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刚盘下来的…”说到这儿老板脸色一变,一拍大腿道,“妈呀,警官,是不是这个铺子有什么问题啊?死过人?还是什么?我说怎么有那么好的事儿,几乎是半价卖给我的,都是我那老婆贪心,说这么便宜不买是傻瓜。这下可好,真成傻瓜了。”

徐诺抓住他话里的重点问:“你是说这铺子是你刚买下来的?买了几天?”

“刚买了没两天,这不刚准备装修嘛!您看这是转让合同,原店主急着出手,我这就是贪便宜,唉呀!”

“行了,别唉呀了,我们就是找原店主有事儿,跟你没关系。”徐诺见合同的签字日期是两天前,也就是许梓名与何妍遇害的当天。

“啊?真的?这铺子没问题?”老板瞬间转悲为喜,刘子玉都怀疑他是不是学过变脸。怎么能换表情换的那么快。

“你认识原店主吗?这铺子以前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不认识啊!我就是看到铺子上贴着出售,就进来问价钱,谁知道一问这么便宜,那老板说老家有急事儿,回去就不回来了,所以着急卖掉。”老板一听铺子没问题,说话又利索起来,“我进来的时候,门口就是过桥米线的招牌,不过看着崭新的像是刚挂上去的,而且看着屋里也不是个吃过桥米线的样子,不过人家不说,我也就没问,反正跟我没关系。”

“那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样子啊…”老板挠挠后脑,努力回忆道:“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也就刚过一米七。小平头,小眼睛戴着眼镜,脸上有不少麻子,嘴角这里还有颗黑痣。”

老板边说边比划着,最后说:“嘴唇上面还有两撇小胡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这人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这么问?”徐诺抬眼扫视过去。

“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老板见徐诺眼里透着疑惑,忙连连摆手。

“你等会跟我们回警局…”徐诺话还没说完。

“别啊,警官,我没犯法,干嘛抓我回警局,我可是一五一十都跟你说了,我、我就匿下个包,不是,不是我偷的,是那人落下的,我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看…”老板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其实徐诺本来只是想叫他回去协助画一张画像,没想到却又意外的收获,当即不动声色地说:“把包拿出来吧!”

“诶诶…”老板一叠声儿地应着,从后面的柜台里掏出一个黑色男士手包。徐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牌子。虽然自己也说不出名字,但是见徐瑾鸿用过,想来应该不会便宜。

徐诺接过手包,觉得入手沉甸甸地,拉开拉锁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把六四式手枪。她心下一阵后怕,这如果刚才那人直接掏出枪来偷袭,自己和刘子玉在毫无防备之下,轻则负伤重则致命。她抬眼看那老板一脸紧张,与自己相接的眼神却并不慌乱,想来是真的不知道这包里是枪,可能还以为自己捞到点儿意外横财。

徐诺把包拉好夹在腋下,转头对那老板说:“请问老板怎么称呼?麻烦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帮助我们绘制出原店主的样貌。”

“哦哦,我叫钱鑫,你叫我老钱就行。”钱鑫一听只不过是协助画像,登时放下心来,电视里看警匪片也见过,帮助警察画像专家画嫌疑人的素描。转眼又心疼起那个包来,早知道只不过是叫去画像,自己干嘛那么着急把捡到包的事儿招了,看那手包像是个值钱货,本来还想拿去跟朋友显摆显摆呢。他嘬着牙花子,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心疼还是松了口气。

第六卷 画心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

收缴到枪支是大事情。徐诺回警局后马上向于泰哲作了汇报,枪支交去检验科做检查,徐诺乖乖地站在办公室听于泰哲训话。

“明知道这次案子嫌疑人有枪,你们还这么毫无防备地去走访调查,现在局里已经连着出事儿,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徐诺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是冒失了,但从小在于泰哲眼前玩儿大,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把他当做长辈多过于领导,不由得小声嘟囔:“难道让我们大热天都穿着防弹衣出去?跟忍者神龟似的,还没被枪打中,就已经中暑身亡了。

于泰哲更气,拍着桌子说:“小诺,别的不说,你万一有个什么,你让我对你爸怎么交代。”他知道徐诺对徐瑾鸿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才使出这招杀手锏。

徐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半句话都不分辨,心里却开始翻腾。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出事儿,老爸会怎么样,于是她乖乖地承诺道:“我会小心的。”马上转移话题问,“上次线报搜集上来的那批点四五口径的枪。有没有追查到下落?”

“目前正在调查中,那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办好手头的命案,然后保护好自己和队里的组员。”

徐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私家侦探的肖像已经画好,徐诺拿过来一看,果然像钱鑫所说的,真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她回手把画像递给孟信远说:“发布全国通缉令,然后根据合同上的个人信息,把这个人的所有档案都给我调出来。”她忽然又想起问,“那些加密文件都是什么内容?你不是说破解了吗?为什么只拿到一个联系方式?”

孟信远皱着眉头说:“别提了,我当时看到地址,一激动先抄下来给你,等再回头去看文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解密触动了什么程序,全部自动销毁了,要不是我手快,连这个地址都剩不下,我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来,看来这个人也是个电脑高手啊!”

“行了,已经销毁了就别研究了,先忙案子,等结案了随便你研究。”徐诺心情再次沉了下去,为什么每次稍稍有所转机的时候,都要横生枝节。

刘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小声叫:“徐队。”

徐诺吓得一个激灵,抬手拍着胸口斥道:“你是鬼啊。悄无声息的,吓死我了!”

“呃…你不是让我们私下查,那当然要悄悄地汇报。”

徐诺这才想起自己打发刘赫和李可昕去翻看卷宗和旧报纸,忙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还不待刘赫说话,急忙又说,“咱们去屋里说。”

几个人在吕聪的办公桌前坐好,刘赫把相机连在电脑上,翻出照片说:“徐队你看这张照片,像不像何妍的画?”他又用旁边的手提电脑打开何妍那副“温柔的天使”,让众人对比着看。

徐诺左右看看,点头说:“的确是一样的,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五年前的报纸上的。”刘赫从包里拿出偷偷复印的报纸递给徐诺。

只见上面的大标题是“阳明山古树下惊现白骨”,徐诺一目十行地扫视,原来是市园林局的工人去给古树除虫施肥,在树根部挖出一具成年女性骸骨,但是当时技术有限并未确定死因,也无人认领尸体,只得放入公墓的公葬群中,做无名尸处理。

徐诺皱皱眉头说:“这个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何妍家就住在阳明山,她也许是碰巧看到就取材的呢!”

“徐队,你有所不知。那棵古树前两年被雷击中,折了一个分支,现在已经跟这照片上样子不同了。”刘赫看来是做了详细的工作。

“那也许是几年前看到,留下的印象呢。”刘子玉插言道。

“但是她如果是想写实,为什么不照着现在的画,如果不想写实,为什么不干脆自己随意画,你仔细看这照片和图,不仅是树的形态,连角度都一致,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个巧合?”

徐诺也陷入沉思中,只听刘赫最后一锤定音道:“所以我认为,何妍肯定是看到过什么,这幅画是她对那个场景做的记录,而我想那个场景,一个女人胸口血红地倚在树下,肯定就是这具无名女尸被杀时候的场景。”

徐诺忽然想到,前几天去公葬群的时候,卫斌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过一个什么“五年前于阳明山后山古柏树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于此。”之类的东西。

她见天色尚早,抓起包说:“刘赫去叫上王法医,咱们出发去临江公墓。”

因为是无名女尸,所以起棺并未受到什么阻挠,徐诺暗自庆幸,也幸亏是无名女尸,当初管理不严根本没有火化,只是把骨头都敛进一个木匣内,草草埋了并立了个木牌。现在挖开。木匣早就腐烂变朽,骨头也就散落在一堆污泥之中。

王法医带着手套翻看骨头,他拿起胸骨仔细看后说:“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被枪杀,胸骨这里留下了子弹擦过的痕迹,具体情况我要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才知道。”他起身对身后的张欣悦说,“你把骨头都装进证物袋,看看土坑里还有没有其他残留,都打包带回实验室。”

张欣悦站在一旁魂不守舍,完全没听到王法医的话,直到徐诺在她背上一捅,这才回过身来,忙说:“对不起,我,我走神了。”

王法医关切地说:“是不是上次生病还没好利索?早就告诉你不要这么逞能,着急来上班,我看你这两天都恍恍惚惚的,要不再休息两天吧。”

“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张欣悦连连摆手,“现在工作这么忙,我在家也呆不住的。”

张欣悦一边拣骨头一边问徐诺:“案子有什么进展没?看样子似乎挺棘手啊!”

徐诺叹气道:“是啊,每次有点儿线索。刚去追查就马上断了,真是办的有些憋气。”

“私家侦探那边怎么样了?”张欣悦又问。

“还在通缉…”徐诺忽然惊觉地看着张欣悦问,“你怎么知道私家侦探的事情?”

张欣悦微微一慌,刚捡起来的一块骨头掉回坑内,讪笑着说:“局里大家传来传去的,能有什么秘密,我也就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无意听到刘赫他们说起。”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徐诺更加起疑,直起身眯着眼睛打量她说:“张欣悦,你的撒谎技术可比专业技术逊色多了。想要跟我撒谎,你还真需要多多练习。”

张欣悦憋红着脸,咬紧下唇不肯再说话。徐诺也不急着问,只双手抱臂冷冷地盯着她,看得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

徐诺猛地出手抓住张欣悦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张欣悦毫无防备,“啊”地一声歪在徐诺怀里,只听徐诺在她耳边轻声问:“吕队跟你联系了是不是?”

张欣悦一愣之下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呆呆地靠着徐诺的肩膀,听她跟周围众人解释:“她踩到土块没站稳,没事的。”

徐诺用力捏了她手臂一把,才把她惊醒,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徐诺给她一个别多嘴的眼色,重新蹲下身帮她收拾骸骨。

回程的时候,徐诺直接扯着张欣悦上了她的车,路上徐诺一言不发,只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飞驰,张欣悦吓得抓紧把手,脸色微微泛白,却还是咬牙死撑着。

几分钟后徐诺叹了口气,慢慢降下速度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

张欣悦还是咬着牙硬撑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是想让我去查你的通话记录?”徐诺气急,“吕聪让你不能告诉我?”

“他只是说别告诉任何人…”张欣悦终于服软,低头小声说,“是我太笨了…”

“那个白痴!”徐诺气得骂道,“这个案子这么危险,他怎么能把你也扯进来。”

“他说你们的手机肯定都被监控了,找我不会引人注意…”

徐诺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关心地问:“他受的伤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他自己说没事,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看照片,那么多血,就算不全是他自己的,也…”张欣悦红着眼睛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早替他洗脱嫌疑,这样才是真正的安全。”徐诺终于确切地得知吕聪平安的消息。终于放下了一直提在半空的心,开始认真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问张欣悦:“他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单方面联系他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基本都是他打电话给我。”

“基本都是?那就是还有例外?”徐诺问。

“恩,昨天他让我去你们办公室拷贝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然后让我回拨他的号码,把U盘给他。”

“怎么给他的?”徐诺虽然明知道吕聪不会冒险跟张欣悦见面,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

“用超市的密码箱给他的。”张欣悦低头揉着衣角说。

“你偷偷看到他了?”徐诺心念一动。

张欣悦点头说;“恩,他让我存了东西就赶紧走,我,我担心他所以…”她紧张地抓住徐诺的手问,“会不会给他惹麻烦?”

徐诺把这刚知道的一堆事情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儿,觉得暂时没发现这样会有什么问题,才安慰张欣悦道:“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以后千万别这么自作主张了,有什么问题就私下来找我,别自己去做,毕竟我要拿到什么要比你方便许多。如果吕队再跟你联系,你要提醒他千万小心,这次涉案人员很可能有武器配备,有什么发现不要擅自行动,必要的时候跟我联系。”

然后她严肃地警告张欣悦说:“你以后不可以擅自主张去接近吕聪,这是极其危险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

张欣悦点点头答应着:“我知道了。”

徐诺忽然想起一件事,紧张地问张欣悦:“你拷贝资料的时候是怎么进的警务系统?”

“用吕大哥给我的账号密码进去的。”张欣悦说完又补充道:“他说那是刘赫的号码。”

徐诺出了口气,暗笑自己的紧张,吕聪又不是愣头青,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想不到。她转头问张欣悦:“吕队有没有跟你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欣悦摇头说:“没有,他每次电话都很短,匆匆交代完事情,就挂断了,我开始问过一次,但是他根本没理会,我就没再追问。”

眼看警局快要到了,徐诺抓紧时间说:“你自己千万当心,别让任何人知道吕聪跟你有联系,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有事。”

张欣悦点点头没有吭声,心里悄悄地说,徐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回到警局徐诺就先直奔检验科:“于姐,手枪的检查怎么样了?”

“看编号这支手枪是20年前生产的,但是保养的还算不错,所以还能正常使用。我已经对比过弹道痕迹,可以确定这支手枪就是杀死许梓名的凶器。”

“那指纹之类的呢?”徐诺着急地问。

“枪表面已经被彻底擦拭干净了,没有任何指纹,包上面只有你和钱鑫的指纹。”于蕊说。

徐诺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辛苦于姐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后来我想,这支枪已经20多年,还保养的这么好,证明肯定被拆开保养过,于是我在里面发现了两枚比较清晰的指纹。”

徐诺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扑上去抱住于蕊转了一圈儿:“于姐你真是中国的女福尔摩斯,你真是太聪明了。”

“行了,你快别说好听的了,说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等我弄好报告就马上给你送去。”

徐诺从检验科出来,直奔对面走廊的法医科,进门就问:“DNA检测出来没?”

“你急疯了吧,DNA又不是验指纹,哪里有那么快。”王法医埋怨道。

张欣悦在解剖室里排列骸骨,他才得以偷闲坐在办公桌前喝茶。

“还没出来啊!我怎么觉得都送来好久好久了啊!”徐诺哀叹,凑近王法医说,“没有DNA报告,那就给我点儿别的线索,什么都行,千万别说什么都没有。”

“我最近都被你们队烦死了,什么结果出来不都是马上给你们送去,还能有什么新线索。”王法医嘴上大声抱怨,手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几张钉在一起的A4纸递给徐诺,压低声音说:“那,知道你想要这个。”

徐诺悄悄翻开一角,果然是龚浩的验尸报告,她心领神会地接话说:“王法医,你别那么凶嘛,我不也就是一问嘛!没有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她边说边把报告塞进包里,对王法医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急匆匆地走了。

跑回吕聪的办公室,关好房门,拉上窗帘,徐诺才敢拿出报告翻看。这间办公室是她仔细检查过的,每次进来也都开着反监听仪器,所以算是警局里她最放心的地方。

报告里还贴着尸体的照片,龚浩也是死于枪杀,但是凶手却相当的残忍,朝他胸口密集地打了整整六枪,枪枪都是致命伤,把胸前打得血肉模糊。徐诺有些猝不忍睹,忙扣下照片,翻到后面细细查看报告。死亡时间是七月二十九号晚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血液检查有轻微酒精含量,胃内容物是鸡肉、洋芋、蘑菇、酱汁、红酒等,进餐时间为死前两小时。衣服上发现一根金色长发,以及粉红色羊绒纤维。

徐诺看着报告上的物品,心里反复琢磨怎么把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组合起来,渐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优雅高贵的法式料理餐厅里,龚浩跟一个金发美女相对而坐,女子披着一件粉色羊绒的勾花披肩。龚浩点了红酒、烤鸡肉卷、附洋芋泥淋白酒蘑菇酱,音乐款款而起,二人耳鬓厮磨,轻声细语…

但是这一切跟龚浩的身份完全不相称,他出身于普通的刑警家庭,家境普通,父亲早亡,母亲也早就不知所踪,只跟奶奶二人相依为命。这次为了执行任务被线人引荐去做卧底,直到案发前还只是个底层小弟,连个中层人物都没有接触过,怎么会跟高级法国餐厅、穿高级羊绒制品的金发美女扯在一起,要知道那一顿料理,就是他几个月的工资。

但是徐诺并不想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吕聪的嫌疑之一就是枪杀龚浩,所以弄清楚龚浩死前都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相当重要。她打电话给刘赫,让他带人彻查W市所有法式料理餐厅,希望能够有人见过龚浩和那名神秘女子。

案发的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死去的龚浩,也许就只有那名女子最清楚了,更有可能就是那笑靥如花的女子,脸上还挂着亲昵的笑容,手里已经握紧了致命的手枪。

章推分割线(通过修改添加)

推荐朋友的文儿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娘子不淑 书号:1538424 简介 美容大王杜十娘的爱情生活

第六卷 画心 第十二章 树下白骨

第十二章 树下白骨

小无貌似是热伤风了还是怎么的,鼻子塞塞,脑袋晕晕,今天只有这2000字,大家表嫌弃

(》_《)更新的分割线(》_《)

徐诺还没顾得上放松一下精神,又被法医科叫去。

无名女尸的骸骨已经全部按照人形摆放在解剖台上,但是手脚部分似乎还有些缺漏,王法医在放大镜下摆弄着一块骨头,头也不抬地说:“当年挖出骨架的时候,似乎整理工作做得不好,手腕、脚腕都有些籽骨丢失,不过不影响判断死因,这个女尸是被枪杀的,你看胸骨旁边有子弹擦过的痕迹,不过遗憾的是,接触面积太小,根本不能用来做弹道分析。不过我检查了痕迹同一高度水平面的肋骨,发现背部的肋骨也有擦痕,说明子弹是直接射穿了被害者。按照刘赫的分析,死者死前是背对古树,那么如果你们运气好,也许能在里面找到弹头。”

徐诺听到这话就想朝外走,又被王法医叫住:“现在天都黑了,子弹早就长进树里了,又不会丢,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哦!那您继续说。”徐诺不好意思地收回脚步。

“根据骨龄检测,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有过生育史。生前似乎很是操劳,腰椎轻度增生,肩关节磨损也很严重,双手指关节增生,右腿有过骨折,重塑的有些微错位,看来在愈合期间没有完全静养。不过凭借这些,我根本没办法判断死者的身份。”

“如果有DNA样本给你对比呢?”徐诺问。

“那当然是没问题。”王法医奇怪地看着徐诺问,“你上哪里去弄的样本?”

徐诺在王法医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然后笑着说:“王法医辛苦您了,我给您订宵夜去。”然后也不等他表态,就急忙跑出了法医科办公室。

张欣悦从实验室出来,就见徐诺一溜烟地跑了,叫都叫不住,纳闷地走过去问:“王老师,她这是怎么了,我这刚出来的DNA报告,叫都叫不住她。”

王法医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你跑一趟给她送去,然后你就下班吧,感冒还没好,早点儿回去休息。”

拿到DNA报告,徐诺着急地翻倒最后一页,结果果然是不吻合。虽然这个结果是徐诺早就预测到的,但还是觉得很泄气,趴在办公桌上叹气说:“真是累死我了!”

张欣悦没有急着走,忽然坐在她对面说:“徐诺,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很嫉妒你。”

“啊?”徐诺惊讶地抬头,到不是惊讶她嫉妒自己,而是惊讶这么明显的事情,干嘛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还偏偏挑了这么个混乱的时间。

徐诺轻咳一声,斟酌着措辞说:“小张,这个我其实还是有察觉的,至于为了什么我心里也大致有数,不过以前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往心里去。”

张欣悦倒是毫不顾忌:“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嫉妒你是因为吕大哥喜欢你,但是后来我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徐诺这下是彻底摸不到头脑了,她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嫉妒你的家世,你进警局可以直接做副队长,我嫉妒你招人喜欢,哪怕你做的并不够好,但是大家还是都喜欢你,我也嫉妒你好的出奇的运气,每次案子都因为你的灵光一闪而有所突破。”张欣悦一口气说下去,然后语意一转,“但是我慢慢发现,其实我理解的并不对,你很虽然有不少毛病,就像我上次说的,你似乎并不适合做刑警,但是你有一种感召力,而且还很敏锐。所以我觉得,我渐渐能明白为什么四队会那么快接受你,也明白为什么吕聪出事后,你能这么快挑起担子,让四队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和过渡地继续投身于破案,让我这样一直用挑剔的眼光看着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很不错。”

徐诺瞠目结舌地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在鼓励我吗?”

张欣悦眉毛跳了一跳,转身朝外走去说:“我下班了,拜拜!”

徐诺再次趴在桌上心道,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还没等她多喘几口气,手机又催命般地响起,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李可昕的声音:“徐队,我们找到龚浩临死前吃饭的法国料理餐厅了,叫丹枫法国餐厅,在临江南路345号。”

“好,你们等在那里,我马上就到。”徐诺认命地抓起包朝外面走去,意外地发现卫斌居然还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怎么还不下班回家?”徐诺随口问。

“正准备走,能送我一程吗?”卫斌倒是毫不客气,嘴上说的是疑问,手下却已经开始关电脑收拾东西。

徐诺想他必是有事情跟自己说,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上车后卫斌就开始擦拭眼镜,徐诺强忍着不去开口问他为什么经常擦眼镜,努力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前方。卫斌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镜片和镜框,戴好眼镜四下看看觉得满意,这才收起眼镜盒,慢慢悠悠地开口说:“你在查龚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