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了二蛋的话,林三水的村长是她跟乡长睡换来的,心里莫名的一阵疼。
到了二狗家,他让胖媳妇儿给炒了两个菜,我们俩就这么说起话来,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我没什么可隐瞒的。等我说完,二狗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要不要请个阴阳先生给看看?”他问我道。
“等三爷爷在三七的时候去祖坟吧,实在不行再说,现在的先生,都是骗钱的。”我道。
“人要是遇到这种事儿,小凡,说明你这阵子点子低,我听说点子低的人都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赶紧结结婚,冲冲喜,这事儿就过去了,得,我看林小妖就不错,长的那张脸不怕啊,关了灯,你看那身材,简直跟她老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关了灯就当她是西施,要是我,摸着那身软肉,得死床上!”二蛋淫笑道。
“滚一边去,小心我告诉嫂子,你还别说,刚才我来的时候,还遇到吴妙可了,估计跟林三水吵架了。”我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单身寂寞太久有点发春的关系,只要提到吴妙可这三个字儿,我就能自动脑补十一岁那年的场景。
“什么吵架了,是林三水这两年手里有了点小钱,在外面找了一个小的!闹离婚呢!”二蛋说道。
“啥?林三水找了个小的?”我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
“这事儿都快传遍了,你竟然不知道?你是有多久没出门儿了?林三水在城里找一个小年轻,都怀孕了!不过这事儿也可以理解,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儿子,心里也的确受不了,就是可惜了吴妙可那娘们儿,那身段,啧啧。”二蛋子道。
“身段是不是很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二蛋那体型巨大的老婆站在了他的身后,妩媚的道。
这一下,差点儿把二蛋的魂儿给吓掉了。
“媳妇儿,我就是喝了两杯酒,醉话,胡话,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二蛋道。
我一看情况不对,落荒而逃。
走出了门儿,我还在想刚才二蛋子的话,心里竟然有些窃喜,那么美的人,那么白的肌肤,我实在难以想象,她和林三水那人睡在一起是什么场景。
离婚了好。----并不是说我对她有什么想法,这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心态。
好白菜,不能总让猪拱了。
这件事儿应该说算是意外收获,因为它起码得吸引了我这几天的注意力,让我不再单纯的为我爷爷的事儿焦头烂额。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竟然对一个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让本身都不怎么混迹在人群中的我。这几天都竖着耳朵听那些老娘们儿议论纷纷。
外面的传言,多个版本儿。
但是不管哪个版本儿,都无外乎一个原因----吴妙可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有人说是因为她被乡长那个啥之后,给林三水换来个村长,但是林三水因为这个嫌弃她,很久都没碰她了。
有人说,林三水就是单纯的想要个孩子,跟镇上的一个小姑娘好上了,那个小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五个月,做了b超,查了清宫表,都是带把的。那小姑娘逼着林三水离婚。
还有一个最玄乎的说法就是,吴妙可的那个地方,光秃秃的。林三水以前不知道,现在遇到个风水先生,说就是因为她的这个,克夫,林三水是没事儿,但是他的几个孩子替他挡了灾了,不然他们家,也不至于绝后。
最后一个说法,让我使劲儿的回忆那一个香艳的回忆,可是我却悲哀的发现,任凭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我当年看到的,是否是跟传言的一样。
只恨自己当时太年幼啊!


第七章 报警

  我怀疑我自己是恶趣味儿了,因为外面传的越厉害,我越高兴。甚至多次,梦到了吴妙可的那张脸。都忘记了,爷爷带给我的压力。
每次醒来换内裤的时候,我都照着镜子问自己:“你是不是变态?你是不是变态?!”
可是,这只是传言。林三水家,起码表面上,风平浪静。
这一转眼,一星期过去了,这一星期是我感觉上过的最快的一星期。
我爷爷三七,这一天,我们依照惯例的去坟上烧纸祭拜,甚至我老爹还去我姥姥,太爷他们的几个坟上烧了纸钱,求他们看着我爷爷点儿。
等到晚上的时候,三爷爷来到了我家。提着一个煤油灯,我老爹扛着一个椅子一壶茶,就把三爷爷放在了我爷爷的坟地边儿上。
“要不就在家门口得了,您老这一大把年纪了,一个人?”我佩服三爷爷的胆量,又担心他一大把年纪,夜晚上染上风寒。
“没事儿,我就坐着,陪老么说说话,祖坟里都是我们林家的人,怕什么?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三爷爷笑道。
“去给你三爷爷提一床被子。”我父亲嘱咐我道。
我去了她的房间,看到了端坐在床头的我的母亲。
“妈。”我叫了她一声。
她看了看我,眼神儿茫然。
她就在这一间房里,一坐就是二十几年,每天,她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索,像是古时候要出嫁的新娘。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默默的拿了一条被子,跟上三爷爷和我爸爸。
三爷爷就坐在椅子上,身边挂了一盏油灯,一壶茶,在那里跟我爷爷絮絮叨叨。把我跟我父亲,赶了回来。
三爷爷此时,像是一个守陵人。
“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问我父亲道。
“不会,你爷爷活着的时候都怕你三爷爷,别说现在已经走了。回去睡个好觉,过了今晚,就什么事儿都没了。”父亲皱眉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父亲忽然问我道:“你感觉林三水的老婆,那个吴妙可怎么样?”
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我的恶趣味,心底的这点小隐私被父亲识破了?
不可能,我可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还可以啊,就是听说最近在跟村长闹离婚?”我强装镇定的点头道。
“对,估计就这两天了,吴妙可那个人,文静,三水那人没福气啊,小凡,我准备,要他们真离婚了,就把吴妙可跟你二叔撮合撮合,你看咋样儿?”父亲问我道。
“挺好。”我道。
脑海里浮现出,吴妙可和二叔站在一起的场景。
发现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这天晚上,因为知道有三爷爷在坟地里做一个守陵人,我睡的格外的香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二叔和吴妙可结婚了。
林小妖一下子成了我的妹妹,父亲对我说:“你俩也把婚事办了,咱们这叫亲上加亲。”
当我惊醒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其实这些,并不是我需要去关心的。
我要关心的,是我爷爷的逢七就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扭了一下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我的床边儿,发现那里躺了一个身影!
“操!”我大骂了一声,拿出手机一看。
这个脸色铁青穿着寿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
“爸!”我大叫了一声翻滚下床。父亲闻言,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就跑了过来,看到爷爷的那一刹那。
他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奶奶也赶了过来,看到爷爷之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着叫我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死鬼要是伤害了三哥,我们家就成了林家的罪人了啊!”
我立马就冲出了房子,奶奶的话,让我瞬间想清楚了,今晚爷爷的坟头,由三爷爷来守陵,爷爷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父亲跟二叔在我后面,紧紧的跟上。
等我跑到爷爷的坟边儿的时候,发现三爷爷还端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动不动,而他面前的我爷爷的坟。
再一次分裂开来。
“三爷爷,您没事儿吧?”我走近,问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我。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过去,碰了一下三爷爷,他就歪倒在了一边儿。
后面赶到的父亲看到这个场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大哭了起来,对着我爷爷空荡荡的棺材叫道:“爹啊,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爷爷,这是为什么?您这是闹哪样儿?
事情到这个程度,隐瞒也隐瞒不住了。我们三个,把三爷爷抬回了祠堂那边儿。父亲对我道:“小凡,去学校敲铃铛,叫大家都来。”
学校上下课,是用的一个铃铛,铁铃铛,这个东西应该很多人都见过,三爷爷是一个老好人,他膝下无儿无女,所以对我们这些小孩子特别的好。此刻因为我家里的事儿,把他给连累了,我的心情无法理解。
我现在很厌恶我的爷爷,这是很不孝的话,却是实话。
我把铃铛敲的咚咚响,一直不停的敲了几分钟,把此刻还在熟睡的村民们全部都从睡梦之中拉了起来集合在祠堂。
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我挤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了跪在三爷爷身前哭泣的父亲,和哭的晕过去的奶奶。
“小凡,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林三水作为村长,责无旁贷的问我道。
我告诉了他所有的事儿,包括,我爷爷逢七就出现在我的床上的事儿。等我说完,围观的村民们都已经交头接耳大声的议论了起来。
“都别嚷嚷!这事儿我知道!”林三水的情绪不是很好。
“小凡,报警吧?”林三水问我。
“报警?”我一个愣神。
“不然呢?这是一个人命案!”林三水道。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我还是不信这是你爷爷干的,他活着的时候看见三爷爷都跟耗子看见猫一样,死了之后也照样怕。这就是人为的!”
我脑袋眩晕了一下,因为就在刚才,我颠倒了我整个人生观。
我在林三水跟我说这个话之前,认为三爷爷就是被我爷爷害死的!
林三水看我发呆,对我说道:“就算是鬼怪作祟,咱们也要按照路数来,先报警,警察解决不了再去请个道士,多大事儿?”
之前爷爷的遗体出现在我的床上,我无法报警,可是这一次,是三爷爷死了。这是人命案,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在处理事情上,我一个大学生,竟然不如小学毕业的林三水。
警察在几个小时之后来了,一辆警用桑塔纳轿车,下来了两个警察,一个瘦小,一个胖而高大。
那个胖的似乎认识林三水,过来就道:“三水你个狗日的,这路可真不好走,死者在哪?”
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因为村民们从潜意识上来说,还是对警察有畏惧心理的。
“哎,王哥,你可来了。”林三水走了过去,引着两个警察到了三爷爷的遗体旁边儿,道:“这不,这个是我三叔。”
瘦警察似乎是一个专业的法医,他先拿出相机,对这三爷爷拍了几张照,然后带上白手套道:“在哪里发现的死者?”
我顿时语塞。
瘦警察看我没回答,哼了一声道:“我问,案发现场在哪里。”
林三水不管外面的人风传他如何如何,单论作为一个村长来说,他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拉了下胖警察道:“王哥,有些话人多不方便说,走,去家里说,顺便喝口今年下来的新茶。”
胖警察点了点头,跟瘦警察说了几句什么,招呼我道:“走。”
我们一起去了林三水的家。
瘦警察在那边,把三爷爷抬进了祠堂之中,他是一个法医,现场进行验尸。----外面风传警察办事儿效率多么的拖沓,看来也并不妥当。
我发现我是精虫上脑了,在去林三水家里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竟然不是三爷爷,不是爷爷,而是吴妙可。
因为这个,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胖警察看了我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到了林三水的家中,开门的是林小妖,胖警察在看到林小妖的那张脸的时候,吓得一个趔趄。
“我操!”他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开门的林小妖眼圈儿都红了。林三水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
再怎么说,林三水也是林小妖旳生父。
再怎么说,我也是林小妖喜欢的人。
“来,进屋说。”林三水挤出一个笑脸道。进了房间之后,我看到了吴妙可,因为刚睡醒,头发蓬乱着,衣服也有点褶皱,两只眼睛发红,看来也没有休息好。
“这是弟妹吧?弟妹好,我叫王海洋,是三水的兄弟。”胖警察看到吴妙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伸出了手抓住了吴妙可的手。
握手是正常的理解。可是这个动作,在山里女人吴妙可的那里,反应却是极大,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儿,挣脱了手局促的说道:“你好你好。”
就这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二蛋子说林三水用自己媳妇儿给自己换来了村长的位置,这句话绝对不可靠。
林三水肯,这个女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一个矜持的女人,一旦放纵过一次,就不会再有原来的坚持。
很明显,吴妙可没有,我也在此时,如释重负。


第八章 自然死亡

  安静下来的吴妙可没有失了分寸。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我抬头,看到林小妖在角落里,偷偷看着我。
“你说吧小伙子。”这时候,胖警察看着走过去的吴妙可的背影对我说道。
我让给他一支烟,缓缓的告诉了他,从我爷爷头七开始,直到今天的三爷爷的死。
胖警察本来看到吴妙可之后有点泛红的脸随着我的慢慢讲述,开始慢慢变白。
“真的假的小伙子,你要知道你是在跟警察说这话!”胖警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
“王哥,是真的,这件事儿一开始,我还办了。”林三水说道。
“林三水,说句我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话,他娘的这事儿你该找个道士,找老子干什么!”胖警察站起来骂道。
他话刚落音,瘦警察推门儿进来,胖警察赶紧迎了上去道:“老宋,怎么样?”
这个瘦警察看着我道:“你报的警?这人是正常死亡。”
“正常死亡?”胖警察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对,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应该是死于年纪大的器官衰竭。”那个瘦警察道。
“那行,老林,改天我们镇上见面再叙,先走了啊!”胖警察拉着瘦警察就走,几乎是夺路而逃。
“王哥,您去看一下坟地,说不定是倒斗儿呢?”林三水对那个胖警察道。
可是胖警察根本就是头也不回的就走。甚至都没工夫去跟吴妙可打招呼。
“小凡,你看这事儿。”林三水无奈的对我道。
“请个道士吧。”我对林三水道。
“你一个大学生,也信这个?”林三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
“我信不信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乡亲们信。”我拧了拧眉毛道。
今天因为三爷爷的死,我爷爷逢七起尸的事情眼见着已经无法隐瞒下去,如果只是起尸去我的床上,这个还好说。
可是这一次,竟然害死了三爷爷,这个德高望重全村儿人都敬重的长者。
警察可以说他是因为器官衰竭而死,可是村民们能信么?
将心比心,就算是三爷爷真的是凑巧刚好死在了那里,换成我,我能信么?
我跟林三水再次回到祠堂的时候,事情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警察走之后的村民们群情激愤,都说要给三爷爷讨一个公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至于为难我们家,但是他们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烧了我爷爷的遗体。
一是防止以后再次起尸,而也算是给三爷爷的死有个交代。
这个要求过分吗?就我来说,一点都不过分,甚至我自己都有了这个想法,爷爷不能再这么闹腾下去了。
不然迟早有一天,我得疯掉。
可是这个不过分,那是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的家人来说,这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我奶奶在听到乡亲们说要烧掉我爷爷的时候,马上回家提了一把菜刀跑了过来。
民间有民间的传统,特别是在我们这里。
人死了,烧掉火葬,就意味着让这个人魂飞魄散,受尽烈火焚烧之苦,永远都不能轮回。
“谁要烧我家老头子,就先弄死我。”提着菜刀的奶奶就这么一句话。
我父亲跟我的想法几乎是一样的,但是因为这个传说的存在,我们不能容忍他们去烧掉我爷爷的尸体。
二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村民们在跟奶奶理论的时候站在了奶奶的身后,就这一个动作,让我对他的好感倍生。
有些人,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一个动作,就表达了他全部的想法。
我就在你身后,我们是一家人。
事实不会跟小说中的遇到这样的情况群情激愤的要爆发惨烈的矛盾,都是乡里乡亲的,都不至于搞得太难受。
但是,理解是相互的,他们可以理解我们拒绝火化掉爷爷的心情,我们也要理解他们的担忧,这么一具不消停的老头尸体放在村子里,估计胆子小的睡觉都要睡不好了。
所以我刚才才会跟林三水说,必须要找个道士了。
因为我们必须给三爷爷一个交代,给所有村民一个交代,一个处理的态度。
而且这一次,不是一般的小病小灾,或者说是鬼上身鬼压床之类的事儿,这事儿闹大了,出了人命,所以在一开始我们找到村子里平时的“奶奶”的时候,她直接说,林老么生前上过战场,杀人太多,现在无数冤魂找他的麻烦。
意思就是这事儿大了,她管不了。
其实我明白,这个平时给村民们看个小病小灾的所谓巫婆,装神弄鬼唬人可以,真放在实事儿上,她压根儿就不敢接这个活儿。
“你们可以去十里之外找一个人,这个人是个阴阳先生,此人早年过阴的时候,与阴司有交情,你们去找他,他一定会有办法。”奶奶道。
我们给了奶奶三块钱的喜钱,这是辛苦钱,是个规矩,农村的巫婆其实大多数就是土郎中,很多时候她给你辟邪的药,就是药片,或者是对症下药的中草药。乡里乡亲的,也就收个几块钱意思一下,而这个奶奶的规矩就是三块钱,少给不行,多给她也不要。
“小凡,十里之外的这个阴阳先生,我认识,这样,我刚好要去一趟镇上,就顺道帮你把他请过来,三叔的葬礼,既然这事儿是因为你爷爷而起,你家就包了,成不?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再预支给你几个月工资。”他说道。
“没事儿,应该的,家里应该还有点钱,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听他说要去镇上,心里情绪就很复杂。
恼他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儿,跑镇上干嘛?
又高兴,去吧,去了就可以离吴妙可远一点儿。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还在那边儿哭泣,爷爷,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这是被第几次重新下葬,后面的几次都没有之前第一次下葬的时候看时辰什么的那么多规矩,都是草草的下葬,谁家也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安葬完了爷爷之后,回到家,我们三个就立马去找木材,着手做三爷爷的老屋。我爷爷可以因为死的并不光彩,加上天气热,在两天的时候下葬,可是三爷爷绝对不行,因为他在我们村儿的地位,完全不是我爷爷可以比拟的。
他生前是族长,是一个死守规矩的人。----我爷爷在两天的时候下葬,还是我老爹跟他费尽了口舌他才勉强同意。
所以三爷爷必须依照我们这里的老规矩,停灵三天。
所以棺材,一定要尽早的做出来,因为现在天热,三爷爷停灵要停在棺材里,不然过了今天之后,尸体就会浮肿发泡,再入殓就非常的麻烦。
搞定完这一切,天已经苍黑,因为三爷爷膝下无儿无女,这一次他的丧事儿我们家又责无旁贷的要大包大揽,所以守灵的事儿,还是要我家来。
前半夜的时候,还陆续的有村民来给装在简易棺材里的三爷爷上香,后半夜人越来越少,慢慢的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在那边给三爷爷烧着香。
要说最近压力最大的是谁?绝对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他才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要考虑的比我多的多。此刻在三爷爷棺材前的他看起来非常憔悴的对我道:“小凡,出了啥事儿我都不怕,可是这事儿一出,你以后娶媳妇儿,谁还敢来我们家?”
“爸,您放心,打不了光棍,您先去休息。这里我有我和二叔就行。”我劝他道。
“你去休息,这事儿完了,赶紧去上课,拿了人家的工资,不能耽误了娃娃的功课。”他执意不去,后来我们说好,他先去睡,等一会儿我叫他,我们三个来个轮流休息,毕竟守灵是要整整三天。
父亲走后,我异常的无聊,二叔又是一个闷极了的人,我跟他有什么好说呢?就这样安静了半小时后,对着棺材和燃烧的纸钱,炎热的让人烦躁,我就找了个话题问二叔道:“你感觉,三爷爷的死,会不会是爷爷做的?”
“不会。”他没有犹豫道。
“这话怎么说?”我问他道。
“你感觉你爷爷会做这种事儿出来?更何况,族长身上没有一点伤,很有可能,是在夜晚,凉气入体,而他本身就很苍老,离死亡只是一线之隔,那一口凉气,刚好成了他死亡的契机。”二叔这一回不怎么沉默,而是对我道。而且我听他说的,似乎还蛮有道理。
这一下我来了兴致,问他道:“这样的话,二叔,爷爷的事儿,你怎么看?真是爷爷以前杀人太多被人找麻烦,还是说是人为的?”
“不会是人为的。”他说道,“逢七的晚上,我根本就没睡着,可是,他是怎么到你的床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事儿,应该是玄乎的。”
“那您的意思就是,爷爷真的是被阴间的鬼找麻烦?”我对他的称呼,由你改成了您,足见他说的话挺有道理,更何况,他刚才的那一句逢七没有睡,正说明了他是一个默默做事儿的人,让我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屁,杀人太多被鬼找麻烦?那上过战场的每个人死后都得被人算后账?且不说这个,我倒是听说,杀过人的人身上有股煞气,连鬼都怕。古代的侩子手,他们行刑的凶器用来镇宅的,大有人在。”二叔道。
他说这话我绝对表示认同,因为我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宿舍有一哥们儿喜欢看港台恐怖片,上面的基本上都是有这个说法的。
二叔果然机智!
我这下也不犯困了,甚至手里都停下了烧纸钱的动作,问二叔道:“那您的怎么看爷爷这种事儿?”


第九章 杀气

  “我不懂这个,但是我感觉,如果真的有鬼的存在,肯定是阴阳两界有阴阳两界的规矩,不然这世界就乱套了,你爷爷不去投胎,应该是有放不下的东西,也就是你,或许是担心你的婚事呢,你一结婚说不定这事儿就没了。”二叔难得的跟我开了个玩笑。
但是他至今都没有称呼我爷爷一句爸。只是用“你爷爷”来代替。
我没有在意这个,对二叔的这句玩笑,我只是说了一句:“我宁愿相信是他放的有私房钱。所以去世了也一直牵挂着。”
之后我们就无话可说了。不过就这么几句话,我都已经很满意,因为我感觉,只要继续由着这样的交流,我跟二叔的关系会越来越融洽,并不是说我看不惯他的沉默,只是一家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谁不希望相处的好好的?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此刻都已经凌晨两点,我倒是不怎么困,就对二叔道:“叔,要不你眯一会儿?”
我话刚落音,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句:小凡。
祠堂之内全是牌位,除了这之外,就只有我们俩,还有棺材里的三爷爷,我以为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祭拜三爷爷,就回了一句:“谁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在一瞬间就汗毛炸起。虽然说这个祠堂里都是我们林家的先人。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我的恐惧。
我大声的叫了一句:“谁!别闹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叫了一声:“小凡。”
这声音非常的空灵,像极了鬼片之中那种幽灵一样的鬼声,这一下,就把我全身的冷汗都吓了出来。
我看着二叔,他也一脸的凝重。
因为我听出来了,这是我三爷爷的声音。而声音的源头,竟然是在我面前的棺材里!!
遇到这种事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捧了一捧纸钱丢进了火盆儿里,马上就是几个像头磕下去,对着棺材叫道:“三爷爷!您老人家别吓我!”
我并不是一个很怂包的人,但是遇到这种事儿,不怂都不行。----现在谁还敢跟我说这世界上没有鬼的话,我非一耳光胡死他不成!
“三爷爷,有什么吩咐您说。”我磕着头叫道。
我承认,我这个时候真的被吓惨了!大脑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二叔,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棺材,我分不清楚状况,但是我知道,此时靠近棺材绝对是不明智的,可以说,如果这里不是有我跟二叔两个人,我在刚才都已经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