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是。”
唐梓大急:“你…”
“大不了被我咬,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说的。”
唐梓这回是真的呆了,她中了头彩了。
护士不明所以,催她说:“小姐,快上车吧,伤者要急时得到救治才行,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唐梓看了看那人,也许是流血过多吧,他的脸色有些白,眼睛也不如刚才有神了。
“快走啊!”
护士催她。
唐梓不再说什么,迅速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一瞬,唐梓心里一动,似乎觉得,自己被关进了一扇打不开的门里。
那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唐梓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张脸,猛一看,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看时,又不像了,只是一张很清秀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不怀好意,心术不正的人。
车子驶进了医院,那人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不多会儿,一位医生匆匆从手术室中走出来,“你是伤者家属吧?”
“啊?算是吧。”
本来不是的,十分钟前刚认的。
医生不管她,说:“伤者右手臂骨折,需要立即手术,你先去办理一下手续,交上三千块钱押金。”
三千?
正好,她刚才去银行提出来的,这是她辛苦打工挣来的学费。
那,要不要替他交钱呢?
毕竟她与那人真的不认识,没有义务为他这么做。
如果她帮了他,到最后他翻脸不认人,她找谁诉冤去?
手术
“快点呀,晚一会手术,伤者就要多受一会儿罪,你不是这么希望看你的家人受苦吧?”
这人怎么这么迷糊?医生有些没好气。
“哦。”
唐梓有点儿讪讪然,刚跑两步,医生又叫住她:“等等。”
“啊?”
医生瞅她一眼,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
唐梓愣了愣,冲医生点点头,又向另一边奔去。
可是,她真的要替他把钱交上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如果到时候他真的不认账,还反咬她一口,怎么办?
她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有自己的家人,我干什么…”
她才想倒头回去,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快得叫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是谁。
“难道…”
她咬了咬牙,就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帮他,就为了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
交上钱后,医生又拿了一份手术意见书过来,“小姐,请在这份意见书上签字。”
唐梓一皱眉:“我?为什么要我签?”
“你不是伤者家属吗?不是你签,那让谁签?”
唐梓急了,“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家属,我是…”
“你不是?那刚才你又说是?”
“啊?”
医生有点不耐烦了,抬腕看了看表:
“刚才伤者已经说了,你就是他家属,他的一切有关手术事宜,都由你来决定,快签吧,我们要准备手术。”
唐梓瞪大眼睛,差点冲进手术室找那人问个明白,她就是好心帮他一把而已,干嘛一路把她拖下水?
不过,无所谓了,人也救了,钱也交了,还会在乎签个字吗?
“拿来。”
她伸出手去。
办好一切手续后,唐梓便坐在椅子上等。
说实话,这还是她生平头一遭站在手术门外,然而可笑的是,那个动手术的人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梓从来不知道,熬时间的感觉这么难受。
直到她再也分不清是站着舒服,还是坐着更舒服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那人被推了出来。
谢天谢地,总算出来了!
唐梓忙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满意的说:“放心吧,手术很顺利,现在他的麻药还没退,等他醒了,如果痛得厉害,就来叫我。”
“哦,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客气一下就走了,唐梓帮护士一起将那人推到了病房,安顿下来。
唐梓慢慢坐在床边,打量着右手臂缠满绷带的他。
也许是动过手术吧,他的脸非常白,嘴唇也有些干,双眼紧闭,额头上也缠着绷带,更使这张脸显得非常没有生气。
“怎么办,这回是想走也走不了。”
她不禁苦笑,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反正她的三千块钱押在他身上了,好歹也得等他醒了再说。
他大概是太累了,整个下午一直在睡,一点儿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唐梓在病房里坐够了,又到外面转了一圈,怕他有什么事,又不敢走远。
终于到天才黑的时候,他动了一下。
唐梓惊为天人一样地凑过去,“喂,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只好先“喂”着,刚才签手术协议书的时候,她只顾着生气,没看到他的名字。
他大概觉得疼了,身子才一动,唐梓忙压住他的手,说:“不要乱动,小心伤到了!”
“你还没有走?”他倒是立刻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很虚弱的样子。
“在等你醒过来。”
唐梓先倒了杯水给他,他喝了几口后,似乎好了些。
“我昏了多久了?”
“七八个小时了。”
他哦了一声,没了动静。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喂”他吧?
他明显一怔,“怎么,你不知道吗?”
唐梓摇头。
他轻轻一扯嘴角,算是一笑:“很公平啊,你的名字呢?”
唐梓一抬下巴:“我先问你的。”
他又一怔,“有个性!叫我锦阳好了。”
唐梓念叨一声:“金阳?好灿烂的名字…我叫唐梓,唐朝的唐,桑梓的梓。”
锦阳笑笑,表示明白。
他知道,唐梓听错了他的名字。
不过,他不急着解释,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急死两个哥哥
傲家。
傲寒阳一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进了餐厅以后,见傲凝阳已经在吃着早餐,不过他显然没有什么胃口,一双筷子不住拨着碗里的饭粒,就是不往嘴里送。
“凝阳。”傲寒阳一笑,走过去坐下。
傲凝阳一抬头,放下筷子,“大哥,你起来了。”
傲寒阳答应一声,坐了下来,问:“怎么,吃不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晨觉得心里乱得很,好像有什么事。”傲凝阳一脸凝重,紧锁着眉头。
傲寒阳心里一动,他也这么觉得吗?
他刚展开的笑颜又收起来,忧心地说:“我也是。”
傲凝阳一下慌起来:“大哥,会不会是爸妈…”
他们的父母昨天去了度假村,所以家里只有他们兄弟两人。
傲寒阳一把抓过电话,拨打了双亲的手机。
刚响了两声,傲世伦就接了起来,不过就只这两声铃声,对傲寒阳来说,何其漫长!
“喂?寒阳还是凝阳?什么事?刚出门就来打扰我们?”傲世伦很不满的哼着。
傲寒阳忙说:“爸,是我,我是想问问,你们路上顺利吧?”
傲世伦在那头笑骂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健忘症啊?昨天不是问过了?”
傲寒阳忙认错:“是,爸,我忘了,那你们玩吧,我挂了。”
他刚要挂,傲世伦突然神秘地说:“哎,我说,有没有惊喜呀?”
傲寒阳一下噎住,心虚地看了看傲凝阳,匆匆地说:“啊,就这样吧,爸,你好好玩吧,我挂了。”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傲凝阳奇怪地看着他:“大哥,什么事啊?”
“啊,没事,爸妈平安,放心吧。”傲寒阳故做轻松。
傲凝阳不明所以,两个人坐下继续吃饭。
“对了,锦阳那边的考察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吧,昨天他不是有打电话回来,说合同已经签订了吗?有消息了吗?”
傲寒阳一下想起来,说起来傲锦阳去那边已经十几天了,也该回来了。
“他啊,他说…”
傲凝阳刚要说,心却突然一抖,几乎是在同时,傲寒阳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锦阳?!”
傲寒阳先回过神,一打手机之下,果然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人抓起一件衣服,夺门而出。
他们冲进公司,问遍所有部门,得知心阳并未回来,也没打过一个电话。
“那边怎么说?”
傲凝阳紧盯着傲寒阳手中的电话,跟傲锦阳签订合同的公司应该会知道他的去向吧?
“他们说合同签好了,锦阳昨天上午就走了。”
傲寒阳目光有些发直,这一阵心急上来,嘴角立刻起了个水泡,连眼睛都红了,那样子真叫人心疼。
“大哥,先别急,也许锦阳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我们等等再说。”
傲凝阳又心疼大哥,又放不下锦阳,一点都不比他好过。
“这都怪我,我不该让他去的。”
这次的考察要去很长一段时间,傲寒阳本来要替傲锦阳去的,他又不肯,傲寒阳只好由了他。
傲凝阳心中不忍,“大哥,你别这样,我们再联系联系看看。”
傲寒阳咬咬嘴唇,重重扣上了电话。
“大哥,要不要告诉爸…”
“不!”傲寒阳断然摇头,“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非急死他们不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先自己找找再说。”
傲凝阳答应一声。
她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一直到傲锦阳的秘书孙辛辛突然出现在寒凝电子公司的办公室,一家人还在摸不着头绪地团团乱转。
孙辛辛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命的是,别人看她的目光也一样疑惑。
“小孙?你回来了?锦阳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傲寒阳和傲凝阳都留在傲锦阳的办公室里,等着他打电话回来。
孙辛辛一出现,傲寒阳仿佛看见天外来客,猛扑过去,抓紧了她的肩。
“好痛…放、放手,总裁,我、我正要说…”
有没有搞错,想杀人吗?!
孙辛辛痛得呲牙裂嘴的,快要掉下泪来了。
“大哥,快放手,你别吓着她。”
傲凝阳知道大哥是真急了眼了,忙上前拉开他。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傲寒阳也是一时情急,经傲凝阳一说,马上冷静下来。
“恒宇公司与自己的客户因为合同问题要打官司,这是锦绣房产的业务范围,所以总裁当然要留下来处理,让我带着合同先回来了。”
孙辛辛好像怕他会再次扑过来,尽量躲在傲凝阳身后,不住揉着自己的肩膀,痛死了!
“这么说,锦阳他没事?”
着急上火了一个早上,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吗?
傲寒阳反而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有事?有什么事?没有啊。”孙辛辛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能有什么事?
傲寒阳喉咙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解释,“知道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