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那些话仿佛又萦绕在温婉耳边“温婉,没有家世,没有财富,没有背景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真诚,一定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温婉,要相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知道珍惜你,呵护你,能为你遮挡风雨的男人。”
白世年走到路上,进了茶馆,喝茶去热。却是看见一个身穿石青色的圆领锦袍的人走进来。
白世年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茶。
罗六老爷走到白世年的位置上道:“白将军,可否让老夫一坐。”这次是赶巧,而不是跟踪过来的。罗六老爷一直想要拉拢白世年,可惜白世年连他老爹的话都不听。一直拒绝他伸出的橄榄枝。
白世年面色一下冷了:“请便。小儿,结帐。”他不想要跟赵王一派有任何的联系。白将是赵王一派的,但他不是。如果他投靠了赵王,而皇上如果属意的是郑王,那他永远别想去边关领军了。
罗六老爷青筋暴起,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财则是担心地说道:“将军,现在局势到底不明确。什么都有可能,就这样扫了罗六老爷的面子,以后会找你茬的。而且,侯爷那里怕也会受刁难。”
白世年面露鄙视:“我们白家虽然说是站在他们一队,但却不是他们家的奴才,想刁难就是能刁难的。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言语里,充满了鄙视。在军营里,习惯了直来直去。虽然他也懂得这些争斗,但是,却不习惯,也很厌恶。
阿财左右望了望。白世年不由一笑:“放心,没人。不会被人听去的。”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烦闷,看来,得尽快呈折子给皇上,把他派去边关了。只是之前,必须好好筹谋筹谋。
温婉睡醒后,起来想了一会,让夏瑶给淳王带信,请淳王次下次进宫的时候,顺道来看看自己。
淳王当天下午就来了。
温婉面色平和地说道“淳王爷,我想问一下。你们有告诉祁轩,我就是弗溪的事吗?”
淳王摇头:“没有。温婉别怪我不告诉祁轩。虽然郑王前景一片大好,但是郑王没有被立为储君。你现在处境还是很危险。我不想让祁轩再受同样的痛苦。温婉,希望你能体谅。”
温婉笑得云淡风轻:“王爷,你看我费劲心思想要嫁给祁轩会不会认为我死皮赖脸,嫁不着好人家?”
淳王一愣,转而不自然地说道“温婉,你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都已经赐婚了,再说这样的话就生份了。”
温婉笑了笑,那个笑容,淳王看不懂但是心里却起了警惕之心。
温婉却没再多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祁轩最近怎么样了?现在还在每天勤学苦练书法吗?”
淳王点头:“恩,很努力。这一年来,也算小有所成。张先生跟我说,继续这股韧劲头,以后,一定能成为大师的。”
温婉笑着道:“那就好。我在淳王府里的一年,给你添置了很多麻烦。也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最近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王爷看看喜欢不喜欢。”
拍了下手,夏瑶搬进来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淳王惊讶地看着温婉。
盒子里盛放的是一座大约六寸长用金星紫檀木精雕细琢的善财童子。就见善财童子娇憨可鞠,双手抱着一个金元宝欲蹭送于人的姿态。看了非常讨喜。
金星紫檀是紫檀木品种里最名贵的一种。此种木材十分名贵,也有寸木存金的说法。经过能工巧匠雕像,这尊雕,送给淳王,也没低了品位。
淳王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婉,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成。在我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
温婉表示自己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送淳王一份礼物。
淳王看了温婉一眼,温婉面上仍然带着笑容。淳王知道他已经越来越看不透温婉了。就如这次的事,温婉的态度,再不如之前与他的亲近,隐隐有了生疏之意。
夏瑶也摸不透温婉的意思,只以为温婉还想尽最后一份力:“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夏瑶低下了头。那双淡定温和的眼眸里蓄满了她熟悉却又不敢置信的冷意。这股冷意她看不懂。
温婉每当有心事,都会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今天,也不例外。温婉心里默默地说道。燕祁轩,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自己毁诺的。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毁诺我可原谅。我会给你机会,如果在我给你机会以后,你还是只愿意相信你父母的话,遵照他们行事,那我们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与此同时,燕祁轩也在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的白玉园。燕祁轩,拿起那牌位温柔地擦拭着,轻轻地念着“弗溪,我很想你。弗溪,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地,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可以再吹毛求疵,那样不讨人喜欢。弗溪,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书法大家,完成你的遗愿。”
“世子爷,江南的表小姐过来了。”冰寒过来找燕祁轩,没见着人,就转到白玉园来。果然人在白玉园。
“他们来人不来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见。”祁轩对于他们竟然连弗溪的手稿都一分未存,心里怒气冲天。要是没烧,他还可以帮弗溪出诗集,让弗溪名扬千古。这些混帐王八羔子。
燕祁轩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此女粉腮红润,明眸善睐;身着白色的窄袖绫衣,淡黄色的挑线裙子,浅绿色的褙子,月季花蝶纹绦边飞扬的蝴蝶让这素净的颜色更添了几份鲜亮。好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一点都不像弗溪。”说完甩袖而去。让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江芸芸更是泪眼连连。
本就是堂兄妹,哪里会很像,燕祁轩纯粹就是找渣的。
这日,京城爆了一件让很多人跌破眼镜的事,平国公夫人竟然请媒人,为她的侄子平尚麒向太仆寺卿苗家求亲,求娶那个有名的泼辣女苗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多人以为是传错了,这样的女子也有人去求亲。如果是换成小户人家,会以为是巴结,上赶着。可是平家,还是平家五房,那可是出了一个贵女,出了本朝罕有的正一品尊贵郡主,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去娶这样的泼辣女。
“姐,姐,我还特意去打听了,都说他人品很好,对人温和有礼,是个谦谦君子。”一俊秀少年急匆匆进来。
“弟弟,要真这么好,怎么会上我家来提亲。”女子轻笑,笑容里,全都是苦涩。
“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哪里比别人差了。都是那个坏女人,要不是她在外面胡言乱语,别人怎么会这么说姐姐。还想把姐姐嫁给那个秦家那个品德败坏,无才无德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要不是姐姐机灵,一辈子就被她们祸害了。姐,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帮你看着,要真是道貌岸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的。”男子握紧拳头。
“他能考中进士,才学自然是不错的。既然打听到人品不错,你去打听一下他家里的情况,还有…”本来还想说屋里人,继而想着弟弟还小,赶紧煞住不说。
“这个我也打听到了,听说她母亲心肠狠毒,几次谋算温婉郡主不成。而且他父亲还有一房受宠的侧室,妻妾斗得厉害。有一个亲弟弟亲妹妹。弟弟娇纵好玩,妹妹刁蛮任性,还有一个庶妹,才三岁多些。家里关系,乱得很。”俊秀男子一一把打听的消息说出来。
苗大姐没接话,心中暗自琢磨。
苗大少爷忙道:“姐,我跟好多人打听过的,还让别人帮着一起打听的。都说平尚麒不错。长相俊朗,人品好,才学也不错。不过就是那个家里的人比较复杂,我不大满意。姐,你要不愿意,我去让爹推了。姐,你别怕。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
苗大姐破涕为笑:“我才不担心自己饿着呢。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弟弟,那平尚麒真的人品好吗?”只要人品好,其他的,她也不强求。家里复杂乱关系不大。只要相公是好的,这日子就能过。就怕是个歪瓜劣枣,毁了自己一辈子。
苗家大少爷点头:“我打听过的,不会有错的。”
苗大姐笑着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门亲事我同意。”
苗家大少爷心里很难过,他姐姐千好万好,都是那女人,把他姐姐坑址’这么苦。
苗大姐说完自己的事,又忧心弟弟的事了“弟弟,爹还没松口?真的要你娶福灵公主的女儿吗?”
少年倒是不在意地说道“姐姐,你不要担心。左右不过是一个县主。我还能被她拿捏住不成”
苗大姐抹着眼泪道“弟弟,我听说县主长相不错,将来嫁妆也丰厚。但是,是个拎不清的。这样的性子,以后还不被那恶毒女人用来拖你的后腿。会影响你的仕途的。娘临走的时候,千交代万嘱托。要真是被那恶毒的女人害了,我以后怎么有脸见娘。”这只是苗大姐的借口。真实的原因,她知道福灵公主与郑王关系恶,与温婉郡主也不对付。颖昕县主更是得罪了温婉郡主。将来郑王登基为帝,他弟弟的仕途会被彻底要断了。
苗大公子安慰道“既然姐姐这么厌恶她,推了这门婚事就成。姐,你放心,要想成一门亲千难万难。毁一门亲还是很容易的。”
苗大姐见弟弟有成算,也就放下了,不再管了。
安氏得了平向熙求了大夫人为尚麒麟求娶苗家大姐儿为妻这个消息,冲过去与平向熙大吵了一顿。被平向熙赏了两巴掌。安氏气晕过去了。之后缠缠绵绵,一直躺在床上,病不见好。到他儿子大婚,都没把病治好。一直半死不活的拖延着。
“郡主,要不要加大剂量,这个样子,太便宜她了。”夏影不甘心。这样无非是让那女人多躺两天,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也只是偶尔这样做。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这么便宜她。
温婉摇了摇头,低着头继续弄着手里的物件。只有慢慢地折磨,才最是难熬。丈夫移情别恋,儿子离心,大媳妇不得心意。等以后,二儿子,亲身女儿都不得志的时候,就得让她每天慢慢地受着。这样才能为死去的嬷嬷报仇。
夏影还有些不甘心道:“郡主,五老爷…‘至少安氏还是动了,可那可恶的平向熙却是还逍遥自在。
温婉摇头,没说话。
一四九:罗六老爷的死
梅儿忙着养胎,正在按照温婉说的,孕妇一定要多多走动对身体好。等生产的时候就会容易些。
平儿从外面急忙忙走过来,在梅儿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
梅儿眉眼一抖:“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喜事一件。
平儿面上露出欣喜,重重地点头。梅儿听也是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府邸里会清净很多。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不过心里起了疑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想起三天前自己交给公公的那小黑盒子。眉眼跳了跳,转而笑了下。
夏瑶得了外面传来的消息,面上的神情极为怪异。温婉瞄了她一眼,见她不说,继续画着画。温婉现在多了一项爱好,除了练字下棋,天气好她觉得闷的话,就会在院子里或者出去随便找个她看了顺眼的景致画画。
温婉察觉到了,但当是没看见,继续画着她的画。夏瑶仔细观摩着郡主,却见温婉神思未动“郡主,罗家六老爷死了”
死了,如果是以前,温婉一定会问好好的怎么死了。可是这次,却是连眉头都没抬。死就死了,反正也在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倒不知道,镇国公下手会这么快。
夏瑶咽了半天口水才道:“郡主,罗家六老爷是被气死的。恩,他六儿子,恩,李玉雪,恩,死了。”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是温婉明白。无非就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了“那李玉雪呢?死了?”
夏瑶恩了一声。温婉回转头,聚精会神的画画。温婉现在三大重点,练字,下棋,画画。
夏瑶好半天道:“郡主,你不奇怪为什么吗?”
温婉将手上的画笔放在画盒里:“死都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把东西都收进去。我去书房了。还要磨那个章程呢!”
温婉太淡然了,淡然的夏瑶都怀疑温婉是不是早知道六老爷会死。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啾的看向温婉的背影。不错,郡主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就跟知道这事会发生一样。郡主,早就知道罗家六老爷会死。也就是说,罗六老爷的死,是郡主下的手。郡主愤恨贤妃下毒手杀她,贤妃除了赵王,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弟弟。郡主杀了罗家六老爷,也是间接报复贤妃。
夏瑶立即否认了这个推断。郡主要瞒着自己动手,就一定要求助郑王。现在这个时候,郑王是低调得不能低调。以郑王的性子必定会等他被立为太子,或者登基为帝,再处决了罗六老爷。不会这么急促的要弄死罗家六老爷。
温婉回了书房,坐在椅子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没想到,镇国公真有本事。温婉相信,除了李玉雪外,镇国公铁定还准备了其他的后手,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动手铲除。这才三天不到,就将罗六老爷弄死了。还真是不能小看这些功勋家族的底蕴。所以说,每个家族能在京城存世,站稳脚跟,都不能小看。她也会慢慢积攒自己的底蕴。到时候,不管是谁,再别把她当成面团,揉捏搓圆任他们来。
温婉拿出笔,慢慢地写着,温婉把自己能想到这些退伍伤兵以后会遇见的问题全部写上。
还在写着,就听见书房外夏瑶的敲门声。夏瑶走进来轻声道“郡主,刚得到消息。镇国公老夫人窦氏,听闻罗六老爷与唯一的嫡孙也没了,一口气没上来,也走了。”
“死就死了,都是一些祸害。早死少祸害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温婉面露讥讽,也不知道贤妃知道后,会不会直接气死。要是直接气死该多好啊!
温婉没理会夏瑶眼里的疑问,继续磨章程,温婉想要把章程弄得尽量完善一些。毕竟这事只有一次,一旦她把章程交给皇帝,付诸了行动,再不会重复了。现在把能考虑到的全部给列出来,一一给出妥善的处置方法。她费几天的功夫,对这些伤兵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温婉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夏瑶目愣愣地看着神情这么冷漠的郡主。也就是说,她的猜测是对的,这次下杀手的,是郡主。可是郡主到底是怎么杀死罗家六老爷的。敏锐的夏瑶一下想起,前几天华梅儿与郡主聊天,只有那时是不在的。莫非是跟镇国公联手的。可是镇国公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面都没见过,条件都没谈,就答应下杀手。
罗家六老爷的死,很富有传奇色彩。因为罗家六爷(仅剩的嫡子),勾搭了他的妾氏李玉雪。两人正在**行苟合之事,被六老爷发现了。六老爷大怒,举了棍子说要打杀这个逆子。结果,逆子没打杀,自己先倒下了。
太医过去诊断,说是,怒气攻心而死。
李玉雪被人发现以后见着来人,举了一把剪刀,大声叫着:“你不让我活,不把我当人死我也拉你一起垫背。”先杀了罗六爷,再自杀。死得甚为悲壮。
镇国公府,一时沦为街头小巷的谈资。
罗六老爷的死,让人心慌。不为其他,生气可能。至于气死,为了一个小妾,更何况李玉雪连小妾都不算。只能算是一个暖床的女人。在古代这样的女人,还不如一件衣裳金贵。发现直接打死就成。第二天,还是可以父慈子孝的。所以说,为此事,就被活生生气死,绝对不可能。
头一个震怒不相信的,自然是赵王。最近一段时间,赵王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得郑王更是防备万分。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王匆匆赶到镇国公,等他前脚跨进镇国公,后脚就知道他外祖母也过了。令人查,查了半天,都没查出个什么东西出来。那李玉雪是罗六老爷的心腹送上来的。那心腹现在还在江南呢!
李玉雪死了,又没有丝毫的线索。赵王也没再浪费资源去查了。他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关系他一生的大事。
贤妃因为被关在咸福宫内,是最晚得到消息的。听到母亲与弟弟,在同一天死了,还是这样离奇的死法,一下晕死过去了。
贤妃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睁开眼睛,屋子昏暗暗,桌子上放着的小角灯扑闪扑闪随时都要灭了。整个宫殿静得出奇,连遥远的虫子的悲戚的叫声都清晰可见。这空旷的屋子里,更添置一份悲伤。
贤妃挣扎着起身,全身软弱无力,扑通一声,滚落到了地上。趴在一侧睡的郭嬷嬷听到动静急忙忙站起来:“娘娘,你躺下。我给你倒水。娘娘,你等着,我这就去盛粥上来。”如今咸福宫内,就只要她一个贴身人。赵王送了一个宫女进来。可又被带走去。
贤妃用完粥,上了床上,郭嬷嬷将大迎枕头塞在背后:“娘娘,你想开些。这谁也没料到的法子。”
贤妃悲戚地说道:“什么没法子,都是我连累的他们。温婉,好毒辣的手段。”
郭嬷嬷以为贤妃是病里乱说的:“娘娘,怎么可能是温婉郡主下的手?她怎么能把手伸这么长?”
贤妃眼角有着泪光:“我肯定是她。为的是报复我,报复我让她中毒。动不了鸿斌,以牙还牙动了老六跟我娘。温婉,这笔仇,我记住了。温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郭嬷嬷把碗放下,服侍她重新睡下。如今温婉郡主羽翼已丰,郑王已成了气候。娘娘就算想要动手,也再没机会了。皇上如今明里暗里,派了多少人监视着咸福宫。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
“温婉,你狠。不过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贤妃扭曲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不说别人,就是郑王也不相信,他不相信罗家六老爷为了个青楼女子,而父子全都栽了。要知道,青楼女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玩物。父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玩物弄得都死了。
陈先生却是想了好久才道“王爷,你说,会不会,是郡主下的手。郡主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过,想要报复贤妃。命人下手。”陈先生越想越有可能。郡主可不是以前的郡主了。经了这次生死大劫难,想要报仇也是极为有可能的。动不了赵王,杀不着贤妃,那就弄死贤妃的亲弟弟。
郑王笑着说道“要培养这样一个红颜祸水,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十年前,不说温婉还在乡下的庄子上,十年前,温婉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觉得她能做得到。还不要说养这样一个女子要花费多少钱?如果我推断不错,出手的人应该是镇国公。除了他,再无其他人能有此手段与耐心了。”
沈涧与陈先生对此,听了郑王的话,倒也觉得是有六分可能。可是,为什么偏偏早不动手晚不动手这个时候动手。琢磨不透。
郑王忧心地说道:“最近老五什么举动都没有?派的人都说正常,我却觉得,万分不正常。却又打探不出任何东西出来。但我总是不安。你们说说,老五到底想要干什么。”
两人也觉得不对。赵王最近一段时间太安份了。安份得,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不妥当了。尤其是郑王,更是将自身的侍卫加了一倍。暗卫也增加了一倍。
一五〇:白世年再求见
皇帝问着暗卫:“赵王最近天天到底在做什么?查出来没有?”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极为了解的。暗卫道:“皇上,最近一段时间王爷经常去皇觉寺,跟皇觉寺的一个高僧谈经论佛。我们查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异样。这个皇觉寺的僧人的背景我们也查了,跟干净,之前与五皇子无来往。到底是为何事,原因我们还在查。”
皇帝想不透,去寺庙做什么。还谈经论佛,就老五那性子。没鬼皇帝不会信:“有什么事,立即回禀。”暗卫走后,皇帝想起罗家的事。他可以肯定。这事的幕后人,是温婉无疑,下杀手的人是镇国公。这个丫头,竟然连镇国公都能指挥得动。这次确实是将她惹恼了。白世年把温婉要的资料,全部准备齐全,看着没问题,递了入宫的牌子。
温婉知道消息,同意见他。不过却是在琢磨,该怎么样才能打消白世年的疑虑。白世年刚入侯府门,在外面守门的门房走上前来道:“六爷,刚才有个人交给我一封信,说让我把信交给你…“白世午.疑惑地接了信,却没当场拆开,放在袖子里。他一直到回了将军府后才开了信。
看到信的落款写着李玉雪,白世年的眉头皱了皱。如果被赵王的人发现,肯定会认定他是同谋了。那时候,他就是跳黄河洗不清了。不过,到现在,信都在手里了,耐下心看完。信是李玉雪写的,写她对白世年的一腔情谊都是真的。没有要利用他,更没有要害他。也不多求,只求白世年能记住,曾经有过一个叫李玉雪的女人很爱很爱他,就够了。
信写的很真挚,很动人,也很凄凉。白世年能感觉到浓浓神情的爱意。但是,也仅仅如此,他并不感动。白世年看完后,拿了火折子,烧了。坐在椅子上,微微叹气一声道:“希望你下辈子投一户好人家吧,安乐过一生吧!”
白世年恢复冷静后,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罗家六老爷父子这么离奇的死法。再看着那堆灰烬,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他都不用想,就猜测到这是温婉做下的事。白世年摇头,十三岁的小姑娘,就有这样的手段与心智,实在是妖孽啊。可是温婉郡主全身散发出来的风情。让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白世年因为这事,更是劝着白侯爷离赵王远点。白家也是因为周王才跟赵王扯上关系,现在周王退后,他们也不是赵王的嫡系,干系因为不至于太大。白世年很快就将这股惆怅之意挥散去,站起来。进了书房,再把要交给温婉郡主看的资料重新梳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
当天下午,白世年就入宫见温婉。在永宁宫内,温婉听到白世年来了,让白世年在殿外等候。温婉继续让替身上,替身已经弄好了妆容了。白世年在客厅里等,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惯性作用,望向了门帘子。
饶是以他的心智,一眼完去,又是一愣。温婉郡主(替身)穿着一身简单的湖蓝色锦衣,金色的丝线在衣料边上绣着凤尾兰花。给人一种清雅不失高贵的感觉。除了腰间系着一块玲珑翡翠玉佩,再无其他饰物。一头乌黑的发丝用丝带绾出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只绿檀木雕刻成叶青竹样式的木簪。这次是素面朝天,未用胭脂水粉。但因为年纪正是好时节,肌肤娇嫩得仿佛刚刚盛熟的蜜桃儿,一掐就是一汪清水。跟上次截然不一的是,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轻灵之气。
白世年迅速回神,恭敬地叫了一声:“郡主。”替身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那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哪里还有上次见的半分妩媚之色。白世年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妖孽,绝对是妖孽。白世年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此女能在深宫之中能从这么多女子之中脱颖而出深得皇宠,为什么连赵王都奈何不得她。就这与身俱来千变万化的变脸技能,就这把一个人的气质都能变幻过来的本事,谁能比拟。
白世年在赞赏温婉郡主的同时,也同样提高了警惕。这样的女人,可千万别给她惦记上了(这里是算计的意思,不是看上他的意思)。否则一辈子都是个麻烦事。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阴一把。替身接了白世年拿过来的资料,翻开后,认认真真地看了。边看边点头,抬头对着白世年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赞赏之意/转身跟旁边的夏瑶说了几句话。
夏瑶笑着说道:“将军,郡主说让你先回去。给她两天时间,弄好了会交给万岁爷过目。要没问题,就给你答复。”白世年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郡主了。”替身露出淡然的一笑。白世年看着上位的女子,欲言又止。替身眼里有着疑惑,转而跟着夏瑶说了两句:“白将军,郡主问你,是否还有其他事?”
白世年诚恳地问道:“请问郡主,最多能给我几天的回复?我也好给兄弟们个准确的答复。”替身想也没想,望向了夏瑶,嘀咕了几句:“白将军,郡主让你先回去,她会尽快把章程弄出来。”白世年没回话,直直地望向替身…
替身瞳孔一缩,带有怒气,望向夏瑶:“白将军,你这是何意?”白世年恭敬地说道:“郡主,我只是希望郡主能早一日给末将答复。也就早一日给我那些弟兄说了。”替身虽然面色带有恼怒,但仍然压住火气说了几句。夏瑶赶人了:“白将军放心,一定会尽快给你答复。”
一五一:白世年的敬畏
皇帝根据温婉所写章程,除了给予抚恤金,还划下带山林的田地给那些个退伍士兵。皇帝给的山林田地,你也别想是什么良田丛林猎物跑。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了。田都是不怎么样的。不过一来有番薯土豆可以种,二来果树之类的也可以种。结合起来,还是得益。毕竟山林田,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他们又不用交赋税,是吃不完用不尽的资源。
白世年得了章程,不得不讶异。没想到,温婉竟然想得这么细致周到。人才,确实是人才。之前只瞧着温婉郡主太妖孽的人格,还有说不出那股小假子气,而让他担心。那现在这份章程,可就再没话可说。
按照这个章程,那些伤残士兵解决了面临的所有难题,其中还包括他们担心老了以后动不了无人指靠的问题,年龄大了伤痛无人理会的问题,遗孤的问题也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在章程里全都有了详细的解决之法,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忧虑的问题被人家尊贵郡主一并解决了。
白世年看完手里的章程,手微微有些发抖。没想到,这些日子一直困恼着他的事情,就这么被尊贵郡主两天之内给轻松解决了。他当日还抱一丝怀疑的态度。可手里的章程却是无一不表明,皇上对尊贵郡主的信赖,不是没原由的。
白世年暗暗警告自己,这天下的奇人能人多得数不胜数,万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不能因为外表,就带有偏见。万万不能鼠目寸光。把对温婉的一点小小的疑惑丢到瓜爪国去了。
老张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得了皇上的青眼,身居正一品的高位。瞧瞧人家办的事,没有两把刷子可真是做不了。喂,世年,你可是看过人家郡主,怎么样?有什么神奇之处,说来听听?”白世年的铁哥们,张义急切地问着。看完这些章程,他只有两个字,佩服,太佩服了。难怪小小年龄就能有如此地位。这确实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看不穿,琢磨不透。”温婉是真没想到,她没让白世年对替身动心,反倒把白世年的警惕心提的高高的。对她,也是赞赏有佳,退避三迟。
张义可不相信。不管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能让世年生出忌惮的心理。这温婉郡主,委实了得啊:“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见温婉郡主。世年,我倒要看看,能与你一样声名远赫的温婉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白世年笑着道:“等你见了她,估计是不会相信。因为她与你想象之中的,会完全不一样。”张义听了这话,越发有兴趣了。
白世年笑着摇头。虽然他很忌惮温婉郡主,但是知道温婉郡主风评很好,也不会迁怒无辜之人。而且还做了那么多好事。想到这里,白世年心里有疑惑。能做下这么多事的人,怎么会是她见到的那样。白世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有说不上来。
经过温婉的这一插手,退伍士兵,烈士家属,虽然没有拿到预期之中的抚恤金。但是能得到田地与山林这样持久性每年都有出息的产业,也是非常满意的。再有孩子上学不用钱,看病不用钱(这个有具体限制的,不能无休止地去看病吃药,否则金山银山都不够用的了。
山林田产全部到位以后,温婉则是派了人教导他们。温婉手下的两位管家都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夏恒,对这些很精通。交给他,他自己保证说会好好教导那些人。一定圆满完成郡族交代的差事。
温婉对于在慈善会这快具体要操作到饿事情,写了具体的章程。而具体操作的人员。全都是在郡主府很得闲的人们在操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温婉向来是资源要充分利用的。浪费资源是可耻的行为。
这天,温婉端着盘子准备进去。在养和殿外,就听见说英武将军在里面。温婉把盘子端给了夏瑶,自己回宫殿去了。温婉对白世年,警惕心非常高。一般情况下要是白世年来,都要提前告诉一声。没两天温婉的这个异样的举动就被皇帝知道了。皇帝笑问什么原因。
温婉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皇帝的真实原因。其实真实原因,连夏影都不知道。温婉忌讳白世年。这个忌讳,不是怕忌讳白世年这个人。而是忌讳觉悟大师说的话,那个命定的姻缘。
温婉隐约觉得,很可能,白世年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根基,但温婉认为自己直觉,还是应该相信的。白世年这样的男人。温婉自认为掌控不了。到时候不说掌控他,别被他镇压就不错了。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当日在大街上见着他,有些害怕。那日壮着胆子见他,更是害怕。皇帝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温婉也有怕的人。那小子长相不错,就是气势有些吓人。没想到把我们家温婉都给吓着了。温婉,你的胆子还是要练练。别的闺阁姑娘可以怕,你不能怕。”
温婉稀罕了,什么叫别人可以怕我不可以怕。不过想着皇帝外公万一心血来潮,让她天天面对那家伙。万一穿帮可就问题大了。赶紧写道“皇帝外公,其实我也不怕他。只是那天我有些好奇亲自见了他,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好象没见过姑娘家一般的。看得我面红耳赤,心惊不已。哪里一个大男人能这样看一个闺阁女子。皇帝外公,要是你让我多见他,万一他看中了我向你求赐婚怎么办?我可不要嫁一个克妻的扫把星。说不定,没两天就被他克死了。”
皇帝一愣,笑道“哈哈,好,好,我们家温婉长大了?”皇帝看了哈哈大笑,不过对着温婉说白世年直勾勾地看温婉这话,还是有些不喜。想想也是,那小子可是到现在都没成亲呢!虽然说他不会让温婉嫁他,但是万一真看上他的宝贝疙瘩,而向他求亲,坏了他们家温婉的名声,得不偿失。
温婉侥幸逃过一难。可怜的白世年却是被皇帝认为是在肖想他的婉儿。在见的次数就减少了。进入七月下旬,热得不行。温婉的体质是怕冷又怕热。太医说是胎里带了毒出来,小时候没有好好调养,受了累,导致体虚。将养这两年过了,就会好了。
温婉嗤之以鼻,这么说,还不是想让自己多喝药。那王太医上次就说自己的胎毒早散了,这会有扯出来那些有的没的,还不是怕担责任,随便说一些。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身体已经全都养好了。古代的药又喝不死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温婉很郁闷,自从来到皇宫,每天燕窝人参珍贵的药材当不要钱的吃,才一年不到,整整胖了十五斤,还是温婉尽量控制的结果。摸着藕段似白嫩嫩的胳膊,温婉心里一片哀叫。
“郡主,你要的冰镇酸梅汤来了。”温婉喝了一小碗,就不给喝了。王太医说,这种冰镇的东西还是少喝,多喝了就得拉肚子,所以一天就只给喝一小碗。
“去把放在井水里的西瓜拿上来。”吩咐去取西瓜,又去取了香瓜、龙眼、牛奶蕉、葡萄好几样水果,饶有兴致地坐了一个水果拼盘。盘子里用了少许的冰冰着,这样,水果会更甜。听到外面传话来说,外公已经快办完了公,就把水果拼盘端过去。
“万岁爷,郡主在外面侯着。”温宝看着温婉端着盘子,在外面等着,满头是汗的。太监知道郡主得宠,万一皇上呆回责罚他们,还是赶紧禀报吧。皇帝大手一挥,就让进了。身着锈着仙鹤的绯袍、腰围玉带、手拿象牙笏的相爷在屋子里站着,温婉礼貌地跟舅公打了个招呼,把水果拼盘放在皇帝的面前。皇帝的养和殿可是放了不少的冰块,冰凉得很。
“爱卿,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捣鼓出来的东西,都是些好玩又好吃的玩意。”皇帝今天心情不错,满脸是笑。温婉没等皇帝发话,就让温公公去给取了一个银碗过来,温婉夹了满满的一银碗,拿了牙签,递给了舅公大人。
苏相大人接过牙签,插了块香梨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再吃吃了块西瓜。小心地慢慢地吃着,皇帝也在一边慢慢地吃着,温婉则趁着空挡把散落已经批阅完的折子归拢起来,一一按照标签放好。苏相大人看着温婉手脚麻利的整理奏折,神色平常。这个场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好了,今年的吏治考核…”皇帝开始讲政务,温婉也没走开。只在旁边,拿着玉扇给皇帝轻轻地扇着。旁边还有宫女给拿着大蒲扇在那扇着,温婉不时再朝着自己噗嗤噗嗤用力扇。
温婉她从第一次看见几位尚书大人为着钱吵架吵翻了天而吃惊不已,到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国库没钱,一有钱进国库,大家全都来吵着要。最后基本都是紧着最重要的。平日里要用钱,也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一个国家,竟然穷到这个地步。温婉深深为着皇帝的难做而摇头不已。也不知道赵王跟着郑王天天为这那位置争什么。争来争去,还不是苦差一件。换她,送她这个位置,她都不做。
皇帝看着温婉又是撇着一张嘴,很是无语的模样。微微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继续转回头跟着宰相谈政事。
一五二:祭拜圣元皇后
温婉一回到自己的宫殿,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湿润的毛巾擦额头。温婉是无比怀念老家的空调,也很怀念农庄的清凉啊!更怀念明月山庄的清爽啊!
宫女在旁打着扇子都不顶用,一挥手,进了内间,褪了三层的衣服,换了件宽松的袍子,再唤了个夏瑶进来摇扇子。开始夏瑶跟夏影看着温婉只着肚兜、里衣,一件外袍子,强烈反对,可是温婉表示只在自己内殿穿,出去就换衣服,这才做罢。
事实上,要不是他们反对得太激烈,温婉其实更想再脱一件。反正内院除了夏瑶就是夏影。穿着肚兜跟外套,也尽够了。
睡过午觉,温婉到养和殿里。
此时最是炎热时节。温婉拿着一把青部油伞遮挡阳光。七月的太阳,就如一把火,隔着青布油伞,熊熊的烈火依然照在温婉身上,热得她不行。
温婉进了养和殿,就看见外公伸着手晃着,胳膊酸了。轻车熟路地爬上去,给他揉捏着。皇帝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温婉轻轻的按摩,很是舒畅。
温婉正在给皇帝按摩着,皇帝看完一个奏折以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这个小子,莫非真是天煞孤星,娶不到老婆。”
温婉疑惑为望向皇帝。这说的,不会是白世年吧?皇帝把折子拿给温婉看。温婉一接过来,还真是白世年。原来白世年的祖母,给他相中了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小女儿,今年十七岁 。、
他自己也答应了。可是这边才拿着八字去算命,那边人家小姐就生了重病,晕倒了。拿回庚贴,病立马好了。
他自己不信邪,挑了一个袍泽兄弟的妹妹。刚说好的第二日,他袍泽妹妹的绣房突然着火了,好悬没把人烧死。那女子哭死哭活,说家里人就是想要她的命。
他袍泽无奈何,只能万分抱歉着退了亲。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点都不认为白世年的姻缘会难。白世年现在是从二品的实权将军,想攀高枝的多得是,不怕娶不上老婆。传克妻的风声传得再凶,说媒的也是趋之若骛。
不过,温婉对于这些传闻,很是怀疑。虽然温婉没见过但是就温婉的了解,这白世年该不是这边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 不同意,那边就跟袍泽商谈婚事的人。
温婉想想,也就丢开了。八卦八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她没关系。反正她跟白世年又没有交集。
白世年却是郁闷得要吐血。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姑娘,是祖母瞒着他去的,这袍泽的妹妹是他那袍泽自己说的。他都没答应。就这样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名声。
皇帝略有伤感地说道“再有一日,就是你外祖母的生祭。这次,让你舅舅带你过去祭奠你外祖母。”。
温婉点了点头,没多想。
这个消息一传出,惊起了轩然大波。本来郑王跟温婉就长得太过相似,虽然没证据,但在很多人眼里郑王就是圣元皇后的儿子。
这会,更是让人证实了。而郑王是圣元皇后的儿子这个消息一旦被皇帝证实,郑王可就是嫡子。嫡子继承大统,符合祖制。
郑王自己内心都是波涛汹涌。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复杂的情绪,接了圣旨,一一安排着对应的事情。怕到时候出错了。
这一次所有的人全都怀疑皇帝,是在为郑王做最后的铺路。毕竟嫡子继位,名正言顺,是儒家眼里的正统。
而赵王,面色阴沉的可怕。这个现状,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要是再不动作,他必输无疑。
郑王带着温婉去皇陵祭拜圣元皇后。
温婉没想那么多,也没人告诉她郑王陪她来,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当然,温婉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温婉按照祭祀官的要求,叩拜、行礼…做完了一套礼节,额头、膝盖全都肿红。
郑王-站在圣元皇后的陵墓前,凝视着陵墓。温婉很疑惑,舅舅好象在跟外婆说着千言万语。
温婉猜得没错,郑王心里确实有万分个疑问,想问躺在陵墓里的圣元皇后。她有什么苦衷,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顾忌一双儿女。
温婉拉着郑王的手,在他手上写着‘舅舅,不要多想。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外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要怨她,哪个当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相信外婆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郑王抱着温婉,心里万分酸涩。所有人都有这个疑惑,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祭祀完圣元皇后,郑王带着温婉回了京城。
郑王与温婉极拜完圣元皇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八百里快报,满清人,又在骚扰边城。战火,又将要起。
可现在,国库空虚,无银钱。之前皇帝已经全部紧着沿海一带的战事。如果边关这仗要开打。首先提上日程来的就是银钱。现在国库一两多余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温婉明显感觉皇帝心情不好。不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沿海的倭寇祸患已除,整治一下内务。就可以专心对敌。
两人从祭祀完圣元皇后回来,皇帝渐渐把一些政务,开始转到郑王的手里,让他处理。在大臣眼里,这是皇帝在把郑王朝储君,甚至帝王的路上移了。
郑王虽然心里很高兴,也知道皇帝这是对他的认可。但他很沉稳,没有表现出太到的喜悦。仍然兢兢业业办差,并不越雷池半步。皇帝也很满意。也获得朝臣上下的一致赞赏。这是后话。
温婉,回到皇宫里,也是一如往常一般地伺候着皇帝。不过现在温婉多了一件事情,她得时刻堤防着万一那位白将军来见皇帝外公。为此,温婉特意减少去养和殿里的次数了。只说太热,不愿意动。一动就出一身的汗。温婉怕热,皇帝是知道的,也没起什么疑心。只要夏瑶知道,郡主这是心里有鬼。
一五三:八月初二是大吉日
“世年,昨日你祖母跟我说,你三嫂娘家有一个远房侄女,今年年芳十六。长得花容月貌。你祖母也见过,甚为满意。拿了八字去合,算命的说是天作之合。要是你不反对,我就让你祖母给你定下来。现在京城形势越来越严峻。赵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世年,你是我们白家的希望,万不能再让你也卷入进来。”白侯爷忧心道。
白世年想了下,说让他考虑考虑。回去以后,立即派了人去查。派去的人回道:“将军,那丁家小姐听说长得很是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听闻脾气不大好。刁钻任性,心思也不好。将军,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将军?”
白世年面露凝重之色。祖母怎么会找这样的女子。立即去了侯府,告诉白老夫人。表示不同意这门婚事。白太夫人这些年子孙孝顺,就是这个孙子的婚事,如一把刀悬在头顶上。让她寝食难安。
太夫人听到白世年不同意,让他走到自己跟前。拉着白世年的手,仔细端详了孙儿的容颜。也不知道这次去了边关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白世年说得很委婉,他这些年来知道祖母为了他的婚事,操碎了心:“祖母,我派人去打听了。此女脾气刁钻,不为良配。你让人回了吧!我不愿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太夫人拍着白世年的手道“祖母也派人打听过了。也不甚满意。可是,时间太匆促,要想找一个样样合心意的,难。”白世年拒绝的很干脆:“祖母大丈夫何患无妻。如此女子,孙子绝不会娶的。”这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娶的。
太夫人对于白世年强硬的态度,早在预料之中。也不再跟他多说只是抖抖擞擞地从床边上的青布小香囊里,摸索出一张帖子给白世年。
白世年疑惑地接到手里,是一张批语,上面写着,八月初二,大吉:“这是什么意思?”太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孙子:“前些日子,觉悟大师回来了。世年这是祖母耗费心力,才请的觉悟大师给你寻的破解你身上煞气之法。世年,祖母也想给你挑选一个好的,让你满意的女子,可是时间太匆促,祖母选种的人家都不愿意。”白世年蹙紧了眉,不解其意。
太夫人从白世年手里接过那张批语道“从小到大,我就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孙儿啊你就依了祖母一次。”白世年看着纸上写的,八月初二,大吉。看了小半天还是不明白,眼里疑惑不减“祖母,可是有什么别样的意思?说的是八月初二成亲,是大吉日?觉悟大师可还有说其他?”一般成亲,哪里会选在这大热天的,不是春上,就是年前年后。
太夫人知道,要不说个清楚明白,孙子定然是不答应的:“觉悟大师只说,定要你在这日娶亲你的姻缘才会有一线转机。祖母早在你回来之前,就把你成婚的东西准备妥当。只是时间太匆促。前几家都不愿意。只说到了这家。”白世年,心里有疑惑:“真是觉悟大师说的?”觉悟大师云游出外,有时候一去就是数十年,这次怎么这么巧就回来了。
白老夫人道:“这还有假的。祖母费尽心力,才求得觉悟大师给你寻了这么一个破解之法。之后觉悟大师可能要闭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得上了。”古人对神鬼很迷信,白世年也不例外。他听闻是觉悟大师批的吉日:“可有说为何在那日成亲,姻缘才会有转机?觉悟大师可有说破解之法。”
太夫人自己也不懂:“祖母也不清楚。大师说,这是孙儿你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日成亲,才有可能破了你身上的煞气。”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那日成亲能破煞气,不会让他孙子孤独一生。但是有机会,总是要试的。
白世年自小去算命,高僧就说他命中带煞,小时候每年都要在寺庙里住上三五月。当时高僧说他煞气太重,姻缘艰难,他尚且不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仍是孑然一身,方才信了一半。如今听到说有能破了自己煞气的法子,自然心中有丝期盼。可是想着那女子,却是起了疑惑,不大相信:“祖母,就丁家女子,能破了我身上的煞气?”怎么可能,白世年是不可能相信这无稽之谈的。
太夫人很笃信佛道:“孙儿,大师说了这日你有希望破了你身上的煞气,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上一试。如今离八月初二只剩五日,你自己准备准备。”好在白世年成亲的东西都早就准备妥当。虽然匆促了些,但是什么都不缺。
夏瑶见着温婉,手里拿着一只玉笛,静静地坐在院里。看着玉笛发呆:“郡主,你怎么了?”温婉摇头:“夏瑶会弹琴吗?”夏瑶摇头:“不会,没学过。如果郡主想听,我派人去请人给郡主弹奏一曲。”温婉点了点头。很快,一个抱着琴的女子过来:“拜见郡主,郡主万福。”
温婉望向夏瑶:“郡主让你弹奏浠河欢歌。”那女子应了声是,放下琴。 温婉听着欢快的曲子,回想起当年在河上吹的这曲子,连河里的鱼儿都来凑热闹。温婉拿起玉笛,放在唇边,尾随琴音而起。吹到一半,温婉的面色变了又变,放在笛子,再不吹了。挥了挥手,让此女下去。
夏瑶在边上问道:“郡主,是不是此女吹的不好。若不好,再请过一次即可。”温婉摇头:“不用了。”问题在她不再弹琴人身上。她的心再没有以前的平和了,吹不出那股味道出来了。
月明星稀,在英武将军府里,周边的虫儿鸟儿在欢快地叫着。为这寂静的夜晚奏响着欢快的雒章。英武将军府邸内,正院之中茂密的桂花树旁,一个脊梁挺直修长身影,手里拿着一把厚重的剑,将它缓缓出鞘,古朴锐利的剑身在柔和的夜光之下,看着流光溢彩,却显得如此冰冷寂寞。白世年扔掉剑鞘,身影翩若游龙,剑花在空中星星点点晃过,如暴雨疾风,如江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波光,剑影粗犷雄壮,惊魂动魄。随心所欲地控制剑势去向,比控制自己的手还自如。剑如疾风扫射,收剑之时,地上已多了重重的桂花叶子。
张义站在边上:“世年,你的武艺越发精进了。天下,能挡得住你的剑,不下十人了。”张义暂时就住了这将军府。反正将军府里,除了白世年也无其他的人。所以,也不存在客气与避嫌。阿猛走过来,接了白世年手里的剑。白世年那了毛巾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与张义并肩站在院子里。
张义看着白世年眼底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观你练剑,充满了杀气。心不静?怎么了?是不是老夫人又给你找了一家了。要我说,娶什么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不如直接娶一个将门之女。我听闻闻家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
阿猛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坛子酒,后面跟着的人端了几个小菜。放好后,又退了出去。白世年没说话,揭了摊盖,倒了一碗满满的酒“喝酒。”两人干了一杯。张义道:“把我当兄弟,就说,到底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有事一起解决。”白世年遥望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四日后,我要成亲了。”
张义啊:“这是不是又是你那祖母给你定好的。世年,这婚姻可不是儿戏。不是自己中意的,千万不能将就的。更何况,仓促之间,哪里能寻到好的女子愿意嫁。” 白世年目光深邃:“我从出生之日起,高僧算出我命带煞气,要我与家人分离而养。而我母亲生我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大好。我祖母怜我幼小无依,不忍放我一人在寺庙里。从我出生之日起,祖母就带着我在寺庙里。一直到我四岁才回侯府,之后每年我都会在皇觉寺里住上三五月。祖母说希望能用佛法化解我身上的煞气。要我过圆满了,她的心事也就了了。”
张义听到这里,没再话说了。一般富贵人家,很忌讳煞气重的孩子。直接放在寺庙里养的大有人在。而老夫人,为着孙子在寺届中过着清苦的日子。这份慈爱之心,让他听了都要动容:“那女子家世?是否很差?”
白世年摇头:“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听说长相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性子刁钻。”张义觉得还成:“既如此,你为何闷闷不乐。要是不贤惠,将来再娶一房好的就是。不过,既然女子不差,你如今连折子都没上,也没定在什么时日起程。为何时间这么匆促?”
;白世年对此,只有苦笑了“我祖母请了觉悟大师给我算破解之法,觉悟大师我算出八月初二,是我的大吉之日。在那日成亲,才有一线希望能破了我身上的煞气。否则,再无机会。我问为什么?可是觉悟大师说这是天机。祖母为我的婚事,操劳了这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再拒绝她。”他没见到人,但是对此女的印象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张义听闻沉默了半天:“真的确定,此女能帮你破了身上的煞气?”张义对此很怀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怎么可能帮白世年破了高僧说的煞气。煞气这么好破,还叫什么煞气。
白世年对此也无解:“没说娶谁,只说那日成才有可能破我身上的煞气。个中原由,觉悟大师只说这是天机。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张义这下更没的说了。如果说是人呢,他还能反驳两句。因为要破一个人身上的煞气,特别是他们这样手上有无数人命的煞气,不是普通人做不到。
可说日子大吉,那就没撤了:“无妨了,要是不好。到时候再找着中意的,娶回家就是了。对了,你最近还在找你的小狐狸,有没有线索?要新娘子不满意,到时候把小狐狸娶回家就是了。”
白世年摇头“没有,就算新娘子不合我意,我也不会再娶小狐狸的。”张义奇怪地问着什么。白世年放下手中的酒杯:“如果找到了她,她过得好,我不会去打扰她的。如果过得不好,我会帮她。但不会让她为妾。妻妾的区别,我相信你不是不知道。”张义张了张嘴“你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家?万一是小户人家的,你愿意娶为贵妾,欢喜还来不及的。”
白世年面容很肃穆道:“宁做乞丐妻,不当富人妾。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的。”张义有时候真觉得白世年有些魔怔了:“话说,都七年了。你只见过她一次,还是那么小的时候。七年的时候,谁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世年,你是不是太把你的小狐狸美化了。也许,她并不是你想象那个美好的人了。也是一个市侩势力,爱钱好荣华的女子呢?”
这个情况,也不否认不会存在。白世年站了起来,而是仰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那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恍然有在眼前重现。白世年冷着声音道:“如果小狐狸变成这样的人。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娶她的。”他这些年一直想找小狐狸,一来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二来,是欠小狐狸一个解释,他想解释那日真不是故意的。并不一定是要娶为妻。
张义说着白世年魔怔了。白世年轻笑:“不是魔怔了。只是习惯了,杀戮多,见血已经成为家常便饭。那样的纯洁与美好,只能出现在想象之中。”张义没在说话了。白世年小时候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居住在寺中,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不过,他会成为大将军,而没成为出家的和尚,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这点小魔怔,真不算什么
一五四:玉泉寺上香(上)
八初一,每年这个时候,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正常情况下温婉都会在这日去玉泉寺给她公主娘上香。今年,也不例外。温婉在前一日晚上跟皇帝说“外公,我明日要去玉泉寺,给娘亲上香。顺便也请菩萨保佑外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皇帝知道温婉自从回来,每年这日都要去玉泉寺给福徽上香,在那里亲自给福徽点了长明灯。温婉也因为自己的生辰就是母亲的忌日,死活不过生辰。从回来到现在,温婉没过过一个生辰(那是温婉认为生辰不是自己的,不好意思过)。皇帝拗不过她。只是每年的这日,做一碗长寿面给她吃。皇帝对温婉的孝顺,又多了一份蕴贴。
温婉向皇帝说要多带些侍卫过去。如今说温婉已经是惊弓之鸟都不为过,身边一定要很多的人在周边保护自己。皇帝答应给她四十个侍卫,温婉嫌太少。皇帝笑骂道:“你上个香而已,有四十个侍卫足够了。身边还绡夏瑶与武星几个人。”事实上,皇帝也不认为有谁会去暗杀温婉。
温婉不愿意,磨着皇帝要多带几个:“皇帝外公,两百,两百大内侍卫好不好。”在京城里,身边侍卫不多没关系。因为随说都有出巡的官兵。她身边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拖到人来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可是去上香,那么远的距离。万一出啥事,叫天天不影,叫地址’不灵。
皇帝笑骂道:“你让大内侍卫是白菜萝卜,一点就上一百两百。好了给你六十个御林军了。你怕什么怕,还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你主意不成?” 温婉磨啊磨,皇帝说给六十就六十,温婉很郁闷,超级郁闷。她以为怎么也能磨个一百呢!没想到,只磨到了六十。太少了。夏瑶知道温婉害怕刺客,笑道:“郡主,你不用担心。玉泉山下不远处,有一驻扎军营。真出现你说的万一,我去找他们,让他们调遣士兵出来保护郡主。”
温婉瞪大着眼睛看向夏瑶:“夏瑶,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调动军队?”调动军队,连郑王舅舅都不能。温婉宁愿相信是夏瑶唬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放了一尊佛。夏瑶眼睛一闪,乐呵呵地问道:“郡主想要知道,我自然是会告诉郡主的。”
、温婉看着他一副狐狸的狡猾样,忙说着没兴趣。温婉想了想,加上夏瑶、夏影,还有武星这四大侍卫。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十个人,温婉想着,应该没问题了。赵王应该没得失心疯,明晃晃地来杀她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巧给温婉梳妆。因为是去寺庙,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温婉让夏巧合梳了肖髻,头上除非了两朵洁白的莲花样式的银鎏珠花,头上没戴其他发式。身穿一件莹白色细布外褂,下身着一月牙白点碎裙,衣服上面锈着几朵素梅。除了手上两个银镯子,身上再无其他首饰。
夏瑶跟夏影觉得太素淡了,可是温婉难得不需要挂那么多重量的东西在身上,又是上香,自然是不戴了。给两个人的理由是,今天是母亲的生祭,怎能打扮富贵。今日可是去寺庙,自然是要素淡为好。夏瑶还是不同意:“郡主,虽然如此。但你也不要一身白的。还是换一件吧!”最后温婉勉强同意,把莹白色的衣裳,换成了水蓝色的夏衫。
夏瑶郁闷得无与伦比。为啥,因为这样通身看下来,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丫鬟。十足十的丫鬟。夏瑶再想劝,温婉有些不耐烦了。干什么一定要穿得锦衣华服,才是真正的大家贵族。真正的上位者,靠得不是衣裳的衬托。而是人的气势。而且,她这是去上香,穿那么富贵做什么。给谁看,给她公主娘看?看得见吗?
温婉眯眯笑:“将那两个人也带上。让他们穿得比我富贵一些。对了,他们佩带的首饰要比我亮眼点。万一有刺客啥的,我也能跑了。最少,要杀我,也该是最后一个。能争取点时间。”
夏瑶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可是三番五次听到温婉这么说,终于掩藏不住怒气吼叫道:“郡主,你就不能讲点吉利的。属下知道上次的事情吓着了。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咒自己。不要总是死啊活的挂在嘴边好不好。”温婉表示,小心使得万年船。
夏瑶气结。夏影在边上偷笑。这世上,也就郡主总能把夏瑶气得要吐血了。温婉进了内屋,取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盒子,拍了几下,盒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拉温婉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一个手镯,检查一翻,再小心地戴上。
戒指与手镯都是夏瑶给的,这里面的名堂可大着呢!因为在皇宫里,还得不时给皇帝按摩,温婉将这些带有危险性质的东西全部都取下来。现在出宫,还是戴着安全。温婉自从经历了中毒事件,万事谨慎小心。小命只有一条,小心为上。一群人,浩荡荡去玉泉寺。一路之上,所有见到的,全都自动让路(没遇见亲王啥的)。
两位替身,呆在与夏影一起的一亮不起眼的马车之上。除了几个心腹,其他人是不知道这马车里还藏了人的。
温婉从一开始对替身,就充满了郁闷了。听说除了这两位,夏瑶还找到了一位跟他七成像的人。只是暂时不需要,放在别庄上养着。温婉就纳闷了,她就长得这么普通,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好几个。那她要不是有这身份,估计也就是扔人堆里绝对没人认出来的那种了。当然,没人认出来也有没人认出来的好处。温婉最纳闷的是,这夏瑶好死不活的,给她找这么替身做什么。这让她心里惶恐,很是不安。
温婉一路过繁华之地,到了人烟稀罕的地方。就让把车帘子卷起来。八月的天,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节。不动都要热出一身的汗。温婉本就怕热,现在迎着烈日赶路,赶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是车上盛放了冰块,温婉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夏瑶在旁边给她打着扇,温婉看着夏瑶自己也是满头的汗:“别打了,左右也就热这么一天。将那冰着的绿豆粥盛出两碗。你我各一碗,也能去去热。”玉泉寺是因为建立在玉泉山上,因为而得名。位置在接近山顶处,跟坐落在山顶上的皇觉寺相比,丝毫不差了。
山路崎岖,颠簸得厉害。就算温婉当初做的马车再考虑到防震,也避免不了被颠得七荤八素。其实相对而言,温婉更希望自己能骑马。可惜,这个愿望要落空。谁都不允许。午时初,一行人,终于到了玉泉寺。为了表示庄重,一到寺庙前,温婉就下了车。不过,温婉蒙了面纱。自从知道了那轻薄他的男子是白世年以后,温婉就决定外出,就得戴面纱。
对此,夏瑶认为温婉是大了,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样貌。话说,就算不给外人看。但是看到郑王爷,应该就差不多等同于看到郡主了吧!对于玉泉寺,温婉不算陌生。来到这个社会,刚回平家那会,皇帝外公一册封完自己,就给来这里给公主娘点了长明灯,到现在已经八年了,长明灯一直没灭过。
自从那次以后,温婉在自己生辰这日每年都会来这里给公主娘上香(没法子来也一定让心腹来),算是尽尽孝心。这会跟往常又不一样了,往常都是几个家丁仆从跟着来,这次可是浩浩荡荡带着一队伍人来的。玉泉寺的规模仅次于皇觉寺。京城的贵妇,没有特殊原因,都是带着女儿来这里上香。“郡主万福,老尼在这里,给郡主问安。”玉泉寺的住持慧安师太带着几十个尼姑出来迎接。排场不小。温婉现在的身份,在京城里是排得上号的。谁也不敢小觑了她。见着她,无不是恭恭敬敬的。
温婉很温和地让住持起。住持慧安师太年约四十多,面色平和,轻言巧语,很得贵妇人喜欢。可是温婉不喜,她觉得这个慧安师太失了出家人的六根清净。与慧安师太相比,虽然皇觉寺的觉行住持也是能言巧语,但觉行住持很稳重,虽然知道他带有讨好的意味,但是却是很舒服。不会让人有谄媚的问到。而慧安师太,却有些上赶着。身份地位高的,与对身份低些的,态度有些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温婉一个人的感觉(主要是她身份提高的速度太高了,前后差异较大)。
“郡主说,劳动师太动了这般大动静,实在是心有不安。还是如往常一样,不需要特别照顾。”夏瑶在旁边扫了一众人。“是。”这会慧安师太多一个字都没说。温婉很诧异。不过却也没多想。因为走得太累了,温婉在厢房里先休息一会,再去拜菩萨。刚刚坐下,慧安师太亲自送了几样点心过来。温婉让她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她先休息休息,再行去给她娘上香。
一五五:玉泉寺上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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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给夏瑶试验过后,没问题。温婉取过来吃,吃了一块,就面露不喜,放下后。夏瑶把自己带着的糕点呈上。
温婉摇头着取了一块蜂糕。想当年在乡下,就着饭嚼得咯蹦咯蹦的石头,往肚子里咽。跟鸡吃食似的,那也是天天吃得津津有味。半点不敢马虎。哪里如现在,嘴巴养得这么刁。稍不如意的东西,就吃下去。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咽不下去。
吃下两块,填了半饱。夏瑶将带来的茶给温婉倒了一杯,温婉浅浅啜了一口,常温,但是清淡悠长的茶香依然盈满口腔,从舌尖到喉氤氲而下。
温婉感叹着,还是皇帝外公享受啊。她这一年多在皇宫里,沾染的好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就是这茶,温婉也只是偶尔喝和,她喝习惯了以后,其他的茶她以后再喝出味道出来了。
温婉休息了一会,夏瑶皱着眉头看温婉又换了一件月牙白细布衣裳。嘴痈是抽了又抽。郡主真是,性子怪异得让人受不了。
其实细布做的衣裳很吸汗,不粘身。温婉的体质又是怕热的,很容易出汗。穿这细布做衣裳最是舒服。所以,只要是好的,一般人都劝不动她的。
午时正,前面大殿已经被慧安师太清空。温婉带着夏瑶、夏影两人进了殿里。
佛殿庄严肃穆,这里,更是格外宁静。大殿里点着大大小小的灯。都是一些缅怀或者企求或者保佑家人,怀着一份美好愿望来点
温婉自己走上去,在公主娘的长明灯上添了油,心心念念了一段话。希望他们母女都投胎转世,最好到二十一世界去。那里虽然也有不公平,但最少生命是有保障,人人等。
温婉再给嬷嬷的长明灯上添了油。站在黄嬷嬷的长明灯前′温婉默默地念着“嬷嬷,温婉现在很好。温婉再不发愁没衣穿,没饭吃了。嬷嬷,温婉会一直好的。你安心吧!”
温婉怅然。如果嬷嬷还活着该多好。温婉甚至有想过,如果当年嬷嬷没有要回京城,而是带着她去离了庄子,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日子一定安安乐乐。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而且,经了这么多事温婉也知道,就她们一个孤寡老人与**女童,在这残酷的社会能不能安乐地生存下去。是个大问题。
温婉再去拜会了观音菩萨,求她保佑皇帝外公能长命百岁,健康平安。保佑郑王舅舅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也保佑她自己,能平安一
在玉泉寺里,是没有弥勒佛菩萨的。温婉就只拜了观音菩萨,她只求平安健康,其他的都没求。除了如老佛祖,其他菩萨温婉是不拜的,温婉有一个执拗,她认为,不管是做人还是信仰,都要有原则。信了一个,自然就得信。要是各路神仙你都信,哪里就有那么好的事,都会照顾你。说不定,没一个菩萨愿意睐你。
拜完菩萨,许了愿。温婉出了佛堂。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中午的斋饭,果食六碟、素食六碟、点心六碟,样样做得都精细,味道也不错。温婉的饮食一直都偏淡,所以,没有所谓大鱼大肉后吃斋菜后涣然一新的感觉。加上温婉的嘴巴早养刁了,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不吃了。
夏踹也知道温婉的挑剔,劝着让她多吃一些。温婉斜了她一眼,能多吃她还不多吃。问题是吃不下。
用完膳食一刻钟。夏瑶泡了温婉每天喝的菊花蜜饮给她喝,温婉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温婉偶尔会喝茶,但大部分都是喝菊花蜜,不仅她这样,给皇帝也是这样喝。每日至少要喝三杯的菊花蜜。
温婉初给皇帝喝的时候,皇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哪里用煮了的菊花过滤后,再加蜂蜜泡着喝的。可温婉就让他喝,不止皇帝喝,她自己也喝。
太医看了很惊疑,问着怎么想着这个法子的。菊花蜜饮,被太医研制出具有养肝明目、生津止渴、清心健脑、润肠的作用。惊叹郡主的博学与实践结合(温婉说书上看到的,试一试)。
温婉撇嘴,这是老祖宗知道的,自己可不会编造。借口,当然又是一样的。反正她喜欢看游记之类的书,很多人都知道的。上次预防疫情的措施,农作物等,也是书上看到的。
用完午膳,夏影问着温婉要不要去后山走走。温婉笑着摇了摇头,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郡主,你忘记了,第一次来,你为了救人,反被人非礼的事情那个少年郎还以为你是狐狸,追着跑着叫着。呵呵,郡主,会不知道吧,那少年,你之前也是见过的。”夏影趁着夏瑶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说道。心里偷笑。最近郡主躲着白将军,跟老鼠躲猫似的。看得她一直暗中偷笑。真是难得啊,郡主连皇上跟王爷都不怕,竟然会怕白将军。也不知道万一白将军知道小狐狸是郡主,会怎么样呢!
温婉看了夏影一眼,有些嗔怪,她一直强迫自己忘记那茬的。怎么还被她又提起来的。想想她捧了人家的洗脚水洗脸,她就恶心得想吐酸水。这是她上下两辈子碰见最倒霉的事了。
温婉这会想到那张正儿八经带有冷漠箫杀之气的人,再想着他叫自己狐狸,还让自己吸他的精血,不禁郁闷起来。这世上的人,还真是不能看表面的。
温婉摇了摇头。想想那时候才刚到这个世界一年不到。转眼就过了七年,一下就过去了七年,时间过的真快,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没有当初平和宁静的心境了。就是现在有时间,也没了那种心境了。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确实是不假。她,已经不是刚刚到这里的那个平温婉了。她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温婉不想去后山,也不想睡,她现在没睡意。加上山间的气温比外面的低。身上的热意早就散了。玉泉寺周围郁郁葱葱都是树木,比在京城里凉快数倍。不去后山,也可以走动走动。
夏影出去,跟那两替身在一起。
温婉想走动走动,夏瑶也没反对。温婉走得很慢。她很久没出宫,也很久没好好放松放松了,这一年,经的事太多。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舒心过了。
温婉走在寺庙的通道里,连寺庙的灰瓦粉墙,看着都觉得无比的亲切;随意修出来的几枝绿竹,光溜溜直串到半空,好象在那比谁高;再瞧着几株美人芭蕉,好象在那比谁美。风吹来,一阵骚守弄姿,好象在等待谁的垂青。
温婉露出淡淡的笑容。温婉此时的笑容,柔和得仿佛温熏的和风,吹入心间,安宁祥和。
夏瑶在边上看了,心里又酸又涩。郡主,在皇宫了从没有露出过如此恬淡畅意的笑容。郡主在皇宫里,并不开心。
很快,这片宁静的气氛,被一个女子肆意的嬉笑声破坏怠劲。
接着,此女又是娇滴滴地说道“相公,你答应过我的事,可是不能反悔。相公,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声音又嗲又媚,是个男人,都难得挡驾。
温婉皱了皱眉头,这里是寺庙,佛门之地,怎么可以如此放肆,也不怕惊扰了神灵。要玩耍嬉戏,该去热闹的繁华之地。跑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温婉正待转身,不想管这事。夏瑶自然看出温婉的打算,不知道该做何评价。她是真不明白,郡主明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与往昔不可相比,可是还是一样的处事态度。怕麻烦,能不沾染事,绝对躲得远远
温婉还没走。对面却直直来了两个人。
男的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祥云宽边锦带,头戴顶嵌玉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身材高大魁梧,面上带有散懒气息。
女子上着金丝海棠花图案的鹅黄色襦衣,下套葱绿色团花摆灯笼裙,黑鸦鸦的头发梳了桃心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满池娇分心,斜插着点翠嵌紫水晶的簪子,手着缠着琉璃珠串。长得冰肌玉肤,妙-目红唇,五官精致,身段娇小却曲线曼妙-,走起路来一步三摇,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态。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看了不捧在手心里。
温婉看着那男子,失神了一秒。这个世界还真小,竟然在这里能碰上老熟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会碰见罗守勋,更让温婉窝火的是,这个混蛋身边竟然还站了一女的。
温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梅儿这会还大着肚子呢。这个家伙就能带着新欢跑到这里来。还在这寺庙里**。真是够恶心她。
罗守勋身边这个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子,想来这个女子,可能是罗守勋的新宠了。罗守勋这个臭男人,果然是陷在女色上起不来了。说起来,罗家的男人,温婉所知道的,除了镇国公的名声稍微好些。其他的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
一五六:玉泉寺上香(下)
“相公,这个姑娘好不知羞,竟然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相公,这姑娘家家的,没有一点矜持,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教的。不过,瞧着你这装扮也该是小户人家的女子。相公,要是她攀附上来,相公你会不会拒绝啊?”女子柔柔弱弱,娇里娇气的说道。望向温婉,眼里充满了鄙视。这个女子之所以这么傲慢,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是因为看到温婉穿着一身细布葛衣,再有旁边的夏瑶穿着也很色素淡。
温婉冷冷地看这跟没吃饭,随风倒的女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罗守勋就号的这一一口。也不知道梅儿是怎么忍受的。换他,绝对把罗红守勋弄成太监不可。这样的男人,贼恶心。
“弗溪,是你吗?弗溪。”罗守勋一眼望去。就看见温婉那如水一般的双眸。对于这样鄙视的眼睛,罗守勋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往弗溪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这么鄙视的目光。一瞬间的欢喜,都让他没仔细关注。脱口就问道。“相公,你怎么了?弗溪公子去年就已经过了,你还亲自去了江南给他祭拜了。相公,你跟淳王世子爷还给他立了衣冠冢,在皇觉寺给他点了长明灯呢!相公,你怎么就忘记了。”女子一边娇嗔地说着。一边心有警惕。她可是知道那弗溪公子在自己丈夫心目中的地位的。
一个刀子眼射了过来,而且满含警告。背地里却又暗暗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家女。身高16米上下,柳眉杏眼,皮肤白皙水嫩,细腻光泽,脸有些圆乎。仔细打量一番后,暗暗撇嘴,长成这样,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不如。相公也不会看上这等货色。放下心来后心里闪现过疑问,弗溪公子是这个样子吗?
“弗溪,我没有在做梦,是你对吗?”罗守勋万分激动地说着。这双眼猜他不会记错,就是这双眼睛,最有神了。
温婉懒得看他,这个有色心没担当的男人。梅儿怎么会嫁给他呢?可怜的梅儿,可悲的这个时代的女子。温婉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去。罗守勋一个激动,就上前想抓温婉被夏影一个佛手,就给推开一仗远。<罗守勋让后倒退了几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罗守勋大声叫了一句,一个侍卫从外面闪进来:“给我拿下她。”
夏瑶的身手,温婉是没正式见过。不过这次,有幸见识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罗守勋身边的侍卫全部撂倒了。临了一脚揣了那侍卫,那侍卫倒退的时候冲到了罗守勋,把罗守勋压在身下。
温婉站在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打架。边看边感叹着看来夏瑶的武功,不亚于武星。温婉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夏瑶能文能武,对军事政务也很了解,还敢夸下海口说她能调动军队,这女人,到底什么来拖。为什么又到她身边,监视她?那这女人之前是干啥的呢?
见着这个形势,再见着温婉孤身站在一侧,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模样。那女人估计是为了表忠心,冲上来想抓住温婉所以,对着温婉冲上去了。这个胆大如天的丫鬟,还不死在自己手里。人还没挨近温婉呢,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冲自己飞来。接着,就像一块被扔出的破娃娃,飞到角落里。摔得眼冒金星。还没等叫出来咔擦一身,她的手断了。
武星仿佛从地里钻出来似的“胆敢对我们郡主动手,死。”温婉朝着他摆了摆手。要不是武星深知温婉不喜欢伤极无辜,就这女子起的这心思,就够死一百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武星卸了这个女子一条胳膊,以儆效尤。女圣惨叫一声,再没发出声音了。因为说不出话来了。
罗守勋边爬起来边大声叫着“弗溪,你不能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我跟祁轩知道你死后有多难过,我们一听你病重,立即赶往江南,可还是没见着你最后一面。祁轩在你坟前大哭一场,为此还得了重病。为什么你现在理都不理我们了,你跟我去见祁轩,他很想你啊。”他眼里就只有那时候笑颜兮兮的弗溪,他最好的朋友,他只想跟他多说会话。
“罗世子爷,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大白天说梦话。这是我家郡主,我家郡主乃是皇上御封的尊贵郡主。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弗溪。”夏瑶看着温婉很平和,没有打算要解释的样子,忙给接了话。怕再这样弄下去,会惹出麻烦出来。 “温婉郡主,不可能的。明明是弗溪。不对,弗溪,你怎么成女人了。”罗守勋这才发现温婉着的是女装。刚才一下兴奋了,都没去看这装束。只想着,弗溪活过来了。弗溪活过来了。
温婉听了,真想甩几记白眼给她看了。她都这装扮,不看衣服,看她一头长长的头发都知道。真是,怎么还这么白痴,这么迟钝,也不知道当年祁轩怎么老败他手上。大老粗一个,外加大笨蛋。恩,还有色鬼。温婉看着罗守勋,觉得不解释,被这个家伙起疑就大了。温婉可是知道这个家伙往日里看着粗野,那是他不在意。一旦真放在心上,认真追究起来,总是一个麻烦。
温婉笑了笑,说了几句“世子,我家郡主问你,她跟弗溪公子长得很像吗?” 罗守勋已经从欣喜之中醒过来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翻,除了那双眼睛,哪里都不像。不,连眼睛都不像。弗溪的眼睛是清澈见底,而眼前的人,眼神深邃得看不出深浅。
罗守勋很想拍下自己的脑袋。刚才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温婉郡主是弗溪。这个女人,手段可是了不的得。才一年多,就将天下首富姜家灰飞湮灭,赵王一片大好形势一去不复返。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干净得如琉璃一般的弗溪像呢!杀人不见血。罗守勋眼底着有着黯然。是他太思念弗溪了。见着有点像的人就认为是弗溪了。也许,是怎么都不相信,弗溪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吧!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罗守勋认错完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瞢了。他爹还要与温婉郡主合作。而他却在这里与温婉郡主起了嫌隙。温婉看她认错,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转身离开。不过心里却是很佩服这个家伙,怎么可以不看她的外表就这样大不咧地在那叫半天 “相公,我的手,我的手没了。相公,相公,你救救我啊!”
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起来了,发现自己的右手动弹不了了。又惊又怕,大声地叫着。 “弗溪真的没了,真的不在了吗?”罗守勋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又浮现那个谦和如玉的好友,刚刚开出绚丽的光芒,就给彻底地消失了。老天爷,真的这么残忍吗?温婉回到厢房,望人去查一查。罗守勋怎么会到玉泉寺来。
以温婉对他的了解,除非是有事,否则这个家伙宁愿在花船呆着去找姐儿喝酒听曲,也绝对不会跑山上来拜神仙。而且,就算他要去也是去皇觉寺,不是来这里。小半时辰后,夏瑶走过来道:“不知道罗家世子爷从哪里得到消息。说白将军来了玉泉寺。郡主也认识罗家世子,此人对白世年推崇备至。所以,想见一见白将军。”
温婉闪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夏瑶。夏瑶看着温婉把最喜欢在皇上用的招数都用在她身上(卖乖),笑眯眯地说道:“白将军行事很低调,自从回到京城,没参加过一次宴会。除了偶尔入皇宫,一般只在将军府与侯府。就是在侯府也甚少。一般人,见不着白将军。求见白将军的人很多,可是都见不着。”
心里却是在发笑,唯一白将军想见的,却偏偏死活不愿意见。温婉听了这话,将从知道白世年是那个猥琐少年时起的恶心去掉了不少。确实不错懂得在盛名之时,避锋芒。在这样的年龄,能做到这一点,非常的难得。夏瑶听到温婉这副老气横秋的赞叹,不由地抬头望向屋子里上的木梁。郡主几岁?她自己六岁就知道避锋芒,匿才华。却盛赞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郡主的脑子,寻常人理解不了。
温婉立即觉醒过来,不对,白世年怎么会在今天来玉泉寺。温婉想起上次白世年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她的身份有了疑心。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不行,得赶紧回去。得赶紧回去。不能让这个家伙见到自己。温婉脑子一转,立即在夏瑶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夏瑶看着温婉,嘴角含着笑:“郡主,你要再不告诉我,你跟白将军的事。我是不会听你的话。” 温婉愁眉苦脸,脑细胞死了几千万了,犹豫该不该说。
夏瑶笑眯眯地说道:“郡主,如果白将军得了消息,一定会过来求见你的。我是不出面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白瞎了她。温婉看着夏瑶那得逞的模样,哼哼了半天。最后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了算了。不说这个女人不合作。只得别扭地说道:“恩,小狐狸,恩,就是他起的这个绰号,恩,如果没猜错,恩,应该是给我起的。”
夏瑶呆滞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温婉说这句话的意思。白将军自己不猎杀狐狸,也不允许下属猎杀这个事情,还是她告诉郡主的。还把传闻白将军可能遇见了狐仙的事说了。现在郡主告诉她,白将军遇见的狐仙是郡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玄妙-的事情吗?夏瑶是一点都没怀疑温婉对她说谎的:“郡主,白将军怎么会给你取小狐狸的绰号?”
温婉也很冤枉呢,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那家伙那天兽性大发猥亵了自己。如果她长得水灵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见着的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也就算了。可七年前,她营养不良,干瘪得就如一颗干豆芽似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下得了手。温婉把关键部分隐藏。就说了当时喝了那王八蛋的洗脚水,然后她一怒之下出其不意把那家伙推水里,差点将他憋死的过程。
绝对没提到一点暧昧“我也不知道那家伙,那天脑子是不是过水了,看见我穿地一身白,就叫我小狐狸。估计鬼怪故事看得多了,白天哪里有小狐狸精呢!我还冤呢!没想到那家伙这么记仇,一直想要纠我出来报仇。”
白世年对于大齐的百姓,那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在夏瑶心里也一样,所以绝对不会想到白世年会去占一娃娃的便宜。而且当时温婉才六岁,也没便宜可占。夏瑶的恢复能力很强,平复心情后问道“郡主,就算白世年再记仇,也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你也不需要忌讳他这么多年。”
单单如此,也不该如此忌讳。应该,可能,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或者,真如传闻之中,爱慕着郡主(这个概率太小。毕竟七年前她家主子还是一奶娃娃。)温婉知道夏瑶肯定不相信,只得抛出一个重榜炸弹:“这个,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让我离煞气重的人远点,会折我的福气。” 夏瑶惊得叫了出来:“老头子?哪个老头子?”不怪夏瑶这么吃惊。
所有的人都怀疑,温婉之前有过奇遇。连皇帝都相信温婉曾经被隐士高人教导过。但是这个世外高人谁也没见过。温婉张了张嘴,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只得讪讪的表示(其实是为了转移视线,温婉的演技越来越娴熟了):“是老师了,他也会算点命了。”接着,不理会夏瑶,自己去找梳妆盒子,温婉不用不代表不带。夏瑶无比的确信,这个老头子,就是郡主的师傅。也只有这样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导出郡主这样的妖孽。但也知道,郡主这是被逼急了,否则也不会漏了口风。
一五七:三见替身
夏瑶让人把替身叫了进来。温婉休息用的是一个小院子里,侍卫在外。里面只有两个丫鬟跟四个侍卫一起。四个侍卫是在门口守着,两替身装扮成小丫鬟,夏影跟两小丫鬟一起。夏瑶给那人仔细画了妆。温婉想着之前的两次,让夏瑶更换思路,认为这次最好是素淡,一定要表现得很素淡,一定要素淡得让人转移不开眼睛。这样千变万化,才有的看头。
夏瑶无奈地按照温婉的法子来弄。郡主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白将军呢!夏瑶很感情白将军。温婉自己把梳好的肖髻也解散了,头发放下了,挽成了双丫髻(这是温婉唯一会盘的发式)。再收拾收拾自己,照了镜子一看,恩,就是一个丫鬟。最后,拿了画笔,把眉头画得更浅淡一些。把小脸弄得黑点,再照镜子,恩,就一丫头。
夏瑶给替身画好了妆以后。回头见着温婉这身装束,夏瑶头顶全都是乌鸦飞过。眼前站的,不就一活脱脱的一个丫鬟。夏瑶真觉得郡主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当过丫鬟落下阴影。否则,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把自己弄得跟丫鬟似的。说了多少次都没用。
温婉看着夏瑶气哼哼的模样,笑得越发的灿烂。她每次只要一着朴素的装,夏瑶就得生气。话说,温婉也很无奈,这里的贵族,特别喜欢显摆。一定要着最华贵最耀眼的服饰,那样才衬身份。温婉却是能简便则简便。可是简便后,总被夏瑶说成是丫鬟,这也成了两人一个互斗互趣的小游戏了。
在玉泉寺的后山。白世年当着阿猛的面,脱了鞋袜在泉水里洗脚。旁边得随着阿猛跟另外一随从。见着平日里最注重仪容,最稳重不过的主子,今天跟个孩子似的,在泉水里洗脚。真是没想到,他们主子还有,还能这么有童趣。
白世年看着他随从怪异的神情,也是一笑“当年,确切说应该是七年前,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小狐狸。还被小狐狸给非礼了,吃了豆腐去了(温婉要是听到这句,绝对要吐血三升)。”两个随从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老天下红雨吗?他们将军,竟然,竟然被人非礼了。
白世年今天难得的兴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时候,甩脱了跟随的小厮,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在这后山。走得累了,就脱了鞋袜,在这里洗脚。却是没想到,碰上了一位狐狸。还稀里糊涂涂被一只小狐狸给占了便宜去了。”
啊猛看着他家英明盖世,英俊非凡的将军,七年前,七年前将军也有十五岁了,就有狐狸看上他们将军。那狐狸,见着他们英俊潇洒,神武盖世的将军,也犯了花痴了。到底是他们家将军有魅力,连狐狸精都跑来占他们家将军的便宜。说出去,荣光。
白世年心情不错“现在想想,那小狐狸,应该不是要占我便宜,很可能是要救我。只可惜,再没见着了。要是她今天也出现了,那该多好。”要是找到小狐狸,他定然是要从主人那里把小狐狸赎出来的。家要到身边伺候。可是唯一有线索的就是温婉郡主,他也不敢贸然开口。不过,总要找机会问问,小狐狸胆子这么大,应该是可以带到边关去的。
天煞孤星,自己手上沾染了这么血,难怪会被批为天煞孤星呢!也许以后,沾染的血腥会更多,可是,他并不后悔。男儿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杀,杀死所有冒犯他们大齐的人。还百姓一个安宁之日。阿猛安慰道“将军,明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听说那丁家的小姐,长得花容月貌,性情也温顺。少爷是个有福气的。”
白世年笑笑道“我早打听了,那个女子长是长地不错。可是我听说性情娇纵,又自侍甚高。听说要嫁我,在家上吊,要死要活的。娶这样的人为妻,我也不稀罕。只是怕祖母跟爹跟着悬心,随了他们的意了。反正这两日,我给皇上上折子,只要皇上一答应,我立即开拔前往边关。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会马革裹尸。”其实最主要的是,白世年想要知道,那高僧批的到底灵验不灵验。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能破了他的煞气。而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却是不能呢!
阿猛本来想反驳,但是看着他们将军根本就不在意,赶紧闭了口,不敢再说话。想了想又说道:“将军,我听说丁家小姐今日也来这里上香了。将军,要不要我跟你打听打听,见上一面。”白世年没兴趣:“明日就成亲了,不差这一日。”白世年穿好衣物,转头看向转弯之处。
白世年出去回到寺院,张义在等着他。张义走过来笑道“缅怀完了。”白世年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张义笑着说道:“我刚才在正殿里听到人讲,温婉郡主今天也来到了玉泉寺。给福徽公主殿下上香。她们都说温婉郡主真是一个再孝顺不过的人了,世年,我想去见见温主。看看这位传说之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到那份章程,张义就特别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之中的人。这样的女子,该是什么模样。张义也知道,这样贸然上去,温婉郡主肯定是不会见的。所以,要白世年陪同。白世年见自己的兄弟这样急切的心理,想了想道:“去求见也无不可。反正也在寺庙里,当是打一个招呼吧!”主要是温婉的盛名,就算见了他们两个,谁也不敢乱嚼舌跟头。
温婉在厢房里歇息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奇怪地问着,怎么外面这么吵。夏影进来说道“郡主,是勤伯爵华家的大夫人跟二夫人,刚好也来参佛。听见说郡主也是今天在此拜佛,特要拜见郡主。”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用她说,下面的丫鬟自然会代替她打发了。连平日里那些嫔妃她都不愿意多接触。怎么会见平素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华家人。温婉看着,已经准备妥当了,赶紧回宫。在温婉眼里,白世年就是那洪水猛兽。
温婉刚想表示回宫,就听见武星在外面说道“郡主,白将军与张将军递了帖子过来,求求见郡主。张将军说,想亲自谢谢郡主为那些兄弟给予的帮助。”温婉从不说出话的。这时也忍不住爆出一句:靠,本郡主才不要你们的感谢。恨不得有多远离你多远。
夏瑶见温婉把白世年当成瘟星,笑得合不拢嘴。她倒没再怀疑温婉说的话。古代的人,对神鬼这类的东西非常敏感,也很敬畏。皇帝都不例外,夏瑶也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温婉说她老师说的,不能跟煞气太重的人接触,否则会折了福气没一点怀疑。而后面发生的一件事,越发证明温婉的师傅说的是对的。
温婉猫到厢房里去了。这里,就留给夏瑶跟那位替身了。夏瑶见着温婉飞快的脚步,不由笑了,郡主还真是,算无漏策啊。白将军还真来拜会(其实温婉是以防万一)。武星走出去道:“两位请,我们郡主说,你们要再晚上一会,她就回去了。刚巧碰上,请两位将军进去喝杯茶。”
白世年神色正常,张义却是有些紧张。就要见到这位传说的女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想起白世年说的,温婉郡主高深莫测。他就很好奇。温婉郡主在别人眼里,也是传奇人物。名声不比白世年低。两人恭敬地走进厢房里。寺庙里的厢房大同小异,温婉因为是提前预定的,所以位置宽绰,布置更精细一些。
夏瑶见着两人笑道“郡主说,两位将军不要多礼,请坐。”就见温婉郡主(替身)身穿月牙白色锦衣,下着烟水百花裙。秀丽的长发轻挽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间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手上戴一串莹白色的水晶手链。甚是素淡。没了上次的妖娆与轻灵之。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却是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举手投足眉梢眼角之间,也透着那么股子端庄大气(端庄大气该是浑然天成才是),对着两人,也露出和善亲切的笑容。让人一见,顿生好感,再难忘记。
白世年心长长舒展了一口气,这样的人,以后还是远着些。妖娆,轻灵,亲切和善;本来这三者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可是在温婉郡主这里,却是仿若天成一般。夏瑶却是看着白世年一身莲青色云纹长袍,头上倌着一只虎纹玉簪简。衣着朴素,但是丝毫不遮挡白世年的英武。在旁边五大三粗的男子的衬托下,更是俊郎非凡。
张义看了,却是恍惚了半天。这是温婉郡主,怎么可能?这么亲爱可爱的女子,哪里有传说之中那么可怕。哪里有世年说的一分的高深莫测。张义疑惑地望向白世年。白世年没回应张义,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替身猜测到张义所想,笑得越发的灿烂,手一佛。夏瑶拍了下手,外面的夏影端了茶进来。
张义对茶没什么理解,但是还是慢慢地品。眼睛装作无意间完向温婉。却见温婉优雅的端起青花缠枝莲花压手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再放下。动作优雅从容,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有像夏瑶她们对温婉极为了解的人才知道。温婉现在用的任何入口的东西,全都是纯银的。不会用瓷杯。
张义暗叫惭愧,开始看着还想着与那些闺阁千金也相差无几,但是一举一动,可就是天差地别了。这才是天家千金。白世年端起手上的窑汝细瓷茶杯,也是轻轻啜了一小口。刚才他一闻那茶香,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茶。这会啜了一口,慢慢地品。饶是知道好茶,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好茶,好茶。多谢郡主,能让臣品尝到这等的好茶。”
温婉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笑容,很婉转。但是看了,却更觉得非常的亲切。皇室之中,有这等平易近人的态度,非常难寻。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说将军客气了。不过这茶啊,确实是好茶,每年收到的茶叶不超过两斤,是专贡皇上御用的茶。这是我们郡主从皇上那里磨来的。平常都舍不得喝,今天听闻两位将军来特意让我泡了给两位将军尝,也算是借花献佛了。”夏瑶很有一股卖弄的味道。潜意思,招待他们这个规格,很高。其实夏瑶是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别把所有的心思都放替身身上。
张义听了,不由敬畏地端起来,大着嘴巴缀了一口,恩味道天上难寻,地上只有这口。温婉看了抿嘴一笑。不过浅淡的笑容,温温和和没有一丝的嘲笑之意。白世年在一侧看着,甚是敬佩。要知道,贵族很看不起没有礼仪,行为粗野的人。认为是走了下/流的。
说了两句话后,白世年想起刚才说的,要回宫。笑着告辞而去。夏瑶若有所思地看着白世年。为什么他与郡主,在那么早就有了纠葛。他不猎杀小狐狸,一直在寻找郡主,是真的只是记恨郡主,还是别有所意。温婉等两个人走出院子后迅速过来。让整理赶紧回宫。这个白世年,就好象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白世年与张义走出去后,说了几句话。白世年进了大殿,参拜了几个菩萨。到了寺庙,态度还是要虔诚一些。到了正殿白世年一摸,腰间的玉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如果是其他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可是这东西,是他母亲给他的周岁生辰礼物,平日一直随身携带着,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带着。想了想,应该是落在了清泉之上了。
张义陪着他一起回去找。张义边走边说道:“真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一点贵族女子所特有的傲气与刁钻。这要没见着,你说多少次我都不相信。”
白世年本来想说,你见到的只是一面。想想也觉得没必要,张义以后也难再见到。也就别破坏温婉郡主在他心中的印象(主要是那些兄弟受了温婉郡主的恩惠,想象的就是天上仙女的模样)笑着道:“温婉郡主小的时候被平家的人所厌弃,一直当在庄子上养到了六岁。后来因为出了很多事,甚至被卖到安乐侯府当丫鬟,阴错阳差与郑王相认。这些经历对她影响很大。听说她对下人非常的宽厚,虽然外界传闻有些冷清对人,但是她本性很善。”
张义也认为温婉郡主经历坎坷,最难得的是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实在是奇女子。换成一般的贵族女子,经历了这样多磨难,不是彻底坠落,就是充满仇恨。难得,真是难得。”白世年附和赞赏了几句。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到之前洗脚的地方。两人带着随从找寻一翻,果然在草丛里找到了玉佩。穗链断了,身边的人也没个注意。
白世年想起上次与那小狐狸的会面(白世年没与张义说这些,只说想来寺庙上注香)。上次也是八月初一,为什么小狐狸这次没现身呢!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边聊天边当散心。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张义突然想起刚才上香的社会听到的一件事,笑道:“世年,为什么你要挑今日上玉泉寺,莫非里面还有莫大的因由不成?要不是你来,今日我还见不着温婉郡主!世年,你不知道,我听说温婉郡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上香。就算不能亲自来,也会派了心腹来的。”说者无心,听这有意。
白世年恍然间想起小狐狸与郑王殿下相似的面容,想起温婉郡主的样貌,豁地站起来“阿平,你知道为什么温婉郡主每年都是这个时辰来上香?”阿平是常在京城里走的,对京城里的大小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对温婉为什么今天来寺庙很清楚:“回将军,今天是温婉郡主的生母,福徽公主殿下的忌日。”
上次是八月初一,这次也是八月初一,每年八月初一,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两人酷似的容颜。他想岔了。也许,小狐狸就是那日正好来上香,碰见了温婉郡主,从而成为了温婉郡主的替身(脑补得很充分,聪明反被被聪明误就是这样来的)。张义见着白世年千变万化的脸,急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