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桃凑过来道:“肩膀酸啊?我给你捏捏。”
“不不,不用。”我连连摆手。
她不容反驳地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她的力道不轻不重,捏得十分舒服。
她捏完,我给她捏了捏,黄小桃闭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声音。此刻在我面前的黄小桃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孩,更加惹人爱怜。
沉默了一阵子,我说道:“小桃,有件事想和你坦白。”
“你说!”
“每次血鹦鹉现身的时候,我总是对她有种特别的感觉,不过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喜欢她,只能说……唉,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我支支吾吾的道。
说完,我立马后悔,干嘛要把这些说出来,可我实在不想欺骗黄小桃,哪怕她生气也想说实话。
黄小桃突然笑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一看见美女就大脑短路……她长得很好看吗?”
原来黄小桃没见过血鹦鹉的真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便道:“也许她身上有什么媚惑男性的药水。”其实我心里清楚,她的媚惑不止是药水,还有骨子里透出的娇媚,她就是一个活着的妖精。“那你一定要小心哦!以前也有这种案子,漂亮的女罪犯勾引男警察,让男警官走上邪道,这是我在新闻上看到的,反正色字头上一把刀,千万别中了招。”黄小桃叮嘱道。
“我知道!”我感激地道:“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也不冲我发火?”
黄小桃转身,拿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现在正是办案期间,要是换作平时你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早发火了,毕竟我也是女人嘛,等案子结束了我再好好地吃你的醋。”
我一阵羞愧,黄小桃又补充道:“你可得当心哦,千万别在这上面犯错误,要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放心,昨天是猝不及防,下次遇到她,我会配好解毒剂应对。”我真诚的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局里吧!”简单吃了顿早饭,来到局里,梁警官早就来了,正在痕鉴中心查询罪犯可能出没的地点。等待是焦灼的,我们在临时办公室里坐着,孙老虎和王援朝一根接一根抽烟,孙冰心被呛得受不了,跑去打开门,这时梁警官走了进来,满脸兴奋地说道:“各位,找到了,氹仔东北马路旁边的一处海滩有一座旧灯塔正在施工,凶手可能就躲在那里。”
“走!”黄小桃站起来宣布。
“等下!”孙老虎忽然道:“如果钟表匠真的在那里,少不了一场攻坚战,你们特案组在前,我带上驻澳门特种部队接应,大家都做好防护。”
我补充一句:“再带上两名拆弹专家。”
我们立即出发,当车开出车库的时候,刀神站在路边,黄小桃默契地把车停下,他拉开车门上车,黄小桃打趣道:“老人家,你干脆加入我们特案组吧!”
刀神淡淡地说:“被身份束缚之后,行动会变得不方便。”
半小时后,我们赶到氹仔东北马路,黄小桃放慢车速,我望向右侧的大海,搜寻着,视野中出现一座灯塔,我问道:“是那个吗?”
无线电里传来梁警官的声音:“对,就是它!”
前后两辆车拐进一条小路,不多时来到灯塔下面,这里一片荒芜,只有一座老旧灯塔静静地矗立,周围围绕着一片碧波湛湛的大海。这竟然是我头一次看见海,我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怎么旅过游。大家都穿着防弹衣,身上显得很臃肿,梁警官带着两名警员走在前面,紧随其后是黄小桃、刀神和宋星辰,没有战斗力的我和孙冰心在最后面。
梁警官一脚踹开破旧的木门,灯塔内部呈现在眼前,感觉就像进入一座老宅子。屋内一片昏暗,墙上的换气扇单调地旋转着,不断切割着一束倾斜的阳光。
我看见一张用木条箱充当的临时桌子,上面放着一些食物和罐头,我拿起来闻了闻,道:“食物还很新鲜,说明他们昨天还在这里。”
“又扑空了吗?”黄小桃皱了皱眉头。
这时黄小桃的无线电响了,孙老虎问:“A队A队,里面情况怎么样,需要我们进来吗?”
黄小桃回答:“没有遭遇敌人,看来是临时转移了,你们暂时待命。”
“收到!”
孙冰心笑着对我说:“小桃姐姐指挥起我爸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旁边有一道木质楼梯,我和宋星辰走了上去,上面是一个小平台,一间控制室、一间储藏室。我们在储藏室里发现一张钢丝床,一大箱罐头,此处还有满地的零件和发条玩具,进门左手边墙上的架子上,我找到了一箱雷管。
我说道:“没错,钟表匠确实在这里呆过。”
黄小桃在下面喊:“我们找到一条地道!”
我和宋星辰立即下去,他们在墙边的箱子后面找到一扇暗门,后面是一条黑漆漆的地道,梁警官疑惑地询问:“这条地道不该存在的呀?”
我们一齐望向他,他解释说:“根据港口建筑条例,灯塔是不允许配地道的。”
我看着摩损的石阶和斑驳的墙面道:“这地道有些年头了,可能是和灯塔同时修的。”
梁警察想了想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五十年代以前,澳门一直是英国走私鸦片的一个中转站,我怀疑这条地道就是那时遗留下来的,是一个秘密仓库。”
黄小桃挥挥手:“下去瞧瞧!”
我一把拦住她:“等下,把孙叔他们叫进来,以防不测。”
不一会孙老虎带着身穿海洋迷彩服,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冲进来,在此待命,孙老虎自己也换上了一身迷彩服。我听王援朝说,孙老虎刚出警校的时候在武警那边呆过几年,两人曾有过一段战友情。探个地道用不着那么多人,我提议我、宋星辰、刀神三人下去就行了,我们不需要开灯!黄小桃不放心一定要跟来,梁警官也要来,他说保护我们是他的职责。
我让其它人留下,五个人慢慢走了进去。
下了台阶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墙壁上生满斑驳苔藓,脚下的石板也被磨得很光滑。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防空洞,墙上竟然有电灯开关,我伸手打开,一排排大灯瞬间在头顶点亮。在我们正面两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玻璃窗,钟表匠此时正坐在里面,举起喇叭对我们说道:“欢迎各位光临寒舍!”“糟糕,是陷阱!”黄小桃大喊,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爆炸声……
第七百零七章缺氧密室
只听见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整个防空洞震颤了一下,头上的灯忽明忽暗,随即一大股烟尘从通道里漫了出来。
爆炸的余波并没有伤到我们,原来钟表匠用精准的定向爆破把整条通道给封堵住了。然后他按下一个按钮,哗啦啦一声响,一扇铁门落下,又为我们的逃生增加了一重障碍!
望着这扇密不透风的铁门,我一阵心惊,这意味着这里成了一个密闭空间,接下来可能才是真正的’好戏‘!
刀神从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头,朝那扇玻璃一扔,石头在上面打个粉碎,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钟表匠大笑:“天王大人,别费劲了,这是钢化玻璃,连子弹都打不穿。”
黄小桃的无线电响起,她按下按钮,孙老虎急切地问道:“小桃,怎么突然有爆炸,你们怎么样?”
“我们……”
黄小桃只说了两个字,突然一阵刺耳的杂音,无线通讯被切断了,我想这里一定安放了信号屏蔽装置。
钟表匠狞笑道:“黄小姐,别人说话的时候打电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黄小桃被激怒了,咬紧牙关对着那扇玻璃开了两枪,钟表匠嘲笑道:“要我说多少次,你们现在是笼中困兽,任何挣扎都无谓的。”
我问道:“钟表匠,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们死!”他面孔狰狞地道:“上次被你们羞辱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们算帐,这次又来阻挠我的行动,你们特案组简直就是无孔不入,所以不如一劳永逸地在这里把你们解决掉。”
黄小桃道:“你以为杀了我们,特案组就不复存在了?你的对手是所有人民警察。”
“哼,少一个是一个,闲话不多说,接下来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游戏!”钟表匠拉下一个操纵杆,只见玻璃下面的墙根突然打开一排洞,一大批摇摇晃晃的发条玩具蜂拥而出,一边朝我们涌来一边发出古怪的叫声,这些东西身上都用胶带绑着爆炸物,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刀神迅速把地上的碎石子收集起来,一部分交给宋星辰,他阴森森的道:“别让这些东西靠近!”
随即扬手一掷,打倒了一个发条玩具,瞬间发生连环爆炸。两人神速地投掷石子,爆炸起此彼伏,震耳欲聋,防空洞里被火光照耀得通红。
我注意到两人打暗器的手法如此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也许宋星辰早就察觉到刀神身手上的相似,才以前辈相称,至此我已经认定,刀神绝对和宋家有着莫大的渊源!
两人联手,转眼间把发条玩具全部扫荡,钟表匠慢吞吞地拍着手:“精彩!你们的石子也用完了吧,不过我的’惊喜‘还有很多哦。”
他拉下第二个拉杆,从两侧墙根再次钻出数不清的发条玩具,防空洞的构造是长方形的,这次如果再引爆它们,必然会波及到我们。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多想,黄小桃大叫:“梁警官,用枪射它们!”
一旁吓呆的梁警官答应道:“好。”
两人朝两侧开枪,引爆了一堆发条玩具,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手枪子弹很快就用完了,刀神说道:“别再引爆了,会伤到自己人!”
眼看着我们就要被包围,我想起昨天拆弹专家所说的话,忽然道:“它们安装的是平衡触发器,碰它们并不会爆炸,倒下才会爆炸。”
刀神立即反应过来,从地上抓起两个,两个玩具在他手不停动弹,他说道:“我先制造出一片空白区域,让我们有立足之地。”
刀神把发条玩具一扔,在墙根附近爆炸了,留下一片空白地带,他说道:“去那边!”我们前方仍然有大片发条玩具在移动,要冲过去只能跳过去,但这个距离实在有点远,我在学校立定跳远也没跳过这么远。这时宋星辰把双手搭在一起,冲我说道:“小少爷,踩在我手上,我送你过去!”我知道此时没功夫犹豫,便答应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助跑踩到宋星辰的手上,他用力往上一送,我就飞过了大片发条玩具,落向空白地带,落地的时候我滚了一下,后背摔得很疼。
黄小桃和梁警官也用这个办法跳了过来,宋星辰和刀神轻而易举地跳了过来,身后两拔发条玩具正在不断接近,一旦它们相互撞倒,就会发生连环爆炸。
刀神招呼我们靠近他,然后把厚实的斗篷掀起来,遮住我们!
众人屏神凝息地等待着,披风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足有十秒钟,一些碎片溅到斗篷上,在上面烧出洞眼。
危险解除,刀神放下斗篷,整个防空洞的地面被炸得一片焦黑,地上到处是冒烟的碎片。
钟表匠再次为我们鼓掌,他胸有成竹地笑道:“好一场困兽之斗,真是太精彩了,不过你们已经把自己的活路断了。”
他在面前的操作盘上一顿操作,墙上出现一个不断闪着红光的机械装置,形态像一个圆盘,然后冲我们摆摆手:“到了阴曹地府,替我向景王爷问好。”
说罢他消失在窗户后面,黄小桃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炸弹吗?”
我说道:“这东西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如果是爆炸物,没必要装得那么高……”
梁警官说:“可能他只是单纯地怕我们将其拆除。”
我注意到圆盘上面的红光闪烁得越来越快,我的心也揪了起来,如果那真是炸弹,我们恐怕将无力回天,这时黄小桃一阵咳嗽:“胸口有点闷。”
梁警官跟着说道:“我也感觉到了,这里的空气太差了。”
我回忆起钟表匠的话,又朝那扇铁门看去,通道既然已经被炸毁,他为什么还要将这里封闭?
我瞬间明白过来:“刚刚的一连串爆炸把这里的氧气消耗干净了,钟表匠是想让我们缺氧而死!那东西不是炸弹,因为这里已经没有足够的氧气再产生一场剧烈的爆炸。”
刀神冷冰冰的道:“真是狡猾,这下子即便是我,也无计可施了。”我叫道:“氧气有限,我们全部坐下来,不要有大动作,等待救援吧!”
第七百零八章黑刀破生路
五分钟后,我们就感到呼吸困难,然而救援迟迟未至,黄小桃已经倒在地上,满身冷汗,拼命地喘息着道:“宋阳,我可能不行了!”
我很想说别泄气,可是说不出来,我也处在严重的缺氧状态,脑袋昏沉沉的。
刀神忽然道:“假如死掉一个人,其它人也许有救。”
说着他举起刀对准自己,我大喊:“不!那没有意义。”
他手中的刀突然掉在地上,右手不停颤抖,他和大家一样进入了严重的缺氧状态,在这种处境下,身手再高强也是白搭。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千万不要放弃,就算缺氧昏迷,人体大概还能支撑五分钟,孙叔现在一定正在拼命挖开通道,我们还有希望!”在这种绝境下,意志力很重要,但我没有告诉他们一件事,大脑经过长时间严重缺氧会脑死亡,变成植物人。我拼命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大家。这时我听见嘀嗒嘀嗒的水声,我站起来,感觉一阵头重脚轻,眼前阵阵发黑,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我四下寻找,发现一面墙正在漏水。
我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虚弱地挥挥手:“都过来!”
我们几乎是爬到那面墙下,刚才的爆炸可能是炸穿了内部的管道,我用手蘸了一点水尝尝,是自来水,我说道:“想办法多弄点水!”
黄小桃问道:“要水做什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无力:“水里面可以电解出氢气和氧气,帮我们支撑一阵。”
“可是去哪弄电,这里有电灯,但是在头顶上。”
“你的无线电电池!”我说道。
大家的沮丧一扫而空,梁警官摘下自己的贝雷帽,又脱下一件尼龙衬衫罩在里面,刀神用短刀不断地戳那面墙壁,水流越来越大。
我把无线电里的锂电池取出来,把整个无线电摔碎,从里面找出两根电线联在电极上,只是还需要一个金属片作电极,梁警官掏出一包烟,我用里面的锡纸折叠成方块状充当电极。
我将正负电极插进水里,等了一会儿,电极上出现一些极小的泡沫,黄小桃发紫的脸上泛出笑容:“宋阳,起作用了,你太棒了!”
我惨淡地笑笑:“高中物理知识罢了。”
电池的电力有限,能够电解出的氧气不多,只能缓解一下我们缺氧的痛苦。
我已经听到外面在搬动石块,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这时门上传来一阵敲打声,孙老虎的声音传来,好像隔得很远,可见这扇铁门很厚重。
孙老虎吼道:“你们在里面吗?”
我看着电池快要用完了,便走到门边,使劲地敲门,对外面喊:“氧气不够了,快钻个洞!”
“什么?”
门实在太厚,我喊了三遍孙老虎才听见,我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在门边坐下来。我注意到墙上的那个古怪装置已经不再闪烁,红灯持久地亮着,看起来那是一个氧气探测装置。
一分钟后,门外传来轰轰的声音,特种部队正在用便携电钻强行钻洞,我心中暗暗替他们加油,快点啊!
钻头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门上冒出火花,一个洞眼出现在上面,因为屋内的负低压,新鲜的空气嗖嗖地涌了进来,大家畅快地呼吸着,孙老虎隔着洞大喊:“你们还好吗?”
“挺好的!”我点点头:“想办法把门打开吧。”
“这扇门太厚了,得用爆破,你们尽量退远一点。”孙老虎小心叮嘱。
“好!”
这时我听见嘀的一声,我们五个人一起抬头,只见墙上的装置由红灯变成了绿灯,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两侧的墙壁轰隆隆响起来,墙砖像糖块一样哗啦啦倒塌,墙后面出现两块巨大的金属板,快速地朝中间挤压过来。我瞬间明白,那个氧气探测装置是为了致我们于死地,一旦这里有氧气涌入,它就会启动第二套方案,钟表匠的设计真是煞费苦心。
听见里面的动静,孙老虎大喊:“出什么事了!”
我回道:“孙叔,墙壁正在收缩,先别爆破了,钟表匠应该就在附近,抓到他就能解除机关!”
孙老虎答道:“我留一部分人继续爆破,剩下的人去抓人!”
两侧的金属墙很快就收缩到一米的宽度,刀神忽然命令了一句:“星辰,你跳到上面用黑殒刀去砍开那块玻璃,说不定可以逃生!这里由我支撑。”
宋星辰咬着嘴唇看了一下我,我冲他点点头,于是他踩着墙壁快速地爬到上面,用双脚撑住墙壁,拔刀朝那面钢化玻璃砍去。
刀神用双手撑住墙壁,我听见他的关节发出难以承受的脆响,黄小桃咬牙道:“一起来!”我们用双手拼命撑住,我感觉双手好像快要被挤碎了,肌肉也要快要崩断了。其实仅限我们四人之力是抵挡不住的,收缩的墙壁之所以放慢速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地上的碎砖被堆到了一起,暂时形成了一个支撑。
但砖头的结构很脆弱,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断崩溃,留给我们的空间也越来越有限。
这时一阵破碎声从上方传来,众人惊喜地抬头一看,宋星辰已经将那面玻璃打碎,他把手中的刀扔了,双手撑住墙壁,用双脚朝碎玻璃踹。
踹了四脚之后,整片玻璃裂开,他立刻钻进去,冲进机关控制室。
宋星辰看了一眼操纵板道:“我不知道怎么做!你们先上来。”
我说道:“不行,一个人放手大家都会死。”
宋星辰咬牙道:“小少爷,我换你活下来!”
梁警察突然大喊:“把电源切断,或者想办法让系统短路。”
宋星辰环顾左右,用拳头使劲砸操纵板,从里面拽出两根电线,将两根电线接在一起,立即迸出刺目的电火花,只听见轰的一声,机关停下了,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松。
我长长地喘息,感觉双手几乎没有知觉了,黄小桃、梁警官都已经全身被汗湿透,连刀神都在喘息。
孙老虎在外面猛烈地敲门,大喊:“你们怎么样了?”
我说道:“孙叔,不必爆破了,我们找到其它逃生通道了。”孙老虎在那边道:“好,太好了!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钟表匠抓到了,准确说是干掉了!”
第七百零九章击毙钟表匠
此地太过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我们一个接一个爬到上面,宋星辰将我们拽进控制室。我回头一看,墙壁后面是从建筑机器上拆卸下来的液压装置,这实在太疯狂了,打造这样的机关需要巨大的财力和人力支持,当然钟表匠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我真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煞费苦心的机关没有干掉我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九死一生!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刀神豪迈地大笑起来。
“也许是沾了宋阳的光吧。”黄小桃也轻松地笑道。
“不,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摸了摸后脑勺。
操纵室后面有一扇门,我推开门,后面有一个刚挖出来的竖直通道,墙上搭着梯子。我们沿着梯子爬上去,用力推开上面的铁门,发现自己来到了距离灯塔二十米开外的沙滩上。
远处围着一批端着95式突击步枪的特种部队,我们朝那里望过去,看见地上躺着钟表匠的尸体,他的一只手还插在衣服里。
原来钟表匠错误估计了我们的人手,逃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在外面蹲点的特种部队,特种部队命令他举起双手,他却把手伸进怀里,于是当场被打的血肉模糊!
我蹲下来把他的手从衣服里取出来,他手中抓着一个做成发条玩具的爆炸物,上面十分阴险地镶满碎片。这批特种部队是我国驻扎在澳门的精锐力量,代表着中国陆军的最高水准!在历次特种兵大赛中稳压美国海豹突击队,俄罗斯信号旗部队,判断力和反应力都很过人,如果没有及时击毙,恐怕会有人员伤亡。
黄小桃冷笑连连:“这就叫自掘坟墓,对了,他手上不是应该还有一帮人吗?怎么成孤家寡人?”
我解释道:“从昨晚封天集团的伤亡情况看,他大概是遭受了重创,想把我们这些后患一网打尽,却错估了形势。”那个发条玩具我交给拆弹专家处理,我继续搜钟表匠身上的东西,他身上装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但都没什么用。我从他的一个口袋里找到了一张金属卡片,和梁警官给我看的一样,相比其它天王的卡片,有很明显的赶工痕迹,我心说,他果然是想当天王,只可惜没有相应的实力和运气。
我又找到一个U盘,等孙老虎他们一行人赶来,我借了一部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上。
里面全是照片,像是偷拍的,一些照片里只有建筑,一些里面有人,全部是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我注意到其中一人手上有封天集团的纹身。
我咋舌道:“为了找到封天集团,钟表匠下了不少功夫啊!”
最后一张照片是整个澳门的地图,上面标出了十个地址,我扫了一眼,其中一个地址正是昨晚被袭击的地方,我兴奋地一拍电脑:“真是意外收获,这些应该是封天集团可能在的位置。”
黄小桃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
梁警官插话道:“这十个地址几乎遍布了澳门的东南西北,我给局里打个电话,调些人手赶往就近的几个地点。”
孙老虎道:“大家最好同时行动,不要让这个狡猾的封天集团再跑掉。”这里一共有五辆车,我们分配了一下,局里的警察赶往其中四个地点,我们分成五拨,去剩下的五个地点。我和黄小桃、宋星辰坐一辆车,刀神和孙冰心一起,孙冰心负责联络,刀神的实力完全可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