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我滚,以后不许再私下见面,否则都处死。”他冰冷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让人心底为之一寒,心都要裂开一般。

“是——是——”小莲与李卫猛地叩头,这就是我们为奴为仆的悲哀,我们的命运总是捏在他们的手里,狄离要我们死我们不得不死。

不能私下见面,对于相恋的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煎熬与折磨,我刚开始所有的开心一扫而空,我泱泱地跟在他们后面,想从他的身边离去。

“丑奴你给我留下来。”我继续往前走,并不是我故意违抗他,只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醒悟不起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丑奴。

“该死,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他猛地拽住我,将我整个人扔在地上,小莲、李卫看见眼带担忧,但狄离如刀刃般的眸子朝他们一扫,他们吓得跑着离开了,看着他们终于安全无事了,我终于放下心来,好在现在身体多了一点肉,跌在地上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的痛,如果是以前只剩下那把骨头,估计要疼上好几天。

“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就连我府上的侍卫都不放过吗?长这样的你都要?真的那么饥渴了吗?你是人尽可夫还是天生淫贱?”他眸子里的火烧得噼啪响。

“你凭什么说我勾引你的侍卫?我有脱衣服吗?你有看见我在床上吗?你要打我,尽管来就是,我又不够你打,但不要这样污蔑我!”我冷冷地看着,眼中一燃烧着怒火。

“我污蔑你?刚才你不是跟他眉来眼去吗?你不是唱歌给他听、跳舞给他看吗?他不是色迷迷地喊你颜儿吗?你还敢不承认?”

“我现在也与你对视着,那你怎么不说我与你眉来眼去,你也不曾听过我唱歌,见过我跳舞,难道我也是勾引你吗?”居然还威名远播的铁血皇子,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野蛮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战场上也能战无不胜?

“看来真是小瞧你了,居然还敢顶嘴?”他钳住我的下巴,很大力,让我感激下巴已经被他拧掉了一般。

他的眼睛离我很近,我清楚的看到他眸子那个倔强的自己,他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呼吸有点热有点急促,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默默忍受着他的铁爪带给我的痛楚。

突然有什么软软柔柔的东西覆上我的唇瓣,我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竟然对上狄离迷乱的眸子,他居然吻我?

卷三 绝世红颜:011:母鸡打架

他显然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倒,脸上的惊吓程度完全不亚于我,整个人愣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无意识地拭擦着嘴角,没想到我这一下意识的动作激怒了他,他的脸再次变得铁青,握紧的手青筋突起,似乎全身点燃了怒火,就要在瞬间爆发。

“你居然擦掉,你觉得很脏是吗?你——你——”他愤怒得居然连话也说不完整,脸涨得通红,我不就是擦了一下而已吗?犯得着那么激动?我嘀咕着。

他怨愤地看了一眼,一声不吭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我,我庆幸现在已经是不他的妃子,否则整天对这样喜怒无常的男人一定会疯掉的,也许这辈子他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将我休掉,让我与他不再有任何关系。

抬头一轮明月已经高悬,点点清辉洒落下来,让地上铺上一层美丽的轻纱,美是美,但却让我吓了一跳,原来都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去被管事的抓到,肯定会臭骂一通的。

我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跑得大汗淋漓,好在没人发现,否则就有我好受的,看来自己运气也不是太糟糕,我心里暗暗庆幸,但是我还是开心得太早第二天晚上我就发现了异样,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看见我过来就像见到鬼一样猛地散开了,就连小莲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怨恨,让我心都慌了,我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看见我不是立刻走开就是扭头不理我,将我晾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管事的不停地喊我丑奴,吩咐我做完这一件事情,又去做另一件事情,似乎不把我累死不肯罢休的样子,那轻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心,那声声丑奴让我的怒火再燃烧,他叫多我一声,我就干多一样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狄离对众人说我不守妇道勾引府中侍卫,从今以后,谁也不许跟我说话,与我说话者就等于跟他作对,下场如李卫一样,驱逐出府并发配到边疆,听得这个消息我懵了,不是担心他们不理我,而是觉得连累了李卫,心生愧疚。

怪不得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将我当做瘟神一样,避之则吉,怪不得小莲这样怨恨我,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我,李卫不会发配到苦寒之地,小莲也不用饱受相思之苦,现在无论她对我多怨多恨,我都可以理解,但这个狄离实在太可恨了,我握紧拳头,恨得牙痒痒的。

小莲哭着来要我去狄离那里求情,希望能赦免李卫的罪,让他重新回到她身边,她说我曾经是皇妃,说话总比她有分量,她说我去找狄离,他一定会听我的话,她的双眼带着泪光,泪光中带着期待。

他会听我的话?我说的话比她有分量?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用为奴为仆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去求狄离,并不是我不想帮莲儿,而是狄离本来就误会我与李卫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如果我现在去求他,只会让火上加油,到时他一怒之下,李卫性命堪忧,现在只能等他的火气下了,再想办法。

但无论我怎么跟小莲解释,她都不肯听,她认定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临走之前还无限鄙夷朝我喊了一声:“贱人”,她看我眼神怨毒得让我心惊,那一声贱人喊得我心都凉了。

我在府中仅有的朋友就这样没了,府中的吓人知道皇子极度厌恶我,我根本是不可能有机会重夺皇妃之位,再得到皇子的宠爱,所以他们也开始欺负起我来,本不是我干的活,都要让我干,有些凶狠的女人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还狠狠踢我几脚,掐我的脸几下,她们说看见我这张脸就讨厌,整一个勾引人的主。

刚开始我也不理她们,默默地忍受,她们见我不反抗,倒越来越放肆,本来这府中她们就是最下层的人,只有受人欺负的份,现在终于有一个比她们更卑贱的人出现,他们就开始以玩弄我为乐,以欺负我为本事。

但她们那一声声贱人还是将我激怒,当那高大的女子愤恨地朝我踢来的一脚时,我狠狠地抱住她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她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然后发疯般地撕扯我,对我拳打脚踢,我也不示弱,凶狠得如一匹狼,这次我就是算死也跟她拼了,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打我咒骂我?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应该相怜相惜吗?

我发疯地咬她,一幅拼命的样子,被踢倒又爬起来,被她打一拳,我发狠地要打她两拳,否则不肯善罢甘休。

最后我的头发凌乱,衣衫被撕破了几个口子,脸上青紫一片,连身上到处都是伤,打的时候不觉得痛,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疼得要命,痛得钻心,当我用凌厉的目光扫向那个凶狠的女人时,让我禁不住得意地笑起来,我终于可以打赢一个比自己高大那么多的女人,我终于将她击倒,心中竟有一阵畅快。

“你是一个疯子,不要命了?”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又惧又怕,术后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还微微颤抖着。

我就是一个疯子,如果再不疯,我真的连命都没了,看着他悻悻而去的背影我发现当别人对我不好的时候,我一定要狠狠地还击,谁凶悍谁站着,谁软弱谁倒下,我挣扎地站起来,虽然走地一歪一斜,但我走得昂首挺胸,我的父皇母后肯定想不到她们的女儿也会有根人打架的一天,并且还打赢了比自己高大那么多的女人,想到这里,我竟自豪地笑了起来。

这次后,我看人的眼神变得又冰又冷,又凶又狠,她们看到我的眼神居然会变得躲闪,我心中轻笑,这人与人之间,原来是如此。

我轻轻地搓洗着桶里的衣服,是我应该干的活我会一丝不苟地完成,不是我做的休想我再多做一分一毫,我唇间发出一丝冷笑,但手有伤口,水浸入伤口,一阵刺痛,痛得我的脸都扭曲了,嘴角也痛苦地扯起,这就是大家的代价,但我不后悔,痛并快乐着。

“听说长进了哦,居然会与人打架了?”狄离满含讽刺的声音传至我的耳畔,因为很突然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有武功的人就是好,可以像鬼魅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别人的身后,如果我也会武功多好,就是学会轻功也好,那我就可以整天扮鬼去吓唬那些女人,吓得她们魂飞魄散,看她们还敢不敢欺负我?想到这点我嘴角飞扬,轻笑出声。

“在想什么呢?”狄离问我,声音带着疑惑好奇,独独少了平时的冷硬霸气。

“我想什么与你何干?”我冷冷得瞪了他一眼,将脸沉下来,不再看他,居然说我不守妇道,居然说我勾引府中侍卫?还叫大家都不与我说话?

“你——你——”他扬起手,手里有一小瓶东西“啷”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响亮。

“这是你给我擦伤口的吗?”我问他,声音放柔了很多,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坏。

“给你疗伤?我堂堂一个皇子会拿药给一个女奴疗伤?你可真会异想天开,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你一眼!自作多情。”他脸含嘲讽。

“你还以为自己三头六臂?居然敢跟人打架,被打死也是活该,不自量力的疯女人。”他冷冷地说着话,一脸的愤恨。

我也为自己刚刚冒出的想法觉得好笑,我怎会想到他拿药给我?这男人恨不得我死呢!

“我会不会大家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想替你那个丫鬟出头,跟我痛痛快快打一架就好,来吧,我不会怕你的。”我怒视着他,谁怕谁?

“你要跟我打架?就凭你这身骨子?”他脸带不屑,但眼中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来干什么?不是无聊到来看我洗衣服吧?”我揶揄地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听说昨天有两个母鸡打架,并且打得连毛都掉了,我过来看看而已,结果真的大开眼界,不枉此行。”

“你——你——你才是母鸡?你才打得连毛都掉了,没见过你那么无聊的人,有空就回去看你的眉妃,别像一个疯子一样到处转悠。”

“你说我是疯子?你才是疯女人,这是我的府邸,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看不看我的女人与你可干?”他抓起我的手,刚好握住那青紫一块的地方,加上他的力度太大,我禁不住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听到我那骇人的还叫,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看了我痛苦的脸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活该——”就转身离去。

气得真想拿脏水去泼他,泼得他像落汤鸡一样狼狈,看他还敢不敢过来取笑我,死男人。

卷三 绝世红颜:012:狄王

此后一个月他都没有过来骚扰过我,我也乐得清闲,府中的仆人自从看见我强悍的一面后都不敢过来惹我,她们说我不疯的时候像一个仙子,疯得时候凶悍得像一匹狼,猛的如一头虎,可以吓死十头猪。

我也不介意她们的话,只当听了一个笑话,活得忙碌而平静,只是莲儿依然与我形同陌路,让我的心中始终觉得愧疚。

但一个月后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扰乱了府中的平静,也让我的命运改变了轨迹,也许对某些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对我来说,只会让我徒增惆怅,那就是老狄王因病身体逐渐衰弱,终于下诏书告天下,推诿给第四个儿子狄离,狄离十天后将登上帝位,称为新一代的帝王。

记得很多年前,老狄王与我父皇对月共饮的时候,他的双眼发出锐利的光,如一匹经历旺盛的狼,整个人神采奕奕,身体还健壮得很,那时他还亲切地喊我小颜儿,嘴里带着欣慰的笑,他看着我嘴角含笑地说:“离儿一定会喜欢,一定会喜欢。”他的话让我在瞬间红了脸,那时还吧了解成亲的含义,只是喜欢两个字让我莫名羞涩。

那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不到只是几年光景,他的身体就已经衰弱成这个样子了?心中感慨的同时也不禁牵挂起我的父皇、母后来,他们身子还好吗?母后的病好了吗?

“唉——”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心焦,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叹完后继续洗手头上的衣服,现在动作麻利了,手变粗了,变得有力了,一大堆衣服只用一个上午就已经洗完,下午的时间我就去扫花园,一天可以干好几样活,但我已经学会偷懒,有人的时候就一副勤奋的样子,没人的时候就一边扫地一边哼歌欣赏风景,日子倒也逍遥,我发现我现在变得越来越狡猾,也越来越坏。

但狄离登基为王的确是一件大事情,他的府邸如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下了一块巨大石头那样哗的一声喧闹起来。

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是笑脸,讨论声,喜乐声,奔走相告声不绝于耳,连树上都挂满了红红的灯笼飘飞的彩带,总之整个皇子府就快要沸腾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喜庆。

也有一些人开始整理东西,准备跟着皇子进宫,到宫中当差,而我继续搓洗手中的衣服,对这一切莫不关心,他做皇子的时候我是一个奴,他做皇上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一个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收拾东西?”我不用抬头已经知道是地理,现在他的声音我已经无比熟悉,他还是如鬼魅一样突然出现,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可能受惊吓的次数太多了,多得都麻木了。

“我怎么还在这里?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洗衣服?如果是的话,我回去睡觉去了?泡到手都起泡了,这活真是累人。”我埋怨地说,但却头也不抬,当他是透明的一般。

“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是说收拾东西,你没有听到吗?”

“我什么要收拾东西,我是不会随你入宫的,这皇宫中海缺我一个宫女吗?反正你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想看到我,就让我留在这里,这样对你好,对我更好。”

“想留在这里?休想,你带给我的耻辱以为就是洗着几桶衣服就可以抵消吗?你想脱离我?你想也不要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犯上这种滔天的罪行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不是已经休掉我了吗?你不是已经叫眉儿取代我了吗?难道还不够?何必揪住我不放?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烟花女子,那你呢?你不是一样逛青楼去嫖妓?你以为你的行为比我好很多?如果我肮脏,你就跟龌龊。”我鄙夷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你——你居然说我龌龊?居然说我嫖妓?放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脸变得铁青。

他脸色铁青,我的也不好看,四目相对,都带着怨恨,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冷。

“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烟花女子,那你那晚的行为不是嫖妓是什么?有胆做没胆认。”愤怒让我这些话冲口而出。

“我有什么不敢认?是嫖了又怎样?谁说皇子不许嫖的?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一个边国公主怎么会出现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你怎么怎么会变得如此——”他突然吼我,声音带着愤懑,也带着欲火,但眼眸深处确实让人心惊的痛楚。

“说你会相信吗?说了你会不介意吗?我不想说给你听,我凭什么要说给你听?”我声音冰冷,但却抑制不住颤抖,他的话让我触及一直不想碰的伤疤,其实我真的不想再揭自己心中的伤疤,它伤得那么深那么彻底,现在才稍稍愈合,颜色才变得没那么鲜艳,我不想再拿刀子在上面划上一刀,让它再一次变得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凭什么?就凭我是狄离,说,少废话,我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依然介意,我都要听,我都要知道,我不想不明不白,困扰得让我睡不安寝,吃不——”他怒视着我,身子微微颤抖,如一头失去控制的狮子,这样情绪化的男儿,我很难想象他怎样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百战百胜?但他身上的确是有一种让所有人膜拜的王者之气,能在茫茫人海中鹤立鸡群,他就是不说话,静静站立一旁的时候,都会让你感到压迫,似乎有一座高山立在面前一样,呼吸都不顺畅,只要他刀刃般的眸子扫人一眼,那一眼真的灰让人脚底发寒,心胆俱裂。

他就是这样盯着我,似乎我不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决不肯善罢甘休,他眸子闪烁的光带着一场的坚决与执拗,让人不能拒绝。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他无比怨恨地对他说:“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都怪你。”

“别跟我打哑谜,说——”他依然冷冷地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平复一下心情,希望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叫莫忧,他飘逸如仙,喜欢穿白衣,那飘飞的白衣,那温暖的笑无数次闯进我饿梦,让我小时候的梦增添了颜色,他妙笔生花,还弹得一首好琴,琴音袅袅,让人忘却忧愁,只有无尽的幸福,他说希望我一声无忧,让我一辈子幸福,他——”

“我不是想听这个。”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眼里闪过一抹隐忍与痛楚,我不理他,继续讲,他不停我就讲给空气听,将给那飘落的叶子听,讲给那涌动着沁人香味的花儿听,反正伤疤已经揭开了,我还在乎它鲜血淋漓吗?还再在乎它血流不止吗?

“在我与你大婚之前,他对我说他爱我,他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他不允许我嫁给你,他说带着我离开宫中,去大漠看日落,去海边看日出,去狂野看山花烂漫,草长莺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竟然禁不住嘴角飞扬,这是多甜蜜的一段过往,这是多让人心甜的诺言。

“你答应了?”他眼角闪过一抹杀人般的寒光,双拳紧握。

“我当然答应了,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他。”我笑,但笑得凄凉。

“你——你——你居然跟其他男人私奔?你——你——你枉我苦苦守候你那么多年?枉我思念了那么多日日夜夜,受尽煎熬。”他的脸变得铁青,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看得出他已经很愤怒,看得出他的心极度不舒服,他苦苦守候我多年?我轻蔑一笑,眉儿呢?他怎么不提那个眉儿?这叫守候?这叫思念?我不懂!我永远不懂!

“我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离开,我认定他就是我一生的良人,会陪伴我一生一世,爱我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为了他我背井离乡,远离亲人,远离了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皇宫,变得一无所有,除了他。”

“我们不分昼夜的赶路,十天后我们终于远离了边国的皇宫,住进了客栈,在那一晚他只要了一件客房,而我将我自己交给了他,包括心和身。”我一句一顿地说,但说到这里时我竟有点说不下去,觉得一股锥心的疼痛袭遍全身。

“心和身?你竟然——你竟然——”我看见狄离手捧着胸口,紧闭双眼,似乎比我还要痛苦比我还要锥心。

他突然睁开双眼,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领,另一手抬高,他粗糙的手蕴含着他所有的怒火,似乎就要往我的身上拍来,将我拍得粉身碎骨,拍得魂飞魄散,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他的目光怒火太盛,灼得我眼睛很痛,他的脸太痛楚,痛楚得让我的心一阵抽紧。

卷三 绝世红颜:013:为自己而活?

他的拳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但却狠狠地击打在地上,我听到一声闷响,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睛,看到他那流血不止的手,酸楚的眼,还有疼痛的脸。

“你竟然那么随便就将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皇妃,你是我没有过门的妻子?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定下婚约,那个时候起你已经是我的人,已经是我的妻了,就差没过门而已,你——你——你怎么可以——”他猛地将我向前一推,带着愤怒和怨恨,一股强大的力向我重来,我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碰到地上的硬物,一阵刺痛,丝丝血渗了出来。

这一次摔的很的是很痛很痛,不只是身体痛,连心都痛。

他冷冷的看着我,有怨尤恨有愤怒也有刻骨的伤痛。

“我并不是随随便便,我曾经真的很爱他,他就是我心中的神,是我所有的依靠,是所有的依托。”我昂着头,直视着他。

“既然你不随便,既然你那么爱他,他又厉害得如神一样,你怎么会沦落在青楼那些地方?你对我说谎是不是?是不是?”他重新将我从地上抓起来,手很用力,抓得我手青紫一片,他的双眼发出刀刃般的寒光,寒光闪过,像无数刀子正在将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那么痛。

“我没有说谎。”我挣扎地推开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推不开我干脆就咬他。“你这个疯女人。”我听到他一生惨叫,还有一堆愤怒的眼睛,我同时看见他眼眸中那个倔强而愤怒的自己。

“凭什么这样看我?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发疯地踢打他,拍打着他,我要将我所有的冤屈都发泄出来,我要将我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出来,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沦为莫忧报复的工具,如果我不是他未过门的皇妃,莫忧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他就不会如此伤害我,而我还是一个快乐而幸福的公主,每天开心地唱着歌,幸福地跳着舞。

“疯女人,居然敢怪在我头上?你真是活腻了,今日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你的命。”他眼中杀气在升腾,怒火继续在燃烧,声音如雷鸣一样骇人。

“话我肯定会说完,到时你想要我的命就尽管拿去吧,反正我不够你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无畏地看着他。

他黑着脸,不再吭声,但似乎冷静了一些,而我也敛了一下心神,继续往下说。

“后来他带着我继续上路,知道去到一件叫满春楼的地方菜停了下来。哪里有很多穿着透明的女子,也有很多色迷迷动作很猥琐的男人。”说到这里我心中踌躇得越来越厉害,而他眉头慢慢皱起。

“那时我不知道这里是一间妓院,我甚至不知道妓院是什么?我一直生活在宫中,从来不知道宫外还有这样一个处所,不知道还有一群这样的女人,不知道男人原来有音量就可以来这里寻欢作乐,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但莫忧说这个地方最安全。”

“安全?他简直就是混蛋。”狄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双拳绷紧,伤口再次裂开,血再次流了出来。

“在这个满春楼我们住了好多天,他要我听那些女人时如何取悦男人,他要我看那些女人时如何放荡,如何风骚,他甚至要我——”说到这里我实在无法说下去,心中被刀一下一下地割着,痛入骨髓,痛得彻心彻肺。

听我这样说,他的脸一连抽搐了好几下,握紧呃手青筋突起,加上流出了的血,显得很恐怖,似乎他已经怒不可遏。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往下说,无论多难,今天我都要说下去,我都要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只有这样我心中的伤口才可能有痊愈的一天,只有这样我才能走出莫忧的噩梦。

“无论他的要求多无理,无论我是多不愿意多羞涩,但我爱着他,我愿意为他而改变,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喜欢我放荡,我就放荡,他喜欢我呻吟得大声点,我就呻吟得大声点,我喜欢我下贱,我就下贱,我将自己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他,但我没想到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为了玩弄我,他只是为了报复你。”我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怒气冲天。

“报复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疑惑地看着我,脸阴郁得吓人,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煞是吓人。

“他说他恨你,所以他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想方设法让我爱上他,那天晚上给我下了销魂散,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像一个淫妇那样勾引你,也许在他的调教下,在妓院这种环境的熏染下,我真的已经变成一个淫妇,他要让你知道你的妻子就是一个淫娃荡妇,你的妻子就是一个残花败柳,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低贱女人,堂堂皇子的皇妃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呵——呵——呵——”我低低地浅笑,笑得颠倒众生,笑得倾国倾城,但笑得多勾魂摄魄有何用?但我笑得多风情万种又如何?我那可千疮百孔的心海能找到救赎吗?脸上在笑,心中在哭,原来这个伤疤一直还是如此明显地存在,原来这个噩梦已经还是没有走远。

“我想到要死,但他用我父皇的性命来威胁我,要我一定活着要我嫁给你,他要让你在大婚之夜大伤自尊,他要让你觉得耻辱,永生永世都铭记着,结果他成功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很耻辱?你是不是觉得医生都不能忘记?”我低低地问他,轻轻地笑,但笑得凄凉。

“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进攻的,你也不会再愿意看到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既然你已经休了我,我与你也没有了任何关系,你就让我回到边国吧,即使不回到皇宫也可以,我可以再宫外独立生活,只要让我能知道父皇他们的近况就可以了。”我声音带着哀求。

“给你回边国?不可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既然你不肯,那就让我留在这个府中吧,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平静,我不想再有改变,但我有一个微薄的愿望,希望你能打发慈悲,帮我转告我父皇,莫忧是一个怎样卑鄙的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他。”

“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要我的命或者是想继续折磨我,来吧,我等着。”我大无畏地看着他,说到最后我竟然连声音都不颤抖了,原来讲一切说出来,心中竟是那样的舒服。

他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发出狼一般的凶光,全身升腾起摄人的杀气,任谁看到都不能不心寒。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莫忧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如果你是说慌骗我,被碎尸万段的必然是你。”

“如果是真的,是我连累你,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依然恨你,我依然不会原谅你,我们的亲事早就已经定下来,你应该清楚知道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狄离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狄离的人,连心连身都是,现在你不但爱上别人,还在我大婚之前跟他私奔,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的心给他,你的身也跟了他,你的心理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你带给我的何止是耻辱?”

他愤怒又带着怨气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浣衣房响起,好在这里没有人,他们都跑去张灯结彩去,要不被其他人听到,都不知道作何感想。

“如果你不爱上他,一切是他强迫你,我会原谅你,我补偿你,我会好好地疼爱你,但你现在是红杏出墙,是背弃了你的夫君,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叫我如何原谅你。”

“该死,你居然连心都给了他,还敢口口声声在我面前对我说爱他,你想过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你这简直是对我狄离最大的侮辱,我绝不会原谅你,是你打碎了所有的梦!是你的不坚定让我过得如此痛苦,是你,一切都是你!我一生一世都恨你。”他怨恨的眸子让我心惊。

“我不会原谅我自己,因为是我连累了你,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婚约,是你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让我们之间出现那么大的一条裂痕,永远不会愈合,这一切都怪你。”他对这我怒吼,双眼疼痛而悲伤。

在他高大但孤独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凭什么说我违背了婚约,他凭什么说我背叛了他?他何曾不是如此,他与眉妃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他这种酒不是背叛?

为什么指责我的时候,不会指责自己?我冷笑,男人难道都是如此?从此以后我不会为取悦他们而改变自己,我虞颜就是虞颜,如果我活着,是为自己,而不是为任何一个男人。

卷三 绝世红颜:014:太监

想不到第二天,狄离居然遣人送来疗伤的药,我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并不拒绝,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拿起药擦了一下青紫一片的手,药效竟奇好,很快伤口就结痂,颜色也开始变淡。

几天后狄离的登基大典就到了,那一天举国齐庆,到处奏着喜乐,一派喜庆,但皇子府倒显得冷冷清清,因为大部分人都跟随着狄离进宫了,剩下不能去的人都在唉声叹气,怨自己命不好,怨自己没本事,个个显得无精打采,像经霜打的叶子一般,焉了。而我却暗自庆幸,竟然不在名单之内,看来我与狄离的纠缠终于结束了,从此我可以不用再见到他,心中少了一些煎熬少了一份忐忑。

我甚至希望他当上狄国的皇上后,国事永远都那么繁忙,他身边的女人总是那样的漂亮缠人,让他永远抽不出时间回来,也永远不会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他曾经深深恨着的人,一个让他极端讨厌的人。

虽然对他我已经没有愧疚,也不再害怕,但我还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似乎看到他,我就会很自然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块大大的伤疤,是那样的丑陋,轻轻碰触,还是觉得痛,很痛。

但我没想到狄离竟然恨我恨到这种程度,他根本没有打算要放过我,甚至我开心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他就找人召我入宫,我愿意为他肯定要我进宫做一名受苦受累的宫女,受尽折磨,那我也认了,但想不到他该死到要我做他的随身太监,听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的讥讽,看着他得意的笑脸,我气得真想咬他几口,居然要用这种方法侮辱我?

他这个男人是在可恨,要我天天对他卑躬屈膝,要我学太监那尖细而恶心的声音,还要我如影随形整天跟着他屁股转,他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

他的心真的歹毒得出奇,难不成他这几天没出现就是想着法子折磨我?

“你为什么要我做太监?这宫中的太监不够用吗?”我怒视着他,双眼就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因为你红杏出墙后就不配当女人,做男人你有没这个本事,思前想后发现太监这个职位最适合你,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惩罚了,你应该磕头谢恩,知道吗?”他嘴角勾起一道大大的弧线。

“你凭什么要惩罚我?我有其他男人就是红杏出墙,你有其他女人就是专一深情?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大声地驳斥他。

“你说眉儿?我有苦衷。”他黑着脸说。

“你有其他女人就是有苦衷,我有其他男人就是淫荡下贱,犯下滔天罪行,你讲不讲道理?难道做皇上就可以那么不讲道理?”我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能不激动吗?居然要我做太监,居然说他有苦衷,就能红杏出墙?

“你——”他可能觉得理亏,不再吭声。

“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你送我走。”我冷冷地说。

“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变,给你两条路选择,一,你留在宫中做太监,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二,我扔你回去满春楼,让你面对那些猥琐的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路只有两条,你只能选其中一条,除此你别无选择。”

“你——你——你这与莫忧那魔鬼有什么区别?你跟他一样也是一个混蛋,一个恶魔。”

“放肆——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推你出去斩首,真是大大的长进了,不但敢驳嘴,还敢骂人?”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显得怒不可遏。

“我打架都学会了,何况骂人?”我昂首挺胸,怒视着他,毫不畏惧。

“好,既然那么冰雪聪明,学东西那么快,从明天开始就学做一名太监,朕相信你会在很短时间内成为一名出色的太监的。”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那是捉弄完人后得意之笑,这让我很恼火,难道让别人痛苦他就觉得如此快乐吗?

不就是做太监吗?有何难?我迟早要让他后悔今天的决定,死男人。不过做那个太监总比去那个满春楼好,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我就穿起了太监服饰,经过一番努力,一个俏丽的小太监就这样诞生了,照一下镜子,竟自我感觉良好。

“很好,你这一打扮,差点连朕都认不出了,这打扮很适合你,反正认识你的人也不多,你就安心做你的小太监吧,不会被人发现的,发现了也有朕护着你。”他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抹开心的笑。

“是——”我有气无力的应他。

“太监可不是这样叫的,那声音还要忸怩一些,尾音还要拖的长一些,还有那个——”

“你那么厉害,你来做好了。”我突然大吼他一声。

“我做太监,那我那三宫六院的女人应该怎么办?”他笑,如骄阳初升,霞光万道。

“你现在有那么多女人吗?还不就是一个眉妃?”

“女人当然会有,要不皇宫里那么多宫苑岂不是浪费了?改天秀女进宫,你陪我一起去挑选,颜公公喜欢的我也喜欢,你说选说我就选谁,好不好?”

“你混蛋,不许叫我颜公公!还有你要选女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女人是选来陪你的,又不是陪我,你看中哪个就哪个!最好选多点,让你晚晚精力耗尽,连走路都没力。”我恶毒的说。

“你这个女人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知不知道羞耻?”

“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做一个太监更让我觉得羞耻,你要我变得有羞耻之心,除非你不用我做太监。”

“不做太监?休想。”

“你——”我早知道是不可能的,心里舒服点而已。

“你上次给我说的事情我已经转达给父皇了,叫他留心莫忧这个人,我也去打听过,确有这样一个人。但你出嫁不久后他就离开了边国,似乎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他轻描淡写地说。”

“但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我还是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居然敢利用我的女人来——”他狠狠地说,脸立即变得阴沉起来,似乎太阳隐去,乌云覆盖整个天空,如果是晚上看到这张脸,保准很多人以为是阎王来了,吓得连命都没有。

我不在意他后面的话有多凶狠有多骇人,我也不在乎他的脸有多恐怖,我只留意到他说他已经通知父皇了,想到父皇不会载蒙在鼓中,我整个人快乐起来,他在登基那么忙的日子居然没有忘记我曾经的请求,让我心存感激,也许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可恶,那样的冷酷无情。

我突然想起李卫,他始终是我一块心病,不知道现在求他行不行?他会不会说我得寸进尺,但死就死吧,试一次,不行死也甘心。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他的眼睛果然厉害,似乎我想什么他都能一目了然。

“我与那侍卫真的没有什么,你能不能放了他?”我战战兢兢地说,声音越说越小,竟然不敢抬头望他。

“嗯。”我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应答声,正想确认的时候,他突然说:“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私自在一起,否则有你好受的,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忙不迭地回答,他肯放李卫,我的心简直是乐开了花,在以后的日子我就不会害怕莲儿那怨恨的目光了,希望他们经过这一次后能过的幸福,那我就不会再歉疚了。

虽然那天他说他依然恨我,依然怨我,虽然他大发雷霆,暴跳如雷,甚至现在他居然逼我做太监这么无耻,但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对我的恨在减退,我似乎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似乎看到隐藏在乌云中的太阳,心里暖暖的,如果是这样,我这个小太监也不是太冤枉,改天秀女进宫如果真是让我选,我就帮他选一大批美女吧,算是我报答他了。

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经不住会想,莫忧到底去了哪?难不成他潜入边国那么久就是为了这样害我?

现在想到他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怨恨,心也会隐隐作痛,似乎有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击打在我的心上,但似乎已经痛得没以前那么厉害了,痛的没那么锥心,也许我在逐渐忘记伤痛,也许我在逐渐淡忘哀伤。

从此我就成了狄离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人前我就捏起喉咙扭着屁股说着恶心的话,人后我就粗声粗气对他说话,甚至捉弄一下他,居然要我受这种屈辱?但他居然也不生气,嘴角经常带着笑,任由我胡来,我与他的关系日渐改善当中,有些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我与他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纠缠,他对我也没有恨,我们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甚至比一般的主仆关系还要好一些,只是他们一声声颜公公让我有些气堵胸闷,很是难受。

自从他当上皇上以来,他晚上到勤勤恳恳,经常批阅奏章到深夜,所以他不是在自己的寝室里安寝,就是在御书房里睡上一觉,偶尔也会去眉妃那里,但似乎极少在那里过夜。

而我的待遇不算好也不算很糟糕,他就寝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守着,偶尔也可以打打盹,但不能睡死,在他上朝的时间到了,就必须唤他起床,否则要杀头,他恐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