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十分钟之后,香炉里突然升起一股白眼,随即一张符纸上隐隐显出了字,何健飞等忙上前看时,上面写着:“已遍查地狱,未发现雷天洪此人,怕已转世轮回。”三人面面相觑,何健飞道:“看来这东西果然不是几辈的事情,恐怕很早就有人埋下了,只是不知道埋这个来做什么?”阿强道:“看这几个盒子分别错落有位的埋藏,彼此之间很讲究方位,就怕是一个什么阵法。”李老伯皱眉道:“阵法有什么可怕的?阵法多的是了。”何健飞道:“就是阵法才可怕,民间很多能人异士,有半路出家的,也有自成一派的,更有一等人,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风水相克之说,只是凭经验想象凭空造出一个阵法出来。这种阵法有时阴错阳差,不小心打通了北斗关节,杀伤力巨大,又不容易控制得住,一旦布成,生灵涂炭。”阿强道:“的确是这样,尤其是战乱时期,我就亲眼看到好多无辜送了性命的。何健飞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以前兵荒马乱的时候,为了防止外面的人侵入,有很多村庄的确会自己创设阵法,在村路口布下,来确保自己村庄的安宁。我们不如去找找史料,看看这个村庄在什么时期内曾经自我戒严过,出过什么大事,也就有头绪了。”李老伯忙道:“那谭星莞呢?”阿强笑道:“他是你儿子啊,这么紧张。等血色诅咒秘密一解,张君行跟谭星莞的恩怨自然也就清楚了。”
三人于是马不停蹄的又赶往史料馆,由于这个村庄极小,并不是很出名,所以地方鉴里面提到的记载很少,根本没有提及任何戒严之事。李老伯苦笑道:“看来线索又断了。”何健飞疑惑道:“会不会是我们的推理环节中出了问题了?”阿强沉思道:“如果说要出问题,那就肯定是我那环节出问题了,毕竟说戒严阵法是我自己凭经验的推断,说不定这几个盒子另有用途。”李老伯急不可待的道:“会不会是图书馆里那个家伙就是靠这几个盒子来维系法力的?那我们破坏掉掉了他岂不是就该灭了?”话音刚落,阿强跟何健飞异口同声道:“不可能。”何健飞解释道:“他明显受村里面的人的排挤,就算后来长大了,也没人去管他。这些盒子埋藏的地方都是当年村庄的中心地带,人烟繁茂之处大动土木而不被人所知,必定要村里的人协力共为才行。所以这盒子跟白影有无关联也是未知之数,不过解了这盒子之谜,应该也就能找到血色阶梯图书馆的线索了。”
李老伯忙不迭的道:“既然这边暂且没有办法,不如我们去找找谭星莞的诗谜好了。”阿强笑道:“去找吧,去找吧,我都要给他烦死了。”何健飞道:“哪用我们去找?我已经拜托徐传他们了,今天晚上回去必有结果。我们还是先管这边的事情好了。”李老伯道:“不是说线索都断了吗?还怎么管?”何健飞不死心道:“再去那村里看看,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也好。”李老伯拗不过何健飞,三人于是又回到了村庄。可惜村庄因为建设的关系,早已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到处都是灰尘漫天,连原来的老房子也没找到几间。正没头绪处,三人来到一处工地,却意外的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工人,都没有开工,在议论纷纷。

第十六章内奸是谁

何健飞忙上前问道:“各位大哥,出什么事了?”一个工人道:“刚一工友摔下来死了。”何健飞“哦”了一声,正准备离开,背后有一个工人颤抖着音说道:“大家快走吧,我亲眼见到的,小刘死之前转过头来突然对我笑了一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你见过死去的婴儿吗?我正莫明其妙他为什么讲这种吓人的话,刚想回答,他突然就自己跳下去了,真的,不骗你们,他不是不小心摔死的,是自杀的。我一开始来工地的时候就听人家说这里原是个村庄,有点问题的,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大家还是一起去找头儿要了工钱走人吧。”众人一下子哄笑道:“死个人你又大惊小怪了。”何健飞却全身猛地震了一震,忙回过头去,只见刚才说那话的是一个个头很矮的满脸都是土的工人。何健飞赶紧拉他到一边问道:“你刚才说那摔死的人跟你说什么来着?”
那工人警惕的看着何健飞没有作声,何健飞苦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塞到他手里道:“这下你肯讲了吧?”那人一见钱,眉开眼笑道:“肯,肯,我就怕你是老板派来的探子。你要知道什么?”那李老伯跟阿强见何健飞拉了一个人到一边去,知道必有古怪,也忙赶着上来听。何健飞道:“你把那个什么小刘死之前的情形详细的描绘一遍给我听。”那工人道:“好,我跟小刘是一班的,就是专管上去砌砖的。到死之前他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刚刚一个小时之前,我跟他正在砌砖,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我觉得很奇怪,一般我们忙得连喝水都顾不上,更不用说聊天了。我以为他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跟我说,就侧耳等听着。谁知道他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你见过死了的婴儿没有?’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吓坏了,小刘平日不是一个爱吓人的人,平白无故说出这话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问他呢,他却突然茫然的转身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跳了下去。二十层楼啊,摔得连个骨头都碎了,我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反正我打死也不在这地方干了。”
何健飞道:“那小刘有没有结婚生子?”那工人摇头道:“没有,他才19岁。”何健飞道:“那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小孩子的话题?”那工人叫苦道:“要是有说过我也不用这么紧张了,就是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才觉得邪。你说,一个挺乐观的小伙子,还想着存钱回家娶老婆,问了一句死婴的事之后就自杀了,能叫我不怕么?”何健飞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个村庄有问题,是什么意思?”那工人道:“我来这个工地之前,曾经碰到一个老大爷,他亲口跟我说的,说这样乱翻迟早会出事的,你们等着吧。那些官乱来,你们替他卖命,值得吗?我问他有什么问题,他却不肯说,只是说,村庄毁了,迟早会出事的,迟早会的。果然,真的就出事了,这下子再也不呆在这鬼地方了。”何健飞忙问道:“那个老大爷住在哪里?”那工人摇头道:“不知道,他是散步的时候来工地的,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后来我也没再见过他。”
送走那个工人,阿强看着李老伯手中的盒子道:“又对上号了。”李老伯道:“他不过是问了句死了的婴儿而已,怎么就能肯定跟这些盒子对上号?”阿强道:“你不要忘了,那个工人自杀是在一小时前,而一小时之前我们在做什么?”李老伯茫然的道:“在四处查探吧。”何健飞叹了一口气道:“老伯记性不好,一小时前我们发现了第一个盒子并把它挖了出来。阿强前辈的意思是说,我们把盒子挖了出来之后,这个地方就开始出事了。”李老伯“啊”的一声道:“果然啊,难道我们挖这盒子挖错了?”阿强道:“也未必,这盒子当初没挖出来的时候,那白影还是可以作乱,村子里面还是可以不断死人。这些盒子和婴儿的残骸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我们现在还不明了。”
不知不觉,天已黄昏。何健飞道:“我们在外面闲逛也有一天了,还是先回去吧,徐传那边必有谭星莞的消息。”于是三人一行开始往回走,迎面正碰上刚刚讲述事情的那工人,何健飞笑笑对他点了点头。他却当没看见的样子面无表情走了过去,何健飞苦笑,知道他是怕出头多事,刚刚走过背后,那工人突然回过头来叫了一声:“何健飞。”何健飞大惊转身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工人微微的笑了一笑,眼光尖锐的阿强蓦然发现,那工人嘴里的牙齿竟有点发黑,只见那工人笑着对何健飞说了一句:“你见过死去的婴儿吗?”“什么?!”李老伯惊呼出声,何健飞呆若木鸡立在当地,说时迟那时快,阿强猛地上前将何健飞推到一边,大喝一声:“危险!”一道黑气从那个工人身边窜出,从何健飞身边擦了过去,消失在半空中。何健飞惊魂未定的回过头来,只见那工人已经将一根有手指粗的尖锐钢材插入自己的胸口,鲜血迸射出来,射了满满的一地,然后他保持着那个笑容,缓缓的,缓缓的,在三人惊悚的面容前倒地,直至闭上眼睛。
“嘻嘻……你见过死去的婴儿吗?”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与此同时,何健飞的罗盘开始疯狂的乱转,三人忙回过头去看时,后面什么都没有,那声音也消失了,罗盘逐渐恢复正常。三人对望一眼,均感骇然。阿强道:“赤裸裸的挑衅了,他居然有这胆量,对着我跟你的舍利项链毫无惧色,莫非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何健飞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喘着气道:“未必是挑衅,我们挖出了这所有的盒子,也许对于某个东西来说,是破坏了它的命脉,它不得已要杀我们。这个村子在以前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婴儿与血色阶梯图书馆传说会有联系吗?我怎么觉得我们越调查越偏离校园了?”阿强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如此错综复杂,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看来竟要比冤鬼路还要难以下手。”李老伯道:“冤鬼路毕竟有我们两个知情人在,知晓真相并不困难,可是这个就难说了,层层大网谜中有谜,怕是深陷了不仅惹祸上身,而且也没有时间查探哥哥道的事情,两边都耽误了,一事无成,岂不是害了人了?”何健飞赞同道:“没错,既然这边头绪太过烦乱,我们还是先顾谭星莞那头好了。”
三人回到宾馆,却见巩勇、刘灿利、徐传、巧儿都坐在床上或沙发上正聊有关元朝怎么灭亡的,见他们两个进来,都呼啦一声站了起来。李老伯道:“好家伙,在这里开起茶话会来了。”何健飞疑惑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完了,我的钱都放这里了。”刘灿利哭笑不得道:“谁要你的钱?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今天一起去查探的,却连一个人都不见,你们跑哪里去了?害我白闲了一天。”何健飞道:“我不是打了电话给徐传吗?你们去查文学社,怎么闲了一天?”徐传笑道:“我想着查点记录,用不着这么多人,就只找了巩勇去了。”何健飞笑对刘灿利道:“那还不好,创造机会让你跟巧儿独处,有没有擦出火花来?”巧儿脸马上红了:“师兄再这么开玩笑,我可就出去了。”刘灿利气道:“谁跟她独处了?我一直呆在办公室,没跟她见过面!你们放我鸽子还冤枉我,真是没天理。”
何健飞道:“好,好,下次让你挑大梁行了吧?这张君行又不是你儿子,你紧张啥啊?这件事情看起来复杂得很,还怕没有你们忙的时候吗?先说正事,徐传找到了谭星莞留下的线索吗?”徐传道:“好找得很,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出来了。我们去到文学社,只找谭星莞写的东西,他写的零碎文章不多,倒写过几本书,在一本《谈红楼》的书里面我跟巩勇在扉页上找到了一首也是没写完的怪诗,居然是送给张君行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临别之际吟诵的。我们推敲了一下,含义不明,我抄了下来。”说着,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何健飞忙接过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赠张君行子期知音伯牙君,高山流水布帛音。
离别依依道不尽,笔生妙花泪难定。
纷纷繁繁千姹紫,辗辗转转水碧清。
何健飞皱眉道:“这下更复杂了,谭星莞才气横溢,可是他把其他人也当成跟他一般博览群书的了,这三首怪诗每首都没有一个头绪,完全无法下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典故藏头诗谜,只怕张君行在世,也猜不出来。现在看来,谭星莞的动机相当可疑啊,如果他是那个冤魂,他留下这几首诗是为了什么?伪装清白吗?如果他不是冤魂,是受害者,那留下这几首诗是为了剖析真相吗?可是他怎么能够提前预料到自己会失踪呢?他失踪到底是自己想失踪的还是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导致他失踪的?我本来说血色阶梯图书馆太过复杂,转向谭星莞这边,谁知道这边更复杂了。看来必须要解开这三首怪诗之谜才能入手,这下好了,刘灿利,你有事情做了。”众人听他一一解析正听得入神,听到最后一句,都哄然大笑起来。刘灿利愤道:“不公平,为什么要我去解诗谜?你不是说张君行再世都猜不出来吗?”何健飞笑道:“奇了怪了,刚才是谁吵着闹着要挑大梁的?这根梁也够大了,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被誉为校园双雄二世吗?你们知道不知道,51年这张君行和谭星莞也是相当被大家看好接掌校园双雄之位的绝世之才,只不过最后谭星莞无意入学生会才作罢了。你要是解得了这个接位人设下的谜,你们才有资格压过他们做校园双雄二世。他们有的是实力,没有的是运气。”巩勇笑道:“师兄说得我们是非解这个谜不可了。”巧儿道:“我们都来帮忙吧,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不怕解不出来。”何健飞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刘灿利一眼扫到了李老伯捧着的奇怪的盒子,兴致勃勃道:“那是什么?还没问你们查探出什么来呢?”何健飞道:“正要跟你们说呢,这盒子……”徐传突然站起来道:“师兄,差点忘了,我师父有密令给你,关于哥哥道的事情。”说着淡淡笑了一下。何健飞何等聪明的人,立即猜到了一切,笑道:“好,等下你跟我说。这盒子是我们去查探过程中无意中得到的,里面没什么东西,估计是以前人家用来装首饰的,我见它花纹奇特,想送给大师兄鉴定一下是不是古董。今天出去查探血色诅咒的事情,可是那地方因为要搞建设已经大变样,我们一无所获,白走了一趟了。等明天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李老伯也非等闲之人,见何健飞突然改口,信口雌黄,知道必有缘故,也附和道:“没错,可走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巩勇道:“阿强前辈到哪里去了?”李老伯也正奇怪阿强怎么一直就没出声了,也不见了,何健飞已经接口笑道:“他是灵体,不象我们必须得吃饭睡觉,估计又去闲逛了吧。”
巧儿见徐传眼巴巴的看着何健飞,识趣的站起来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我们就先走吧。徐传还要给密令呢。”于是巩勇等人纷纷站起来告辞,何健飞送他们出了门外,赶紧关紧了门,对还留在房间里面的徐传道:“发生了什么事?”徐传警惕的看看四周,低声道:“我们这里有内奸。”此言一出,何健飞和李老伯均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问道:“是谁?”徐传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何健飞只觉心乱跳,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徐传道:“我跟巩勇去查探了文学社回来,下午因为没课上,我闲得无聊,想起去图书馆逛逛,突然醒起谭星莞会留诗谜,难道张君行不会留线索吗?而且师兄也说过,到底这两个人谁黑谁白还不清楚,而且张君行是可以轻易进铁盒子的人,所以我就进去看了一下。谁知道一看居然发现,有个卷宗被人撕掉了几页。我认真看了一看,那人撕得很小心,可是还是留下了锯齿,而且从痕迹上来推断,似乎是这几天才撕掉的。”何健飞忙问道:“那卷宗是什么内容的?”徐传答道:“是记录学生入学转学记录的。”何健飞讶然道:“那个内奸撕这个来干什么?这跟我们查探的事情有什么关联?”李老伯道:“必然有关联才会撕去,怪不得刚才何健飞要说盒子的事的时候,你站起来打断他。”
徐传道:“那是自然,谭星莞留下的这三首怪诗极其难解,给他看到也无妨,而且是在之前就发现的,没办法遮掩。但是以后我们行事要万分小心,只怕除了阿强前辈,李老伯,师兄,还有我,其他人都不可信了。”何健飞仍然感到难以自信:“不管那冤魂到底是张君行还是谭星莞,他们毕竟都是五十年前的人了,怎么会现在还有内奸呢?这个内奸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徐传,你去查一查他们是否还有什么亲戚也考入了大学?”徐传沉着的道:“查了,没有,张君行和谭星莞均是独子,虽然有远房亲戚,但是都极少来往,而且我也详细咨询过有关的档案记录人,跟张君行和谭星莞家乡一个地方来的同学我都查了,一切正常,他们都有正常的家族渊源。”李老伯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那个内奸其实跟冤魂并没有关系,可能只是纯粹的仰慕或者因为个人的目的所以才去帮他?”何健飞苦笑道:“若真是这样就难办了。”
李老伯又道:“那么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巧儿了,想想,她突然出现,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又非要加入我们……”话未说完,就被何健飞打断道:“这个不要乱猜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怕的就是先入为主,影响最终的判断。我们四个各自小心就是了,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现在最急的是确定那冤魂是谁,他的法力怎么来的,只要威胁到了那个冤魂的存在,我不相信那个内奸显不出来。”徐传赞同道:“师兄说得没错,既然事情都说完了,我也就不叨扰了。”何健飞送徐传出去的时候,一眼瞄到走廊尽头有一道淡淡的光晕一闪,送走徐传后,何健飞来到走廊那里,果然,阿强正站在当地,若有所思的看着角落,何健飞笑道:“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有段精彩的东西你没听到呢。”阿强道:“精彩?能有我这里精彩么?你看看这里,真有点意思了。”何健飞循声看过去,脸色大变,在他们房门口的靠近地面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黑炭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简陋的婴儿图象。“你见过死去的婴儿吗?”阿强道:“看来我们挖出那盒子是真的触犯了什么东西了,恐怕今天晚上就会见真章。”
何健飞心一凛,他没想到,正面对决居然来得这样快:“那要不要先送走李老伯?”阿强沉思了一会儿道:“不用,我只是估计,未必来,而且我们联手,他未必也打得过。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们实力不弱,他这样做要不就是我们威胁到了它的存在,要不就是它远远强过我们,只求不是后者就好了。如果是后者也不出奇,能够酝酿出血色阶梯图书馆这么一个伟大传说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内幕,这里面的错综复杂也许一直会让你吃惊诧异下去。”

第十七章婴尸地

阿强的猜测最终被证明是错误的,整个晚上何健飞惴惴不安,招魂铃和舍利项链还有紫金钵一直都呆在枕头的旁边,但是一个晚上它们都异常安静。那个东西没有来,但是绝不代表它没有出动。第二天一早,何健飞一行三人再度来到那个村庄,立马发现了这个破落的地方与昨日最大的不同。昨日尽管四处破败,但是人烟鼎盛,到处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工人来往的热闹景象,而今天一去,却所有工地早就空无一人,凋敝荒凉,一览无遗。怎么一个晚上就会发生天壤之别?惊诧之下,何健飞三人四处找寻,终于在一个即将封顶的工地上找到了一个还在睡觉的年轻工人。
“你们没看报纸吗?”那工人的表情比何健飞还要诧异。何健飞想起自己早上匆匆起身,心里慌乱,的确是忘记去看报纸了,摇了摇头。那工人漠然道:“死人了。昨晚上这里不停的死人,死了都有好十几个了,他们死前都会笑着问人:你见过死去的婴儿吗?听说他们的老婆好几个发了疯,后来人心都散了,大家都害怕得哭了,连工钱都不要,一个个的卷了铺盖走人。当初进来就一直有谣言说这里有问题的,不能开挖,上面不信,还是开挖了,结果死人了。上面现在也不敢说话,警察刚来晃荡一圈又跑了,他们的脸上也全是害怕的神色呢。我看上面迟早要被撤职了。”
何健飞问道:“那既然这个地方这么恐怖,为什么你不跑?”那人露出牙齿嘿嘿一笑:“我家穷,老板说我要肯留下来看材料,就给我3万块。反正我也是条贱命,死了算了,富我一家人。”何健飞不语,一阵心酸,半晌才问道:“你在晚上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那人道:“怎么会没听见?整个晚上都有一个小孩的很古怪的笑声飘荡在这里,好像就在这附近,但我没看到人。我想这地方已经怕到连警察都不敢来了,怎么会有人家的小孩来呢?就算是流浪的也不会来,肯定是那脏东西。我没理,就睡着了,反正他要取我的命就让他取是了,死了我能拿更多钱。”
何健飞又沉吟了一阵,道:“除了警察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吗?”那人思索良久,道:“似乎有一个形迹可疑的老头在远远的周围晃了一圈,但是很快也就跑了。”何健飞忙问道:“往哪里跑了?”那人指了指道:“那边。”何健飞道:“好,谢谢,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些人都是自杀的吗?”那人道:“谁晓得,我见到的时候,他们的肚子都被划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好多肠子都流出来,就只拼命在地上爬,那血我冲了一个晚上才冲干净。”“血色诅咒?”何健飞和李老伯的身子都不由微微的一晃。
离开那个工人,何健飞才道:“看来我们挖出的盒子果然跟血色诅咒有关系啊!”阿强道:“可是这里面逻辑不对,那白影生前是被村民唾弃的,而这盒子又是村里的人一起埋下的,照你这样推理,难道村里的人一起想法为那白影增强功力不成?恐怕内幕我们还是没知道。”李老伯道:“我想知道一个问题,盒子我们是不是挖错了?你看,以前都没有出事的,我们一挖盒子就出事了。”阿强道:“这是一个问题,如果真是因为挖出盒子引出灾难的,我们罪过不小。”何健飞毅然道:“这样吧,我们先去找到那个形迹可疑的老头,如果还是不能查探到真相的话,我们尝试着埋回盒子去。但是我觉得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因为第一,一个阵法形成是有稳固的法力圈的,一旦法力圈被破坏,你不知道怎么重构阵法的话,纯粹埋回盒子去没有任何作用;第二,我怕就怕这盒子一旦埋回去了,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工人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说这地方有问题,不能开挖。究竟是他们打桩开挖触发了事故还是我们挖盒子触发了事故不得而知。万一这个盒子埋回去之后反而助长了这些脏东西,我们才真的是罪无可赦,这个风险我不能不衡量;第三,这个盒子里面埋藏着死婴的残骸,从姿态上看,是被关进盒子里面活活闷死的,这些婴灵的法力相当恐怖,但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却是一个小孩,而不是一个婴儿,那么这些婴灵到哪里去了,这个小孩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要假冒婴灵之名在墙上画一个婴儿呢?把盒子埋回去了,会不会解放了那些婴灵呢?”
李老伯道:“说了半天,你就是不同意把盒子放回去,说那么多废话干吗?”阿强道:“何健飞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也一直觉得这其中有哪点不对劲,你们想想,一挖盒子就出事,然后画婴儿的图案恐吓我们,却又不敢跟我们正面交手,之后又一个晚上杀了十几人,手段如此迫切,莫非幕后凶手想要营造出一个我们挖了盒子才会引发事故的氛围,诱骗我们把盒子再埋回去?”李老伯苦笑道:“我头都晕了。”何健飞道:“总之要慎重,不要轻易下判断,这盒子既然挖出来了,说不定就能引出一堆线索来。”一行人说着,来到那工人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却都是一片广阔的鱼塘,何健飞苦笑:“难道他看到的不是人,是鬼?”李老伯眼尖,叫道:“那边有一座小铁皮屋!”果然,一个近乎四处漏风的铁皮屋歪歪斜斜的立在鱼塘的旁边,那是养鱼人用来存放饲料和杂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