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亮谷乃是尘世间难得一见的虚空,道家几千年以来能够有幸一见的前辈也不过是凤毛麟角,寥寥可数,这一点虚空道长自是明了。古空禅师,想来佛家亦是如此,历代高僧穷其毕生也未必可寻。据说谷中之人的寿命可以延长数倍,若是进入虚空修行,终将得成正果,这可是世人梦寐以求的机缘,两位以为然否?”楚大师说道。
古空禅师和虚风道长都点点头,这是真心话。
楚大师接着说:“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与恩赐,并非先期入谷之人便可以独占,所以我们寻找和进入蓝月亮谷是天经地义的,于理于法并无不妥。”
这话也不错,大自然的恩赐理应人人得以分享。
“楚某以为,大家一同去塔巴林寺,向谷中来人晓之以理,既然邢书记等人能入谷,我们也应当可以,更何况尼朵、杨林和宋地翁等人都是为此丢的命。”
“嘻嘻嘻,这个自然。”薛道禅尖声尖气的应道。
“好,既如此,大家请吧。”楚大师站起身走出了帐篷,其他众人跟在其身后直奔寺中而去。
凌晨时分,风雪停歇,塔巴林寺掩映在茫茫白雪之中。
寒生一行人站在松林中悄悄的观察着,此刻除了几顶帐篷内传出轻微的鼾声外,并无任何的异常。
“楚大师和首长就在中间的那顶大帐篷里。”有良悄声说。
“看来他们都已经睡熟了。”老祖嘿嘿道。
“楚大师既是江湖老手,理应放置暗哨,怎么会都睡熟了呢?”贾尸冥怀疑的说道,但观察了一会儿,帐篷外以及塔巴林寺山门周边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走吧,我看此人江湖经验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祖大咧咧的不以为然。
“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贾尸冥叮嘱道。
众人蹑手蹑脚的离开松林,悄悄的进入了塔巴林寺。
大殿上,并排躺着三具尸体,那是尼朵、杨林和宋地翁,寒生默默的望着小侏儒苍白的面孔,不由得怅然不已,人生如此短暂,一晃儿已是阴阳相隔。
“几位施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一位诵经的红衣女尼自蒲团上站起,恭敬的问道。
“师父,烦请明月堪布前来说话。”寒生答道。
不多时,明月匆匆来到大殿,一眼瞥见寒生等人大吃了一惊。
“明月,是有良来谷中告知了消息。”寒生微微一笑说。
明月望向了有良,诧异道:“你知道入谷的通道?”
“是耶老。”有良轻声说。
明月点点头,说道:“邢书记他们已经等你几个月了。”随即命红衣女尼去叫他们来大殿。
不多时,邢书记等人衣冠不整的匆忙赶来。
“寒生…”残儿和妮卡激动得热泪横流,数年不见竟无语凝噎。
“朱寒生同志,我是前农安县委邢书记,当年在河东风陵寺见过一面。”邢书记郑重的伸出手来,神态中始终保持着一位党员领导干部的威严。
这就是六年前从京城纪念堂中盗出鬼壶的那位蠕头蛮书记,寒生热情握住了他的手。
“哈哈,隐居蓝月亮谷的神医终于露面啦。”大殿外传来了楚大师的得意笑声。

第173章 雄辩

楚大师的身后站立着首长、古空禅师以及虚风道长一行人,东巴老司挤上前来惊奇的打量着朱寒生,不过一普通的中年汉人,竟然是那位隐匿谷中的绝世神医。
“了去,二丫的病况如何?”虚风道长关切的询问着。
“道长,还缺少一味药,需要到内地寻找。”有良对虚风实话实说。
“什么药?不知贫道白云观有没有?”虚风问。
“‘血灵芝’,寒生叔叔说是一种稀有的‘棺材菌’。”有良回答,白云观是全真教总舵,或许有收藏也说不定。
“贫道只是耳闻并未真正见过,此物世所罕见,采之不易啊,”虚风道长摇摇头,目光瞥见贾尸冥,忙上前拱手施礼说道,“虚风参见前任观主。”
贾尸冥鼻子哼了声:“怎么白云观也搅进这趟浑水里来了?”
虚风道长面色一红,辩解道:“说来话长,虚风只是为帮助有良和邢书记才来到塔巴林寺。”
首长此刻见到寒生如同捞到救命稻草一般,仿佛忘却了自己以往的劣迹,忙着上前套近乎说道:“寒生啊,终于又见着你了,仍旧是那么年轻潇洒,兰儿姑娘还好吧?你们应该有孩子了吧?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寒生冷眼望着他,未发一声,当初若不是首长苦苦相逼,自己一家人又何必亡命天涯,最终躲进了蓝月亮谷避难。
贾尸冥嘿嘿冷笑:“首长如今‘拔毛凤凰不如鸡’,也尝到世态炎凉的滋味儿了吧?”
“是啊,是啊,”首长此时眼眶湿润,表现出了无比的悔意,“官场上的政客们无不落井下石,还是你们这些江湖人士重情重义,我真的是深感惭愧,追悔莫及呀,真心的希望能够求得你们的原谅。”
寒生知道首长这些政客个个都是利欲熏心、出尔反尔的小人,因此根本不为所动,他目光瞥向了明月,看见她双眸清澈如水,已无世间情怨恩仇,当真是大彻大悟了。
楚大师此刻反复权衡着双方的实力对比,听首长介绍过这位神医朱寒生有种特异功能,就是身法极快,曾经眨眼之间缴械了七八只枪,而无一人作出有效的反应,但此人却一点武功也不会,自己的缩地术与其有得一拼,起码可以不至于落败。
这位贾尸冥看来是白云观的前任观主,玄天气功与虚风道长应该不相上下,他身旁的那个长相粗鄙的胖女人武功不弱,但比起古空禅师和薛道禅则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而那位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则是个江湖三流打手不值一提。
此外还有卫道长师兄弟等人以及首长和东巴老司,因此从双方力量对比上来看,自己这边完全占据上风。
了去此人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还很难说,古空禅师传授了他一手“梦遗神功”,但就其年龄、经验与功力来说,两人明显相距甚远。至于“鬼门十三针”本是驱邪之术,真正对阵用处不大,他是古空禅师的徒弟,谅其也不敢背叛师门。
“呵呵,朱先生,楚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他心中有了数,于是开口说道。
寒生望着他,心想这就是有良提到过的那位城府极深的楚大师,自己倒要小心了。
“您是?”他问。
“茅山楚大师。”
“有何见教?”
“请问朱先生是否从蓝月亮谷中出来?”楚大师先以语言试探。
寒生略一犹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正是。”
“请问‘蓝月亮谷’属于何人所有?”楚大师问。
寒生愣了愣神儿,回答说:“蓝月亮谷乃是一处世外净地,里面的藏民千百年来安居乐业从不隶属于任何人。”
“可它处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域版图内,理应受到中国政府的管辖不是么?”
寒生淡淡一笑,反问道:“中国地图里何时标记有‘蓝月亮谷’这个地方了?”
贾尸冥和邢书记都点了点头,寒生的回答很是巧妙。
楚大师哈哈一笑,随即说道:“不错,尽管‘蓝月亮谷’进出的通道都在中国境内,但中国行政区划从来没有这个地方,因此楚某完全赞成朱先生所言,它并不隶属于云南省迪庆州,而是自古以来一直独立存在的空间。”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寒生问。
“楚某想说的是,‘蓝月亮谷’不属于任何国家和政府以及个人,它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一种恩赐,尘世中的每一个人都相应拥有一份权利,这是天赋人权,任何人都不可以剥夺的。”楚大师振振有辞的说道。
此刻贾尸冥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把寒生给绕进去了。
“所以,朱先生,您是一位正直善良的人,觉得我们想要行使自己的权利有什么不妥吗?”楚大师目光炯炯盯着寒生。
“此言大谬,”在关键时刻邢书记开口说话了,“楚大师这番话完全违背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理论,‘天赋人权’是资产阶级混淆阶级斗争,麻痹人民群众的一种精神鸦片。什么是国家?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暴力机器,我们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正处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阶段。要说权利,嘿嘿,只有无产阶级的权利,哪儿有资产阶级说话的份儿?一切剥削阶级只有老老实实的接受改造,决不允许他们乱说乱动,所以楚大师人人都有去‘蓝月亮谷’权利的言论根本就是反动的、倒退的和别有用心的,是裹着糖衣的炮弹,其险恶用心就是要推翻无产阶级专政,让广大劳动人民重受二遍苦,重遭二茬罪,是不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亿万无产阶级人民群众坚决不答应!”
邢书记这一顿文革言论说得是慷慨激昂,惊世骇俗,一下子竟将楚大师噎在那了,怎么又是这个讨人厌的鬼书记出来搅局。
“相公,你真是太有才了。”可儿无限敬仰的抬头说道。
“可儿,以前在县委礼堂做报告的时候还要厉害呢。”邢书记自豪的回答。
“嘻嘻嘻…”薛道禅闻言尖声笑将起来,邢书记的一番话激起了他的辩论欲望,于是上前说道,“请问邢书记,你的官职是…”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一把手。”邢书记蔑视的望着他。
“哦,原来是一位七品芝麻官啊,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算是无产阶级吧?”薛道禅虽然阅遍四书五经、历朝历代的典籍,但马恩列斯毛的著作却从未涉猎过。
“同志,县委书记首先是一名共产党员,无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所以当然是无产阶级的一员。”邢书记一脸的正气,掷地有声。
不行,这些理论自己都没看过,弄得人晕头转向,必须得引导他往自己熟悉的方面上来。想到这里,薛道禅晃了晃脑袋说:“孔圣人云,‘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唯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天地化育万物真的是不可测度,蓝月亮谷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有此虚空岂可占山为王,应普天下共惠之。”
可儿神情紧张的看着邢书记。
“呸,你竟然连早些年已经被彻底批臭的‘孔孟之道’又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了,难道还幻想着要‘克己复礼’么?把中国重新拉回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老路邪路上去么?让地、富、反、坏、右以及牛鬼蛇神堂而皇之的复辟么?”邢书记大义凛然的环顾左右,然后痛斥道,“孔丘孔老二是什么货色?别看他‘之乎者也’一大套,表面上挺吓人,其实都是蒙人的。马克思主义认为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而孔孟之道则鼓吹‘上智下愚’和放弃阶级斗争的‘中庸之道’来迷惑人民群众。一百多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人类社会就是在斗争中前进的,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我们如果听信了孔孟之道,就会放弃对资产阶级以及一切剥削阶级的斗争,放弃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同志们,我们必须要消灭一切牛鬼蛇神,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吃不喝,不痛不痒,不男不女…”他说着说着便信口开河起来刹不住车了。
薛道禅前些年一直躲在衡山藏经阁里苦读研究佛教经典,对文化大革命知之甚少,邢书记的这一套理论,尤其是里面还夹杂了洋人的东西一下子把他给造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他诧异的望着邢书记的脖子,不解的问道:“‘蠕头蛮’不也是牛鬼蛇神么?”

第174章 喷丹田

楚大师皱了皱眉头,这位蠕头蛮书记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根本无法理喻,这样继续狡辩下去毫无意义,必须速战速决。
“哈哈,朱先生,我们想跟着邢书记等人一道拜访蓝月亮谷,你意下如何呀?”他直截了当的提出。
“抱歉,我不能带你们去。”寒生一口回绝。
此刻贾尸冥也在权衡着双方的实力,很明显自己这一边人单力薄,若是群殴起来肯定落败。
“楚大师,江湖之事得按江湖规矩办。”他开口道。
“如此甚好,请划出道道来。”楚大师完全同意。
贾道长嘿嘿两声,说:“双方各出三个人比试武功,三局两胜如何?”
楚大师心中暗喜,巴不得这样做呢,于是答道:“可以,我们败了即刻走人返回京城,若是侥幸赢了,你们则必须带着一道入谷。”
寒生疑惑的目光瞥向了贾尸冥,论江湖经验自己远远不及,莫非他已经胸有成竹?
贾道长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其放心,自己绝对有把握。
“你们派出哪三位高手?”他问楚大师。
“楚某算上一个,另外还有古空禅师和虚风道长。”楚大师答道,己方自然要选择武功最高之人。
“好,我们这一方由贫道、朱寒生和有良出战,”贾道长说道,“第一局由贫道与虚风对阵,第二局朱寒生与楚大师,最后一局为有良对古空禅师,由于只是切磋,所以点到为止切勿伤人。”
有良闻言一愣,自己怎么能和古空师父动手呢?
楚大师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接下来双方人马各自退下商量,寺中的红衣尼姑们得到消息都跑来观战,兴奋得窃窃私语。
“贾道长,你可有把握?”寒生忧心忡忡的悄声问道。
贾尸冥微微一乐,压低声音解释说:“我们可以二比一取胜,贫道有把握赢得了虚风,他拿到那本《玄天气功要略》不过只得六年,最多修炼到七八层了不起了,贫道目前已经恢复到九层,因此先胜一局。你与楚大师对阵的时候只需使出‘癔症神功’在其身上拍打几下,就算‘点到即止’赢定了。至于有良对古空禅师的最后一局则无关紧要了,我们已经两胜在手。”
有良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无须自己出场了。
大殿内开始了比武,第一局在贾尸冥与虚风道长这两位白云观前后观主之间展开。虚风道长一直想要验证一下他的“玄天气功”究竟达到怎样的程度,传说当年贾尸冥已经练到了最高一层,是全真教数百年来之翘楚,自己要好好的见识一下。
“虚风,全真教武学当中最高深的就是‘玄天气功’了,我们就以此来切磋如何?”贾尸冥目光望向了虚风道长。
“就依前辈所说。”
“虚风,你的‘丹田九式’已经练到第几式了?”
“九式都已练完。”
“好,我们就以第九式‘喷丹田’比试谁的真气喷得远为胜。”贾尸冥说道。
大殿之上,贾尸冥与虚风道长两人除去了衣服赤裸着上身,红衣女尼们面色绯红,她们极少见到男人的裸体,尽管只是光着上半身也感到有些难为情。
贾尸冥身材清癯肉皮白净,参差不齐的寥寥几根胸毛,小腹已经发福少许隆起,肚脐眼儿褶皱内满是脏垢,像是很久都没洗澡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那些泥垢抠出,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厌恶的扔在了地上,惹来尼姑们的一阵窃笑。
虚风道长虽然骨瘦如柴如麻杆,但竟然可以清晰的见到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令人羡慕不已。他的肚脐眼儿则十分的干净,褶皱内清清爽爽必是经常清洗。在众目睽睽之下,虚风道长自衣袋内掏出一瓶古龙水,往左右腋窝和肚脐眼儿内喷了两下,一股淡淡的幽香随即飘散在空气中,红衣女尼们鼻子嗅嗅俱自惊叹,塔巴林寺地处蛮荒,她们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种带有雄性催情素的奇异香味儿。
两人随即运起了“玄天气功”, 真气起于任脉,出会阴抱丹田,随后转、晃、操、击、折、搓、提,周身气场充盈,连地上的灰尘都随即旋转起来。靠近贾尸冥的红衣女尼们嗅到了一股汗臊味儿,而虚风道长身后的人则香风拂面,有股春天里的气息。
此刻众人惊奇发现两人的肚脐眼儿渐渐的张开了,露出一个肉洞,虚风道长的洞口宛如拳头般大小,而贾尸冥的则大如碗口,烛光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肠肚,但依稀闻到了一丝内脏的秽气味儿。
两丈开外分别摆放着两根点燃的粗大蜡烛,桔黄色的火苗,两缕冉冉升起的烟丝,映照着红衣女尼们兴奋的目光。
随着两声暴喝,贾尸冥肚脐眼儿中蓦地喷出一股臭屁味儿的浑浊气流,“噗”的将一根远在六米远的蜡烛吹灭。而虚风道长的肉洞则如同人的嘴巴似的轻轻嘬起,然后突然射出一丝香喷喷的真气束,随着破空声瞬间击灭了另一根蜡烛火苗。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声,太神奇了,人的肚脐眼儿竟然能够隔空发气,简直匪夷所思,全真教的“玄天气功”果然名不虚传。
“相公,他两人的发出的气为什么味道一香一臭呢?”可儿噤了噤鼻子不解的问道。
“可儿,贾道长的肠道一定是有穿孔,把里面的屁泄漏出来了,虚风道长则以化学合成气味儿掩盖了内脏的秽气。”邢书记耐心的解释着。
另一边,峨嵋老尼见到贾尸冥肚皮的模样哈哈大笑:“贾老道,你好猥琐啊,我都看见连粑粑星子一起蹦出来了。”当年他抢了自己在天柱峰上的小木屋,始终没有机会报复,如今嘴上骂两句解解气儿也是好的。
“贫道也看见了,是连汤水不涝的稀屎。”茅大帮腔道。
“里面还有没消化的韭菜叶呢。”茅二添油加醋。
在一旁的老祖噤噤鼻子,上前诧异的问贾尸冥:“你放屁了?”
贾尸冥苦笑道:“昨晚的豆子吃多了,肚子胀了一宿。”
楚大师满意的点点头,虚风道长只要打个平手,朱寒生的身法再快也奈何不了自己的缩地术,而古空禅师对了去这一局必胜则无悬念。
“虚风果然已经窥得‘玄天气功’的真髓,能够随意控制真气束的粗细并凝聚为一点,武学之道全在于融会贯通,全真教终于后继有人了。”贾尸冥感慨的说道。
“前辈谬赞,虚风实不敢当。”其实此刻虚风心中也是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功力已经不在贾尸冥之下了。
贾尸冥一摆手,吩咐将蜡烛后移数丈,差不多足足有二十余米远,撂到了大殿一侧的墙壁上。大殿内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么远的距离单凭腹腔内的真气若是能够吹熄烛火简直是天方夜谭,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全真教高深的武功绝学。
“虚风请。”贾尸冥淡淡一笑。
虚风道长运气调息,真气循环周天,肚脐肉洞再次抿了起来只留如针孔般的细眼儿,然后蓦地暴喝,一丝真气“吱”的一声挤出了肚脐凌空激射,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了远处的蜡烛上。
随着众人的惊呼,大殿侧壁上的蜡烛火苗剧烈的抖动起来,跳了几下最后依旧燃烧着并未熄灭,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该轮到贾尸冥了,但见他将自己腹部的肉洞完全闭合起来,浑身真气聚于丹田,小腹渐渐的鼓胀凸起最后如同行将临盆的孕妇一般。
“唗”的一声脆响,臊臭之气扑鼻而来,尖细的破空声里,几枚尚未消化的黄豆粒如子弹般瞬间击中了那支蜡烛,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撕裂从墙壁上四散掉落于地,烛火熄灭了。
大殿内鸦雀无声,人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贾道长身子晃了下,手捂着肚子面现很痛苦的表情。
“贾道长,你怎么了?”寒生赶紧上前扶住他。
“可能是肠穿孔。”他苦笑道。
可儿无比佩服的望着邢书记:“相公,你真厉害。”
邢书记矜持的一笑:“可儿,一旦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便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这当然要通过多年来的理论积累才做得到。”
“第一局我们胜。”贾尸冥忍着腹部的疼痛伸手连点上中下三脘要穴,然后高声宣布道。
楚大师皱了下眉头,不过不要紧,接下来自己和古空禅师绝对有把握胜出,他环顾左右,迈步来到了殿中央。
“朱先生,请。”他身穿一件灰色长袍,彬彬有礼。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到了他两人的身上,朱寒生是来自蓝月亮谷中的隐士神医,楚大师则是当今茅山宗的第一高手,这一局较量必是精彩绝伦。
寒生微微一笑,记着贾尸冥叮嘱的话,开口道:“我是一名医生,只知道治病救人扶危济困,并未修习过武功,你我之间只要谁先拍到对方身体便为赢如何?”
楚大师点点头:“很公平。”
说话之间,寒生眉间的伏尸魄骤然发动,但见众人眼前一花,根本瞧不见他的身影在哪儿,也不知道这就是尘世间的旷世绝学“癔症神功”。
此刻寒生如鬼魅般的早已来到楚大师的身后,随即一掌照其背上拍去…

第175章 断脉

半空里一件灰色长袍空荡荡的缓缓飘落,寒生大吃一惊,这楚大师竟然金蝉脱壳不见了踪影…
此刻忽闻一阵惊呼,但觉脑后风起,下意识的身形闪动,避过了背后楚大师的一击。
楚大师原本也未料到寒生的身法竟有如此之快,简直是闻所未闻,若不是首长事先加以警告,方才就已经落败了。“茅山缩地术”如同日本忍者的“隐身术”一样,并非真正的钻到地底下去,而是一种障眼法,在普通人眼中可以显得神出鬼没般,但在绝顶高手的面前则难以遁形。
“金蝉脱壳”是“缩地术”中的绝招,之所以换上这件没有衣扣易脱的长袍,就是他提前做了防范,没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场。
当他绕到寒生的身后一掌拍去时,眼睛一花对方又突然不见了,紧接着脑后一凉知道又麻烦了,这寒生诡异的身法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此刻自己唯有再次“金蝉脱壳”,将身上的那件米黄色的羊绒毛线衣扔了出去。
楚大师纵使如此也依然没能触碰到寒生的身体,三四个回合之后便已甩光了衣服,如今赤裸着上身再也无“壳”可脱了。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憋不住想乐,平时表情威严、不苟言笑的楚大师接二连三的向外抛着衣服,虽然身子骨消瘦但皮肉却异常的白净,细嫩得吹弹得破,双乳微凸竟然还有两圈暗褐色的圆形乳晕,令人大跌眼镜。
“相公,楚大师是女人吗?”可儿惶惑的问道。
“从相貌上完全是一个糟老头子,但从其上身皮肉和乳房来衡量,应具有一定的女性特征,话音尖脆说明声带较为短窄,综合起来看有点像太监。”邢书记分析说。
邢书记嗓门较高,大殿之内的人都能清晰的听到,令楚大师极度光火,不过眼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必须设法摆脱这种束手束脚的被动局面。
但凡高手过招都是电光石火一瞬间的事儿,绝不会像江湖无赖那般死缠乱打。
但见楚大师蓦地转过身面对寒生,两块胸大肌一挤,暗紫色的乳头突然激射而出两股白色的浆液,就在寒生愣神儿的一瞬间击中了他的前胸。
寒生万万料不到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因此毫无防备,他不知道这是楚大师独门修炼最为诡异的“妈妈蛊”,白浆中含有肉眼看不见的细小蛊虫,喷溅在皮肤上会马上钻入体内,令人即刻产生怪异的幻觉从而丧失战斗力。
“哔哔啵啵”的电芒闪过,寒生贴身穿着的那件尸衣将那些蛊虫瞬间化为两缕青烟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