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颤,由衷地认为,Prada下期的模特该选安以风,最好把这一经典镜头拍下来,真皮夹克一定会成下季最时尚的流行。

“晨哥,一会儿去哪玩?”

“回家。”韩濯晨的脸上闪过一丝勉强和疲惫。“阿May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

“真没劲。”

“我也有同感”韩濯晨揉着额头坐在他旁边,样子看起来不像要回家,像要上战场。

“我是说我过的没劲。要是让我遇到一个好女人,让我天天回家给她做饭都成。”

“你学什么不好,学大哥玩纯情。”

安以风不以为然地笑笑:“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让我想娶回家,好好心疼的女人呢?”

“那是因为你天天出入夜总会。”

“靠!我不出入夜总会,难道出入警察局!”

第 39 章

那晚,只会泡面的司徒淳拖着两腮等着吃方便面的时候,莫名其妙幻想起安以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情景。

实在是太可笑了,比电视正演着的憨豆先生还可笑。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所谓的好女人,不过她相信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打拳的时候霸气十足,说起话来玩世不恭,看样子那么Man,却愿意回家给心爱的女人做饭。这种矛盾让他越发显得十分可爱。

说真心话,不光唇形性感,半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更性感

面总算泡好了,她一边吃着索然无味的泡面,一边下定决心,如果有个男人跟她说:嫁给我吧,我愿意每天给你做饭。

她就点头。

再幻想一下,有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牵着她的手说出这样的话,那场景让她顿时觉得被雷劈了一下。

搓搓麻痹的手臂,她猛摇头。看样子要有个前提条件,还得是很Man的一个男人!

标准或许有点高,降低点,能有今天那个男人一半的男人味,她就接受。

在这样扭曲的爱情观影响下,突然被安以风牵住手,听见他说:“我请你吃饭。”

可想而知,她有多么莫名其妙且头晕目眩。

又听见他说:“因为你捡了我的钱包”

她恍悟中不免有些失望。

下一句

“因为,我喜欢你。”

当真是把她被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已经回到家还没从震撼中觉醒过来,躺在床上想起安以风那张俊美的脸,那黑色真皮夹克下强健的体魄

她爬起来照照镜子,因长期疲劳而乌黑的眼圈,近期营养不良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不是耍她吧?

他不是来真的吧?

她抓抓头发,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可是第二天下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Shopping,买了条性感的黑色短裙,买了一套Chanel的化妆品,顺手拿了瓶No.5临走的时候路过Prada,还刷信用卡买了条新款的男士皮带。

回到家吃完泡面,她把东西拿出来左看右看,对自己说:“司徒淳,你完了,你开始分泌雌性荷尔蒙了!”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她猛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居然忘了问他的名字。

翻个身,继续睡:名字不重要!

安以风!!!

三个字砸碎了她美好的初恋时,她自嘲地笑笑,名字很重要!

最后一块牛排吃完,她收起从嘴角泄露的苦涩甜蜜,冷声警告对面没完没了胡言乱语的男人:“安以风!这一次我不告你妨碍公务,以后有什么消息你也不用通知我。”

她站起身时,安以风抓住她的手腕,她干净利落地反转手腕挣脱,快步走出餐厅。

刚拦下一辆计程车,她准备开车门,安以风追上来,按住车门。“等等!”

她出其不意,狠狠用手肘顶向他肩窝的骨缝处。

“你这女人”安以风咬咬牙,按着门的手硬是丝毫未动:“我安以风答应别人的事,从不食言。”

“那好,你说吧。”她转身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他。她也不想这么仰望,是身高差距问题。

“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总该付点线人费吧?”

“没问题。”她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看看就剩几百块,干脆连钱包都塞在他手里:“我就这么多,信用卡的密码是六个1,已经透支了。”

他看了一眼钱包,不屑地撇撇嘴:“我刚才付帐的钱都比这多。警察这么穷啊?”

“我刚交了一年的房租,又买了”她收住后面的话,抢回钱包:“我当然没有你这种杀手有钱。”

“既然没钱,那就肉偿好了。”

“你!”见他满是□的目光又瞄向她的胸口,她挥拳打向他可恶的眼睛。

这一次他早有防备,快速抓住她的手腕,并在她挣脱之前,用两只手抓紧,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粉拳。

“下午你可没这么火爆。”

“下午是在警局的审讯室”

“你怎么变幻莫测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哪一个是真正的我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就够了。”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的卷宗让我看了整整了一夜?!全部都是杀人!”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一种醉人的迷惘。“为什么要看一整夜”

她慌乱地低头。

附近的音像店里放着刘德华的歌曲。

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一夜,她把卷宗上每个死者照片都看了无数遍,看到初恋的热情冰冻,荷尔蒙分泌终止。

看到她坚信:安以风,她不会去爱,也没法去爱。

“小淳你就从了我吧。”

本来就恶心的话,配上安以风经典的恶心声音,她听得一阵浑身发麻。

连感伤也一并麻木。

“安以风,你能不能收起你的玩世不恭!”

“能啊!”他坏坏地笑着:“我就怕你抵抗不住。”

她鄙视地瞪他。

“你不信?好!”安以风扯着她的手,将她拖到一条街灯照不到的小巷,按在泛着霉气的墙角。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有所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他的声音透着磁性的颤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虐意味。

“错过了我,你不会遇到第二个像我这么不顾一切爱你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身子无力地靠着墙壁上。“我知道”

是啊!除了他,谁会蠢到明知她是警察还跟她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谁会蠢到跑警察局去调戏她,谁会蠢到咬牙忍着痛也不放手让她离开。

错过了他,谁还能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见他靠近,她从腰间拿出枪,对准他的眉心:“安以风,你敢走近一步,我就开枪。”

他走近一步,握着她的枪口放在胸膛上:“要打就打这里,我没法让它不想你。”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是警察,你是坏人,我打死你算是正当防卫。”

他牵动一下嘴角,拖起她的下额,强硬地吻下去。

生硬的枪就抵在他剧烈跳动的位置,而安以风毫无顾忌地侵犯着她

双唇刚一接触,他的理性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想要她,她的心,她的人,她所有的一切。

可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居然紧咬牙关,明确地表示着拒绝!

在他蛮横又狂热的激吻里,司徒淳握着枪的手开始不稳。

她到底是个女人,再强硬,再理性,在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拥吻时也不免迷茫。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开枪,还是该丢了那毫无威胁性的枪,用双手去反抗。

安以风夺过她的枪,放回她的腰间。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笑着说:“司徒警官,你当我没玩过枪你连保险都没开,就别装模作样吓唬人了,行不行?”

枪有保险她都忘得一干二净,要让她的教官知道,绝对会气到吐血身亡。

懊恼间,安以风已经含住她的耳唇,开始吮吻。潮热的气息令她心头一震,双手竭尽全力推他。

他捏着她的双臂按在墙上,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困在怀抱中

她不得不承认,若比力量,她根本没法与他抗衡,但她不可以放弃反抗,否则

他征服性的热吻一路从耳后吸允到她的下额,蛮横的辗转热吻让她的呼吸开始散乱,四肢有些酸软,抵抗也越来越无力

半推半就中,她挽着头发的发夹在与墙壁的摩擦间掉下去,秀发倾泻而下,泄露出她不久前刚去烫的卷发

不经意的妩媚在夜里份外妖娆。

安以风放开按着她手臂的手,沉迷地摸了摸她的发,突然揽着她的腰,再次将唇印上她的唇

本就不稳的呼吸完全被他那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双唇封闭。

她因窒息而昏沉,屈服地张开贝齿,渴求着氧气的同时,让他抵在齿间的舌闯入。

唇吻已经让她没法强硬,那么舌吻,就注定了她会迷失

她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御,在舌尖碰触的瞬间塌陷,在他的狂风疾雨的炽烈里溃败。

埋藏在深处的热情被搅出来,她忘乎所以地搂住他的肩,青涩地回应着他的热吻

摧毁式的拥抱,咄咄逼人的侵入,和狂狷的唇舌纠缠。

没有一点的温柔怜惜,她却偏就爱这样的他,这样的吻

她不需要男人的怜惜,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她就想要一个能征服她的男人!

他们的爱,错就错在——天生一对!

街上的音乐还在循环播放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是否能在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伤会少一点。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

这是她的初吻,这是他的初恋。

甜蜜美好的记忆就在这街灯都照不到的狭小街道,在这带着霉味的墙角开始。

两个人的一腔浓情也就在这纠缠的唇舌间开始交融,再难自拔

热吻结束的时候,他伏在她肩头剧烈地喘息,心跳比她的还要狂乱,而且特殊的坚硬抵在她下腹。

他的左手插进她的卷发,缓缓地抚摸,眼里跳动着性欲膨胀的火焰。

右手伸向她警服的扣子

“不可以!”她在最关键的时刻找回理智,推开安以风,颤声说:“你下流!”

安以风双手搓搓脸,冷静了下来。

声音沙哑地对她说:“明天下午两点,A号码头,多带点人,好好照顾自己。”

她喊住正要离开的他:“安以风,我们”

他侧身,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爱过你,就足够了!”

他消失在黑暗的小巷已经很久,她还靠在墙壁上,不想离开。

他说的对,他要是收起玩世不恭,她根本抵抗不了!

她身上留有他霸道的男人味,唇边还余着他的微温。

她垂首苦笑:“安以风,你为什么不能是个乞丐,小偷,或者男妓都行你为什么要是黑道的头号警戒”

她申请调这个区的时候,她爸爸说过:这一区,就不是女人该去的。

现在她信了。

她不该来,不是因为这一区是警察死亡率最高的区,而是因为这一区有两个太强悍的男人,性感迷人到骨子里!

安以风在警察局门外转了两圈,最终没有进去。

自从那天吻她吻到差点失控之后,他再没见过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他奢求的不多,他就想逗她笑,惹她生气,看她穿裙子时的温柔,穿制服时的冷静自持。

这样就够了!

看来,这样她都不能接受!

下午他接到韩濯晨的电话,韩濯晨说为了替他庆祝生日,提前一天就打发了阿May,还把本世纪可以评为“最佳好丈夫”的大哥都从家里挖出来,为的就是让他过一个最难忘的生日。当然,具体点说,就是誓死要把酒量和酒品都极好的安以风喝到烂醉

挂了电话,他带着手下去夜总会。

刚走到门口,两个不长眼的小警察冒出来找事,拦住他,拿出拘捕令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安以风。你涉嫌谋杀中国籍男子XXX,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