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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取下来一看,十分诧异,“稍等!”
仆人找到上官泽的时候,上官泽就在关珵儿的屋里。
“泽少爷,有个自称流北商会承老板的人在门口求见。”仆人认真说。
安静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踹开,冲出来的并非上官泽,而是珵儿。
“他来了?他有说来做什么吗?”珵儿非常兴奋。
上官泽跟出来,看着这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眼底除了宠溺还是宠溺。要知道,这个妹妹长得很他过世的母亲太像太像了!从妹妹丢了之后,父亲和母亲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只可惜这十多年来几乎把玄空大陆都踩遍了,也都找到任何线索。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主动找上门来,若非当年佩戴的饰物,若非她这张脸,他真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珵儿虽然一出生就被测定为废材,可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的疼爱。在这个用武力存活的世界里,依旧有舐犊深情,手足深情。他都无法想象,父亲出关之后见到珵儿会是什么反应。
在父亲出关之前,他只能暂时隐瞒这件事,暂时让珵儿留在这里。毕竟这是家族大事,而珵儿先前的身份,也影响到上官家族的声誉。所以,他将珵儿从韩香手里救下来的时候只说珵儿是他要的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解释。
珵儿之前一路被上官泽带回来的时候,心里全都是阿承,难过得什么都顾不上。直到到了上官府,她才开始害怕。
还未来玄空大陆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个用武力强,说话声就大的地方,而来了之后,更深有体会。她都无法想象一个废材在上官家族这等大家族里会被嘲笑挤兑成什么样子。
可是,一切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在进入这个院子之后,看似高傲的上官泽居然紧紧地抱住她,还差点哭了。
那一刻,她也差点哭了。早知道自己还是有爹疼有哥哥爱的人,她早回来了呀!
珵儿着急地询问仆人各种问题,仆人却都搭不上来。
“他就直说要见泽少爷。”仆人如实回答。
“不见!警告他,再来的话,打断他的腿!”上官泽冷冷说。
珵儿立马怒目瞪去,“你敢!”
上官泽懵了,他还真不的知道珵儿和阿承什么关系,他就知道阿承似乎和韩香勾搭上了,流北商会将来会落到狼宗手里。
“哥,你让他进来。”珵儿哀求道。
“他来做什么?”上官泽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他来了,你就让他进来!”
珵儿的心砰砰砰的跳,像是有小鹿在心里乱撞,妤锦干了什么好事她是不知道的。要知道她都已经绝望了,以为阿承真的不管她了,没想到阿承还会来。“韩香不是善茬,跟她勾搭的一块的人,你最好离远点。”
上官泽一脸认真,珵儿比他还认真,“哥,我也不是善茬,阿承比我还坏,我们俩要凑一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上官泽无言以对,暗自想将来还是要多留心这个妹妹,多护着她。上官家族家风严谨,家教严厉,尤其对女孩子的管教更严,就她这性子,还不得天天被人抓把柄?
“把人叫进来吧!”
珵儿都过来拽上官泽的手了,他只能答应。
没一会儿,宁承就被仆人带到院子里来,上官泽坐在石桌旁,珵儿躲在屋内,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偷看。
珵儿那叫一个紧张呀,那天,哥哥说了那样的话,这家伙应该是误会的。她心下默默念着,“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上官泽是高傲的,他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他坐着不动,挑眉看宁承,然而宁承却也不卑微,磊落大方,腰杆笔直。
他往上官泽面前一站,气场不输人。
他说,“泽少爷,在下今日来同你谈一笔买卖,不知道有兴趣与否。”
听到这里,珵儿的心揪了一下。
上官泽没请宁承坐,却站了起来,问说,“什么买卖?”
“跟狼宗有关的买卖。”宁承说道。
这话一出,上官泽就有兴趣了,而珵儿一颗心渐渐下沉。原来,跟她无关呀。
宁承道,“流北商会已是一个空壳,韩香只能去收拾烂摊子。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重组一个商会,效忠上官家族,保证一年之后,狼宗任何人都休想在竞拍场上抢走上官家族相中之物!”
这话一出,上官泽终于意识到宁承的不简单,也终于正眼看他了。
狼宗远比上官家族富有,所以这些年来,在不少丹药竞拍会上,狼宗屡夺上官家族所好,这一口气,他和父亲都憋很久了。真没想到,这个家伙一开口就正中上官家族的要害。
“我凭什么相信你?”上官泽问道。
“凭流北商会在玄空的天下是我打下的,凭我手这两把财库钥匙。”宁承认真回答。
上官泽笑了,“你今日可以耍弄韩香,来日自会耍弄我!”
“泽少爷若不相信我,我可签下卖身契为奴。”宁承很平静地说。
屋内,珵儿目瞪口呆,无法理解阿承为何要怎么做。她忍不住琢磨起来,这家伙不会藏着什么阴谋吧?
上官泽何曾不是这么想的,他冷笑道,“说了这么多,你要什么条件?”
宁承直视上官泽,淡淡说,“放了珵儿。”
这一刻,世界静止了。
至少,珵儿的世界真的静止了。
然而,静止不过须臾,她忽然尖叫起来,“啊…啊…啊…”
伴随着尖叫声的是开门声,她破门而出,直接扑向宁承,那股劲特别大,若非宁承个头高大,身材伟岸指不定真会被她扑到在地上。
她像是强吻他时那样,直接扑到他身上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住他的身体,埋头在他肩上,大叫个不停。
宁承懵了。
上官泽亦懵,不过聪明如上官泽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又无奈又好笑,正想开口,却见珵儿伸一手来负在背后冲他使劲地挥,赶他走。
上官泽还能怎样,只能从一旁离开。
“你叫够了没有?下来!”宁承冷声。
珵儿抬起头来看他,笑而不语。
宁承正要把她拉开,她立马搂紧,死活都不放手。
“够了!”宁承真的生气。
“你来…”
珵儿还未说完,宁承真用力把她摔地上了,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珵儿趴在地上,不悦说,“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宁承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珵儿才不矫情,手脚麻利地爬起来,一追上去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能不能…”
宁承要拉开她的手,她却道,“你喜欢我!你不惜卖了自己也要救我。祸是我自己惹的,你还是来帮我收拾了。你喜欢我,一定是!”
“你想太多了。”宁承毫不犹豫地否认。
“那你为什么来?”珵儿又问。
“上官家族和狼宗相比,我更看好前者。救你,是顺道的。”宁承的借口可谓顺手拈来。
“那也是喜欢我,要不你怎么不顺道提别的条件?”珵儿笑呵呵地问。
宁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在上官家族里,不想见到你。”
珵儿笑得更开心了,她冲院外大喊,“哥…哥,你过来!你快过来!这个家伙答应你要签卖身契,君子一言九鼎,不许他耍赖!”
哥?
宁承缓缓转头,斜眼看着从背后抱着他的珵儿,脸色渐渐白了…


第1343章 宁承番外:牵手

当上官泽走回来的时候,宁承便知道自己掉入一个怎样的大坑了。
他低声说,“珵儿,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珵儿很无辜。
“你那个杀手说你被逼为奴!”是的,此时的宁承并不淡定。
“所以你就来救我啦?”珵儿笑呵呵地问。
宁承语塞,沉默了。
珵儿还是不舍得放开他,似乎害怕一放开手,这个家伙就会跑了。
上官泽见珵儿如此投怀送抱,真有些看不下去,可是,他又不知道珵儿和这个叫做阿承的家伙,到底有哪些过去。这家伙既把自己卖了来救珵儿,至少心还是有的。
他就站在门内,没走近,淡淡说,“阿承,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了。卖身契你同我妹妹签吧。”
宁承没回答,深入狼穴,他再怎么争辩都没用,他特别沉默。
待上官泽离开之后,他才沉声对珵儿说,“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特别特别凶,珵儿真有些怯了,悻悻放手,站在他背后,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回事?”宁承问道。
珵儿叹息了一口气,“屋里说吧。”
进屋之后,宁承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珵儿这才想起了自己在煮酒。
她连忙冲到桌边去,见壶底的酒没被烧完,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这可是我哥给我找的三百年雪雕。”
宁承瞥了一眼,没做声。
他嗜酒,但是,酒这东西影响不到他什么。他不醉自己的酒,也不贪别人的被杯。
珵儿特殷勤地倒了一杯酒来,“尝尝,绝对合你的胃口。”
宁承没接,冷冷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不说。”
“先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珵儿笑得贼兮兮的,别说谙熟她手段的宁承了,就是不熟悉她的人见了她这贼笑,都会猜测她在酒里动手脚。
“说!”宁承的耐性基本是要到尽头了。
“你怕我在酒里下药呀?”珵儿打趣地问。
“是。”宁承毫不犹豫地点头。
“喂,你当我什么人了呀?”珵儿有些怒了。
“你不是吗?”宁承又问。
话音一落,珵儿便将手里的酒往宁承脸上泼去,无比认真地说,“阿承,我告诉你,你上官珵儿确实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但是,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怎么看我都行,但是,你不能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宁承愣在原地,任由一脸的酒水沿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他长长的睫毛都沁了水珠,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一幕,这一刻是那样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那样遥远,明明是几年前才发生的事情,却遥远地像是发生在上辈子。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几年前的酒是凉的,而今日的酒是温的。
几年前那张愤怒的脸,似乎和眼前这张愤怒的小脸重叠了,他下意识眨眼想看清楚,可沁在睫毛上的水珠随着他眨眼而掉落,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这张脸,干净姣好,竟…没有怒意,只有笑意。
珵儿在笑。
珵儿原本是一腔的怒火,可看到阿承犯傻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凶巴巴,冷冰冰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被她唬到的一天。
她递上手帕,“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是的,她说的是“我是故意的”
“你!”宁承真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他没有接她的手帕,拉着袖口擦去脸上的酒水。也不知道心里的气,还是堵,又或者是无奈,他不自觉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好了,算你喝下这杯酒了,我告诉你怎么回事。”珵儿坐了下来,认真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宁承听得着实不可思议,他都还未缓过神来,珵儿便将纸墨笔砚送到他面前来了,“写吧,我哥答应放了我了,卖身契你就写给我吧。”
宁承嗤之以鼻,如果他签,那绝对是这辈子做过的最亏本的买卖。
他站起来,“你既没事了,我走了,天南地北,永远别再见了。”
珵儿急了,一把就拉住他的右手,把毛笔塞进去,警告道,“你自己承诺的!你要不写,我保证你出不了上官府大门!”
“别闹了。”宁承淡淡说。
“不写也可以,你跟我住下来。”珵儿又说。
“办不到!不要再纠缠我了。”宁承一字一字认真说。
“你明明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珵儿是真急,他眼底的淡漠让她害怕。
“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宁承放下笔,绕开珵儿要走,珵儿抓不住他的右手,情急之下,便抓住了他的左手,扣住他的手指,握紧。
宁承微微一僵,并不似之前被握住右手那样挣扎,而是厉声道,“放手!”
“不放!”珵儿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