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走在乡间的大道上。耿佳慧看了看表,已经快午夜了,大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齐膝的野草,这里是乡下,周边的设施不健全,有时候上网上到一般,网路就没有了,可以想象以后在这里长期工作生活的情景…
天空黑漆漆的看不到月亮。夜晚的乡下不是一般的冷,耿佳慧却感觉全身上下都是一团火,烧得她每个神经都是紧绷的。
自己忙前忙后,付出多少努力才把新厂建起来?为了新厂投产,更是被佟然那个混蛋欺负的彻底。
可是,自己付出的,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她不服,也绝不接受。

第28章

那天夜里,耿佳慧折腾到凌晨3点才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个混沌觉。
第二天是周五,新厂子百废待兴,一堆事情要等着处理,耿佳慧顶着黑眼圈张罗着诸多事宜,可她转身的时候,总能听见有人在偷偷议论自己的窃窃私语。
耿佳慧提醒自己咬平心静气,可是心里存着事儿,到底还是出了写纰漏,厂子里安装机器时的位置分布图上的尺寸让她给记反了。
虽然得麻烦工人师傅再重新调整一下位置,但并不算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可是杨灿生偏巧路过厂房看见了。
结果,在那天中午的例会上,他抓着这件事儿竖起了典型,当着所有管理层的面,丧白着脸,将耿佳慧批得体无完肤,这方面他倒是深得叔叔的家传,骂起人来的刻毒与刁钻让市井泼妇都甘拜下风。
耿佳慧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她知道杨灿生的心思,自己在之前的土地购买中一直是压他一头的,杨总多次当着他的面儿,对自己大加褒赏,杨灿生心里一定积存着很多的怨气,加上之前在上海时,杨灿生在设备购买上狠坑了她那么一下子,足以见得这人的心眼之小,心思之坏。
他现在这样,除了是在展示着最高领导者的权威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要挤走自己!
耿佳慧昨天失眠了一宿,不是没想过辞职走人,她现在的岗位与原先相比是换汤不换药,工作内容却比以前复杂繁琐多了!可是工资却并没有增长,借杨总的话讲,新厂的机器还没转,等效益起来了,大家赚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这个老资本家开的空头支票,耿佳慧是一个字都不肯信了,但是在男声尖利叫骂中,她却下定了决定:那个杨灿生越是想排挤掉她,她越是不走!她耿佳慧,要跟这姓杨的小子“玩”到底了!
想到着,紧握的拳头舒展了,耿佳慧拿起笔,认真地记录起小杨总的“指导意见”,并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赞许。这样的化骨绵掌,反而让杨灿生尖酸的刻薄没地方下嘴了。
又骂了几句后,便没趣儿的收了尾。
会议结束后,别人都作鸟兽散,一旁的采购经理苟红娜倒留了下来,趁着没人的时候安慰了耿佳慧两句,耿佳慧笑着谢过了她,并没有像苟红娜预想的那样大吐苦水。
耿佳慧从会议室出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旁,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反击。该怎么反击呢?她打开了文件夹,将工厂建设的明细表翻检出来一一细细的浏览…
那天下班时,佟然的车子准时停在了耿佳慧的厂子门口。因为车窗并没有摇下,所以从车子里出来的同事们也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也能感觉出来,那车里坐的并不是耿佳慧的前男友佟晓亮,一时哗然,有人小声地说“真神啊,又搭上一个有钱的…她前男友也够可怜的…”
耿佳慧拎着皮包,硬着头皮上了车,又快速地关上了车门,其实不用去听,都能想到从以前公司出来的同事们会议论些什么,过两天又会有女同事变着法儿的的跟自己“取经”了吧?
要是照往常,这个老流氓都是猴儿急地拉着自己去县里买来的小公寓里翻云覆雨,但是今天却很新鲜,车拉着他们去了省城。
“这是要去哪?”昨夜失眠的后遗症有些犯上来了,耿佳慧揉着抽痛的太阳穴问着。佟然早就看出了耿佳慧白皙的脸蛋上挂着的黑眼圈。
“几个哥们约好了打球,推不掉,一会我给你安排个包房,我们玩儿我们的,你去睡一会。”
等到了高尔夫球场,天色已经渐黑了。不过大片的球场里还是灯火通明。
这种“灯光球场”其实最考验玩者的球技,对这项运动稍有了解的人便知道——晚上打球,影子是最大的敌人。看到自己影子的时候,发挥一般都要受到影响。如果有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还需要盲打的手艺。
可见这群大晚上来打球的老板们都是各中高手。
耿佳慧在四五个男人中,一眼认出了尚铁。他穿着一身咖啡白格的T恤搭配白色的修身裤子,显得双腿笔直修长,由于是晚上,没有太阳的照射,并没有带球帽,修建得很fashion的韩式短发遮住了饱满的前额,露出乌黑的眉眼。
看见佟然搂着耿佳慧的肩膀走过来,他并没望向耿佳慧,只是挽着身边女伴曼妙的腰肢,冲着佟然说:“然哥,等你半天了,快去换衣服吧!”
这群男男女女中,耿佳慧又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是在上海酒会上,佟然曾经向他们推销过本子的老张,老刘。
他们当然也认得耿佳慧,更清楚地记得佟然当初介绍说是侄媳妇的。可是现在这叔叔跟侄媳妇的热乎劲儿,真是大大超越的男女大防的界限。俩个人互相对视了下,随后了然暧昧地笑了起来,心里想的却是:还是佟然这小子会玩,玩良家都玩儿到了晚辈媳妇儿头上了!
佟然笑着跟大家打着招呼,然后低头跟耿佳慧说:“走,跟我换衣服去。”
当他们分别从男女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佟然换了一件浅灰的的半袖运动T恤搭配黑色的修身长裤,而耿佳慧也换上了一件连身的运动白裙。
老板们个个都带着外室或者女伴,可除了耿佳慧,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不时地瞟向佟然或尚铁。要知道,在一群事业有成的秃头大肚子的老板中,这两个堪比男模的镶着金钻的大帅哥,真是养眼养肺的存在。
耿佳慧不会玩高尔夫,同那些老板的女伴们也无话可说,同大帅哥们的抢眼相比,简直是尴尬的存在。看着他们潇洒地挥杆击球,脑子里翻腾的是一堆解不开的乱麻。
她干脆跟侍者要了一杯饮料,避开那群议论着香港欧洲购买尖儿货心得的女人们,一人来到室内休息室,倒在一道浓密的热带树丛后的躺椅上,眼望着天棚透明的玻璃罩上满天璀璨的星斗,眼皮一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心里有事儿,睡得还是不踏实,半梦半醒地功夫只觉得身上一沉,勉强半抬起眼儿一看,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浅格儿的空调被,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尚铁急冲冲往外的背影…
此时球场上一阵掌声,佟然刚才显然发挥的不错,一记漂亮的一杆进洞,把众人的比分大大地甩掉了。
老刘看见尚铁回来说:“真可惜,你方才去洗手间了没看见,佟然这小子的角度太刁钻了,坡上一杆进洞啊!完了,老王跟他赌了一台雷克萨斯超跑,刚买的车,还没开上两天呢,就得割爱给佟然了,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佟然这小子简直的左拥右抱还赚得沟满壕平啊!”
老王虽然输了一辆价值500万的名车,但是颇有些大将风范,愿赌服输,只是笑着说:“大家记住了,以后千万别跟佟然打赌,这小子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太滑头了!”
在说笑声中,众人上了球车,三三俩俩地向坡上开去。佟然跟尚铁坐的是一台车。尚铁笑着恭喜道:“恭喜然哥啊,一杆子就赚了一台车。”
佟然也在笑,笑意却并没有爬上眼睛:“铁子,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是吧?”
尚铁点了点头:“当然…,佟哥你这话…”
“既然当我是你的哥,那么你就要记住耿佳慧也是你一辈子的大嫂,无论我跟她将来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嫂子!”
说完,佟然用力握了尚铁一下肩膀,然后长腿一跨下了车。
尚铁回头往后望去,远远地能看见透明玻璃墙的休息室里,灯火通明。那个女人已经躺椅上起来了,披着浅格儿的毛毯,朝着自己望了过来…
那天从球场回来,耿佳慧就发现佟然阴沉着脸,男人私底下的坏脾气倒是丝毫未变,同以前一样,在外面装得再云淡风轻,只剩下俩个人时就毫不掩饰,东西重拿重放,摔摔打打的。
若是多年前,她自己早就走过去,偎在男人身边,伸手替他按摩僵硬的肩膀,抚平眉间的皱纹,再柔声细语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她再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做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在摔得山响的“炮仗声”中,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洗了澡,然后裹着大浴巾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地吹干头发。
佟然早就脱掉了衣服,只是身着内裤,吊着烟,吊儿郎当地半靠在床上,看着不远处正在梳拢头发的俏丽女人。
他突然发现这女人无论白藕般细嫩的双手、浓密乌黑的长发、明媚的大眼儿还是那一身压上就就异常绵软的胴体,无一不透着撩人的风情,就算是她总板着张一本正经的脸,也让人克制不住想要把她狠狠压在身下操干的冲动。
就像他现在,仅仅是看到女人被吹风机撩起的发丝,还有一阵混合着沐浴液的体香,内裤就已经被撑起了鼓鼓的小帐篷。自己都品尝过女人的美好了,尚且如此,尚铁那小子动了色心也有情可原。
不过,再好的哥儿们,再怎么馋,也得他妈的忍着!这个女人这辈子只能在他佟然一个人身下啜泣呻吟…
这么想着,心里的火气居然被得意之感慢慢地熄灭了,他嘴角含笑,大大咧咧地脱了自己的内裤,嚣张地支着粗壮的擀面杖,走向了他的女人…

第29章

轻而易举就能把女人拽进自己的怀里,可是那微微僵硬的肢体语言宣泄的都是种种不情愿,佟然将心中猛然又升起的怒火压制住,将女人抱起回到了床上。
身下的女人有多么的不情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说缘分已逝吗?没关系,他有得是手段狠狠地握住这个想要远离他的女人…
这么想着,他衔住了女人的檀口,猛力地吮吸吞咽着她尚未呼出的不情愿…
当耿佳慧再次睁开眼睛,让窗外灿烂的阳光洒遍盖着薄被的全身时,应经是第二天早上10点多了。那个混蛋昨晚像打了鸡血似的,将高尔夫“一棍入洞”的狠准从球场一路延续到了床上。
到了最后,耿佳慧只感觉到自己被两个枕头垫高的腰都是麻木的,无力地承受地男人一次又一次毫不怠足的碾压,甚至有几次,男人因为太过兴奋,来不及抽出就在自己体内宣泄了,滚烫的汁液熨烫伴着抽搐的欲感,让她无法控制地喘息啜泣…
因为是周六,不用急着爬起来回到令人窒息的公司里,耿佳慧虽然醒了,还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这件小公寓面积不大,只有70平米,按着佟然一贯的嗜好,是半开放的设计,越过床对面的书架缝隙,可以看到男人下身穿着睡裤,光着膀子坐在书桌前处理着公务。不过敲打键盘的动作却不怎么精英,二指神功上下跳窜着,透漏出他并不太扎实的电脑基本功。
佟然的书读得不多,他年少时大半的精力都是用来呈勇斗狠了,可是他的头脑有多聪明,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当初,自己认识他时,他也只是在酒吧看场子的打手而已。酒吧原来的老板因为与自己的弟媳在封闭的车库里玩儿车震,酒精混合着激战后的疲惫,狗男女在没有熄火的车里就这么睡死过去。结果一氧化碳中毒,第二天全身赤裸僵硬地被人发现。
酒吧落到了怨气冲天的原配手里,经营不善没多久就要低价盘出去。
佟然把他爸爸留给他的唯一的那点财产——娶媳妇用的房子卖掉,都是加上存折里的老本儿,把快要倒闭的酒吧买了下来,又在他的手里起死回生,变成下金蛋的旺铺。
有些人真是天生的经商奇才,如果他当年没有走那段弯路的话,也许世界财富五百强也会挂上的他的大名也说不定。
其实那段时间里,她虽然没有参与酒吧的生意,还是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学到了不少做生意的窍门,只是这学费太过高昂,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付清…
耿佳慧起身披上睡袍想要去洗手间,可是经过书桌的时候,被男人一把拉到了腿上:“醒了?帮我看看这段是什么?”
佟然拿着的是一张英文的进出口大单。就算是在外国带了许多年,又混几张文凭,男人的口语依然是马马虎虎,书写却很不过关,也不知道这位大老板高薪聘请的秘书们都到哪儿去了,居然没有体贴地帮老板翻译成中文。
耿佳慧半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大货单子,突然就定住了。这张货单是再生皮料进出口的明细表。
生产高档的笔记本,封皮一般都要使用再生皮,国产的皮料虽便宜但是质量不够好,所以他们原来的公司都是从意大利进口材料,质量最好的皮料与LV等名牌的皮具是一样的,价格却是天差地别,一只名牌包包价格往往万元以上,而最好的皮料也就40元一米而已。
可是在佟然拿着的这张进货单里,再生皮的价格居然能够做到30元一米的低价。这不能不让耿佳慧微微感到吃惊。
她扫了一眼出口的公司,是TTU皮料公司,他们以前之所以没有从这里进货,是因为这家公司有门槛,只有数量到达大宗的程度才会接单,而他们公司的进口量太小,人家根本不可能接单。
耿佳慧看着单子愣神,佟然也没有闲着,伸手摸进了女人柔软的胸脯中。
耿佳慧一顿,“啪”的一下子把单子又拍回到了桌子上,推开他起身去了厕所。男人会管这种进口皮料的小事儿?他这是明摆着拿这个跟自己邀功呢!
可惜再怎么爱岗敬业,她耿佳慧还没有用肉身做出成绩邀功的“业界良心”,他的“大礼”,她敬谢不敏!
不过耿佳慧心里倒是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工厂的机器到位了,新招的工人还在上培训课。杨总让杨灿生开始采购原材料。这件事让杨灿生变得异常积极。
采购经理苟红娜长得很漂亮,二十四五岁,在原来的公司做文秘,刚接触采购,杨总怕她不了解行情,让耿佳慧前期联系供应商,价格确定后采购合同和运输交给苟红娜。
不过小杨总不找耿佳慧商量,每个细节都是“详细”地询问苟红娜。新厂运行没几天,耿佳慧就发现了这一点。杨灿生总喜欢往采购办公室跑。苟红娜穿着洋气,骨子里却很传统,也有男朋友,很反感杨灿生动不动就过来搭讪。
工厂需要引进的材料种类繁复,其中皮料厂商也是多如牛毛,耿佳慧挑了两家以前联系过的质量和价格差不多的企业,先拨了第一家的销售办公室的电话,让他们报价过来。又拨通了第二家老总的手机,电话接通后说道:“陈总,你好,我是佳慧啊。我现在一家新企业,需要进一批材料。你帮我报个价。陈总,不必谢我,我知道你们质量好,但是价格也贵啊。要是我的话,还真就未必能找你。是我们的小杨总指定我联系你们公司的。对,他是杨总的侄子…我就是询下价格,拍板的决定还是要总经理下的。对了,顺便问下你们那里,都有些什么有名的土特产,老总是要验厂的,他这个人喜欢买点土特产,以后拜访你们时回来顺手带些做礼物。好,你先报价给我…什么?你要我们老总的电话?好…”
下午,两家企业相继把报价邮件过来,耿佳慧看到陈总的报价比第一家同等质量的价格高了一大截,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陈总这样的“老江湖”一点就透。
其实“土特产”这招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的。那个朋友去外地一家工厂买原材料,第一次出门,想带些礼物给家里,连线都没有想,见面时问工厂经理当地土特产,结果人家经理认为这是直接暗示要好处呢,结果商谈时工厂居然给她一笔三千元的回扣,她胆子小,没敢要。回来把这事当趣闻和她说起。
这个陈总一定是把提成打进了价格里。
耿佳慧将2封报价邮件各打印2份,一份送给杨灿生,一份自己留了下来。两份都特意加上了两家的联系方式。
回到宿舍时,耿佳慧装作无意地问苟红娜:“对了,前两天杨总让我询下原材料的价格,我问了2家,你们最后选谁了?”
苟红娜说:“定的是醇洋木盛的货。”
“诶,怎么定他们家 价格那么高,我还以为会选南阳华泰呢。”
“大概是质量好吧?”荀慧说。
“不会啊,我以前经常在他们那采购材料,他们质量是一样的。”
“是吗,质量是一样的吗”苟红娜略有所思地抬起头。耿佳慧点了点头,很快又岔开话题:“那个杨灿生怎么总往你办公室跑啊?什么情况?”
提起这儿,苟红娜都恶心得直翻白眼:“以为自己是长得帅呗!他家孩子都三岁了,还在我这个未婚女青年面前献殷勤,恶不恶心啊!他们家条件很一般!他原来也就是在一个国企里当个中层的小领导,一个月三千元的死工资!现在仗着他这个有钱的叔叔也跟着下海经商了,一副穷人乍富的死德性!你不知道,我跟着他出去看大货的时候,见天儿的跟供应商敲边儿鼓,什么便宜都占!你说他威风什么啊,其实跟我们不是一样给人打工的吗?他还真当跟杨总一个姓儿,这厂子就是他的了!”
苟红娜嘴皮子犀利的很,损起人来毫不留情,耿佳慧在一旁听得微微苦笑:“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现在的顶头上司,你还真不好得罪他,他要是只是口头上沾沾便宜,你还是让一让他吧,不然惹恼了他…”耿佳慧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红娜怎么能不明白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呢?耿佳慧就是无妄得罪了小人的前车之鉴。
可是耿佳慧能忍受被人三天两头的无理谩骂,她苟红娜可不是当委屈包子的材料!
“对了,佳慧,你有没有那两家公司的材料定价明细表?”
耿佳慧犹豫了下,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了另一份递给了苟红娜,然后说道:“红娜,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么当下属该参与的,不然…”
“行啦!你就继续当你的包子吧!我走过的桥,可比你吃过的盐多多了!”
于是耿佳慧也不再言语,低着头,继续弄着手头的皮具进口报价单。
过了几天,采购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苟红娜手捂着脸,满脸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一路哽咽地跑了出来。
而杨灿生侧是气急败坏地扯着领带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有人围观就眼珠子一瞪:“看什么?都他妈干活去!花钱请你们来不是看热闹吃闲饭的!”
耿佳慧慢慢地喝着自己冲泡的绿茶,低着头,一家一家地记录着她查找出来的南方皮具加工厂的联系方式…
没过几天,杨总铁青着脸亲自来了到工厂,将杨灿生叫到了办公室狠狠骂了足有两个小时。
过了一会,才把耿佳慧叫到了办公室,她之前打的那份报价单“啪“的一下子甩在了桌子上。
“我问你,这两份报价单是你整理的吗?”耿佳慧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醇洋木盛的报价这么离谱!杨灿生居然还定了他家的货,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耿佳慧犹豫了一下说,“杨总,您之前只是把订货的数量和具体钱款总数大致的确定一下,并没有说明每一样进货都得向您汇报,而且就算是汇报的话,也是小杨总的工作,我总是不好越权的…”
“你呀你呀!就是脑筋太死!他杨灿生当了你今天的领导?你倒是挺能替他圆场子的这一点你就是比不上人家苟红娜长心!”
耿佳慧低着头,一脸柔顺地等杨总的火枪都放完了炮,她才抬起头来,低声向领导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又说道:杨总,您也别太生气,小杨总也是经验不足,才犯下这样的错误,其实虽然国产PU料进价有些贵了点,但是我们这次进货的总价其实比您给我们的估价低了许多呢!”说着,她把进口价目总表递给了杨总。
杨总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虽然国产皮料因为杨灿生的吃里扒外,中饱私囊,贵了足有一层,但进口皮料上几个却便宜得令人直吞舌头。
“这…再生皮的价格怎么这么低?”耿佳慧解释道,因为是在TTU公司进的货。
“不对啊,他们不是不接小单子吗?”杨总还是不相信。耿佳慧又掏出了一张进货单,这是一张二十家工厂的联合进货单,一笔笔小单子叠加起来,是一份让人瞠目的高额进货单。
“杨总,我是这么想的,所谓‘江河不捐细流而就其深’,虽然我们订单不高,但是如果能有几十家工厂一起进货,那么这种批发的价格优势,相信是任何一工厂都无法拒绝的诱惑。我这几天给一百多家皮具工厂打了电话,有联合进货意向的是50家,而跟我们工厂进口的是同一货号款色的工厂就只剩下了这十二多家…我本来是打算,一切谈妥了就交给小杨总批示的,既然您今天来了,就请您亲自定夺吧!”
耿佳慧说得轻巧,但是这其中的辛苦,工作量的繁琐复杂,任何一个外行都能想象得出来!说服二十家天南地北的工厂不经过中间商,一起进货,绝不是一个电话,一封电子邮件能够搞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