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岑也拧着眉,沉声道,“哥,我是夕岑。”

顾忘川看了看他们,似乎有些痛苦的眯起了眼睛,“我…不认识…”

“这…怎么会这样呢?”花姨有些慌了神,顾夕岑抿紧薄唇,盯着顾忘川,倏地出声,“花姨,去叫医生。”

“哦…哦哦。”花姨赶紧出去。

顾忘川似乎更痛苦了,眉头都要纠成了一团,“头…头好疼…”

“哥!”顾夕岑也有点急了,看到他哥那个样子,真比子弹直接射进他的脑袋里还要难受!

医生进来后,又对他进行一番检查。

顾夕岑焦急的等在外面,不时会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痛呼。

不大一会,医生走了出来,对他说,“因为子弹没办法取出来,始终压迫脑神经,会造成很多不良后果,失忆就是最直接的表现。”

顾夕岑眸光沉着,“那要多久才会恢复记忆?”

“呃,现在还不好判断,有可能是暂时性的,也有可能是…”医生下面的话没说,顾夕岑也能猜了个大概,神情愈发的紧绷了。

“比起失忆来,他的头疼问题似乎比我们预期中要严重得多。”医生慎重道,“我建议你们家属多找几位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会诊,这段时间,我们会给他用一些进口止痛剂。”

顾夕岑听着,缓缓点了下头,调回目光,看到他大哥痛苦的神情,他恨的真想把枪口直接塞到迪克的嘴巴里,一枪要了他的命!

三天之后,顾忘川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可以思路清晰的说话了。但他却仍是记不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并不认识身边的人,不过,比起他的安危来,这些都显得不重要了。

这三天,顾夕岑除了回去清河湾一次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一直守在医院里。花姨劝他回去歇歇,他也不肯,大哥的伤是因他而受的,他心里不好受。

花姨见顾忘川精神好了许多,也很高兴,就开始把他的事,一点点告诉他,帮他回忆顾家和公司,她正说着,他倏地打断,“小悦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花姨一下子愣了住,“大少爷!”

旁边,顾夕岑也抬起眸,眸中一丝震惊。

“大少爷!你…你不是什么都没不记得了吗?那你怎么知道…她呢?”

花姨本意是不想把有关林悦尔的事说给他听的,两人很难再有结果,她何必又让大少爷再伤一次心呢?甚至,花姨会认为,失忆对大少爷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忘了薄荷,忘了大少奶奶,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用去想那些痛苦的事了。

可顾忘川这么一问,她竟不知该怎样回答了。

顾忘川头上缠着纱布,脸颊消瘦不少,有几分虚弱的样子,他的声音透着迷惘,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记得她的样子…甚至于脑海里最后回荡的都是她的名字,她叫小悦…好像…她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回眸,他定定的看着花姨,“花姨,她是谁?”

花姨惊讶不已,没想到,大少爷忘了所有的人,却只记得大少奶奶!

她是既震惊,又觉得心酸。

她的神色有几分回避,“其实…她也不是…”

“她曾经是你的妻子。”顾夕岑平静的一句回答,让顾忘川怔了下,也让花姨神色变得复杂。

慢慢的,顾忘川又将视线调转,“你说的…是真的?”

顾夕岑眸光颤抖几下,然后,点头。

他并不认为有些事是瞒得住的,而且,他大哥有知情权。同样的,她也有选择权。

顾忘川眸光多了一抹异样的光泽,喃喃的,重复着的只有这句话,“是我的妻子…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花姨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会被再被拒绝,犹豫着,小心翼翼的说,“大少爷,你们…你们已经离婚了。”

顾忘川好像半晌才反应过来,怔怔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跟她离婚?”

“这个…”花姨又犯了难,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那段过往实在太过血淋淋,她不想亲手去揭大少爷的伤疤。

顾忘川挑下眉梢,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慢慢出声,“是我…让她伤心了?”

花姨纠结半晌,才点头,叹息道,“这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啊,今生也不知是你俩谁向谁讨了。”

顾夕岑垂着眸,看不透那里的风起云涌。

顾忘川将花姨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轻轻开口,“既然都是痛苦的事,那就不要告诉我好了。”

顾夕岑抬起幽眸望向他,顾忘川却是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我只知道,我这颗脑袋里,除了一颗子弹之外,就只有她了。”

第220章 朋友妻,不可欺

错嫁总裁,第220章 朋友妻,不可欺

三天,整三天没有看到顾夕岑了。舒悫鹉琻

林悦尔从工作室回到家,走出电梯时,会下意识的朝他的房子看一眼。

那扇门依旧紧闭,她收回视线,掏出钥匙准备开自家大门,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

她一怔,立即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仍藤。

“咦,小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米恩呢,没送你吗?”

林悦尔眨巴下眼眸,刻意忽略了心底的失落,她笑了笑,“米恩好像有事,我就不想麻烦他了。”

“说什么麻烦呢!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是受到点伤,岑得心疼死了。”伊藤说着,就跟她走进大门。

林悦尔关上门,抿了下唇,慢慢问道,“夕岑他一直都在医院吗?”

“嗯,只打回来几个电话,”伊藤坐在沙发上,含笑的眸凝向她,别有深意的说,“他在电话里可是一个劲的问你的情况呢。”

“哦。”林悦尔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人不多,就算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也没这待遇。”伊藤说得幽怨,可怜巴巴的瞅瞅林悦尔。

林悦尔扑哧一笑,“我看他对你们也挺好的。”

“好?这也能叫好?”伊藤趁机大倒苦水,“他在电话里,除了问有没有迪克那混蛋的消息,就是问你的情况,对我和米恩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提到!你说我能不伤心嘛?”越说越是委曲,他站起来,伸开双臂,苦着个脸,“求安慰~”

林悦尔知道他玩笑惯了,也没当回事,过去就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安慰。”

伊藤笑了,很享受的样子,“还是小悦最好~”

倏地,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门就推开了。

看到里面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站在门口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两人扭过头,一看外面的人,也怔在了当场。

伊藤闪电般松开手,退到大老远,“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发誓,我是清白的!”

林悦尔眨了下眼睛,“夕岑…”本想大方的问候几句,也许是几天没见变得尴尬了,又或者是气氛不对,她竟不知该怎样跟他打招呼才好。

顾夕岑神情很差,眉头紧紧拢着,目光越过林悦尔,笔直的落在伊藤身上,后者倒吸一口冷气,直摆手,“你不能怀疑我!我是清白的!”

林悦尔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看到伊藤那么紧张的样子,她张了张嘴,“呃,刚才…”

“没你事。”他淡淡的一句,让林悦尔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她有做错什么嘛!

顾夕岑冷漠的目光扫过伊藤,转过身,“我们谈谈吧。”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伊藤低咒几句,中文日文国际骂全部都飙了出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往外走,“小悦,过半小时后我要是还没出来,你就报警吧。”

林悦尔似懂非懂的站在那儿,直到对面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之后,便是静悄悄。

她半晌回神,回过屋子里,换了衣服,又挽起长发,扎了个舒适的马尾。

走出来的时候,目光又下意识的朝门口方向望一眼。

“呼…”她做了个深呼吸,从刚才突然看到他的那一瞬开始,心跳就变得不受控制,任她拼命的压抑都没办法降下频率。

他好像,憔悴了许多。至于其它,林悦尔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只知道,他是带着一身疲惫回来的。

她想了下,转身走进厨房,准备亲自下厨做晚餐。

这一年跟在米莎身边,厨艺也算是有所长进,虽不及他们几人,也还能凑合。

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米恩隔三差五就会把里面给塞满,逛超市,成了他和米莎的消遣之一,还乐此不疲。

半小时后,门开了,伊藤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像只斗败的犬,“太残忍了!居然逼着我发毒誓!!”

林悦尔从厨房探出头,目光落在他身后,却没看到顾夕岑,“咦,夕岑呢?”

“哦,他又走了。”伊藤走进来,顺手拿起她切的胡萝卜,搁到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

刚才受到了惊吓,现在要多补充下维生素!

“走了?”林悦尔的神情有些僵了僵,可马上又恢复如初,继续忙着。

“他说,他要给他哥安排专家会诊,所以这几天会更忙。”

林悦尔抬起头,“顾忘川…他怎么样了?”

伊藤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回道,“听岑说,他失忆了。”

“失忆?”林悦尔吃了一惊,想起那天见到他刚刚醒过来时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忆了啊!

伊藤点头,说,“他脑袋里的子弹压抑脑神经,失忆、记性差、头痛,这些都会是症状。”

林悦尔慢慢的低下头,手里刀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秀眉轻轻蹙着,咬了咬粉唇,她迟疑着问,“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应该感到愧疚吗?”

感受太多,感受太深,到最后连怎样感受都会变得不准确。

顾忘川欠了薄荷的命,如今又把命还给了她,那么,她有那个资格该接受得理所应当吗?

伊藤叹息一声,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搭她的肩,可一想到自己刚才发的毒誓,又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他转到她跟前,语重心长的说,“既然心里明白迟早是要放下的,那就别再给自己心理上设那么多路障了。结果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的?难道,你想看到他再为你断胳膊断腿的才会真的想通了?谁这一辈子不会遇到点糟心的事?问题是要学会怎么放手,怎么向前看!你在适当的时候宽恕了别人,就是释放了自己!否则,你只能陪着那人一块下地狱了。”

林悦尔切菜的动作顿了住,一点点的抬起头,异常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瞅着他。

伊藤挑下眉,“干嘛这么看着我?爱上我了?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可懂!”

第221章 他太伟大了!

错嫁总裁,第221章 他太伟大了!

林悦尔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就这样一直凝视着他。舒悫鹉琻

伊藤皱下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小悦,我跟你其实一直都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能当真啊!喜欢我更是万万不行的!”

望着他,林悦尔突然就笑了,放下刀子,主动走上前拥抱住了他。

“啊!”伊藤大叫一声,没想到她会搞突然袭击,一时不察,被她抱了个正着。顿时,他慌得直往后退,“小悦,不行…不可以…不要…”

“谢谢,”林悦尔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诚心的说,“伊藤,真的谢谢你。”

伊藤一滞,阖了阖一双勾魂的眸,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你也不能让我从此不举啊!”

林悦尔没听清,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只是摆手,“算了算了,以后再想占有我,提前打个招呼。”

林悦尔笑了开,这一次却是笑得明媚。他的话就像是醍醐灌顶,让她变得再清明不过。积压在胸口的大片阴霾,也都渐渐散了去。

她身边有这么多美好的人和事,她为什么不去珍惜,反而要陪着别人下地狱呢?顾忘川业已付出了代价,那就是他一辈子良心的谴责。不论失忆与否,这就是记在他身上的那笔帐。

女儿的恨是扎在心头的钢针铁刺,拔掉针,剜掉刺,虽然很疼,却会有复原的那一天!

看到她终于露出阳光一般的微笑,伊藤也欣慰的笑了。

不举就不举吧,他不介意用下半身的“性”福,换取这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哎,他太伟大了,他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林悦尔将他推出去,“晚餐我一人搞定就好!”

伊藤自诩是功臣一个,大刺刺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大一会,米恩和米莎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一看居然是林悦尔在厨房,米莎过来照着伊藤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作死啊你,把那么一个白痴扔在那里,晚上想毒死我们啊!”

伊藤一手捂着头,另一手颤抖着指着她,“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动手!”

“来啊!怕你啊!”

米恩好笑过来,把妹妹拎到一边,扫了伊藤一眼,“小悦脚伤才刚好,你就让她在厨房里站那么久,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夕岑的吗?”

伊藤张了张嘴,他真是要冤枉死了!

“你们知道我刚才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吗?如果知道的话,就会为你们这种无知的行为而感到脸红!”

米莎鄙夷的扫他一眼,“伊藤,你再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下去,没有姑娘会嫁给你的。”

“哈!我?会找不到爱我的姑娘?”

米恩深有同感的点头,“嗯。”

伊藤决定不理这两个无知的人类了,继续坐在客厅,舒服的翘起双腿,边吃零食边看电视,朝厨房喊道,“小悦,汤不要太咸,不要放玉米。”

“哦。”林悦尔很痛快的就应了一声。

“对了,牛肉要放我喜欢的那个牌子红酒。”

“知道啦!”

米恩和米莎都愣住了,诧异的看向伊藤,这家伙到底给小悦灌了什么*汤啊?

伊藤老神在在,很是享受的样子。

晚餐过后,林悦尔突然说,“我想去医院看看顾忘川。”

三人一愣,接着,伊藤笑了,“好,我送你去。”

林悦尔朝他一笑,“谢了。”

她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温饭盒,和伊藤往外走。

米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总觉得有点诡异。

林悦尔和伊藤一起去了市医院,下车时,伊藤说,“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嗯。”林悦尔刚走两步,他突然叫住她,“小悦,别告诉岑是我送你过来的!”

林悦尔不解,他则是朝她挥了挥手,她也没在意,转身走进了医院。

这个时间探病的家属很少,医院里也显得安静许多。林悦尔上了楼,来到了重症病房区,刚走到走廊里,就看到了顾夕岑和三四个老医生站在那里,正在说着什么。他一抬头,看到她迎面走过来,先是怔了下,随即,跟那些人说了句什么,略一颌首,那几个人也都应了声便离开了。

顾夕岑站在原地,望着她,沉吟片刻才问,“你怎么来了?”

林悦尔拎起保温饭盒,“这是我做的,给你和花姨送来的。”

他略一丝讶异,“你做的?”

“嗯。”林悦尔笑着点头,“尝尝看,他们都说有进步呢!”

顾夕岑低下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顾夕岑没有开口,林悦尔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眼前的他,变得有些陌生了一样。

她将视线调开,没有去想太多,而是随意的问道,“刚才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至少也该吃完晚饭啊。”

他淡然回道,“约了专家,所以很急。”

“检查结果怎么说?”

“手术难度很大,但并不是没有希望,还要再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林悦尔想了下,又问,“我能看看他吗?”

听她主动提及要去看望大哥,顾夕岑扬了扬眉,没作声,而是转过身,带着她直接进了病房里。

顾忘川好像睡着了一样,脸色更加难看了,脸颊明显的凹了进去。花姨守在他旁边,一看是林悦尔,也愣了下,“大少奶奶…”

她习惯了这个称呼,哪怕明知道她跟大少爷离了婚,一时也改不过来。

“花姨,”林悦尔跟她礼貌的问好,然后,就望向床上的人。顾夕岑一直就站在她身旁,偶尔抬眸扫过她的眸,发现那里再平静不过,仿佛已没有任何恨意可以再激起那里的一丝涟漪。即使再大的风浪,也似悄然拂过的三风春风,不过是碧水萦回,波光粼粼。

他疑惑的皱起了眉,躺在床上的人却在此时骤然清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人,“小悦!”由于体质仍虚弱的很,这一声叫得十分没有底气,但仍能听出他的激动和喜悦。

第222章 只是,迟了吗?

错嫁总裁,第222章 只是,迟了吗?

林悦尔先是愣住了,随即询问似的看向顾夕岑,不是说失忆了吗?为什么张口就能唤出她的名字?

后者直视她,“哥只记得你。舒悫鹉琻”

林悦尔心头一悸,再去看顾忘川时,眸中现出一丝诧异,接着,便被一片无奈的苦涩占据。

都已是一团找不出头绪的乱麻了,何必再继续纠缠?

她走进去,顾忘川从床上坐起来,尽管脸色不佳,但看到她之后,精神很好,一双眸子黝黑明亮,“小悦,我记得你,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等你过来。”

林悦尔神情十分平静的坐到他对面,“我来是想向你道谢,你救了我的一命,谢谢。”

这两个字念着很轻,可顾夕岑明白,她能亲口说出来,就证明她已放弃了对哥的恨。

是好事吧。

他想。

所以,他只能微笑。

花姨在一边看着,女人是最懂女人的,大少奶奶若是能一直恨下去,倒能证明她心里其实是有大少爷的。可眼下…

花姨心下叹息,也不想妨碍这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顾夕岑就在林悦尔旁边,他也要走,却顿住了脚步。低下头,看到她悄然扯住自己衣角的手,轻轻的拽着。

他眯了眯眼眸,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将她的手慢慢的推了开。

林悦尔僵了下,慢慢回头,看到的却是他离开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他们也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想,那一段肯定不美好。”顾忘川望着她,微笑着说,“既然是会让人痛苦的东西,何必又要再去想起来呢?我要和你有一个新的开始!”

他口吻笃定,眼神灼灼,林悦尔却缓缓的皱起了眉,回过头时,安静淡然道,“出事那天,我们刚刚才办理了离婚手续。尽管我会感激你救了我,不过,这与感情的事无关。”

顾忘川那双深邃的眸,一刻都不愿意从她身上移开,定定地望着她,如此执着,又有些让人不容拒绝的无助,“可是…可是我只记得你啊,你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我不在乎我会为什么会同意跟你离婚,但那一定也是因为爱你…”

“错,”林悦尔眯紧的眸,散发出猫一样孤傲而又神秘的气息,面对他,像个陌生人。

“你并不爱我,你之所以会记得我,只是因为你欠了我一样东西,很贵重,。”

“什么东西?”

她淡淡一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起身,眯起一条缝的眸目瞥向他,“你已经还清了。”

既然目的达到,该说的话也说清,她便不再拖泥带水,拉开门就要走,身后却蓦地传来一声痛呼,就像压抑过后的唳嘹。

林悦尔马上收住步子,回过身,看到他正痛苦的捂着头,她赶紧过去,“你…你怎么了?”

顾忘川头痛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发红的眸,紧紧的锁住她,就像那时执着的问她原不原谅她一样。

“我去叫医生!”她要走,顾忘川却扯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似乎有她在身边,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听到他的声音,一直都在外面的花姨,赶紧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林悦尔松不开手,又不能推开他,只得立即回道,“他好像头痛!”

“哦哦,我去找医生!”

顾忘川一直就握着她的手,用着无比渴求的眼神望着她,“别走…好不好…不要走…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