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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涛这伙人负责东区的巡逻,这片地区大多是商铺,除了窑子、酒楼,其他商铺大多已经打烊。走在路上,行人也是逐渐变少,不过按着前几天红衣裙出现的时辰,现在还早得很。
任天涛边走边想:“我手中的龙昆符是舍不得用,不过自己还是很想见识这假的龙昆符有多大威力。”
他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保安队员,心里头十分期待:“希望待会儿他们会用到。”
就在他们刚拐进一条小街道,就听到南面不远处传来几声惊叫,任天涛一马当先,喝道:“出事了,大家跟我来。”
等众人来到声源处一看,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间破陋的寿衣店,店门用几块两米多高的木板隔着,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任天涛向两个保安队员使了个眼色,两个保安队员立刻上前敲门:“快开门,我们是保安队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等了好半天,寿衣店里才传出一声颤抖微弱的声音:“救…救命…红衣裙…出现了…”
任天涛闻言急道:“你们快把门撞开!”
四个保安队员急忙行动,经他们用力一撞,本就破陋的门板应声而破。撞破门板后,四人不约而同地掏出龙昆符。
几人一进寿衣店内,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坐在地上,他抬着头,一脸惊慌地盯着吊在屋顶上的纸扎人。任天涛看了四周一眼,并未发现什么红衣裙,他走到老头儿身后,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问道:“老伯,那红衣裙呢?”
老头儿显然被吓得不轻,全然不知有人在拍他肩膀,任天涛心里焦急,大声喝道:“老伯!”
这声叫喝犹如炸雷一般,老头儿“啊”的一声惊叫,回头一看,发现是镇上保安人员后,他喜极而泣:“哎呀,还好你们赶来了,鬼,有鬼啊。”
任天涛扶起老头儿,安慰道:“别怕,老伯,有我们在。那红衣裙呢?”
老头儿指了指房屋,颤声道:“它…它飘进去了,哎呀,这长得就像纸人一样,吓死人了。”
任天涛对老头儿说道:“老伯,你先到外面去,这里交给我们吧。”
老头儿一听连忙跑到店外,刚才差点没把他吓死,就是任天涛不说,他也不敢再多留半刻。等老头儿出去后,任天涛向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四名保安队员立刻会意,拿起桌子上的黄油灯,分为左右两边,手执龙昆符,屏住气息等待任天涛的命令。
任天涛突然手一挥,四名保安队员立刻冲进房屋里,任天涛也不作停留,跟着冲了进去。一进房屋里头,大伙儿便愣住了。原来这屋里摆放着许多纸扎人,形色千奇百怪。任天涛首先回过神来,说道:“大家仔细查看,这房里不大,那东西一定混在纸人中,大家仔细查看那些红色纸人,其他不用理会。”
四名保安队员点点头,手里捏着龙昆符,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查看起来。
房屋里放着百十来个纸人,有站在地上的,有吊在半空的,也有架在墙上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勉强放得下,众人不到片刻,便已查完了所有红色的纸人。除了发现纸人扎得好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这四个保安队员中,有一个人从小就怕纸扎人这玩意儿,从一进来时他便感到浑身不自在,比起什么红衣裙,他觉得纸人更吓人,这会儿大伙儿都查探完了,他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吧,瞧这吊在半空的纸人,扎得就跟真人似的,五官都画绝了,要说不同于人的,就是那纤细的身段了。这种东西别说夜间,就是白天也让人发毛啊。
这名保安队员因为害怕,当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时,就他一人觉得有些不妥,他回了几次头看纸人,在昏暗中,纸扎人除了死气沉沉之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这会儿他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纸人,发现依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自嘲道:“干什么呢?别自己吓自己啊。”
就在他刚想转回头时,突然,他看到吊在半空中的十几个纸人中的一个纸人对着他咧起了嘴,霎时,他吓得脸色大变,连退三步,大叫道:“红衣裙在那儿!”
任天涛还在和其他人商议着,突听保安队员大喊,几人闻声望去,果然,在半空中吊着一全身套着雪白衣裙的纸人在笑,难怪他们会找不到,这东西的衣裙颜色并非传说中那样是红色的。
四个保安队员无不被吓得呆愣住,任天涛大吼一声道:“用龙昆符,别让它跑了。”
众人醒悟回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红衣裙就扔过去。任天涛急道:“蠢材,不能扔的,要贴在它身上。”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四张龙昆符已经在半空乱飘了几下,无力地掉落在地。
这时,众人清楚地听到,红衣裙发出“嘻嘻嘻嘻嘻…”的笑声,声音甚是尖利阴森,就像婴孩奸笑般,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七节 窝里反
如果任天涛立刻使用他身上的龙昆符,或许可以马上镇住红衣裙,可惜他犹豫了一下。红衣裙这时趁着众人慌成一团,身影飘了起来,从众人头上飞过。
任天涛毕竟是个学道有成的道士,他大喝一声道:“休想逃跑,看我的搬动术。”
喊着,任天涛对着地上的四张龙昆符打了几手结印,口念咒文,四张龙昆符在地上打了个转后,朝红衣裙激射而去。
红衣裙见状,冷冷地笑了几声,就在龙昆符贴中它的前一刻,透墙而去。龙昆符追其不中,纷纷贴到墙壁上。任天涛恼怒道:“快追。”
等他们追出寿衣店时,红衣裙早已不知所终。见任天涛气得直跺脚,一个保安队员上前问道:“道长,对头是个鬼,行踪难以捉摸。我们该怎么办?”
红衣裙可以穿墙而过,任谁也会认为这是鬼魂所为。没想到任天涛却摇头说道:“对方不是鬼魂,你们快拿回龙昆符,我们先去找许道长。”
保安队员一愣,这东西都可以透墙而过,怎么还不是鬼怪?他们虽对任天涛的话心中不赞同,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按着任天涛的命令,他们回屋收起龙昆符后,一同赶往双龙巷。
路上,任天涛思绪甚乱,他心里暗自寻思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身上一点鬼气都没有,却可以飘浮穿墙,难道…”他似乎想到些什么,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不过他很快晃了晃脑袋,心想,应该不会,若是真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刚走出这条小街道,夜空中突然大放光明,接着一声炮响传来,任天涛抬头看了一眼,急道:“楚新队长那边出事了,大家快随我来。”
就在他们刚跑出几步,夜空中又一阵闪亮,任天涛瞧着不由得一呆,这次放烟火的方向,却是自己小妹负责的巡逻地区。
保安队员也是跟着发呆,其中一个喃喃道:“怎么红衣裙不是只有一个吗?”
任天涛自问向来冷静沉着,这时亦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他思量半天,决定先赶往楚新那边,自己小妹的本事他很清楚,就算这红衣裙诡异莫测,她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就算有个万一,她和许秋原都处在南区,这时候许秋原也该正赶过去了。只要他在,小妹就不会出事。
想到这儿,任天涛手一挥,喊道:“大伙儿别发呆了,快随我赶去支援楚新队长。”
任天涛的猜测果然不错,许秋原这时的确正赶往任天慈处。
早前他和程万生来到郑郜天家门前,向一个保安队员使个眼色,保安队员会意,拍门喊道:“开门,快开门。”
等了许久,房里传出一个空洞洞的声音:“谁呀?什么事呀?”
保安队员说道:“我们是保安队的,想进来调查件事,快开门。”
屋里那人似乎和谁说了些什么,接着道:“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现在家里的人都睡下了。”
“请你合作,开门让我们进去调查。”保安队员见屋里人并不想开门,声音又提高几分说道。
“我家能有什么事可调查,你们不要打扰我家人睡觉,快滚回去。”屋里的人似乎也被激怒,声音甚为不悦。
保安队员回头瞧了瞧许秋原,见许秋原点点头,抬脚就想踹门。这时,夜空突然闪亮起来,许秋原抬头一瞧,轰天炮是楚新那处发出的。楚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会儿放烟火示告,若是迟些赶过去,指不定他又会犯错捅娄子。许秋原刚想命人赶去楚新所在地,夜空中又传来一阵闪亮。这次是任天慈负责的地方放起的。
许秋原皱皱眉,心中纳闷:“怎么两处都放了轰天炮了?莫非红衣裙不止一个?”想到这儿,许秋原说道,“大家随我来。”他的目标是离他较近的任天慈,现在情况已是大出他的意料,眼下比起郑郜天一家的事,红衣裙更让人担忧。至于楚新那边,他相信任天涛已经赶了过去,以他的本事,起码可以镇住红衣裙一会儿。
许秋原一路急赶,虽是年纪老矣,奔跑起来却是快如闪电,四个保安队员和程万生在后头跟着,一眨眼的工夫,许秋原已是离他们相去甚远。几个人见不能追上许秋原,干脆放慢脚步,缓缓赶往任天慈所在地。
等许秋原一到现场,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任天慈手执一根木棍,与四名保安队员站在一处,打得甚是惨烈凶险。那四名保安人员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似与任天慈有不共戴天之仇,全然不理身上伤痕累累,发疯般攻向任天慈。
任天慈又一棍扫中一个保安队员的脸部,那人立即鼻血四溅,栽倒在地,那人也不喊疼,站起身来,又扑向任天慈。许秋原看到这儿明白了,这些人是中了法,受人控制。
“给我躺下吧。”许秋原也懒得和这些失去理性的保安队员废话,趁着四人围攻任天慈,他突然偷袭,出手毫不留情,一下就是一个,四名保安人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许秋原打昏在地。
任天慈早被四个发了疯的保安队员围攻得招架乏力,若不是许秋原赶来,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她喘着粗气,看了四名保安队员一眼,对许秋原说道:“师叔,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这些人只是中了邪术,要是把他们打残了那不是…”
许秋原摆手打断任天慈的话,说:“出手不重他们就不会老实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天慈丢掉木棍,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听到有人呼喊,赶过来一瞧,发现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他们刚围住红衣裙,却不料红衣裙突然吐出一口浓烟,这几人只是吸了一口,便疯了般向我攻来。那红衣裙则趁机跑了。”
“跑了?这话如何讲?”
“晚辈认为红衣裙并不是鬼魂作怪。”
“哦,这么说红衣裙是人所扮了。”
任天慈一脸凝重,想了想说:“它亦不能称之为人,应该说是受人驱控的躯壳。”
许秋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担忧地问道:“这么说它是个受人驱控的尸体了?”他会这么担忧,是因为如果对方若能把尸体操控到这般境界,那自己就不必瞎忙了,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种控尸手段,许秋原自问是办不到的。
“不,它不是尸体,虽然晚辈不曾触碰过它,但可以感觉出来,对方的肉体还活着,只是,似乎没有了三魂七魄。”
听到对方操控的不是尸体,许秋原不由得心头一松,只要对方不是明摆着强于他,不管再神秘莫测,他都敢碰上一碰。就在这时,程万生和几个保安人员终于赶来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程万生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躺下了?”
许秋原也不细说,吩咐道:“你们把他们抬回水仙楼去,记得用粗绳绑住他们,如果他们醒来大闹,就把他们打昏,千万不要解开他们。万生你也跟他们一起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复杂了,免得跟着我们碍手碍脚。”
说着,回头看了任天慈一眼,说:“你还能否跟来?”
任天慈点点头:“可以。”
“那好,随我来。”许秋原说着,率先疾奔而去,任天慈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许秋原身后,脚上的功夫竟是不弱。
程万生无奈地叹气,跟着保安队员,把昏过去的人一同架回水仙楼。
按下他们不说,另一边先赶到楚新所在地的任天涛现在可算是倒了血霉了,来到楚新这边,他们也跟许秋原碰到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中招发疯的不是保安队员,而是高出众人一个头的楚新队长。
任天涛赶到时,跟随楚新一行的四名保安队员早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个个哭爹喊娘,四处奔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发了疯的楚新力大无穷,四人抱手缠脚的,愣是被楚新如丢枕头似的一手一个给丢出去。这下他们可算是领教了这平时看似粗心随意的队长的厉害。
任天涛见势不好,喊了声:“抓住他。”接着和保安队员一起扑了上去,九个人围攻一个,就这气势怎么说也该把楚新给制伏住,却不料这楚新人虽失去理性,那两下看家本领却还记得,最先倒霉的,自是冲在最前的任天涛。
眼看着任天涛就要抓住楚新了,没想到楚新突然抬起一脚,把收势不住的任天涛踢个正着,这还不算,未等任天涛向后栽倒,楚新就着拳快,又补了他一下。让他彻底重重地跌倒在地。
任天涛只感鼻子一酸,接着口中就传来浓重的血腥味,用手摸了摸鼻子一看,满手是鲜血。这是他下山半年来第一次受伤,他心中怒火中烧,站起来怒骂道:“浑蛋,居然敢打我…”这话还未骂完,楚新的第二拳再次打中了他,这下子直把他打得两眼冒花,脑袋嗡嗡作响。
任天涛气极怒极,退了几步后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怒道:“受死吧。”
保安队员一看任天涛来真的,慌忙叫道:“道长手下留情,他可是队长啊。”说着,几人扑向楚新,就连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队员也不顾伤痛,一起冲上去,楚新顾此失彼,没几下就被队员按压在地,任天涛见队员们把楚新给制住了,心中虽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再出手,他吐了口血沫,收起符纸。走近被压倒在地的楚新,说道:“队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第六章 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 第一节
一个保安队员吃力地按着楚新,说道:“我们和队长巡逻到这里,听到有人喊救命,冲到那人屋里一看,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队长看到红衣裙出现了,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结果被红衣裙喷了一口黑雾,就变成这样了。”
任天涛心想,这队长是个笨蛋吗?不是嘱咐发现红衣裙须用龙昆符镇住对方吗?他这是以为自己是谁啊?扑上去?哼,没死算他走运。
八个保安队员把楚新压在地上,这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不巧楚新是被正面压在地上,他与最底下的保安队员面对面。楚新挣扎了一会儿,见不能推开这些人,突然猛地向最底下的保安队员咬去,这一下,正好咬住保安队员的鼻子,保安队员“妈呀”一声惨叫起来:“疼死我了,快放开我。”
任天涛大吃一惊,挥起拳头就朝楚新头上接连砸去:“快松口!”
无奈楚新这时已经失去本性,受了任天涛几下重拳,这头都被打得肿起几个大包,还是不松口。保安队员的鼻子这时已是鲜血淋漓,再这样下去,这个保安队员的鼻子非被咬掉不可。
任天涛大喝一声:“大家快散开。”听到命令,几个保安队员立刻起身散开,楚新立感身上的压力变轻,松开口推开保安队员站起来。这时,那个保安队员的鼻子已被咬得肉块外露,这样子,治了也是白费。
楚新一起身,眼睛都红了,他不作停顿,朝任天涛扑来,他虽然失去意识,不过任天涛揍了他几下似乎还记得,所以丢下其他人,只对付任天涛。
任天涛这下可倒霉了,想要用法术反击,对方只是个失去意识的自己人,要是伤了对方可就说不过去,动手脚吧,自己不是发飙的楚新的对手。怎么办?任天涛根本不用想,转身就逃,边跑便喊:“我把他引到师叔那里,你们快去找张网后过来。”
说着,引着楚新向南区跑去。
许秋原这时已经赶到南区,隐隐地就听到夜空传来低沉的惨叫声,与任天慈对视了一眼,许秋原说:“看来他们出事了。”
任天慈点点头,说:“如果他们也遇到红衣裙,那应该也会像刚才那些保安队员一样。”话音刚落,远处阴暗的街道尾便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心中一顿,仔细观望。
不一会儿,看到两个人影窜出来,渐渐地,这两个黑影的脸清楚起来,任天慈大吃一惊:“是我哥哥!”
许秋原也看清楚了,这两个黑影一个是任天涛,一个是楚新队长。任天涛跑在前面,这会儿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还不时惊恐地回头看一下楚新,两人的距离,已是渐渐拉近。跑在后边的楚新,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牙舞爪地狂叫着,就那股狠劲,任天涛一旦被抓住了,肯定凶多吉少。
许秋原无奈地摇头,这楚新和别人一样带队,别人是手下中了招,他倒好,身为队长,反而自己中招了。与楚新合作多次的许秋原很清楚,楚新平时虽大大咧咧的,不过他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现在他发起飙来,自己亦是拿不准能否制得住他。
他对任天慈说:“我们一起围攻他。”
任天涛觉得自己这次可算丢脸丢到家了,自己这一路下来不是没有反抗,可惜根本不是楚新的对手,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伙都受人控制了,身手还这么厉害,几次下来,他心中的狠劲渐盛,心想再这样下去,就休怪自己动真格的了。
就在这时,两个人影迅速从他左右两边闪过,接着就听到身后的楚新一声怪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许秋原和任天慈赶来了。
“师叔,小妹。你们来得正好。”看到两人的出现,任天涛不由得大喜。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许秋原聚神回话,似是如临大敌。
看到许秋原也这般认真,任天涛更是不敢大意,这楚新绝对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让盛名远播的许秋原如此较真。三人一同围住楚新,任凭楚新再怎么横冲直撞,也不能冲出一个缺口,这三人一联手,就是成精的僵尸怕也无能为力,何况只是个人。
楚新被困的时间越久,身上的狂气就愈加浓烈。许秋原三人只守不攻,渐渐地就感到吃力了。三人中最弱的一个,自是任天慈,方才她才与四个保安队员激斗一番,又不停歇地赶到这里,就这么一会儿,她的体力渐感不支。许秋原和任天涛也看得出来,只要楚新一攻向她,两人就会有一个靠近帮忙。
看到场面一直僵持不下,许秋原心想: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突破,万不得已只好用灵符镇住他了。
许秋原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肯用灵符制住楚新,根本的原因是人体一旦受到灵符的攻击,除非这人有通天本事,不然纵使绝顶高手,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修道人用符,一般都是画符时把体内真气灌入真言里,写字用的朱砂,就是可以储存真气的天材地宝,把真气储存在朱砂内,再配以真言咒文,就形成可降魔驱邪的灵符。赶尸人用符驱尸,也是这个道理。
许秋原的符虽然灌入的是灵阳气,但对人体的伤害也不小。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楚新使用。就在许秋原分心思考时,任天慈一声大叫惊醒了他。原来许秋原分心时,迟了对任天慈的支援,任天慈招架不住,被楚新一脚踢翻在地。
许秋原怒叫一声,顾不得多想,从怀中掏出灵符,念动咒文,灵符渐现金红光芒,许秋原抬手就要把灵符扔出去。突然,远处传来叫喊:“道长,我们找来网了。”
许秋原闻言,挥出去的手硬是在半空顿了顿停下来,他大喝一声:“来得好。”
许秋原与任天涛对视一眼,两人架起任天慈就往赶来的保安人员跑去,边跑边喊:“你们快埋伏好,我们把他引到你们那去。”
楚新已经失去意识,自不会理解许秋原的话,他狂啸着,紧追在三人后面。
跑进保安队员的埋伏圈里,许秋原就看到几个保安队员站在商铺屋顶,与队员打了眼色后,三人站住不跑,等狂扑而来楚新一扑进埋伏圈里,三人向后一退,喊道:“趁现在。”
屋顶上的保安队员立刻张网跳了下来,刚好把楚新罩住。接着几人转起圈来,把楚新给网了个结结实实。楚新挣扎了几下,虽然口中还在怪叫着,不过已是动弹不得。见终于把楚新给制伏了,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对楚新一阵狂骂:“真是蠢材,今晚都被你这家伙给搅得不得安生了。”
许秋原走到还在怪叫着的楚新面前,把他身子翻转过去,再也不客气,一手刀砍了下去,楚新“咯”的一声,彻底安静下来了。他看了众人一眼,经楚新这么一闹,众人伤的伤,累的累,这样子怕是不能继续调查下去,算了算时间,也快天亮了。许秋原说道:“把队长架起来,我们先回水仙楼去。”
众人这时确实也是累坏了,一直以为只有一个红衣裙作怪,没想到接连出现意外,把众人忙得团团转。特别是楚新,跟随他的那四个保安队员个个受了伤,最惨的一个鼻子都快被咬掉了。听到许秋原的命令,众人架起楚新,朝水仙楼走去。
这一夜折腾,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任天涛扶着任天慈,来到许秋原身前,说道:“师叔,我们就这么算了?我在自己负责的地方也看到了那红衣裙,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什么?你也遇到了?”
“没错,可惜最后被他跑了。”
许秋原沉思一会儿,说:“背后指使人看来不简单,我们先回去吧,这事从长计议。”
任天涛还想说什么,却被任天慈阻止道:“哥,我们回去吧,你看你的鼻子还在流血呢。”任天涛闻言用手一摸,果然鼻子还在缓缓往下流鲜血,他忙仰起头,说道:“我们走吧。”
看着这兄妹俩离去的背影,许秋原回头往绿叶庄的方向望去,心想:“不知农凡那小子事情进行得怎样了?”想着,他晃了晃脑袋,跟着向水仙楼走去。
绿叶庄这边,农凡背着张小洛回来,趴在农凡背上的张小洛神情怪异,一时惊恐,一时悲伤,以她的性格,会出现这种神情,想必昨夜一定是见到了让她十分震惊的事。
反观农凡,他显得很是沉默,一脸疲倦,两眼空洞无神。把张小洛背到房里放下后,农凡欲退出房里,手却被张小洛抓住。张小洛猛地把农凡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说道:“师弟,想哭就哭吧。”
第六章 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 第二节 往事
农凡一听,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里充满着痛苦与无奈。张小洛忧伤地看着他,泪水也忍不住地掉落下来。昨夜的事,对于农凡也好,对于张小洛或宁雪涵也罢,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
昨夜里。
农凡无奈地背起张小洛,说:“师姐,你一定要跟着来吗?”
“那当然,你难道想反悔你答应的事吗?”张小洛趴在农凡背上,一脸嬉笑。
“唉,要是落下后遗症,你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农凡皱皱眉,嘀咕道。
“少说废话,快走吧。”张小洛敲了一下农凡脑袋,不满地说。
农凡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是。”说着,背着张小洛走向乱葬岗。
来到乱葬岗后,农凡找了处干净干燥的地方放下张小洛。张小洛坐不得,她对农凡说道:“你去折根木枝过来吧,记得要粗大一点的。”
农凡喃喃道:“真是麻烦,还说自己可以处理,还不得靠我帮忙。”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不过农凡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一根不错的树枝,折下来递给张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