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4)
就算他不介意,可是这世界上有谁会喜欢跟穷小孩交朋友?就算是沾上一点关系也会觉得丢人的。殢殩獍晓如果让别人知道流年小时候的宠过的小妹妹,只不过是个摆地摊的孩子,他肯定会被笑的吧?
而她在这之前还想一步一步去接触他,想要他变回以前的流年哥哥…
那么优秀的他,她怎么忍心去玷污呢?
想到这里,她就好难过,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即使忍住情绪,嗓子里透露出的哽咽还是克制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了。
初末…
阮独欢喊了一声,她却像没听见一样,跑得飞快。
阮独欢和罗子嘉相视了一眼,各自有些担忧。
罗子嘉伸手在鼠标上移动了一下,将大致的内容翻看了一下,道:这个叫‘不是人人都是灰姑娘’的博客应该是新注册的,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有一百多张照片。同时这个博客的地址还出现在学校的贴吧里,大家应该都是从贴吧点到地址里的,明显是有人针对初末。他将事情分析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阮独欢:小姑娘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阮独欢耸耸肩膀,表示了一个不知道的动作,然后有些担忧地看向从始至终都沉默的慕流年,半晌,才道:流年,初末现在肯定很难过,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慕流年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阮独欢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冷傲之感,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可她却不相信——
果真,几秒钟后,慕流年站起身走到电脑这边,俯身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再换了贴吧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先是全b大最关注的博客打不开链接,紧接着b大的专属贴吧跳出该网页无法显示。
阮独欢和罗子嘉相视一眼,都明白了,慕流年不但将博客给黑了,连学校的贴吧整个都黑了!
然后,b大的各类群纷纷闪现——
中文系(中华语言博大精深):博客为什么打不开啦?谁有照片?共享一下?
韩文系(学好思密达打倒棒纸):欧霸!贴吧也打不开了思密达!
日文系(学好八嘎做间谍):纳尼?发生了什么事?花姑娘地b大肿么了?
动画系:呜呜呜,吧主快出现…代表正义的吧主快出现…
计算机系兼职吧主:我了个去,谁黑了我的贴吧!尼玛黑那个地址帖就够了,为毛整个贴吧都黑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尼玛我黑了他的档案,注销他的学籍,废了他的身份证,让他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吧主淡定。
主淡定…
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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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5)
相比较群内的混乱,实验室里显得安静极了。殢殩獍晓
阮独欢看着慕流年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子嘉,知道我怎么会发现初末不对劲吗?
罗子嘉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阮独欢笑得有些凉薄:流年很少发呆,他刚才对着没开电脑的显示屏发呆,显示屏里正好倒映出初末的脸…
在感情里会受苦的人,最大原因就是勉强,明知道对方心里有人还要勉强自己在他身边,祈求也许有月老开眼,会将他们红线缠绕。
从医学院跑出去的初末在路上摔了一个跤,不知道是她最近特别倒霉,还是老天跟她作对,两个膝盖上都摔得擦破了皮,手上心也都是沙子。她一跛一拐地走到了学校的湖边,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课,湖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对情侣。
初末坐在椅子上,任由膝盖上的血不断地往外面流,一颗心就像死掉一样,呆呆地看着碧绿的湖水,看着湖面偶尔荡出的圈圈。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就这样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会不这么痛苦一点?
她看了看一路上放在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那是罗希借给她的,上面许多陌生的号码,还有一些平时在班上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打来的,直到现在手机都还在震动着。她的手指慢慢地移到手机边缘,直接关了机,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样的安静,就像当年她听到父亲在牢狱中自杀的消息时一样,周围瞬间万籁寂静,只听见心脏在扑通、扑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破茧而出,直到整个心脏都鲜血淋漓。
可即使是心脏裂开了,那么疼,她跟母亲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
每个人的一生总会发生一些痛不欲生的事,可世界从不会关心你经历过什么事,有多痛苦,在你经历撕心裂肺的时候,总有另外一些人依旧很快乐的活着。
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地球也用相同的速度在旋转着,时间也从不说它会停止不前。所以你唯一能对自己说的就是,加油,要坚强啊!你不坚强,便没有人能替你坚强。
为父亲办理了后世之后,那年母亲便带着仅有的储蓄和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小城市。她们的家都被没收了,来到那个小城市是因为杨母的一个好朋友有一栋废弃的房子可以给她们住。
虽然破败,但对于那时候的她们来讲已经算是幸运了。母亲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她们要努力生活,无论如何她都会赚钱让初末继续把书念下去,母亲告诉她:初末,你父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亲眼看见你上大学,所以你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初末抹掉眼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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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6)
没有任何可以帮她们一把的关系,所以只能靠自己。殢殩獍晓一向都是精致打扮的母亲开始像大妈一样靠铺地边摊维持生活,那里没有城管,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路边偶尔铺摊也很正常。母亲卖的都是一些廉价的内衣内裤,袜子丝袜什么的,只因为这些比较好赚钱。每次初末回家的时候看见客人跟母亲讨价还价,母亲脸上谄媚的微笑都是那么的刺眼。那时候她年龄小,不懂事,觉得母亲这样很丢人,更甚至从来不帮母亲看货。
可是有一次,当她因为同班同学的取笑而跟同学打架,甚至抓伤对方的时候,还在铺摊的母亲匆匆地跑来,拿出包里所有的钱出来赔偿的时候,初末看见她额头晶莹的汗珠和一双满满是茧的手,才发现这些年最可怜的不是她杨初末,而是她眼前的女人。
那时候她才肯认清事实,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杨初末了,所以没有资格骄傲。
一直到现在她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有现在都是靠母亲的血汗换回来的,她从来不高调的做什么,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为什么那些人还不放过她?要将她的悲惨昭告天下?
初末揉揉眼睛,把脸上的泪擦干,是剩下一双红得厉害的眼眶,被阳光刺得发痛。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初末以为有人路过这里,迅速地起身准备离开。长大后的她有些许的自闭,不想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情绪波动,就算受伤了,她独自舔舔就好。
就在她低着头与那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左臂。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初末心惊,她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那么漂亮的手怎么会抓住她?那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才对啊…
抬起头,初末看着慕流年的侧脸。一瞬间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想要抱抱他…
而她的行动显然要比她的脑袋更为诚实,当初末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柠檬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紧紧地抱住了慕流年。
是紧张,还是尴尬?抑或是有其他的心情?她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松开了手,不敢看他,低头像个抱错了人的小孩。
慕流年若有所思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才道:跟我走。
说完举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初末神思还在刚才拥抱的震撼中缓解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
流年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看去时,就见她站在原地发呆。
蹙眉,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初末往回走。
于是那个上午,初末就这样顶着路人纷纷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低着头、红着脸被慕流年拉着走。
那么多人的目光里,她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可当她抬起头看见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时,就像看见了最真诚的希望。
在她最苍白的年华里,遇见了最美好的慕流年,那彼此交缠的手心定格住了时光。
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7)
流年的新家。殢殩獍晓
这是初末第一次来,进门的时候她是有些犹豫的,害怕看见许久不见的慕父慕母。可好像是她多虑了,慕父慕母在很早的时候就回到洛杉矶,去陪流年的爷爷了。也就是说现在在中国的只有慕流年一个人。
关上门之后,慕流年看着站在玄关处的初末,眼神转移到她的膝盖处,命令:去浴室清理一下。
初末乖乖的哦了一声,就往浴室走去。
直走右拐,记得别碰水。
他淡淡的声音在后面提醒,初末很认真地有在记,可是——
站在浴室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嗯…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她该用什么清理了?墙壁上挂的毛巾吗?她才不舍得把它们弄脏。
流年的毛巾和他的浴室一样的简单,纯白的没有任何的点缀。可就是这样的白色,让初末觉得自己只是站在浴室的小角落里,就像是一块洁白的毛巾上沾染了灰尘。
流年路过浴室的时候就见她站在那里发呆,怎么还站在这里?
初末听见声音忙转身,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一句。
流年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她对这里的陌生与窘迫,走进去,直接将她抱起放在琉璃洗漱台上,走出去将刚才准备好的医药箱拿了进来。
初末的膝盖上还黏着许多泥沙,流年直接从挂钩上拿下一条毛巾正要帮她擦,初末下意识地捂住他的手,用纸巾就可以吧?要是用毛巾的话,以后就不能用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手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移动半分。
初末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低头看着他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用微湿的毛巾将她膝盖上的泥沙擦干净。
初末看着流年低垂的眉眼,认真的模样,比起平时少了分冷然,让人好像可以亲近的样子。
初末忽然就满心暖暖了,不管怎样,即使他对她生气,对她冷漠,但至少没有将她当成是陌生人,这就是她唯一的庆幸不是吗?
而此时的流年正低着头,看着她的伤口。将沙子都擦干净之后,才发现膝盖上的伤擦破的位置太大,换成平常的女生早就大喊大叫疼了,她却一直忍了这么久,半点声都没吭。
墨黑的眸更加深邃了起来,他拿了沾了酒精的棉签先帮她消毒,那酒精对皮肤的刺激感让再怎么坚强的初末也不禁缩了下身子。
忍一忍。他淡淡地说。
这算是安慰吗?初末不知道,可听见他这句话,让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即便是膝盖上还是很疼,她也忍了下来。
直到将膝盖上的伤口都用白纱包好了之后,流年抬头,就见她咬着苍白的唇,额头上隐隐的冷汗滑下。
正文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