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娜猛地抬起头,怒气腾腾地指控道,“明明是你要…硬来,还推我害我脑袋撞墙!”

“哦——”聂唯平微微一笑,“记起来了?”

那娜立马住口,受惊兔子似的缩在床角,胆战心惊地求饶道:“聂医生我错了…可是头真的好疼…”

聂唯平冷哼一声,悉悉索索地下床。

科室有些急用药品需要冷藏存放,医院便配了一个小冰箱放在值班室里。

聂唯平从里面找出一个冰袋,捡起地上的T恤裹了裹,按在那娜的脑袋上给她冰敷。

那娜被聂唯平姿势别扭地按在怀里,脸颊贴在他光.裸的胸前,温热的精细肌理下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平缓安定。

后脑勺上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火辣辣的被冰一敷,更是舒缓了痛苦。隔着棉质衣服传来的凉意带着一丝温柔,像极了聂医生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疼惜。

那娜咬着手指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眯着眼睛小猫一样撒娇地蹭了蹭,傻呵呵地笑着说:“聂医生,其实你挺好的…”

这叫什么话!

他本来就很好!

聂唯平不满地哼了一声,换个手继续扶着冰袋。

那娜小脸红扑扑的,小心脏跟灌了蜜水一样,甜得冒泡,晕乎乎地转过脸,撅着嘴在聂医生光.裸诱人的胸前亲了口。

那娜能明显感到唇下的肌肉绷紧颤了颤,好玩地伸舌头舔了舔,果然颤得更剧烈了!

聂唯平全身一僵,眼神倏然暗了下来,沉声开口:“还疼吗?”

那娜全部心神都在刚发现的新鲜事物上,想也没想,笑嘻嘻地回答:“好多了!”

聂唯平的声音十分喑哑,缓缓道:“那就好…”

那娜觉得腰上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压着倒在床上。

聂唯平这次十分注意护着她,扑倒后压着人急风骤雨地吻起来,含着她的舌用力吮出暧昧水声。

不堪负重的单人床吱呀吱呀响起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合奏出让人脸红心跳的乐曲。

聂唯平满意地舔了舔被自己蹂躏得红肿唇瓣,顺着下巴吻到脖子,细白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诱得他情不自禁反复吮吸。

那娜嘤咛一声,颈侧敏感的肌肤被啃噬得隐隐作痛,这下,她觉得自己真的头晕了…

聂唯平将人由头到脚揉捏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干净衣服穿上。

那娜躺在床上平复了片刻,不解地坐起来看着他:“怎么不…”

虽然觉得在医院值班室就滚起床单太惊世骇俗,可进行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那娜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忐忑不安。

聂唯平一边扣上皮带,一边瞥了她一眼:“你想继续?”

那娜立马闭嘴。

“床太小,午休时间那么短,我不尽兴,你没吃饭体力也不行!”聂唯平哼了声,语气不善地开口道:“还不出去?等着做全套呢?!”

那娜不敢磨蹭,生怕聂医生突然兽性大发,忙不迭地滚下床跑了。

聂唯平得逞地笑了笑,心情很好地…将床铺抖得更加凌乱。

那娜一出门,还没松口气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护士长一马当先,叉着腰十分不满地质问道:“娜娜同志,你可真不实诚啊!”

那娜很莫名:“我怎么不实诚了?”

刘玫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叫得那么大声,一楼层人都听见了…聂医生明明器大活好,你干嘛骗我说他‘一针见血’?”

那娜被“器大活好”给雷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刘玫好不容易八卦出那么劲爆的□,没想到居然是假的,别提多郁闷了,气愤地瞪了她一眼:“以后可不许说谎了!”

她压根就没说谎!

一针见血的重点不在针,而在血!

她明明是在表达聂医生快狠准的犀利,怎么就错频了呢?

难怪聂医生非要让她见识“定海神针”的威力,还不惜下黑手让她叫出来引人误会…

那娜欲哭无泪:“护士长,你误会了,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刘玫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旁边小护士默默地递上一面镜子。

那娜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一看,镜子中满面春.色、头发散乱、双唇红肿晶亮的人,怎么瞧都是惨遭蹂躏的模样!更何况…颈侧青紫的印记,新鲜清晰,明明白白展示着刚刚的激烈!

原来,这才是聂医生的真正目的…

那娜无言以对,在众人鄙视同情的目光中,捂脸逃走…

短短一中午,流言再次沸沸扬扬传开。

军区总医院目前有三个姓聂的医生,一个离职在家休养,还有两个都是潜力无限的年轻外科医生。

以前人们为了区分这对兄妹,都直接称呼名字,或者用“大聂医生”,“小聂医生”来指代。

可现在,提到聂唯平,人们直接说“器大活好的聂医生”,简单易懂好区分,方便多了!

而作为器大活好的聂医生唯一的妹妹,聂唯安乍听此称号惊得喷了一屏幕水。

打发走前来八卦的同事,聂唯安想了想,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前聂主任!”聂唯安刻意在“前”字上重音,轻快地笑道,“您老在家休养得怎么样?”

聂唯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抽出纸巾慢慢擦着屏幕,难得能耐下性子听完对方的唠叨。

“既然您老身子骨还算硬朗,不如分点神来关心关心你儿子?”聂唯安恶意地笑起来,“您的好儿子器大活好,雄霸总院…啧啧,可真没给您丢脸呐!”

春风得意的聂唯平成功雄风大振,正心情愉悦地逗弄闹别扭的小土包子,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还没出声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聂唯平看了眼气咻咻跑回房的小土包子,浑不在意地说:“行了行了!爸,您不就想见见人吗?回头我抽空就把人姑娘带家去!”

“欠抽的混账玩意儿!少敷衍我!我问过老张了,你今天下午根本没事,下了班就带着人回来,不然我抽死你!”

聂唯平皱眉:“没事我挂了?”

“等下…”那边顿了顿,态度终于缓和下来,“人姑娘有什么忌口的没?我提前准备饭菜!”

聂唯平颇为自得:“我找的姑娘自然贤惠好养活,您就别瞎操心了!”

聂唯平挂了电话,摸着下巴沉思。

唔,是时候带人回家了…见了面也好把日子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器大活好的聂医生春风得意马蹄疾…小心重重摔下来啃一嘴泥哦~

快来下注,猜一猜聂医生能不能带着小土包子和萌团子回去见家长?

赌注是聂医生的如意金箍棒~大能搅天定海,小能绣花钻耳。居家旅行必备神器~你,值得拥有!

感谢【水的六次方】【Erica】销魂的霸王票~炸得二更君蠢蠢欲动…

46

天气越来越热,春天人也容易犯困,医院虽然将下午上班时间推后半个小时,可幼儿园却没有变动。

很多医生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即便午休时间多了,可能也没有机会休息,所以附属幼儿园是全日制的,中午提供午餐,饭后由老师带着孩子们睡午觉。

聂唯平和那娜两人简单吃过饭,聂唯平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跟那娜说带她晚上回去见家长,大好午休时间就被来电给搅合了。

幼儿园打来电话说,那远小朋友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

聂唯平脸色当时就变了,冷着声音问了几句,立马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那娜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水:“医院有事?”

聂唯平摇了摇头,尽量轻缓地说:“幼儿园打来的,小家伙中午和人打架…”

那娜霎时间懵了,无数可怕的念头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半晌才反应过来,焦急地问:“小远受伤了?”

“别担心!”聂唯平帮她解开围裙,“已经在医院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那娜急匆匆换了鞋子往外冲,一路小跑着朝医院赶,春末时节,虽然温度不是太高,可L市的阳光是出了名的烈,短短几分钟,那娜就满头大汗了。

聂唯平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人揽在怀里,清冷的嗓音格外沉稳:“别怕,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那娜点了点头,乍然找到依靠便失了全部力气,手脚发软地倚在聂唯平身上,眼圈泛红,低低地自责:“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他…”

这段时间工作确实忙,可她的心思也分了很大一部分在聂唯平身上,对小远的关心照顾自然比不上从前。

若是…小远出了什么事,她怎么面对哥哥!

聂唯平抱着她快步走进急诊大厅,前台接待护士和他相熟,一看见他来立马过来帮忙。

“小孩子打架?好像是有…哎呀别那么凝重,没听说需要抢救什么的,肯定没大碍!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聂唯平和那娜很快找到了人。

小家伙不知道在哪儿滚了一身泥,头发乱糟糟的,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胖短腿,虽然狼狈,但是面色红润,显然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娜和聂唯平顿时松了口气。

那远小朋友叼着根棒棒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到门口进来的熟人,立马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小姑~叔叔~”

聂唯平皱着眉把他拎起来,从头到脚捏了一遍,才总算在右腿膝盖上发现伤口。

那娜捧着胖藕似的小短腿,心疼地摸了摸上面的纱布,轻声问:“宝贝疼不疼?”

那远挺着小胸脯骄傲地大声回答:“不疼~小远是男子汉,不怕疼!”

“哼!”聂唯平才不信,转过脸看向房间里的医生,“他伤得怎么样?”

急诊医生忍俊不禁地说:“聂医生你放心,小朋友蹭破了皮,连血都没流!贴块纱布是为了防止和裤子摩擦伤口疼,没事的!”

聂唯平道谢后狠狠瞪了那远一眼,吓得他立马将脑袋埋进小姑怀里。

房间里还有两个幼儿园的老师,聂唯平客气地问:“是您给我们打的电话吧?真是麻烦你们了…”

聂唯平很快就从老师们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吃过饭老师带领他们集体睡午觉,刚睡没一会儿旁边的小同学就起来,把他吵醒了,于是俩人一起去厕所嘘嘘。小同学恶作剧,尿在了他身上,起床气严重的小家伙顿时愤怒了,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将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聂唯平越听脸色越黑,恨不能将自己摸过小混蛋的手给剁了!

那娜默默地拎开怀里的小侄子,难怪闻着味儿不对呢!

“那个小朋友呢?有没有受伤?”那娜想起还有一个不由有点急了,别把人打坏了!

老师笑着安慰道:“丁晓杰也没事,手上划了道口子,不深!不过…”

老师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顿了顿看了看那远,叹口气继续道:“那远把人按进便池里,丁晓杰被他爸妈带回去换衣服了!”

那娜:“…”

此话一出,一屋子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罪魁祸首。

小肉团子正眯缝着眼,一脸享受地舔着棒棒糖,感到周围的视线,疑惑地睁开眼眨了眨,小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那娜歉疚地说:“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我带孩子给丁晓杰道歉!”

那远小朋友不乐意了,撅着嘴叫:“凭什么呀~是他先尿在我身上的!”

“闭嘴!”那娜板起脸,严厉地教训他,“不管怎么样,打人是不对的!他犯了错你可以去找老师,我也早就告诉过你,同学之间要和平友爱!你把人给打伤了,难道不应该去道歉吗!”

小家伙不服气,气鼓鼓地瞪着她,委屈地眼圈都红了,眼泪转啊转的,可怜极了。

那娜就瞧不得他这幅模样,心已经软了,可又不能放任他打架,硬是狠下心冷着脸问他:“知道错了吗?”

小家伙“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悲愤地大叫:“我没错~小姑坏~”

聂唯平抱起他,那远立马委屈地搂紧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伤心地呜呜哭。

聂唯平轻轻拍着他的背,淡淡地说:“小东西是该道歉,可先惹事的不是他,对方不先低头,凭什么委屈我家孩子。要大方你自己道歉去!”

说完,聂唯平对两位老师感激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径直离开。

那娜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硬下心肠要教育小孩,聂唯平居然就这么拆了她的台!

那娜勉强挤了个笑,对老师们连连道歉,客气地将人送走,这才怒气冲冲地回科室找人算账。

那远今天本来也受了伤,没想到最亲爱的小姑不仅不安慰他不帮他出头,居然还反过来骂他,又委屈又伤心,哭了许久才一抽一抽地停下来。

聂唯平将人带回科室,给他洗了个澡,然后拿自己的大T恤给他套上,抱进值班室,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和他面对面谈话。

“哭哭啼啼是最没用的了!受委屈了就自己讨回来,哭有什么用!”

“小姑骂我…”

“她骂你是为你好!骂得对你就记着,骂得不对你当耳边风。”聂唯平掐了他的胖脸儿一把,“这也值得你哭!”

两人刚开了个头,那娜就砰地推开门进来,怒不可遏地说:“你别教坏孩子!”

聂唯平奇怪地看她一眼:“我怎么教坏孩子了?”

那娜气愤地指着他:“我刚刚骂他两句你就拆台,男孩子调皮捣蛋,小时候不好好管教很容易变成打架斗狠的地痞混混!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纵容他,他岂不是更加不明是非了?”

“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批评他,就不担心把他养成个娘们儿兮兮的废物?”聂唯平毫不客气地反驳,“瞧瞧他这动不动掉眼泪的毛病,丫头似的娇气,都是你惯得!”

那娜气得脸都红了,想也没想张口骂道:“你少说风凉话!反正又不是你侄子你当然乐得充好人!你这是在溺杀…”

聂唯平脸色一沉,眼神中有受伤的情绪一闪而逝。

那娜气话刚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她完全是担惊受怕后又气昏了头,才会这样口没遮拦。

聂唯平站起身,冷淡至极地开口道:“看来,我这个外人是多管闲事了。”

那娜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聂唯平已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那娜咬了咬唇,烦躁地叹口气,全身无力地往床边一坐。

那远小朋友裹着聂医生宽大的黑色T恤,肉肉的小肩膀露出半边,瞪着乌黑的大眼不敢吱声,白嫩的小胖脸儿上全是惊惧恐慌。

那娜心里不忍,摸了摸他的脑袋叹:“对不起,姑姑不好,小远不要生姑姑的气!”

小胖团子艰难蠕动,爬到那娜的腿上,胖胖的肉手轻轻拍了拍她,似模似样地安慰道:“小姑别不开心~小远明天去给丁晓杰道歉!”

那娜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小小的孩子就这样懂事,让她的心里热热的、酸酸的,所有的气全消了,只剩下对他的疼惜宠爱。

柔软的嘴唇蹭了蹭自己的脸,带着甜甜的奶香,纯净又美好。

那娜将人搂得更紧,怀里小家伙很乖,仰起小脸严肃地说:“小姑不要难过~叔叔坏,我们不跟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