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论调符合胖子的胃口,胖子点头同意,对我们道:“老潘,这句像是人话了,那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和小吴走那一边,我和小顺子走这一边,咱们看看谁的彩头亮,反正是直路,如果走到底发现不对,折回来就是了,另一对走对的,就在椁殿外等其他。在这里犹豫,也不是办法。”

  我感觉这样不妥当,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怕这主墓道不是这么好走,你看地下的四尺石板,这种墓道很可能装着流矢和翻板的机关,别是两队走到最后,都死在墓道里,咱们一分开就永别了。”

  胖子嘲笑我道:“照你这么说,你就不该来,你吃饱了空,下这儿来干什么,既然下了地宫了,这点儿破事就不该怕。”

  我心说这是我想来的嘛,老子的志愿一直是当一个腰缠万贯的小市民,也不知道今年走的是什么运,犯的尽是粽子,现在我倒是已经不怕粽子了,但是小心都不让我小心,这叫什么事儿。

  潘子的想法和我相同,对胖子道:“不,小三爷说的对,就说一个理由,阿宁马队里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了,咱们不防范着粽子,也要防范人,两把枪的火力总比一把强,而且万一一队人出去就消失了,没回来,那另一队怎么办?咱们还是在一起好,有个照映。”

  一直没说话的顺子也表态:“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把吴老板送到,我肯定得跟着他。”

  胖子举手向我们三个投降:“你们两个这是搞个人崇拜啊,他娘的孤立我一个啊,算我倒霉,那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一起死。”

  潘子道:“我们就先走这个刻了记号的方向,如果不对,再回头,事事小心就对了。”

  我们点头答应,我心里明白的很,反正事以至此,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再好也无用,现在走哪边,怎么走,全要靠运气了。

  于是起身,潘子扯出类似于盲人棒的折叠探路棍,一边敲着地面,我们就向刻了符号的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走的是极其小心,我其实心中已经非常厌烦这一种走路都不得安宁的地方,但是有没有办法,既然来到这里了,总不能少了这一步骤,否则之前的千辛万苦,不就白费了。

  本以为会在这墓道中消耗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的是,这一段墓道极短,不到二百米,便陡然变阔,尽头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玉门。

  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冥殿的大门,因为墓道口的墓门不会用如此好的石料。门的下半截已经给炸飞了,露出了很大一个空洞。显然已经有人进入过了,不知道是阿宁他们,还是其他人。

  我心中暗喜,这么说我们还是走对了路了,门后面就是整个地宫的核心部分,我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很多经典陵墓的结构,这里虽然是东夏的皇陵,但是由汉人主持建造,想必和中原的墓葬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进入之后会看到什么呢?我不禁有一些紧张,不知道万奴王的棺椁是什么样子,四周有没有陪葬的棺材。

  墓室的玉门十有八九会有机关,两边的石墙很可能是空里,里面灌着毒石粉,而且这种机关往往没有破解的办法,因为墓室一关就没打算再开,就算你是设计这门的工匠,关上之后你也进不去。

  不过这门已经给炸成这样了,估计有机关也给破坏了,这一点到不用担心,我们几个俯下身子,鱼贯而入,进入了门后的墓室之中。胖子谨慎起见,打起了冷烟火,让我们的照明力度加大,好一下就看清楚墓室里的布置。

  在冷烟火亮起的一瞬间,我们就看到一幅让人窒息的情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如此的情景,几乎都冻立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第二十八章 无法言喻的棺椁

  这个墓室比刚才看到的葬酒室,高度和宽度都差了将近十倍,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墓室的地面上到处堆着很多东西,冷烟火一亮,我们就发现那是小山一样的金银器皿,宝石琉璃,珍珠美玉,我们的手电照上去,流光溢彩,简直让人不能正视。

  “我的爷爷——”胖子眼睛瞪的比牛还大,脸都扭曲了。

  我也惊的够呛,几乎站立不住,潘子喃喃道:“我说什么来着,女真的国库,南宋的岁供,我他娘的没说错吧。”

  涉足这一行这么久,见到的都是破铜烂铁,我以为这一次也逃不过宿命,没想这小小的边荒弱国的皇陵内,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宝贝,难道真的如潘子所说,大金灭国之后的宝贝,全都给屯到这里来了,那就是不是发财的问题,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几样出去,就可以吃一辈子了。

  胖子想滚到金银器堆里去了,我都有上去滚滚的冲动,但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得意忘形,很多墓葬的金器上都喷着剧毒,滚到里面去被毒死,太傻了,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碰。

  可是我拉住了胖子,却没拉住潘子,他已经冲进金器堆里,抓起了一大把金器,目瞪口呆的看着,反射出的金光照的他的脸都是金色的了,浑身都在发抖。接着他松开手,那些东西就从他的手指缝里摔落下去,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我看潘子抓了几把也安然无恙,知道金器并没有毒,一下放宽了心,忍不住也上去抓了一把,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几乎让我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人类对于黄金的喜爱,已经写入了基因中,变成了与生俱来的,不可抗拒的本能了,他真他娘的说对了。

  就算如我这样,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但是看到黄金的那种悸动,却是由心里发出来的,我就想骗自己也骗不了,我喜欢这些东西。

  几个人一下子就把什么都忘记了,我们一下跑到这一堆里,捧起一堆东西来,又跑到那一堆里,拿出一只镶满宝石的头箍仔细的看,这些东西都是真正的极品,只要有一件,放到博物馆里就是镇馆之宝,现在这里却有这么多,随便拿,随便的踩,都不觉得可惜。

  胖子在一边已经开始往他的包里装东西了,他把他的装备都倒了出来,什么都不要了,用力往包里塞,塞满了,又觉得不对,全部倒出来,又去塞其他的东西,一边装一边还一边放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但是很快我们都发现,无论怎么装,都带不走这宝藏的万一,装了这些,马上又会发现更好更珍贵的东西出现在他下面,装了那更珍贵,又发现从来没见过的真品,一下子简直无从下手。

  疯狂了很久,直到我们筋疲力尽,人从极度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我才感到不对劲,何以进来之后就,没有没有听到顺子的声音。

  我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从珠宝堆里站了起来,用手电四处照,看到顺子正站在一座金器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问他在干什么,看到这些黄金不兴奋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下面,我用手电顺着他的手电照去,发现在几堆金器的中间,无数财宝围绕的地方,里面竟然蜷缩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我顿时就吓了一跳,刚才的兴奋突然就消失了,起一声鸡皮疙瘩。

  胖子和潘子看到我和顺子都呆立在了那里,以为我们又发现了什么宝贝,飞奔过来一看,却是几只粽子,不由也吃惊不少。

  我们走下金器堆中的那个凹陷,反手握住手电,仔细照了照,发现确实是死人,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体的皮肤冰冻脱水成了橘皮状,只是奇怪的,这几个人穿的,竟然是腐烂的呢子大衣,是现代人的衣服,身边还有几只烂的不成样子的老式行军包。

  胖子奇怪道:“怎么回事情?这些是什么人?咱们的同行?”

我摇头,带上手套翻了翻那些人的背包和衣服,这种装扮,应该是在80到90年代比较流行的衣服,现在东北的农村大概四五十岁的人也会穿,我们在营山村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半大老头。看腐烂的程度,这些人也应该在这里死了五到二十年了。

  潘子问:“会不会是长白山的采药人或者猎户,误进到这里,走不出去死了?”

  “不太可能。”我扯开一具尸体的衣服,那是一具女尸,又看了看女尸的耳朵,上面挂着老式的耳环,手上还有手表,早就锈停了,“你看,这是梅花表,老款式,当时就算市长级别的人也不一定搞的到,这女的是来头不小,不像是农村里的人。”

  “那会不会是以前80年代的迷路游客?”潘子又问,“我们一路跟过来的记号,是他们刻的?”

  我摇头,记号是他们刻的是不可能,因为那记号我在海底墓穴中看到过,肯定是相关的人刻的,不是阿宁他们,就是闷油瓶,说是迷路游客倒有可能是,但是真的迷路可以迷路到这种地方来?地宫墓道,没有相当的胆量,普通人是不敢下去的。

  不过如果这女人有点来头,比如说是什么领导人的子女,或者和地方的官僚有点联系,失踪了说不定会在当地影响很大,顺子年级不小,当时可能会听到,就想转头问他,五到二十年间,他们这里有没有出过什么比较轰动的失踪事故。

转头一看,顺子却没有跟着我们跑下来,还是呆在那金器堆上,表情十分的僵硬。

  我心说奇怪,难道顺子也象胖子一样中了尸胎的舌头了,又没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东西啊,我看他竟然还有点发抖,就感觉到不对。

  胖子对他道:“怎么了,怕死人啊?刚才怎么没见你怕啊。”

  顺子不理胖子,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下来,来到其中一具尸体之前,蹲了下来,我发现他紧张的几乎要摔倒。

  突然就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胖子还想去拍他,我拦住胖子,对他摆了摆手,胖子轻声问我:“他怎么了?中邪了?”

  我摇了摇头,这几具尸体,如果我猜的没错,可能就是顺子和我提起的,他父亲十年前带入长白山的队伍。而顺子现在看着的那具尸体,有可能就是他的父亲了,所以他才会出现如此紧张的举动。

  想不到,真的给他料中,跟着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他父亲的遗体……

  可是,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十年前的队伍,是误入了这里?还是有这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第二十九章 十年前的探险队

  顺子最后并没有哭,激动了片刻后,人也放松下来,恭敬的给他的父亲整理了头发,但是尸体已经严重脱水了,头发一碰就往下掉。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他父亲也就变成葛优的样子了。我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还是不好受的,也许他十年内还有着父亲还活着的侥幸,现在侥幸破灭,人可以说轻松了,也可以说绝望了。

  胖子和潘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的莫名其妙,直冒冷汗,我就简单把我猜的事情和胖子潘子说了,相信我也没猜错。

  胖子听了也流眼泪,说:“我家老头子也去的早,给国家干了一辈子革命,最后还给扣上反革命的帽子。顺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人嘛总要往好的方面想,十年后父子还能重逢,老天也算照顾你的了,看开点。”

  胖子一哭潘子眼眶也湿了,说好了好了,你们都还有老爹,我老爹的面都没见到过,三爷一直象我爹一样,现在也生死未明。

  我忙道:“你们有病啊,顺子都没哭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快看看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他们既然能走进这里,没有道理出不去,死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现在也身处于这个墓室之中,我可不想我们步他们的后尘。同时我也感觉着几具尸体出现在这里有一点蹊跷,顺子的父亲不说,只是一个领路人,其他几个人,按照顺子说起来也是在不适宜进山的非要进山,应该不是普通游客,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进这里是巧合吗?我一定要知道。

  我们去翻找这些人的背包,背包里还什么东西都有。翻出来象腐烂的松夸夸的小说、笔记本、铅笔、牛筋绳索、行军帐篷、老式手电,老版瑞士军刀(竟然还能用),韩中辞典1986版的。泡泡糖、老式打火机、酒壶、口红、卫生带。医药盒子包括纱布、酒精、棉花和几种药酒,军用指南针等等等等。

  小说是《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老书了,我都不敢去翻,一翻肯定就散架了,笔记本也都是老时候的工作笔记,我小学的时候见过老爹用过,一共有三本,翻开来一看,都是记录了一些账和电话号码,当时的笔记也就是这些功能。此外,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们的身份,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带了身份证。

  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部摆成一列,几乎设备齐全,虽然没我们的先进,但是要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再险恶的环境,这些装备也可以应付个大不离了。

  这就奇怪了。我心里琢磨,无论怎么样,在有能力离开的前提下,这些人要死,也应该死在出去的路上,而不应该是坐在这里,似乎是等死一样的,难道是舍不得这里的宝贝?这更不可能。

  那如果是这样,难道死在这里是另有蹊跷?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突然感觉到这个墓室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不由打了个寒战。

  一边的胖子看这这些我们陈列出来的东西,突然“啧”了一声,道:“同志们?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里面,少了什么?”

我们都在琢磨,听胖子这么问,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东西,但是在我的概念里,我感觉所有不可缺的东西都在了,实在想不出缺了什么,问他道:“少了什么?”

  胖子道:“食物!没有食物!所有人包里都没有食物。”

  他一说,我们顿时就一个激灵,再看向这一排东西,果然,全部都是装备,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充饥的东西。

  我奇怪道:“真的没有食物,这说明这些人不是因为意外死的,如果是因为意外死亡,可能不会这么巧,所有人都没有食物,不对啊,那他们难道是……吃光了食物,在这里饿死的?”

  这又说不通了,人从没有食物到饿死,只要有水,体型正常的人足够可以坚持一个月的时间(你2米27却只有90斤的人就不要来找我抬杠了),只要他们有心出去,也不会在这里饿死了,这些人如果饿死在这里,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海底墓穴中会消失墓道门,忙跳起来跑上金器堆去照我们进来的墓门,那墓门却还在,根本没有消失,才松了口气。又怕那门突然消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胖子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对我道如果真的遇上了那种情况,咱们这一次有炸药在身上,也不用怕,我才觉得心安了很多。

  “会不会是这样?”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的时候潘子问顺子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带的探险队是几个人?”

  “好象只有七个人,我母亲说,但是这只是她看到的,实际有几个人她也不知道,反正我父亲临走,是和七个人一起出发的。”

  “那这里有……1,2,3,4,5,6,六具尸体,还有至少两个人不见了。”潘子道:“这些人死在这里,会不会是那两个人见财起意,把人杀了,有两个人跑了。”

  我摇头表示否定,这些人一点也没有打斗的迹象,看临死时候的动作和表情,是蜷缩在一起,也不象是中毒,又不象是受外力死亡的。最让我感觉到不妥当,一定要弄清他们死因的是,尸体的表情,十分的统一,无以不透露出一种深切的绝望,似乎陷入到了一个毫无希望的境地之中。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尸体,心中无法释怀,我有一种预感,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很不简单,而越往深入去推测我越觉得四周开始笼罩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寒冷和不安,这堆金山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我们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起来。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胖子他们就按捺不住了,又想开始去捣鼓那些金器,我这一次很冷静把他们都拦住了,说这几个死人死在金器堆里,我实在感觉放不下,我们先不要动了,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我一说他们才醒悟过来,一下子胖子就想到了什么,道:“我还真晕了,忘了来这里干什么了,那记号引我们到这里来,门也给炸开了,但是里面只是一个藏宝室?没有棺椁,我看那个记号的意思也知道了,就是有明器的意思,记号肯定是阿宁他们留的,以便他们的第二梯队来运宝贝。”

  我道:“门倒可能是这几具尸体炸的,不过这里只是一个放陪葬品的墓室,那棺椁肯定不在这里,我们要向相反的方向走。”

  虽然不合情理,我一直以为这条墓道是主墓道,一边是墓门,一边是地宫中心,现在看来却不是,那难道这一条仍旧不是主墓道?那这地宫到底有多大啊?别是迷宫一样,一想到是想起那些记号,难道真的是因为地宫太复杂,他们才留下这些记号的?

  “那些东西怎么办?”胖子有的舍不得。

  我道:“你随便拿一样走就足够你过半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也不用太贪心,而且以后也不是不能回来。”

  胖子看到那几具尸体只后,显然心中也犯着嘀咕,但是什么也不带走又不可能。于是挑了几样小样的金器揣到兜里,顺子坚持要把他父亲的尸体带出去,用背包袋子把尸体背到了身上,尸体已经脱水,没有什么份量,也不难背。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金光璀璨的金山玛瑙堆,狠了狠心,又鱼贯走出了墓门下的炸口。

  才一出墓门,我就又听到胖子“嗯”了一声,我心里早就有点预感,忙打起手电四处一照,不由就一身白毛汗。

  外面墓道上的壁画,竟然和刚才走的时候不同了,不知道何时,红色的壁画全部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脑袋奇大的人的影子。


第三十章 影子的道路

  顺子和潘子看的膛目结舌,自言自语道:“我操,怎么回事?走错门了?”

  “不是!”我和胖子都有经验了,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墓道移位了,我们在墓室里面的时候,老的墓道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一条新的墓道移动到了这里。”

  “这样都能做到?”潘子张大嘴巴。

  “能!”我和胖子都用力的点了点头,心说何止这些,在汪藏海设计的慕穴中、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用奇怪。

  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又有点安心,因为墓道一改变,我就突然明白为什么那顺子的父亲和另外几具干尸会活活困死在了黄金之中、如果不是通晓汪藏海的计策,那这里诡异的墓室墓道变化,足可以把人逼疯,我们在海底墓中就几乎给骗的丧失了理智,但是一旦我们知道了这里墓道突然变化的原理,这就一点也不可怕了。

  这墓道一变化,我们来时候的十字路口必然就不存在了,要回去也不可能了,虽然不知道这条新的墓道尽头是什么,但是如果我们留在这里不走,那下场必然就和那几具尸体一样了。

  我当时琢磨的,是最多也就是墓道尽头什么都没有,是死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尸体困在这里也至多是这样的原因,没有炸药,来时候的路突然又消失,自然会不知所措,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

  事后想起来,我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尸体脸上的那种绝望的表情之深切,预示着他们遇到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匪夷所思得多,而我当时想地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把想法和其他人说了,又给潘子和顺子解释了墓道变化地原理,他们才醒悟过来,露出了不过如此的表情,不过潘子就想的远了一点,道:“如果是这样的,理论上这个地下玄宫的结构会无限复杂,我们会不会像深陷入魔方中一样,走进入就怎么也走不出来?”

  我让他放心:“应该不会,汪藏海的伎俩说实话也只是给盗墓贼施加心理压力,真的要做到困人到死,也不容易,我估计最后很多人都是给折磨的精神崩溃才死的。”

  总之这条新出现的墓道,栽们必须要走一走,然后想想办法,实在出不去,就如胖子说地,可以先确定一个方位,然后一步一步炸出去,我们现在有了炸药,腰板就硬了很多。

  说着我就带头走入了墓道中,胖子他们紧跟其后,一下子我就感觉到不对。这四周的壁画太寒人了,这么多大头影子,筒直就好像四周站满了这样的东西一样,让人极度不舒服,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这秘道的尽头就是有这么一个东西,它的影子照到墙上的时候,我们肯定发现不了。

  不过走也走进来了,再退回去太丢脸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在最前面,尽量不去想这些东西,很快,身后的墓门就看不到了,我们走到了两头不着边的地方。

身后的潘子边走边问顺子父亲和探险队的事情,顺子和他讲了一些,潘子就对我们说:“刚才我们一路过来,所有的封石都是用定向爆破炸出洞口地,是最新的技术,说明他们不是顺着我们进来的路线进来的,看来这里肯定有不止一条路出去。”

  我道:“肯定的,你看阿宁他们走的这么快,他们走原路竟然可以比我们先到就知道了、我们还是输在情报太少上。”

  只不过不知道阿宁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他们应该也到过刚才的那个藏宝室,是不是也出来碰到了墓道移动、是不是和我们进的墓道一样,更加,三叔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心里实在没底,我们已经按照三叔的暗号来到了地宫之内了,他没有后续的暗号给我们、看样子进入地宫之后,他可能也是没头苍蝇了。

  边说边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照向前面地手电光出现了反光,证明墓道的尽头到了,我们不由都紧张起来、马上安静下来,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地走过去,很快,墓道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道有玉门。

  玉门刚出现的时候,我猛然就给震了一下,因为这道玉门和刚才那道实在是一模一样,随即一想,古墓中的门大部分都是一个工匠负责的,当然会很象,门的石料质地还是很好,门下方也有一个破洞,也是给人炸出来的。

  看样子还是有人来过了,那就好,不管是谁来过,对我们都是好事情,至少证明没有机关陷空。

  我们再一次鱼贯而入、因为没多少冷烟火了、这一次胖子没舍得点冷烟火,而是打起了几只火折子。我们四处一看,不由一愣。

  墓门后面是和刚才的藏宝室一模一样的房间的,墓室内成堆的金银宝器堆成小山一样,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四根巨大的柱子,格局几乎一样。

  我心说这地宫中这样的房间还不止一间,那堆积的财宝到底有多少,难怪东夏王朝这么盈弱却仍旧可以修建如此雄伟的陵墓地宫,原来囤积了如此多的宝贝、想来独载政权都有这个习惯,成吉思汗的灵藏在蒙古的草原之下,希特勒的纳粹黄金听说是埋在了西藏,女真大金耶律兄弟的就在这里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边的胖子大叫了我一声,声音之大,吓了一跳。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朝他看去,只见他张大嘴巴,站在一座金山上,不停的想说话,却一口气卡住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忙跑上去一看,不由也大吃了一惊,只见在这里的宝藏包围中,也蜷缩着几具尸体。

  我奇怪的问道:“顺子,你有几个父亲……啊不,你父亲的队伍到底有几个人?”话还没问完,我就突然看到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现象,只见那堆尸体边上的金器堆里,给人整齐的摆放着一串东西,我用手电一照,正是我们刚才在另一间藏宝室里整理的出来的一些,顺序、类别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