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爷一愣,随即问着:“是真的吗?”他看向寒初蓝,求证着:“世子妃真的看到了缺儿?那个混小子,回来了怎么还不回家?”他又不好意思地对夜沐说道:“摄政王,老夫是真的不知道缺儿回来了。哦,对了,摄政王找缺儿有什么事?”

“本王的近侍中了毒,国舅是神医,本王想请国舅过府给本王的近侍解毒。”夜沐也不隐瞒,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李公公吗?李公公中了毒?”元老爷一脸的关心样,“可是缺儿回了京还没有回府上,又不知道他会去哪里,真的不好找,王爷还是先传御医给李公公瞧瞧吧。等缺儿回来,老夫马上就让他到府上给李公公瞧瞧。”

这个元老爷根本就是在撒谎!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

元缺肯定就在府上。

是那个缺德鬼不肯露面,不想救李公公。

如果李公公的毒真是他下的,试问他又怎么可能帮李公公解毒?

缺德鬼!

无情郎!

明明就是个大夫,偏偏不肯救死护伤!

寒初蓝在心里把元缺骂了一千遍,又懊悔自己以前不知道元缺身上的药那么有用,早知道她就把他所有药都要过来,也不用今天跑到这里来求助,还见不到他的人影。

神医,哼,了不起呀!

还有眼前这对夫妻,能把元缺养得那般的狡猾无情,这对夫妻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沐与寒初蓝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管元缺在不在府上,此刻他们都见不到元缺的。

这个结果,夜沐也是早就猜到的。

寒初蓝还心存着侥幸,谁知道那一点点的侥幸却被现实打破了。

那个男人的心就是铁打的,硬度比钢还要厉害。

“既然国舅不在,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国丈,告辞。”

夜沐朝元老爷拱了拱手,带着寒初蓝扭身就走。

“管家,送摄政王。”

元老爷吩咐着管家,他与妻子只站在原地看着夜沐离开。

“爹。”

寒初蓝还是有点不甘心,她觉得元缺肯定在府上。

夜沐知道她想说什么,低低地应着:“蓝儿,别说了,没用的,我们又不能搜元府,就算搜,他不肯见我们,也搜不出他来。”

“可是李公公他们…”

夜沐抿唇,剑眉拢成了个川字,却无可奈何。

快要走出元府的时候,元缺忽然从外面晃进来,看样子是刚刚回来似的。

“国舅。”

管家看到元缺晃进来,有点意外,不过反应还是很快,快走几步就走到元缺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国舅,你回来了。摄政王来了。”

元缺已经看到了夜沐,夜沐同样看到了元缺。

示意管家不用再解说,元缺笑着走过来,夜沐和寒初蓝也停下了脚步,见到他是从外面进来的,寒初蓝忍不住想着,难道他真的不在府上,此刻才回来的?

那她刚才在心里骂了他一千遍,不是冤枉他了?不过像他这种人,就算冤枉了,寒初蓝也不觉得他可怜。

“元缺见过摄政王。”元缺客气地向夜沐施了一礼,并没有自称为臣,他的国舅身份并不比夜沐的王爷身份低。

夜沐也向他还一礼,对他保持着礼让三分,哪怕在暗地里,你想我置你于死地,我想置你于死地,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的。

向夜沐行了礼后,元缺淡淡地瞄了寒初蓝一眼,寒初蓝拿着大眼瞪他,他闪烁了一下深不可测的黑眸,唇边的笑意有点深,他只是瞄了寒初蓝一眼,就敛回了看她的视线,望向了夜沐,客气地问着:“摄政王大驾光临,有事找元缺吧?”

不是救命的大事,这个政敌也不可能找上门来。

元缺对于夜沐和寒初蓝为什么而来,其实心知肚明的。

夜千泽数次在深夜潜入元府,想从他的药房里偷得解药,都没有偷到,他也算准了李公公等人的毒会有近期发作,夜千泽如今不在王府里,前来向他索讨解药的人必定是寒初蓝。

也真的让他解中了,来的的确是寒初蓝,哪怕还有夜沐,也让他等到了。

其实夜千泽那几次不来,而是让寒初蓝来偷药的话,寒初蓝是能偷到解药的,当然了,他也不会白白地赠送解药,得从寒初蓝身上讨点报酬。

不着痕迹地又瞄瞄寒初蓝那红滟诱人的红唇,上次为了救她,他是吻了她,但当时他一心为了救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吻她的美妙滋味,如今想起来,遗憾不已哪。

说他无耻也行,他爱她,就想亲她。

“缺儿,你回来了,摄政王的近侍李公公中了毒,摄政王亲自前来请你给李公公解毒,你快跟摄政王去看看吧。”夜沐还没有说话,元老爷就走了过来,以命令的口吻吩咐着元缺。

元缺哦了一声,好像是刚刚才知道李公公中毒似的。

寒初蓝又忍不住在心里把他狠骂了一千遍,可能是她骂得太狠了吧,元缺忽然打了两个辣辣的喷嚏,他本能地就望向了寒初蓝,寒初蓝的大眼眨了眨,在心里想着:不会吧,这么灵,一骂他,他就有反应了?

夜沐也在这个时候朝元缺拱手说道:“国舅爷,小李子是为了救本王中的毒,本王不能坐视着不理,宫里的御医都对小李子身上的毒束手无策,本王才斗胆地来打扰国舅爷,还望国舅爷看在本王的薄脸上,救救小李子吧。”

“王爷对奴才们真够好的。”元缺赞了一句。“元缺刚从外面回京,一路风尘的,有点累呢。”

意思就是不想帮李公公解毒。

寒初蓝真的想抽死这个缺德鬼!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拿乔,难道他就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不过他要是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不会有神医之名却没有神医的医德了。

“本妃能和国舅说几句话吗?”

寒初蓝客气地问着元缺。

元缺又撇了她一眼,继而望向夜沐,寒初蓝也望向了夜沐,轻声请求着:“爹,能让说服他吗?”

夜沐想了想,低声叮嘱着:“蓝儿,你有把握吗?如果他提了过份的要求,你得三思而行。”

“儿媳尽量。”

夜沐这才放心地点头,相信寒初蓝是个有分寸的人。

元缺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才对寒初蓝笑着:“世子妃想说什么?”

“国舅还是先借一步说话吧。”寒初蓝朝元老爷夫妇施了一礼,便自顾自地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也不让星月跟随。

元缺跟着她走到了树底下,他靠着树身,站在寒初蓝的面前,帅气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惯性的笑,眼神依旧深不可测,凝视着这个散发出了少妇风韵的女人。

“元缺,李公公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寒初蓝单刀直入,“请你一定要救他。”

“他是你什么人?”

元缺笑着反问一句。

“他是我公公的近侍。”

“你公公的近侍,又不是你的近侍,就算是你的近侍,奴才命贱如泥,死就死了,你何须为了他而劳心?”

寒初蓝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低声骂着:“元缺,你还是个人吗?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有你这样的大夫吗?大夫学医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救死护伤,你竟然视人命如蝼蚁。什么叫做奴才的命贱如泥?奴才就没有爹妈生养的吗?是从石头蹦出来的?照你这样说,我出身贫苦,我的命也贱如泥了?既然这样,你何必三番四次救我?害我欠你人情!”

元缺还是一副欠抽的样子,深深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特例,寒初蓝,特例是什么?特例便是唯一,没有第二个!”

寒初蓝瞪着他,被他气得真想又扑倒他,狠狠地揍他一顿,“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救李公公?要不要我跪下来求你?”

元缺笑,“寒初蓝,真看不出来,你对奴才都那么好。”

“谁像你这般铁石心肠。”

“可你对我,就不会这么好。”

“那是因为你太可恨。”

“我对你,自认很好了。”

“不要扯开话题,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肯救李公公?”寒初蓝不想和他打哈哈,更不想听他那些带着情意的话。

她是人妻,夜千泽的世子妃,别说她不爱元缺,就算她爱元缺,已为人妻的她,也不可能再给元缺任何的承诺。

她不是那种会红杏出墙的人。

“如果我不救他,你会怎样?”元缺似笑非笑地问着她。

寒初蓝瞪他的眼神更狠了,元缺在心里苦笑,她对他就是没有过好态度,每次见面了,几乎都是用着她明亮的大眼瞪着他。好吧,他承认他是很坏,对每个人都很无情,对她,最初也很无情,可是后来他不是对她很好了吗?在她身上,他打破了太多的惯例,甚至也像夜千泽一般护着她,宠着她了,她依旧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看。

元缺的心涩涩的。

他知道,如果他不救李公公,她会恨他,以后见到他,都会视他为敌人,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他可以视人命如蝼蚁,她却不可以。

她的心呀,到了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是一片的赤诚。

而他,越发的爱她这片赤诚了。

寒初蓝一直没有说话,他不救李公公,她会怎样?她会怎样?打他,打不过,杀他,更没有这个本事,除了怪他无情之外,她还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在生意上抢他的生意了,可他有的是钱,他根本不在乎那点生意。

到了现在,寒初蓝才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软肋!

元缺有软肋,便是她寒初蓝。

轻叹一声,元缺忽然伸手入怀,寒初蓝一喜,他愿意给李公公解药?

元缺的确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瓶子里却只有两颗的药丸,他倒出那两颗药丸,递给寒初蓝,淡淡地笑睇着她,说道:“只要你吃下了这两颗药丸,我就救李公公一命。”

“这是什么药?”

元缺还是笑着:“你不要管是什么药,只要你吃了它,我就马上跟你到摄政王府去救治李公公,我先说了,去迟了,李公公命丧黄泉,你别怪我。”

看到元缺拿出药来要寒初蓝吃下去,夜沐和星月都担心是毒药,在寒初蓝不再犹豫,伸手就要接过药丸的时候,夜沐和星月扑过来,两个人异口同声地低叫着:“不要吃!”

寒初蓝却迅速地从元缺的手里接过了两颗药丸,把药丸塞入了嘴里,直接就咽了下去,还差点咽着,在夜沐和星月扑过来的时候,药丸已经进了寒初蓝的肚里。

“蓝儿!”

“世子妃!”

夜沐和星月都大惊失色,星月扶住寒初蓝,心急地说道:“世子妃,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元缺的药怎么能随便吃的?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蓝儿,快吐出来,吐出来!”夜沐也担心元缺给寒初蓝吃的是毒药,随即又瞪着元缺,质问着:“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元缺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夜沐的质问。

寒初蓝定定地望着他,朝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国舅跟本妃走一趟吧,李公公还等着国舅救命呢。”

说着,寒初蓝握了握星月的手,让星月不用担心,不管她刚刚吃的是什么药,她相信元缺不会要她的命,他要是想杀她,她也不会活到如今。

“请世子妃带路。”

元缺也朝寒初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所有人都愣了愣。

夜沐顿时明白过来,知道寒初蓝刚刚吃下那药,是元缺提出救李公公的要求。

他既感动寒初蓝有一颗仁慈之心,为了救李公公,不惜以身试险,和元缺这种无情之人谈起了交易,又心疼寒初蓝,更担心寒初蓝吃的是毒药,如果寒初蓝有什么三长两短,教他如何面对他的稚儿呀?

药已入腹,夜沐再担心也无济于事,看到寒初蓝此刻也没有什么事,只得先回府,救了李公公再说。

028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寒初蓝瞪了元缺一眼,转身就走。

星月想扶她,被她拒绝了,刚才星月在让她吐药的时候也帮她把过脉了,确定她体内没有毒素流动,元缺给她服下的那两颗药丸应该不是毒药,星月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要是世子妃有什么事,世子回来会扒了她的皮!

寒初蓝在吃下了元缺的那两颗药之后,只觉得体内有股热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适。

她也坚信元缺不会毒她。

虽然她不喜欢元缺,元缺对她有感情,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想利用元缺对她的爱意,不想欠他人情,可惜她如今还是欠下了他太多的人情。她中毒,他的着急一点也不比夜千泽少,还想尽办法为她解毒,不过她上次中毒,神智不清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帮她解的毒。

夜千泽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只知道无缺给了最好的解毒丸都没有解开她的毒。

如果元缺要用她的命来作交易,元缺就不会费尽心思地替她解毒了。

这个男人是很坏,很讨厌,但对她的确不错。这一点,寒初蓝无法否认。

元缺淡淡地笑着,很客气地跟着寒初蓝走。

“缺儿。”

元老爷叫了他一声。

元缺只是对父亲说了一句:“不用等我回来用膳,世子妃会招待儿子用膳的。”

寒初蓝微微地拢了拢眉,还是淡定地走着,她朝元老爷夫妇行了一礼,才带着元缺率先走出元府。夜沐则客气地和元老爷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再说句先告辞了,便跟着元缺身后走出元府。

寒初蓝等人还是坐马车,元缺则是独自骑马,虽然他想和寒初蓝同坐一辆马车,但闲杂人太多,无法独处,既然如此,他还不如骑马要来得潇洒。

一上马车,星月就板着脸说着寒初蓝:“世子妃,元国舅奸诈狡猾,他的药很多是毒药,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吃他的药。”

夜沐也说道:“蓝儿,元缺的药是真的不能随便乱吃的。”

寒初蓝有点无奈地说道:“他只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我不答应他,那李公公他们就没救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公公等人毒发身亡,而她明明有机会救他们的。“爹,星月,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和元缺认识也快有半年了,他要是想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就算他给我吃下的是毒药,也是最慢性的那种,不会一下子就要了我的命。但现在李公公他们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元缺说了,再迟一点,李公公等人就会命丧黄泉了。就算是以我的慢性中毒来救马上就要毒发身亡的李公公,也值了。等到李公公等人的毒解了,我的毒再慢慢想办法也是一样的。可以往后拖的事情就往后拖,火烧眉毛的就一定要当机立断。”

夜沐定定地望着寒初蓝,没想到寒初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寒初蓝为了救李公公等人,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星月也是震惊地望着寒初蓝,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主子们的命才是最值钱的,他们这些暗卫,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性命,如果要他们拿命去换回主子的命,他们也要义不容辞。可是寒初蓝的所作所为却改写了她的世界观。寒初蓝眼里,根本就没有主子和暗卫之分,在寒初蓝的面前,所有人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平等的,生命都是无价的,只要有机会,寒初蓝就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牺牲。

隐隐地,星月的心被激起了涟漪,看着寒初蓝的眼神带着了感动。

平板着的脸也开始和缓下来,世子那么爱世子妃,估计就是世子妃这种行事作风吧以及一颗仁慈又不软弱的心吧。

“王爷,世子妃体内并无毒素在流动。”

星月压下了心里的感动,恭敬地告诉夜沐,让夜沐不用因为寒初蓝的一番话而担心。

夜沐还是亲自替寒初蓝把了把脉,确定寒初蓝没有中毒,他才放下心来,但他能从寒初蓝的脉像中把出了一点不正常来,他望着寒初蓝,关切地问着:“蓝儿,你是不是觉得体内有股热流在流窜?”

寒初蓝点点头。

“平时有吗?”

寒初蓝摇头。

“你有没有在学习什么心法?”夜沐蹙着眉头问着,总觉得寒初蓝体内那股热流似是真气流窜,但寒初蓝没有内力,这股热流便成了热气,如果寒初蓝承受不住,到了明天,寒初蓝说话的声音估计都会变得嘶哑起来,因为上火!

寒初蓝闪了几下眼,夜沐的问话让她忽然猜测着元缺会不会好心地给她吃了什么对练武功有帮助的神丹妙药?她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像茂戟的小说,她几乎看了个遍,那些男主都会经历一些奇遇,误吃什么增加内力的灵丹妙药,然后内力突飞猛进的。元缺给她吃的那两颗药会不会就是这样的药?

他会那么好心吗?

她又不会武功,要真是那些药,让她吃了,不是白白浪费了?

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却回答了夜沐的问题,“千泽有教我练习他的内功心法以及轻功,我只想学这两种,不过学的时间太短,我现在连瓦面上都还没有跃得上去,想上瓦面得搬梯子来。”她开始跟着夜千泽学轻功,练习内功心法才十几天时间,根本还没有学成,轻功,还飞不起来,内力也还没有,只不过走起路来比平时要轻快很多。

“那你现在就按泽儿教你的调息一下,试试能不能把那股热气流压下去?”夜沐也不相信元缺会给寒初蓝吃这些药。

不过这样的药,元缺身上会有,可能性极高。

元缺师承药王谷,药王谷里面盛产的不是药便是毒,相生相克,什么名贵又古怪的药都有,什么毒性的毒草也有,元缺的药丸,大都是从药王谷采药草炼制而成。

寒初蓝试着调息了一下,未能把那股热气压下去,她朝夜沐摇了摇头,说道:“爹,还是那样,估计那药性热吧,吃着会上火。”

夜沐沉吟着,看寒初蓝又没事,想着自己的内功心法和儿子的不一样,倒是不敢帮寒初蓝理顺这股热流,而且也不敢肯定这股热流是真气,有可能是一些女人的补药,女人的补药吃着就容易上火的。想到寒初蓝上次的腹痛,夜沐更加肯定元缺是给寒初蓝吃了女性的补药。

“回去后,爹让人给你送点绿豆糖水去,你吃一些,下下火。”

“谢谢爹。”

骑着马似是悠闲地跟着马车走的元缺,把马车内的对话都听进耳里去了,哪怕马车内的人说话很小声,一般人听不到,可他内力过于深厚,他想不听还是听进去了。对于寒初蓝相信他绝对不会要她的命,他颇为满意,看来自己付出那么多,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她不会认为他会加害她。

其实,他也曾经对她下过杀手,只是他终是没有掐死她,那一次没有掐死她,以后他都不会再要她的命!

寒初蓝把他的两颗药丸当成给女人吃的补药,元缺忍不住失笑起来,那两颗药何其的珍贵,给她吃一颗,她都能受用无穷了,想到她都十七岁了,半点武功根底都没有,他才给她吃了两颗。天下间最好的,能增加内力的药,都给了她。

这种药,是谷主炼出来的,一共也就十颗,谷主说他年纪大了,以后药王谷由他来继承,一颗都没有吃,全给了他。他每隔两年便吃一颗,吃了八颗,再加上他的勤练苦学,才会有今天的浑厚内力。余下这两颗,他吃不吃都无所谓的了。

瞧出她的行动较以往要快一点,脚步要轻快一些,猜到她应该在练武,以她现在的身份,虽说尊贵的,但比起在乡下来说,却越发的不安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捏死她,她如果有点武功防身也是好的,他才会把这两颗天下习武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药给了她吃。以这种方式给她也实属无奈,他过去也给过她不少药,可她知道他的药珍贵后,都舍不得用,要是他赠送给她,说不定她给了夜千泽呢。

嘴角微弯,元缺宠溺地笑着,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寒初蓝,你欠我的那么多了,你说,你该拿什么来还我呀?

马车内的寒初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车外的元缺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笑意更深。

一行人很快地就赶回了摄政王府。

夜沐也无待客之心,领着元缺就朝李公公的房间走去,元缺也没有怪夜沐待客不周,他心知李公公身上的毒是无法再压制下去的,如果今天还是不能解毒,李公公和那几名暗卫必死无疑。

李公公被夜沐点了睡穴,几名小太监小心地守护着他,看到夜沐带着元缺回来了,那几名小太监如同遇到了救星似的,全都扑跪到元缺的面前,不停地叩头,连话都激动得说不出来。

元缺坐到床前去,先是替李公公把过了脉,又翻看过李公公的眼皮,一副要确定李公公中的是什么毒似的。做尽了装模作样之事,他才摸出一小瓶的药丸来,倒出一颗塞进了李公公的嘴里,又合上李公公的嘴,在李公公的下巴拍了一下,确定李公公能吞下药丸。随即他再解开李公公的睡穴,扭头吩咐着众人:“你们都到外面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惊扰我,我要替他施针逼毒。”

“吃了解药还要针灸吗?”

寒初蓝不解地问着。

看她一眼,元缺好脾气地解释着:“他毒已逼近心脉,就算服下了这种毒的解药,也还需要用针逼毒。”

寒初蓝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