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头痛无比,这么想来,我岂不是相信了知了僧所说的第二空间了吗?难道真的存在第二空间吗?存在两个相同的我们吗?
当然这是废话,已经出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梁响了,也出现了一个和何小凡一模一样的何小凡,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死掉了。
“我们会逐步展开调查的,当然,我现在也不敢说那些犯罪的人一定就是你们,但是名字和你们是一样的,犯罪嫌疑人还有很多和你们类似的地方。
我还是不能一口咬定是你们,但是如果调查出来是你们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徐怀魂说。
“我不会犯罪,绝不可能,李猜也不可能。”
王子夜摇摇头低声说。
“我更不可能了,我像强奸犯吗?完全是胡说八道。”
朱景柳很生气。
“王子夜,我知道你喜欢开车,喜欢收藏各种车讯,是一个很疯狂的车迷。
可惜因为金钱的缘故你连属于自己的一辆车都没有,哪怕是一辆奥拓。
爱车成痴,所以动心去偷车,这不是没有可能性。
李猜呢,她出自武术队,人嘛,脾气不好,惹到了什么人,或者被什么人惹到了,她都喜欢大打出手。
王子夜你还不了解你老婆吗?朱景柳,你这个臭小子更不用说了,那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平时一定很饥渴、很寂寞吧?寂寞了就会想女人,想女人想疯了,自然就忍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
徐怀魂此刻居然分析起他们来,我在一边偷笑,我想这个徐怀魂对我们“了解”得还蛮多的。
朱景柳这时候不满意地叫道:“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寂寞久了就会想女人?谁说的?”
“上帝说的,你不信你去问他吧,你这个闷骚的臭小子。”
徐怀魂骂了一句,朱景柳不再说什么了。
王子夜咬咬牙,然后说:“你这个算什么逻辑?爱车的人就会去偷车吗?寂寞难耐的人就会去强奸吗?脾气不好就会故意伤人吗?我觉得徐警官你还是去好好查一查吧,可千万别冤枉了我们这些好人。”
“我当然会去仔仔细细地查一遍,档案里面写的都是你们的事迹,名字什么的和你们没有什么出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想暗中调查清楚了再和你们聊聊。
后来想想还是和你们几个沟通一下,毕竟你们的身份不一样,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都为了你们的事儿忙得晕头转向。
档案上清清楚楚写了你们的名字,体貌、特征都差不多,我想这些事不会有假,你们到底有没有犯罪,我会再一次甄别。
现在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希望你们心里有底。
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别大吵大闹,说自己是无辜的。”
徐怀魂说了一串话之后,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心里都在想,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出现在派出所的档案里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被挖出来了。
到底是真是假呢?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脑子里面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
说到自己有案底,谁心里都不好受,虽然说的只是涉嫌,如果被重新拿出来调查呢?总感觉监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因为老罗的事情,我们本来就很害怕被调查,如果我们还参与了老罗的杀人案,那我们的世界只怕暗无天日了。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跟老罗有关,想不到完全不着边,本来已经够提心吊胆的我们更加不安了。
“我们该怎么办呢?”王子夜满脸委屈地看着我。
“听从徐警官的安排吧。”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徐怀魂。
徐怀魂面无表情,一副铁面无私的脸孔。
我这么说,他眉毛一挑,说:“你们放心吧,我会秉公办案,有罪的我会处理,被诬陷的我也会还你们清白。
总而言之,我告诉你们这么多,你们也不要太担心,相信我就是了。”
朱景柳这时候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都是在三年前的时间里发生的。”
徐怀魂看着档案里面的日期说。
三年前?三年前我在干吗呢?我拼命地去回忆,很可惜,完全想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我看着王子夜和朱景柳一副焦虑的样子,我想他们也在拼命地寻找属于自己的记忆吧?
如果按照知了僧的说法,三年前,我们还在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里面,也就是第二空间,在那里,我们是守法的好公民,而在龙湾市这边呢?就不知道那些“我们”是干什么的了。
利用知了僧的说法,对于解释我们怎么犯罪了,算是有理可依。
“三年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王子夜说了一句,他果然找不到半点回忆。
朱景柳摇摇头说:“我也一样,三年前我还不知道龙湾这鬼地方呢。”
“你们慢慢想吧,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忘记跟我聊聊。”
徐怀魂笑道。
“放心,想到重要的东西我们不找你还能找谁呢?”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呵呵,三年前,我还没有调过来,不然查起来挺简单的。”
徐怀魂说。
“你们的档案会不会是假的呢?”王子夜问,我不得不说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们是派出所,我们是人民警察,怎么会造假呢?再说造这个假对我们有什么用呢?我还真希望它是假的,那样又少了很多麻烦。”
徐怀魂笑道,找到关于我们涉嫌犯罪的这些档案,他好像更郁闷了,他到底是个好警察还是个坏警察呢?他对于我们的事情说不上很热心,但是还一直关注着。
他到底是帮我们还是想害我们呢?他找到这些我们涉嫌犯罪的档案,把那些陈年旧案翻了出来,如果这些罪名成立,我们就在劫难逃了。
不过,我突然跟着徐怀魂好奇起来,就是当年我们为什么可以无罪释放呢?而且很多重要的证据都被抹掉了。
“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徐怀魂问我们。
我们一个个都不想回答,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大声说冤枉?说六月飞雪?有意思吗?徐怀魂也没有一口咬定是我们。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既然徐怀魂已经跟我们说起这个事,这些涉嫌犯罪多多少少和我们有些联系。
“徐警官,你有什么想法呢?要抓捕我们归案吗?”我问。
“不不不,这些案件还有很多漏洞,以目前的证据来讲我们还没有权利逮捕你们。
不过你们放心吧,我相信你们都是清白的。”
徐怀魂说着说着,突然说相信我们都是清白的,我们三个都傻住了,这个徐怀魂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最后那句话让我们不明所以,我们还想问他一些什么,他笑了笑说:“你们的证据里面有些是伪造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晓了。”
他这么说,我们算是有些安心了。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我们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徐怀魂不肯下决心逮捕我们,显然是因为出现了假的证据。
“我们的情况都一样吗?”我问。
“我们还是说说好消息吧。”
徐怀魂点点头之后话题一转。
听了坏消息之后,我们几个心事重重,想想还有什么好事能让我们心里好受一些呢?
“能有什么好消息呢?”王子夜失落地说。
“好消息呢是关于你老婆李猜的,你不想听吗?”徐怀魂笑道。
“李猜?”我看向徐怀魂,难道说打伤李猜的那些人找到了吗?这样的话是不是同时找到了“般若”的线索呢?王子夜这时候说道:“关于她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她最近都倒霉透了,不是不雅照就是被打成猪头。”
“呵呵,李猜她是很不幸。
不过啊,这一次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李猜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事情,她这一次太冤枉了。”
徐怀魂说着,我们三个都成了丈二和尚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候徐怀魂接着往下讲。
徐怀魂说:“网上流传的那些裸照和那些不雅视频里面的那个女孩看上去跟李猜一模一样,其实,她根本不是李猜。
她的名字是叫李猜,但是她不是你们的好朋友李猜。”
徐怀魂这么说都把我们三个绕进去了,我们听完之后呆若木鸡,这话怎么说?是有一个同样叫李猜的女生,和李猜长得也一样,那些照片是拍她的,那些视频也是拍她的?这事和王子夜的老婆李猜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我们三个顺了顺自己的思路,绕来绕去的想不通。
看到我们傻了,徐怀魂笑道:“你们还听不明白吗?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龙湾市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叫李猜,她和你们的好朋友长得一模一样,前段时间在往上流传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就是她的。
你们一个个都误会了,你们的好朋友李猜根本没有拍那些东西,说白了,这次就是个乌龙事件。”
“什么?你是说龙湾市里面还有一个和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也叫李猜?”王子夜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徐怀魂点点头说:“对啊,人和名字一模一样。”
王子夜冷汗直冒,说:“不是吧?有那么巧吗?据我所知李猜家就她一个女儿。”
徐怀魂吟吟一笑说:“就是这么巧,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百分百信了。”
“天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王子夜已经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徐警官,你们的调查没有出错吧?”朱景柳显然不是很相信徐怀魂所说的。
“不会的,我们都深入调查了。
本来我自己也不相信,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相信,因为我亲眼见到了这个女孩,她和你们的朋友李猜真的跟一个模板里面印出来的一样。
而且她的身份证没有出错,她的的确确从小到大都一个名字,那就是李猜。”
徐怀魂这样一说,看来事情还真的存在了。
王子夜已经高呼万岁了,他激动无比地说:“这就是说李猜她根本就没有被曝光了。
唉,李猜一直叫我相信她,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她,我居然还傻乎乎地对她有芥蒂。
唉,我真是个大笨蛋,这种事李猜她肯定做不出来,我为什么不相信她呢?”王子夜说着说着,突然自己责备起自己来。
看着王子夜不停地骂自己,我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知了僧的话。
我预感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已经出现了一个我,出现了一个何小凡,现在出现了一个李猜…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我们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世界里面的“我们”死掉了之后,死亡电波绑架了我们,然后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空间吗?
“那个李猜她怎么样了?”想到了知了僧的话,我赶紧问了一句。
“你是说那个被曝光到网上的那个李猜吗?”徐怀魂反问我。
“对,我现在很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很不幸,她已经死了。”
徐怀魂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险些晕倒在地。
我全身颤抖,一股寒流从脚底直抵脑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猜也死掉了,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知了僧的话还萦绕在我的耳边。
“死了?唉,我还想去拜访一下她。”
王子夜惊叫起来。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多天了。”
徐怀魂说。
“二十多天?”朱景柳问。
“不错,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死得很惨,全身都是伤,只有那张脸没有丝毫损伤。
不过我很奇怪,尸体都快腐烂了,她的脸却保持着死前的容貌。”
徐怀魂说完,王子夜问:“死因呢?”
徐怀魂说:“不排除他杀,也有可能是自杀,这个还在调查中。”
“那她的照片和视频是怎么回事呢?”朱景柳问。
“就是就是,她一定是被谋杀的,找到那个曝光她视频和照片的人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王子夜跟着说。
徐怀魂点点头,然后说:“这些我们派出所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这个女孩真的挺可怜的,不读书了之后,她和家人说要去打工,可惜因为她长得不错,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骗去了日本。
在日本那里那些人逼着她去接拍成人电影,所以她有个日本名字。
慢慢地适应了日本的生活之后,她巴结到了日本一些比较有势力的人,然后慢慢地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也就这样,她最后成功地逃回了龙湾市。
其实像她这样的女孩,像那些裸照视频什么的肯定很多了,所以我想,你们真的误会了。”
“嗯嗯,我知道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这里的确有些误会。”
王子夜很喜悦,他心里觉得李猜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徐怀魂说起那个李猜的事情之后,我们都不禁唏嘘了一把。
被逼良为娼的皮条客骗到日本那样的地方,我们都为女孩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徐怀魂摇摇头说:“目前情况不是很清楚,怎么说呢?这个叫李猜的女孩回到了龙湾市之后,一直不敢去见她的父母,她自己在龙湾市租了一个房子,可惜没有多久惨案就发生了。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天了,法医说女孩死于二十多天前,我还不敢相信。
我到了现场,那女孩被埋在了一个垃圾场里面,尸体基本腐烂了,但是她的脸部,一点痕迹都没有,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说实话,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把我都吓了一跳。”
“徐警官你在跟我们说鬼故事吗?”我不禁笑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小陈和小李他们都去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徐怀魂指着办公室里面的另外两个民警跟我们说。
我当然相信徐怀魂的话,因为这件事我早料到了。
我看着王子夜和朱景柳,我想不久之后,我还会看到“他们俩”的尸体。
知了僧说的那些话应验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发现我开始有些相信知了僧了。
“居然有两个李猜。”
王子夜还有些兴奋,老婆李猜清白了,他这个做老公的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是很怪,李猜她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不敢相信。”
朱景柳笑道。
“那算什么?我自己都面对过一次自己的尸体。”
我说道。
说完了心里面就有些无奈地想:“唉,不出多久,你们也会看到自己的尸体。”
想到了“我”的尸体,我不禁问徐怀魂:“那个死在荷兰的人,他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还在调查之中,我没有过问太多,因为调查的另有他人。”
徐怀魂说。
“是吗?那还有一段时间才知道真相吧?”我笑了笑,徐怀魂当然知道我心里想了解一些关于金融专家梁响的事情,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说起来我无论如何都要有一点知情权吧?当然,徐怀魂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他说另有他人调查的时候,我就纳闷了,调查此事的人不止徐怀魂吗?那又会是哪一路人呢?
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自己都开始有些疲惫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大,徐怀魂的话,知了僧的话,我该怎么去分辨呢?我发现自己的思维突然往知了僧这边倾斜了,我开始觉得知了僧说的都有道理,因为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切,正在慢慢证实知了僧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的尸体出现了。
“何小凡”的尸体出现了。
“李猜”的尸体也出现了。
四月初八佛诞日,这一天真的是唯一能拯救我们的一天吗?
我突然开始期待后天,也就是四月初八的到来。


第9章 未知死亡
我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梁响的死亡对我打击太大了,我想知道对他死因的调查结果,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为找到了“般若”而惨遭“般若”杀害。
我怀疑“般若”一直盯紧梁响,就在梁响找到了“般若”的踪迹之后,他们下毒手害死了梁响。
我和梁响之间“记忆交换”的事情难道被“般若”发现了?
这么说来,“般若”这一次是要杀掉我,而不是杀掉梁响。
在我的心里,“般若”的的确确是一个恐怖组织,我想没有哪个组织比这个组织还恐怖,他们如同鬼魅一样让我们鸡犬不宁。
梁响刚刚说要揪出“般若”这个组织,人就死了。
我心里对他的期待一下子化为了泡影,我很难过,替梁响难过,也替自己难过。
因为我的身子被梁响给糟蹋了。
我和梁响只是记忆被交换了,我们的身体并没有交换,死掉了的梁响的尸体,那个才是我的身子。
我感觉这个世界跟我开的玩笑太大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一直不敢相信知了僧的话,还有徐怀魂的话,就是因为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第二空间绑架也好,还是出现了记忆交换也好,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的这个躯壳根本不是我的。
也就是说,从第二空间来的人,是死去的梁响而不是我,有犯罪嫌疑的人,是死去了的梁响而不是我。
那个在荷兰海边死掉的金融专家梁响,他不是跟我长得很像,而是跟刚刚死去的梁响长得很像。
所以说,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厨子,我是局外人,我是旁观者,我不知道我糊里糊涂地怎么就跟刚刚死去不久的梁响交换了记忆?这些罪、这些苦本来就不属于我,梁响死掉了,我用着他的躯壳,我要不回自己的老婆女儿不说,还揽上了一大堆的麻烦。
我总在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到底是谁在设计这一切呢?
如果梁响没有死掉,我和他把记忆换回来,我就可以跟我的老婆女儿,过我们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而梁响他也能做回他自己,从第二世界来的他,是死是活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想想,梁响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知了僧说他是因为金融专家梁响的死亡电波从第二空间绑架到了这里,徐怀魂说他三年前涉嫌犯罪。
我真的很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变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
我到底怎么了?梁响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今,这些答案只有靠自己来查清了,我已经要不回我的身体了,但是我不能这样一直下去,我要知道真相。
看到老婆开门,看到老婆的容貌,我如同万箭穿心。
梁响死了,带着我的身子死掉了,老婆女儿再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敢去承认这一切,但是事实就是我的身子不再是我的身子,而老婆和女儿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
“怎么是你!”老婆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惊讶。
“老婆。”
我很想叫她一声“老婆”,可惜我喊不出口,我的喉咙无比干涩,我呆呆地看着老婆,还想多看她几眼。
真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李晓容,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我轻声说道,我不再发火。
我想开了,这个世界太无奈了,明明就是自己的老婆,却要跟陌生人一样。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老婆很气愤地想掩门,我伸了一只脚进门挡住了她。
“我不会再捣乱了,真的,请你相信我。”
我哀求着。
“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老婆说完马上去掏手机。
“别…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一把摁住她拿手机的手,我不能让她报警,梁响和我之间的事情谁也不能知道,即使是派出所的人。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三番五次地找上我的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几千次了,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不是你老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我感到有些苦楚,老婆的脾气有点大了。
“那你给我滚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跟你又不认识。”
“有,你可以不认识我,但是梁响他认识我,我跟他是好朋友。”
我紧张地说着,我不想放过这一次机会,我不想再让老婆把我拒之门外。
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梁响到底是怎么死的,“般若”是怎么回事?我自己记忆被拿走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梁响的时候,老婆她火气更大了。
她狠狠地看着我,怒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李晓容,我只是想知道梁响的死因。”
“你进来吧!”老婆总算肯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一阵欣喜,总算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了,回家的感觉真温馨,我真想一直待在这里不离开。
不过我看到老婆那双厌恶的眼神,我心里马上提醒自己是来干吗的。
我马上跟老婆解释说我和梁响之间的交情,从汽车站发生了误会之后,一直说到后来怎么在一起喝茶解除误会。
当然,关于我们之间记忆被交换的事情,我没有说,我说了很多,从中也添油加醋不少。
老婆她慢慢地相信了我和梁响之间的朋友关系,我还拿出手机给她看,说我接到了参加梁响追悼会的消息,我很抱歉没有到场。
经过了一番询问之后,老婆才慢慢打消对我的反感。
她开始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叫我坐下。
这里是我的家,可惜物是人非,我心里难受却要忍着。
说真的,当时的我险些哭了出来,久违了的温情,久违了的家。
“你说你知道梁响的死因?”老婆坐到我对面,想了想才问我。
“你能说说梁响是怎么死的吗?”她居然这样问,我郁闷了,其实更想知道梁响怎么死的是我自己。
梁响就这么猝死了,我却连死因都不知道。
我这么一问,老婆眉头一紧,似乎有些提防,她说:“你不是说你知道吗?”我哆嗦一下,“我想知道一些细节,梁响死前的一些细节,就是想确认一下,看我猜测得对不对。”
“梁响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突然就死掉了。”
老婆说。
“突然就死掉了?”我惊讶无比,哪里有这样的说法?
老婆告诉我,那天,她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梁响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所以她就没叫医生。
梁响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死得安安静静的,不像是病发,也不像是被谋杀,反正就这样死掉了。
“你为什么不去报警,或者叫医生来检查呢?”
老婆摇摇头,她的泪水已经忍不住划破了她漂亮的脸蛋,她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眼泪。
然后说:“梁响有一次告诉我,他说如果哪一天他死了,千万不要去报警,也不要打,随便开个追悼会就行了。
我当时以为他是开玩笑,我还骂他干吗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想不到他真的出事了,按照他的意思,我没有报警,我什么也不敢做。”
她一边说着,一边悲伤地流泪,我看着心里很痛,这是我老婆,虽然是在为他人流泪,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老婆也会跟现在这样伤心吗?
“梁响居然知道自己要死了?”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按照老婆的说法,梁响他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被人在他的身子里下了毒药?真是难以想象,梁响居然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你节哀顺变吧。”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告诉我什么会是这样呢?”老婆她哭泣着问我。
我摇摇头,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明白梁响为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