着他面,不留情地“
啪”下关上了门。她开了电视听着,把睡衣找出来去冲澡。到底是五星级,浴缸
都是超大,她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爬上床,差不多头一沾上枕头,就痛快
入睡了。
沉入梦境之前,她脑中想起和裴迪声的约定。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
裴迪声一定不会怪她失约的。
第二十三章,疑似小三(五)(VIP)
手机响的时候,迟灵瞳还在梦中。
她已经许久不做这样的梦了。依稀是秋天的黄昏,灿烂的云彩把西方的天空
染成了一块彩锦,她还很小,从公车上下来,背着大大的书包。迟铭之站在别墅
的大门前,腰里扎着围裙。很奇怪,他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气质俊逸儒雅,扎
着围裙却不突兀,反到有几份家居的温暖。
他微笑地接过她的书包,摸了摸她的头,悄悄告诉她,妈妈回来了,他做了
她爱吃的糯米藕,还有妈妈爱吃的松鼠鱼。妈妈坐了很久的车,有点累,在房里
小睡,他让她动作轻点,不要吵了妈妈。
她小小声地问:那我可以悄悄看一眼妈妈吗?
迟铭之点点头。
她轻声轻脚地上楼,谭珍躺在她的床上,温婉的面容稍显疲倦,嘴角噙着一
丝恬雅的微笑。
瞳瞳是你吗?谭珍没有睁开眼,笑意浓了。
呃?她猜不出妈妈是怎么知道她进来的。
你是妈妈的女儿呀!谭珍坐起来,招手让她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想妈妈吗
?谭珍问。
妈妈你想我吗?她也问。
谭珍秀丽的眸子闪着柔光,想呀!
那你想爸爸吗?
谭珍脸一红,瞧见迟铭之站在门外,正温柔地看过来,娇羞地问:瞳瞳,你
说呢?
她扬起下巴,一定想的,因为爸爸是妈妈的爱人。
谭珍和迟铭之相视而笑,瞳瞳知道什么是爱人吗?
她说:两个人一起生孩子、永远不分离,他们就是彼此的爱人。
我们家瞳瞳真聪明。谭珍与迟铭之一同抱起了她,抢着亲吻她的脸腮,她咯
咯地笑着、调皮地闪躲着。
什么声音?
迟灵瞳不太情愿地睁开眼,室内一团漆黑,她一时间搞不清身在何处。好一
会,才缓过神,想起自己在度假村。这种酒店客房,窗帘遮光、隔音,一旦拉上
,白天和黑夜没区别。
眼睛有点酸酸的。
哪怕已是二十四岁的高龄了,迟灵瞳不得不承认爸妈的离异至今还是不太能
接受,虽然她掩饰得非常好!
两个人可以一起生孩子,却不一定会永远不分离的。
生活是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任何情感在其中都被摇晃的支离破碎。
谭珍与迟铭之恋爱时,也曾发过“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样
的誓言,结果呢?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会拥有开端、高潮和散场,也许是她少见多怪了。
梦里嗡嗡作响的声音仍在继续,迟灵瞳这才发现是手机在震动,蓝色的莹光
在黑暗里急促地闪烁着。
“鸟类,你当我这儿是美国时间吗?”迟灵瞳接电话前,看了下时间,疯了
,凌晨四点,她不禁火大了。
孔雀吃吃地娇笑,“我刚从电台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突然想查下岗,看
看你守没守妇道。”
“切,你的偶像是潘金莲,我的偶像可是圣女贞德。”迟灵瞳把手机贴在耳
边,又闭上眼,“对了,你和萧子辰怎样了?”
寂静的夜里响起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我们很恩爱呀!”孔雀的声音平淡如水。
迟灵瞳嘲讽地哼了一声,“真的?”语调上扬。
“他今天向我求婚了。”
“啥?”迟灵瞳蓦然睁开眼,书呆子吃错药了?
孔雀带有几份显摆的笑出声来,“你这是妒忌还是羡慕?”
“鸟类,你手下留情,千万别残害国家栋梁。”
“我又没逼他,是他自愿的。可能他觉得两个人结了婚,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
“你要不玩那出红杏出墙记,他不会这么急的。你怎么蒙混过关的?”
“在我的眼泪攻势下,能有什么过不了关?”孔雀笑道,“我说从前是没办
法抹去的,心里面总残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我现在这么幸福,也想知道他过得
怎样,算是与从前真正的告个别。”
迟灵瞳在心里面把孔雀鄙夷了下,“他信了?”
“如果你在意一个人,即使你明知是谎话,你也愿意当成是真的。”
迟灵瞳叹息:可怜的书呆子!
“鸟类,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开跑车的男人?”
“我对他,如希宇对你。”
“不要在我面前提希宇这个名字。”
孔雀叹了一声,“人有时很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觉得好!希宇这两天还
缠你吗?”
“他回家磨剑去了吧!”
“什么?”
希宇在被迟灵瞳重伤之后,就会销声匿迹几月,然后再雄心勃勃地卷土而来
。
“这事和你无关,别问了。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邀请我给你做伴娘?哦,
现在还是双春年吧,你可要抓紧时间。”
“想像力真丰富。我觉得下一个双春年可能更适合结婚。”
“你要吊萧子辰的胃口?或者讲你还在徘徊中?”
“我只是觉得人家还太小么!”孔雀娇嗲嗲地说道。
“恶心巴拉的!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吗?”迟灵瞳的语气已带有几份危险。
孔雀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想第一个向你道早安呀!”
“去死吧你!”迟灵瞳气得把手机往被子上一甩,拉起被单,把头蒙得严严
实实。
这下哪还有睡意,迟灵瞳把孔雀腹咒得遍体鳞伤,仍不解心头之恨。嘴里嘟
嘟哝哝的下了床,把电视打开,几十个频道从前到后、从后到前转了一圈,没一
个台可以让她多呆一眼的,闷闷地关上了电视,轻轻撩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到东
方隐隐有些发白,晨曦中,远山近海,花木葱绿,美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迟灵瞳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如下去散步吧!
她简单地洗漱了下,随意穿了件素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从墙壁插孔里
拨出房卡,拉开了门。
“呀……”迟灵瞳瞪大眼,不敢相信然看着坐在走廊沙发上的裴迪声。
他微躺着,用手托着额头,双腿叠起,身边的烟灰缸中堆满了烟头。
听到声响,他缓缓抬起头,笑了,俊目明亮而灼热,根本不象一个熬夜的人
。
“你在替酒店值班吗?”迟灵瞳看看两边,低声轻问。凌晨的走廊,踩在松
软的地毯上,都能清晰听到声响。
“不,我在等你去散步!”他站起身,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等我?”迟灵瞳咽了下口水,“从昨晚到现在?”
裴迪声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不会吧,他昨晚不是在陪那个美女?迟灵瞳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
那……你怎么不敲门?”
“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催女伴的,这点礼节我还有。”他的嘴角不自觉地
绽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可……现在天已经亮了。”
“嗯,你让我等的时间有点久,但没关系,是你,我甘愿。”
说这话时,他的俊眸陡地一深,语气带有几份庄重。象涉过千山万水,纵然
疲惫不堪,但心中的信念不倒。
咦,这人见了下美女,讲话都深沉了许多。“要我表示下感动吗?”
“不要太多,拥抱一下就可以了。”他作势向她走近。
“保持距离。”她抬手示意他原地不动,“好了啦,裴总,玩笑开过了就不
叫玩笑,而叫骚扰。你喝醉酒免费给我站了一夜岗,我很感谢,一会会奉上小费
的。现在麻烦你赶快转身,抓紧黎明前的黑暗呼呼去。我同事都住在这一层,让
他们看到你,我可没义务替你开脱。”
裴迪声帅气地耸了下肩,“那有什么,最多他们说我这人还是个普通男人,
看到不错的小姑娘,就迈不动腿了。”
“然后呢?”她慢慢眯起眼。真要对这位青年俊杰刮目相看了,居然还会开
这钟恶俗的玩笑!
“然后情非得已、彻夜难眠,跑到你门前来……”
“象夜莺一样歌唱?”
幽深的眼底笑意更柔了,他摊开双手,“可惜没有琴。”
“裴总,你心里面是不是也有个九五规划,让恒宇和泰华永结友好联邦,来
个和亲什么的?”
“我说有,你同意吗?”
她沉吟
了下,“我同意没用,你能逾越‘第三者’这个障得吗?”
他怔然地看着她。
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难道你不知我们乐董是有夫之妇?”说完,
她拨脚就往电梯口走去。
“鬼丫头。”他轻笑摇头,在电梯门快合拢时,一把抓住了迟灵瞳。
“我道歉,我道歉……”迟灵瞳笑得直不起腰,想挣脱他,他却抓得更牢了
,她不得不求饶,“别抓我,你要干吗?”
“走,我们散步去。”他拽了下她的马尾,心里面郁结了一夜的某种思绪,
在她的笑脸前,云开雾散。
第二十四章,疑似小三(六)(VIP)
“美女果真大有来头。”陈晨神秘兮兮地凑过头来耳语一句。
早饭后,论坛分了三个会场,老总们占着大会议,财务经理们聚成一个小型
会议室,他们这群设计师只好呆在餐厅临时改成的会议室中,话筒也没有,发言
的人得扯着嗓门叫嘶。
越是高级的场所,越是处处显示出身份的差别。
幸好还有冷气。
迟灵瞳捂着嘴,生生蹩下去一个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哦!”一点都感
兴趣的样子。
现在发言的不知是哪家地产公司的设计师,忧国忧民似的大发愤世嫉俗之语
,“奢华装修的洛可可风格,以细节著称的巴洛克风格……密斯凡德罗的作品,
巴塞罗那德国馆,范思沃斯住宅……流动的空间,流线的家具,哪怕是一片墙一
根钢柱都是经典。而纵观现在的建筑物,千篇一律,毫无个性,难以见到一个令
你热血沸腾的作品。为什么呢?大师级的风格在如此功利的杜会寸步难行,这是
个充斥着金钱权力的腐朽年代,我们不得不向生活妥协,不得不一次次放弃自已
的梦想。空余一身坚持与骄傲的人是悲哀的,也是无法生存的。这不是我们的不
幸,而是这个时代的不幸……”
迟灵瞳擦去眼角的泪水,无力地叹了口气。她把头转向陈晨,她必须找点事
来分神,不然再听下去,她会控制不住的在会议室中酣然入梦。
“你刚刚说什么?”她悄悄用脚踢了下陈晨。
“香港的荣发银行听说过吗?”说真的,陈晨骨子里真的挺八卦,象个包打
听似的,什么都知道。
迟灵瞳摇摇头,“私立银行?”
陈晨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用了几个限制级的词夸张地描述了一下,听起
来,这家银行在香港似乎比国内几大商业银行还令民众信任。
“美女就是荣发银行董事长宋荣发的千金小姐宋颖,现在负责对外贷款这部
分。据说荣发有意在青台投放一百个亿,她这次是来考察的。”
迟灵瞳端起一次性水杯润了润嗓,室内有人抽烟,吸太多二手烟,嗓子痒痒
的。
“恒宇号称香港的楼王,就因为有荣发在后面大力支撑。”陈晨又说道,“
你看她昨天晚上和裴总的熟稔样,一看就关系匪浅。”
迟灵瞳手中的水杯一颤,几滴水从嘴角溢出来,她用纸巾慢慢地找去,“哦
!”她轻轻吐出一个语气词,免得陈晨以为她没在听。
“唉,老天有时真的会偏心眼。世上真有这么幸运的人儿,给了她如花似玉
的容貌,又给了她显赫的身世、用之不尽的财富,这云朵上的花谁敢摘呀?”
“你在玩暗恋?”迟灵瞳忍住笑。
“明恋也没用。”陈晨耷拉着头,“我以前还觉得我是个人物,参加这次会
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嗯,人贵在自知之明。”
“去,你也不安慰我几句。”陈晨生气地推了迟灵瞳一下,“不过裴总与她
看上去真的很登对。他们如果在沙滩上漫步,蓝天、白云,阳光,海浪,俊男,
靓女,那场面一定看上去很美。”
“哦,哦……”迟灵瞳清咳两声,压低嗓子说,“你少说几句,人家在看着
我们呢!”
陈晨心虚地忙闭嘴。
迟灵瞳微微一笑。与裴迪声漫步很美吗?一般吧,他精力到是不错,拖着她
跑到很远的海边。那座海湾在一座高山的里端,看不到太阳升起,但能看到霞光
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跳荡。他和她脱了鞋,沿着沙滩慢慢地走,海浪一波波地涌上
来,打湿了两人的小腿。每一次海浪过来,他们都笑得象嬉浪的孩子。
清晨的海水有点凉,浪花在脚面上没过时,心会跟着一缩,他紧紧地抓着她
的手,幽深的眸中有一种令她心慌的东西。
“真想把这一刻永远留住。”他对她说。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小岛,“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你住在度假
村这两天,可以随时来呀!”
“我们晚上来。”他又和她约定了。
她呵呵一笑,不答话。
“你若不答应,我还会在你门前等你到天明。”他威胁她。
“我会打电话到总台,找个大美女送你回房。”
“何必舍近而求远?”他的眼眸随着渐渐升高的太阳,慢慢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