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样?哦,你说那些吞腐风啊,不错,还好。”许秋原说着朝张小洛看去,张小洛见状忙把目光移开,心中暗道不妙。

“丫头,你请谁帮忙了?”

“我…请镇上的小花帮忙,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哦,为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说过镇上有这么一个人?”

“那是师父你不爱在镇上走动,弟子也是几个月前去买菜时结识她的,见她聪明伶俐才托她照料的。”

“哦,真的吗?”

“真…真的。”

农凡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张小洛根本就不会说谎,不说她的话破绽百出,就是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也让人一看就知其中有诈。

“师父,既然吞腐风没事了,那什么时候教弟子学灵阳气?”农凡心想,许秋原再问下去,张小洛一定会露馅的,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

“现在你还不能学,你在子牙村几次差点走火入魔,说明你有心魔,不把心魔除去是不能修炼灵阳气的。对了,为什么你会走火入魔?还有,董山胡和那个什么大…大牛说你对你娘做过什么事,你都给我说出来。”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一节

这些日子来许秋原从未提及走火入魔的事,农凡本以为许秋原因张小洛的事而无暇顾及自己的事,想不到自己想转移话题帮助张小洛,却反而让自己被问及不想说的问题。

当年发生的事,农凡是绝不愿意说出来的,不过许秋原已下了命令,自己是推辞不掉的,想了想,农凡说道:“师父,往事已成过去,无须再追究了,弟子自己的心魔自己清楚,请师父给弟子些时间,弟子会把问题彻底解决的。”

“混账,为师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解得了自己的心魔吗?我在帽子山就说过了,如果你不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就逐你出天官门。”

“师父,你就不要逼师弟了,他不愿说自有他的为难之处,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还帮他,你别忘了,你私自出门的事我还没跟你这丫头算账呢,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惩罚你吧。”许秋原见张小洛和农凡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心中甚是懊恼。

“师父,弟子求你不要再追究此事,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如师父一定要追究到底,那弟子也只好选择退出天官门了。”农凡说着,给许秋原连磕三个响头,神情甚是坚定。

许秋原料不到农凡会是这般坚决,虽然他拿逐出师门一事要挟农凡,不过若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挽回,那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好,见你心意这般坚决,为师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就替你灌顶,如果你到时无法消除心魔,那就会彻底走火入魔而死。你好自为之吧。”

“弟子多谢师父。”见许秋原不再追究了,农凡心中大喜,现下能过一关是一关,至于如何消除心魔,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丫头!”烦完农凡的事后,许秋原话锋一转,又准备烦张小洛了。

“啊,是,师父有何吩咐?”张小洛听许秋原语气不善,心里暗道不妙。

“你这丫头少来这套,这次你私自出门,你说该如何处罚?”许秋原说着,冷冷地盯着张小洛看。

张小洛被许秋原盯得直冒冷汗,心想这次恐怕难逃皮肉之苦了,忽然心中一亮,说道:“师父,弟子目前还有伤在身,体罚之刑就免了吧?”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休想事情就这般解决。”

“那…那等弟子伤好后,弟子给师父做一个月的百香红烧肉怎样?”

“真的?咳…别以为用这招就想蒙混过关,等你伤好了再好好处罚你,还有…一个月的红烧肉也不能免去。”许秋原一听张小洛说要给他做一个月的百香红烧肉,脸上不由得换上欣喜之色,却还要吓吓张小洛。

“好了,师父还有事忙,小凡,把你师姐扶到房里去后把家里收拾收拾吧。”看到两个弟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许秋原老脸一红,留下这么句话后就走进后堂。

“不会吧?就这么解决了?”农凡实在没想不到张小洛可以这般轻易就过关,呆呆地说道。

“嘻嘻,就是这般简单啊。”张小洛一脸得意,对她来说,许秋原的确是个很好哄骗的师父。

“师姐,我想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张小洛正笑着,突见农凡把脸凑近前来,脸色甚是严肃凝重。

“你…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感受着农凡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张小洛心中不由得一阵心荡神摇,脸上更是泛起一层红晕。

“你可以教我做百香红烧肉吗?”

“什么?”心中无限期待农凡会说什么的张小洛忽听农凡这么说,不禁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行,那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岂能教你。”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不能自己一人独享镇住师父的绝招,教给我这个小师弟吧。”

“少来了,要是你也会了,那就不是看家本事了。你目前还是先想想怎么除去你的心魔吧。”

被张小洛这么一说,农凡张了几次嘴却欲言又止,张小洛瞧得仔细,说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不想对师父说的那些事?”

农凡闻言摇摇头,说:“不是,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来,我扶你进房吧。”

张小洛看了看农凡,也不再说什么,虽然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农凡到底对他母亲做过什么事,不过自己如果再问下去恐怕也会惹农凡厌烦,她很清楚,如果农凡愿意说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来到张小洛的房里后,农凡扶着张小洛趴在床上,张小洛的屁股中枪,躺不得,只好趴着。安置好张小洛后,农凡环视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张小洛的房间,确切地说是第一次进入大家闺秀的房间里。

张小洛的房间布置得倒是简单而大方,一张床,叠好整齐的棉被散发着淡淡清香,床的旁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着一个小首饰盒子和一把梳子。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小四方桌子,上面放着水壶和茶杯,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木箱,那是放衣服用的。整个房间朴实无华,要说比较特殊的,就要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的牡丹画。

这些牡丹画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细看茎、花、蕾层次分明,淡红中透出艳色深红,深浅不一的叶子如众星捧月围绕着,更是把牡丹花独一无二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农凡正看得入神,突闻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心中不禁好奇,他把鼻子凑近牡丹花图用力一嗅,香味竟是从牡丹图中发出来的。

“怎么?我画得不好看吗?”农凡正陶醉在这奇妙的境界里,张小洛突然问道。

“这…这是你…画的?”

“是啊,好不好看?”

“这…这些画怎么会有香味的?”

“嘻嘻,不告诉你。怎么样?你的评价如何?”

农凡实在难以想象张小洛竟能画出这等杰作出来,看她的神情又不像说假,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艺术这种东西,不过这些牡丹画真的很好看。”

张小洛闻言笑道:“你算是第一个称赞我的人了,以前师父看过后说,这整个就是鬼画符的玩意儿。”

“那是师父没眼光罢了。”

“对了,我们回来的事宁姐姐还不知道,你找机会溜出去告诉她,免得她晚上来了被师父知道。”

“怎么告诉她?白天她在打坐休息,打扰她不太好吧?”

“笨蛋,你不会写张字条贴在坟墓的暗门上啊,等宁姐姐一出来自可看到。”

农凡一拍脑袋,说道:“我这就去办。”

说着,他推门而出,留下张小洛一人在床上发呆。

就在许秋原师徒三人回来的前几天,万山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三是万山镇的三个打更人之一,他今年六十有余,虽长得骨瘦如柴,不过身体倒是硬朗。他打了三十多年的更,在万山镇亦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稀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在万山镇他是老一辈的人物,在某些事务上镇长程万生也得向他讨教。李三这个人老实又忠厚,从未为非作歹过,所以认识他的人都会称呼他一声三爷。

李三活了几十个年头,日子过得虽贫寒,不过也算安稳平静。像他这样的人,本是到了安享天年的时候,却倒霉地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结果卧病不起,没几天就把他折腾得一命呜呼。

李三到底遇到什么事,这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万山镇被一条大街道分成东南两部分,东区以民宅为主,南区则是以商铺为主,每夜打更,由两个打更人各行一区。这一夜,李三就负责东区部分。在东区,有一条小巷在万山镇十分出名,叫双龙巷。这条小巷不是因风水地理或名字威武而出名,而是因为这条小巷的疯子和傻子特别多而出名。居住在这条巷里的有十六户人家,几乎每家都有亲人疯了或是天生痴傻。整个万山镇近万人口,总共二十六个非正常人,其中有八成的人就出自双龙巷。

双龙巷的地理建筑很奇特,在巷头,人们建了一个巷门,题名龙首巷,而在巷尾,则建了另一道巷门,题名龙尾巷,这么一种奇怪的建筑方式,在风水学中叫做龙小脉,这原本是条风水好巷,居住在这里的人纵不能大富大贵,也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自从双龙巷建成以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不但没有转运,反而都是家门不幸。最奇怪的,莫过于这里经常生出傻子,或是不时有哪家的亲人疯了。

李三每次经过这里,总会莫名地感到阴森不祥。今夜,这种感觉更是强烈,李三刚入巷门,就觉得气氛诡异。他提起灯笼,向前照了照,发现前方除了阴暗寂静外,并无其他异样之处。然而内心的那种不安感却未消半点。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李三打了个冷战,心想:我还是快些打过这里,早点走出这个怪巷吧。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二节 红衣裙

在这条巷子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郑郜天一家,这一家六口人,靠着郑郜天和妻子沈丽卖豆腐为生,家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这个跟李三年纪相仿的郑母很是神秘,李三在万山镇生活了几十个年头,却从未见过这人,郑母这个人的存在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传闻郑母年纪虽大却长得很年轻。郑郜天还有三个儿女,其中两个儿子今年都二十好几了,却还不懂得叫郑郜天一声爹,整天在镇上闲逛,碰上卖吃的小贩就缠着不放,如果不给他们东西吃,他们就会跟着你到家门口,把你家搞得鸡犬不宁。许多小贩对他们是恨极怕极,脾气不好的,就会对他们拳打脚踢,不过郑郜天夫妻一定会找他们算账,就算再无理,他们也会百般袒护。郑郜天一家在万山镇无半个亲属好友,平时又甚少在镇上走动,所以镇民们都很忌讳这一家人。

虽然这一家声名狼藉,不过,郑郜天一家中还有一个令人惋惜的人,那就是他们的大女儿郑素素。

郑素素今年二十过八,长得不算美丽却也是冰清玉洁。郑素素经常帮郑郜天夫妻在镇上卖豆腐,她向来待人随和温柔,又是勤劳手巧,所以早些年提亲者颇多,不过郑郜天夫妇不知发什么神经,就是不肯把她嫁出去。眼看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这么被耽误掉,大伙儿瞧着不行,一商量,请出程万生去劝说他们,可是话没说几句,就被郑郜天一棒子赶了出来。不过人家儿女的婚姻大事,外人也是不好多管闲事,镇民们虽暗叹可惜,却拿郑郜天夫妇无可奈何。

后来有人问郑素素:“你父母这么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你是否恨他们?”没想郑素素却笑道:“有什么好恨的,就是恨,也当恨自己的命。”

郑素素的这番话立刻在镇上引起轩然大波,许多人议论纷纷,对郑郜天夫妇指责不已。不过,就在郑素素说出这句话的第三天,她上吊自杀了。

发现郑素素自杀的人就是李三,当时他巡更到双龙巷,刚拐进巷子里,一眼就看到郑素素吊死在龙首巷这个巷门上。就这么一眼,差点没把李三吓得晕死过去。李三打了这么多年的更,也看过不少诡异恐怖的事儿,会让他这么害怕的,是因为郑素素的死状实在是太恐怖了。

郑素素上吊时穿着件素白连衣裙,也不知她是否怕自己死不了还是怎么的,她竟在自己上吊时还脚绑着两块几十斤重的石头,而上吊的绳子也被她打了个死扣,结果李三发现她时,她的脖子已被拉得老长,双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整个一张脸都变成了紫青色。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郑素素,总会觉得她那张恐怖的脸在笑。

一想到这些事,李三更是忐忑不安,他加快脚步,铜锣打得又急又响。经过郑郜天的家门口时,李三下意识地低下头,抬脚就想走过去。就在这时,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这声音低沉而阴森,李三吓得一哆嗦,心里直念“南无阿弥陀佛”。

打更人有一种习惯,无论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看到奇怪的事物,总会瞧瞧情况再作决定,李三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心里虽然害怕,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提起灯笼照了照四周,发现四周并无怪异之处的他暗吐口气,心想: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就在这时,又响起一声怪异的笑声,李三这下听得分明清楚,声音从上方传来,他猛地抬起灯笼照去,这一看他不由得呆住了。原来在郑家房子的屋檐下晾着一件鲜红色的女子连衣长裙,李三许久才回过神来。心想,这郑家也真奇怪,衣服也不收完,落下这么一件衣服干吗呢?

李三有心叫郑郜天起来收衣服,不过现已是一更天了,他不想吵醒人家,再说郑家人行为古怪,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刚走几步,李三忽然想起,晾在郑家屋檐下的那件连衣裙似乎在哪儿看过,仔细想了想,李三心中猛地一震,他终于想起了,除了颜色不同,这件红色连衣裙跟郑素素死时所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是一模一样的。

李三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他很想逃跑,脚却不听使唤。后面,又是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李三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虽是内心惊惧,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忍不住提灯照看。只见,晾在屋檐下的那件红色连衣裙不知何时套着一个人,这人脸色白似雪,两边脸庞各涂画着一个鲜红圆图,它的嘴唇,红得娇艳诡异,整个人就似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吊在屋檐下,随风而荡。就在李三恐惧到极点时,这人突然咧着嘴朝他笑了笑。

霎时,李三吓得“娘呀”一声惨叫,栽倒过去。

第二天,有人发现李三晕倒在双龙巷里,等众人把他救醒后问他发生何事,李三却似失魂落魄般,口中只会喃喃念道:“纸…纸人…鬼…鬼…”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想:三爷疯了!

李三有一结发老伴,众人把李三架回家后,李三连自己的老伴都不认识。回家后的李三一直卧病不起,整天就只会念叨那句:“纸…人…鬼…鬼…”严重时更是大叫大喊,毫无理性,算是疯得彻底了。后来程万生来看望过他几次,也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给他开药,不过他的病情总不见好转,没过几天,李三便一命呜呼了。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李三临终前却出人意料地好了,这也算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吧,他拉着老伴的手说道:“千万不要在半夜抬头看屋檐下晾着的衣服。”说完啊呜一声,离世而去。

李三的死在万山镇造成不小的骚动,不过,他的遗言却没有流传开来,李三的老伴以为李三直到死时还是疯的,所以对李三的话根本不作理会。

这件事,若是能随着李三的死而尘埃落定的话,那也就不会惊动到许秋原了。李三死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半夜里看见李三所看到的红衣裙,接着,那人也疯了。再接着,每晚都有人看到那件红衣裙,每天都有人发疯。那件红衣裙,你看第一眼,只觉得诡异奇怪,看第二眼,就会有一个形色如同纸人的人随着衣裙吊在半空对着你咧嘴而笑。

转眼间,红衣裙的恐怖传说传遍了整个万山镇,而李三临终所说的那句“千万不要在半夜抬头看屋檐下晾着的衣服”也传了开来,人们皆感自危,连一些夜间干活的人也不敢出门了。只是,依然有人看到红衣裙,依然有人发疯。

程万生作为镇长,自是不能任由事态恶化下去,他命令粗心队长加强夜间的巡逻,严令民众夜间不可外出,不过,事情并未就此解决。红衣裙,开始在民宅里出现了,红衣裙来去无踪,根本让人防不胜防。事态一直恶化下去,程万生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许秋原回来的消息传来了。程万生得知后不由得哈哈一笑:“回来得好啊,快把毛阿水叫来。”

对万山镇发生大事一无所知的农凡再一次踏入乱葬岗,下午他本是想偷偷溜来告诉宁雪涵他们回来的事,结果却被许秋原叫去练功,根本没机会出来。好在吃晚饭时一个叫毛阿水的人来请许秋原到镇上一趟,他才有机会溜出来。

“宁姑娘,宁姑娘,宁姑娘。”进入乱葬岗后,农凡朝着宁雪涵所住的坟墓方向喊了三声。

“农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农凡闻言转身一看,出现在他身后的宁雪涵少有地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农凡摸着后脑,尴尬地笑道:“说来话长啊,事情是这样的。”

农凡从他和许秋原出发讲起,宁雪涵虽是一脸冷漠,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听得甚是认真,特别是当听到张小洛这丫头屁股中了一枪,一直面无表情的她也忍不住露出浅浅一笑,只可惜农凡讲得起劲,并没有发现宁雪涵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小洛妹现下还安好吗?”听农凡讲完经过后,宁雪涵问道。

“嗯,还好,大夫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现在她只要按时换药和静心修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公子,按你所说,你的大仇尚未报完,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这…”想到在帽子山时丘野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农凡还真不知以后该如何办。

“还有,公子是怎么几次走火入魔的?可否说来听听?”

“这…”纵是在宁雪涵面前,农凡也不愿说出来,宁雪涵这么问,让他很是为难。

宁雪涵看出农凡不愿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话题一转,问道:“公子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农凡看了看宁雪涵,心里对她十分感激,她跟张小洛一样,见自己不想说过去的往事都不加追问,这比起许秋原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低劣个性真是天壤之别。

“我来是想告知你一声,我和师父这次回来可能会住上一段日子,以后你不用再去照料吞腐风了。”

“谢谢公子告知,方才听你说须在七天之内除去心魔,不知你作何打算?若是需要帮助,我倒可帮你一把。”

“真的,你能帮我除去心魔?”

“不,心魔是人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所生,我自是不能消除别人内心里的心魔,不过我可以引出人内心中的心魔。”

第五章 诡异的红裙 第三节 礼物

“哦,那太好了,我师父限我七天之内消除心魔,我还担心不知如何处理,这下好了,只是不知心魔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农凡没想到宁雪涵还有这等本事,不过仔细一想,宁雪涵在纳啸穴这种风水穴上生活多年,会一些奇怪的本事也不奇怪。

宁雪涵看了农凡一眼,淡淡道:“魔由心生,当年何事让公子产生心魔,就该历史重演。”

“什么?历史重演?那宁姑娘到时会否也看到?”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看到他人的内心的。”

“这样啊,那好,明晚我再来这儿,到时就劳烦宁姑娘费心了。”农凡说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现在师父也快回来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宁雪涵见农凡准备离去,忙道:“公子稍等,凭我的本事,要想引出他人的心魔,还需媒介。”

“媒介?什么媒介?”听到宁雪涵的话,农凡站住问道。

“与事相关的物件。”

“物件?”农凡想了想,笑道,“这没问题,你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这块玉石,正是在帽子山时董山胡所掉落的血牙色玉石。

“这是?”宁雪涵仔细一瞧,立觉这块玉石让自己很不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她自己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怎么在意。

“这是我母亲生前的东西,我爹也有一块,是墨绿色的,当年他们被杀后都被山贼抢了去,现在我只找回这一块,还有一块不知落入谁的手中。”

“这玉石一直被我娘带在身上,我想应该是个很好的媒介。”说完,农凡转身离去,宁雪涵\`文\望着农凡远去\人`\的背影,她的\书`\眼神忽然有\`屋\些迷离,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也许,她也跟许秋原一样,想窥视知晓农凡那神秘的往事吧。

回到绿叶庄,农凡刚进门就看见许秋原正站在院子中抬头仰望星空。农凡心里暗道不妙:遭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回来多久了,要是一会儿问起我去了哪里,我该如何回答啊?

许秋原听见推门声,回神转头一瞧,见是农凡,问道:“你回来了,买到水果了吗?”

农凡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应付许秋原的借口,突听到许秋原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没买到?也难怪,这种时候哪会有人卖水果,你师姐这人有时就爱无理取闹,你这当师弟的也别太迁就她,免得那丫头愈加放肆。”

听到许秋原指责张小洛,农凡心里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定是许秋原回来时找不到自己,找她问话时她说谎骗许秋原的。想到张小洛处处袒护自己,农凡心中不由得十分感激,虽然平时张小洛经常与自己过不去,不过自己碰到困难时她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这也不能怪师姐,她受伤后要忌口,最近吃的东西太单调,她想吃些水果清口,可惜现在太晚,找不到卖水果的。”想到张小洛的谎还须自己来圆,农凡只好为其撒谎骗许秋原。

“算了,那丫头的事以后再说,你明天随我到镇上走一趟,帮师父的忙。”

“去镇上?镇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农凡这时才想起许秋原今夜被人请到镇上一趟,经许秋原一说,他不禁好奇地问道。

“事情的确闹得很大,师父现在也说不清是什么在作怪,所以需要调查一番。”

“明天啊,那明晚能回来吗?”

“当然不能,事情发生在夜里,只能在晚间调查。你问这个干吗?”

农凡心想,自己已经和宁雪涵约好了,可不能轻易违约。他说道:“师父,明天不行,弟子已经找到破除心魔之法,想在明天试试能否成功,所以…”

“你找到了破除心魔之法?真的?”许秋原盯着农凡,一脸的不信。也难怪他会怀疑农凡,这小子平时就一副窝囊样,只是一天时间就突然说找到了破除心魔之法,这种事许秋原怎会轻易相信。

“是真的,请师父给我一天时间,若是不行,弟子就过去帮师父。”见许秋原一脸狐疑,农凡坚定道。

“哼,说得这般自信,莫不是有什么人帮你?”

“这…当然不是,是弟子觉得有办法可行,所以想尝试一下。”被许秋原一语道破玄机,农凡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老头儿,一眼就看穿其中猫腻,眼光还真是毒。

“哼,你是什么货色师父还不清楚吗?算了,现下也没空理会你的事,我听你师姐说你在‘帽子林’时用了指灵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