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吉林省农安县的县委书记?”
“怎么?”
“嘿嘿,”屠局长此次是冷笑,“原来你们几个就是前不久国家文物局失窃案的嫌犯啊,想不到天网恢恢,竟然撞到沅陵县这张网上了。”
“屠局长,这是真的么?”刘书记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又重新恢复了自信。
“公安部的通告上列明了主犯就是这个原农安县委书记,还有他俩,”屠局指着宋老拐和可儿说道,“尽管照片很模糊,但我确认就是他们没错。”
“你怎么不早说呢?”刘书记埋怨道。
“这不是才想起来么。”屠局长面现尴尬的答道。
“就是嘛,我早就看出这几个人来路不明,因此才将其扣留的。”杨所长挺起胸来振振有词。
刘书记笑眯眯的看着邢书记,揶揄道:“刚才的一顿大道理还真把我给唬住了,现在是否敢做敢当,承认国家文物局那起案子就是你们几个干的呢?”
“是。”邢书记无奈的答道。
众警官们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你们干嘛要拷我?这是哪儿?我的那车鸡呢?”这时卡车司机清醒过来了,诧异的叫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还他妈的狡辩。”屠局长恶狠狠的斥责道,吓得司机不敢吭气儿了。
此刻邢书记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处摆书记架子的弊端来了,不过为时已晚,看来只有豁出去大干一场了,但如此一来就会暴露蠕头蛮身份,而且三只灵兽出手必会带来民警们的死伤,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恭喜杨书记,恭喜屠局长,公安部全国通缉的要犯在我们沅陵落网,这都是您二位领导的好,和全体公安干警素质高所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饭菜已经上桌了,我杨卫东正急着给您敬酒呢。”杨所长请领导入座。
“好,哈哈,这次总算是没白跑一趟,屠局长,喝酒之前先向部里报告一下如何?”刘书记坐在主位上乐呵呵的说道。
“那好,就先用客栈的外线电话向部总值班室汇报。”屠局长怀着激动愉悦的心情拨通了京城电话。
“公安部总值班室吗?我是湖南省沅陵县公安局屠局长,由于事发突然来不及回县局使用内线电话汇报。告诉领导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抓获了国家文物局失窃案的全部案犯,对,是以邢书记为首的,不是三人总共是四名案犯,具体情况等回到县局再向省厅和你们做详细的汇报。这次抓捕行动是在沅陵县刘书记的亲自部署和指挥下,以零伤亡的代价下圆满完成任务的…哈哈,不辛苦,还是部里领导辛苦,哈哈…”屠局长汇报完轻松的撂下话筒。
刘书记听着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端起酒杯说道:“这次行动出警很迅速,任务完成得十分圆满,这杯酒我要敬此次参战的所有民警和民兵同志们。”
“快,你们也进来,刘书记亲自敬酒大家都要喝干。”屠局长招呼着门外持枪的几个民兵落座,他们也都高兴的端起了酒杯,众人一饮而尽。接下来吃菜的碰杯的,一时间杯觥交错,嘴里啧啧作响。
“刘书记、屠局长,这次是在您二位的英明指挥下才顺利抓捕了要犯,我杨卫东要连饮三杯,以表示对领导的崇敬心情。”杨所长“咕嘟”连干了三杯,身子晃了晃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呵呵,这个小杨子还是不错嘛,可以考虑提拔提拔。”刘书记笑道。
“刘书记说的对,回头局党组开个会研究一下,咦,您怎么啦?”屠局长惊讶的发现刘书记连打两哈欠,一头倒在了桌上。
此刻,喝酒的那些干警以及民兵个个东倒西歪,有的伏在桌上,有的趴在了桌下,全部都迷糊过去了。
“不好,这酒有问题…”屠局长话未落音也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邢书记等人见状不禁愕然。
“见鬼,我们遇上江湖黑店了。”宋老拐吃惊的说道。
这时候,残儿和妮卡走出了厨房,两人相视一笑,从民警衣袋里找到钥匙,替邢书记他们打开了手铐。
“你们这是…”邢书记大惑不解。
残儿微微一笑说道:“我和妮卡都是朱寒生和沈才华的朋友,这次准备同你们一道去找他俩,妮卡,你去收拾一下行装吧。”
邢书记此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妮卡先前问了自己有关沈才华的事呢。
“好,江湖好汉所为,大快人心。”宋老拐呵呵笑将起来。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卡车司机哆哆嗦嗦的问道。
“不关你事儿,现在你开自己的车回去吧。”邢书记对他说。
“这是哪儿我都不知道,”司机哭丧着脸,“天呐,我一定是失忆了。”
“这里是湖南沅陵县,你再不走,等他们醒过来就会抓你进监狱了。”
司机一听扭头就往外跑,一面哭哭啼啼的叨咕着:“早知道漂亮女人碰不得,这下遭报应了。”

第九十二章 虚风的疑惑

卡车的马达声渐渐远去了。
“好了,邢书记,我们先吃饭吧,还要连夜赶路呢。”残儿招呼说。
“他们不会很快就醒吧?”邢书记指着那些晕倒在地的警察问道。
“妮卡的‘七日飘香散’足以让他们睡上一星期呢。”残儿笑道。
宋老拐沉吟说道:“如果我们昼夜兼程沿川湘道入滇,七日后应该可以赶到云南,五个人再加上三只灵兽和行李,看来也只能借用那辆囚车了,大家需要换换装,不然途中会有麻烦。”
在宋老拐的指点下,大家动手将那些人全都抬到客栈房间的床上,然后剥下屠局长和杨所长警察服换了,连同证件和两把六四式手枪都带上。宋老拐还特意扒光了刘书记和杨所长的内衣裤衩,让他俩赤裸着睡在一张床上并盖好了被子,报复这两个奸诈小人。
残儿重新开了坛好酒弄了些菜,请邢书记他们饱餐一顿。
“你们知道寒生和小才华如今在哪儿吗?”残儿问。
“只知道是在雪域高原一处名叫‘蓝月亮谷’的地方,靠近梅里雪山,那附近有一座塔巴林寺。”邢书记说。
“唉,上次他们途径马底驿,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真的很想念。”残儿幽幽说道。
“这房子你们就不要了?好可惜啊。”宋老拐啧啧叹道。
“我娘和妮卡爹爹都已经故去,所以湘西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残儿说。
妮卡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等大家吃完饭便搬上了那辆警方抓捕罪犯的囚车,三只灵兽早已经在厨房里吃得饱饱的随着一同上了车。宋老拐和邢书记穿着警服坐在驾驶室,可儿与妮卡夫妻俩以及灵兽都在车厢内,星夜直向西奔川湘道而去。
第二天,沅陵县公安局才意识到出事了,当警员们赶到马底驿客栈时,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县委刘书记与森林公安派出所杨所长赤裸裸的相拥在一起,所有人都昏迷不醒。
沅陵县医院用尽了各种医疗手段,都不能唤醒他们,就如同植物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知觉。由于县委刘书记和屠局长此次是秘密出行跟下属未曾打招呼,因此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根据现场勘查,发现地上扔着几副手铐,屠局长和杨所长的警服证件以及佩枪都不见了,另外还丢了一辆囚车。此事非同小可,沅陵县即可上报省里,一直惊动到了公安部,当他们开始部署围堵那辆被盗囚车时,却已经太迟了。
第七日,当这些人陆续苏醒过来时,邢书记他们早已经抵达滇西北的迪庆州了,他们途中换了车,在滇西北将那辆偷来的中巴车推入了金沙江,然后步行两天来到梅里雪山脚下。
暮色中,已经远远的望见了那座白色的塔巴林寺。
虚风回到了京城白云观,这次河东风陵渡之行收获不小,不但搞清了国家文物局失窃案的原委,而且还得到了涉及有良的线索,尤其这个薛道禅十分的可疑,必须先要调查清楚此人的底细。
他没有去向刑侦局张局长汇报,哪些事儿能说,哪些需要隐瞒还需要仔细的斟酌。
次日,他换上了道士服,然后来到了西城区后海附近的国家宗教事务局,找到了业务一司的文司长。
虚风先聊了些观内的日常事务,随即口风一转问道:“司里有个新来的干部叫薛道禅吗?”
“哈哈,你也听说这事儿了,不错,是准备借调来工作的,不过还未报到。此人头脑机敏学识渊博,这次在青城山辩经会上认识的,你们观里参加辩经会的选手应该对其印象深刻。此人若是在司里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那是再好不过的人选。”文司长对其赞不绝口。
“他原来是做什么的?”虚风问。
“是给杂志社写文章的自由撰稿人。”
聊了一会儿,虚风发现文司长只是爱惜人才,对薛道禅其人的底细根本就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回到白云观,执事道士前来禀告,有客人在大殿等他。
虚风来到殿内,见正在蒲团上打坐之人原来是首长,旁边还站立着一对母女。
“首长来了,虚风有失远迎,见谅。”虚风赶紧说道。
“哈哈,虚风道长,你说的真是一点不错,外孙女小建的病果然是邪祟上身,这回好了,一位年纪轻轻的了去大师手到病除。来,东东啊,这位就是白云观的观主虚风道长,”首长指着身旁的中年妇女介绍说道,“我女儿东东。”
“道长好。”东东欠欠身道。
“道长爷爷,我能说话了。”小建上次外公带她来白云观求医时见过虚风,这次兴奋的告诉他。
虚风此人性格极为谨慎,记忆力绝佳,他一眼便认出东东就是六年前在王府井大街上同乞丐吵架的那个轿车里的女人,因为那名乞丐长相实在丑陋,那印象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的缘故。
“虚风道长,今天来是想请你再给看看小建的病是否已经全部根除。”首长说。
虚风抓住小建的手腕切下三关,的确查探不到体内有任何邪祟的存在,于是点头道:“没错,她已经彻底痊愈了。”
首长和东东闻言都松了口气。
“首长,不知这位了去大师使用何种法术驱除的邪祟?”虚风好奇的问道。
“‘鬼门十三针’。”
虚风闻言吃了一惊,说:“自从张天师创制此针法,历代朝廷都将其列为禁针,以至于后来慢慢的就失传了,就连青城山常道观现在都已无人会此绝技。此等缘分实属难得,看来民间真的是藏龙卧虎,高人异士隐于野啊。”
“正是,这了去大师过不去二十岁就有如此的医术,真是难得的人才,若是能为国家出力,发扬光大传统中医之精粹,那贡献可就大了。”
“此人出自何门何派?”虚风问。
“据说来自衡山,具体的就不清楚了。”首长回答。
“哦,请问这位了去大师的相貌如何?”虚风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一只眼睛是盲的,上眼皮都耷拉下来了…”首长描绘着长相,最后疑惑的说道,“不过很奇怪,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从前在哪儿见过他的。”
“这位了去大师在什么地方,贫道也想与其相识交流切磋一下。”
“是在深圳费叔的庄园里。”东东嘴快说了出来。
“嗯,他在替费叔工作。”首长只能承认道。
“费叔是谁?”虚风随口一问。
“啊,这也是别人介绍的,据说费叔黑白两道都很有影响力,上层关系也不错。”首长含糊其辞搪塞道。
望着首长一家人离去的背影,虚风陷入了沉思。
在风陵寺,可儿透露了有良就会“鬼门十三针”,据说是跟一位柳师父学的,难道这位“了去大师”跟有良有什么关系么?可儿和有富都没有提到有良是否眼睛有残疾,但是首长方才又说过“似曾相识”这句话,按理说,首长与有良很熟,不会连人都认不出来的。
虚风笑了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六年不见,有良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医术?何况连眼睛都瞎了一只,还跑到了深圳特区工作,怎么都不像。但不管怎么说,这位“了去大师”值得重点调查,还包括那位神秘的“费叔”。
虚风再次来到了王府井与长安街口的北京饭店256房间。
“虚风同志,辛苦了,这些日子的调查工作可有什么进展?”张局长递过一杯热茶,热情的问道。
“唉,这几起案子扑朔迷离错综复杂,而且又不能询问嫌疑人宋地翁,要理清头绪很不容易啊。”虚风皱着眉头。
“万事开头难嘛,若是普通案子也不会麻烦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五行追踪客’了,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么?”张局长说起了场面话。
“张局长,我想要了解一下深圳‘费叔’这个人。”虚风说。
“这个好办,我即刻给深圳市局打个电话。”张局长抓起桌上的话筒,拨通了深圳长途。
“喂,是郭局长吗?我是刑侦局张局长,我们想要了解一个人,具体名字不清楚,人称‘费叔’,好,我等你电话,对,就是这个号码。”张局长撂下电话,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事儿。
不多时间,电话铃声响了,张局长揿下了免提按钮。
“张局长,这位‘费叔’来头可不小呢,此人五十多岁,在大鹏湾海边有一个庄园,叫做‘白宫’,从事畜牧业方面的生意。他在京城人脉极广,据说可以‘通天’,庄园里经常接待一些国内的知名人士,前不久,连京城退下来的首长都亲自光顾了呢。”电话里传来郭局长的声音。
张局长点点头,这事儿倒知道,前不久他们从深圳回到京城,就是刑侦局的警员将宋地翁从火车站直接带走的。
“虚风,还要了解什么?”张局长问。
“‘费叔’手下员工有没有一个叫做‘了去大师’的年轻人,一只眼睛有残疾。”虚风说。
张局长按原话重复了一遍。
郭局长好像也在问旁人,过了一会儿回答说:“听说有个衡山上下来的年轻人,左眼是盲的,人称‘了去大师’,就是他治好了首长外孙女的病。”
“可有此人的照片。”虚风接着询问。
“有,他刚刚办了一张深圳市的居民身份证。”
“请尽快传真到刑侦局。”张局长说。
“马上就办。”
张局长撂下电话,拨通了局里,通知通知秘书收到传真后即刻送至北京饭店256房来。
时间不长,听到敲门声,传真件送到了。
果真是有良…虚风望着那张曾经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愕然不已。

第九十三章 拜访

张局长疑惑的目光望着虚风:“怎么,此人有什么问题么?”
虚风摇摇头,说:“不是,首长曾经带他的外孙女来过白云观求医,这孩子小时候突然失语,跑遍了京城和国内的大医院,多少权威专家都束手无策,贫道告诉他是邪祟入体之故。昨日首长带孩子又来了,身体竟然已经痊愈,想不到这位了去大师年纪不大,驱邪法术会如此高强,贫道只是好奇而已。”
张局长笑笑,说道:“你们这些道教中人就相信这些神鬼的,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国家文物局失窃案中的嫌疑犯邢书记一伙人,已于昨天晚上在湖南湘西落网了。”
虚风闻言大吃了一惊,已经警告过邢书记全国都在通缉他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自己可别是好心办了错事儿。这个张局长也是蛮滑头的,一开始先问这边的进展情况,最后才道出实情。
“他们是如何落网的?”虚风强作镇定的问道。
“在湖南的湘西沅陵被查获,总共有四名嫌疑人,具体的情况今天很快就会报上来。”
正说之间电话铃声响了,张局长抓起了话筒,听着听着脸色遂变得铁青,直到对方撂下了电话很久,他还手握话筒发呆。
虚风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邢书记一伙人跑了。”张局长失望的说道。
“怎么会跑了呢?”虚风问,内心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据说在辰州路上的马底驿客栈,警员们都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案犯偷了警服以及枪械并劫持了客栈老板夫妇,最后驾着县局的一辆囚车逃跑了,现在湖南省厅正在着手布控围堵。”
“莫不是客栈老板是他们的同伙儿?”虚风分析道。
“不是,县局说老板夫妇是本地人,在马底驿经营了十多年从未离开过,而且一直遵纪守法,不可能与邢书记他们相识。”
虚风淡淡说道:“很可惜,又一条线索断了。”
离开了北京饭店,虚风回到白云观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了去大师”确实就是有良,尽管六年来的变化不小,而且还瞎了一只眼,但自己绝不会认错。首长和宋地翁竟然会看不出来,这点他很怀疑。除非他们之间见面的时间很短且没有交谈过,或许压根就想不到会是有良,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尽快的同他见上一面。
虚风仍旧是一身道士装束,连夜登上了南下广东的火车,两日后赶到了深圳。在站前广场讯问了几个的士司机,终于有人知道大鹏湾海边上的那座“白宫”庄园,于是便乘坐出租车直奔沙头角方向而去。
经过梧桐山隧道,驶过盐田、大小梅沙,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庄园门口。
虚风向警卫递上一张白云观的名片,说明自己是特意从京城赶来见费叔和了去大师的。
其中一名警卫拿着名片匆匆进去禀告。
会客厅内,费叔正和楚大师商议有关了去大师突然失踪的事儿,豹哥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回酒店,随身的行囊和媚娘也都不见了,而且跟谁都未曾打招呼。
“楚大师,了去驱除了偷血的水蛭妖,功劳不小,怎么会突然间出走?连工资都没领过,我还本想多付些给他呢,你对这事儿怎么看?”费叔有些迷惑不解。
楚大师沉吟说道:“了去不辞而别,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发突然,来不急打招呼,二是身不由己,无法通知豹哥。带走随身背囊和媚娘这本身并说明不了多大问题。总之,我一直觉得此人有些神秘兮兮的,别看他年龄虽不大,城府却很深。”
“没听说他在京城有熟人啊,嗯,要不要问问首长,莫非是孩子又出了什么问题?”费叔说。
“还是别问了,首长若是要他去治病,了去不会不辞而别的,我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再等上几天看看,让豹哥他们不要离开酒店。”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警卫手持名片进来禀告,说有位道士在庄园门口求见费叔和了去大师。
费叔接过名片瞥了一眼,吃惊道:“白云观观主虚风道长,此人与我素无交往,他来干什么?”
楚大师微微一笑:“恐怕是来见了去大师出于礼节捎带上了您,快,有请。”
不多时,虚风被带到了会客厅,有人奉上香茗。
“贫道白云观虚风。”虚风施礼道。
“我就是费叔,这位是楚大师,不知观主亲自来访有何见教?”费叔问道。
“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贫道曾经替首长的外孙女小建看过失语症,日前听首长说是费叔手下的了去大师用‘鬼门十三针’驱除的邪祟,贫道深感震惊。此术已经失传多年,就连青城山常道观也无人会了。据闻了去大师是衡山佛门弟子,而‘鬼门十三针’乃我道家绝学,所以想亲自见一见了去大师,了解一下渊源,唐突之处,还请原谅。”虚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费叔呵呵一笑:“虚风观主原来是为这事儿而来,可是不凑巧,了去大师出差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恐怕您是白跑一趟了。”
虚风一听心里犯了嘀咕,这么凑巧偏偏不在家?
“费叔别误会,贫道并无他意,只是想见面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楚大师在一旁开口道:“虚风观主,费叔为人豪爽诚信,向来喜欢结交八方来客,您在京城打听一下便知。这次是真的不巧,绝非推搪之词,了去大师已经出差走了十余天,等他回来以后,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虚风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人家给自己吃了闭门羹,要如何才能破局呢?
“费叔,楚大师,既然错失交臂,二位可否介绍一下了去大师的医治过程呢,让贫道也不至于入宝山空手而归?”虚风诚恳的说道。
“道长,其实我们也不甚了了,当时我与费叔陪着首长在餐厅饮酒,了去大师带孩子在客房里医治,等饭后一同来到房间时,已经治疗结束了。”楚大师说的倒是实情。
“是啊,当时了去大师正罹患牙疾,腮帮子肿得老大,就让他休息去了,首长也未来得及询问细节,总之孩子已经能开口叫妈妈了,随后京城里有急事,他们便匆匆忙忙去赶火车了。”费叔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有良当时因腮肿而导致容貌有所变形,再加上接触时间很短暂,因此首长并未认出有良,虚风此刻心里有些明白了,这小子学得越来越滑头,所谓“牙疾”说不定就是装的。
“牙疾往往与心脏病变有关联,不知了去大师现今身体无碍吧?”虚风显示出很关心的样子。
“了去大师当晚牙疾就消肿了,有劳道长挂念。”费叔答道。
果然是装的,首长一离开,有良的牙疾就好了,这说明他在费叔这里刻意隐瞒了身份,生怕暴露,那么其目的又何在呢?难道是来卧底的?若是那样,他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看来这水还挺深的呢。
“唉,既然如此,天命使然,烦请费叔等了去大师归来,请他若有时间可来白云观一叙,贫僧这就先告辞了。”虚风站起身来。
“道长是要直接回京城么?”楚大师问。
“是的,不知可否有车送贫道一程?不胜感激。”
“当然,虚风观主远道而来,我们理应尽地主之谊留宿几日,但这两天实在太忙,深感抱歉。”楚大师随即安排一辆卧车送虚风道长前往罗湖火车站。
待虚风走后,楚大师心存疑虑的说道:“了去大师刚刚失踪,白云观主便随后来访,这时间点巧合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或许也真是碰巧了。”费叔说。
“不,凡是巧合十之八九都是刻意的,况且白云观虚风道长在江湖上人称‘五行追踪客’,此人脑袋形状异于常人,城府极深且武功不弱,我们要成就大事,就不得不处处谨慎小心。”楚大师缓缓说道。
“嗯,楚大师言之有理。丛院长说自从驱除了水蛭妖以后,仓库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窃血的事儿了。这些日子以来,‘玻璃房’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有常委愿意尝试,相信不需多久太上皇也会要进来的。”费叔的信心十足。
“越是到这个时刻越是不能放松警惕,我准备先去京城坐镇,顺便去处理了去大师失踪一事。”楚大师心事重重的说道。
“好,有劳楚大师先行进京,等我过了这个月的发情期,就去与你会合,据说沙头角工厂里新来了一批乡下打工妹,有几个相当不错且清纯得很,费叔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楚大师笑道:“费叔好身板,天气日渐炎热,你都不用歇歇伏。”
“哈哈哈…”费叔爽朗的大笑起来,颈后的汗毛猎猎竖起,越发的像头种猪了。
黑夜中,轿车出庄园一路沿海边行驶着。
“这位兄弟是哪儿人啊?”虚风有目的开始同年轻的司机套近乎。
“陕西绥德。”
“哦,有道是‘米脂的婆姨绥德汉’,难怪你生的帅气俊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