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北周贼子!”山崖两侧响起隆隆鼓声以及震天的吼声。
“你们这些北周贼子,休想踏出我这山寨半步!好汉们,给我杀,莫让他们走了一人,引来官兵!”李宽娇柔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第一轮弩箭射出,第二轮尚未装箭之际,聂小川已经跃离马身。顺手扯下马鞍。狂风暴雨般卷向众人,立刻扫开十几人。扰乱他们的阵型。
柳裘等人趁机脱离弩箭射程,杀入伏兵之中。
“公主,你怎么能认贼作父?”李宽阴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他的声音似乎是经过某种扩大工具,在这杀声震天的山谷中清晰地回荡着,“你这样让大叶人多么伤心,让茯苓殿下多么失望,你怎么能背叛他们?那北周再好,怎么比的了故土乡情?”
李宽的声音虽然不能伤害他们,但会让他们心烦意乱,温宅居地众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专行暗杀的好手,但一是对方人数众多,二是来袭突然,霎时间已有十几人丧生。
聂小川接过秦叔宝扔来的罗艺的长枪,立刻如鱼得水,这些人怎么是她的对手,很快杀出一条血路,经过短暂的慌乱,温宅居的众人也镇静下来,都杀红了眼,手起刀落很快冲破包围。
山上又开始抛下石块,聂小川纵身跃上秦叔宝的马,举着死了的山寨人做盾牌,温宅居众人纷纷效仿,顺利冲出峡谷,离开攻击范围。
“好厉害地公主啊!殿下真是可惜了!”李宽的声音再次响起,聂小川回头看去,见山谷上出现多人,其中就有大叶国的众人,一个个怒声呼喝,显然对他们逃出很不满。
“中计了,我的妹子!”柳裘拍马经过她的身旁,摇头感叹。
怪不得程三愣要阻止她追来,聂小川神色黯然,再一次回头看去,隐隐可见茯苓的身影。
“滚吧!带官兵来吧!我们等着呢!”伴着一阵阵怒喝声,他们奔出瓦岗山谷,一路向西而去。
没有人追上来,疾驰一刻钟之后,他们停下来休息,查点人数,为伤员包扎。
天色已经渐晚,赤阳如火,聂小川坐在路边山石上,自己包扎着身上划破的伤口。
“伤心吗?”柳裘走过来,坐在身边,帮着在伤口上打个结。
伤心吗?聂小川摇摇头,她也找不出要求大叶国人相信自己的理由,又怎么会去怪他们?换做自己也会如此,比如南诏王,就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自己,但反而让自己疑虑顿生。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聂小川自嘲地笑了下。
“不伤心就好!小川这种为他人着想的做派最令大哥感动!”柳裘捻须微笑,放眼平野,沉吟片刻道:“这一趟是中了李宽的诡计了,这一点,我想你那个茯苓殿下也会马上知道,就当老天替你报了仇!”
聂小川想到什么,蹭的站起来,身上冷汗淋淋,他李宽需要的只是多些人手,而不是多个分享地位的人,既然已经成功的赶走温宅居的人,又进一步奠定了自己在大叶国众人心中的地位,茯苓留着还有什么用?李靖就更不用说了。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李宽肯定防着我们引来官兵,会很快杀过来。”聂小川慢慢说道,说着就跨马要走。
秦叔宝安置好罗艺,看到了忙问,“姐姐,在稍歇息会吧,我们去做些担架。”
聂小川担忧茯苓等人,恨不得插翅飞进瓦岗山,那还能等。
“妹子做什么?怎么出了一头汗?”柳裘跟过来,慢慢问道,凝神看向她。
聂小川勉强一笑,一个侍卫走过来,回禀道:“掌柜地,我们总共死了十五人,重伤十人,轻伤二十人。”
柳裘叹了口气,黯然说道:“出来时带地人如今少了一半!茂和有愧啊!”
聂小川看到身后或躺或坐的侍卫们,心中一酸,说道:“都是小川累及你们…
柳裘立刻打断她,沉声道:“人生在世,迟早一死,男儿们就是要征战四方,活地轰轰烈烈,死有所值。”
聂小川黯然一笑,自然不认同他的说法,但也没有反驳。
柳裘若有所思的说道:“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这个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像你这样不管什么人都可怜,可怎么行?”
聂小川已经下定决心要回瓦岗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从马上取下水囊,借口打水往一边走去,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就快速沿来路飞奔。
隐身在山谷前,望着高耸陡峭的山峰,她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抬起头看到这里的山崖与遇袭的山谷不同,山上林木俊秀,想起李宽带着众人站在山顶投石,心中一动,天色已经蒙蒙黑下来,一片乌云飘过来,看样子一场雨即刻就要到来。
聂小川取出这几日让柳裘为自己打造的钩锁,开始飞快的攀岩上去,这里山势较为平坦,期间伫立着几座哨岗,聂小川借着大树的掩护,轻易的躲了过去。
现今的时代,并没有她这种灵活好用的攀爬工具,而且瓦岗寨众人也绝没有料到有人逃出生天之后还会前来送死,山上的布防并不严密。
聂小川很快越过两个山头,山林黑压压的一片,正凝神分辨方向,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聂小川骇然回身,只见数十黑影朝自己逼近。
第五卷风起云涌105
聂小川想都没想,一把飞针就扔出去。
柳裘的干咳声响起,“妹的反应真是越来越机敏了!”
聂小川没有丝毫惊喜,心嗖的沉下去:“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黑暗中看到柳裘闪闪发亮的眼睛,“我还想问妹这是做什么呢,不告而别?”
聂小川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道:“大哥的好意,小妹心领了,如果大哥执意不回,不如先杀了小川。”
是的,她再也不要受人恩惠,她再也不要看到有人因为她而死,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刀杀了她痛快些。
柳裘幽幽叹了口气,密密麻麻的小雨撒下来,山林里顿时一片沙沙声,很好的掩盖了他们的交谈声。
“妹这种软心肠,实在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柳裘苦笑一声,“大哥原本也有此意,可惜实在心难安,妹,这趟我们出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纵然你不来,我们也是要来的。”
聂小川被雨水一浇,顿时清醒过来,是啊,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柳裘怎么能看不出来?
“瓦岗寨,我们势在必得!”柳裘沉声说道,在这雨夜的山林听来格外阴森。
聂小川理顺这些关系,身上也出了一层汗,突然有些想哭,如果柳裘不说明这个,坚持跟她进去,就算救不得茯苓众人,也许他们从来就没想着就大叶国人,说起来,他们对大叶国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趁机消灭他们也是正常的,但就算这样,她聂小川还是欠了他们的人情,并且必将为此被困一生。
“所以说。有时候人还是不要良心地好!”柳裘自嘲地说道。
“大哥打算怎么做?我们共有多少人?”聂小川镇静下来。将这些乱七八糟地思绪抛开。此次行动凶险万分。必须全身心地投入。
柳裘一声召唤。众人聚拢起来。
“我们共有五十人。这次行动全靠出其不意。动作一定要快。下手一定要狠!”最后一句话是特意说给聂小川听得。夜黑人乱。万一遇上大叶国地人。千万不要为此坏了大事。聂小川苦笑一下。恩了声。听柳裘接着说道。“山寨地图大家都已经清楚。牢记自己地位置。听到信号即刻点火。”
聂小川听得一怔。再没想到柳裘竟然已经准备到这种地步。正思索间。觉得手中被柳裘塞入一物。凑到眼前一看。黑幽幽地一块油布。散发出一种熟悉地味道。
“这是猛火油!”柳裘低声道。“太被安排在李宽住处。你救出他之后。就将其点燃。记住。动作要快。此物燃烧很快。十分危险。”
聂小川正思索此物为何,来到这个时代十年多,前世里的事物都要忘光了,听他说完,想了起来,这分明就是石油!
一时间脸色惨白,今天下着雨如果采用一般的火攻,本不是什么良策,但如果是石油。那就恐怖了,这种东西遇水更猛,聂小川的眼前出现一副恐怖的人间地狱的场景。
手一松,将那油布掉了下去。
“聂小川!”柳裘一声低喝,“你若想救人就必须杀人!”
聂小川心神依旧有些慌乱,她接受不了,无乱如何也接受不了。
“大哥,那里好些妇孺。”聂小川颤声说道。
柳裘冷哼一声,“妇孺?就是这些妇孺。亲手杀死了这里原有地妇孺。并且亲手将妇女孩童煮熟,送与李宽众人享用。小川若想等着看连翘那些姑娘们被做成鲜美食物,就留在这里吧。”
一声闷雷滚滚而过,聂小川深吸几口气,再不敢耽搁下去,一众人飞快的潜向黑漆漆的山寨中央。
“噗”伴着最后一个暗哨的守卫被掩嘴刺穿腹部,五十条黑影鬼魅般的借助攀爬工具,由崖壁上滑落,随着柳裘的夜鸟鸣声,四散而去。
练武场的中央架着十几处篝火,还有未燃尽的火光微微亮着,为了庆祝赶走北周贼人,大叶与山寨亲如一家,今晚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只是因为下雨早早散了。
木寨遍布地山谷在细如银线的小雨中安睡,一队刚刚换班的守卫打着哈欠分别走向四个出口,很快便被潜伏在那里地众人杀死,除了几声鸟鸣,一切宁静如常。
落地沙沙的雨声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众人穿行的脚步声,聂小川按照柳裘的指点,飞身跃上紧挨崖壁,最高的那栋木楼。
协同聂小川的还有两人,他们负责一二楼,逐一门窗看过去,很快翻身进去,聂小川的目标在最高的三楼,那里住着李宽以及被当作贵宾地茯苓。
聂小川慢慢摸过去,刚到一处窗户前,就听到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吟声。
“别,别,痛,好痛…”女颤声低语,显然被撩的欲火烧身,又不堪承受对方的侵袭,这样的声音听在男耳里,只怕会欲火更胜,但听在聂小川耳里却是炸雷一般。
这个声音赫然就是连翘!
是谁对她欲行不轨?聂小川差点忍不住要闯进去。
屋内响起亲吻声,连翘的娇喘声越发急促,男的粗野的呼吸越来越急,聂小川前世里并非处之身,脸色不由绯红,可以想象到里面是怎样地香艳,在连翘夹杂着痛苦和快乐的娇吟声中,一个男声轻声道:“快乐吗?舒服吗?连翘开心吗这声音带着情欲的腻迷,除了那个人妖李宽不会再是别人,聂小川怒火狂烧,终于还是被这个家伙占了连翘的女儿身,手握在窗棂上,还没来得及闯进去,听得屋内咚的一声,有人比她早一步进去了。
连翘迷乱之种发出一声惊叫,但李宽却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呼吸越发急促。渐渐发出低吼,似乎并不在意有人进来。
地上响起人乱蹬腿的声音,伴着呜呜的声音。
“什么人…”连翘由情欲中惊醒过来,惶急的问。
一阵嘶吼声后,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只闻得二人激情过后的喘息声。以及越来越大地呜呜声。
“李兄觉得我地技术怎么样?”李宽阴柔地笑起来,轻轻声响过后,屋内亮起来。
透过窗棂,聂小川掩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但屋内地连翘却抑制不住,惊叫出来。
地上五花大绑的是李靖,眼睛被人打的乌青,嘴里塞着布团。因为愤怒而不住的挣扎。
床上却是一派旖旎,李宽一丝不挂的靠在床柱上,眯起狭长地凤眼。满意的看着李靖的表现,连翘发丝散乱,羞惭的想要遮住自己裸露的身,眼中一片迷茫,颤声道:“李大哥,他怎么…?”李宽一把揽过她,扯掉她身上仅有的一条轻纱,连翘像条小白绵羊般的赤条条趴在他的身上,又羞又惊。推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