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没有更好的供应商可以取代,金玉堂酒楼不会完全断绝合作,只要他们的菜能过关,一次便收一次,两次便收两次。为了能长久合作,他们后来也不敢再心怀侥幸,以次充优。

可是现在寒初蓝这个新菜农杀出来了,她种的菜,嗯,他们偷偷地看过,的确很好,色泽优,新鲜方面也优,在黄叶和虫叶方面,更是优上加优,清洗过后装进箩筐里,一路拉来的时候,沾在菜上的水珠已经慢慢地消失,重量方面不会添加多少。可以看出寒初蓝给金玉堂酒楼供货时非常的认真,也很诚实,做生意的,遇着更优者,谁都会选择更优者。

这点常理他们懂,但他们无法坐视着金玉堂这间在清水县最具影响力的酒楼成了寒初蓝的独盘菜,硬想着要分一杯羹。

“从明天开始,你只能给金玉堂送去五十斤的青菜,只要你的量不够,金玉堂就会从我们这里选择。”

“五十斤太多了,只能送二十斤,我们这么多人,才够分余下的数量。”有人更加的过份。

众人无理地要求着,还故意把手里的扁担重重地戳着地,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

寒初蓝笑,讽刺着;“诸位是打算以多欺少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五十斤变二十斤?怎么不直接命令我不能再给金玉堂供应青菜?”

那些人被她讽刺得有点不好意思,放缓了语气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大家好好地合作,有钱一起赚。杨公子对你不错,我们可以教你一些方法,让你少送些菜,重量却是一样多。”

“你们是想教我坑杨公子吗?你们的方法是清洗菜之后,不抖掉沾在菜上面的水珠,再用大桶装菜拉到金玉堂去,这样重量就会增加,对吧?”用大桶装着的菜,水份消失得自然没有用箩筐装的够快,菜的数量大了,在重量上的确能占点便宜。

就像鸡档里的小老板们一样,每天清晨开档之前第一件事就是给每只鸡灌一肚子的食物,这样就能让鸡的重量更重一点。卖牛肉的还会往牛肉里打水,为了占点顾客的便宜,各种手法都有。

为首的大汉应着:“同道中人,不必言明。商人行商,坑人正常。”

寒初蓝还是笑着,笑容更加的讽刺:“可我和杨公子签了合同的,我每天必须送那么多菜给他,否则要付违约金的,如果我答应了你们,便属于违约了,那违约金,不知道你们可否帮我付?”

众人面面相视,站在寒初蓝面前的大汉问着:“违约金是多少?”

寒初蓝伸手一根手指,淡淡地笑着,“也不多,就是一万两。”

众人石化。

一万两还不多?

他们几辈子都挣不来一万两。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问:“诸位愿意帮我付违约金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对不起,我无法满足诸位的请求。”

“臭婆娘,你这是在耍我们!我们几辈子都挣不来一万两!”寒初蓝面前的那个大汉回过神来,暴跳如雷,寒初蓝认为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其他人的怒火往往都是被他感染,挑起来的。

“大伙们,这臭婆娘根本就是要独吞金玉堂,我们不能让她如意!砸了她的车,砸了她的箩筐,看她明天还怎么送菜!”大汉怒吼着,手里的扁担一挥,就朝轻风打去,想着打死了寒初蓝的马,那么寒初蓝就没有马拉车了。

“敢动我的轻风!”

寒初蓝脸色一黑,想都不想伸手就夺大汉的扁担,不让他动轻风。

大汉的扁担落得太凶,她的手挡不住,扁担落在轻风身上,虽说被她一挡,力道弱了不少,但落在轻风身上,还是让轻风吃痛,嘶鸣一声,高踢前蹄。

寒初蓝的心一痛。

轻风现在不是代青的宝贝宠物,而是她寒初蓝的宝贝助手,少了轻风,她就无法给杨庭轩送菜,她手头上的钱,可不够买一匹好马。像轻风这种马,价值千金呢。动她千金马,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怀云,抄家伙!”

寒初蓝大叫着。

这些人连她一个弱小的女子都要欺负,那她只能又打架了。

怀云迅速地从车上抄起临出门前,寒爷爷让寒初蓝带着的那条棍子,不停地挥挡着被大汉煸怒的那些人挥拍而来的扁担。寒初蓝手里没有棍,她很辣地像打元缺那般,狠狠地扑倒一个大汉,趁对方错愕惊骇之时,夺过别人手里的扁担,就和怀云一起,与十几男人混打成一团。

寒初蓝原本是想护着自己的马车,不被这些人砸了的,没想到她的反抗更激怒了这些男人,他们忘了她是小小的弱女人,竟然开始朝她身上攻击,护车变成了真正的打架。

十几个男人围攻两个少女!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爬坐着两个男人,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混战的场面,棍子碰着扁担的声音,有人被打了,发出的痛叫声,交织在一起,传进他们的耳里,便成了一曲激愤人心的乐曲。

“小五,我们要不要出手?寒姑娘被欺负了呢。”

“头儿说了,不能保护太甚。再说了,你瞧寒姑娘那凶狠的架势,她未必会输。”

“她身边那位小姑娘出手更快更狠,似是有招有式,不像她胡乱地打。”小七盯着怀云。

小五嗯着,语气却平板而冰冷,“寒姑娘胡乱地打,让人更加的无法招架。”

“但她打了人,人也打了她,她终究是个弱女子。”

小七评论着。

小五又嗯了一声。

怀云比寒初蓝要好很多,都是她在打别人,别人的扁担落不到她的身上。寒初蓝虽凶狠,毕竟对方人太多,她被对方打了几扁担,她也狠狠地打了对方好几扁担,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我们真的不用出手吗?”

小七担心寒初蓝会被那些不讲理的男人打死,世子爷回来了,他们无法交代。

小五冷冷地撇他一眼,“如果连这些人她都对付不了,她能在世子身边站稳脚吗?”

小七顿时沉默。

世子一旦带着她回京,面对的人可比这些粗野农夫厉害得多了,她要是连这些粗野农夫都对付不了,又如何应付隐藏在帝都里的各种阴谋算计?

混战很快结束。

十几男人都被打伤了,被打得脸青鼻子肿的。

寒初蓝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绑住头发的布条不知道掉落在哪里,一头青丝散落下来,随着秋风飘舞着。握在手里的扁担渗着她的汗水,这一场混战,打得她真累!她也是脸青鼻子肿的,胜得有点惨重。

十几个男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输给了两个少女,哪怕寒初蓝同样的脸青鼻子肿,可是她身边的小姑娘却气定神闲,半点伤都没有,所以,他们输了。

挥一下抢来的扁担,寒初蓝冷冷地问着:“还想不想再打一次?”

十几个男人瞠目,她都被他们打得狼狈万分了,还敢挑战,这个女人,真是狠呀!

瞧到寒初蓝脸青鼻子肿,怀云一怒,不等对方应战,持着棍子又扑上前去,怒道:“你们打伤了我姐姐,我跟你们拼了!”

“啪啪啪啪!”

棍子落下。

“哎哟!”

“啊呀!”

痛呼声四起。

他们是打伤了寒初蓝,可是寒初蓝同样也把他们打伤了呀。

担心怀云会吃亏,寒初蓝顾不得有点气喘,挥着扁担助阵。

然后又是一场混战。

最后,十几男人被两个不怕死的少女打得落花流水,抱头四窜,逃命去了。

寒初蓝累得没有力气去追赶那些人,还要把手里的扁担朝跑得最后的那个大汉扔去,扁担落下,拍打到大汉的小腿,大汉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吓得他脸色青白,头都不敢回,爬起来,继续一拐一拐地往路旁边的草丛钻去。

“跑慢一点,送你回你老娘的肚子里去!”寒初蓝喘着气骂着。

爬坐在树上看着好戏的小五和小七差一点从树上摔下来。

“啊,累死了,总算把他们赶跑了。”危机一除,寒初蓝顿觉全身无力,整个人往地面上一坐,可把怀云吓坏了,急急地扑过来,寒初蓝却往地面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道:“怀云,看来姐姐老了,体力不如你了,你都不累,姐姐却累死了。打架,真不是人干的活。”

怀云:…

081 又遇元缺

“每次看到你,你不是被人刺伤,就是和人打架,寒初蓝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吗?”淡淡冷冷的讽刺声忽然飘来。

怀云一个反弹跳跃起来,并且迅速地抄起了棍子,就想朝飘来声音的那个方向扫去,不过她的棍子还没有挥出,那飘来的白影衣袖就那么轻飘飘地一挥,她手里的棍子就脱手而飞,落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怀云,这家伙不是人来的,你别白费力气了。”

寒初蓝还躺在地上,只是扭头淡冷地瞟了一眼出场模式永远是用飘的元缺,淡冷地对怀云说道。

她是没有亲眼瞧见元缺的武功有多厉害,不过元缺能用内力摄捉鱼儿,她就能猜到元缺的武功很好。怀云一个小丫头,仗着手里有棍就想对元缺动手,自然是白费力气的事。

怀云被元缺的衣袖一挥,棍子脱手而飞时还感到虎口隐隐作痛,心知元缺是个厉害人物。心下正想着怎么办时,听得寒初蓝的话,她又微微地放下心来。

元缺潇洒地落地,落在寒初蓝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肆无忌惮,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的小女人,瞧着她脸青鼻子肿,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忍不住又讽刺着:“寒初蓝,你还真是英勇。”

“过奖了。”

寒初蓝躺在地上还朝他拱拱手,元缺被她这副样子气得真想把她揪起来。

“你路过?”

寒初蓝又问。

“是呀,我路过,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和一群男人打架,精彩呀,相当的精彩。”元缺好整以闲地蹲下身来,伸手就去摸寒初蓝青肿的脸,那深邃的眼眸隐着他的心疼,可惜寒初蓝看不到,他自己也掩饰得很好。

从她扑倒他,把他痛揍一顿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可他没想到她居然敢和十几个男人打群架,还把那十几个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哪怕她自己也受了伤,她这种强悍的劲头,嗯,他觉得很适合他,他挺喜欢的。

“你说你还是男人吗?”

听到他这样说,寒初蓝马上就自地面上坐起来,她满头青丝太长,她坐起来后,还垂落到地面上,因为她太累,肆无忌惮地一躺,地面上的草屑沾在她的发丝上,衣服上,元缺想都不想,伸手就替她拿开沾在发丝上的草屑,寒初蓝却不领情,不客气地拍开他的大手,骂着:“看到我被十几个男人欺负,你也不帮个忙,姓元的,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吗?还说你是大夫呢,一点慈悲心怀都没有,就知道看戏。”

元缺随她骂,又伸手去替她拿开沾在她发丝上的草屑,寒初蓝再次拍开他的大手,他干脆以单手捉住了寒初蓝不客气的小手,才慢条斯理地帮她拿草屑。

怀云见状,连忙想阻止,元缺看都不看她,衣袖又是一拂,怀云竟然被他拂飞到一边去,跌落在路边的草丛中,一动不动的,怎么都爬不起来。

刚才那场混战,他瞧得清清楚楚的,怀云会武功,不用问,他也知道是夜千泽安排在寒初蓝身边保护她的,只是寒初蓝一直不知道。

忠于夜千泽的人,他不会客气。

与此同时,元缺手一扬,两枚银针就朝小五和小七藏身的那棵树飞刺而去,两个人为了躲避银针,赶紧闪身,谁知元缺再度扬手,数枚银针飞出,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追着小五和小七。

寒初蓝看不到银针飞出,她只看到他衣袖一拂,然后怀云就不见了。她大怒,一低首就在元缺的手背上狠咬一口,元缺吃痛,却不松手,她咬得狠,他不松手,她便不松口,尝到了血腥味,她还是咬着不放。

元缺慢悠悠地帮她把发丝上所有草屑都拂掉,又把她衣服上的泥尘拍了拍,才瞟着依旧咬着自己的她,淡笑着:“寒初蓝,你还要咬到什么时候?想把我的血都喝光吗?你不知道我的血很贵的吗?能治百病呢。”

他在药王谷里学艺时,被谷主喂了无数珍贵的名药,他的血已经被谷主炼成了圣血,能治病,也能解毒。不过屹今为止还没有人可以喝到他的血,他那一身莫测高深的武功,连夜千泽都不是对手,试问又有几个人能近得他的身?更别提喝他的血了。

这种珍贵的血,某人嫌弃着呢。

“我呸。”

寒初蓝松了口,“腥着呢,谁想喝你的血?你的血能治百病,我的血还能治万病呢。吹牛也不打草稿,脸皮真厚。”她的唇粘了元缺些许的血,伸手就扯过元缺白净的衣袖,打算用元缺的衣袖拭去嘴边的血。

元缺笑,“我的脸皮哪能和你相比?在你面前,我是蚂蚁,你是大象。”

寒初蓝抓着他的衣袖拭嘴,他也不阻止,不过是转眼间,他白净的衣袖就染上了点点血珠,寒初蓝还故意往他的衣袖上吐口水,弄脏他的衣袖。

“你伤了怀云!”寒初蓝才利用完人家的衣袖,下一瞬间又变得凶神恶煞的,揪着元缺的衣领,凶狠地骂着。“你竟然伤了怀云!”

“她只是一时之间爬不起来,又死不了。”元缺轻轻地一拂,她凶狠的手就被拂开了。“寒初蓝,你这样子对我,你不怕我治你的罪吗?”他可是国舅爷呢。

“怎么,想仗势欺人呀?国舅爷咋的了?你有种的去当皇帝去!”寒初蓝自知不是这家伙的对手,驳了他一句,爬站起来,一边低声骂着:“真不是个男人!就知道欺负人。”一边急急地往草丛中走去,想把怀云扶起来。

冷不防一只大手伸来,攫住了她的手腕,随即她被蛮力扯着打了一个转,转得她有点晕头转向的,一头就栽进了一个怀抱里,攫住她手腕的手迅速地一滑,滑至她的腰,一揽,她双脚腾空,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挟着飞了起来。

另一只手再衣袖一甩,数不清的银针如雨点一般射出,小五和小七连忙躲闪着这些被暗运着强劲内力的银针。他们认得元缺的身份,虽说表面上王爷也礼让元缺三分,但元缺如此的亲近寒初蓝,他们不能再看着不管。

等到小五和小七闪开了那些银针,元缺挟持着寒初蓝已经不见踪影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身形飞闪,四处寻找着元缺的身影。同时也暗惊元缺的深不可测,他们是摄政王爷的暗卫,武功自然不弱,可是元缺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没有发觉。更想不到元缺发出的银针那般的厉害,这个国舅爷果真如同传说中一般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成了谁的敌人,都会让人头痛不已。

“元缺,你要带我去哪里?哗,好高,你千万别放手,否则我会摔死的。”被挟持着的寒初蓝,只觉得耳边生风,不经意地往下面一望,发觉自己在半空中飞着,她本能地就捉紧了元缺的手臂,害怕这个缺德的国舅爷一松手,她从半空中掉下去,摔成了个冤死鬼。

元缺淡淡地笑着,笑容里隐隐地藏着一抹宠溺,揽紧她的腰,扭头就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寒初蓝被他这样一亲,整个人如遭雷击,下一刻,她用力地把他一推,元缺被她推得猝不及防,揽着她的手一松,她整个人向后一仰,然后手舞足蹈地往地面上摔去。

“寒初蓝。”

元缺闪电一般掠下来,抢在她落在地面上接住她。倔强的寒初蓝愣是推开了他,宁愿摔死也不再让他碰触她,元缺无奈,只得往地上一躺,抢先垫在地面上,她落下时,砸落在他的身上,她丝毫未伤,他也没伤,但她这样狠狠地砸落在他的身上,小身子的柔软,披散着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她的小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元缺没来由地一僵,平静的心湖似是被她这样一砸,砸起了千层浪。

寒初蓝倒是没想到自己从半空中砸下来,他会用*接住她,愣了愣后,想到他恶劣地亲了她,怒从心上起,一骨碌地坐起来,离开他的身体,还不识好歹地骂着:“怎么没有把你砸死!”

元缺坐起来,嘻嘻地笑着:“寒初蓝,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对,我就是不识好歹!”

寒初蓝抬手用力地拭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大眼狠狠地瞪着他,青肿的脸色阴黑阴黑的,一副想吃人的样子。

“走吧。”

元缺伸手就捉住她,扯着她走。

对于她擦拭的动作,他当作没看到。反正他是亲过了,就算她把她的皮都擦掉几层,也无法抹去被他亲过的事实。

为什么会亲她一记,他也不知道,就是心头一热,本能地就亲了她。

不过,她也真的不识好歹。就她这样的小农女,要身材没身材,要外貌…嗯,好吧,他承认她其实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她没有梳妆打扮,掩去了她的国色天香。能得到他元缺的亲吻,那是天大的恩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梦到被他亲吻一下呢。

这丫头,还一脸的嫌恶,不就是亲了她一下吗,还只是亲她的额,她就宁愿摔死,也不要他碰触了。

“你放手!”寒初蓝挣扎着,不想跟他走。

元缺紧捉着她的手,硬是拉着她走。

很快地,寒初蓝被元缺拉到了河边,瞧着熟悉的大石头,寒初蓝认出了这里是元缺上次救她,她醒来待过的地方。元缺把寒初蓝拉到了河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寒初蓝的头按入了河水之中,寒初蓝被狠狠地呛了几口水,呛得她鼻头辣辣的,猛咳着,一咳,又呛入几口河水。

她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想挣脱按住她后脖子的那只大手。

该死的元缺,想活活地溺死她吗?

寒初蓝被呛得差不多的时候,元缺手一拉,她的头被扯了起来,元缺瞧着她的脸,淡淡地说道:“洗得差不多了。”

寒初蓝磨牙,敢情这个变态国舅是想帮她洗脸!

有这样帮人洗脸的吗?

老天爷,你长眼的不?怎么不来一道响雷把这个变态劈死!不,不能一下子霹死,要把他霹得半生不死的,她才有机会慢慢地折磨他!

“坐着!”

在寒初蓝祈求着老天爷来道响雷霹死元缺的时候,元缺已经把她扯回到石头前,按坐在石头上,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倒出两颗,捏成粉末就往她的脸上抹来。寒初蓝回过神来,正想阻止,他淡冷地说道:“你要是想顶着青肿的脸回家去,我倒是不介意。”

“我自己来!”

知道他身上奇药多,寒初蓝打算接受他的恩惠,不过她不想让他帮她抹药。

元缺顺了她,再次倒出两颗药丸来递给她。

接过药,寒初蓝学着他的样子想把药捏成粉末,可是她用尽了吃奶的力都没有办法把药丸捏碎,她忍不住嘀咕着:“这是什么药,硬得像石头。”

呵呵…

元缺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

温热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手里拿过了药丸,拇指和食指一捏,就把药丸捏碎了,然后把粉末轻轻地倒洒回她的掌中,教着她把粉末抹在脸上,来回地搓抹着。

“这药是用什么做的,感觉凉凉的。”青肿的脸抹了这种药后,她便觉得脸上的火辣辣感觉似是消失。

“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

瞟他一眼,寒初蓝讽刺着:“还怕我偷学你的绝技吗?”

元缺老实地承认着:“我还真是怕,怕你偷学了拿去大赚一笔。”

寒初蓝张张嘴,想骂他两句,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骂,只好作罢。

“还想喝鱼汤吗?”

“没空。”

寒初蓝回绝着。

她还要回家,还要去看看怀云的情况怎样了呢。

元缺没有说话,走到河边去,又像上次那样从河里摄上几条鱼,开膛破肚。

“什么时候可以消肿?”

寒初蓝问着。

“喝完鱼汤就能消肿了。”

寒初蓝:…

“怀云真的不会有事?你以后不准再动我身边的人,否则我跟你拼了!我可不怕你是国舅爷!”寒初蓝警告着。

元缺抬眸,炯炯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除了你之外。”

寒初蓝气结。

像上次一样,元缺从河里捞起了锅,又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拿来了他藏在树上的油盐,开始煮着鱼汤。

很快地,飘着香味的鱼汤煮好了。

走到河边,借着清澈的河水,寒初蓝看到自己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不禁啧啧地赞着:“元缺,你的药真是神奇。”

元缺浅笑着:“你摸摸脸,还痛不?”

寒初蓝一摸,很痛。

元缺替她盛着鱼汤,淡淡地说着:“你真以为我的药是仙丹呀,那药只不过是一种掩饰粉,掩去你脸上的青紫,并不能让你迅速地恢复正常。除了青紫色能被掩饰之外,你脸上的肿都无法消去。”

寒初蓝细看,她的脸果真还是肿的,就是不见了青紫色。她不禁又骂着:“你这个庸医,消肿用冰块,你不知道吗?还有,你刚才说喝了鱼汤就会消肿的!”又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