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罪臣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求王爷,放过罪臣的家人吧,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罪臣什么也没跟他们说过,”梁大人匍匐在地上,卑微的求饶着。

“你知道的都说了?”北辰傲挑眉,冷笑道:“你这玩笑开的太大了,这兵器坊的兵器是怎么运送出去的?粮仓里的粮食是怎么少的了?你难道不想再补充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什么?

梁大人一听,原本心里暗暗想着,只要这些事情不暴露出来,自己或许还能活命。但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事情,王爷他们早就知道,等着就是抓住自己的一个借口啊!

而自己却傻傻的撞上去,被逮个正着呢。

连老底都被揭露了出来,梁大人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换身瘫软在地,呐呐的道:“罪臣只是按吩咐办事,所有制造好了的武器,都是来人自动接洽运走的,至于运到什么地方,曾大人让罪臣不要多管。至于粮食…还没进粮仓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拉走了,”

这些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呢!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北辰傲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这一回,梁大人知道自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连挣扎都懒得了,直接跟没了气息似的,乖乖的跟人走了。

“岂有此理!”北辰傲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为那个梁大人的离谱行为而恼恨。

粮食,兵器,铁矿,这三样,哪一样不是重要的,竟然就这么傻傻的当了人家的牺牲品,却连自己怎么牺牲的都不知道,简直傻的可笑。

“王爷请息怒,”白农事在一边见状,立刻出声劝道:“只要现在拦住了那批武器,事情还能好办一些,还请王爷安排,下官愿听差遣!”

“这件事,你先别管,本王自有主张!”北辰傲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望着白农事道:“你去禀告曾大人,就是粮仓里的粮食少了,本王大怒,梁大人说那是得了他吩咐的,看看曾立德是怎么说的!”

对于曾立德,只能是试探,因为从头到尾,这只老狐狸都没有出面,唯有梁大人傻傻的做的兴致勃勃的。

“是,下官立刻就去!”真是折腾,人家曾大人还在回府的路上呢。

北辰傲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身边可用的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够他调派的。

梅以鸿得留在京城,若是他们俩个手握重兵的人都离开京城的话,那京城就危机了。大哥更是不可以,他是皇上信任的左膀右臂,离了他,皇上就浑身不自在了。

东从容被他带到江南来了,至于其余的人,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了,谁还能让他信任并能让他调派的呢?

北辰家族就他们两兄弟,其余的都已经分家出去了。至于燕莲娘家,只要不摊上那些麻烦的事情,就算是好了的。

越想,越觉得手边没有能用的人,北辰傲纠结了。

京城那边,在收到北辰傲的消息的时候,引起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

梅以鸿跟北辰卿根本没有想到,江南的形势会是那么严峻的,那边都是岳安明的人马,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

“这些人,简直猖狂到极点了,”北辰卿想到了信上提得消息,就震怒了。“不但涉及到兵器,粮食,连铁矿都敢私自开采,真的是当江南没有人了!”

梅以鸿也是怒的,但他见过的太多那些背叛国家的事情了,已经麻木了。

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只害虫的。

第9卷 最棘手的事

“生气不是最重要的,你最好是想个能帮的上的人去江南,护国公主有孕,战王的身边没有一个能帮的上的,那么多的事情,他也解决不了!”梅以鸿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北辰卿,因为他在京城认识的人,少的可怜。

北辰卿睨了他一眼,不淡定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为护国公主的生孕能力叹服,也为眼前的情况头痛。

谁能去江南呢?

他跟梅以鸿肯定是不行的,可除了他们,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值得他们信任的人了。

“让我大哥去吧!?”一边一直沉默的杭青青突然开口道。

杭家跟北辰府是紧紧联系的,谁家出事都逃不过另外一家,所以还是紧紧的捆绑在一起的好。而且,大哥厌恶朝廷上的尔虞我诈,根本不想步入仕途,但在父亲的逼迫下,为了杭家,不得不按照父亲规划好的来。

既然做了,那就做出个样子来。

如今的大哥还只是一个闲散的,靠着家族的。若是此次能帮上战王跟护国公主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姓杭,所以也希望杭家人能过的好。

在京城里,只有有了势力,才能有说话的权利。如今的杭家,无外乎是因为北辰府跟战王府的一层关系在,所以还能说的上几句话。若是没有,谁都不知道杭家还能不能存在呢。

“大哥?”北辰卿喊着自己大舅子的身份,有些狐疑道:“青青,你确定吗?”

“眼下,除了我大哥之外,你们还能找的出别人吗?至少我大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不用怀疑他会对战王不利,”杭青青说的很实在,连梅以蓝都去了江南,可见江南的形势多么的严峻了。

若是江南的局势控制不住了,京城再好,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杭青青说的对,眼下除了杭步帆之外,他们是真的找不出值得他们信任的人了。要是以前,还有一个上官浩,至少他是帮着他们的。可在上官浩偏离了他们的信任之后,现在就算是重新靠拢,也不敢再百分百的信任了。

要是上官浩知道,就这么一个决定,让他的一生都改变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心情。

北辰卿找了杭步帆,跟他大致的说了江南的情形之后,问他愿不愿意去。杭步帆自然是不会推掉的,因为这个是他能平步青云的最好捷径了。

为了杭家,就算是不喜欢,也得往上。

就这么,杭步帆带着梅以鸿给的神秘人马,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江南去…那真的是没命的在赶路呢。

每天神秘事情都不能做的燕莲表示自己很烦躁,可偏偏这个烦躁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得抗议了。

北辰傲之前告诉她,说山上是真的重兵把守,守护的人可能是来自老王爷手里的神秘兵马,当年太上皇给的。结果,她一个激动,若的肚子里的孩子抗议,肚子疼的差点厥过去,也险些见红了。

好在姜大夫在一边给扎了几针,又让人熬夜伺候,才缓了过来的。

经过了那么一吓,北辰傲就更不敢把事情告诉她了。

燕莲是知道自己情绪太激动,想着还有一月就能好一些了,就真的不敢让北辰傲告诉她那些让她烦躁,震惊的事情了。

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燕莲突然悲剧的回忆着:以前自己生孪生子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什么那个时候就没有现在那么无聊呢?

是因为当初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有很多,所以…才不觉得孤单无聊吗?

在这里,谁都不熟悉,伺候的丫鬟不是七巧,照顾自己的大夫不是能开玩笑的于秋云,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唠唠叨叨,满脸温馨牵挂的谢氏…也没有紧紧张张,大惊小怪,一脸喜悦的老管家。

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那么的陌生,好让人不喜欢啊!

“燕莲,”一道惊喜的声音在燕莲的耳边响起,她木木的回头望着眼前的人,有一刻的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梅以蓝见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就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有些接受不了,想着想着,身边就出现熟悉的人,让她有一刻惊喜的想要跳出来了。

“来看看你,”梅以蓝看到她落寞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东从容来找师兄禀告事情,我就跟着来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知道这一胎不好,梅以蓝才关切的询问着。

有时候,她细细的回想着,想着若自己是应燕莲的话,能不能勇敢的撑到这一步。

未婚生子,她勇敢的活了下来,并改变了村里人对她的不屑,把实儿照顾的好好的。生下孪生子,打破了秦国的诅咒,更改了一个传说。陪着北辰傲上战场,临危不惧,堪比男儿,战功赫赫。

如今,又挺着肚子来江南,陪着北辰傲东奔西走的,这样的人生,真的好吗?

若是换成自己,恐怕要崩溃了吧!

整个秦国,也唯有她有这样的魄力,也难怪北辰傲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她就该被人疼惜的。

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到里面的不可思议,她微微一笑道:“现在还好,那姜大夫说至少不会轻易的有滑胎的迹象,除非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否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个孩子,很是周折啊!

当初还说孪生子呢,结果,那两小子乖乖的,什么苦都没有让自己受。

听她这么一说,梅以蓝微微松口气,望着她庆幸又带责怪的说:“好在是没事呢,你也是的,大大咧咧的,怎么连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呢?”那月事来不来的,迟没迟的,应该多少有点清楚的。

换成在京城里的夫人们,空怕是早早的请来大夫把脉,而不是跟燕莲一样,三个儿子了,再生不生的,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责怪,燕莲微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没多注意,以为是赶路赶的累了呢!对了,你跟东从容这么来,没问题吗?北辰傲打算怎么做呢?”外面的事情,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或许是得到北辰傲的交待还是怎么的,梅以蓝笑着上前搀扶住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笑着道:“这些事情啊,你就别管了,现在啊,你安安心心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大伙可是很期盼的,只要小家伙安好,大家啊,都安好!”

“呵呵,当初生不悔跟不离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呢,如今却反倒是这个小家伙矫情了,”燕莲也顺水推舟着,并没有继续问了,知道自己问多了,只是担心。

她也相信,北辰傲会做好,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燕莲却不知道,此次的事情是北辰傲碰到最为棘手的。

这里跟天水城不一样,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的,一点都没有战争来临的感觉,更不知道,若是北辰傲的一个决定,就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周正武来说,那利箭在工人日夜加工之下,已经快好了,若是再不想个法子的话,到时候就在很的要白白的送给人家了,”东从容有些急切的说道。

“白大人,让你问梁大人,那边每一次来接东西的时候,来的都有多少人,他怎么回答的?”北辰傲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面色也阴沉的很。

“启禀王爷,说是明面上来的人不多,但暗中的绝对有好几百,都是穿着百姓的衣服的…,”白农事斟酌了一下之后,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一件事。

当初,梁大人见那么多的武器,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些人,就多疑的问了一句啊,说这么做,有些不安全。但来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梁大人看到街上很多的身影都在动着,他派了个人跟着,最后说了,一起出城的人陆陆续续的就有好几百个,都是化妆成百姓进城再出城的。

北辰傲一听说这件事,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在江南,他手边能利用的人,不多。要是混乱发生在城里,会殃及百姓。可若是他们带着兵器出城了,万一一个不好,就会出事,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他们。

“王爷,关城门吧!?”白农事望着他沉重的表情,突然开口提议道。

“关城门?”北辰傲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愿意。

这关了城门,不但表示着百姓进出不方便,还会给百姓们带来不安跟惊恐——唯有出了大事,才会关城门,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的。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若是不关城门,到时候,涌进来的人多起来了,起了冲突,危险的还是老百姓,”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减少老百姓的死亡,免得事情闹大。

“可要是关了城门,百姓们的意见更大,他们或者回家,或者买卖,要是关了城门,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东从容在百姓的家里住过几天,自然是知道百姓们的需要了。

而且,在天水城的时候,他是感觉到了百姓们被困在城里的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很不喜欢关城门这样的决定。

“那要怎么办?要是在城里发生流血的事情,我们一个弄不好,就会血流成河,百姓们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那些没有人性的能把活着的村民扔进坑里让他们活活的流血而亡,难道会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吗?”白农事觉得把痛苦建立在百姓的灾难上,不妥当,就跟东从容相互对抗着,两人谁都不服气谁。

看到两人争吵,谁也不让谁,北辰傲挥挥手道:“你们先别争了,这说的都有道理,贸然关了城门,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到时候,更容易被人钻空子。至于不关城门…百姓的安危也得重视起来…白大人,这城中有多少兵马是供你调遣的?”

若是在京城,他可以掌控整个局势,完全不必为现在的情况担心。可偏偏就是在这里,他横竖都不好办。

白大人一听到北辰傲的话,就立刻皱着眉头苦涩道:“启禀王爷,下官的官是王爷临时认命的,根本不是名正言顺的。这府衙里的衙役还是能听下官的,只有城里的兵马…也就只有曾大人能调动了。”

“那个老匹夫肯定不会答应的,这里面的阴谋就有他的一份子呢,要真的让他的人马出面,说不定啊,他就直接帮着抬了,根本不需要有阻碍!”东从容想起背叛的人,心里就冒火。

这种两面的小人,不能轻易被原谅。

在梅以蓝开口说要去看燕莲的时候,东从容的身份就不隐藏了,所以他才能跟北辰傲还有白农事这么的说话,否则,装也得装一下了。

北辰傲明白,东从容的话不好听,可说的都是事实。他的人马,就算真的借给自己,自己敢用吗?不在背后戳一刀,那就太对的起自己了。要是在背后戳一刀,够自己脱掉几层皮的,所以他是轻易不会跟曾立德要人马的。

可是,不从曾立德那边要人马,要抓住那么多的人,该从哪里调派人马来呢?

这人手,才是最为头痛的。

来的急,根本没有带多少的人来,身边的隐卫就算是三头六臂的,也要保护燕莲跟孩子们,抽不出几个人来,对付那些穷凶极恶,完全不把百姓看在眼里的煞神来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手里若是有能调派的人马,就算是几百个,也是好的。

北辰傲这边纠结,那边杭步帆带人快马加鞭的,跟随的还有于秋云跟战王府里的人…。

“王爷,”曾立德在北辰傲进城之后,甚少来请安,只说他要处理的事情多,根本没有多理会。如今却主动的上门,弄的北辰傲挑挑眉头,眼里满是狐疑。

“曾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呢?今日,不忙吗?”认真的口气里满是嘲弄,为的是曾立德的那番言不由衷的借口。只不过,他是因为不想跟曾立德虚与委蛇,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但对于他的主动上门,还是很稀罕的。

曾立德看到北辰傲那低调的样子,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知道眼前的人很难缠。若是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跟北辰傲有什么瓜葛,毕竟那姓梁的就是被他给拉下马的,害的自己少了很多的方便。

原先,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找了姓梁的,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什么都不用管,就算是出事,最后也责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可现在,姓梁的被抓了,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就如现在,还得他亲自来一趟,不解决事情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是真的,”曾立德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语气缓缓道:“这几日,老是有人来反应,说是城门严加查防,不许人随意的进出,不知道这命令是否是王爷下的呢?”

“是啊!”北辰傲到不隐瞒,坦然的点点头说:“有问题吗?”

曾立德见他回答的那么坦然,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继续说道:“王爷为何要这么做呢?这加强了严查,要身份文牒,这大多的百姓进城,都是不带身份文牒的,这里跟边关不一样,又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何必要弄的那么严谨呢?”

鱼儿,要上钩吗?

北辰傲的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笑道:“曾大人是真的不觉得城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王爷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让人监视着兵器的事情,北辰傲根本没有跨入那边一步,怎么可能知道兵器的事情?

可除了兵器的事情,还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呢?

“这句话,该是本王责问曾大人的,”语调一变,北辰傲是凌厉尽显,语带咄咄逼人的问道:“曾大人说每日忙,本王想问问,你这个总督大人都在忙什么呢?掌管粮草,粮草被梁大人给偷梁换柱了。掌管兵器,兵器坊里去多出了没有标记的利箭,本王想问问曾大人,皇上许你的总督大人的位置,就是让你什么都不管,不挂的吗?”

北辰傲的突然发难,让曾立德傻了眼,然后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语气一边,有些试探的说道:“下官不清楚王爷的意思,还请王爷明示!”

“明示?本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北辰傲见他还跟自己装傻,就冷笑着质问道。

曾立德心里举棋不定,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战王了解多少,姓梁的兜出了多少,只是觉得眼前的处境于自己来说,很不妙。

“下官实在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何事,”曾立德发现自己没有了退路,只能是咬牙坚持到底了。“之前,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交予梁大人的,粮仓的事,也是由白农事理清之后交上来的,说没有问题的,如今,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跟他无关的。曾立德表现出来的意思,完全就是这个。

第9卷 有戏吗?

“噢,那是梁大人的事情,跟你曾大人是无关的,”北辰傲恍然的点点头,看到曾立德的脸色变了变之后,就没有继续往下了。

曾立德知道,自己这一番回答,已经让自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他是整个江南官位最高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禀告到他手里的。粮食的事情,他本该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去查验的,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如今出了错,就把责任推给了别人。可这个别人却是北辰傲的人,他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下官知罪!”这一下,曾立德没有了往日的傲气跟嚣张,跪下请罪道:“粮食收割的时候,刚才乡下有些地方发生了坍塌的事故,下官一直忙于处理这件事,所以才会没有顾及到梁氏的事情。至于兵器坊…下官只知道王爷与晋国一战,名扬天下,秦国如今没有了战事,举国都在休整,并没有安排兵器坊什么事情的!”

北辰傲不得不说,若是曾立德的聪明用在正途上,是个人才,至少他懂得进退,人也精明。可是,偏偏的,这样的人却很容易自以为聪明,走的都不是正道。

“那按照曾大人的意思,兵器坊那些没有标记的,正在赶制的利箭都是梁大人一个人的主意咯!?”他梁大人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肥啊!

“没有标记的利箭?”曾大人一副惊诧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似的,装的像极了。

北辰傲知道,自己没有法子一下子拿下曾立德,因为整个江南的布局都在曾立德的手里。就算自己杀了他,还有他的孩子,手下,到时候,只会说官逼民反,甚至还会牵连到朝廷呢,只能跟他虚与委蛇着,就看谁先露出破绽了。

“曾大人是真不知道,也难怪会质疑本王的决定了!”北辰傲没有咄咄逼人下去,知道再逼问,曾立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能逃脱一切,就算是有梁大人的指责,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抓不抓的,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他只能死盯一点,那就是兵器坊里的那一批利箭了。

周正武曾经说过,他想把制造利箭的材料给换成废的,不好的,可看管的人特别的严厉,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就连他问的多了,那些人的眼神就能杀人了。

而这些人,据周正武的意思,是曾立德派来的。虽然曾立德从未出现过,但他是了解所有的事情的。

他算计好了一切,却不料自己会在最最紧要关头的时候,严加盘查,让没有身份文牒的百姓都不能进城或者出城,这样一来,那些从京城来的,带着秘密任务来的人,都被堵在了城门口,进不来了。

那些人,是不可能真的拿出身份文牒的。更何况,或许身为隐秘卫士的他们,连身份文牒都是没有的。

“这兵器坊里多出了那么多的利箭,曾大人说没有吩咐人做,梁大人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本王为了城里百姓的安危,也担心那些利箭会流向不明,所以现在命令人全部留在兵器坊里,一支箭都不许外带,否则的话,就会株连九族…至于城门口的盘查,相信现在,曾大人是明白了的!”难道,他还想让自己放行吗?

果然,当北辰傲的话说完之后,曾立德已经无话可说了。

“还是王爷明察秋毫的,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否则的话,下官显现酿成了大祸,还请王爷责罚!”已经被发现了,那些利箭,该如何的运出去呢?

若真的被北辰傲强留下的话,那自己不好交待。不要说别的,就单单那些利箭上的铁块,已经是一大笔的开销了。要是自己办砸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后路能走。

该死的北辰傲,竟然处处跟自己作对,坏了自己的大事。

想起这些,曾立德就暗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一刀子劈了眼前说的风轻云淡的男人——他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自己,恨不得要折磨死自己呢。

北辰傲要是知道曾立德心里的想法,就会冷笑一声,告诉他:人在做,天在看呢!要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的话,何须承担那么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