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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你有多少分量师父还不知道吗?你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好了,快走。”许秋原话音一落,急忙从客栈后门走出,闪身躲进小巷里。而农凡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这时却也由不得他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了许秋原。
街道上,几个山贼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调戏耍弄,旁边还有几个正在抢砸商铺,而街道一旁,则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孩子的尸体。被抢的村民有的痛哭,有的怒目而视,有的求饶,有的一脸麻木。村民的人数虽是山贼的十几倍,却无一人敢反抗。
农凡偷眼一瞧,正好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大牛。
“啊…是…是他!”
许秋原正观察情况,突闻身后的农凡声音有些颤抖,回头问道:“他?你说哪个?你认识?”
“嗯…中间那个矮个的,叫大牛,就是…那个人…杀了我母亲。那人很厉害,师父,咱们快逃吧。”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农凡不但没眼红,反而有些畏怯。
许秋原瞧着农凡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伸手揪住农凡的衣领,低声怒喝:“你这窝囊废,我告诉你,今天不为你母亲报仇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话音刚落,许秋原也不等农凡有所反应,手上一运劲,把农凡给扔了出去。
农凡突然被许秋原扔了出去,吓得他连连惨叫:“不要,师父,不要啊。”待他重重跌落在地,农凡傻眼了,只见山贼们已经停下所有动作,全部朝他这边看来。
大牛是这伙山贼的头目,他正跟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时,忽听有人从小巷里叫喊着飞出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待一看,出来的是个年轻人,他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甚是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山贼们不等农凡站起来,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大牛走上前喝道:“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打扰你山爷发财。”
“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没…没什么意思,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农凡现在算是欲哭无泪了,他心里就差没把许秋原的祖宗给骂了。就这么把他扔出来,这简直是让他送死啊。
听到农凡的话,大牛更是觉得眼前这毛头小子眼熟。他喝道:“臭小子,大爷我看你觉得倒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怎怎…怎么会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牛爷爷。”
许秋原在巷子里听到农凡都把人家叫爷爷了,不由得怒上加怒,心里暗骂:这臭小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啊?还未打就怕成这副模样,记得他小时候并非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啊。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德行?
“哈哈哈,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农志刚的儿子,想不到你这胆小鬼还活着,今天还敢送上门来,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的折磨了。兄弟们,把他架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孙子是如何伺候我牛爷爷的。”农凡这叫祸从口出,他是不打自招,他不叫牛爷爷或许大牛还未必想得起来,一叫,大牛就想起来了。
许秋原一听心中一顿,听那大牛的意思,农凡当年似乎曾被他折磨过,难道他会这么胆小怕事就是被这些人折磨出来的?之前他为何没告诉自己?
“不,不要,牛爷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能言而无信。”农凡听到大牛又要折磨他,吓得脸色大变。
“啪”,大牛走上前给农凡一个耳光,喝道:“蠢货,谁跟你言而有信,兄弟们,架起来,把他裤子脱了。”农凡站起来比大牛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被他这么侮辱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许秋原在小巷子里看得直晃脑袋,心想:这小子为何这般懦弱?亏我如此看重他,唉,看情况我若是再不出手,这小子就要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被脱掉裤子了。
想到这儿,许秋原急忙从怀中拿出二十五张黄符,接着将黄符在地上摆了个大圆圈,念起口诀:“天地乾坤,五行神灵,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他一边念着口诀,一边踏出九星连环步,待他运指成剑,喝喊一声,“起。”
地上的符圈便闪出一阵金红光芒,直射天空。
街道上,农凡已被山贼们脱下了大半裤子,山贼们对他肆意嘲笑讥讽,他虽挣扎不停,却不敢动手。正当他的裤子即将被扒下时,四周突然黑了下来,这种黑,不是夜幕降临那般黑,而是黑得不留一丝光亮,黑得没有任何一丝征兆。农凡瞧着心中一顿,明白是许秋原出手了,他慌忙挣开架着他的两人,跟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不久,在他的四周,山贼们的叫声四起。
【文】“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人】“谁捅老子屁股了?”
【书】“谁打老子?”
【屋】“谁踩我的脚,前面是谁啊,滚开。”
山贼在黑暗中乱成一团,而村民们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山贼是傻了还是中邪了,二十人就这么待在街道上,他们似乎被困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出来,还在里面撞来碰去。
许秋原见阵法成功把山贼们困住了,脸上露出一笑,拍拍手走出巷子。看村民们一脸疑惑不解,说道:“这些贼人已被贫道的阵法困住,没事了。”
村民们虽不知许秋原如何办到的,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证明了这是事实。看那些山贼还在符阵里晕头转向,胆大的已经抄出长矛大刀,就要冲上去把山贼们砍成肉酱。许秋原见状,急忙大喝一声:“等一等。”说着,他不理村民对他投出的哀怨眼色,在山贼四处乱窜的四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个圆圈,尔后,他指着地上的圆圈,对村民们说道:“你们不要踏进这个符圈里。还有,不要误伤我的弟子。”
说完,许秋原负手走到一旁。
许秋原一走开,长期被山贼欺压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了,站在符圈外对着山贼又砍又刺。霎时,圆圈之内的山贼哭爹喊娘地惨叫起来,到处是残肢乱飞,鲜血乱溅。这些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砍死的。
五行黑罡阵其实是用来对付妖邪的,这个符阵只是个幻阵,对人对妖都是一样。五行相合,正者光芒四射,反者黑不见五指。许秋原在小巷里只需把符阵的光芒照到山贼身上,山贼便会中招受迷惑。
许秋原虽是赶尸人,亦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从不忌讳杀生,按他的意思,错可饶,恶必灭。对于村民们在他面前杀生,他并不觉有何不妥。
这些村民平时看着老实、懦弱,不过一旦把内心的压抑释放出来,他们就如同恶鬼临世般,戾气冲天!
许秋原见村民们对着已被杀死的山贼的尸体又刺又砍,看着符圈里残肢乱飞,鲜血把地上染成一片鲜红,村民却无动于衷。他也是惊愕不已。直到姜村长走出来叫停,村民们才停止了疯狂的行为。
待村民们一冷静下来,所有人的脸色皆是变了三变,有的干呕不停,有的放声大哭,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这个血腥的场面,恐怕将会成为他们一生中的噩梦。
许秋原收起符阵,对姜村长说道:“符阵我已收起来了,叫几个人把这些肉块火化了吧。”
姜村长叹了口气,对许秋原说道:“许道长,现在大伙儿把这群山贼给杀了,日后山贼的同伙必来报复,道长神通广大,请你救救我们吧。”说着,就跪了下来。
许秋原扶起姜村长,说:“姜村长放心吧,贫道和这伙山贼还有未解的仇恨,就算他们不来,贫道也会去找他们的。”
姜村长闻言大喜,倘若许秋原肯出手,那村子就有救了。想了想,他说道:“现在村民们把这些山贼杀了,他们的头领可能还要过几天才知道,道长可有应对之法?”
许秋原稍稍想了想,刚想回话,就听有人惊喊:“天啊,有山贼还活着!”
许秋原闻言一怔,回头一瞧,只见在血肉堆里,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许秋原眼光和这人眼光一接触,不由得浑身一颤,这男子的眼色不带一丝感情,冷得直透人心,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男子紧绷着脸,盯着许秋原一眼不眨。
许秋原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浑身是血,让他毛骨悚然的人竟会是农凡。
“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许秋原心中震撼不已。
“啊,是道长的弟子,大家不用慌,没事。”一看站起来的人是农凡,姜村长心中一松。
“嘿嘿,没事?我看未必。”正当村民松懈下来,一个声音突然从农凡身后响起。众人一瞧,立刻吓得目瞪口呆。原来说话的是那个最矮的山贼——大牛。
要说这个大牛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得说这人太过机灵狡猾了。从四周突然变暗起,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一瞅四周黑不见五指,他心里就想:不说会不会被村民给宰了,单是自己这些兄弟发作起来,自己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啊。想到这儿,他灵机一动,硬是扛着被人踩了上百脚,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后来,等许秋原收起符阵,他就看清四周的一切。虽被四周的血腥场面吓了一跳,不过他之前闻到血腥味时就估计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这对于他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再家常不过,因此他还是沉住了气。待农凡突然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活着,刚巧,农凡刚好站在他身前,听到姜村长叫出眼前这人的身份时,他眼珠子一转,抓住时机,急忙站起身来把刀架在农凡脖子上,对四周村民吼道:“谁都不许动,谁动我就宰了这个家伙。”
大牛竟然还活着,这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一些胆大冷静的人立觉事情不妙,要是被这人逃回去,那山贼们一定会把子牙村踏平。
许秋原原本亦是十分担心农凡的情况,不过农凡接下来所做的,却让他大吃一惊!
第四章 茅山道士用驱尸邪物害人 第三节 走火入魔
所有人都想不到,被刀子架着脖子的农凡突然发作,抓住大牛拿刀的手后,他身子一低,顺势反扳大牛的手,绕到他的背后。大牛的手被扣在背后,正想挣扎开来,手上的刀却被农凡一把夺去,未等他反应过来,手臂上已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接着,他鼻涕、泪水一起涌出,随即惨嚎起来。
众人都被吓呆了,只见农凡一脸如鬼魅般的笑意毕露,他把大牛按倒在地,拽起大牛的另一条手臂,诡异地笑了几声后,一刀斩了下去。
村民这下子可算是领教到什么叫残忍了,能把人的手臂砍下来却一脸兴奋的,恐怕除了眼前这人就再无第二个了。
“浑蛋,住手。”看到农凡按住大牛的大腿举刀欲砍,许秋原总算回过神来。
听到许秋原的怒喝,农凡握着刀的手在半空停了一停。他抬起头,看了许秋原一眼,露出诡异一笑后,就砍了下去。接着,他又按住大牛的另一条大腿,再次抬起头冲着许秋原一笑,就要砍下。
许秋原这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从农凡的神情中看得十分清楚,农凡这分明是走火入魔。若再不制止他,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许秋原掏出符纸准备出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快住手。”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发出者似是刻意掩饰,听不出是男是女,许秋原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虽来得莫名其妙,许秋原在人群中搜索一番,也未发现是谁发出的,不待他继续查看,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农凡听到声音后,刀子竟然在离大牛腿部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茫然地抬起头,四下观望,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之处。许秋原见状,不再犹豫,急忙射出一张符纸,符纸丝毫不差地贴中农凡的额头,许秋原立刻用脚画两仪太极圈,喝道:“驱邪。”
只见符纸闪出一阵白色的光芒,农凡犹如遭受电击,颤抖几下就栽倒过去了。
制伏农凡后,许秋原急忙上前把他抱起,看着农凡满是血迹却一副安详的脸,许秋原的内心很不是滋味。自己以为对这孩子很了解,却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许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看他平时傻乎乎的又很胆小,却不想发起狂来这般恐怖。
“许道长,令高徒还好吧?”姜村长走过来问道。
“没事,晕过去而已,你叫人收拾收拾这里吧。还有,吩咐村民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等这孩子一醒我们就去找山贼算总账。”说着,他不再理会姜村长,抱着农凡回到客栈。
农凡一直昏迷到隔天中午才醒转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许秋原坐在他床边。许秋原一见农凡醒来,问道:“身体觉得怎样?”
“呃,还好,师父,我怎么睡在这儿?山贼呢?”
“你不记得了?”见农凡一脸茫然,许秋原有些困惑道。
“弟子只记得趴在地上,接着,嗯,接着…”
“好了,不记得就算了,山贼已经被灭掉了,你好好休息。明晚我们启程去帽子山找他们报仇。”见农凡想得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许秋原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啊,明晚就要去啊,不去行不行?”
“你说呢?”许秋原声色俱厉道。
“去,去,自然去。”看到许秋原的神情,农凡立刻回道。
帽子山的山寨里,董山胡正对着几个手下咆哮不停:“都两天了,大牛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叫你们去村子里查看,你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一群没用的废物。”
山贼们顶着头目的咆哮,心里嘀咕: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村子里没有一点他们的消息又不是我们的错。
丘野见董山胡越说火气越大,生怕他把眼前这几人给崩了,急忙说道:“当家的,依贫道看,大牛那些人怕是中了埋伏,恐怕已是全军覆没。”
“什么?谁敢动老子的人?”听到丘野的话,董山胡更是火大。
“只怕是那个解我腐毒的高人。”
“他?不可能,这次我还特意给了他们三支手枪,就算不能打死那个道士,保命是不成问题的。”
“哼,有枪杆子又怎样,别说贫道没提醒当家的,厉害一点的道士都不会怕什么枪杆子。”丘野虽与董山胡狼狈为奸,但也不喜欢他小看道士。
“那我们怎么办?这个仇老子非报不可。”董山胡向来有仇必报,这次自然不会例外。
丘野沉思片刻,说道:“眼前还是先忍忍,让弟兄们去查查到底村子里来了个什么道士,贫道可以保证,只要不是茅山的道士,贫道就能把他干掉。”
董山胡心里暗说:说来说去你还是怕被茅山的人发现,老子明儿就带大队人马去会会那个道士,老子就不信道士有这么神。正在这时,一个山贼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颤抖地叫道:“当家的,不好了,弟兄们…突然都病倒了!”
“什么?带我去看看。”董山胡和丘野急忙站起来,跟着手下走了出去。他们会这么紧张,是因为这些动刀动枪的手下极少生病,一下子都病倒了,这说明有人搞鬼。
等来到山贼们的栖息处,丘野只看一眼就惊呼道:“他们是中了腐毒。”
董山胡听着就是一愣,揪住丘野的衣领喝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丘野虽不知其中原因,却对董山胡的无礼很是恼怒:“当家的,贫道虽是贪财奸恶之人。却也不会作出毒害自家兄弟的勾当。再说天下晓知腐毒之人岂止贫道一人。这分明是外人所为,当家的请细想想。”
董山胡想了想,放开丘野的衣领后,道:“是我一时糊涂,看来对头就在附近,丘兄弟还是快把弟兄们救活吧,这时候要是对方来犯,恐怕我们招架不住啊。”
看着躺在床上的近百个山贼,丘野苦笑道:“即使是我,不用两天的工夫也救不过来啊。”
“那怎么办?如果这时候敌人找上门来…到底是谁做的?”就在董山胡即将发飙之际,又一个幸免于难的山贼跑进来禀报:“当家的,不好了,外面闯进来几十个村民和一个奇怪的老头儿,弟兄们招架不住了。”
正在气头上的董山胡一听,不禁暴怒:“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找上门来了,好,所有能动的都给老子出去干掉他们。”
说着,他率先冲了出去。
丘野虽怕对头是茅山道人,不过见对方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亦是盛怒不已:“别以为我丘野好欺负。”说着,他也疾步跟了出去。
山寨土场上,五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正高声呼喊,他们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白天听到村长说许秋原要上山找山贼算账,他们便自告奋勇地报名请战。
站在人群前面的是农凡和许秋原师徒俩,农凡看了下四周,有这么多人在,他倒不是很害怕。相反,他还很兴奋,带着这么多人,他自觉很是威风。
“师父,怎么除了几个看守寨门的毛贼外,到现在还未见半个山贼出来?”
“除了头目和少数几个看守的山贼外,其他人不会出来了,他们都中了腐毒,昨夜里我潜入这里,在他们饭菜里下了腐毒。”想起昨夜下毒的事,许秋原不禁暗道可惜。从他医治村民的时候他就想到,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等他在山贼的酒菜里下毒时才发现山贼头目并不与山贼们一块吃饭,这也就失去了一网打尽的机会。
“师父,那个茅山道人你昨夜见过了吗?他会不会也中了腐毒?”听到许秋原说其他山贼被毒倒,农凡更是窃喜。自己可以仗势欺人了。
“为师没见过他,他当时应该不在山寨里。不知…”许秋原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怒喊响起:“你们这群狗东西竟敢到山爷地盘闹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跟人熊差不了多少的大汉手里一手扛着狼牙大棒,一手拿着手枪指着这边吼叫道。
这人嘛,凶是虎怯是狐,被董山胡这么一吼,立刻有一半人腿肚子发软。这其中自然包括农凡。
许秋原冷冷道:“你叫董山胡是吧?”
董山胡看了许秋原一眼,见许秋原虽是长得一副仙风道骨之样,不过身段跟自己比起来就像猴子,他顿时生起轻视之心:“老头儿,你他妈的又是谁?”
许秋原冷哼一声:“董山胡,当年我兄弟农志刚一家可是被你杀害的?”
董山胡听着就是一愣,想了许久,他才想起来:“哦,是有这么回事,你就是他的兄弟啊,老子告诉你,当年那蛮牛就是死在老子的枪口下,今天你他妈的也得死在老子的枪口下。”说完,他对着许秋原就放了一枪。
“叭”的一声巨响,董山胡哈哈大笑,以为许秋原接着就要应声倒下,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了。飞射出去的子弹不但没射中许秋原,反而诡异地停留在许秋原的面前,一动不动。
董山胡惊慌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人怎可能办到这种事的,老子不信。”吼叫着,又对许秋原连放两枪,只是结果让董山胡彻底失望了。
“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董山胡回头一瞧,是丘野赶来了。
“人当然不能凭空停留子弹,不过铁板可以。”丘野看着许秋原,笑道。许秋原仔细打量了一下丘野,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他笑了笑,凭空撕下一张符,霎时,一块半米宽一米长的铁板在他身前显现出来。而子弹就嵌在铁板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许秋原凭空变出铁板,董山胡惊诧道。
“这是隐身符,只要被那种符贴到,什么东西都会隐形。”丘野解释了一下,又说,“看道兄不像茅山道人,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好说,贫道天官门许秋原。”
“哦,你就是指路天官的草仙道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到许秋原道出字号,丘野心中不由得一喜,只要不是茅山的人,他就不在乎是谁,虽久闻许秋原的大名,不过他不认为许秋原是自己的对手。
“你竟敢用障眼法来糊弄你家山爷,看老子一枪崩了你。”董山胡知道许秋原原是用铁板挡住子弹后,本是忌讳的心又蠢蠢欲动。
不等开枪,丘野伸手按下董山胡的枪,说道:“以草仙道人的本事,就是站着让你打到天亮,他也不见得有事,当家的还是对付其他人吧。”
第四章 茅山道士用驱尸邪物害人 第四节 强弱相斗
听到丘野的话,许秋原心中对他的提防又增一分,能一眼看穿他伎俩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山贼那边,除去丘野和董山胡二人不说,剩下的只有十来个人,这十来个山贼虽是在刀口上打滚过日子,凶悍无比,不过自己这边人数占优,五十多个村民对付他们应是绰绰有余。丘野是自己的对手,那董山胡该由谁去对付?想到这儿,许秋原偷眼瞧了瞧农凡。
这不看还好,一看许秋原的怒火就上来了。此时农凡全身哆哆嗦嗦,脸带惧色,那颗脑袋都差点缩进身体里去,就这副模样,跟个奴才差不了多少。
许秋原越看这火就越大,他指着董山胡怒道:“董山胡,当年你杀我兄弟农志刚一家,如今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我告诉你,这是农志刚的儿子,今天是来向你讨命的。”
农凡这会儿正想着待会儿打起来该如何躲到人群后面,不料许秋原突然替他叫阵,吓得他立刻大叫:“不要啊,师父…弟子不是他的对手啊!”
董山胡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农凡来,一年后的农凡虽健壮不少,不过依然还是那副窝囊废模样,董山胡一想到当年是如何把农凡折磨得生不如死时就心中大爽,他笑道:“原来是你这脓包,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还敢找上门来寻仇,你这小子是不是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
董山胡的话一出口,原本还在跟许秋原纠缠不休的农凡突然暴跳如雷:“你闭嘴!”
那声音就如同炸雷一般,站在一旁的许秋原也被这一声怒喝所惊诧,不明白农凡为什么对董山胡的话反应这么大?
“哦,怕被别人知道吗?哈哈哈,老子就要捉弄你,眼下这么多人,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怎样?”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说出半个字,我就跟你拼命。”董山胡的要挟,已让农凡愈发地愤怒。
董山胡根本不理会农凡的叫嚣,在他眼里,农凡只不过是个胆小无能的废物。他扯起嗓子就喊:“喂,各位听好,今天老子要在这里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呢,没错,就是站在你们面前的那个脓包小子,当年他贪生怕死,为了保住狗命,他亲自将…”
“给我闭嘴!”董山胡喊得正起劲,旁边的农凡再也按捺不住,抢过身旁村民手中的大刀,咆哮一声就扑向董山胡。
谁也不曾想到,农凡会突然冲出去。董山胡被吓了一跳,见农凡一刀砍来,他急忙向后一闪,刀子刚好砍在他适才所站的地方。董山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等他反应过来,农凡的第二刀又向他劈来。董山胡怎么说也是个刀口舔血过日子的山贼,虽被农凡的凶狠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忙举起手枪,对着形同猛虎下山的农凡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响,这边许秋原大惊失色,那边山贼们大声喝彩。许秋原见董山胡举起手枪时已知不妙,无奈与农凡尚有一段距离,他根本来不及救人。这会儿还以为农凡就要倒在血泊之中,却意外地看到地上有一只握着手枪的手,接着,便响起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
原来是农凡抢在董山胡开枪之前跃上半空,就在那一瞬间,他刚好躲过花生米。半空中,被气昏的农凡毫不犹豫,刀子从空中砍落,硬生生地把董山胡的手给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