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本该送入洞房的,又念在温晚没见过他们,时临边不情不愿的掀开温晚的红盖头,边说:“上次你没见,这次你…”
掀到一半,刚露出那殷红的唇和小巧的下巴,时临又唰的放了下去。
“将军?”
时临抿着唇,利落弯腰把她打横抱起:“走!洞房!”
他这点小心思,几个长辈看的明明白白,宋夫人点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瞧瞧,还舍不得给我们看了!”
时临的确是舍不得。
他都不知道,自己占有欲原来这么强,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他独享才是。
进了房,时临把她放下,蹲下身,深吸口气,伸手掀开了那红巾。
一点绛唇,朱砂的红,花瓣的娇,梨涡似荡着清酒般甘甜芬芳。
腮凝新荔,肤若凝脂,一双桃花眸波光流转,似羞带怯的掀开浓密的睫羽看他。
被时临那火热又陌生的眼神惊到,温晚小声的唤:“将军?”
时临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音暗哑又磁性,像是裹了砂砾的玫瑰花瓣,透着鲜红的枝叶,又躲不开那沙沙的磨。
他应了一声,听得温晚脸颊飞红。
“晚晚。”
时临摸摸她的脸颊,“你发热了吗?怎么这样红。”
不,她是羞得。
温晚眼珠转转,一本正经:“是太热了。”
时临闻言很是附和的点点头,是挺热的,他口干舌燥的,想冲出去洗个凉水澡。
“那你脱了吧。”
温晚:“啊?”
时临自顾自的开始解衣裳,“不是好热?”
温晚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赶紧抓住他的手,“将军,合卺酒还没喝呢。”
既然时临又满足了她的心愿,那么这拜天地、合卺酒,一样都不能少。
时临恍然大悟,自然的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桌子跟前。
“幸好你记起来了,不然明日你又得怨我不是真心娶你,连合卺酒都不跟你喝。”
温晚听了噘起嘴,“将军嫌我肚量小了。”
时临看了一眼,“是挺小,每日饭吃那么少,跟个小鸟似的。”
他将酒倒好,把少的一杯给温晚,眼神灼灼似有光。
温晚垂眸接过,唇角蕴着欢喜,伸手与时临那有力的手臂交错,鼻尖是浓郁的酒香,可温晚却醉在了时临身上那淡淡的草木香中。
她的将军。
二人仰头喝下,这酒太烈,呛得温晚咳嗽出声,本就粉红的小脸如今更是如霞光一般。
时临拍着她的背,“不能喝还要逞强。”
他下手总是控制不好力道,温晚被拍的眼泪汪汪,“将军轻点。”
刚咳嗽过的声音是哑的,吐出的气息却是香的,连声音都是浸了蜜的甜,时临听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他离得远了些,坐下嘟囔:“娇气晚晚。”
温晚忙着顺气,没空反驳他,只是嗔怒的看他一眼,怒气不足,撒娇有余。
时临只得换了个坐姿。
等温晚顺好气,时临也平静了些,小狗一样的凑过来,唇角勾着笑问:“这下高兴了?”
“嗯!”温晚笑着点头,又傻又乖,“很高兴!”
时临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那以后还说不说了?”
“什么?”小姑娘没听懂,荡着水光的瞳子不解的看他。
“说我是为了冲喜娶你。”
温晚笑了,答应的干脆:“不说了!”
她说完小脑袋还附和的点点,让头上的凤冠跟着晃,明丽又娇俏。
虽说今日的成亲就像过家家似的,但在温晚心里,这才是象征她和时临真正结成夫妻的成亲仪式。
她太乖太可爱,时临忍不住就把她抱在腿上,蹭蹭她的脸蛋低问:“怎么那么乖。”
温晚就在他怀里笑。
他若喜欢乖的,那温晚就是最乖的!
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什么也不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温馨满满。
过了一会,温晚想起来:“舅母他们是不是还在外面?”
时临:“嗯,吃酒呢。”
难得凑一块,今日既是庆祝他成亲,也是庆祝他苏醒。
“我想出去看看,行吗?”
听着有几个不熟悉的声音,温晚想着她至少得知道那些人都是谁,长什么样子,免得以后见了闹笑话。
“想去就去。”
时临松开她,“出去前把脸洗了,衣服也换了。”
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想见。
温晚也是这样想的,虽说这样很美,但凤冠霞帔太重了,压的她脖子疼。
她起来走到镜子前,打算擦掉口脂,却见时临也跟了过来,又蹲在她身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
时临瞳色沉沉:“我尝尝。”
“尝?”
尝什么?这是梳妆的地方又不是厨房,有什么好给他尝的?
就见时临突然起身,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温晚惊讶中俯身,准确又紧张的亲在她的唇瓣上。
温晚:呆若木鸡我本人。
只是一印,并没有什么味道,倒是她惊讶下微张的口齿间流出淡淡的香,似酒气又不完全是,时临觉得他刚刚大概喝多了,现在脑子竟有些不清醒。
他离远了些,看着呆愣的温晚:“晚晚,我醉了。”
温晚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所、所以...?”是叫她去给弄醒酒汤?
“我醉了,你不能怪我。”
说完,他又一次俯身,唇瓣贴在了她的红唇上,不像上次般的清浅试探,而是符合他性格一般的用力贴了上去,炙热火烈。
温晚忍不住嘤了一声。
时临身子一愣,随即更加炽热的贴了上去,紧扣住她的脑袋用力的舔舐着她的唇瓣,还趁着温晚呼吸的刹那长驱直入,寻宝似的在她的口齿间游走,吮的温晚舌根酸痛。
她忍不住想,将军是亲过许多的女子吗?为何动作这样熟练。
时临一直睁着眼盯着她那漂亮的眼瞳,发现她走神,坏心眼的在她舌尖轻咬了一下,温晚下意识的瑟缩。
他这才稍停了动作,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瓣轻贴着她的唇,沙哑的问:“走神?想什么?”
温晚抓着他的衣领,开口时竟带了浅浅的哭腔:“将军也这样亲过别人吗?”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是唯一,哪怕是自小给自己做好与别人共侍一夫做妾室的温晚,可心底深处,她总是天真的期望...
“傻姑娘,只有你。”
时临轻啄她那软软的唇,他喟叹一声:“你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时临不讨厌,也愿意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小姑娘。
唯一,多好。
温晚的眼泪砸在了时临的手臂上印下一道水印,他啧了一声,无奈又宠溺:“怎么又哭了。”
温晚没说话,深深的看他一眼,闭上眼睛,睫羽颤抖的送上了她那娇软的唇。
“将军,晚晚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签约啦!!!好开心!!!今天考科三!!希望成功!!!
☆、哪个更甜?
如果温晚知晓这话对时临影响这么大,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说的。
等时临放肆完,温晚的唇瓣已然红肿。
他眼角眉梢都是春风般的快活,抵着温晚的额头感叹:“身上是香的,嘴里是甜的,晚晚是妖精变得吗?”
他是快乐了,清醒过来的温晚她看着镜子里面若桃花的自己都快哭了,“这还怎么见人呀!”
时临坐在床上,长腿伸开,手臂往后撑着,像餍足的豹子优雅又有力量,他心情极好,尾音都是上翘的。
“那就不见了。”
温晚回头,自以为凶巴巴的瞪他一眼:“都怪将军!”
直男时临永不背锅:“明明是你诱惑我!”
像个奶猫似的,波光水润,唇瓣红红,娇滴滴的跟他表白,只是抱着亲她一会,时临都已经很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温晚气的磨磨小牙,哼的扭过头去,叫连翘打了盆凉水洗脸。
等换洗完,嘴唇看着已经没刚刚那么红了,但总归还是肿的。
温晚叹了口气,今天她非得被舅母笑话不可。
小姑娘心里还憋着气,都没有叫时临,自己就出了门,时临一瞅,乐了。
小猫长大胆肥了,还敢跟他生气了。
时临点点头,为夫甚是欣慰!
他立刻起身,大步迈了几下,就追上了前头的温晚,连翘见状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赶眼色的离远了些。
时临上去自然的搂住温晚的手臂,笑的虎牙都晒了太阳,“小乖乖生气啦?”
小乖乖...
温晚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伸手推他,绷着小脸问:“将军从哪学来的这种话?”
“什么话?小乖乖?”
他把她揽在怀里,几乎是在夹着她走,“跟军队里的男人们学的呗,他们骚、咳咳,新鲜话可多了。”
“什么小乖乖呀,小宝贝呀,小心肝呀...”
时临低头看她,眼瞳认真,唇角却带着几分邪气又不桀的笑:“晚晚喜欢哪一个?”
温晚其实...还都挺喜欢的,因为新鲜,也因为是从时临嘴里说出来的,叫的她心里甜滋滋的。
她张嘴:“都不喜欢!”
时临抵着舌尖啧了一声,听着有些遗憾,但决定还是尊重温晚:“好吧,那我以后不叫了。”
温晚唇角耷拉了一下。
果然,直男是不懂女孩子的口是心非,嘤,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今日来的都是熟人,他们也知道时临的性子,没指望着他来招呼,因而也不等他们,佳肴上桌,一行人就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宋妙妙却一直惦记着,朝外面探头探脑的,迟迟没看到人影,有些泄气的问:“娘,我能不能过去看看表嫂。”
她好好奇到底是什么神仙女子能降住她哥。
宋夫人忙摆手:“你安生些!去了耽误你哥的好事,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
“才不会呢,我找表嫂救我!”宋妙妙得意的晃晃脑袋。
表嫂说话柔柔的,闻起来也香香的,是她最喜欢的姑娘类型,再加上宋夫人回家描述的她的身世和长相,宋妙妙就忍不住感叹。
这么好的姑娘,咋就嫁给她表哥了呢!
她吃着菜,嘴里还嘟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太...”
“宋妙妙你说什么?!”时临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吓得宋妙妙筷子都没拿稳,抬头就见二人不知何时进了厅。
宋妙妙:“表表表哥?”
时临一笑,看着贵公子般丰神俊朗,唇齿间却带着股狠劲:“表表表妹,来,哥哥看看你最近功法练得怎么样。”
宋妙妙脑海瞬间蹦出三个字:我会死。
“表嫂救我!”她哀嚎一声,炸毛的鸡一样的扑腾到了温晚身后,拉着她与时临让开些距离。
宋夫人看着哈哈大笑:“总算有人教训你了,阿临快,让你妹妹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得意的语气,这欢快的笑声,让温晚险些以为宋妙妙不是她亲生的。
宋妙妙早就知道自家娘指望不上,她可怜兮兮的晃晃温晚的衣袖,“表嫂你救...卧槽!表嫂你也太好看了吧!”
美色当前,宋妙妙连小命都忘在了脑后。
她离得温晚本就近,如此的美颜暴击让宋妙妙脑中炸开烟花。
这是什么神仙仙女下凡来普渡人间!瞧瞧这脸蛋瞧瞧这皮肤,这就是仙女本仙,完全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她暗自嗯了一声,越发赞同自己刚刚的‘鲜花和牛粪’。
时临看她更碍眼了,“宋妙妙,出来!”
“表嫂~”宋妙妙抱住温晚的腰不放,所有撒娇的功底都使出来了。
时临快气炸了,大步过来揪她,却被温晚给拦住了。
她明眸潋滟,唇角含笑,带着几分看他吃瘪的欢快和得意:“都说了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时临也委屈了,“明明她先招惹我!”
说他是牛粪,那宋妙妙作为他的表亲,不是牛粪也是鸡粪羊粪!
温晚点点头,又跟宋妙妙聊:“表妹,将军很好的,你也不要这样说他,他会伤心的。”
她歪头,乖巧柔软的笑问:“好吗?”
宋妙妙:我陷入了爱河。
在场的就三人年纪小,其他的都是长辈,个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打闹,看着温晚轻易的抚平了二人的战火硝烟,交换了个眼神,笑意更深。
时临把她抢回来搂在怀里,心里才好受点。
他理理心神,给温晚挨个介绍。
来的人不多,除了时老爷子、宫里的金嬷嬷和宋家的母女,还有时临的外祖母和几个时临的生死之交。
她见了人,暗自把他们的长相记在心底,柔柔的跟他们行礼问好。
宋老妇人也是个温柔的,她看着温晚,就觉得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只可惜她不像温晚这样幸运,能得到丈夫的疼爱。
她眼角慈爱未变,朝温晚招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祖母看看你。”
温晚依言照做,眼已经昏花了的宋老妇人这才看清她的模样,也忍不住感慨:“也不怪妙妙失礼,我这个外孙媳妇,真跟仙女似的。”
她不是现下大乾流行审美中的那种柔弱,准确的说她不属于任何一种风格,只属于两个字——漂亮。
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妩媚也不低俗,无论是放在什么审美里,都会承认她的美丽。
这下宋老妇人可明白为何贵女圈中从没听过温晚的名号,以温大夫人的性子,能让庶女的风头超过她的女儿才怪。
温晚适时害羞一笑,宋老夫人见状愣了一下,转而笑开:“我怎么瞧着晚晚这么像一个人呢。”
金嬷嬷闻言也忍不住接话:“是了,先前老奴也这样觉得,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今天这日子可不是追究的时候,二人笑了笑,就将话题又扯开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
临走,宋妙妙还有些舍不得这个温柔的表嫂,她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表嫂,我以后常来找你玩行不行?”
“当然可以!”温晚也很喜欢这个率性洒脱的小姑娘,立刻点头答应。
宋妙妙这才高兴了,得意的给了时临一个眼神,蹦跳着走了。
趁着温晚送金嬷嬷的功夫,时临开口:“把书房里的玄月剑法给宋妙妙送去。”
空中飘来一个声响:“可宋小姐的功力还不足以看懂它。”
时临翘唇一笑,“要的就是她看不懂。”
省的她整日乱跑,还来打扰他和晚晚过日子。
入夜。
被折腾了一天的温晚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挣扎的洗漱之后,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时临洗完澡过来,温晚已经睡着了。
她被子都没盖,小小一团的趴在床上,三千青丝铺了满背,愈发衬得她小巧。
时临站在床边,擦着头发看了一会,这才将毛巾一扔,伸手把她翻了个个。
他总是掌握不好轻重,温晚就被他弄醒了。
“我要睡觉。”她娇气的嘟囔。
时临:“没不让你睡,把被子盖上。”
温晚这才老实了,小手攥着被角满足的蹭蹭,又睡了过去。
时临却很清醒,他向来精力旺盛,今日又偷了香,如今还有些兴奋。
他盯着那白嫩嫩的小脸看了一会,忍不住凑过去摸摸她的额角,亲亲她的唇瓣。
但还不够。
时临想了想,忍住心底的罪恶感把温晚叫醒了。
温晚泪花都冒出来了,糯糯的控诉:“将军别闹。”
时临吞了下口水,“不是,晚晚我有话要告诉你。”
温晚闻言,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时临:“晚晚,将军也喜欢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个闷雷似的把温晚给炸醒了。
时临对她这么好,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心底总觉得他这么强大又骄傲的人,是不会将这种情爱挂在口头上。
不像她,想到了也就说了。在感情上主动不软弱,大概是她唯一的优点。
时临看着她的表情,“晚晚高兴吗?”
温晚含泪点头:“好高兴!!”
比今日跟他拜堂都要高兴个千倍百倍!
时临满意了,伸手把她搂过来,嘟囔一句:“那我可以亲了。”
不怕人笑话,时临也是第一次跟姑娘家接吻,非常的不熟练,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拿下怀里干净纯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