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这熟悉的男声是谁,强烈的爆炸声一阵盖过一阵,细碎的小碎片一点点地掉在我身上,效果绝不亚于百斤重的巨石砸在我身上,脆皮雪糕似的皮肤随即融化,嗞嗞地火烧声盖过落石声,香喷喷地烤肉味掩住了血腥气。我‘激动’得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心头血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NND,他们是不把我整死绝不放弃是不是?

这时,一个人伏到我的上方,小心地不让衣袖碰到我的脆弱敏感的身体,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他(她)的善举,忽然,这个人闷哼一声,一大口血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及感受一下旁人的腥臊味如何,整张脸我的七窍八孔齐齐向我狂乱地抗议,直痛得我脑子里黑一阵白一阵,断断续续,那维系着我性命的神经,已经慢慢松开。

“糟糕!快!护住她的心脉!”两个剑客中的一个,应该是隔空,往我的体内传送他的斗气,源源不断的斗气很舒适,该怎么形容呢,那根神经继续紧绷,但有了斗气的连续,我的意识渐渐平静,我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该死的,老东西,昔年的恩怨,你对个孩子下什么手?”原来是我新认的老师,伊特礼斯大法师,如打雷般的声音在我近旁怒吼,“别传太多,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噗!”大法师口中的老东西也没讨得半点便宜,“我要回归腰带!”

他来了这么久,首次开口,难听,变态的人果然是连脑子都不正常!都已经烧焦了,拿个毛的腰带!眼睛瞎了不成要摸那么久!老东西你等着,本小姐记住你了!

“原来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无尽的心酸与感伤,只听得伊特礼斯轻轻低喃,“老朋友,你要信我一句,就别想什么回归腰带了,守着你的女儿好好过日子吧。”

“你骗我!”

“我骗你作甚?那东西护了这女娃子一命,早毁了!”

“不!我不信!他不会骗我的!他不可能骗我的!你、一定是你,要坏我好事!就跟从前一样!”

我一听暗叫不好,这个老头是不会死心的,八成还得再打!

“地狱之火!”伊特礼斯把关键词一喊,空气里狂乱的因子顿时停住,“老朋友,他没有告诉你这个女娃子受伤的原因吗?唉,有他们两个在这儿守着,你,还是走吧。

这话一出,那个怪老头,先前手上功夫了得的一代高手,竟像个孩子似地哇哇大哭,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极其伤心地嚎啕,其声也切,其意也悲。

大概是绝望了吧。

活该!

让你听信谣言来吓我!此生没了希望的失望之痛,够你抱憾余下的日子的!

那回归腰带,是优挑来送我的,按说不是神器,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功能让人如此‘深情地’记挂?是谁把消息传出去,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该死,让我知道了,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不,现在这誓言得改,碎尸万段算什么,该让这个害我之人受受达菲斯的地狱之火方能消去我心头之火!

不过,这也许是桩无头私案了。在场四个人,他们心知肚明怪老头口中那个人是谁,似乎对那个黑手会这么干一点都不奇怪,早做了准备守着我要护我周全。

3-7 心中恶魔之归来去峰

hatper Three 心中的恶魔 3-7 心中恶魔之归来去峰 过了那紧张刺激的一夜后,我的双亲,终于打听到信息,匆匆赶来。这时间也凑得太巧了一点,要不是我私笃定我家双亲手无缚鸡之力,都要疑心昨晚那两个配合默契的剑客就是他们了,大约是白日做梦。

亲眼见到我在神殿某处动弹不得地受苦受难,扑嗒扑嗒,母亲的泪水极其恐怖地落下,扑嗒扑嗒,从我的脸一直洒到我的手,命苦啊,数日早已承受惯的痛楚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感,从头到脚,没坏死的神经末梢齐齐卷曲,真正痛死我,还不如拿把刀直接垛了我得!

这份罪是人受的吗?

父亲坐在一旁直叹冷气。

哭泣中的母亲再次旧事重提,后悔异常,常念道,若是当年没误受洗日,我这些年也可少受些罪;也不会摊上这份祸事!

折磨,痛苦地折磨!恐怖的唠叨!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是昨晚那对身手高明的雌雄剑客!

这个时候,我真要感激那个本来很讨厌的大神官了。因为他在一旁冷嘲热讽,我家双亲能忍得,某人忍受不得,直激得伊特礼斯大法师哼哼直喘粗气,不一日,包袱收收就把我带到山上,开始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时都还没来得及跟阿豫他们道别呢,还好,伊特礼斯老师留了个很神奇的戒指给他们,可以施展虚幻之镜的魔法,这样,不管我们几个离得多远,只要有足够的魔力,我们的联系便不会中断,奇怪的是,我家双亲一次也没有用过,想想也坦然,他们那点微薄的法力,用不了也属正常。

起先有阿豫他们提醒,老师还记得给我敷药,时日一久,他便不耐烦这细致的活,就弄了个药池,把我扔进去经日泡着,后从山下带了个矮人妇女,给她一笔钱,每日帮我换气,叫她每隔一月让他换药,然后闭关大搞研究,不理人。

山上原就寂寞,早先我还能听着老师在房里弄些奇怪的声音,还有阿豫他们的说话声,日子不致太过难熬,换了药浴,怎么也不习惯全然一个人的寂寞。矮人妇女来的时候,也不说话,我痛疼的意识并不适合我多想,以前我习惯听人在我耳边说话提醒自己,现在,冷清的归来去峰上,哪怕夜晚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带给我无尽的喜悦。

渐渐地,我一个人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意识摇荡,孤寂得找不着方向,这时,只有身上的刺痛才能证明我真的存在。

两个月后,老师给我换药时手都在哆嗦,他拼命叫我,还让矮人妇女拍打我的身体刺激我。那时我很危险,我自己认为是睡得迷迷糊糊,只是难以醒过来。可老师说,他再迟来几天,我会睡死在池子里,之后絮絮叨叨,说我的大脑受激过度,若我再停止思维,就真的是长睡不醒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总之,从此以后,他不再闭关,每天跟我唠叨个没完,还让阿豫他们勤加练习魔法,增加自己的法力,好延长精神虚幻之境跟我之间的联系。那段时间,那位矮人妇女一直留在山上,老师也让她多跟我说话,随便聊什么都成,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在无声的世界里就成。

“爱莲娜,你怎么说矮人语,她听不懂的,用魔法语。”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老师经过药池旁时,听到矮人妇女的唠叨,提醒她换换交流的语言。我彻底无语,粗心的大法师,这么久了才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还太早一些?

我也以为我应该听不懂矮人族语言,没想到,就像我从小就能听懂魔法语一样,听她说话毫无障碍,但让我说,那就有极大的难度。

在矮人妇女絮絮叨叨的谈话中,我知道了矮人妇女叫爱莲娜,她今年有三百七十三岁,丈夫是拉夏国人,在山下镇子上做木匠,叫瑞斯克,他的手艺活做得非常好,很受马他托商人和思图尔斯城居民的欢迎。

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大安,跟着族里的勇者加入了拉夏国的军队,很争气,攒了许多军功,现在是一等侍卫官,正等着晋升骑士;小儿子叫小安,跟思图尔斯城的一个老师傅学打铁,连拉夏王都的人都去找他打件称手的兵器,就是不怎么回家,爱莲娜说她挺想两个儿子的,常骂两个儿子不贴心,要是女儿多好。

我知道她在说反话,她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大安小安两个儿子有出息呢。

阿豫他们不时嘲弄我,米芳嘴毒的时候,就说我连爱莲娜家母狗什么时候有小狗狗都知道。欺负我不能回话来着,不过,我知道他们也过得很辛苦。

不知那位糊涂国王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烦事难事统统扔给才十四岁出头的阿豫。这两年来,阿豫和普列他们四个的处境也越来越困难,开始五个人还能三五不时地齐聚一起说说话,谈谈近况,演变到后来,五个人三三两两分处各地,通常三五个月才能同时相聚。

最离谱的是我们那位风之国王,居然让阿豫去收拾二王子捅的搂子。

古斯塔和方星的暴乱星火早已燎原,却没有引起王都足够的重视,以致后来两个新属地的民众反抗愈演愈烈,甚至把王国最精锐的两支军团烈风与烈火完全拖住,当然,也连带影响了风之的国力与人力财力物力。

我们参加秘境试练那会儿,各国在古斯塔与方星的要求下,纷纷派出使臣抗议风之的暴行。雪上加霜的是我放的那几个信号弹,那是给潜伏在司月国的风之暗杀密探的,我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二王子为何会随便乱放,想来是做了他的替罪羊也未可知。

总之,风之密探一看到信号就连杀十数位司月的军政重臣。

出于报复,司月很干脆的杀掉风之高级军事将领还之颜色,当然,更出色的报复手段还在后面。拉夏国政治态度倾向司月的国君一遭被杀,杀人者仍风之佣兵,各方哗然。出事前,这位国君曾严厉指责风之,甚至威胁出兵风之。

他的被杀,让风之的局势变得更为变幻莫测。

这,本是卡姆干的好事,战争是他引发的,如何保住风之的即得利益也应该由他自己想办法不是?很可惜,左右朝政的不是糊涂国王,而是二王子和他的厉害母后,还有一个大神官。听说,阿都尼和科亚没有救回来,这本不是阿豫之过,但谁知道那个本就偏心偏得厉害的大神官怎么想的?

普列和米芳他们全被支开,阿豫不得不单独一个人前往拉夏解决这场外交阴谋。

我和普列他们四个人在原地等得心焦难奈,时刻担忧远方的人。一个月后,从拉夏传来消息,说阿豫进入阿尔后即失去联系,此后整整七个月,我们没有阿豫任何一丝消息,普列他们四个着急得要命,在我面前却不时安慰,让我相信阿豫的能力,其实大家一样迫切地想知道阿豫的安危。

米芳和优他们可比我有用得多,鉴于这一次事发突然,让二王子他们占了先机打了普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阿豫出使拉夏后,普列、米芳和优还有亚斯就开始四处活动,分别在宰辅大人、太辅大人和相辅大人那儿下足功夫,普列甚至在军部参谋处谋个了差事,大家深信阿豫一定会平安回来!大家等着和阿豫一起建功立业!

然后,在某一天,阿尔忽然就传出了阿豫的消息,一个月后,阿豫终于找到证据指证幕后真凶。这下,我们才放下高高挂起的心。

我们相熟以后,六个人还从没相互分开过这么久。十天后的回聚,五个人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还是那样的笑声与语气,阿豫的温柔,普利的机警,米芳的毒辣,优的阴险,亚斯的优雅,就跟从前一样的一样。

听着听着,我心里早已露出会心的笑容,长久分离后的这次相聚,阿豫口中的惊险过程,让我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希望加入他们的对话中去,而不只是做一个倾听者。

“阿豫,说说吧,庄庄也很想听呢。”亚斯,你真是太太太懂我的心思啦。

我听到阿豫的浅笑声:“亚斯,别拿庄庄当幌子。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

3-8 心中恶魔之阿豫的谋断

hatper Three 心中的恶魔 3-8 心中恶魔之阿豫的谋断 按众位亲亲的意见,为了不增加负担,这一章只是为了引起四个人名而已,于目前无多大关系,觉得情节太跳的亲亲,请跳过直接看下一章,谢谢:)

原来,阿豫一到拉夏的阿尔城,就被拉夏不知的势力先行一步软禁起来,并失去与艾尔塔佣兵公会接应人的联系,不久,又被转移出拉夏王都,囚于阿尔的布恩库区。在这紧急关头,阿豫打倒守卫乔装出城,机缘巧合之下,潜入拉夏势力最广的重臣安提科罗的属地,乐尼。

当然,安提科罗是阿豫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之一。

据阿豫说是在乐尼最大的赌城法索充当一名侍应生,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与勇气。

孤军深入敌营后方,阿豫四下查探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两个月后,阿豫离开乐尼返回布恩库,他认为在这儿也许能找到对自己有用的线索或是对自己有帮助的力量。阿豫没有预计出错,艾尔塔佣兵公会的人已查到阿豫到拉夏后的行踪,等他们追踪到布恩库却与阿豫失之交臂。

这时候,阿豫出人意料地决定避开艾尔塔佣兵公会的人,他开始潜入拉夏重臣的府第,寻找合作的契机,幸运的话能查到阴谋家的阴谋也不一定。在布恩库的那段时间里,阿豫分别接触了拉夏的四位大公九位大臣,连军方重要人物也一一筛选,时间一天天过去,依然毫无线索。

虽然没有结果,阿豫却排除了众多怀疑对象,把幕后主使者锁定在拉夏新国王的舅舅安提科罗大公、王后的父亲艾格里夫大公(剑客)以及军辅大臣金东奈这三位身上。他们无一不是大陆上最出名的英雄人物,在拉夏也是权势熏天位重一方的国家大臣。

当阿豫遇上玛帕米蒂时,阿豫做出一个在米芳和优看来极富政治远见的决定。

普列一听到玛帕米蒂的名字,克制不住就笑出声来,亚斯则大为叹气,阿豫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居然要利用美色,此计实在粗糙,不妥不妥!

我还没弄清玛帕米蒂的身份,阿豫就淡淡解释,你们两个学学米芳和优,别什么事都往歪处想,教坏了庄庄。我淡淡地松了一口气,阿豫还是阿豫。

接下去,通过玛帕米蒂,阿豫认识了她的哥哥泰拉维松。玛帕米蒂和泰拉维松两人并无甚特别之处,只是他们的亡母曾因救拉夏某位重臣而丧命,此事在阿尔极为隐蔽,可说是无人知晓。阿豫能知道这件事,是米芳收集四处小道消息的爱好所致,不想在此时帮上大忙。

靠着这两位兄妹,阿豫慢慢打入了军宰大臣林斯莫多的社交圈。林斯莫多为人随和,交游广阔,性喜享受,于军政要务并无多大建树,他能稳居军宰之位,原因在于他的尊贵不凡的出身,以及他有一位能干而又忠诚的助手,曾经的下属,如今的军辅大臣金东奈。

阿豫的渊博学识与翩翩风度很快风靡阿尔社交层,也吸引了林斯莫多的注意。在经过数次的考验获得肯定后,阿豫被带到了军辅大臣金东奈的面前。此时距阿豫出使拉夏已有六个月,拉夏与风之已完全交恶,甚至在两国的边境常有零星交战的风信传回阿尔。

虽然心急,阿豫也只能静待时机。

金东奈并没有太注意阿豫,因为由林斯莫多介绍过来的年轻人太多,优秀足够,却多是急于求成、眼高于顶的狂妄之辈,少有沉稳肯干的下手。在金东奈身边观察到这一现象后,阿豫改变策略,从此谨言慎行,也少于人结交。在金奈尔的食馆,阿豫得到一份差使,接送金东奈府上三管事的侄女上下学的活。

这是让众多有志抱负的年轻人大为诟病的卑贱差事,然而,正是这份差事,打破了阿豫受困布恩库的僵局,进而扭转了风之与拉夏的局面。

那位小姑娘有一个爱好,喜欢到处乱跑乱闯,常把她从叔父处看到的人或听到的事向外宣传,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没有什么,小孩子大抵如此。但在阿豫看来却极为不正常。

这件事的正确处理却恰恰显示了阿豫的非常决断与过人智谋!

阿豫没有利用小姑娘去找那位管事的短处或查探秘密,相反,他利用小孩害怕幽灵鬼怪一事,三天时间就改正了小姑娘的毛病,手段当然狠了些,但效果非常的好。

金东奈的副手亲自接见了阿豫。恰在这个时候,国王身边死了一名侍从,阿豫顺利地顶了这个位置。很快,阿豫就发现普拉丢斯国王与艾格里夫王后两人截然不同的政治倾向,也在王宫里形成两方对立的局面,这是极为有利的摸鱼环境。

也许是上神在帮助阿豫,国王的舅舅安提科罗再次送了一名司月国的美女给普拉丢斯国王,阿豫并没有如其他侍从一般故意讨好那位新任宠妃,而是选择了艾格里夫王后。事实证明阿豫的眼光极其正确,从艾格里夫王后处阿豫得知,军辅大臣金东奈与艾格里夫大公在反对司月国势力侵蚀拉夏朝政一事上,站在同一站线上。

阿豫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自己,那位狡猾无比的幕后真凶只能是安提科罗。

事已至此,阿豫除去伪装,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请求艾格里夫王后的帮助。艾格里夫王后深明大义,即刻请来艾格里夫大公相商。得到艾格里夫大公的支持后,艾尔塔佣兵公会的成员正式进驻阿尔王都,展开铺地毯似的搜索。

艾尔塔的人在乐尼的一个小赌坊里,找到一个残了半边身子的将死之人,此人正是负责给凶手指路的王宫侍卫,据他交待,他是受一个叫纳罗的人指使,当时并不知道凶手是进宫行刺国王。纳罗虽死,但生前却是乐尼最大赌场法索的一个小头目。绕了一大圈后,艾尔塔终于探知安提科罗的秘密家臣罗库斯特,就是下达命令之人。

同时,艾格里夫大公设在司月国的密探也传来好信息,国王普拉丢斯还是储君的时候,有一位异常宠爱的司月国女子蒙多儿,此女曾写信回国向同伴吹嘘自己在拉夏王宫的受宠程度,并称自己不日即将取得后位。此女子性喜炫耀爱好攀比,却又极度聪明,曾一度把艾格里夫王子妃逼上死路,如此人物偏又是安提科罗送来的人。

阿豫抢先一步找到蒙多儿,对她晓之利弊,取得她的信任后,在艾格里夫大公的人处置她之前带走她。

在罗库斯特拒不承认罪行,并将蒙多儿推出,颇有舍车保帅之意时,阿豫把这位司月国女子手中的证据拿出来,证明罗库斯特与安提科罗合谋杀害前国王!

形势急转直下,最终一切真相大白。

这样跌宕起伏的经历,直听得我呼吸急促,整颗心随着紧张的局势上上下下,我只觉得阿豫厉害非常。

不料,米芳和优却不这么看。他们认为阿豫事先潜入乐尼大赌场的冒险举动,是整件事中做得最为不智的事。其他的,还有诸多不恰当的问题。

他们两个认为,第一次失利在乐尼,混入大赌场查找证据,短短两个月时间绝对不够,如果阿豫在这儿呆得足够久,就能查到纳罗的事,那么罗库斯库这个安提科罗家臣与法索赌场的关系,也会慢慢显露出来。这条线上,阿豫绝对可以少掉一半的时间完成出使的任务。

第二点就是与他往日行事风格大不相同,简言之就是太过婆妈仁慈。若是平常,阿豫大可慢慢循序渐近,但直此外交难关,时间就是机会!冒进一点阿豫就直接打入安提科罗的中心,迂回一点,也可以从艾格里夫大公的几位公子处着手,也绝对比从林斯莫多处打开突破口要强得多。

最后最要命的一点,太贪心。他们了解阿豫相趁机深入了解拉夏的虚实强弱,却又顾虑太多。

艾尔塔佣兵公会的人即是风之派出的,不管他倾向哪一派系,阿豫也不应该与他们分开!如果不是阿豫先在法索赌场混了两个月,做实了自己伪装的身份,单凭这一点阿豫就不知要死上几次。而且,在金东奈府上的事简直多余,阿豫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引起金东奈的兴趣而非去做一个仆从哄一个小姑娘,最主要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事,阿豫应该让艾尔塔的人去办,而非自己亲自出马以身试险。

普列虽觉得米芳和优说得过于严重,但他们都不否认阿豫在这件事上,确实破绽多多,虽然一如以往地聪明睿智。亚斯却在一旁补充,得小心有人利用那个司月国女人生事,豫可是五殿下,以后这种与敌国间谍相交之事,不要做才是应负的责任。

我心里急得要命,你们四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不是阿豫,你们没有身处其中,怎么能肯定阿豫的决断不是最正确的?往往当时形势的变化总是超出众人的马后炮!

好在米芳也承认,虽然慢了一点,但阿豫至少在拉夏国的几位重臣面前大大露脸,甚至打入他们核心,以后在与拉夏的交往过程中,这样的政治资本是极为珍贵的!这是连二王子都没有办到的事,阿豫居然办成了,一定要大大地庆祝一番!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朋友的肯定远比国王的赞赏要重要得多。

3-9 心中恶魔之苏醒

hatper Three 心中的恶魔 3-9 心中恶魔之苏醒 魔法公历315年,风之的外交危机解除后,阿豫在王都的声望一时间超过了二王子。然而,胜利只是一时的,那位王子的回击手段是直接而猛烈的。有红梅·洛法带领着烈火军团辗转地方,王后坐镇王都重心,还有种种的明枪暗箭,阿豫的前面困难重重。

不久,国王又给他一个考验,倒不如说是二王子的手段来得更加隐蔽。

阿豫立下此等大功,国王想提前将封地赐给他。只是他这个颇有功绩的五殿下,他的封地居然不是风之原有版图上的任何地方,而是那个千疮百孔的古斯塔,如果是方星又还好一些,至少还能训练出一只强悍的兽人骑兵武装部队来!

古斯塔?

那儿只有一群固执骄傲又愚蠢至极的精灵!

我听说这件事时,心里气愤之极,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气得大骂那个阴险的卡姆王子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米芳显然和我的观点一致:“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就、就是!”我也忍不住表示赞同。

“刚才是谁在同意?”“是庄庄!她能说话了!”“上神保佑,庄庄真能说话了!”

五个人七嘴八舌地大叫,兴奋莫名,比我自己能醒还要开心!啊哈,我能说话啦,哈哈,我真的能说话啦。

“优,我们在做梦?” “啪!” “优,你干嘛打我?” “还做梦吗?”

“太好了,庄庄醒了,她真的醒了。”

“大师!大师!”阿豫的声音又响又急,狂喜了吧。

我试着动手指,忽地全身神经一收,再一放松,每个毛孔像有尖针在刺,又有股酸麻的感觉,直把我痛晕过去,不醒人世,我终于不用受那疼痛的折磨。

等我醒过来,才知道真正受罪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我躺着的那三年,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只要静静泡在药汤里,从精神上忍受疼痛就可以。现在,能动能说后,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动不动,甚至只要我想一想,神经末梢就会下意识的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常常,我就这么忽然地痛昏过去。

这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伊特礼斯老师很明白我受的罪,但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用言语安慰我:忍过这段时间就好。

很久很久以后,我的神经才缓慢地接受了那时时刻刻难以言喻的彻骨之痛!

我没让伊特礼斯老师告诉阿豫、普列他们这件事,他们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他们现在处于关键时刻,应该专心对付来自王朝的各种阴谋,而非把不必要的担心放在我身上。

他们不知道我开口说一句话会有多么的痛,每每痛昏过去,我总告诉他们这是自然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实际上,这是我撒过的最大的谎言。

伊特礼斯老师告诉我,我能清醒恢复意识,并不是他解除了地狱之火,而是我泡的药汤与喝的药水,能够塑造我的肉身与内在,让我习惯那股灼烧感和疼痛感。当我知道这一事实后,只能感叹,往后发誓不怕上刀山下油锅!

老师连连冷笑:“想当英雄?告诉你,我只要轻轻碰碰你,你就会吐血不止!还上刀山下油锅?!以后你能熬过来就算你命大!”

晕,这一定不是真的!

如果说浑身的灼烧是我不能承受之痛,那么,每天三顿必喝的那三碗大补汤就是我不能忍受之苦。

以前没醒时,浑身的火烧感盖过所有的感觉,根本不知道每天喝的药有多苦,清醒以后,味蕾神经渐渐复苏,伊特礼斯调的药,那个难喝啊,只有一个字!惨!

除了味道恐怖难闻,还有能把死人都吓得活回来的苦味!

我品尝过一口后,死活不愿意喝第二口,那是人能吃的药吗?不要我病没好,我先苦死了。

老师伊特礼斯嘿嘿冷笑两声,说不喝可以,问我是想吐血变成干尸还是烧成肉酥鸡再死?

KO,这两种死法我都不要!

我可怜兮兮地问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嘿,他居然说等我能坚持十天半个月不觉得胸闷火烧时,就成。晕,我少喝一口,耳朵就像火在烧,口鼻冒血,全身如烈火焚烤,我敢不喝嘛我?

我、我跟达菲斯势不两立!

“就你?让你活上两百年也动不了人家一根指头!乖乖等着那五个小子给你报仇吧!”伊特礼斯某天听到我在干嚎时,不冷不热地嘲笑道,眉毛也不抬一下。

什么意思,好像我真那么没用一样!我是想用眼睛瞪老师的,但想到它已失去功用,只能在晚上见点光,白天就是想当个摆设也不成,还得用厚厚的布蒙上,省得日光灼伤我脆弱的视觉神经。

这样想想,还是用面部表情的好。

不过,痛啊!

这一天,优和亚斯一起来看我。

我已有十多天没看到阿豫、普列和米芳三个人了,想问但又怕坏他们的事,于是,转而问那刺激我开口说话的超级不要脸的事如何解决了?

“解决的方法?只要我们做的比他更不要脸不就结了,玩弄权术嘛,怎么能要脸呢?”优轻笑道,他是理性的却也是魔性的,更是妄为的最佳代言人:“他怎么弄乱古斯塔的,我们就怎么给他整回去不就结了?哼哼,看谁玩得过谁!”

“优,你的意思是把那件招祸的东西还给古斯塔?”这招真不是一个毒字可以形容的!他和米芳两个人,果然是恶毒二人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