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说的办吧。”
沈湛清闭上眼睛，吩咐秦青下去了，而林大阳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对于沈湛清的决定他从来都是支持的，从来都不会反对。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们两人从来都是最好的盟友。
“诺！”
绛雪轩。
沈竹背手而立，看着四下，他终于选择了出手，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他才明白，沈家是他最大的靠山，他的两个兄长，竟然选择不认他，那么他只好自己出手了。
沈竹是沈家三郎，当年也是沈家年轻一代十分出色的人物，上头有两个哥哥，沈松和沈柏，都相当的出色了。沈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可以这么说吧，沈松和沈柏两人加起来，都不及沈竹一人聪明，这是真的，只是当时沈竹一心爱慕念小小，与她亡命天涯，过这两人世界去了，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
可是在江湖上混的时间长了，沈竹在知道在沈家的好了，尤其是念小小年华不再，脾气渐长，越发让沈竹不喜，更加增加他想回沈家的决心了。
沈家这些天却从来没有出现人来接待他，这是让沈竹失望的地方，可是这不代表沈竹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从来都是一个出色的人。单看他的两个儿子就知道，南都沈湛清，上京傅伯南，都是他的儿子，儿子都如此出色，老爹会差到哪里去嘛。
“三郎，你真的出去出手了吗？我总觉得沈松那只老虎了，肯定不会将沈家让你管理的，北静王白木老哥也说了，沈松最是老谋深算的，你，我，害怕你…”
念小小如今也不是当年的倾国美人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她也已经老了。一个女人在年老了，尤其是在没有儿子，又没有本事的情况下，对男人的依赖性就更加的高了。这就是如同念小小这一类女子的可悲之处。
所以做女人千万不要做花瓶，当然若是一辈子可以都可以做花瓶的话，那是她的本事，但是大部分花瓶都会如同念小小一样，会异常的凄惨。
“大兄啊，他有软肋，我有他的把柄，不害怕他不就范？”
沈竹冷冷的说道，在江湖多年，沈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沈家三郎了，他现在也成了江湖老手了，老谋深算起来了。
“那好吧，只是…”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很烦，你还是快点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还不好。”
终于沈竹开始发脾气了，而此时显然念小小已经适应了沈竹的脾气，立马就不敢说话了，小心翼翼的出去了，多年前，沈竹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她，从来对她都是哄着的，哪里会似今日这般咆哮。
人会变得，尤其是男人，那更是会变得。
念小小长叹了一口气，近日来还有一件事情让她的心一直都是揪着的，那就是傅伯南，有关于傅伯南的事情，她一直都是十分担心的的。她总觉得傅伯南就是当年她丢弃的儿子，所以今日她又来到了左相府。
正巧赶到了林婷婷从外间回来。
当念小小看到林婷婷的时候，突然就惊呆了，同样是女人，差不多的年纪，为何林婷婷可以保养的如此之好。
林婷婷长得一点儿都不好看，以前在上京的时候，念小小可是瞧过她的，当时对于她的长相，念小小还曾经嘲笑过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婷婷几乎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而且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只不过今日有些憔悴罢了。而她则是不同了，她因长期和沈竹两人在外奔波，有时候甚至还要为生计而发愁，她已经有白发了，整个人也显得苍老了很多。
“傅夫人…”
念小小一下子就走了上去，以前念小小和傅邵清两人还挺相熟的，为此当年的林婷婷可是吃过念小小的错，不过后来因她生气，傅邵清就和念小小接触少了。因此念小小还曾经埋怨过她善妒的。
“你是…”
林婷婷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发现自己是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的，后来她又仔细看了一番，才认出来，这不是以前的上京云雀楼的花魁——念小小吗？只不过这么多年不见，美貌早就不见了。
而且林婷婷一想到当初就是念小小生而不养，将傅伯南丢弃在雪地之中，害的傅伯南如今长睡不起，她心里自是带着恨的，自然也就对念小小没有什么感情了。
“你是…”
尽管林婷婷已经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念小小的，可是她就是不想认出她，也就假装不认识她了。
“婷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念小小了，对了，伯南是不是我儿子，我想去看看他，我听说他病了，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今日念小小来，就是想去看看傅伯南的。
她是昨日得知傅伯南生病的，心里一直揪着心的，考虑了良久，还是准备来瞧瞧他。
“伯南？你是说煦之，他怎么会是你的儿子了？你儿子早就被冻死在雪地里了，伯南是我的儿子，你还是早点回去陪沈竹吧。”林婷婷当即就白了她一眼，就朝屋内走去。
念小小听了之后吗，立马就上前捉住了林婷婷的手，“婷婷，当年是我做的不对，我现在就想找回我儿子，煦之就是我儿子，他手腕上有胎记的，我记得的，婷婷你做人不能这样，煦之是我儿子，我有权认回我儿子，多谢你这么多年帮我照顾他，我现在回来了，你应该告诉煦之真相才是，你不能那般欺骗煦之。”
念小小有些生气了，她认为为何傅伯南对她如此的反感，定是林婷婷自小就没有告诉他真相，才会导致他对她冷淡的。
林婷婷一听，立马就笑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婷婷这些年的脾气变得好多了，若是以前的话，早就被念小小的给打了，因为她见过无耻的人，可是还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了。
一个女人，为了和自己的情夫私奔，竟然将自己的儿子扔在雪地之中，那个时候那个孩子才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现在却要认回孩子，当真是可笑。
“我是说，林婷婷，我知晓你这么多年帮我抚养煦之很是辛苦，但是我才是煦之的生母，他这般出色，都是随了我。你，你也不…”
后面的话念小小不说，林婷婷也知晓，不外乎就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长相，她早就习惯了。
所以这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的，林婷婷从来都知晓她不是一个美人。
“那就对不起了，煦之还真的是我儿子，你儿子早死了。”
说着林婷婷连看都没有看念小小一眼，当即就进入了左相府，念小小想要跟进去，就被人给拦下了。而且林婷婷还特意交代了一下，那就是以后要特别注意念小小，一定不要让她进入左相府。
念小小发现自己进不去左相府的时候，便咬着她顿了一角，心里那自是十分的不舒服了，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很不畅快。尤其是林婷婷这样一个丑女竟是这般欺负她。
“大姑娘，姑爷不会有事情的，你如今还有身孕呢？”
姜如意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吃饭，将宝宝生下来的，夫君我知道你听得见的，落雪莹可以救你，我打听到了，蝴蝶刺青是东阁岛的标志，明日我便去求她，不管她怎么对待我，我都可以承受下来的。”
她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了，还是不行的，她治不了傅伯南的病，也许这是上天之中冥冥注定的吧，但是现在唯一的好事情傅伯南病还是有人可以治的，这就是好事情。
“兰香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夫君单独说一说！”
“好！”
兰香十分听话的下去了，将屋子留给了姜如意和傅伯南两人。等到兰香走后，姜如意才握住傅伯南的手，她揉搓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脸颊之上。
“夫君，宝宝昨天踢我了，他一点儿都不老实，你睡着了，他就一直欺负我，你快点醒来，帮帮我哦。”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夫君，我已经决定，明早就去找落雪莹，我不怕死的，反正我命硬，贱命好养，夫君你等我，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姜如意就将脸贴在傅伯南的脸上。
傅伯南的眼泪流下来了泪水，姜如意一看，她知道了，她没有预测出，那就是傅伯南其实是可以听到他的话。这是什么，是植物人，对，就是植物人。
“阿爹，什么是植物人啊？”
“植物人就是和植物一样的人啊，他们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哦，但是有些植物人脑袋是清晰的，你和他说话，他是可以听到的，只是身体受限，不能回答你。”
“哦，那植物人阿爹也可以治对不对？怎么治疗啊？”
她记得，以前她问过阿爹的，阿爹却只是摇摇头了。
“这个，这个在阿爹那个时代，植物人也是无法治疗的，很多都是治不好的，他们就一直躺在那里，直到死去，不过也是有奇迹发生的，有一个妇人就给她夫君读了十五年的书，天天和他说话，最终他丈夫醒来了。”
植物人是无法救治的，但是知道你整日和他们说话，他们就听到的，而今傅伯南是有反应，属于他是知道的。
“夫君，你听得到对吧，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我自己的，我很厉害的，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的，你知道的。”
姜如意见到傅伯南有反应了，心里便有了干劲了，她就准备明日要和落雪莹摊牌，只要可以救治傅伯南，她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去，反正她本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傅伯南给了她今日的一切。
傅伯南确实是可以听见的，他知晓，他是多么想要醒过来，可是没有办法，他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想再次将姜如意和拥在怀中，可惜还是失败了。
他总觉得头好重，身子好轻，他浑身都是无力的。
转眼间，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
一大早，姜如意就早早的起身了，她如今已经快七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很大了。
“大姑娘，你这样去会很危险，而且你…”
兰香很不放心的，若是以前的姜如意兰香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的，可是今日兰香却颇有些担心了。
“没关系的，她可以救夫君，我就去会会她，兰香你不必跟去了，在这里帮我照顾夫君就好。”姜如意也不像兰香跟着去，因为落雪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那个女子似乎很厉害。
“大姑娘，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姑爷让小暖照顾就是的了，你一个人去，我就更加不放心了。我还可以帮帮你了。”
兰香是姜如意的得力助手，连罗马教廷她都跟了过去，这一次在上京，她岂有不去之理。
后来，姜如意的宿敌是这样评价兰香，说她是姜如意最忠诚的一条狗，姜如意好办，兰香难缠，因为那个女人不要命的，后来兰香和姜如意两人多次遇险，生死相依，更是佐证了这种说法，二十年主仆情，让后世诸多人乐道。
“好！”
姜如意见兰香如此的坚持，她想着以前去罗马教廷的时候，她因害怕兰香遇险，就没有带她，结果她竟是跟着马车跑，此番若是不带她，她也定会跟上的。
“大姑娘，走吧，兰香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这主仆两人就去寻落雪莹了。
而落雪莹似乎早就预料到今日姜如意会来是的，早就命人在外间等着她了，那人见到姜如意来了，立马就上前迎了姜如意。
“主人在西苑等着你们，你们随我来吧。”
念念见到姜如意她的脸，当即就倒吸一口气，她很是怕见到这张脸，因为这张脸真的是和落雪莹长得一模一样，这世间竟有如此想象的两个人。
“这边请！”
尽管念念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跟随落雪莹久了，念念也知晓什么事情是必须烂在肚子里面的，连问都不能问的。
落雪莹此番还靠着栏杆，喂鱼。
“主人，人已经带到了！”
落雪莹抬头朝这边看去，看着姜如意的肚子，便道：“给她换一个棉凳子，我不想欺负孕妇。”落雪莹摆了摆手，便起身朝姜如意走去。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如意，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肚子上。
“怀孕很辛苦吧。”
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姜如意抬头看向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她将她的肚子看的特别的重要。
“这么怕我，放心吧，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欺负一个孕妇，更何况傅伯南已经跟我说明了，他即使选择了你，我便不会动你的肚子。我落雪莹从来不强迫男人，我只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今日你来，若是为了左相而来的话，那么请回吧我不会帮你的。”
第83章 情用命赌
落雪莹一听，便凝眉浅笑，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女奴退下，而姜如意也立马就懂的她的意思，便对兰香道：“兰香，你先去外间候着。”
“大姑娘，可是…”
兰香下意识的望了落雪莹一眼，就觉得她眉眼之间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即便是这样，兰香还是不放心将姜如意一个人留在这里，心里十分的不安起来。尤其是姜如意现在要支开她。
“兰香，无事的，你在外间候着，等我喊你便是。”
姜如意再次强调了一下，兰香听到如此说话，也是无法只得出去了，只是临走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姜如意，若是以前的话，兰香不会担心的，只是此番姜如意已经身怀六甲，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终是担心。
“你侍女对你倒是挺忠心，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的，看来先前我倒是小瞧你了。”
落雪莹再次抬眸轻扫了姜如意一眼，她言语一种带了一丝的蔑视，姜如意听出来，但是也没有与她言说什么。
“你可以治我夫君，我也可以帮你，我跟你换！”
姜如意手里已经握紧了她的黑金折扇，一直看向落雪莹，落雪莹一直都坐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轻蔑的一笑道：“你可以帮我？你可以帮我什么，我乃是东阁岛岛主，我想要什么没有？你一个普通的妇人，你能给我什么？”
落雪莹丝毫没有将姜如意的话放在心里。
“你的脸…”
姜如意指着落雪莹那张此时此刻还带着面纱的脸对落雪莹道，落雪莹呆住了，看向姜如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姜如意，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
“你知道什么了？”
落雪莹不知姜如意是如何发现了，一直以来，她都隐藏的十分的好，她一直都带着面纱的，唯一一次也就是在姜如意的面前摘下面纱，不过她觉得应该是无人可以看出来的，怎么会呢？
“你的脸不能见光，我可以帮你治好它。”
是的，落雪莹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纱，这部代表是她不想摘下面纱，而且她不能摘下面纱，即便是以前摘下面纱了，野柿子爱晚上，而不是在白天，她的脸不能见光，那些年在东阁岛中，她的脸曾经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对于落雪莹这个极为看重美貌的人来说，她不想看到她的脸恢复到以前那种状况，只好一直带着面纱。
“治好它？你以为我会信吗？”
显然落雪莹是不相信姜如意的，东阁岛上有那么的奇珍异宝，也有那么的术士，都治不好她的脸，她不认为姜如意可以治好她的脸。
“我可以，我可以植皮，可以帮你治好，只是会有些痛苦，很简单，小手术而已。”
姜如意第一次看到落雪莹的脸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是有异样的，脂粉太浓了，好似在遮掩什么，不过落雪莹的脸对她而言，当真不是什么大手术。
她会的，会植皮，可以让人变美。她曾经亲眼见到他父亲把一个人变得很美，一个十分丑陋的贵族女子变得十分的美丽，后来她阿爹告诉她，那叫做整容，最高的技艺就可以把一个人整的她父母都认不出来，事实上后来他阿爹真的做到的，那个丑女听过削骨，隆鼻，垫下巴，植皮等，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很快就得到了她情郎的眷顾。
“阿芙。这世间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只要你努力定然可以改变，只是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当时她的年纪小，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如今算是懂了。
不管做任何人，有失必有得，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姜如意在怀疑落雪莹这张脸被破坏，也是她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而付出的代价吧。
“植皮？”
落雪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说话，她狐疑的打量着姜如意。她知晓这个姜如意会一些常人不会的医术，而且十分的诡秘，曾经也治好不少人。而她这张脸确实是需要医治。
“只要你帮我救治我夫君，我一定会帮你治好你的脸，若是你不愿意用自己的皮的话，我用我的皮给你植皮。”
是的，姜如意和姜明珠两个人是双胞胎，两个人可以互相植皮的，只要可以救治傅伯南的话，不就是几块皮，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而落雪莹却沉默了。
——————
“东阁岛岛主？”
沈松捏着探子给他递来的消息，也皱眉了。对于东阁岛他也只是知晓这个岛屿而已，至于这岛上有什么人，他也无从得知。对于这种编外人员，沈松不知底细的人员，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大兄，不知岛主是何来历，她已经放出话来，她可以医治左相，今日左相夫人姜氏已经去寻她了。她如今下榻的地方是春风得意楼，那个地方已经被她给包下来，日需万金，乃是豪富之人。”
春风得意楼是大夏第一豪华酒楼，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而如今都被落雪莹给包下来，足见此人是如何的富有。落雪莹出手大方，这几日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各方势力对她都重视起来。不过无人可以进得了她的身。
如此高调的她，自然也会引来一些歹徒的注意了，只不过那些歹徒都十分的不幸。没有一个人走出春风得意楼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下落。而且据闻落雪莹身边只有两个会说话的侍女，其他全部都是哑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女子。
“我只是知晓原来的东阁岛岛主是落高山，是一名男子，而且历届东阁岛住都是男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女子，此女名唤落雪莹，难不成是落高山的女儿？”
沈松颇有些怀疑，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东阁岛常年被瘴气所笼罩，活人根本就进不去了，只有她们的人出来。所以东阁岛的人几乎的奇怪，在那样的环境下，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活不下去，为何东阁岛的人可以活的好好的，而且从落雪莹的吃穿用度来看，东阁岛生活应该是异常的富足。
“那大兄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女子可以治好左相？”
这一次傅伯南突然晕倒，现今已经证明确实是病了，身为南派的沈松和沈柏，这两人自然是希望傅伯南这辈子永远都醒不来了。最好永远这样睡下去。
“可以治好左相？春风得意楼，乃是北静王的产业，我们的人进不去，看来还要从白木那里下手。”
沈松皱眉了，只不过白木此人一直都待在北静王府，这么多年，都不曾出来，自从嘉庆帝赵倩倩免了他上朝事宜之后，他就更加的神秘了，倒是他的两个儿子，白广寒和白冰寒两人挺高调的，乃是上京出了名的两大纨绔子弟。不过目前这两人也算是翻身了。自从上次万国杯之后，这两人在上京的人气那可是高涨啊，以前很多人都觉得北静王白木虽然一世英明，可是却生了两个不孝子，现在再也不会有人这般说白木了，若是有人可以见到白木，都要称赞他一声虎父无犬子。
上次在万国杯总决赛，大夏对阵罗马的时候，白木还出现在决赛现场，为他的两个儿子加油打气。那可是北静王白木这么近十年来，首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引来一大批人围观。
当时沈松也是在现场，看到了白木，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大夏这位异姓王精神还是很好的。
“北静王，没想到你竟是也来了，虎父无犬子，令郎当真是一表人才！”
大夏最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朝臣无外乎就是御史台的那帮人，要知道这帮人前不久还参了北静王白木一本，说他教子无方，如今见到白广寒和白冰寒两兄弟球踢得不错，立马就开始称赞北静王来，对于这帮人，沈松是极为不耻的，但是也无法，这帮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连嘉庆帝也害怕这群人，就不要说沈松了。
沈松也曾经多次被这些人给弹劾了。所以对待这些人，便是笑脸相迎，白木对这些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哪里，哪里，犬子最是喜欢捣鼓这些没用的，这一次若是输了，回去定抽他们两个一鞭子。”
于是乎在场的人，又称赞北静王教子严苛，其实根本就不是，白广寒和白冰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将白木气的半死，哪里挨过打，倒是白木经常被家里的老太太给数落一番，在家里最没有地位，也只有出来找一下存在感。
而春风得意楼就是白木的产业，目前也是白木吩咐人在打理。先前沈柏还派人调查了一番，那就是是不是白木和东阁岛有什么首尾。后来证明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落雪莹真的只是包下了春风得意楼而已，白木真的也只是收钱而已。
“姜氏还没有出来吗？”
沈松再问，话说今日姜如意一早就进去了，而今还没有出来，他便忍不住颇有些好起来，沈柏点了点头：“探子都在外间守着，若是出来，此番已经回禀了，还没有出来。”
听到这话，沈松再次皱眉，“第五君华那里到底什么个情况，一个案子审了那么久，为何还不放人？”
慧能大师死亡一案，已经拖了快一年了，安王赵林风作为嫌疑犯一直都被第五君华给扣着，一直没有结案，每次到了放人的时候，第五君华总是可以找到新的证据，将安王赵林风在重新关押，而今这个案子竟然拖了一年了，让人发指。
原本安王赵林风和沈婉如的婚事也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看样子是要吹了，沈婉如今年就年十六了，若是再不婚，就要交人头税了。
“第五君华那边我已经差人去问了，还未给出答复。不过大兄你也知晓第五君华那人，他就是一个痞子！”
沈柏每次提起第五君华就一肚子的气，在心里想着，活该他这一辈子他到现在都成不了家，这和他的脾气有关。安王赵林风再不济也是一个王爷，这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就赶紧放人，可是他却不是，一直将安王赵林风一直关押在大牢之中，就连嘉庆帝派人询问，他也是一样的说辞，总之就是不放人。而今都过去一年了，还是没有查出来，也不知晓到底要拖多久。
“第五君华这个人确实是很难搞，这一次安王栽倒他的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看来婉如是要换一个人家，不能再拖下去，如今岐王赵元风一直未婚，也许他…”
沈松近日来，也感觉到嘉庆帝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思，那就是正对岐王赵元风的。
沈柏听到沈松正在谈论岐王赵元风的事情，赶忙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全部都下去。他看着这些人看去之后，又环视了一下四下，确定这四下无人，才说道：“大兄，你也发现了是不是？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陛下这一次让岐王去了林家，林淑妃无子，也许陛下对储君之位，另有打算！”
沈松和沈柏两人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深谙官场之道，对于帝王的心思也多有揣摩，此番这两兄弟都有这样的感觉，觉得嘉庆帝赵倩倩似乎正在给岐王赵元风铺路。
“陛下的心思这些年愈发的难猜了，只是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若是破了，那你我可是要趁早打算了。沈家乃是大族，到时候势必被波及。”
沈松身为沈家的家主，这些年也是辛苦，原先他只需要作好官就可以的，可是后来原定沈家家主的沈竹早逝，后来才知晓他是诈死，于是乎整个沈家的重担也是在他的肩上。他也很不容易啊。
“大兄说的是，只是听闻三弟要回来沈家，他似乎在怀疑是你我阻他回家！”
这些年沈柏也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沈竹，到底是兄弟亲情，即便是沈竹做出了诸多的错事，沈柏还是不放心，还是在暗中观察此人，看着他到底如何？
“三弟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晓，他自小便是如此，阿母当初偏宠他，而今他都这般年纪，还是那副老子我最大，谁理他，就让他去折腾吧。”
沈松有些微微的生气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沈竹的脾气竟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如今朝臣之上，如此水深火热，他竟还是顾着一己之私。
“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