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凡以为许秋原还会追问下去,却不想许秋原突然话锋一转,提起指灵符的事,他忙掏出指灵符说道:“是的,弟子当时遇到那些尸体诈尸,危急之下用了指灵符,不过不久指灵符就失灵了,弟子一直想请教师父这事,只是后来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把这事给忘了。”

许秋原接过指灵符看了一眼道:“那是因为指灵符里面储存的灵阳气用光了。”说着,许秋原手握着指灵符,闷哼一声,手掌渐现金红光芒,这些光芒仿似被指灵符所吸引,渐渐透入指灵符里。

好一会儿许秋原才轻吐一口气,把指灵符递给农凡后说道:“这世间能储存人的内力、真气和阳气的奇珍异宝并不少,不过可以长久储存真气内力的珍宝就很罕见了,本门的指灵符就是这种罕见珍宝。现在你不懂运用灵阳气不说,以后学会了就自己把灵阳气存入指灵符里面。明晚你若是碰到危险,这可以救你一命。”

农凡想不到指灵符还有这样的秘密,这可是好宝贝啊,难怪可以作天官门的镇派之宝。他小心收好指灵符后道:“多谢师父。”

许秋原摆摆手,刚想说什么,突然内堂里传来了张小洛的叫喊声:“师弟,你回来了吗?快过来。”

农凡看了许秋原一眼,说道:“师父,师姐在叫弟子呢,弟子先告退了。”说着,不等许秋原答应,急忙跑入内堂去。

“等…等一下,你不要打扰你师姐太久,记得让她早点休息。”看着农凡急切离去的样子,许秋原虽明白这小子一定是怕自己问一些有关他自己的事,不过现在万山镇所发生的事让他无暇顾及农凡,他也只好先把农凡的事暂时丢在一旁。

农凡刚走到张小洛房门前,就听到张小洛的笑声从房里传出来。一推开门,就看见张小洛正趴躺在床上,笑得很是得意:“师姐我帮你过了关,你这做师弟的要如何回报我这个师姐啊?”

农凡也笑了笑,说:“先欠着行不行?”

“不行,要是你以后赖账,那我找谁去。”

农凡无奈地摇摇头,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该送我点什么?”张小洛假装思索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来笑道。

农凡闻言就是一愣,他在猫子村买过一条项链,当时还与小贩起了争执,后来小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把项链免费送给他。想到这儿,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时小贩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原来是这丫头所为。

“师姐,那小贩是你打的吧?你为何要把他打成那样?”农凡虽猜出个大概,不过却不明白张小洛的动机,自己当时并没有吃什么亏啊。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你要买那项链送我,那家伙竟然敢…”张小洛冲口而出,不过话刚说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说错什么,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见农凡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张小洛把头一扭,喝道:“还不快拿来。”

农凡心想,这条项链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你就是不说,我也会送你,现在既然是你要求送的,那也好,省得要我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想着,农凡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张小洛,说:“师姐,这条项链虽是很普通,不过样式很好看,你教训小贩时也应该看过了,不知合不合心意?”

张小洛接过小盒子,脸上又红上一分,虽然她假装镇定,不过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瞧出她的心中有多激动。农凡心想:真是个天真的丫头。

“从来没人送我礼物…”张小洛把小盒子打开,取出项链左看右看,语气颇为感伤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我很喜欢。”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四节 崂山道士

农凡很清楚,以许秋原的性格是不可能送张小洛礼物的,他看了看四周,心想:难怪她的房里布置得这般简单,看来也是这原因所致。

“明夜你如何打算,师父刚才说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已经有很多人受到牵连,师父刚才叫你一同随他去查看吧?”张小洛收起项链,问道。

“我同师父说了,明天我不用去,刚才我在乱葬岗和宁姑娘说起心魔一事,她说可以帮我,所以我打算明晚试试能否把心魔除去。”

“真的?怪不得你回来得这么晚,宁姐姐怎么帮你?把你的心魔直接消除?”

“不是,她说可以引出我的心魔,让我把以前所遇到的事重新上演一次。能否除去心魔还得靠我自己。”

张小洛想了想,觉得这办法有些不适合农凡,不过农凡现在的心魔若不早点除去,日后必定会出事,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想到这儿,张小洛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盯着农凡,问道:“你…你莫非把我屁股…中枪的事也告诉她了?”

农凡想也不想就回道:“是啊,我把这些天的事都说给宁姑娘听了。”

张小洛闻言大怒,趁着农凡坐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还趴在床上,一伸手揪住农凡的衣领,不等农凡反应过来,一拳就揍了过去,口中怒骂道:“笨蛋,谁叫你多嘴的!”

农凡突然被张小洛揪住衣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眼睛上传来一阵疼痛,他“哎哟”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往后跌坐下去,怒道:“干吗动手打人,这又没什么好害羞的…”话刚说一半,他就看张小洛正怒视着他,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

农凡这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连忙站起,对张小洛直哈腰点头:“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的事说出去,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补偿你。”说完,他偷眼瞧了下张小洛。

张小洛本是被农凡气得半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向其他人说出自己难堪的事,若不是农凡只说给宁雪涵听,自己这次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过农凡既然认错了,张小洛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一想,她突然笑道:“你真的要补偿我?”

“是…是。”农凡不知张小洛想到什么,心想:这丫头笑得好诡异,不知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那好,师父说直到解决事情后才会回来,你明夜也带我一起去乱葬岗吧。”

“啊?!你…你有伤在身啊,那乱葬岗又阴寒又潮湿,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农凡没想到张小洛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明白,张小洛是放心不下自己。

“你少管,反正你带我去就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师姐,宁姑娘说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心魔的。”农凡劝道。

“都说你不用管了,你只需带我去就行,其他我可以自理。”

农凡还想说什么,张小洛已经摆摆手,说:“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完,她闭起眼睛,不再理会农凡。

看着张小洛,农凡心中无奈,他跟张小洛相处了一年,很清楚她的脾气,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叹了口气后,他深深地看了张小洛一眼,然后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许秋原一大早就忙着准备家伙,农凡在一旁协助,直到日落时分才把一切准备妥当。许秋原背着一大包袱,嘱咐农凡驱除心魔时要小心后就朝万山镇走去。

刚来到镇门,许秋原远远就看到一队人站在镇门前,为首的正是程万生。

程万生一见许秋原到来,马上迎上前,对许秋原抱拳行礼后说:“秋叔,昨夜你回去后不久,又有人在自家里看到那红衣裙了。”

“哦,那有没有人出事?”

“那个人疯了。”程万生急道,加上这个,已经有九个人疯了,几乎每天一个,现在他这个镇长算是千夫所指,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镇民赶下来的。

“嗯,这些人是?”许秋原看到程万生身后还带着许多人,其中他就只认识之前与他一起除丧尸的楚新队长。

程万生说道:“这些人都是保安队员,对了秋叔,我给你介绍两位道长。”

说着,他回头喊了声:“你们过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一脸刚毅,眼神中透出自信坚定,一看就是个身怀本事的人物。女的看年纪应该跟张小洛差不多,人长得精致娇美,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不时透出一丝机灵之色,看得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两人来到许秋原和程万生面前,男的首先行了一礼后说:“在下任天涛,见过前辈。这是我妹子任天慈。”

凡是修道之人,无论见到什么门派的前辈,纵使师门交恶,做晚辈的也须尊称对方前辈,这是道门规矩。

站在任天涛身旁的任天慈也走上前一步,行礼道:“晚辈拜见前辈。”

许秋原仔细打量着这对兄妹,心中暗赞:好,为兄的长得一表人才,做妹子的又机灵聪慧,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啊。

他点了点头后,问程万生:“这两位是做什么的?”

程万生说:“他们几天前来到镇上,听说了红衣裙的事后留下来帮忙。昨夜他们随保安队一同巡逻,所以没机会介绍给秋叔认识,他们的本事不小,我想可以帮得上秋叔的忙。”

“哦,两位会些什么本事?”许秋原这么问虽有些不得体,不过他的性子一向如此,若想和他合作,没本事休想得到他的赏识。

任天涛闻言向任天慈打了个眼色,任天慈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放在手掌心中,对着小石头念了几句咒语后,手掌心里突然闪现出几道淡青色的光芒,接着,手心里的小石头突然腾空而起,任天慈见势对着小石头连打几个手印,小石头在半空顿了几下后,就停在半空不动了。

看到这么神奇的法术,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一阵惊叹。许秋原笑道:“原来是崂山搬动术,想必两位就是崂山道人了。”

任天涛点头道:“晚辈兄妹俩师从青松门,学了几年道法,这次下山历练,在前辈面前献丑了,还望前辈多多指点。”

“青松门云松道人,好,名师出高徒。”许秋原曾与青松门的掌门云松道人有过几面之缘,这云松道人是个真正的修道之人,虽不问世事,但他慈悲为怀,救苦救难,所以许秋原还是很敬佩这云松道人的。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还未走近前就大声嚷嚷:“我说你们聊够了没有,大伙儿这俩脚都站麻了,快些到水仙楼休息吃饭吧。”

许秋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冒出头,他冷笑道:“怎么楚新大队长也在啊。”

楚新一听怒道:“我说老爷子,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我楚新队长这么大号的一个人,你难道就没看到?”

“哦,是吗?老道人矮眼低,就看不到大号的。”

“你…”楚新还想跟许秋原斗几句嘴,程万生急忙过来阻止道:“队长,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你给我安分点。”

许秋原也不想程万生责骂楚新,他摆摆手,说:“算了,让大家久等了,咱们先到水仙楼再说吧。”

程万生连忙点头道是,接着一声喝令:“大伙儿都到水仙楼用膳。”

说完,他领头带着众人走向水仙楼。

楚新在后头白了程万生一眼,心中暗骂:“就一奴才的东西。”

宴席上,程万生首先问道:“不知秋叔这次怎么安排,这里共有十六个保安队员,那红衣裙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甚是飘浮不定,如果不是队员们刚好在附近,根本就赶不及到现场。”

许秋原喝了口酒,说:“这样吧,我看把队员们分成四组,第一组由我带领,第二组由任天涛带领,第三组由楚新队长带领,第四组由任天慈带领,我们分开巡逻,一听到异常声响就用轰天爆竹通知其他人。”

程万生点点头,问道:“秋叔,你是怎么看这红衣裙一事的?你说会不会是鬼魂作怪?”

许秋原并不答话,他看了任天涛一眼,说道:“天涛,你是怎么看的?”

任天涛正喝着酒,没想许秋原突然问到他,他连忙放下酒杯,说:“晚辈现下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昨夜我巡视半天,根本就没发现异常之处,结果那红衣裙还是诡异地出现在民宅里。之前我以崂山盘门术问了这里的地主神,他只说了句‘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我想地主神已经把答案留在那两句话中了。”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五节 鬼巫

崂山的盘门术,类似茅山术中的问米术,都是可以请鬼神上来问话,不过盘门术的层次更高些,它可以把地方神灵鬼怪直接请来问话,所以叫“盘”而不叫问。

许秋原听说过这个法术,知道盘门术如若不是功力高深或精通此法的人是使不出来的,任天涛说他可以请出地主神,许秋原心中对任天涛的评价自是又上升一分。

“秋叔,这两句话说得不明不白,既可藏匿于鬼海,却又可显于人海,会有这样不人不鬼的邪魔怪物吗?”程万生虽不是很懂人鬼神这些玩意儿,不过他还是听出地主神话中的矛盾。

许秋原沉思片刻,说道:“倘若要说这世间上有什么人可以藏匿于鬼海中,又可以显于人群中而让人不觉怪异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

“谁?谁这么有本事,可以待在鬼中还不被发现?”楚新闻言叫了起来,他说得不错,人若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发现,那这人的本事的确可谓通天。

许秋原看了任天涛一眼,说道:“这种人我想你们崂山门人都该认识。他们是你们的死对头。”

任天涛闻言浑身一颤:“莫非是苗族的鬼巫?”

坐在任天涛身旁的任天慈也是一怔,她和任天涛从小在青松门长大,对于鬼巫这些人的存在是再清楚不过。

苗族的鬼巫是黑巫术的一支旁脉,许多人也许听闻过苗族蛊术或毒咒,却极少有人知道苗族中还有一支神秘的鬼巫。

鬼巫一脉顾名思义,即是擅长鬼神之事的一种人,传闻他们可以魂入阴曹地府而不被察觉,他们修以纯阴之身,就是诞辰八字也须得属阴。从懂事起,他们就会躲在阴气深重之处,配以致阴致寒之物滋补修身。

这些人长年与世隔绝,等他们修成出关,于世间伦理道德全然不知,而且他们极好杀生取乐,行为怪异阴毒,所以在苗疆里一度成灾。在两百多年前,鬼巫一族曾来到神州内地,瞬间造成腥风血雨。而青松门这时受于百姓请命,与鬼巫一脉展开了长年拼杀后,终于把鬼巫所剩不多的人给赶回苗疆。两家从此结下仇恨死结,两百多年来青松门损失惨重,死在鬼巫族人手中的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任天慈几年前就曾经亲身体验过与鬼巫一族的血战,至今,她还无法忘记那恐怖的一战。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双方都是损失惨重,然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鬼巫人的那种厮杀若狂的狠劲,他们不怕死,也不怕受伤,一旦被缠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他们还使着一种邪法,叫“种魂术”。他们把鬼魂收困在作过法的蛇蛋里,自称魂头蛋。当时青松门的门人只要被打中或砸中,就会立刻瘫痪,接下来就只有任其对方宰割。这种邪术以鬼魂做武器,人一旦被砸中,蛋里头的鬼魂就会跑到人体之内,造成典型的鬼上身。

许秋原并不在意兄妹二人惊讶的神色,对于鬼巫,他多少也听闻过,两百年前青松门与鬼巫的那场血战他也知道,他点点头,说道:“我是这么认为,普天下除了鬼巫一族外,再无他人可藏匿于鬼群中。”

任天涛并不完全认同,他说道:“晚辈认为天下间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发现的应该还大有人在,比如茅山龟息符,贴到人身上后也可以不被鬼魂发现。”

任天慈这时也说道:“前辈,按那句话的意思,也可说是鬼显于人海中。并非一定是人藏匿于鬼海中。”

许秋原笑了笑,说:“龟息符虽可将人隐藏在鬼群中不被发现,但龟息符只能坚持片刻,这又如何是藏匿了?至于鬼可显于人群这点我也想过,普天之下除了鬼巫一族之外,也没有什么人更像鬼了。”

“嘶…前辈,如果真是鬼巫的人,那…”见许秋原如此肯定,任天涛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倘若真是鬼巫一族闹事,这件事还真就不好办了。

“小家伙,你师父让你们下山历练,你怕什么?你们看看这个。”说着,许秋原从包袱里拿出一沓黄符,任天涛拿着端详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他递给任天慈,说:“小妹,你看这是什么?”

任天慈看着一怔:“这是天云门的龙昆符!”

“什么?这是龙昆符?”难怪任天涛会这么震惊,天云门一派早在百年前就已销声匿迹,这一派最出名的法宝,就是这龙昆符了。只要被龙昆符贴中,纵是天兵神将,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休想动弹得了。

“哈哈哈,小丫头倒是挺有眼光的。”许秋原赞许地点点头。

任天涛呆呆地看着许秋原,心想:“师父说过天官门一派人脉稀少,但门下奇法珍宝可在道界中排得上号,当初自己还不信,没想许秋原这么轻易就拿出失传已久的龙昆符,而且一拿就是一叠。看来这天官门果然不简单。”

见任天慈拿着符一脸疑惑,许秋原笑道:“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任天慈笑了笑,说:“刚才晚辈第一次看到龙昆符难免吃惊失态,不过仔细一看,这符纸质新鲜不旧,晚辈斗胆一说,这符,八成是…假的。”

任天慈这么说可算是无礼之极,任天涛生怕自己妹子得罪许秋原这种高人,暗地里用手肘碰了碰任天慈。任天慈侧头一看,任天涛正对着自己连连使眼色。

许秋原把一切看在眼里,笑道:“这龙昆符的确不是正宗的,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啊,那…那不是…”任天涛这下有点蒙了,既然这龙昆符是他自己画的,那就是说这符是假的,不知许秋原还拿出来做什么?

许秋原知道任天涛想说什么,他笑道:“虽然不能跟正宗的龙昆符相比,不过同样具有短暂地困住邪魔的能力,一见到那件红衣裙,首先要先困住它,等大伙儿赶来再作决定。”

说着,许秋原示意任天慈把符分给所有人。

楚新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这些人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这时见许秋原和任天涛兄妹终于安静下来,他猛喝了一口酒,说道:“老爷子,你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也不知说些啥,这都把我听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看你心中早已有数,你就直接说给大伙儿听吧,这时间也不早了。”

许秋原点点头,说:“昨夜我思虑良久,认为所有的问题就出在双龙巷这点上。还有,若是排除鬼魂所为,那最大的嫌疑就是郑郜天一家,特别是他那个从未露脸的母亲。”

住在万山镇的人都知道,郑郜天一家神秘莫测,而红衣裙的出现,亦是自从郑素素自杀后开始的,这些日子以来,保安队员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找寻红衣裙这点上,反而将事端源头给忘了。经许秋原这一提醒,众人不由得露出恍然之色。

看了众人一眼,许秋原接着说道:“待会儿万生和我一同到郑郜天家里看看,其他人就按计划行事。还有,你们不要随意用龙昆符,那是保命的符,危急时可以救命的。”

有了许秋原的加入,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把万山镇搅得天翻地覆的红衣裙,这下该露出真面目了吧?若是可以制伏红衣裙的话,那自己所获得的酬劳可是相当可观的。想到这儿,众人不禁精神一抖,等吃过宴席,按着许秋原的吩咐,开始巡逻起来。

许秋原与程万生一同来到双龙巷,刚到巷头,许秋原立觉这里风水建得有些异样,他问程万生:“这双龙巷是什么时候建的?”

程万生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要动工动土他原本知道,可这双龙巷他还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见程万生摇摇头,许秋原对身后四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两个到巷尾门上看看有什么东西,你们两个,看看这巷首门上有什么东西。”

四个保安立刻照着许秋原的话行事,爬上“龙首门”的两个保安队员首先发现异样,这个久经风雨洗刷的门板中央竟然钉着一根指粗的钉子。钉子四周用奇怪的染料画着一个怪异的妇人头,这根钉子就钉在妇人头的口中。妇人画得惟妙惟肖,只是,看着让人从心里发毛。妇人两眼怒睁,似是正怒视老天,而妇人的嘴中央虽被钉了一根钉子,却可以从她两旁翘起的嘴角看出她在咧嘴而笑。

保安队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许秋原喊道:“道长,这上面有根奇怪的钉子,还画着个奇怪的人头。”

许秋原闻言一愣,心想该不是那个吧?若真是那个,那布置这个的人可算是造孽了。想到这儿,他皱眉对两名保安队员说道:“你们试试能否拔出钉子。”

两名保安队员闻言用力一拔钉子,看似紧钉入石板的钉子却轻松拔出,一个保安队员对着许秋原晃了晃,说道:“道长,拔出来了。”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六节 纸扎人

“快拿过来。”许秋原接过一看,这根钉子是用铜铁做成的,入手阴寒冰冷,并且还透出淡淡的诡异气息,“这是子母棺材钉,这个布置之人还真的不怕天打雷劈。”以许秋原的见识,一眼就看出这钉子的来龙去脉。

程万生听出许秋原语气里带着惊讶,不禁凑过来好奇地问道:“秋叔,什么是子母棺材钉?”

许秋原吸了口冷气,沉声道:“所有母亲与子女合葬的棺材就叫子母棺,这种合葬如果稍微出错,就会变成祸及子孙的风水恶穴,而子母棺钉得最深的一根,就是子母棺材钉了。要是没猜错,巷尾门板上一定也有一根比较小的钉子,并且上面还画着一个孩童的脸。”

许秋原的猜测果然没错,不一会儿,另外两个保安队员回来报告,在巷尾门板上钉着一根筷子粗的钉子,而上面,则画着一张诡异的童颜。

“秋叔,这该怎么办?难道多年来双龙巷经常出傻子和疯子跟这个有关?”

“怎么办?这还能怎么办,双龙巷本是旺子旺孙的龙小脉宝地,你看这龙首被钉住,龙尾又被封住,这就变成风不通、水不流的断龙脉,这样的风水,在这里住的人不是断子绝孙,就是孩子一生下来便天生痴傻。这布局的人还真是阴毒得很啊。”

程万生闻言大吃一惊,万山镇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他急道:“秋叔,真的没法改变吗?咱们把钉子拔出来不行吗?”

许秋原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风水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更改的,这两根子母棺材钉少说也钉了几十年,即使拔了出来,不过个十几二十年是改不过来的,而且这里的人即使现在搬出去,也逃脱不了绝子绝孙的下场。”

众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是什么人和这里的人有深仇大恨,竟要把对方弄至断子绝孙这样的下场。这人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许秋原越想越气,他怒道:“今天我一定要会会郑郜天的母亲,这事一定和这家人有关。”

“秋叔您少安毋躁,郑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天生痴傻,这事应该不会与他们家有关吧?”见许秋原发火了,程万生赶紧劝道。

“哼,你懂什么?郑郜天的母亲不是一辈子躲在家里吗?今晚就是硬来,也要见其庐山真面目。”说着,许秋原不理程万生阻拦,领着四名保安队员径直朝郑郜天的房子走去。

就在许秋原发现双龙巷的秘密时,任天涛这边出事了。

任天涛带着四个保安队员,一路巡逻下来,并未发现可疑之处,算了算时间,现在是亥时过半。任天涛走着,不时地掏出龙昆符来瞧看,他认为,与其浪费这么好的灵符去对付一个鬼魂或邪魔,还不如自己收起来研究,虽然不知许秋原是怎么画出失传已久的符咒,不过以自己的本事,应该也可办到,至于对付鬼魂邪魔,自己的本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