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再怎么投缘,不过是身体弱了些,至于深更半夜的把沈伯伯请来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心里这样想,行动上便有些迟疑,老爷子恶狠狠的盯着杨帆,“孽,子,快,抱,蓝蓝!”
杨帆忙上前,抱起女孩,不知为什么,在接触到女孩身体的那一刻,杨帆忽然觉得内心有些酸楚。
不一会儿,几个专家便匆匆赶了来。
“爷爷,”躺在病床上,叶兰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是宸宇——”
“你们,检查。”老爷子没理叶兰,对身后的人说道。
回头看到叶兰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样子,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撇开头,“有人去,不,操心。”
检查结果让叶兰自己都不好意思,虽然膝盖上青青红红的一大片看着吓人,却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
老爷子放下了心,却是丝毫不愧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爷爷,您赶紧和,杨叔叔上去休息。”叶兰坐起身,“不然,我就不睡了!”
“你——”老爷子很是窝心,想要笑,忙又绷住脸,沉默了会儿,“我,隔壁——”
杨帆深深的看了叶兰一眼,不得不感叹叶兰的魅力,竟这样容易就把老爷子打发了!
自己刚才本来正在为明天的音乐会做准备,忙的昏天黑地时却被杨铮一个电话给抓了来。自己一来,杨铮便借口去找人躲了出去,而且,都一个时辰了,还不露面,就剩下自己如坐针毡,被老爷子的冷眼剜了一刀又一刀,若不是老爷子忽然心急火燎的让自己推他下去,自己这罪还没个头呢!
再接杨铮电话,任他说的如何凄惨,自己都不能再上当!或者,打听打听小丫头在不在老爷子身边!
那那是什么小丫头呀,那分明就是天上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一百试百灵的灭火器!
叶兰小心的推开房门,担心惊动歇在隔壁的爷爷,努力的放轻了脚步。
“叶兰?”
叶兰吓了一跳,回头,却是一脸疲惫的杨铮。
“杨先生,罗先生,还好吗?”
“你——”杨铮有些审视的看着叶兰,虽然方才有些混乱,可自己好像记得女孩,叫自己大伯,抱着宸宇大哭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上一世的,海蓝!
想到海蓝,杨铮的心里,很是酸涩。海蓝,那是自己当作女儿一样的孩子呀!也怪不得,老爷子,会这样稀罕这丫头,心里,也一定是觉得,好像,又看到海蓝了吧…
“不用担心,”杨铮放柔了语气,“已经没事了,宸宇只是,有些脑震荡,刚才只是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叶兰惊喜的抬头,又忙低下头,拼命的眨落眼中的泪。
“是真的。”杨铮想了想,“这么晚了,叶兰赶紧也去休息吧。”
“是。”叶兰慌乱的点头,又不好意思的冲杨峥一笑,“杨先生快去照顾罗先生吧。”
“那小子现在还没醒呢!”杨铮苦笑,“我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您要走吗?”叶兰很是诧异,“那——”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能回来。”杨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叶兰犹豫了片刻,想要离开,却又站住。
半晌,终于迈步朝杨铮出来的方向走去。
宸宇已经被转到了一个单人病房。
叶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柔和的灯光下,宸宇紧紧的闭着双眼,黑亮如墨的头发更衬得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宸宇的睡颜很安静,薄薄的嘴唇微微张着,整日拧着的剑眉也舒展了开来,没了平日的酷寒之气,这时的宸宇就像一个睡熟的孩童,静谧而又恬适。
叶兰上前,小心的把输液的速度又调慢了些——很早就养成的习惯了,宸宇的心脏,承受不了稍微一点冲击,却又突然想到,方才那么重的撞击都没事,是不是就意味着,宸宇的心脏,真的没事了?!
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像上一世一样,活的提心吊胆了?!
告别过去
是啊,已经过去了!上一世的杨海蓝,人都化成灰了!自己这一世,只是叶兰!自己也只想做简简单单的叶兰!
不是早就决定了,别人的爱人,就让别人负责吗!自己,已有了全新的生命,有了爱自己的父母哥哥,这不就是自己上一辈子最想要拥有的吗?
叶兰狠狠心,转身想走,眼角却瞥到一角紫色的碎布,那不是——
自己亲手做的,配同裙子的那只同色系的袋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一定是上次,自己慌张之下,掉在宸宇车里的!
叶兰苦笑,宸宇这是当成手绢用了吗?好好一个袋子,弄得这样破烂不堪!
上前伸手,便想把袋子抽出来。
“放手!放手!什么都可以拿去,这个,不行…”
安静躺着的宸宇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好像是处于极大的恐惧之中,动作太大了,带的输液瓶都晃动起来。
叶兰吓了一跳,忙丢了手,上前按住宸宇的两只胳膊,阻止宸宇再动。
“蓝蓝——”宸宇满足的呢喃了声,竟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叶兰一惊,宸宇,醒了吗?
等了半晌没动静,叶兰悄悄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宸宇还在睡着。
又忽然想到什么,难道,宸宇刚才跟人争夺的,就是这个袋子?
叶兰俯下身,小心的检查着宸宇的手——
顿时怔在了那里——那只手被勒的红一道,紫一道的,都已经肿了起来,现在看着,好不骇人!
紫涵慢慢的蹲下身子,眼中的泪又一点点滴落。
宸宇!你又何苦这样!
曾经,自己每给宸宇做一件衣服,便会给自己做一件同款式的,又会用剩下的边角料做一个精美的布包。自己曾多少次幻想,有一天,能和宸宇穿上这样的一组情侣装,那该有多幸福!
可是,结果呢?
有一天,宸宇当着自己的面发狠剪了那件刚做好的衣服——然后告诉自己,他讨厌那些衣服,更讨厌自己给他做衣服!
流着泪把那些碎步一点点捡起来,宸宇不知道,为了给那件衣服配一个精美的扣子,自己跑遍了几乎全市所有的大型超市,还因为太累了精神恍惚,差点和别人撞车!
多少次针扎了手,多少次一个人寂寞的在黑夜里偷偷的踩缝纫机…可一切,却只换来一句讨厌!
后来,自己才知道,宸宇只是讨厌,那个做衣服的人,叫做,杨海蓝!
你已经成了我的枷锁!勒的我简直无法呼吸!
宸宇连看都不愿看自己,留下这样冰冷的一句话,便偕着方辉扬长而去。
自己躲在屋里,发狠的想要铰碎自己亲手做的承载了自己所有美好憧憬的衣服。
宸宇不知怎么又回转,冷笑着看自己哭倒在那堆布料上。然后蹲下身,冷冷的俯视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他爱的是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这些衣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不如,让这些衣服破布,还有所有有的不该有的,都彻底消失!
说完,抱着那些布料便走了出去!这次,宸宇再没有回头!
第二天,陈妈送来一个精美的袋子,说是宸宇少爷让转交的。
海蓝打开,是一堆布灰,里面还散落着熠熠闪光的的各色精美纽扣——自己怀着甜蜜的幸福,一个一个亲手选的和做给宸宇的衣服配套的纽扣!
“宸宇少爷还说,他和方先生去欧洲旅游了,会过的很开心,让小姐不要担心!”
心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却还是会觉得血淋淋的痛?
那个人是方辉吗?宸宇爱的人,就是方辉吗?!
可现在,又为了这样一个曾经弃之如敝屐的袋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宸宇,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叶兰擦擦眼泪,毅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杨铮回转时,护士正好也在,手里还拿着瓶红药水。
“杨先生,罗先生的手上好像也有伤。”
杨铮皱眉,看看宸宇勒的有些变形的右手,示意护士自己来就行。
凉凉的药水涂上去时,宸宇的手一颤,猛地攥住了棉签。杨铮往外扯了扯,竟动不了分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蓝,别走!不,不要!求您,我会活的久一些!我会的!不要带走蓝蓝!求您!”
宸宇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好像睡梦里正承受着无穷的痛苦!眼角处,有几滴晶莹的泪急速的滑落,很快洇入枕面,没了痕迹。
杨铮只觉得眼睛发热,不忍的撇过头去,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个性子!
不知在外面的凉亭里坐了多久,天上最后一颗星星也隐没了行迹,四周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中。
叶兰终于起身,佝偻着腰,梦游一样的朝爷爷安排的房间走去。
真的很累呀,不但是身体,还有心…
“谁?”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的问道。
叶峰?
叶兰一怔,忙扭亮了灯。
叶峰紧紧的攥着床上的扶手,却又茫然的不敢乱动,身子贴着床,保护性的想要护住身后人儿,两只眼睛紧张的“盯着”门口。
“哥?你怎么在这里?”叶兰急道,已经这么夜了,还要爬五层楼,叶峰怎么摸到这儿的?!而且,自己明明恳请查房的护士去看叶峰了!
听到叶兰的声音,叶峰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又慌慌张张的扭头,好像是想要确定床上躺得人是谁,:“你不是在这儿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哥——难道你一直守在这里?”
“没,我才来不多会儿!过来!”叶峰忙否认,朝叶兰伸出手,身子却猛地一晃,显然是在椅子上坐的久了!手脚都僵硬了!
“哥,你头上怎么了?”叶峰的样子有些吓人,脸上有几块擦伤,额头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叶兰忙上前一步,想要看的更仔细些,却被叶峰一把拽到怀里。感受到叶峰情绪的激动,叶兰吓得一动不敢动。
“兰子,被人,欺负了?”叶峰急急的抓住叶兰,声音都变了调,“都伤到哪儿了?伤的重不重?以后不许去打工了,那儿都不许去了!”
直到把叶兰抱在怀里,叶峰还是怕的几乎发抖。
听到第一声隐约传来的细微的哭声,叶峰就知道,哭的人,是叶兰!
摸索出了房门,摸到电梯哪儿才想到自己根本就看不到电梯层数,而电梯员早下班了!又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楼梯,又由于太心慌,竟是直直的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幸好碰见一个值夜班的护士,牵着叶峰的手把叶峰送到了这里!
从没听见兰子哭的那么大声过,兰子,该有多痛!才哭的这么大声。
叶峰只觉得内心犹如火泼油煎一样,被熬煎的痛作一团。却不敢惊动叶兰,让兰子,睡吧,有自己在这儿守着呢,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也就只能这样眼巴巴的这样守着了!
“兰子,不管发生了什么,要记得,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哥哥呀!在这个世上,我们是最亲的人!在这里,哥哥,只能靠着你,也只愿意靠着你!你知道,哥哥,心里,哥哥心里——”叶峰已是哽咽的说不成句!
叶兰的泪掉得更凶,那样骄傲的叶峰,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也绝不要别人的怜悯,现在却说出这样软弱的话,自己刚才的哭声,一定是真的把叶峰吓坏了啊!
“哥——”叶兰觉得冷冰冰的心房里,好像又渗入了一丝丝的温暖,往叶峰怀里缩了缩,“哥,没事的,真的没事,只是刚才摔了一跤,疼得狠了,才哭的!是兰子不好,害哥哥这样担心!”
“磕的很厉害?”叶峰摸索着扶叶兰坐下,“兰子别动,哥去给你叫医生。”
“没事——”
“什么没事!”却被叶峰急急的打断,转身的急了,叶峰又撞倒了刚才坐的椅子,椅子倒下时,正砸在叶峰的脚上,叶峰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叶兰这才注意到,叶峰是光着脚跑出来的!脚脖处更是已经红肿一片!
“哥!你快坐下!”叶兰一把拉住叶峰,“脚都伤成这样了!”嘴里说着,泪又下来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躺着!”叶峰说得又快又急,推开叶兰,自顾自的向门的方向摸去。
“哥,小心!”叶兰惊呼,却还是晚了一点,叶峰又撞翻了一张椅子!
还从没见叶峰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眼看着叶峰的脚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叶兰的心猛地一疼!
叶峰却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的脚,反而走的更快更急!
“哥——”叶兰扑上去,从后面搂住叶峰的腰,“哥生气的话,骂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子!我,我心里难过!”
叶峰的脊背挺得笔直,却一动不动,任叶兰的泪水濡湿了自己的背。
“兰子,哥,没,没有生你的气,”半晌,叶峰艰难的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颓丧绝望,“都是,哥,不好,是哥连累了,连累了兰子!”
哥哥这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惩罚吗?!
“哥,不是,不是!”哥,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呀!兰子错了!都是兰子的错!从今后自己会只是叶兰,快快乐乐被爸爸妈妈哥哥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宠着的叶兰!
那些前尘往事,就让它随着海蓝的死而彻底结束吧!
冲突
“方辉?”张开眼睛的宸宇有些错愕。
洁白的四壁,洁白的被褥,配上淡淡的来苏水味儿——自己是在医院?
“海蓝呢?”宸宇有些茫然的问,像是个迷路的孩子。明明记得是和海蓝在一起,不由用手攥住揉皱的前襟,那里,好像还贮藏着海蓝一颗颗让人心痛的泪滴!
“没有海蓝。”方辉的声音冰冷而空洞,“海蓝她走了,已经走了一年了!宸宇,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还要沉浸在你的梦里多久!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说出——”却又猛地停住,躁乱的看着罗宸宇,那不停起伏的胸膛,好像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愤怒和挣扎。
“宸宇,”方辉抚了抚自己因为来的太急来不及打理的乱发,定了定神,那件事,不能告诉宸宇啊…
“宸宇,你知道像你这样的病人有获得心脏捐赠的机会而且做了手术后又能恢复的这样好的几率有多小吗?”方辉轻柔的把手放在宸宇的心脏上方,眷恋而又哀伤的样子,好像那是自己久别的爱人。
“或许,这颗心脏原来的主人是个非常非常热爱生命的人!她善良,活泼,美,美好,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方辉的声音顿了顿,好像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可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她不得已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你那样幸运的得到了这颗心脏,难道不应该更加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吗?”
握住宸宇的手,“宸宇,就算是为了海蓝,还有这颗心脏的主人,让自己快乐起来,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宸宇撇开头,慢慢的把手抽出来放在被褥里,“方辉,我累了。”便闭上了眼睛,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宸宇,我是傻了,才会对你说这些吧!”方辉喃喃着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病房外走去。
难道自己当初错了吗?人生若可以回头,自己当初还会答应宸宇吗?
原以为生命很长,岁月静远,愿以为自己是朝着真爱奔跑,终有一日,会把自己的宝贝掬在手心!却为什么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失去,永远的错失了生命中的唯一?
“海蓝,干嘛这样拼命!”捧着小女孩青肿一片的小手,男孩心疼的吹个不停。
“我要保护宸宇!”小女孩语气坚定,眼里的泪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拼命的眨了回去。
“干嘛要保护那个废物!他是男生哎!”男孩继续心疼的呼呼,心里却对那叫宸宇的男孩充满了厌恶。
“不许你这样说宸宇!”女孩愤怒的抽回手,“宸宇才不是废物,他只是病了!我不要再理你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再不会说宸宇了,海蓝不要生气好不好!”男孩赶紧追上去,小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孩难过的样子,直想捶自己几拳,为什么要惹海蓝伤心!
“我真的知道错了!”男孩执著的拉住女孩的手,“好了啦,我长大后去学医,一定把宸宇的病治好!”男孩说的信心满满,心疼的握住女孩的手,“我一定会做到的,海蓝可不可以答应我,我把宸宇治好后,海蓝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和——,好不好?”很小心的咽下了那句“和我在一起”,看着女孩微微的点头,内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
那点点的温暖仿佛还留在指尖,那镂刻在心田上的容颜却已化为飞烟!仿佛听到命运的列车尖锐的呼啸着从身边一掠而过,海蓝,其实啊,我一直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可为什么,却在人生的逆流中距你越来越远…
直到,此生,再不能相见!
永远的失去你,这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吗?!
海星酒店是没有夜晚的。
林晔几个人选了靠近琴台的桌子。
酒红色的桌布,优雅的氛围,可林晔仍然觉得内心压抑不住的烦躁。
“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脖子上挂着骷髅坠饰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男孩冲林晔举了举酒杯,“怎么想到来这样闷的地方?”
“莫不是阿晔要改变形象,从此当王子了?”另一个银发男孩抿了一口酒,眯着眼道。
“闭嘴!”林晔横了几个人一眼,眼光却落在闷头喝酒的刘亮身上。
“亮子,你女朋友呢?”林晔装作不在意的喝了口酒,耳朵却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女朋友?”刘亮抬起头,脸色有些诧异,“什么女朋友?”
刘亮的心情这几天非常糟糕。
前几天接到妹妹刘萍的电话,才知道萍萍也考到b市了,虽然是一所二流大学,但好在专业还不错,而且,以后,就可以经常看到妹妹了!
本来说好的让萍萍提前来b市,好好的玩玩,可是就在刚刚——
“阿亮,你打电话给萍萍,还是让她开学时再来吧。”爸的脸色不太好看,“你阿姨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再突然多个人,你阿姨也顾不过来不是。”
刘亮摔了门就离开了。
这真的是那个小时候总爱让自己骑在他脖子上的爹吗?萍萍是别人吗?那是自己的亲妹妹,是面前这个人的亲生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